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爽就好ㄌ 2012-8-25 09: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1 49069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6
第一一0四章 太君,他是俺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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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7號上午,就在日軍瘋狂進攻官莊、景芝、井溝、柴溝一線的時候,濰城北門望海門門口來了幾十個背著上細下粗的條簍的漢子。

    站崗的偽軍一看,就知道是鄉下流飯橋一帶進城裡賣槓子頭火燒的漢子,馬上就把槍一橫,開始盤查了。

    槓子頭火燒又叫鄉火燒,是濰城一帶農村的特色麵食。做法很簡單,用一隻特大號粗瓷面盆一次和出重四五十斤的硬麵糰,一個壯漢在一張兩米多長的面板上用一條胳膊粗、長度與面板差不多的棗木棒(俗稱「槓子」)兩手用力不斷來回碾壓翻動,直到硬麵糰成為質地均勻的麵餅。再把均勻厚實的麵餅揉成長條,手扯或刀切出一個個小麵糰,重量必須達到半斤,用市枰準確稱好,毫不含糊。小麵糰做成四周厚,中間薄而凸的圓形,放入火燒爐中烤熟,散發出陣陣麥香味的槓子頭火燒就陸續出爐了。

    火燒製成後,不急於出售,秋末成批貯藏,半月二十天甚至一兩個月,它會變得更干更硬,但吃到口中越咬越香的口感是不變的。

    這種和面時用槓子翻壓把面和硬製成的硬面火燒,就叫槓子頭火燒。

    抗戰爆發前,濰城地區經濟發展,農民自己用小麥磨面,麩子喂牲口,麵粉打成火燒出賣。價錢低廉,越吃越香,城裡眾多商號以及普通市民家庭都願意成批存儲,以備過冬。一來而去,槓子頭火燒就成了濰城人的特色食品,也是鄉下農民的一個沒有什麼風險的生財之道。

    濰城人吃槓子頭火燒也有講究,除了正常的吃法外,還發明了「燴槓子頭」,和西北西安城裡的羊肉泡差不多,就是把槓子頭火燒掰成小塊,或用菜刀切成小塊,把五花豬肉切成片,花生油放到鍋裡燒熱,蔥花、薑末、八角熗鍋,放入切好的豬肉片炒熟。然後放入適量醬油燒至沸騰,再加入適量清水和食鹽,然後將掰好或切好的槓子頭火燒碎塊放入鍋內燒開,用文火再煮五六分鐘,放人適量香菜末,熄火後淋上香油,香噴噴的「燴槓子頭」就出鍋了。

    這都是抗戰前的往事,只能存在於濰城人的嘆息聲中。現在可是日偽佔領濰城時期,還說什麼槓子頭火燒,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因此,偽軍哨兵一見竟然有人進城賣槓子頭火燒,眼都綠了,開始盤查了。

    偽軍哨兵先伸手從第一個漢子的條簍裡拿過兩個槓子頭火燒,跑到和他一起站崗的鬼子面前,點頭哈腰地說:「太君,槓子頭火燒,濰城名吃。你的,米西米西的要?」

    小鬼子聽不懂偽軍的話,但知道是讓他吃的意思,端著步槍、瞪著狐疑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偽軍手裡的火燒。

    偽軍哨兵忙把槍背到肩上,用手掰下一塊火燒,放到嘴裡咯嘣咯嘣咬開了,邊吃邊說好吃。

    鬼子不再懷疑了,拿過偽軍手裡的另一塊槓子頭火燒,入嘴一咬,差點沒把牙崩掉,正要發怒,嘴裡傳出了面香味,不再發怒了,低著頭慢慢地咀嚼開了。

    偽軍哨兵嘴裡吃著槓子頭火燒,開始一個挨一個翻騰漢子們的條簍了。

    領頭的漢子不滿地說:「吃也吃了,嚇折騰什麼?這可都是吃食,不能用手亂翻的!」

    偽軍哨兵把眼一橫,張嘴就罵:「你個驢日的貨,老子的職責就是檢查,不翻怎麼行?要是你是土八路怎麼辦?去年就有個賣火燒的鄉下漢子,在南門口打死了皇軍,搶走了一條大槍。為這事兒,縣知事都被撤職了。你驢日的不知道麼?」

    那漢子被罵的額頭上青筋直蹦,眼睛變得像刀鋒一樣凌厲。

    偽軍哨兵一愣,把半個槓子頭火燒塞進口袋裡,順手取下肩上的步槍,照著漢子的屁股就是一槍托,張嘴又罵:「我二(日)媽的,不服氣是吧?老子告訴你,這年頭,天大地大沒有皇軍的恩情大,爹親娘親沒有皇軍的槍桿子親。沒有皇軍搞大東亞共榮,你小子能進濰城賣火燒?」

    罵完,偽軍哨兵又背起槍,伸出雙手開始往漢子的身上摸,開始搜身。

    這一搜,偽軍哨兵就愣住了,他分明在漢子的腰上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偽軍哨兵不但沒喊,沒再張狂地拿槍,態度反而來了個180度大轉彎,低下頭小聲問道:「都來了多少弟兄,還有人沒有?」

    那漢子根本就不理他。偽軍哨兵討了個沒趣,揮揮手大聲吆喝到:「趕緊走,趕緊走!」

    賣槓子頭火燒的漢子們這才重又背好條簍,進城。

    人還沒全部走進城門,鬼子帶班的伍長出來了,一見進來這麼多人,就大聲吆喝到:「什麼的幹活?」

    偽軍哨兵指著打頭的漢子大聲說道:「報告太君,他是俺姐夫,進城做買賣的幹活!」

    鬼子伍長不再多話,揮揮手,吆喝道:「快快的開路!」

    賣槓子頭火燒的漢子們全部通過瞭望海門,進入了濰城城內。

    這偽軍哨兵只是濰城警備大隊的一個士兵,並不是什麼八路軍的地下人員,他也沒有想到是八路軍進城,以為是周圍地面上的流匪別著刀子進城作案來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放這群精悍的漢子進城了。

    自古兵匪一家,警備隊最擅長干的就是黑吃黑。偽軍哨兵還想著下崗後就去向隊長報告,嚴密監視這群漢子的動向,只要他們不向皇軍動手,幹什麼都行。等他們搶完了,再收拾他們,又落錢財又立功,多好啊!

    進城的這幾十個賣槓子頭火燒的漢子,自然是八路軍了。領頭的是濰城縣大隊中隊指導員孫樂洵,跟在他身後的是八路軍特戰三中隊隊長趙治宇率領的一個特戰小隊。

    這孫樂洵是濰城附近人,才歲,脾氣有點倔,剛才在望海門門口差一點和偽軍哨兵衝突,屁股上還挨了一槍托。趙治宇他們就不同了,一個個神色內斂,一聲不吭,背著條簍跟在孫樂洵身後,在濰城城內穿街走巷,直接去了厲文禮魯東和平建**駐濰城辦事處主任丁叔言家。

    丁叔言是濰城首富,家就是濰城有名的十笏園。抗戰爆發後,丁叔言沒有像濰城維持會的那些大商人、大地主一樣打著白旗去迎接日寇,而是隨著厲文禮到安丘西南山區打游擊。厲文禮部最困難的時候軍糧接濟不上,是丁叔言寫的字據,派人送給丁家的佃戶們,讓他們把糧食全部交給厲文禮部。那個時候的丁叔言絕對是一個未來抗日拋家舍業的英雄。可惜,厲文禮在日軍高壓下力戰被俘,投降了日寇,連帶著丁叔言也跟著他做了漢奸。只不過這丁叔言和厲文禮等人不同,畢竟是濰城收復、地方上卓有聲望的人物,不肯讓自己的雙手沾血,沒有什麼大惡。

    趙治宇之所以來找丁叔言,是奉了劉一民的命令,想動員丁叔言反正,利用他的影響力,進一步瓦解山東地面上的偽軍,打擊日軍以華制華的罪惡企圖。

    丁叔言家門口站著偽軍哨兵。

    孫樂洵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去,對偽軍哨兵說:「老總,前些日子,丁主任路過我們村,吃了我們的槓子頭火燒,說是好久沒吃過這麼好的火燒了。讓我們大量做,做好後送到十笏園來,有多少他買多少。麻煩老總去報告一聲,看丁主任要不要。他要是要,我們就賣給他。他要是不要,我們就背到東關城去賣了。」

    門口的哨兵不知道這檔子事兒,但是有槓子頭火燒吃,誰不願意啊?

    哨兵詢問孫樂洵他們是哪裡的?

