[兩晉隋唐] 大唐神道 作者: 自掛西南枝(連載中)

文希林 2012-8-7 15:03:5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9 65848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1-3 01:25
本帖最後由 arms71499 於 2013-1-5 13:28 編輯

no、268 日食再臨!定陽曆?



     金蟬子的小心思黃俊明並不清楚,但起碼對於黃俊明來說,這金蟬子『再』行西遊路這一件事,又是將道教擴展到外界的一個相當好的方法,將這件事通知了金蟬子之後,黃俊明也總算是放下了心頭的一件大事。

    有時候黃俊明也想過,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萬冥子、沐軒子、金蟬子、曉露的一種不公平?或者說自己是太急功利近了?剛剛穿越便藉著被世人的愚昧,自稱是仙人,及時的抱住了李淵的大腿。然後又與李元吉交惡。將自己推向了李世民的戰車,隨後又是連續的向佛教下絆子。在與李世民交流的同時讓李世民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藉著傅奕上書滅佛令的時機一舉將佛教從大唐的宗教體系中打壓下去。

    這邊剛打壓完佛教,那邊又是藉著李世民這個新任的大唐帝皇,將道教思想傳播到了上層民眾當中,隨即又是藉著「渭水之盟」這個大唐歷史上有明的恥辱,開啟了道教向外擴張的第一步。隨即又藉著這股風,插手民生,將道教思想向著下層人民灌輸。同時又結交拉攏儒家,擺明著儒道同源,並且一個在朝堂一個在民間互不干涉。這樣一來收效也是相當的不錯,起碼沒有受到儒家的詰難。同時又小小的準備了一個套子,打破了儒家對教育的壟斷。又開展道教的科技,一點點的從最基礎的燒煉開始。這每一件事。都可以獨立出來,但黃俊明卻藉著自己超越了大唐幾千年的知識,將他們全部都雜糅到了一起,說是急功利近,或許還真有那麼一些,這一件件事很多時候都壓抑著黃俊明的內心,道教經過培訓和道藏一點一點的在改編。道教思想也一點一點的滲透進國內的人民信仰當中。或許有人說。國人自古以來就有無神論的思想,神是國人普片希冀和崇拜的東西的集合體而已。仙則是德高望重,長壽的代言。按這種思想來說。國人自古就是無神論的思想倒也沒錯。

    黃俊明在最新編纂的道藏中也並沒有過多的提及神仙,而是把側重點放到了人人都可以理解的人文層面,也就是通俗點講的中華美德。這無德不成仙的說法可是有些年頭了。再說了按照輪迴思想,這大善大德者升仙,中善中德者輪迴為人。享盡富貴。小善小德著少疾少痛。小惡者多病多苦,中惡者再世為畜,大惡者永墮地獄。這完全也是在〖道〗德觀的基礎上增添了神仙和惡鬼的說法,大家也是能接受的了的。至於那些什麼龍王行雲布雨,風伯持風,雷公掌雷什麼的黃俊明沒必要去更改,這都是農耕文明祈求「天順」的一種事體話象徵罷了。而天帝、天兵天將、天官天吏這一點黃俊明也是大多維持了原裝。百姓是不會關心這些神仙的。至於為什麼?呵呵,百姓關心的是自己的生活。對於官員大多數也只是敬畏吧?或許在大多數百姓心中,一個天兵或者是天將,都沒有一個福清正神也就是土地公來的有價值。

    所以說在黃俊明重新主導的道門或者是玄門,除了正常的經典、武功、占卜等等一些技能之外,精神層面和主旨上。更是中華民族思想精髓的大集合的一種體現,而這種東西,即使民眾所能追求的到的,又是統治者所大力支持的。可以說想必之前的道教更是昇華了不少,畢竟這中思想在原本的道教中也是主旨之一,只是稍顯雲山霧罩。沒那麼好理解罷了。而黃俊明正是將這個迷霧捅散,讓大家理解和接受。

    相信在精神,和物質的雙管齊下之下,整個大唐的思想會逐漸的趨向統一,而被黃俊明刻意突出的儒家和道家的共通點,又能加速儒道融合的進程,這樣,道教這個宗教在大唐中,有了基礎,國家也因此而富強之後,必須向外走。隨著國家的軍隊向外走這是其一,古代基督教的幾次十字軍東征,伊斯蘭教的幾次聖戰,都是為此。而另一種就是靠著文化不斷地蠶食對方了。但無論選擇哪一種傳教的方式,對於現在的道教來說都是稍微有些好高騖遠。畢竟這國內的思想還沒統一,要這麼就「走出去」還是欠缺一些火候。

    雖然現在沒有辦法向外大規模傳教,但是這前站也是要打下來的,商城是一個,那是對北方的遊牧民族的。金蟬子的西域之行算是一個,這樣一來差不多就可以在亞洲的大部分地方打下基礎,當然某個四個小島拼成的國家先無視掉。到時候真正向外傳教的時候可是會省下不少力。再者,伊斯蘭教正在一點點的壯大,而這種壯大又是體現在戰火當中的,有了這周邊的小國,又可以形成一個伊斯蘭教和道教的緩衝帶,等到了基督教從黑暗中恢復過來,看著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互掐就好。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在坐收漁翁之利。

    稍微總結一下,國內是基礎,前期傳道是鋪墊。走向世界是最終目標。而這,以上說的這些點缺一不可,所以說為了這最終目標,就算是金蟬子,萬冥子他們以後有了怨言。黃俊明也不會後悔。

    九月,天氣炎熱的要死。悶悶的,少有風吹。按照李淳風的計算,今日午時就會發生日食了,三月分的日食如期而至,更讓李淳風有了底氣,這一次的他不在推脫。早早的就給李世民上了奏章。通報了今天會有日食的事情。當然,這日食是太史局欽天監計算不出來的。

    在得到了李淳風的訊息之後,李世民可是有些底氣的,起碼上次的日食,李淳風不也是預測出來了麼?本著對李淳風的信任,李世民帶著文武百官再一次站到了天壇之上。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這九月的炎日讓人等得有些不耐煩。本來這朝中文武的官府都是比較厚重,又在炎日下站了這麼久,早就有了一絲不耐煩。

    「李大人,今天到底有沒有日食啊,要是沒有日食,小心本官參你欺君之罪!」一個滿臉大汗的中年官員神情倨傲的對著李淳風說道。看著身邊點頭表示同意的同僚們,這說話的官員很是自傲的甩了甩頭。

    李淳風聽了這話。並沒有回答,而是豎起一根大拇指,對著太陽閉目測了一下。又隨手撿起一根小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咕噥了一番,然後向西走了三步。找了處柔軟的地方將手中的樹枝一插。又在樹枝的影子旁邊畫下一個小小的圓圈。隨後看似隨意卻又自信的說道:「諸位稍等,等這樹枝的影子到了下官畫的這個圓的位置時。日食自然就來了。等日食結束的時候,這樹枝的影子自然就出了這個圓!」

    聽了李淳風的話,一群官員們無視的無視,冷笑的冷笑,卻沒有幾個人真正覺得李淳風說的所言非虛,不過這東西好證明,只要日食一來,一切都清楚了。果然過了一刻鐘之後,樹枝的影子剛剛接觸到李淳風畫的圓圈的最外圍。太陽的邊上就出現了一個黑點。日食!來了!

    這次日食,李世民一切都按照傳統的救日儀式進行著。倒也沒弄出什麼麼蛾子。這程序話的東西一旦實行起來,快不說,就是這一份心情都和上次的不一樣。沒一會功夫,祭祀結束了,太陽又從黑暗中露出一點影子。有心人掃了一眼李淳風畫的那個圓圈,這樹枝的影子隱約剛剛出了那個圓。注意到這一點的官員們無不對李淳風的測算技術表示出驚歎,本打算回去之後好好和李淳風結交一番,誰承想,李淳風卻一扭頭回了天仙宮,這不由得讓那些官員扼腕歎息。

    「回來了?」黃俊明見是李淳風回來。隨意的問道。

    李純風也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怎麼,這回知道自己的算法沒有錯了?」黃俊明又問道。

    「嗯,小道正準備將所想記錄下來。編纂一份新的曆法。」李淳風中肯的回道。

    「哦?編纂新的曆法?」黃俊明雖然早知道李淳風有編纂曆法的心思,卻沒想到他這麼急。「不知你是打算沿用現在的農曆還是另準備一個新歷?」

    「難道除了農曆還有其他的曆法?」李淳風對這一點相當的迷茫。嗯,

    黃俊明也只是隨口一問,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穿越到唐朝之後,這農曆黃俊明總容易搞出疏漏,實在是有些不習慣,雖然道家的黃道吉日和農曆分不開,可是習慣了現代曆法的黃俊明還是對只有農曆沒有陽曆的日子表示很蛋疼。

    「那是自然,咱們現在的農曆你也知道,是根據月亮的陰晴圓缺而制定的,所以說可以稱之為陰曆。而有陰就有陽,自然應該在弄出一個陽曆啊?」黃俊明出生解釋道。「農曆每年三百六十五日零三時,這是上年春至下年春計算的。每年十二個月中,有的五個月小,有的六個月小,綜合起來或三百五十四天或三百五十五天,每年要差十一日零三時或十日三時,故產生閏月。在八年中閏三次月,是隔兩個兩年一閏,再隔一年一閏。為什麼產生月大月小和閏月?這是根據月星的度數而來,是保證每月十五月亮團圓,因此產生月大月小和閏月。每月的節,提前不超過上月的十五,推遲不超過本月的十五。假如二月,四月的立夏在三月十五日之前,必須閏二月。假如六月,八月的白露在七月十五之前,必須閏六月。所以量天尺言,前九年二月中,本年元旦日相同,月月十五對初一,千年萬載不差宗。但在六十年中略有所變動,或對沖一日或推遲一日或提前一日,亦然huā甲子之例只有兩三日的變動。公歷每年只有五個月小,月小三十日,月大三十一日,每年三百六十七日,因此二月只有二十八天,那麼每年只有三百六十五天,與周天度數相比,每年就少三時,故四年中就少了十二時,也就是一天,所以四年中二月就閏一天,趕齊周天三百六十五度,這是萬古千秋誰也無法改變的。農曆是根據太陰,咱們是不是根據太陽,在創造一個新的曆法呢?畢竟這都是字宙之間大自然之規律嘛。」!!!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1-4 15:06
本帖最後由 arms71499 於 2013-1-5 13:29 編輯

no、269 陰陽曆




    根據太陽制定新的曆法?李淳風有些納悶,按說這現在的曆法用的挺習慣啊,這黃俊明怎麼就突然想起根據太陽制定新的曆法了呢?這一點讓李淳風有些不解。

    「仙師,您怎麼就想起用太陽制定新的曆法呢?」李淳風對這黃俊明疑惑的問道。

    「都說有陰必有陽,咱們實行的不是農曆麼?貧道觀之,這農曆正是根據太陰而制定的曆法,所以可以撐得上是太陰曆,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可以通過太陽來制定一個陽曆呢?」黃俊明自以為自己說的很是準確,「循循善誘」的對著李淳風說到。

    「呵呵,仙師,這您吶,就不懂了吧?」李淳風總算是搞明白了黃俊明要的是什麼,竟然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隨後解釋道:「仙師咱們農曆可並不是那太陰曆,這呀是您理解錯嘍!」

    黃俊明聽到李淳風的這話有些納悶,這農曆就是陰曆可是現代人眾所周知的事情。而陰曆又是根據月亮的變換而制定而成的曆法,所以被稱之為太陰曆。怎麼到了李淳風嘴裡這農曆又不是太陰曆了呢?

    「淳風。給貧道說說,是貧道哪裡理解錯了?」黃俊明也不是那種一意孤行的人。又不是什麼聖賢。自然是聽得進去理由的。

    「仙師,咱們所謂的農曆,並非是太陰曆,而是陰陽曆啊。既包含了太陰,又包含了太陽。難道仙師您沒注意到嘛?」李淳風提點道。

    「聽你這麼說,貧道還真沒怎麼注意到。來,來,來。淳風,坐。快給貧道講講。」黃俊明現在的興趣可是一下子被勾起來了。或許,身為現代人還真是曲解了許多古人傳承下來的東西。直到陰曆等同於農曆這個話題一深入每個人的腦海,這古代的本身意義恐怕便沒幾個人知道了。而黃俊明正是有機會聽到這還沒被曲解之前的解答。

    李淳風原本還真沒把這話當回事。在他眼裡這農曆和陰曆不等同,並且農曆是陰陽曆這一點就算黃俊明當時有些發懵沒記起來,這現在也應該反應過來了。可是看著黃俊明現在這個樣子,還真不是知道的樣子。這曆法一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啊,李淳風雖然不懂,還是開口解釋道。「早在黃帝時代,先人們便開始研究曆法。那時候講求的是迎日推測。到了後來的帝堯時期,又出現了置閏的方法。《尚書。堯典》上有很明確的記載。帝堯命令當時的觀天官羲和『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日中星鳥,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宵中星虛,以殷仲秋』『日短星昂,以正仲冬』帝曰:『咨汝羲暨和。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閏月定四時成歲。』所以說自那時起,咱們所用的曆法就已經是陰陽曆了。」

    黃俊明還真沒研究過尚書。在黃俊明的心裡,這尚書嘛,完完全全的儒家典籍,有那時間還不如去看兩眼道經來的舒服。沒成想這農曆還真是陰陽曆。黃俊明本來就是道士,比起現代的普通人來說古文底子可是好的不得了,而到了唐朝之後又沒有機會『品讀』白話文。對古文的理解可以說更進一步。

    『日中』『仲春』這兩個字指的就是春分的時候晝夜平分,『日永』『仲夏』指的是夏至的時候白晝最長。『日短』『仲冬』則又說的是冬至的時候白晝最短。然而這些理解,全都是基於太陽光線在地球上的直射點的位置上的。所以說這節氣一說就可以稱之為陽曆了。而古人瞭解了這幾個節氣,也就基本上,敬授人時了。更為驚奇的是這古人竟然發現了每四年會多出來一天。所以每到發生一年三百六十六天的時候就準備出一個閏月,來消除時差,而這一天又多半加在了這些節氣上。這樣一來便又是一個新的曆法,而與太陰曆結合之後,變成了農曆。所以說這農曆是陰陽曆倒也是一句大實話。

    要知道中國古代的曆法雖然一遍再變,也是逐漸由簡陋變得更加的豐滿實用。就像最早以前的四令,到了後來發展的十二令。以及流傳到現代的二十四節氣。這些都是陽曆在中華曆法中的一個體現。而陰曆的作用則是確定日子。太陽曆主管農事民時,太陰曆主管記日數天之舉。二者互相聯繫。又相互有些距離。可以說是一個相當完美的曆法了。黃俊明琢磨明白之後,就又開始納悶,這農曆這麼好。為什麼到了現代之後,又被西方的公歷所取代了呢?

    起碼黃俊明可以確信。現在這貞觀元年,世界上除了大唐恐怕還沒有一個完整的好的曆法,要知道現在所用的公歷,也只是歐洲進入到教皇時代,望遠鏡和日心說逐漸形成之後才完善出來的答案。這時間上,完美度。使用價值,沒有一樣趕得上現在的農曆,黃俊明還真搞不懂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黃俊明自己在內心深處喊了一陣子,隨即又換了副面孔對著李淳風說道:「淳風,多謝。要不是你給貧道講解,恐怕貧道還真小瞧了這農曆。而聽到你這麼一點撥,瞬間全明白了。這農曆啊就是比那單一的陽曆好。其實貧道一開始本打算讓你找出太陽曆,然後將太陽曆和太陰曆合二為一來著,結果,還是貧道失算了。沒想到,先民們竟然早就將此曆法創出。慚愧啊。」黃俊明就是這樣,別人在外表看起黃俊明來經常會有種莫不透的感覺,甚至有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清楚黃俊明的每一句話的真偽性,只是後來黃俊明的名聲大了。也不需要別人懷疑了。就是黃俊明自己誇耀再多,再怎麼說話,恐怕也是有很多人願意去相信的。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1-5 13:30
no、270融入唐朝?難啊!