    孫樂洵回答說是流飯橋的。

    流飯橋距離濰城十八里,做的槓子頭火燒最有名。

    哨兵看了看孫樂洵身後那些漢子們的身板,嘴裡嘖嘖有聲:「不錯,身板都不錯。做槓子頭火燒就得年輕力壯的漢子才行!你們等著,我進去報告!」

    丁叔言此時正在屋裡發愁,因為厲文禮又找他想法籌措軍餉了。

    丁叔言此人嚴格說是一個極重友情的人。厲文禮當濰縣縣長的時候,和他成了朋友。結果,厲文禮要抗日,他就領著家眷義無反顧地跟著厲文禮抗日。厲文禮投降當漢奸,他也隨著厲文禮投降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雖然是濰城首富,但無兵無卒,只能依附於厲文禮。

    縣長不同於戰前,丁叔言雖然有2萬畝良田,但是由於他隨厲文禮投敵,八路軍清河軍區、魯中軍區部隊在濰城活動時,都把他的土地按漢奸土地沒收,分給了無地的佃戶。他再去找這些佃戶要租子,那些佃戶明裡不敢說不給,暗裡總是想法拖延,還時不時地說糧食送到半路被八路軍繳獲了。丁叔言本人又不想毀了丁家樂善好施的名聲,這糧食就越發的收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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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0五章 丁叔言

    第一一0五章 丁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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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叔言正在作難從哪裡給厲文禮籌集軍糧,衛兵進來報告說門口有幾十個流飯橋來的賣槓子頭火燒的,說是老爺前段時間曾經去過流飯橋,讓他們多作槓子頭火燒,有多少要多少。現在這些人就在門外,問丁主任要不要,不要的話他們就拿到東關城去賣了。

    丁叔言一聽有幾十個人來賣槓子頭火燒,高興得讓衛兵趕緊叫進來,全部買了。

    幾十個漢子背著裝滿槓子頭火燒的條簍走進了十笏園。

    趙治宇走進十笏園,心裡竟然一陣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魯中戰役的時候。

    那個時候,這十笏園曾經是日軍第一0八師團的師團司令部,劉司令員曾經孤身殺進十笏園,用毛筆、水筆、鉛筆將一0八師團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釘在辦公室的牆上,並借用下元熊彌名義,調動日軍,創造了魯中戰役消滅日軍第一0八師團、第三十三師團、進而攻佔濟南、消滅日軍第三十四師團和濟南守備隊的輝煌戰績。當時,劉、羅首長指揮部就曾經設在這十笏園中,劉司令員離開濰城前,曾經在這裡審問日軍十二軍司令官、勇足將軍尾高龜藏和兩個中將師團長,並對記者發表談話。那情景,宛如昨日。

    趙治宇定定心神,朝孫樂洵使了個眼色。

    孫樂洵馬上和丁府的管家搞開了價錢。

    一個說給的價錢已經很公道了,你去街上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都是這個價。

    另一個說請管家開恩,再多給一點。現在糧食不是被皇軍和厲司令的兵搶走,就是被**的游擊部隊搶走,還有可能被八路軍的游擊隊徵用,鄉下人實在是沒活路。別看路不遠,可世道不太平,進城賣槓子頭火燒都是拿命當賭注的,不容易啊!

    說著說著,年輕的孫樂洵就和丁叔言的老管家起高腔了,開始吵架了。吵到面紅耳赤的時候,孫樂洵就大聲吆喝:「什麼丁大善人,還當過北洋政府的眾議院議員和黎元洪的總統府諮議呢,我看還不如我們鄉下人實在,買個火燒都這麼嗇刻,我呸,丟祖宗先人了!」

    丁叔言自從隨厲文禮投敵,心裡就有個死結,最怕人說他是漢奸和丟祖宗先人。孫樂洵這一大聲吆喝,丁叔言坐不住了,從書房走了出來,到了庫房,咳嗽一聲,止住了正拉槍栓作勢抓人的衛兵,慢悠悠地說道:「小夥子,買賣不成仁義在,可不能出口傷人啊!」

    趙治宇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丁叔言:50多歲,看上去面目和善,像一個飽學宿儒。

    孫樂洵大聲說道:「丁主任,不是我年輕不懂事,出口傷人,是你的管家太摳唆!你也知道現在的糧食都被皇軍和這司令、那旅長搶光了,老百姓能有一口高粱糊糊喝,那都是上等光景。這麼好的槓子頭火燒,你的管家非要按老價錢給錢。你去街上打聽打聽,看看現在一斗麥子都賣到啥價錢了麼!」

    丁叔言正在為糧食發愁,自然是知道小麥多少錢一斗了,還知道有錢也買不到。因此,他當即說道:「管家,按價給錢。」

    說完,丁叔言轉身就要離去,就聽孫樂洵又說道:「要是丁主任真的能按價給錢,我們明天、後天、大後天還來賣!」

    這下,丁叔言興趣來了,招手叫過孫樂洵:「小夥子,你說你明天、後天還能來賣這麼多槓子頭火燒?」

    孫樂洵肯定地點點頭。

    丁叔言馬上就說:「小夥子,走,我們找個地方談個買賣。」

    孫樂洵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不會算賬,談買賣得我大哥去才行。」

    丁叔言問道:「你大哥在哪裡?」

    孫樂洵抬手朝趙治宇指了指。

    丁叔言就叫孫樂洵喊上他大哥,跟著他走。

    十笏園並不大,時間不長,三個人就到了丁叔言的辦公室。

    丁叔言坐下後,沒有請孫樂洵和趙治宇落座,他雖然是有名的飽學之士,也沒有讓鄉下農民在他面前落座的習慣,更別說給孫樂洵他們上茶了。

    不等丁叔言開口,趙治宇就開口了:「丁先生,我們是八路軍,是受劉一民將軍指令,來給你送他的親筆信的!」

    「哐當」一聲,丁叔言手中的茶杯掉到了青磚地上,摔的粉碎。

    劉一民的信寫的很家常,說是他駐軍濰城期間,曾經留住十笏園,知道主人丁叔言是一個對濰城教育、公益事業很有貢獻的人,曾經與蔡元培先生共同探討教育問題,心裡很敬佩。不意丁先生後來竟隨厲文禮投敵,當了漢奸,憤慨之餘頗多惋惜。想起丁家書香傳家、經營首富,丁先生又辦學育才、著述頗豐,就為丁先生不值。考慮到丁先生一直隨厲文禮行動,無槍無兵,之所以隨厲文禮投敵,中間頗多客觀原因,且投敵後並無大惡,故命人持親筆信前往接洽,望丁先生懸崖勒馬,改過自新。如能聽從勸告,幡然悔悟,八路軍將保證丁先生一家安全,並邀請丁先生到根據地從事教育工作。

    信不長,後面落款赫然是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劉一民。

    看完信後,丁叔言先是冷汗直流,後來總算冷靜下來,抬頭問道:「如果我不從,貴軍是不是要按照對付漢奸辦法槍斃我?」

    歷史上,丁叔言是在1946年自殺的,原因是當了第八區行政督察專員兼保安司令、山東省保安第一師師長、膠濟鐵路警備司令的張天佐,以漢奸罪將丁叔言收監,勒令他補交抗戰八年土地糧銀折合法幣兩億元,以補充軍用。丁叔言無奈只得變賣房產、借高利貸湊足黃金1000餘兩來滿足張天佐。結果到了冬天,張天佐又要丁叔言為全師官兵每人發一套軍服和一雙軍鞋,否則就要追究他「陷害國民黨黨員」罪。丁叔言實在無法填平張天佐的慾壑,更是對蔣介石所倡導的「國民主義」信仰的前途深感失望,信仰破滅,再也無可寄託,只得寫下了「如此世

    何足留戀;五十九

    不為少年;吾乃達

    並非短見;一生過

    化為雲煙。九年前的今

    是為了國家民族謀生存;九年後的今

    是為了個人精神求擺脫」的詩句,服毒自盡以了塵事。

    現在丁叔言直截了當地問八路軍會不會槍斃他,說明他隨厲文禮投敵後心理壓力是多麼大!

    趙治宇說道:「八路軍是**領導的抗日軍隊,有嚴格的紀律。劉司令員信中說的清楚,丁先生過去在濰城辦學有功,協助厲文禮抗戰有功,就算丁先生拒絕司令員的勸告,只要你能像現在這樣手上不沾染抗日軍民的鮮血,我們將來贏得勝利後,追究漢奸責任,也會一是一、二是二,按照國民政府懲處漢奸條例執行,該判處什麼刑罰就判處什麼刑罰,而且是由法官說了算,不會草率地統統槍斃的。公審鎮壓漢奸,主要是針對那些跟著日軍為非作歹、雙手沾滿中國人鮮血的鐵桿漢奸進行的。那是今天見今天殺,明天見明天殺,就算是他鑽進地縫也要把他挖出來執行死刑!」

    丁叔言又問:「那對厲文禮呢?」

    趙治宇直接回答說:「厲文禮指使部下槍殺魯東行轅主任盧斌,投敵後指揮部隊配合日軍掃蕩,壞事幹盡,必死無疑!」

    丁叔言喃喃自語:「厲文禮對濰城建設有貢獻啊!」

    趙治宇冷冷地說:「厲文禮對濰城建設的貢獻抵不上他投降日軍帶來的惡劣影響和欠下的纍纍血債!」

    丁叔言無言以對,半天才說:「容我想想。」

    趙治宇不給他思考時間,告訴他八路軍的耐心是有限的,時間很寶貴,請丁先生想清楚,機會稍縱即逝。如果丁先生聽從司令員勸告,能夠幡然醒悟,有重大立功表現,相信濰城人民會寬恕丁先生的。如果不聽從勸告,堅決跟著厲文禮當漢奸,就算躲過八路軍的打擊和以後的正義審判,恐怕也躲不過濰城老百姓的鄙夷。劉司令員之所以寫信勸告,是看在丁先生在濰城創辦三所小學的份上,看在丁先生曾經拋家舍業堅決抗日的份上,請丁先生想清楚了。

    丁叔言跟著厲文禮投敵,那也不是心甘情願的,問題是厲文禮投敵了,他想不投敵都不行,除非他一家人不想活了。丁叔言不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烈士,但也絕不是鐵桿漢奸。這種人,在這個時代太多了。

    丁叔言最後選擇了接受劉一民勸告。

    既然丁叔言決心反正,趙治宇就把八路軍正在進行魯東大戰,主力很快就要攻佔濰城,要丁叔言利用偽魯東和平建**駐濰城辦事處主任的身份,協助他們奪取城門,接應主力進城,摧毀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偽魯東和平建**司令部。

    丁叔言慨然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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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0六章 誅殺

    第一一0六章 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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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叔言反正的決心下得非常及時,正午的時候,濰城裡的日偽軍就亂成了一團,八路軍聚水淹日偽軍的消息傳到濰城來了。