    關於謀定陽曆這一件事上,黃俊明可是敗給了古代先賢的智慧,這一點黃俊明並沒有感到沮喪,反而覺得很是自豪,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得知這農曆便是陰陽曆的結合體,比那原本的西元紀年更早,更係統更實用。這一種民族自豪感,還真不是說笑而已。

    說來也怪,黃俊明本來是覺得農曆太過繁瑣才會想讓李淳風編纂一個一目瞭然通俗易懂的陽曆的。可是自從知道了這農曆的內涵深厚,卻又覺得農曆看上去沒有那麼難了,而那原本簡單的西元紀年也不知道被黃俊明丟到了哪個爪哇國去。徹徹底底的忘在了腦後。

    都說入鄉隨俗,黃俊明既然來到了大唐這個時代。更是要將自己融入到這個時代,上次李世民雖然是有目的的說些玩笑話,卻也不可否認,黃俊明還真的在心裏將自己當成了一個過客。而如今,知道自己的心態有問題之後。黃俊明便定下心來,思索著怎樣才能融入到這個社會當中來。

    想融入到大唐,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但是還得找到一個切入點才行,這初唐時期,重文,重武,崇尚自由,民風開放。但是對於黃俊明一個道士來說,怎麼把自己融入進去呢?文學方麵,詩詞歌賦?這早就被黃俊明否決了,繪畫?黃俊明倒是可以信手塗鴉,不過要是弄出個什麼小雞啄米圖,恐怕倒又是和自己的身份大相逕庭了。不是每個穿越者都會素描,起碼。。。黃俊明不會。

    武力方麵,黃俊明會的武功多數也就是一個個的套路而已,唯一實用一些的算是當年在軍隊裏學得那些,不過起碼黃俊明看來,在現代軍隊裏學的那些對於現在的唐朝來說。其實也就是一種小小的力量罷了。畢竟現代是熱武器時代,拳腳功夫早都退下了舞台。而唐朝,這可是真刀真槍的肉搏時代,為了減少傷亡,隻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功夫,又加上曆經多年的戰亂,從戰火中存活下來的。又大多是殺人不眨眼的軍漢。早都自己悟出了最好的殺人方法。所以這大唐個人的拳腳功夫可不比那現世的軍體拳什麼的差到哪去。說完了個人再說說領兵。黃俊明現代當兵三年,平頭兵一個。最多就算是個副班長,這日常訓練什麼的,黃俊明能做,但是要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恐怕那也得要給打上個『嗬嗬』二字了。

    這文不成武不就,再說說自由,這自由嘛。人人都喜歡,西方某位大賢不還說了麼,不自由,毋寧死。不過大唐還真的很自由啊,隻要交完了賦稅,不犯法就基本上沒人管你。想去哪就去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一句話說,就是沒那麼多事er,再加上道士本就是各逍遙自在,自由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家常便飯,黃俊明也是如此,讓他從自由當中去融入這個時代。還不如讓他找個菜市口,蒸饅頭買菜來的強點。沒準er會有幾個人跑過來,趁著開刀問斬的時候買個饅頭沾了血,拿回去治病。

    大唐還有什麼特點?民風開放?這一點黃俊明想都不想,這為什麼大唐的民風是開放的?對於明清以後,這中華大地就是封閉發展。局部開放,外貿供給,自給自足。所以隻能是「關起門來發展」的政策。結果就出現了這種封閉的時代的普遍現象。男女都不敢逾越愛情的鴻溝。除非結婚。再加上三綱五常。倫理道德。嘖嘖,那要是能開放的起來就怪了。而大唐呢。大唐的商人地位雖然還是不太高。但也算是一個重視商業的朝代了。再加上大唐積極與周邊各國來往,基本上又可以稱之為「堅持改革開放」的政策與路線不動搖。再加上國力比周邊各國強盛,然後所帶來的後果嘛,國人出國,就像是民國時期在中國的外國人一樣。那待遇,好哇。外國人來中國呢,保不齊的將一些他們的文化風俗傳進來,再被中華民族一同化,就變成了當時人們的一種很平常的想法。

    話雖如此,可是讓黃俊明去這東市西市和那些滿身腥膻味,舌頭都捋不直的外國人說話,聊天交流感情。黃俊明寧可去看上幾本書,除了這個,那流連於青樓之間,也不是黃俊明這個腦子裏缺少女人的道士能做的出來的事。所以,這從民風開放一點來看,也隻能告吹了。

    這樣一來怎麼融入唐朝,黃俊明可是一點也找不到頭緒,可以說唐朝人都以為,黃俊明已經是一個唐朝的道士了。但黃俊明偏偏在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和這唐朝有所隔閡。可是做這不會做,作那失身份,還真找不到一個好方法。

    難道說,真像是李世民所說的,在這大唐,找個女人娶妻生子之後,就有了牽掛,徹徹底底的融入到大唐?黃俊明是打心底對這種『融入』到大唐的方式表示厭惡的,不說其他的,天仙宮也是黃俊明的一大牽掛,可是為什麼黃俊明還是有那麼一絲隔閡呢?難道非要找個女人來拴住自己?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黃俊明不想找女人還有幾點,第一是怕麻煩。這第二嘛,就是黃俊明穿越這也兩年多了,無論容貌還是其他,都和這現代時沒有半點變化!甚至黃俊明覺著,當初在現代為了『裝』的更像是道士一點而特意留的鬍鬚,在這大唐竟然沒有再長的跡象!是穿越帶來的福利,「永葆青春」?還是其他的什麼?當然黃俊明知道自己那活還是好用的,起碼這兩年不近女色,內褲可是換過了不止一次了。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1-9 16:10
no、271大雪封山,道藏近半(一)





    貞觀元年的日子過得飛快,似乎是因為這全唐上下都緊繃著神經預備著明年的蝗災吧?農人早都將一年的收成儲備了起來。在官府鼓勵開墾和曲轅犁的使用之下每家每戶的田產至少翻了兩番,雖然今年有些小的旱情,但在筒車的使用下還是無傷大雅。自隋末戰亂到現在,今年一年的收成頂的上往常兩三年的。

    更重要的是朝廷為了讓農人在明年蝗災來臨時有糧食飽腹,今年特地只收取一成的收成作為稅收,這對於農人來說可是從未有過的狀況,不過就算如此這今年的稅收比起武德年間也要豐厚許多,畢竟這田地的畝數在那呢。

    對於士子來說,今年也算是得了天大的消息,李世民頒定旨意,聲稱要把學術文化提到與治國好壞相關的高度來進行考試,除了原本沿襲隋制的明經、進士兩科來說,更添加了明法、明書、明算、俊士、一史、三史、童子、道舉、孺師。可以說從原本的通習經典,詩詞文賦到了更加注重專業知識,以及精通歷史的人才、天才兒童、道門人士、和教師。其中這道舉和儒師算是讓人摸不到頭腦的科目了。這孺師,孺就是小孩子,師就是老師。合起來就是小孩子的老師,這可以說是秉承了黃俊明思想新開的一門科目,通過考試的也只是有了資格進修而已,最後還是要在學習完畢後再次考試的。同樣的這孺師不要求你會什麼,只要會寫字,只要有一技之長就可以。不過明確規定要麼懂得格物致知,要麼懂得詩詞歌賦,算學、歷史、可以說錄取的機會比考進士、明經方便的多。

    至於道舉,這則是一個開創性的科目,道舉自然說的是道人了。畢竟在天仙宮修習的道人只有三百多人。而這整個大唐朝,道人就不知道有幾萬了。只要是沒有授予品階的道人,只要是得到了身有品階或是地方官府開據的推薦信,就可以前來考試。考試過後按照等地授予品階,最高位五品下,最低為九品。再次為道吏。至於那些考不過的則被勒令前往道觀修習,凡參加道舉考試不過的。必須在十年內通過考試,至少獲得道吏品階。否則永久剝奪道士度牒,強令還俗。而獲得道吏的也不安穩,得到稱號之後十五年內,必須考取九品下及以上的品階,否則永遠不能再次參加考試。

    至於其他的科目,明法就是通曉法律,明書是通曉文字。也就是將來用作抄錄或者是撰文的。明算則是精通算術。這俊士算是進士科的前一科,只有考完了俊士才可以考進士。一史、三史分別代表著史記以及前、後漢書。童子試在俊士之前,只有通過了童子試,才可以考取進士。這科目之全,涵蓋面之廣確確實實的驚的大唐士子們一頓活蹦亂跳,紛紛猜測打聽考試範圍。不過這科舉本就是大事,怎能這麼輕易的就洩露了試題。所以士子們經過短暫的慌張之後便沉浸在書本之中,應對即將來臨的考試。

    人都說,士、農、工、商、兵,這士農說完了。工、商、兵在這一年可也沒閒著,工匠在這初秋還看的到,不過到了深秋,除了一些學徒之外,其他的鐵匠、木匠早都被衙門請了去。不用多說,全去製造軍備去了。李世民雖然和黃俊明想的一樣放棄了今年反攻突厥的計劃,可未雨綢繆還是懂的,自然提前預備了起來。商人自從朝廷慢慢放寬與突厥的交易限制之後。也是大賺一筆。這牛馬歸由國家所有,但補償還是照常的給予商人的。不過羊、皮革和其他突厥人的東西,那可是商人們自己賺的。不說別的就說自從商人們與突厥通商之後。整個大唐的羊肉價格可是不知道下調了多少倍,幾乎這平日裡的尋常人家也敢十天半拉月的去割上半斤羊肉回家打打牙祭。還好現在大唐就算是養羊的也只是幾頭而已,並未出現羊賤傷農的狀況,否則的話這些廉價的羊對於原本的養羊業可是會帶來不少的衝擊。

    兵這個階層雖然根據社會狀況在地位上浮動較大,並不像是前五個階層那樣固定。但在這貞觀元年,還真沒人敢小瞧了這些兵丁,突厥雖然開了商城,但總有些聽宣不聽令的小部族在邊境打秋風的,而在國內,更有那些軍閥餘孽佔山為王,這些兵丁可是對付突厥人和山賊的一把手,一年的時間過去,那些顯得蛋疼,窮的發晃的突厥人算是終於離開了邊境,大唐境內的大股山賊也都被消滅乾淨,剩下的三兩隻小貓也翻不起什麼大浪,總的來說這一年,可以說是在高壓的威逼下政通人和的一年。對於這種狀況,朝中一干大臣還是相當滿意的。起碼對於這新帝改元的第一年,無過便是有功,更何況這一年所獲頗豐呢?

    當然這一年對於黃俊明來說也是個忙碌的一年,前半年的自然不用多說。這後半年可以說是相當的枯燥,在那日黃俊明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怎樣才能徹底的將自己融入大唐未果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潛心編書,等書籍編纂的差不多了之後下山「入世」領略紅塵。

    「仙師,兩年了咱們這道藏的第一卷終於編完了。」袁天罡看著腳旁堆疊的半人高的書籍感慨的說道。而這些書籍,正是編纂好的《道藏》的第一部分。包括了道教的教義,以及道教經典的種種解釋,可以說盡量做到了前後呼應,有理有據,詳實有力。在虛幻飄渺中透露出種種「大道」思想,玄妙中又通俗易懂,可以說這一部分就是道教嶄新的內涵和精髓所在。

    黃俊明聽著袁天罡的感慨,心中也是頗為激動,這時候編書可是相當的困難,原來這道藏可是編纂了整整二十二年,後來又經過歷朝歷代的不斷添加才形成了真正的中華道藏,而現在道藏的第一部分已經編完,山術、醫術、神話傳說、科儀法事也即將編纂完畢。可以說已經算是編纂過半了,雖然耗費了許多的人力物力,但能在兩年的時間做到這些也值得。「袁道友,咱們倆兩個月沒出門了吧?聽說今年雪大斷了山路,走,咱們出去吹吹風,舒坦舒坦筋骨。」

  
   
arms71499 發表於 2013-1-9 16:11
no、272大雪封山,道藏近半(二)





    「走吧,出去逛逛。」袁天罡也在這屋子裡呆的有些厭倦了,聽到黃俊明的提議,很是贊同的跟了出去。

    時值傍晚,紛繁的雪花染的天色有些昏暗。說來也奇怪,這貞觀元年的冬天應當算的上是個暖冬,起碼對於黃俊明等人來說,並不是十分寒冷,起碼比起武德九年的冬日要暖和不少。只是尋常的道袍內多穿了幾層衣衫,外面裹著一層羊皮馬甲,羊皮褲,就已經算是冬衣了。還好,只要不是在屋外站的久了,還不是太冷。

    人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黃俊明總算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大雪從十月末下到冬月,再從冬月下到臘月,幾乎是沒有停息的跡象,似乎這天,是要將這夏日裡欠下的雨水通過另一種方式補償回來。雖說這時候沒有棉花,但皮毛還是有的,就算是沒有皮毛的貧困家庭也多少會準備一些麻衣碎布等的東西作為冬衣的填充物。在加上家家都有火炕,家家都有餘糧。挨過這個冬天並不算困難。所謂貓冬嘛,就是躲在溫暖的房屋中享受清閒的生活。

    「袁道友,你看這雪花紛落,從天而降,他們是否知道,自己並不能長存於這個世界呢?」黃俊明看著紛繁的雪花,輕輕的說道。

    袁天罡也是一副清閒的樣子,雙手攏在袖子之中,不願拿出來。聽到黃俊明的呢喃。眉頭輕輕一皺,搖了搖頭。隨即說道:「道法以吾我為真實。」

    黃俊明聽了袁天罡的回答,並為接話,反倒是話頭一轉,轉身過來對著袁天罡說道:「袁道友,咱們這也接觸了兩年多了吧?成天整日的忙著編纂道藏,倒也讓你這滿頭青絲有了些許白髮。咱倆也不是外人了。今個貧道就稱你為老袁,總是道友道友的叫,總覺著有些生疏。」

    「如此甚好!」袁天罡對於黃俊明這個改口的提議十分的贊同。起碼對於他來說,在天仙宮的這一段時間可親眼見證了這黃俊明成為了大唐道教的領軍性人物,雖然黃俊明的這一切都基本上與他袁天罡分不開。但是要是沒有黃俊明這個引路者,他袁天罡或許還只是那個對於相術頗有研究的名道人。

    聽到袁天罡的贊同,黃俊明點了點頭,接口說道:「老袁,咱這道藏也進行過半了,接下來剩下的無非就是『五術』和『科道』的編纂了。所以貧道琢磨著,明年待到蝗災過去了下山走走。來大唐這也好幾年了,還沒走出過長安城。出去走走,見是見是大唐的大好河山!」

    「多走走也好。」袁天罡並沒有什麼挽留的意思,道人們的生活就是這樣。隨性自然,心想身隨。毫不拖泥帶水。對於道人們來說,每一天都是求道的一天,每一個念頭都是探索大道的一個節點。阻人道路,便是阻攔了他的道心。「三洞

    、四輔、十二類基本上已經接近收尾了。這五術也不用擔心,山、醫兩術由風君子師侄和孫道友主持著想必也快要完稿了,至於命、相、卜三術和科道,咱們可以慢慢來,就算是道藏真的刊行於世了,恐怕這五術和科道也是不能外傳的。」

    黃俊明心知袁天罡說的沒錯。這原本的中華道藏的三洞、四輔、十二類馬上要編纂完了,這所謂的三洞,說的是道教的三位聖人名下的經典,而這四輔說的是這三位道教聖人名下經典的「輔經」以及貫通三聖思想的經文。這些東西都是道教最核心最基本的東西,編纂起來並不費事,無非就是在註釋上廢了一番功夫,說起來也就是一個分門別類的彙編過程,所以說道也是相當的快。

    而這十二類,只是一個統稱罷了,事實上這十二類中編纂的東西可不止這十二種,第一類本文類寫的是經教的原本真文;第二類神符類說的是龍章鳳篆之文,靈跡符書之字;第三類玉訣類比較困難是對當下所有道經的註解和疏義;第四類靈圖類是以畫圖作為側重點著作;並有譜錄類、傳記類、章表類等等,要是真正的細分出來,別說十二類,就是三十六類,七十二類也分的出來。

    不過些東西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已經編纂了大半,那些比較具體的,需要重新註釋新的意義的早就在黃俊明和袁天罡等人的組織下解釋完畢,而剩下的那些部分,又大多是與這重新解釋過的經典有所聯繫的,或者說是相重複也不得為過。所以接下來雖說這編纂道藏的任務還有一小半,可是工作量卻減輕了不止一兩倍。

    除了這些之外的原本被黃俊明所總結髮展的一門,也就是玄門,道教的基本教義。兩願,願天人合一,登仙求道。願濟世度人,為德醒神。早都在編纂道藏之前書寫完畢,這整個的道藏的編纂過程都是以這一門、兩願為基本思想結合而成的。而這也是最早傳授給天仙宮學習的那些道人的知識之一。至於五術,山術的武功招數演練一番抄錄就好,可以說沒什麼難度,但風君子被黃俊明一忽悠,打算從中找出一種最適合搏殺的套路。所以遲遲拖著進度不能完成。難道說,這風君子打算跟著後世某朝的黃裳一樣,搞出一套絕世武功?恐怕就是這樣的。而醫術方面,可以說是目前已經書寫的這些道藏中內容進展最慢的了,沒辦法,醫術不比其他,這稍有不慎就是要命的事情,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的祛除原本道教醫書中的駁雜,並適當的添加進去一些道經中沒有的診病方法,可以說繁雜的緊。不過還好,孫思邈還樂得其中。前些日子據說在某本不知道朝代不知道作者的典籍中找到了「種痘」的法子。這可讓一心潛心醫術的老孫同志欣喜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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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研究了一下李約瑟的《中國科學技術史》發現之前寫的很多東西都有出錯,唉,知識面淺的悲劇不過如此。比如說之前寫的火牆。這東西在秦朝就有了!