    濰城淪陷後曾經被八路軍解放,日軍重新佔領後下大力氣恢復統治,把那些因為罪責較輕而沒有被八路軍公審槍斃的漢奸都找了出來,招兵買馬,重新組建了日偽政權體系。

    這個時候的濰城,駐紮著不少日偽機關。

    日軍方面,除了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和各直屬聯隊司令部外,還有山元貞夫任班長的宣撫班,日本人藏北任隊長的濰城日軍憲兵隊。

    偽政權方面,偽萊濰道尹公署設在濰城,管轄濰城、昌邑、高密、安丘、昌樂、平度、掖*縣7縣,日本人高橋任顧問,漢奸常之英任道尹;偽濰城縣政府由日本人北賴任顧問室主任,大菸鬼漢奸帥景略任知事。偽濰城縣政府設有日軍指導官負責訓練的偽濰城警備大隊,下轄四個分隊,負責配合日軍下鄉掃蕩。

    濰城警察所由漢奸孟廣銘任所長,下設東關、坊子2個分

    城裡、壩崖、寒亭3個分駐

    固堤、廿裡堡2個直轄分所。

    除了日軍軍事機關和偽政權外,濰城還駐有幾個日偽特務機關,如漢奸韓愉庭任團長的濰城青年團,漢奸縣知事帥景略兼部長、日本人凌谷敏南任主事的新民會濰城指導部,日軍隨軍和尚加藤豐正聯絡當地幾名中國和尚組成的東亞佛教會,暗娼漢奸譚武氏組織的日偽情報組。

    八路軍水淹日偽軍的消息一傳到濰城,城裡的日軍憲兵隊、宣撫班和偽濰城警備大隊、警察所全部行動了起來,跑到濰河橋附近去打撈搜救被大水沖下來的日偽士兵。

    濰河突然漲大水,而且水面上漂浮著那麼多日偽軍屍體、馱馬屍體,這事兒小鬼子想封鎖都封鎖不住,有些偽軍家屬就哭著喊著跟在日軍屁股後面跑到濰河橋附近去看情況,四里八鄉的老百姓們也跑去看熱鬧,把濰河邊搞得像舉辦賽龍舟一樣熱鬧。

    趙治宇很想趁著日偽軍忙著去濰河橋邊打撈屍體的機會在濰城動手,打掉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趁你病要你命,這是八路軍對日軍作戰的不二法門。日軍沒病都要製造機會讓他病,何況現在濰城的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和偽魯東和平建**已經病入膏肓了呢?

    趙治宇沒有這麼做。原因一是時間有點早,他在這裡一動手,很可能就把魯東大戰的意圖全部暴露了,日軍戰車第一師團就不會出動增援柴溝一線了。二是濰城畢竟是魯東日偽軍的大本營,現在又是激戰時期,日軍第三十二師團長井出鐵藏中將不傻,只是命令憲兵隊、宣撫班指揮著偽警備大隊、警察去濰河邊打撈搜救,留守濰城的日軍部隊可沒有動。趙治宇的人手太少,武器又不趁手,一旦打響,身份暴露,就算隨他行動的特戰小隊再驍勇善戰,也不可能是駐守濰城的日軍的對手的。

    這打仗啊,就像女人做衣服一樣,每一針每一線都得縫織到位,不然的話,衣服是做不成的。

    趙治宇就用丁叔言的電台,給三縱司令員李清發報,報告濰城日偽軍主力趕往濰河橋打撈日偽軍屍體的情況,並與在城外隱蔽待機的特戰三中隊其餘四個小隊取得了聯繫,命令他們趁濰城老百姓去濰河橋看熱鬧後返回的大亂機會進城,加強城內力量。

    李清回電指示趙治宇,行動時間不能變,沒有他的命令不能動手,要沉住氣,一定要等後劉、羅首長命令。

    丁叔言此時是厲文禮駐濰城辦事處主任,自然也接到了通知,厲文禮還派了個副官來促請,要丁叔言陪他前往濰河橋查看情況。

    此時,丁叔言已經決心反正,哪裡還會陪厲文禮去看水淹日偽軍的慘狀,告訴厲文禮的副官說他正在和流飯橋的鄉民談給部隊供應槓子頭火燒的事情,走不開。

    厲文禮的副官走後,丁叔言喟然長嘆,說是劉司令員這招太過狠辣,有傷天和。不說日軍了,還有幾個團的魯東和平建**呢,畢竟都是中國人,下手太狠了。

    趙治宇告訴他,比這招更狠的還在後面呢,那些日偽軍都死有餘辜。日軍不用說了,沒人請他們到中國來,既然敢到中國燒殺姦淫,就得以死來向中國死難民眾謝罪。那些漢奸偽軍更可惡,日軍糟蹋中國人,他們也跟著為虎作倀,一幫數典忘祖的傢伙,早就該死!

    丁叔言不再多說,撫胸長嘆之後,就按照趙治宇的要求,把自己的親信集合起來,分派任務,去接應八路軍特戰三中隊主力進城。

    丁叔言既已決心反正,就願意立功,而且是願意立大功,這濰城又是丁氏一族的根基所在,產業多,親屬更多。丁叔言又是濰城丁家的當家人,他這一抱著毀家滅族的決心配合八路軍行動,想挑選一些可靠的親信並不難。

    就這樣,在丁叔言接應下,趁著濰城大亂,趙治宇的特戰三中隊全部混進了濰城。

    這也不是說日軍戒備不夠森嚴,而是濰城是魯東日軍的核心統治區,他們總得讓城裡有糧吃、有商品流通,不能把濰城變成死城,禁止城裡城外老百姓流動,這就給八路軍提供了機會。只要有偽濰城縣政府發的良民證,八路軍偽裝後不帶武器進濰城並不難。而濰城又被八路軍解放過,偽濰城縣政府裡到底有沒有八路軍地下工作者或者是心向八路軍的偽職人員,小鬼子不一定能搞清楚,八路軍卻是清楚的很。加上良民證發放的基礎在各區區公所和各村的保長那裡,八路軍搞良民證雖然難,但沒有難到搞不出來的程度。這些事情都是濰城抗日民主政府、縣大隊、區小隊的必備工作,趙治宇的特戰三中隊只需要提供照片就行。這才有了趙治宇幾十個人憑藉良民證、偽裝賣槓子頭火燒的老鄉混進濰城的事情。

    因為沒有那麼多的良民證,趙治宇本來沒有讓其它四個小隊進城的計畫,現在有了丁叔言的配合和日偽軍趕往濰河橋打撈屍體、濰城老百姓成群大流地前去看熱鬧的機會,特戰三中隊主力混進濰城的機會就來了。

    想想吧,濰城老百姓在濰河橋頭看完水淹日偽軍的西洋景,散大戲一樣湧回濰城的時候,日偽軍的哨兵們哪裡還能有精力和人手去一個個檢查麼!

    趙治宇身經百戰,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讓趙治宇想不到的是,他還沒有動手,日偽特務先找上門來了。

    上午趙治宇他們進城時,檢查他們的那個偽軍哨兵明明從孫樂洵的腰裡摸到了硬邦邦的傢伙卻沒有點破,目的是想來個黑吃黑。那傢伙,把八路軍戰士當成濰城鄉下的土匪了。

    實際上孫樂洵腰裡別的是一把菜刀,預備著萬一被日偽軍發現,可以動手肉搏,還可以說自己是廚師,到濰城就不打算回去了,想在城裡找活兒干。至於他們的手槍,都藏在裝槓子頭火燒的條簍裡,估計日偽軍不會把條簍裡的火燒都倒到地上檢查,畢竟這個時候的日偽軍也缺糧。

    那個偽軍哨兵是偽濰城警備大隊的,下哨後就向分隊長彭靜儒做了報告。他的意思是想鼓動分隊長提前部署,監視那幫腰裡別傢伙的土匪的動向,待他們搶劫完富戶後,再黑吃黑。

    彭靜儒開始沒在意,這種事情他幹得多了,不在乎再多干一次。但是後來監視土匪動向的偽軍報告說這幫土匪去了十笏園,彭靜儒就害怕了,萬一土匪們搶劫丁叔言,那玩笑就開大了。要知道,丁叔言在濰城有威望,還是厲文禮司令的親信、魯東和平建**駐濰城辦事處主任,厲部的錢糧都歸他管理呢!

    彭靜儒當即就向縣知事兼警備隊大隊長帥景略報告。

    帥景略是個大菸鬼,從濰河橋回來後正在大煙塌上吞雲吐霧呢。一聽彭靜儒的報告,就讓他去向宣撫班的山元貞夫太君報告。

    日軍濰城宣撫班是跟隨侵濰日軍進駐濰城的特務機

    配備日籍及朝鮮籍宣撫官數人。這些人粗通中國

    後又增加了一些會講日語的中國人。他們平時穿日軍軍

    臂帶白布紅字的「宣撫官」袖章。除了執行「宣傳撫慰」任務,還承擔隨軍討伐、組織治安、調查戶口、培訓特務、偵查逮捕等任

    多數宣撫官兼任翻譯。

    帥景略知道日軍個特務機關的分工,事情又牽涉丁叔言,這才讓彭靜儒向宣撫班班長山元貞夫報告。

    山元貞夫接報後,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韓壽臣**十團能臨陣反水,這丁叔言也不可靠。但是,丁叔言畢竟是厲文禮的心腹,不能大動干戈,得把情況弄清楚再說。

    於是,山元貞夫帶著宣撫班的十幾個特務和搞情報的譚武氏到了十笏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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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7
第一一0七章 誅殺(續)

    第一一0七章 誅殺(續)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趙治宇他們已經做好了出擊準備,正眼巴巴地看著手錶指針走動呢!

    日軍濰城宣撫班班長山元貞夫進了十笏園,接到通報的丁叔言只得出面接待。

    隨山元貞夫來的譚武氏原本是濰城的暗娼,打扮的很時尚,燙著大波浪頭,穿著旗袍,手腕上挎著小包。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譚武氏是日偽電影畫報上的摩登女郎呢!

    實際上這譚武氏是受過日軍宣撫班培訓的女特務,手下還有一幫女特務。這些女特務經常偽裝成雞販、洋貨

    或裝扮成走親戚的農

    四處偵探軍情。譚武氏還收買不良婦

    混入抗日部隊。她們或利用色相誘

    瓦解軍

    為日機轟炸指示目標;或替日軍做向

    清查戶

    逮捕抗戰家屬。濰北地區一些**地方武裝之所以投降日軍,其中就有譚武氏的女特務的功勞。

    歷史上,譚武氏受日特務機關派

    潛入沂

    散佈謠

    打探游擊隊軍

    被八路軍山東縱隊政治部偵獲槍斃。現在由於歷史發生變化,譚武氏沒有去沂蒙山區活動,倒是撞到趙治宇的槍口上了。

    隨山元貞夫來的還有心狠手辣的鐵桿漢奸,一個叫羅亞傑,一個叫孫廣智,都畢業於北京宣撫指揮訓練所。特別是羅亞傑,是從東北來

    陰險毒辣。每逢大

    羅亞傑就換上便

    到集上搜尋游擊

    常有人被他盤問。他認為誰有嫌

    就把誰帶到宣撫班拷打審問。

    這一見面,山元貞夫剛和丁叔言寒暄完,譚武氏就扭著水蛇腰坐到了丁叔言的身邊,香脂味熏得丁叔言直想吐。偏偏這譚武氏不識趣兒,竟然管丁叔言叫起了大哥,還不停地盤問上午來找丁大哥的那幫賣槓子頭火燒的漢子藏哪裡了!

    想這丁叔言雖然一步走錯隨厲文禮投敵,但他畢竟是濰城首富,還當過北洋政府的議員和黎元洪總統府的諮議,見過康有為、蔡元培,詩書畫都很有成就,哪裡願意和這個暗娼坐在一起說話。何況是八路軍就在十笏園、趙治宇扮成了衛兵正站在他身後呢!

    丁叔言咳嗽一聲,就說山元貞夫太君的宣撫班很有成就,濰城的老百姓現在都已經知道建設大東亞共榮圈的重要意義了,相信要不了多久,隨著皇軍的節節勝利,濰城的老百姓一定會徹底被馴化的。只是譚武氏和羅亞傑、孫廣智不像話,動不動就抓人,而且往死裡打,濰城的老百姓背後都叫譚武氏是毒蜘蛛,叫羅亞傑、孫廣智是黑白無常。希望山元貞夫太君能夠約束他們!

    丁叔言不說賣火燒的漢子們藏哪裡去了,反而當面揭醜,惹得譚武氏和羅亞傑、孫廣智當時就翻臉了,掏出手槍就指向了丁叔言,罵他老混蛋,私通八路。

    山元貞夫是來調查丁叔言是否通共的,不說來聽他告狀的,剛想開口呵斥丁叔言,就駭然發現,譚武氏和羅亞傑、孫廣智三個人的喉結上都插上了一把小小的飛刀,撲撲通通摔到在地,手裡的手槍也掉到了地上。

    山元貞夫大罵一聲巴嘎,就要掏槍,才發現自己的喉頭發緊,說不出話了,低頭一看,一把小飛刀正紮在他的喉結上,還在顫巍巍地晃動呢!

    山元貞夫仰面而倒!

    丁叔言確實有借刀殺人的想法,因為山元貞夫這幫人實在太壞了,死在他們手裡的濰城人不再少數,傷的就更多了。只要被這幫傢伙抓進宣撫班,被打傷了還得賣房賣地拿錢去贖,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丁叔言不知道,山元貞夫、譚武氏、羅亞傑、孫廣智,都是上了八路軍山東軍區、清河軍區、魯中軍區必殺名單的,不用他借刀殺人,也不用他激將,趙治宇遇上他們,那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活著走出十笏園的。

    趙治宇的絕技就是飛刀,那是雙手齊發,百發百中。八路軍特戰大隊戰士們的飛刀絕技都是他傳授的。

    收拾完送上門的特務,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五點,也就是日軍戰車第一師團柴溝一線發起攻擊的時候,趙治宇總算是接到了三縱司令員李清發來的行動命令。

    濰城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裡,師團長井出鐵藏中將正和參謀長當山弘道大佐在緊急磋商。因為他們接到了報告,膠濟路北突然出現了八路軍大部隊,分頭向昌樂、濰城、高密殺來。

    到了此時,井出鐵藏中將和參謀長當山弘道大佐都已經清楚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幸的是,他們的第三十二師團成了螳螂,八路軍就是專吃螳螂的黃雀。

    井出鐵藏中將就想不通,山東的八路軍為什麼就這麼膽大,動不動就想一口吞下皇軍一個師團,這胃口也好的有點過於出奇了!

    211聯隊主力已經被八路軍用水解決了,殘部和212聯隊一道正在配合戰車第一師團攻擊柴溝;第32步兵團長麥倉俊三郎少將正帶著步兵第210聯隊兩個大隊和師團補充隊兩個大隊乘火車、汽車往高密趕,駐守昌樂、濰城膠濟路防線的日軍只剩下210聯隊一個大隊、師團補充隊一個大隊和野炮兵一個大隊及部分工兵、輜重兵了,還有就是厲文禮魯東和平建**的兩個手槍大隊、一個王子春**八團以及濰城、昌樂警備大隊了。這點兵力想擋住從膠濟路北突然冒出來的八路軍主力,別說別人不相信,井出鐵藏中將自己都不相信。

    高密一帶還好一點,第32步兵團長麥倉俊三郎少將正帶著步兵第210聯隊兩個大隊和師團補充隊兩個大隊趕到後,加上魯東和平建國君一旅兩個團、高密警備大隊,兵力足夠,再加上戰車第一師團留守部隊,守住高密應該沒有問題。

    井出鐵藏中將和參謀長當山弘道大佐簡單一商量,就決定立即下令昌樂、濰城、坊子、高密戒嚴,守軍全部進入陣地,堅決阻擊八路軍,等待戰車第一師團、第七師團、第三十六師團和**混成第十八旅團增援,並立即向十二軍司令部報告,請求緊急戰術指導;向戰車第一師團、第七師團通報情報,請求戰車第一師團迅速結束戰鬥,回援膠濟路防線,打退八路軍的瘋狂進攻。

    井出鐵藏中將想不到,他的命令不知道能不能發出去了,因為殺神殺上門來了!

    趙治宇開始行動後,特戰三中隊的戰士們以小隊為單位,穿著丁叔言提供的魯東和平建**的軍裝,分頭殺向了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和幾個城門,想一舉打掉日軍的指揮中心,佔領城門,接應大部隊殺進城來。

    趙治宇親自率領一個小隊殺向了日軍的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

    趙治宇他們第一批幾十個人進城時,不能攜帶八一自動步槍,只能把手槍藏在裝滿槓子頭火燒的條簍裡,作戰時火力有限。等到城外的四個小隊隨著人群湧進濰城,除了火箭筒、單管火箭炮和擲彈筒、機槍帶不進來,八一自動步槍也都藏在柴草捆裡帶進了濰城。此時,該是八路軍特戰英雄揚威的時候了!

    穿著日軍宣撫班的軍裝和魯東和平建**的軍裝,排著整齊的隊伍,趙治宇他們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的駐地小黃樓。

    小黃樓位於濰城南門裡大街西面的丁六宅內,是丁叔言在1935年花幾千塊大洋建的,共兩層,每層各五個房間,帶有地下室。院子裡的丁家老宅有100多間房子。

    魯中戰役的時候,駐守濰城的**混成第三旅團旅團長佐佐木到一中將就把司令部設在小黃樓,並以小黃樓為核心陣地對抗攻城的八路軍,落了個被擊斃的下場。第三十二師團師團長、有屠夫之稱的木村兵太郎中將不知道吸取教訓,仍然把師團司令部設在小黃樓。結果,木村兵太郎剛剛調走,繼任的井出鐵藏中將就遇上了八路軍特戰三中隊黑洞洞的槍口。

    到了小黃樓日軍司令部大院門口,趙治宇不和小鬼子客氣了,手裡的擰上了消音器的大威力手槍直接開火,幾聲沉悶的輕響聲過後,門口站崗的日軍哨兵和機槍掩體裡的機槍手都被打爆了頭。

    霎時間,鬼子師團司令部裡響起了報警的哨子聲,樓頂上、院子裡碉堡裡的日軍都發現了不對,開始射擊。

    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大院裡,槍聲響成了一片。

    來的是八路軍特戰隊,隊員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特戰英雄,三人一組,交替掩護,手裡的八一自動步槍連發連射,在日軍司令部大院裡發起了迅猛攻擊。

    咯咯咯叫著的是日軍的機槍,砰砰砰響著的是日軍的步槍,中間夾雜的低低的沉悶的響聲,不用說是特戰隊員們上了消音器的八一自動步槍和大威力手槍了。

    井出鐵藏中將怎麼都想不到,他剛到濰城沒多久,就遇上了八路軍特戰隊突然攻擊。這老鬼子還不信邪,在槍聲響起的時候沒有聽從參謀長當山弘道大佐的忠告,及時逃出小黃樓,而是拔出了掛在牆上的戰刀,喝令師團部警衛部隊把偷襲的八路軍統統消滅!