    而今天所說的「種痘」早在葛洪時期就有記載,公元五、六世紀就已經發明了種痘之法,1500年中醫正式公開著書介紹這種療法。這時歐洲人對此一無所知,許多患者因此失去生命。中國種痘法西傳後,1700年經土耳其傳到英國(1722年,英國駐土耳其伊斯蘭堡朝廷大使夫人沃爾斯萊蒙塔古夫人-MadamMaryWolseleyMontagu-讓自己的孩子們全種上痘,並把種痘術帶回英國,在歐洲廣為宣傳)。十九世紀初,愛德華真納(EdwardJenner,1749-1823)發現了牛痘苗可安全預防天花。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24 18:09
no、263 大雪封山,道藏近半(完)

    都說寫書難,看書易。 這道藏這種知識性的書籍更是如此,為了反覆印證一個觀點,往往都要前前後後看個好多遍,有時候這一句話在不同的典籍中又有多重解釋。如果這句話在之前已經考慮到了之後的種種解釋還好,若是沒考慮到。那之前寫的又要推翻了重寫,可以說是繁瑣的緊。再加上,有些典籍之間的思想稍微有點矛盾。要怎麼將這個矛盾修正過來,又是一個相當的費神的事情,所以說這道藏在這兩年時間能編纂近半,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

    「老袁,你說咱們是不是有點急功利近了?」黃俊明突然對袁天罡說道。

    黃俊明的突然出聲驚得正在眺望雪景的袁天罡一個激靈。「急功利近?呵呵,仙師您想多了。」袁天罡顯然對這黃俊明口中的急功利近有些不讚同,或者說有點毫不在意。「這急功利近嘛,倒也當不上,咱們是為了造福千秋萬代。所以說這麼做不算是急功利近。」

    顯然,在袁天罡的思想裡這種和道教思想相悖的做法根本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是一件可以青史留名的好事,這世上無論什麼人都逃不了名利二字,殊不知這歷朝歷代某山和某某山之間的正統爭執持續了幾百年,殊不知某林寺為了一個名譽上的武林泰斗的位子掙得面紅耳赤,這道家的恬淡。和佛家的寧靜在什麼時候都和這名利二字無緣啊。

    黃俊明是理解這些人的功利心的,自己不也是這樣麼。所以停了袁天罡的回答之後也沒有做出什麼回覆只是又換了個話題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知這雪,還要下個幾日。」說著向前走了走,離開了道人們清掃出來的小道,向著山頂走去,只見這雪有那麼兩三尺的厚度,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還好道士服是要打綁腿的。倒也不會將雪灌進褲腿裡。

    袁天罡跟在黃俊明身後,也是一步一趔蹶的走著,直到跟著黃俊明走上了山頂。與黃俊明不同。袁天罡的身體比較大,走起來煞是費盡,這走到了山頂。早就有些累的發晃。更是出於對黃俊明這突然向山頂走來的不解。袁天罡稍微喘歇了片刻隨後問道:「仙師。這天寒地凍的上山來做什麼?」

    「老袁,我只是覺得有些壓抑而已,你看在這裡能看到長安城的萬家燈火,不正是散心的好地方麼?」黃俊明沒有來的壓抑,讓他有些煩悶,或許和這冬日裡天乾物燥,大雪漫天的沉悶氣氛有關吧。這大雪紛飛連續幾天,萬籟俱寂有些寧靜的可怕,這雪又是鋪天蓋地的落下,再加上本來就已經到了傍晚。弄得天地灰濛蒙的一片。實在提不起什麼好的興致。

    而這山頂正好能看到前方的長安城的模樣。此時雖然大雪連天,可是已經接近年關,這家家早把大紅燈籠掛了上去,雖說這雪天看的並不太清晰,但在雪花的縫隙之間看著長安城。倒還真有那麼一種萬家燈火的模樣。

    「仙師,又感傷了不是?」袁天罡遠遠地看了一眼長安城,隨後說道:「記得幾年前貧道路過洞庭,在那巴陵城樓上看到一副楹聯,那楹聯上寫的是四面湖山歸眼底,萬家憂樂在心頭。現在想來。想必仙師您就是這種心情罷。」

    袁天罡還是把黃俊明說的高尚了,萬家憂樂在心頭,這話在這大唐朝,無論安在哪個士子或是高層人物身上都是相當大的讚譽。但在黃俊明這,還真不是那麼回事。「老袁,你又想多了。」黃俊明苦笑著說。「你看,那裡是長安,燈火以太極宮最為密集,越向外燈火越稀疏。反過來看,像不像是四面八方的燈火向著太極宮的方向靠攏呢?若是今晚的寒風並不是這麼凜冽,若是今晚月明星稀,天上地上兩相輝映將是多麼美好。」

    「可惜,今夜風雪交加,是看不到明月繁星了。不過風雪終究會落下。」袁天罡接口說道。話已至此,老成持重的他早明白了黃俊明的擔憂。

    這場雪過了之後,貞觀元年也要隨之結束了,在接下來的貞觀二年裡,黃俊明可是下了很大的賭注的。比如說,預測蝗災,比如說突厥戰事,比如說山東氏族。這都是大事,基本上全都會積壓在貞觀二年當中,而其中又是一環接一環,若有任何一個差錯,那就基本上前功盡棄了。

    而這三者,又都依託在李世民身上,蝗災若是如期來臨,早就得到通知,並已經準備好了的民眾們便不會對李世民不滿,甚至還會更加支持李世民,讓他這個皇位做的更穩。蝗災過後,再利用蝗災給民眾們帶來的高壓,在突厥的方向放一個口子,讓百姓們釋放壓力。一戰定突厥。突厥一旦被滅國,那黃俊明想將道教走出國門,就基本上算是成了。又因為道人在謀定突厥的過程中出力甚大。也一定會給大唐的官員和高層們待來極深極好的印象。這兩點,無論對於那長安城的皇家,還是黃俊明帶領的道教都是雙贏的。

    而這兩點又是基於天災和外敵的外在矛盾。一旦這兩件事處理完,內部的世家和皇權的權利矛盾,世家的壟斷思想和道家的開放思想之間的矛盾又會擺到檯面上。若是前兩件事處理的得當,那皇家和道門這邊積累起的聲望肯定不能讓世家佔了大便宜去,若是前兩件事失敗了。皇家損,道門衰那是八九不離十的了。而現在,道門和皇家正是那長安城中萬家燈火最密集的那塊,天災,外敵,內患則是這外在的風雪。似比喻,但卻十分形象。

    「但願如此吧。」黃俊明轉過身,雙手揚起,任憑風雪吹打在身上,臉上,向著蒼穹,做出了懷抱的姿勢。眯著眼說道:「老袁,知道嘛,自從來到大唐,貧道一直以為擁有了全世界。」

    ……沒動力啊,沒動力。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24 18:11
no、264 前列縣發鹽

    貞觀二年元月十八,這一個火熱的新年剛剛才算暫歇,天仙宮的道人們又向外擴散開來。不比曾經,這次的下派只是醫道出行,這新年一過,大家都吃好喝好,保不齊又是一陣病症的高發期。這些天仙宮的醫道在經過一個月的高強度學習之後,正適合去處理這些不太大的病症,為自己積累經驗。所以這自長安向外,大大小小的城鎮總能看到青袍黃冠袖口繡著一個深紅色的「醫」字的天仙宮醫道忙碌的身影。

    對於天仙宮的這種時不常的利民方式,這長安城附近的百姓可以說是慢慢的變得習慣,不掏錢看病的方式可以說是讓那些身體小有疾病的百姓欣喜了好久,時間一長之後,更是對天仙宮的道人們產生了感激之情。

    這人嘛,多少都有些個病痛,醫生,藥物又是患者所期望的,很多百姓家境並不富裕。平日裡身體不舒服,無非是一咬牙一跺腳的挺上一挺, 這一挺要是挺的過去,那頂多也就是身體虛弱一下,可要是挺不過去,那就是要命了。這時候,一個感冒要是處理不好都能成為瘟疫。歸根結底還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抱著挺著的心思,在加上營養跟不上,身體虛弱。時間一長了,整個人酒杯病拖倒了。到時候什麼都晚了。

    而天仙宮的道人們一下山,這種情形當即逆轉了起來。天仙宮的道人們不像是醫館當中的醫者。收費高昂。只要是來看病多少給兩棵草藥就權當是診金了。這開藥一起是全免費的。大家你拿一點藥,他拿一點藥。誰都感覺不到壓力。這時候草藥還是遍地都是的。百姓們又是淳樸的可愛,每次遇到天仙宮醫道義診,總會拿出很多草藥,這樣一來,用百姓們自己的草藥給百姓們開藥,可以說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黃俊明剛從太極宮裡出來,見天色還早得很。方向一轉,向著長安城的西面策馬跑了出去。天仙宮的位置位於長安東側,這長安城的西面是個什麼樣子,黃俊明還真沒走過。今天本來就是個清閒的日子,前來看看風景,那也不錯。

    順著長安城向西跑了半個時辰,一個不大的村莊浮現在黃俊明眼前。打馬跑進村口,卻不見半個行人。這讓黃俊明十分的納悶,這大過年的,多少也應該有些走親戚,串門子的人啊。這村子離長安城又這麼近,怎麼就見不到行人了呢?

    黃俊明狐疑之下牽馬順著路向村裡走去,這一走除了道路兩側的狗吠和雞鳴,還真聽不到半點聲音。氣氛詭異的讓黃俊明有些警覺了起來。在村子中間有那麼一個相當大的院落。看上去應該是村長家的住房。只是這門並不是順著路開的。黃俊明走來只能看到一面院牆。待到繞過來,黃俊明可是被嚇了一跳。

    安西村並不大,只有一百二十戶的人口。不過勝在離著長安城近,又在長安城西側的路旁,往來的行人多少都會在這歇腳,生活水平可以說也是比較好的了。這從整齊的房屋和村長家的大院就看的出來。

    黃俊明繞過來,只見這村中最大的院子卻是個「凹」型構造,這凹下去的部分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一個個安靜的抻著脖子向最裡面看去,只是人太密。又高矮不同,黃俊明在最外是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的。

    好奇之下的黃俊明對著身旁的一位老大媽輕聲問道:「大娘。這裡面幹嘛呢?看樣子是整個村子的人都聚過來了吧?」 黃俊明對著這位裹得嚴嚴實實的大媽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大媽聽到聲音。用攏在袖子中的手搓了搓耳朵,狐疑的打量著黃俊明,見黃俊明身穿道袍,牽著馬。眼睛忽然一亮。甚是親切的抓著黃俊明的手說道:「這位小道長才來咱們長安要去東邊的天仙宮掛牌吧?大娘跟你說啊,你們這些小道士啊,就該去天仙宮學習學習。你看著裡面,就是兩個天仙宮的醫道再給咱們免費看病哩!咱們大夥啊,就稀罕這天仙宮的道人。你呀,可別學那些走街串巷忽悠人的道士,那些遭天殺的都侮辱了你們那身青袍。大娘跟你說啊。天仙宮的道人。。。。」

    黃俊明聽這大娘這麼一說。頓時不知道是哭是笑,自己這一個天仙宮的大頭頭站在這卻被人看成了想要去天仙宮掛牌的道人。不過還好從這位大娘的嘴中也是可以聽得出,天仙宮的道人們在外面的聲譽有多麼好了。

    見那位大娘一開口就有停不住的架勢,黃俊明輕輕的開口說道:「大娘,小道也是天仙宮的,只是不是醫道,是個文道罷了。這次下山主要是給別的宮觀送信的,平日裡在山上研究經典還真不知道這醫道的師兄們在山下有這份成就。。。」黃俊明扯了一個小謊,還裝作羞澀的撓了撓頭。看上去還真有那麼一份書呆子模樣。

    大娘聽完黃俊明的話一愣,又是一陣喜笑顏開,拍著黃俊明的肩膀說道:「小道長,對不住了。嘿嘿,大娘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天仙宮的道人,不過你既然是文道,那一定知識廣博!大娘問你個事兒,成不?」

    「您說!」黃俊明連忙應承下來。

    「是這樣的。」大娘又將聲音壓低了一層,用相當輕的聲音問道:「大媽問你,前列縣是那個縣啊?」

    黃俊明聽到大媽的這個問話不由得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大媽,您慢點,您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大媽問你,前列縣是那個縣,剛才聽前面那個醫道對俺們村長家的兒子說,前列縣正在發鹽。俺也想去領點。只是不知道這前列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你說大媽我在這安西村也住了將近四十年了,長安城附近的縣哪個不知道,這前列縣還真沒請說過。」

    ……我沒太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24 18:16
no、265 黃俊明的惡趣味

    前列縣發鹽?!黃俊明聽到大媽的這句話不由得有些頭疼,如果西南寫的是二次元的話,大家或許可以看到這黃俊明額頭上的井字符和三條豎線什麼的了。

    說真的這前列縣發鹽這種想法還真讓黃俊明下了一大跳,不過這話也讓神經一直比較緊繃的黃俊明不由得起了一點點的惡趣味:「大媽,這前列縣吶可是個遠地方,離咱這太遠了。在典籍中記載道,吟道產鹽,有婦人言鹽潔,又有白姓郎中以鹽入藥。懸壺濟世。某年某月某一日,政通人和,天下太平。上食之曰,好!賜名,吟道鹽。又三年,有縣曰前列縣。縣令嗜鹽如命。尤愛吟道鹽。然外族圍城,城中鹽盡,忍痛發鹽於民。遂勝。此役之後,常有人言,前列縣食吟道鹽者乃壯士也。如此,吟道鹽為前列縣之至寶,每逢圍城之祭皆發鹽於眾,以此紀念。」

    黃俊明胡謅八扯的湊了篇故事,不過這大媽倒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好像是自己也是那前列縣中吃過吟道鹽的壯士一般。這大媽稍微有些發福的身體雖然惹眼,不過那嘴邊的些許口水亦是十分的晶亮,讓人不敢直視。

    「小道長真是博學,這一個前列縣這樣一個地名都能讓您說出這麼驚心動魄的故事來。」那大媽擦了擦嘴角,對著黃俊明繼續說道:「只是小道長,咱們大唐不是只劃分了十個道麼?這吟道在那?大媽沒有你學問高,跟大媽說說唄?還有那圍城之祭是個什麼時候?有時間大媽也想去湊湊熱鬧。」

    這大媽卻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目的,看樣子黃俊明要是說出一個地方,大媽還真沒準背著口袋去找鹽去。對於這點,黃俊明可就朕編不下去了,只好言語不詳的說道:「大媽,您看小道也是剛下山。這書中記載的地方小道也沒去過還真不知道在那。這圍城之祭的日子小道道士知道,書上說是十二月二十一日,只是這都到了元月了,恐怕您老啊還要等上一年。」

    「哎,那就算了吧。大媽也不瞞你,這一聽前列縣發鹽吶,大媽真想去背上幾斤回來。雖說這些日子家中富裕了。可這鹽比米貴啊!窮日子過怕了。能省則省啊。大媽真不是那種佔小便宜的人。真不是。。。」那神采有些發福的大媽訥訥的說著,一句有一句反覆的自顧自說著。讓黃俊明倍感頭疼。趁著大媽不注意,悄悄的扯了一下馬韁繩向後退了出去。

    「大媽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誰讓鹽價太貴呢。這一兩鹽錢都能買二兩米了。。。。誒!小道長?小道長??」大媽終於從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走了出來,這時候哪還有黃俊明的身影?就連自己身邊的人也早都空出了一半,跑到前頭看病去了。而大媽孤零零的站在雪地上,頗有幾分祥林嫂當年的架勢。

    黃俊明騎在馬上,直徑奔著長安城跑去。說句實在話,這自己的惡趣味還真讓人有些好笑,不過這在好笑時間一長要是把自己裝進去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不是?話又說回來,這大媽說起前列縣發鹽的時候那認真嚴肅的表情,還真有些讓人啼笑皆非的感覺。可是轉過頭來一想,大媽是有這個佔便宜的心。可這歸根結底不還是物價太高的事麼?