    井出鐵藏中將的雄心壯志注定實現不了了,激戰10分鐘後,趙治宇就殺進了小黃樓,旋風般衝進了一樓的作戰室,嘴裡喊著繳槍不殺,把一梭子子彈送進了井出鐵藏中將、當山弘道大佐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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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7
第一一0八章 勢如破竹

    第三十二師團司令部所在地小黃樓的槍聲震驚了濰城所有的日偽軍,雖然沒有師團長、參謀長的增援命令,日軍各留守部隊長還是急吼吼地率著能夠動員的所有部隊殺向了小黃樓,整個濰城都陷入了激烈的戰鬥中。

    就在趙治宇撲向小黃樓的同時,特戰三中隊其餘四個小隊分別撲向了北門、西門、南門和東關塢,搶佔城門,為大部隊進城掃開通道。

    有丁叔言派出的親信領路,有偽魯東和平建國軍軍裝作掩護,各小隊穿行在濰城大街小巷中,竟然異常順利。等到守城門的鬼子偽軍發現不對的時候,子彈都已經飛過來了,想頑抗都來不及。

    城門被次第打開,堅固的濰城向八路軍敞開了懷抱,早已秘密【運】動到濰城附近的三縱、七縱、八縱的六個騎兵營組成的騎兵集團,殺進了濰城。

    馬蹄翻飛,刀光閃閃!濰城的日偽軍在顫慄!

    騎兵集團身後,是三縱主力和清河軍區部隊、地方武裝、民兵,以團、營、大隊、中隊為單位,橫掃兵力已經極度空虛的日偽軍昌樂到濰城之間的濟青公路、膠濟路防線上的各個據點、工事。三縱的東面,是八路軍七縱、八縱主力和膠萊軍區部隊、地方武裝、民兵,三支大軍就像大潮一樣,漫向了濟青公路、膠濟路,在寬大的戰線上,與路南與日偽軍正在柴溝一線激戰的八路軍魯中南主力形成了南北夾擊之勢。

    此時,高密車站一片繁忙。從昌樂車站、濰城車站開來的幾列火車先後到站,日軍第三十二師團第三十二步兵團司令官麥倉俊三郎少將率領步兵第210聯隊兩個大隊和師團補充隊兩個大隊抵達高密了。

    部隊下車了,按理說應該命令護送的裝甲巡邏車和火車返回濰城、昌樂去…但狡猾的麥倉俊三郎少將不讓列車開走,而是命令他們全部停靠在高密站,留下一個步兵大隊配合膠濟路守備隊駐守高密車站的警備中隊就地佈防,保護列車安全。

    不用說…麥倉俊三郎少將是打定了一旦勢頭不對就向東逃竄、去和獨立混成第十八旅團、第七師團會合的小算盤。

    裕仁天皇、閒院宮載仁親王、陸相東條英機包括多田駿、土橋一次、井出鐵藏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趕來高密增援的麥倉俊三郎少將竟然打的是這種主意!

    沒辦法,八路軍在魯中、魯東幾次作戰,都是殺的小鬼子屁滾尿流、成師團成師團的被殲滅,麥倉俊三郎少將駐防魯東這麼久,對以前發生的事情太瞭解了,可不像井出鐵藏中將那麼白痴!他知道劉一民作戰都是謀定而後動…平時隱匿不出,一出手就要拿日軍的師團級部隊試刀,從不落空。這次八路軍在柴溝、井溝、官莊、景芝出手,麥倉俊三郎少將心裡揣度八成是劉一民看上了第三十二師團,不然的話劉一民不會下那麼大的本錢,在這個時候鼓動韓壽臣戰場反水。

    事實上,麥倉俊三郎少將判斷的真準,八路軍確實是看上了第三十二師團。不過不單單是第三十二師團…還有戰車第一師團、厲文禮的魯東和平建國軍,甚至更多。想想吧,劉、羅精銳盡出…在魯東地區布設了大網,哪個小鬼子不開眼撞進網來,都會成為一隻隻被大火燒成灰燼的飛蛾。

    麥倉俊三郎少將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先是柴溝方向傳來了戰車第一師團發動攻擊的隆隆炮聲,緊接著膠濟路北的魯東和平建國軍第二團、第三團就報告遭到八路軍大規模進攻,部隊抵擋不住,正向濟青公路、膠濟路撤退。再接下來就更有戲劇性了,柴溝方向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炮聲,連高密城的房子上的泥土都被震得撲撲簌簌往下直掉。

    麥倉俊三郎少將驚得眼鏡都掉了。他知道,戰車第一師團怕是跳進劉一民的陷阱裡去了。不過,麥倉俊三郎少將心裡還存有幻想…期盼著戰車第一師團能夠依仗龐大的戰車機群和全部機械化的優勢,撤回來,至少能把主力撤回來。

    麥倉俊三郎少將這個時候表現出了【日】本軍人良好的作戰素質,派出一個步兵大隊前去接應戰車師團,派出一個步兵大隊前往路北接應魯東和平救國軍的二團、三團,自己率領兩個步兵大隊死死地守在高密車站…命令火車加水加煤,準備隨時開動。

    形勢的發展比麥倉俊三郎少將的部署要快的多,膠濟路北的偽魯東和平建國軍二團、三團根本不是撤退,而是屁滾尿流地潰逃,八路軍緊緊追著他們的屁股,向高密車站殺來。

    這個時候,麥倉俊三郎少將還有信心,不算高密城的戰車第一師團留守部隊、膠濟路守備隊部隊和三十二師團第210聯隊在高密城的留守部隊,光是他手頭就有四個步兵大隊,除了重火力不足,那是比一個聯隊還多的兵力,他自信能暫時打退八路軍進攻,等到戰車第一師團撤回。

    其實,麥倉俊三郎少將現在就想坐火車逃跑,只不過他不敢,他怕戰車第一師團主力撤回後向上報告他的臨陣脫逃,他吃罪不起!

    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日軍的輕戰車能跑60里路,裝甲車、汽車能跑80里路,步兵能跑0里多路。

    就是這短短的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麥倉俊三郎少將指揮的部隊想跑都跑不了了!

    大兵團作戰,進攻的時候猶如山呼海嘯一般。八路軍用於濰河以東到高密段的攻擊部隊,有七縱、八縱兩個主力縱隊,加上膠萊軍區部隊、地方武裝和民兵,偽魯東和平建國軍位於路北的兩個團想不逃跑都不行。跑的慢了,就會淹沒在八路軍的攻擊狂潮中,連一絲漣漪都未必能泛得起。等偽魯東和平建國軍二團團長李鴻藻、三團團長張瑞麟各帶著百十號士兵跑進高密車站、口吐白沫、死狗一樣躺地不起的時候,麥倉俊三郎少將算是徹底明白了,八路軍這是要南北對進,全殲分散於各個地段的第三十二師團和魯東和平建國軍、包括戰車第一師團。

    麥倉俊三郎少將不再猶豫,下令接應戰車第一師團的那個步兵大隊迅速掉頭,趕回車站上車撤退。命令兩輛裝甲巡邏車迅速開動,向膠州前進,警戒鐵路安全。命令在車站的兩個步兵大隊上車,開動火車,向膠州前進。命令擔任接應為魯東和平建國軍二團、三團的第三步兵大隊和膠濟路守備隊留下阻擊八路軍,掩護負責接應戰車第一師團的步兵大隊撤回車站,然後一起上車東撤。

    下達完命令,麥倉俊三郎少將剛要登車東逃,就聽「日」的一聲響,八路軍七縱、八縱兩個炮兵團的大炮開始對高密車站試射了。緊接著,譬戒部隊報告,八路軍兩翼部隊衝上來了,切斷了膠濟路,裝甲巡邏車、火車開不動了!

    這個時候,膠濟路南的八路軍主力正在向北追擊戰車第一師團和第21聯隊、偽魯東和平建國軍殘餘的潰軍。

    偽魯東和平建國軍四團團長辛永功是柴溝戰場上最幸運的人。

    由於日軍指導官黑田被八路軍擊斃,日軍21聯隊第二大隊大隊長千葉少佐當著辛永功的面劈了他的兩個衛兵,當時辛永功就萌生了還不如投八路的想法。因此,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辛永功就打得沒有以前積極了。

    等到日軍戰車師團被八路軍的反坦克壕阻擋的時候,辛永功就知道這日軍的氣數盡了,早晚會被八路軍徹底消滅。原因很簡單,八路軍的工事構築他連見過都沒見過,日軍也是見都沒見過,死死地克制住了驕狂的日軍。八路軍下這麼大的本錢,一定是要日軍戰車第一師團的好看。

    正好,日軍為了給戰車第一師團騰空攻擊正面,把辛永功的四團派到柴溝東側擔任側翼掩護兼助攻。辛永功的機會來了!

    可惜的是,辛永功以前追隨厲文禮反共、投敵當漢奸,在八路軍眼裡是鐵桿漢奸,他沒有和八路軍建立任何聯繫。這躲到柴溝東側也不行,八路軍炮群一開始反擊,辛永功的第四團頭頂上也是成群的往下掉炸彈,士兵們被炸得哭爹叫娘的。

    辛永功急了,帶著部隊就跑。不過,他不是向高密方向跑,也不是向柴溝方向跑,那樣會被八路軍誤會他在發動進攻呢!辛永功帶著部隊向東跑,一直跑到朱公河邊,這才停下腳步,命令士兵們把槍架起來,舉起手,等候八路軍前來俘虜。

    從早上打到現在,辛永功團一直被日軍第21聯隊當炮灰使用,一個1800人的團,只剩下不到500人。辛永功心疼的暈暈乎乎,嘴裡一直在不停地念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辛永功沒有等多長時間,八路軍發起反擊後,很快就有部隊衝了上來,把辛永功團繳械了。

    辛永功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7
第一一0九章 勢如破竹(續)

    辛永功團殘部戰場投降,只是柴溝戰場上的一朵小小浪花,很快就淹沒在了八路軍大軍掀起的追擊狂潮中。

    八路軍裝甲團團長趙大河指揮著著裝甲團一馬當先,以營、連為單位,兵分數路,沿著諸城到高密的公路和鄉間大道高速前進,那些個別漏網逃跑的日軍戰車、裝甲車、汽車,是裝甲團的首選追擊目標。只要追上,那就是幾輛打一輛,直到把日軍的坦克、裝甲車、汽車打成破爛為止。

    現在,趙大河要追擊的就是日軍戰車第一師團師團長星野利元中將一行。

    星野利元中將和他手下那些狼狽逃竄的聯隊長們,早已沒有了剛到柴溝戰場時候的傲慢,一個個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縮在戰車、裝甲車和汽車裡,只盼著快快逃離戰場,返回高密城。

    趙大河從自己的指揮車炮塔中露出身子,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各追擊部隊的進展情況,不停地下達命令,要各營、連快點、快點、再快點,一定要追上逃離戰場的日軍參與戰車部隊,消滅它!