    初唐很窮,黃俊明雖然一直在大唐的貴族層面上,但對這些東西還真有耳聞,糧價低是強制的,沒辦法這國家不能讓百姓餓死。只有糧價低了。國家才會有源源不斷的糧食產出,有源源不斷的兵員,整個社會才能穩定的運作起來。可是除了糧食,布匹也是可以用來交稅的。百姓們除了自家所需的布匹,大多數都折抵了糧食作為稅收交了上去。

    至於其他的東西,鹽、鐵、茶、酒。這四類是國家專賣的,其他人要是私弄了些酒水,鹽茶之類的。自己吃喝那是沒問題的,但是想要銷售。那就是萬萬不可的。哪怕是一滴酒水,一粒鹽粒子都不成!至於鐵?那就更不用多說了。鐵農具損壞了都是要去官府報備的,更別說私自買賣出售了。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也不想這樣,這禁止百姓私自制酒販酒,那是因為糧食少,要知道制酒那是要糧食的!這糧食又是國家的根本,為了讓國家渡過難關,怎麼能允許浪費糧食製作酒水?至於鐵,那更是軍備物資,從古至今無論哪個朝代,都沒放鬆過對鐵的禁令。只是有輕有重罷了,而這茶則是高檔物事,價格太高,價格高收入也高,所以嘛,鐵茶酒全都是有國家把持著的。

    這鹽,在古代一般都是和鐵聯繫到一起的,稱之為鹽鐵官營,而國家掌控鹽這一點,無非就是食鹽這種東西是每個人所不能缺少的作料。而且是最重要的作料,不吃鹽雖然可以,但是想想白毛女就知道,不吃鹽是絕對不可能的。同樣的古代的製鹽業並不發達,造成了需求量遠遠大於產出量的狀況,所以說無論在哪個朝代,食鹽都是相當緊俏的物事。

    而為什麼國家將鹽作為一種物資壟斷起來,一句話,為增加政府財政收入,打擊工商業者,所以才實行鹽由國家壟斷經營的這個法子。而食鹽民製、官收、官運、官銷這一套路子下來之後,鹽價往往高出當初的收購價格的幾倍,甚至是幾百倍。雖然說這唐初物價低,一斗鹽只要十文錢。可比起米面來說,那也是相當的貴了。沒辦法製鹽的就那兩三個省份,吃鹽的整整一國人。不把價格提高些。這點鹽還真不夠分了。這歸根結底一下,又是一個生產力的問題。

    黃俊明雖然知道這鹽價高於米價因由所在,不過還真沒打算管這事,誰叫這玩意是掌控在國家手中?而現在國家缺的是什麼?錢!控制鹽價又是朝廷錢財的很重要的一個環節,牽連不說多麼廣,就說這一個國字當頭,也不可能讓黃俊明更改了去。

    ……大家晚安,早睡,好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24 18:22
no、266鹽!

    等到黃俊明回到天仙宮,日頭剛好下山,想想今天一天的所作所為,黃俊明暗笑不已。什麼前列縣,什麼吟道鹽的簡直是胡謅八扯到了極點。還好黃俊明當時只是隨口的急智,沒整個什麼汝縣鹽出來。要知道這大唐還真有個汝縣,撫州臨汝縣。只是這汝縣不產鹽罷了。

    說到這鹽,又不得不多讓黃俊明想一下。身在唐朝,雖然說這朝廷的一面必須要顧及的。但自身的影響力也不可或缺。終其一唐,雖然說鹽產量較之前朝高了不少,但這價格上還是稍顯高昂。否則也不會鬧出今天的笑話了。

    至於為什麼唐朝鹽價高,除了官府壟斷鹽價之外,無非還是因為生產力不高,費力傷民。如果革新製鹽方法,首先損益的很可能又是鹽民灶戶。要是不革新,到最後恐怕又會造成鹽商暴斂的狀況。而這一切,又是需要考慮的。

    黃俊明找人瞭解了一下,這大唐的鹽,可以分為四種。第一種,形成於鹽池中的鹽。多稱之為池鹽或是顆鹽。第二種是自然生長在懸崖上的崖鹽,或曰岩鹽。第三種由海水中熬煮而成,稱之為海鹽或是末鹽。最後一種則是熬製井中的水而形成的井鹽。

    在這四種鹽當中,尋常百姓家常吃常見的,或是池鹽或是海鹽,池鹽製作最為方便,產量不低。海鹽製鹽雖說繁瑣,但勝在量大。而岩鹽,井鹽則是官宦巨富家中常見的物事。岩鹽不需要製造。只要在懸崖峭壁上將鹽刮下來就可以了。大抵是遠古海洋鹽質礦什麼的。而井鹽又是取決於地域,經過打井深挖取水之後熬煮而成。相比岩鹽來說,更為細膩。大多數人家用此鹽刷牙,算是最上等的青鹽。而這所謂青鹽並不是什麼特定的稱呼,只是一個對細膩的鹽的一個統稱罷了。而這井中之水又是經過泥土的多重過濾。並不渾濁,甚是清亮。熬製出的鹽也是潔白如雪,所以這井鹽最為昂貴。

    加大產鹽的生產力,卻是是一個抑制鹽價的最好方式,可是要知道,這鹽價降低了,那鹽戶的生活又是如何運轉?雖說黃俊明不懂得什麼製鹽之法。但在這個只是繁雜的現代活了二十五六年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多少還是有點概念的。

    幾番思索之下的黃俊明找來幾個家住鹽場附近的道人。詢問了起來。

    「方考。廣業,廣平。」黃俊明從和尚小道的口中知道了這三人的道號。做在蒲團上依次叫道:「聽說你們三人都是來自咱們大唐的鹽場附近。貧道有點事想問一下你們幾人。」

    「仙長但說無妨!」三人行禮之後,恭謹的站在一旁。

    黃俊明看著三人拘謹的樣子,溫和的笑道:「不用那麼拘謹,只當是閒聊好了。」話雖如此,卻不見這三人有半點放鬆之意,黃俊明也不在這上面多費唇舌。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貧道今日下山,聽聞咱們大唐鹽價貴。可笑貧道來大唐這麼久還真沒關注過這些。不知道你們能否給貧道講講咱們大唐的鹽價,鹽場,怎樣製鹽?」

    聽到黃俊明的這個問話,三人的身子顯然放鬆了些,對於黃俊明對這大唐的鹽業有興趣,這三人還是有點準備的,當初黃俊明找人粗略瞭解大唐鹽業的時候問的就是他們。而現在,黃俊明只是想讓他們將這大唐鹽業中的個中路子更詳細的說上一番。同時也有那麼种放權於三人的樣子。

    雖然黃俊明對這三人並不太熟悉,但起碼和尚道人能找到他們。證明他們還是有一定的辦事能力的。和尚道人有時候雖然憨厚了些,但心如明鏡。這看人還看得蠻準的,否則黃俊明也不將他帶在身旁了。

    三人互相示意了一番之後,方考道人首先向前打了個稽首,開口說道:「仙長,管子曰,無鹽則腫。鹽這種東西,雖說表面上是一種調味之物。實際上卻是咱們人不可缺少的養生之物。《列仙傳》所記載的七十一名神仙當中,大多又是服食登仙,而這服食之方當中。又有一物名曰秋食。而此物經孫仙長考證,實際上就是食鹽。。。」

    黃俊明聽得出來。這方考道人是個醫道,而且對這養生方面倒也頗為精通,先是從古考證,再到自己的理解,將鹽的作用陳述了個透徹。黃俊明雖然覺得方考的這些言論對於自己並不算有用,但也耐心的聽著。沒有打斷的想法。

    「從漢至今,鹽價多變,但終究總免不了斗米斤鹽,擔谷斤鹽,民食淡食等狀況。鹽價從未低過糧價,而每逢戰亂更是如此。軍士無鹽,便無力打仗,所以大多數生產出的食鹽除了滿足官宦的需要之後,便充作了軍資。致使民間鹽少價貴。」方考道人從鹽的作用說到了鹽價高的原因。而這又正是黃俊明所不知道的。