    不用趙大河不停地下命令,裝甲團妁幹部戰士都卯足了勁,把油門踩到了最大,不要命地向前追擊。想想麼,好不容易遇上了日軍的戰車第一師團,結果不等裝甲團出擊,炮兵老大哥就把日軍戰車第一師團主力連帶協助進攻的日偽軍打了個灰飛煙滅。特別是炮縱新成立的那個火箭炮團,簡直就是雷神再世、火神再世,一個齊射就是一片火海別說是人和馬了,包括那些坦克、裝甲車、汽車,都被燒成了一個個火球,哪裡還用得著裝甲團出手麼!現在好不容易輪到裝甲團投入追擊了戰士們能放過逃離戰場的日軍殘餘麼?

    緊跟在裝甲團後面的,是八路軍一縱一旅和重機槍旅重機槍團乘坐的裝甲車、汽車,車上的機槍打得山響,掃蕩著日偽軍殘餘潰兵。

    裝甲機群後面,是一縱、四縱的步兵,戰士們跟在裝甲集群後面,發大水一樣朝著高密方向漫去。

    這樣的威勢,日偽軍要是還能逃出生天,那還真的是天照大神顯靈了!

    跑到律家村的時候,星野利元的殘餘部隊被八路軍裝甲團追上了。

    按理說,星野利元是在八路軍裝甲團出擊前逃離戰場的,應該能搶在八路軍前面進入高密城的,可惜這是打仗,是和八路軍山東主力打仗劉一民哪裡會讓他如意?這不,王老虎率領的特戰一中隊就隱蔽在律家村附近的高粱田裡,這個時候殺了出來。

    本來八路軍特戰隊再厲害也不是日軍戰車師團的對手。但現在的星野利元已經把主力徹底丟在了柴溝一線的八路軍炮群的炮口下,所謂落架鳳凰不如雞,不揍他揍誰?

    王老虎的特戰一中隊是在李凌風他們襲佔柴溝的當天夜裡運動到律家莊附近的,在律家莊附近的高粱田裡窩了一天一夜。日軍大舉攻向柴溝一線的時候,王老虎沒動。

    此刻輪到他大顯身手了。

    這律家村地處十字路口,南北方向是諸城通往高密的公路,東西方向有通向濰河渡口、膠河渡口的大路,是個大集鎮。抗戰前律家村五天一集,四鄉八村的鄉親們都會推著小車來趕集,糶糧食、賣雞蛋換回自己家需要的物品,集市貿易好不興盛。鎮子上的燒餅遠近聞名,連高密城裡的人家都喜歡吃,招牌就是律家村燒餅。

    現在是戰爭時期,律家村的集市貿易時斷時續,早已不復往日景象。八路軍在柴溝一打響律家村的老鄉們早已在昨夜跑老日去了,整個村莊空空蕩蕩的,只有據點裡的日偽軍在警惕地巡邏站哨,守衛著交通線。

    王老虎不需要驚動據點裡的日偽軍,他要干的事情是阻擊日軍的殘兵敗將,使其不能順利逃往高密城,不讓大魚漏網。因此,王老虎繞過了律家村據點,在集鎮北端的公路兩邊布下了戰場,五個小隊夾路而陣,火箭筒、單管火箭炮和機槍、擲彈筒全部指向了南面的公路,靜等漏網之魚到來!

    至於律家村據點裡的日偽軍,王老虎不在意,等趙大河的裝甲團追上來,只需幾炮就能把小鬼子的炮樓、碉堡炸塌,王老虎不捨得浪費自己寶貴的火箭彈去對付那些磚木結構的日軍工事。

    王老虎真是有福氣,想什麼來什麼,心裡琢磨著能不能再擊斃個日軍的中將、少將什麼的,日軍戰車第一師團師團長星野利元中將領著手下的幾個聯隊長和三十二師團212聯隊長惠藤第四郎大佐和田中信男大佐,帶干團部和殘餘的鬼子,乘坐二十幾輛坦克、十幾輛裝甲車和六十多輛汽車,在公路上捲起一股移動的塵頭,急吼吼地逃過來了。

    星野利元都逃了,律家村據點裡的日偽軍還守個什麼勁兒,自然也加入了逃跑的隊伍中。

    王老虎一看,小鬼子還不少,馬上命令各小隊火箭筒組把鬼子坦克放近了打,命令單管火箭炮打坦克後面的裝甲車、汽車。擲彈筒、機槍、八一自動步槍對付。車隊後面跟著的律家村據點裡逃出來的日偽軍。

    王老虎爬在路邊的高粱地堰跟前,透過高粱葉子死死地盯著鬼子坦克的動向,心裡默算著距離,下達了準備戰鬥的命令。

    近了、近了,小鬼子的坦克已經轟鳴著駛過來了,打頭的幾輛坦克都快開到王老虎的眼前了。王老虎才發出了攻擊的手語命令。

    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光翼轟鳴著撲向了日軍的坦克。

    這麼近的距離,身經百戰的八路軍火箭筒組的射手們那是一打一個准。只見一團團火球相繼爆發,在公路上留下一堆堆散發著難聞的氣味的廢鐵。

    緊接著,面上打擊火力單管火箭炮開炮了,同樣是火箭彈,五發齊出,撲向了後面的裝甲車、汽車,爆炸後噴出的火焰把遇上的裝甲車、汽車籠罩進了火光中。

    星野利元乘坐的坦克在車隊的中間,在第一波打擊中沒有被擊中。這老鬼子,一見前路被八路軍截斷,知道到了生死關頭,竟然命令所有的坦克、裝甲車開火,用火力壓制八路軍,用坦克碾壓被摧毀的坦克,打通通路,衝過去。

    鬼子坦克、裝甲車全部開火了,坦克炮、車載機槍全部瘋狂開火了,特戰一中隊的火力登時就受到了壓制。

    王老虎急得不得了,因為日軍雖然是在逃跑途中,但是由於是告訴行駛,車與車之間的距離比較大,火箭筒射程短,也就200米,比不上日軍的坦克炮、車載機槍,特戰隊的擲彈筒、機槍對日軍坦克沒有威脅力,只能依靠五門單管火箭炮了。但是距離一遠,單管火箭炮的射擊精度就有問題了,只能順著公路打了。

    關鍵時候,趙大河率領裝甲團趕了上來,兩個坦克連從律家村兩側的田間道路迂迴了過來,攔在了星野利元逃跑車隊的前面,開炮轟擊日軍坦克。

    有了裝甲團坦克掩護,特戰一中隊的火箭筒、單管火箭炮重新發揮了火力優勢,配合裝甲團摧毀日軍的坦克、裝甲車。

    星野利元眼看著突圍徹底無望了,竟然打開了坦克的炮塔,出了坦克,面朝東方跪下,念了幾句俳句,把指揮刀狠狠地捅進了自己的腹部。

    這一次沒有日軍的那些聯隊長們阻止他剖腹謝罪了,那些傢伙,都已經先於星野利元回東京的靖國神社報到去了。

    星野利元的逃跑車隊被消滅後,高密城就呈現在了八路軍裝甲集群的面前。

    此時,膠濟路北的八路軍七縱、八縱已經撲到了膠濟路邊,切斷了膠濟路的東西交通,兩個炮兵團已經開始向高密車站炮擊了。胡老虎的騎兵縱隊也已經從膠河迂迴穿插到位,八路軍對高密形成了合圍。

    眼見著八路軍從四面撲來,鐵路又被切斷,第三十二步兵團團長麥倉俊三郎少將的心徹底掉進了冰窟窿。他知道,本來依為鋼鐵長城的戰車第一師團整體玉碎了,否則的話,八路軍的裝甲集團也不會從南面沿公路殺過來了。

    徹底死心的麥倉俊三郎少將給十二軍司令官土橋一次中將發去了訣別電,報告了戰車第一師團主力、三十二師團211聯隊、210聯隊玉碎的消息,然後報告說高密城已經處於八路軍四面圍困之中,八路軍破城只在旦夕之間,他率領的四個步兵大隊以高密車站為中心佈防,玉碎也在頃刻之間。因為四個步兵大隊都沒有重武器和反坦克武器,難以阻擋八路軍裝甲部隊的攻擊。

    麥倉俊三郎少將在電報中向土橋一次中將保證,他一定戰至最後一兵一卒,報答天皇陛下的聖恩。最後,麥倉俊三郎少將在電報中竟然連呼三遍天皇陛下萬歲!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發完訣別電、下令高密城各部隊死守後,麥倉俊三郎少將竟然帶著個機要參謀和兩個衛兵,溜進了高密城一家日本人開的藥店,換上了店員服裝,隱匿下來了。

    八路軍攻佔高密城再無任何懸念!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7
第一一一0章 細菌戰

    感謝書友t74l68、活著快樂著、bobo168各投2票支持,感謝書友71692743、公交哥哥、yihong3516、天山頂上的雄鷹、「盛世中華,振我天威」、 l599l投票支持,感謝書友柯蘭、逆天軍帥、卸殼的蝸牛、塞族小魚兒各打賞100幣!謝謝你們,我親愛的朋友!