    「這麼說,鹽價高的原因就是大部分鹽用作軍備,市面上流通的少嘍?」黃俊明插口問道。

    「仙長所言沒錯,又因為這池鹽多成產與淮河以北,海鹽生產於沿海。交通不便利,所以往往這鹽價又要加上交通的支出。同樣的,軍隊向鹽戶收鹽,用的是平價收鹽。而這支出又是國家播的款子,所以朝廷為了彌補在這上面的損失,也是要提高一下鹽價的。」方考道人回答的十分讓黃俊明滿意。這又知道了一個鹽價高的原因。

    「哦,方考,你說如果有一種方式可以增加鹽的產量,能否讓全唐的鹽價下降呢?」黃俊明試探著問道。

    「那是肯定的!」方考回答的相當乾脆。「只是,苦了鹽農。」說到這裡,方考微微低了低頭。顯然在思索著什麼。

    「是啊,貧道也是考慮到了這點。」黃俊明嘆道。似乎,這還真拿不好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仙長,小道有話說。」廣平道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插嘴說道。看著黃俊明點頭允許,隨後又說道:「仙長若真有法子增加鹽的產量,那傷鹽農一事其實還可以有法子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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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章,最近西南應酬太多,嘿嘿,今天就這一個。慢慢把狀態揀回來。從今天起,儘量每天都有更新。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24 18:30
no、267 不算解決方案的最好方案。

    「哦?怎麼解決??」黃俊明突然來了興趣、

    「是這樣的,仙長。」方考答道。「要知道,歷年曆代鹽價居高不下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要保持大量的鹽,作為軍資,如此一來,民間能買的到的鹽就少了很大一部分。再加上稅收,和運輸成本的需要這才使民鹽居高不下。」

    黃俊明一邊聽一邊思索著,這鹽當軍資這件事黃俊明也是才剛聽他說起。至於稅收,也是黃俊明一直以來個人所認為的,但是這運輸方面還真是被黃俊明自己所忽略的一方面。

    「仙長,您若是有優於朝廷的製鹽之法,先可獻於軍中。並與朝廷商議好,軍中得此法後,自產自用。這樣一來,鹽戶所制之鹽便可以直接銷售開來。如此,軍中減少了收鹽之數量,及錢財。又滿足了軍備所需。鹽民所制之鹽足以滿足百姓之需要,這樣一來便可以抑制很大一部分鹽價。」方考緩了口氣,繼續說道:「至於稅收,小道先前也說過,為了彌補將鹽作為軍資的國庫損耗而已,這樣一實行之後,國庫沒有損失一分一文。自然不會再在鹽稅上收稅這麼大。而運輸方面,若在之前還真沒什麼好辦法,但現在。大唐四處都修建了水泥路,雖然有的路還沒修建完畢,但各大城池之間的道路已經基本完善。基本上可以做到通暢無阻,只要城市之間的路都修好,這個運輸的成本自然就降下來了。」

    「嗯。」黃俊明坐在蒲團上,一隻手輕輕的觸碰著地板,食指一下又一下的噠噠的敲擊著地面。眉頭一會舒展一會又聚在一起。顯然是在考慮方考的這個想法是否對當下的唐朝適用。

    「噠、噠、噠、」黃俊明不說話,這百年殿內的幾人自然也是一副屏氣凝神的樣子,不敢出聲。慢慢的除了黃俊明用手敲擊地板的聲音,整個殿內聽不到旁的聲響。可也正因為黃俊明的不表態,殿中的氣氛有些凝重。或許是自己覺得自己的這個提議在黃俊明這個仙長心中有很大疏漏。方考的呼吸也慢慢的變得粗重了起來。

    而在這和尚道人叫來的三人中,方考的定力算是最好的了,至於剩下兩名道士。更是小心的喘著氣,似乎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跟著黃俊明敲擊地板的節奏而跳動。他們真怕,萬一黃俊明停止了敲擊地板,他們的心臟也跟著停止跳動。

    慢慢的黃俊明從思慮中回過神。見幾人滿頭大汗的樣子。也不去問,只是慢慢的停歇了用手指敲擊地板。同時說道:「方考。你這個主意說可行也不可行。第一,為什麼只講新的製鹽法只傳給軍隊,而不同時傳給鹽農。貧道也知道,當鹽產量增加,鹽價卻又降低之後,勢必使家中鹽田少的人遭受大損失。可只傳軍,不傳民這一點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再者。將製鹽之法傳給軍隊,等軍人退役之後,是否又會攜帶新的製鹽技術,給原有的民間製鹽產業造成衝擊?以及當軍鹽足以充備軍資後,那後生產的低價鹽是否會被售賣給民間?」

    「其三,算了。。就先這兩點吧。」黃俊明本打算說怎樣和官府去交流這新的製鹽之法,只是想到這眼前幾人都不是能與官府高層進行對話的人,便將這句話憋了回去。照著方考道士的這個說法,去和官府交流這一點肯定是要黃俊明自己去做的,就算不是自己去做。也是李元亨去與李世民對話,這鹽業,朝廷大事。方考等人的身份還真不夠與滿朝文武對話的。

    本來方考只是根據這鹽價高昂的原因而想出的方法,對於黃俊明提出的這兩點還真沒有考慮到。在黃俊明的一字一句之下,也反映出自己的疏漏來,連忙躬身賠禮道:「小道疏忽,請仙長責罰。」

    黃俊明對著方考輕輕笑了笑,隨後說道:「行了這不怪你。要怪也怪貧道,沒事不讀道經,琢磨起鹽價幹嘛!」黃俊明說後。嘴角又是微微的有些上揚。或許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自嘲吧。

    「仙長自然是心繫民間,為民某利。此乃大德!」方考等人漂亮話還是會說的。聽黃俊明的語氣中有那麼一絲自嘲的味道,立馬捧了黃俊明兩句。

    說實在的黃俊明現在早就不是那種兩三句吹捧之言就喜上眉梢的性子了。對於這些言論,也只是聽在耳中,轉眼就忘了。揮手退去了方考等人。黃俊明思索一番之後,抽出一張宣紙在紙上將方考的這個主意和黃俊明自己的顧慮寫了個完全,又沉思了一下,將製鹽之法詳詳細細完完整整的附了上去,找了李元亨讓他送到李世民手中。

    雖說這個方法並不是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甚至可以說連解決方案都算不上,但黃俊明自己的確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既想要讓大多數人牟利,又不想讓小部分人失利。確實太難。自古以來,就沒有什麼沒有兩面性的東西。陰陽總是不可分離。

    李世民的回信並沒讓黃俊明等多久,雖說李世民在有些方面做得並不像是後世史書中記載的那麼完美,但對於這些民生好事,還是有他自己的見解的。黃俊明抽出李世民的回信。只見信中寫道。

    「朕欲募鹽農從軍採用新法製鹽,鹽農每月發放餉銀。除軍需之鹽外。其餘鹽產低價售於民眾,所得錢款六成歸鹽農。四成收歸國庫。保不與民爭利。」

    黃俊明隨手將這字跡並不多的信放在一旁。或許李世民的這個方案也並不是一個好方案吧,但不得不說這卻也是在短時間內最適合大唐現狀的一個法子。雖然說在黃俊明這個現代人看來還是彆扭,但也只能做到這個樣子了。有了餉銀便不會讓鹽農因為鹽價低而失去生活所需。余鹽外賣,又是一個充實國庫,和讓鹽農盈利的方法。而鹽農有了盈利,肯定要提高他們的生產積極性。使他們不會因為有固定的餉銀而懶惰。至於鹽農充軍之後產出的鹽是否可以有富裕?那是肯定的,現在這中底下的生產力都能勉強讓整個大唐吃到鹽,那就更不用說加大生產力之後了。可以說在某些方面,李世民還是顧及到了黃俊明的一些擔心。

    至於那句保證不與民爭利。黃俊明也說不上是信還是不信,沒辦法,利一途很多保證都不如一個屁來的響亮。

    ……下一章就要進入蝗災了。隨後就是踏步紅塵。西南現在算是毫無人品了。在作者群裡,西南的馬甲也被改成了「這是一坨大懶屎。」嘿嘿,總之,懶是懶,更新多少還是會更的。

    2月可能會多更一些。十萬字到十五萬字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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