    魯東之戰徹底震驚了日軍。

    多田駿意識裡就沒有八路軍可以用炮火消滅日軍戰車第一師團的概念。在他想來,戰車第一師團發動後就是一股鋼鐵洪流,所過之處,無堅不摧。劉一民的主力就是裝備再好、戰鬥力再強,也不可能拿鋼鐵洪流怎麼樣的。因此,接到戰車第一師團被八路軍殲滅、為戰車第一師團提供空中火力掩護的戰機被八路軍消滅的報告,多田駿一口氣沒有撐住,直接就暈倒在辦公桌上。

    等軍醫把多田駿救醒,八路軍攻進昌樂、濰城、合圍高密的報告也到了。多田駿知道,第三十二師團完了,厲文禮的魯東和平建**也完了,當即命令高密以東的日軍**混成第十八旅團、膠濟路守備隊部隊以最快速度撤向青島,同第七師團會合,依託青島地區既設防線,死防硬守;命令駐守周村一帶的第三十六師團和偽軍部隊全部撤向章丘,與第十二師團、**混成第十七旅團匯合,拱衛濟南;命令在魯東南與八路軍激戰的第二師團、戰車第二師團、滿洲挺進軍和在魯南的第九師團、第二十七師團、戰車第三師團發動夜襲作戰,務必擊敗當面的八路軍,迫使劉一民不得不回救,掩護魯東、魯中地區的部隊轉移;命令膠東的第二十九師團指揮膠東偽軍連夜展開掃蕩作戰,待完成任務後緊急收攏部隊,向煙台、威海集中,隨時做好撤往長山島或青島準備。

    情急之下的多田駿已經顧不得八路軍擅長夜戰的問題了,他生怕動作慢了,讓八路軍追上去再把周村的第三十六師團或者是膠州的**混成第十八旅團、第七師團再給圍上殲滅了,那樣整個膠濟路沿線守軍就全部完蛋了。

    這邊剛下達完命令,魯西北再次傳來噩耗,魯西八路軍、冀魯邊八路軍東西對擊津浦路平原、禹城間鐵路、公路防線,八路軍動用了強大炮火,攻勢凌厲。

    這個時候,多田駿才知道自己搞的治安肅正作戰算是徹底失敗了。不說魯中南的劉一民主力了,連魯西、冀魯邊的八路軍都依然如此強大,等於是大掃蕩取得的戰果屁都不是。

    多田駿此時已經成了輸紅了眼的賭棍,沒有本錢,干急沒辦法,只能命令駐守德州的第四十一師團紙糊冀魯邊的**混成第十九、二十、二十一旅團和皇協軍作戰,堅決打退八路軍的進攻。

    等多田駿下達完命令,參謀長吉住良輔陰森森地說:「司令官閣下,劉一民太猖狂了,一般的戰術手段已經對他沒用了。是不是可以考慮使用方面軍防疫給水部的特殊作戰手段呢?」

    多田駿楞了一下,半天沒有吱聲。

    這一次,副參謀長平田正判難得和參謀長吉住良輔尿到一個壺裡了,惡狠狠地說:「對付窮凶極惡的劉一民,不用有任何顧忌。大日本勇士的血不能白流,必須得讓劉一民付出慘重代價!」

    緊急趕到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的日軍第三飛行集團司令官木下敏生怕多田駿下不了決心,「啪」地一下給多田駿來了個敬禮,大聲報告到:「司令官閣下,劉一民和他的部隊就是大日本帝國前進路上的絆腳石、華北治安的毒瘤,開戰以來,劉一民給第三飛行集團造成的損失相當於華中戰場的十倍、不,百倍!有特種戰術手段不用,難道司令官閣下要看到第七師團、第三十六師團全部玉碎麼?」

    華北方面軍特務部長吉岡也陰森森地說:「大本營在7月份就已經批准十三軍在浙江沿線城市衢州、寧波等地採取特種戰術了,現在應該就要實施了。司令官閣下再猶豫不決的話,北支那方面軍就落到十三軍後面去了,只能成為世人的笑柄。」

    吉住良輔等人說的特種戰術手段,指的是細菌戰。就是利用細菌或病毒作武器,以毒害人、畜及農作物,造成人工瘟疫的一種滅絕人性的罪惡手段。

    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細菌戰也是迄今為止最大傷亡的細菌戰是1345年冬到1346年間,蒙古軍隊進攻黑海港口城市卡法時,用拋石機將患鼠疫而死的人的屍體拋進城內,造成鼠疫流行,禍害歐洲3個世紀,奪去了2500萬餘人的生命。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德國使用了細菌武器。戰後的一九二五年六月,在瑞士日內瓦簽訂的《關於禁用毒氣或類似毒品及細菌方法作戰議定書》,明確規定禁止使用細菌武器。

    小鬼子從來都沒有把國際公約看在眼裡,一直在大規模研製毒氣彈和細菌武器。其中,毒氣彈主要用於化學作戰。侵華日軍各部隊都編有化學戰部隊,裝備有150毫米化學彈迫擊炮、94式90毫米迫擊炮、30千克毒氣鋼瓶、160毫米毒氣拋射炮、撒毒車、毒劑筒等,各炮兵部隊的山、野、榴炮也都配有大量毒劑彈。 日軍自從挑起盧溝橋事變後,就把使用毒氣彈開展化學戰作為制勝法寶,幾乎是每次大戰都要使用。往往是日軍一使用毒氣彈,就能讓守軍喪失戰鬥力,在戰場上反敗為勝。但是,發射毒氣彈受天氣因素影響大,風向不對,往往還會反噬日軍進攻部隊。

    日軍施放特種煙、進行化學戰的招數對山東八路軍不靈。原因是早在紅七軍團駐守陝西時期,劉一民就對部隊進行防毒氣教育和訓練,北上抗日後,連戰連捷,而且每次大戰都是發揚火力速戰速決,小鬼子很少有機會對山東八路軍施放毒氣。加上繳獲了大量的毒氣彈和防毒面具,山東我軍不但不懼怕日軍的毒氣彈,相反,八路軍特種兵還多次使用毒氣彈對付日軍。

    現在,吉住良輔等人祭出了另一個法寶:細菌戰。

    侵華日軍細菌戰鼻祖是石井四郎。

    食人惡魔石井四郎生於1892年6月25日出生於日本千葉縣山武郡千代田村的大地主家庭,是擁有帝國大學醫學博士和陸軍中將雙重頭銜的「陸軍狂人軍醫」。

    別的醫學博士學的是治病救人,石井四郎感興趣的卻是研製細菌,打細菌戰。

    歷史上,日本投降後,石井四郎用其殘殺人類生命得來的細菌殺人方法的資料數據和美國總統杜魯門進行陰謀交易,逃避了戰爭法庭的審判,一直平平安安地活到了1959年的10月9日。

    1927年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摺》出籠時,當時還是軍醫大尉的石井四郎就獻計說「缺乏資源的日本要想取勝只能依靠細菌戰的支持。」

    石井四郎的建議得到了日本軍部的支持,並派他作為陸軍最優秀的軍官出國考察。

    石井於1930年回國後,向參謀本部報告說「我認為,研製細菌武器己刻不容緩,遲延一日,必將使日本遺恨無窮。」理由是「細菌戰無疑具有特殊的可能性,否則聯合國也不會禁止」。

    矢志發展細菌戰的石井四郎得到了日本軍國主義政要的支持。當時的陸軍大臣荒木貞夫把閨女嫁給了他,日本化學戰之父小泉親彥為啊奔走呼號。石井四郎由於是有名的色鬼、酒鬼,屢次違犯軍紀,甚至幾次都要被送進監獄,都是因為永田鐵山等人相救,才讓他不但收不到懲罰反而步步高陞。很快,參謀本部晉陞石井四郎為陸軍少佐,並在陸軍軍醫學校成立了細菌戰研究室(對外稱防疫研究室),提出「以物質和名望來滿足石井四郎的需要」。

    細菌戰研究室成立後,石井四郎主持研製了石井式細菌培養箱,生產出了細菌戰劑。日軍開始成立「防疫給水部」,作為細菌戰部隊的組織機構。

    九一八事變後,石井四郎帶著他的惡魔們到了東北,開始細菌戰實戰檢驗。

    這個時候,侵華日軍已經建立了四支細菌戰部隊,形成了完備的細菌戰體系:一、關東軍第731部隊,全稱滿洲第731部隊(對外稱防疫給水部隊)。 731部隊總部設在中國東北哈爾濱市郊的平房區,對外偽裝成一個水淨化部隊。部隊長石井四郎。

    731部隊是侵華日軍從事生物戰細菌戰研究和人體試驗相關研究的秘密軍事醫療部隊,前身是石井四郎於1932年在中國東北哈爾濱市郊背陰河設立的東鄉部隊,該部隊最早開始進行的是在日本國內無法進行的人體實驗。1932年,石井四郎率部隊修建中馬城哈爾濱市郊的監獄。1935年的一次監獄暴-動迫使石井關閉中馬城。石井到離哈爾濱更近的平房區重新設立一個新設施,並在黑河孫吳縣建立細菌實驗基地,包括動物飼養、制菌室等300間建築。731部隊原來定員2000人,1939年10月因為在諾門罕會戰中使用細菌戰而立下戰功的石井四郎把731部隊工作人員擴充到2600人。 731部隊除本部外,還有一支隸屬關東軍的分支部隊第100部隊,是關東軍在中國東北製造細菌武器的另一大本營。第100部隊駐地在吉林省長春市郊區孟家屯,負責人高橋隆犢獸醫中將和松有次郎獸醫少將。第100部隊的前身關東軍臨時病馬收容所1931年在瀋陽成立。1933年,病馬收容所遷到長春。1936年,關東軍正式建立了「100部隊」,對外稱「關東軍軍馬防疫給水部」。儘管有這個堂而皇之的名稱,第100部隊實際上研究的是針對動物、植物和人畜並用的細菌武器鼻疽菌、炭疽熱菌、牛瘟菌、斑駁病確定為主要的進攻武器。 二、華北第1855部隊,也是731部隊的分支。

    1855部隊本部設在北京的天壇公園西門神樂署,原國民黨中央防疫處,對外稱華北派遣軍防疫給水部,後稱第151兵站醫院。1855部隊定員1500人,部隊長開始是黑江少將,1939年10月改為西村英二中將,部隊番號「北平甲第1855部隊」,在北平修建了包括7棟病房、100多間工作室、70多間小動物室和儲存各種劇毒菌種的192平方米的地下冷庫在內的大批建築。

    731細菌部隊的骨幹都到了這支部隊,石井四郎也在其中。作為臭名昭著的731細菌部隊的部隊長,石井四郎擔任的職務是「北平甲第1855部隊」的技術指導。 三、華中(榮字)第1644部隊,本部設於南京中山東路原南京陸軍中央醫院,對外稱華中派遣軍防疫給水部,又稱「多摩部隊」。細菌武器研究所設在原中央陸軍總醫院大樓後面的原中央衛生實驗院的大樓裡。定員1500人,部隊長為橘田武夫中佐,副部隊長兼研究課長為小林賢二少佐,下設7個課,在上海、南京、岳陽、荊門、宜昌等地派駐12個支隊。 四、(波字)第8604部隊,本部設在廣州原百子路中山大學醫學院內,對外稱華南派遣軍防疫給水部,部隊長田中嚴大佐,下設6個課,定員1200名專業人員,並且在華中、華南、華北的數十個城市設立了支隊,從事各種細菌研究、傳染病研究及鼠疫培養和病(活)體解剖。

    日軍細菌部隊在諾門罕會戰中參戰的情況多田駿很清楚,日軍大本營批准在浙江一線城市使用細菌戰術多田駿還清楚。事實上,華北方面軍早在1938年8月就已經通過對重要村鎮水井大量施放霍亂、傷寒等病菌展開了細菌戰,造成大量平民傷亡,國際紅十字會駐華負責人向國聯提出了指控。只不過,當時日軍是通過向水井投毒進行細菌戰的。現在,多田駿想的更毒辣,他要通過飛機投放細菌彈來一舉消滅山東八路軍主力。

    多田駿臉上陰晴不定,眼睛在吉住良輔、平田正判、木下敏、吉岡等人臉上掃來掃去,半天才說:「吉住君,向大本營緊急報告,第三十二師團、戰車第一師團玉碎,華北治安肅正作戰遭遇空前危機,請求對劉一民部實施大規模細菌戰。請西村英二中將和石井四郎中將來,研究具體方案。航空兵作準備,出動飛機,投放細菌炸彈。這一次,我要讓劉一民和他的部隊統統死啦死啦的!」

    各位書友大大:這一章用了大量資料,是為下一步情節作鋪墊的,請大家諒解。謝謝!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8
第一一一一章 防疫

    劉一民原計畫是消滅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和戰車第一師團後,吸引日軍第七師團和第三十六師團來援,擴大戰果。

    日軍的表現讓劉一民大跌眼鏡,多田駿不但命令膠濟路東段的獨立混成第十八旅團連夜緊急撤退,去與第七師團會合,全部縮回青島一線防守,連周村的第三十六師團和偽軍各部隊都逃向了章丘,與第十二師團會合,抱成了重兵集團。這樣以來,繼續擴大戰果的機遇就沒有了。

    青島外圍多山,章丘也是個淺山丘陵地區,日偽軍又有早已修好的工事作依託,強行攻擊勢必要逐陣地爭奪。

    劉一民認為在不具備一戰收復山東的情況下,沒有必要打這種拿人命往裡填的陣地爭奪戰。但是,為了壓迫日軍,將魯中南根據地和清河、膠萊、膠東連成一片,劉一民依然揮動主力撲向了逃往青島的日軍第七師團、獨立混成第十八旅團,擺出了一副圍殲青島之敵,攻佔青島的姿態,另以李清指揮三縱和魯中軍區、清河軍區部隊、地方武裝、民兵壓向濟南。命令劉建立、張洪濤、陳士渠完成破擊黃河北津浦路作戰任務後,要連續作戰,壓迫日軍第四十一師團,迫使日軍調往山西的第三十七師團、第四十師團、第十一師團抽兵回援,減輕山西戰場壓力。待日軍回援後,以一部牽制敵人,集中三個縱隊主力躍馬魯西南,尋殲駐守魯西南的日軍獨立混成第七旅團,至少要將其逐出魯西南,壓縮至隴海路。

    至於日偽軍向魯東南和魯南發起的猛烈攻擊,劉一民根本就不在乎,指示魯東南的十二縱隊司令員王南湖、魯南五縱司令員洪超遠、泰沂山區的九縱司令員王建安,放開大路堅壁清野,讓小鬼子大踏步向根據地前進。結果,小鬼子折騰了兩天,就又乖乖退回了出發陣八路軍的高壓態勢見到了效果增援山西戰場作戰的日軍第十一師團、第三十七師團、第四十師團都迅速抽調兵力返回德石路、津浦路,山西戰場我軍的壓力驟然減輕。膠東日偽軍退向煙台、威海,借助海軍力量固守。

    劉一民當即命令劉建立、陳士渠、張洪濤率二縱、六縱、十縱主力結束在魯西北津浦路一線作戰行動,南下魯西南。結果,聞到風聲的魯西南日偽軍跑的比兔子還快,不等八路軍前鋒抵達魯西南地區,就退向了隴海路固守。

    至此魯東大戰落下了帷幕。中央和總部當即命令劉、羅主力轉入隱蔽休整,繼續完成擴軍整編任務,魯中軍區、清河軍區部隊向西監視章丘一線日偽軍動向,膠萊軍區部隊向東監視青島日偽軍動向。

    魯東大捷,我軍一舉殲滅日軍第三十二師團、戰車第一師團、膠濟路守備隊昌樂至高密段的警備部隊和偽魯東和平建國軍,擊斃日軍第三十二師團師團長井出鐵藏中將、戰車第一師團師團長星野利元中將一下日軍3萬餘人,消滅偽魯東和平建國軍司令厲文禮一下偽軍一萬八千餘人。加上魯東之戰前期消滅日軍獨立混成第十七旅團、騎兵第四旅團、濟南守備隊和二十九師團,山東我軍近期攻消滅日軍三個師團、三個旅團級部隊戰果之豐碩,超出了歷次大戰。

    此時,國共雙方的關係已經再度緊張起來起因是日軍主力對蘇北大掃蕩後,被山東我軍主力調向了山東戰場,蘇北再次出現了反掃蕩過後國共雙方軍隊爭相恢復根據地的問題。江南的新四軍一支隊也渡江北上,與韓復渠手下的桂系背景的陳泰運部發生了交戰,結果以少勝多,打敗了陳泰運,佔領了姜堰、黃橋。黃橋戰役一觸即發。

    因為這個原因,加上軍委會早已取消教導師番號、撤銷劉一民的中將師長職務,國民政府、軍委會對魯東之戰的結果置若罔聞,連封賀電都沒有發。

    就在這種艱難的政治背景下魯東大戰的捷報傳開後,大後方民眾還是反響熱烈,許多報紙、電台都展開了宣傳,一些政治團體的賀電雪片般飛來。

    特別是八路軍新聞戰士、《文匯報》派駐山東前線的戰地女記者黃薇寫的《戰地通訊》組稿,以新聞紀實手法,詳細報導了山東我軍魯東大捷的過程《文匯報》一時間洛陽紙貴,許多熱心的讀者每天都是提前排隊等候在報館門口,等候購買報紙。

    美國、英國、東南亞各國的報紙都在連篇累牘地轉載黃薇的新聞報導。

    這個時候驕橫的日軍第五師團近衛獨立混成旅團等不及日本政府與法維希政府關於日軍和平進駐越南的交涉,迫不及待地於日由鎮南關兩翼攻向了越南北部的同登,侵入了越南北部,和法國駐越南軍隊開打了。

    日軍一進入越南北部,美英就感到了壓力,坐不住了,開始準備召開軍事會議研究如何對付日軍可能的向美英殖民地進攻的問題了。這個時候,黃薇的新聞稿就格外讓美國佬、英國佬感興趣,不但報紙上轉載,軍方也在認真研究。

    這一切,劉一民都顧不上管了,他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因為日機在周村到青島之間大量投放攜帶鼠疫桿菌的跳蚤的麵粉、麥粒,引發了鼠疫。

    野戰醫院院長陳同現在是我軍資深醫療專家,從部隊送來的病號中發現了鼠疫,立即向劉一民做了報告,請求採取緊急措施,調查疫區範圍,組織防疫。

    劉一民是個穿越者,知道歷史上日軍這個時候在浙江衢州、寧波等地投放攜帶鼠疫桿菌跳騷的麥粒、麵粉,引發鼠疫,疫區被燒燬後直到建國後才恢復重建。而且,劉一民也知道歷史上日軍在魯西實施霍亂大戰,導致魯西地區死傷二十萬人。

    接到陳同報告後,劉一民親自去野戰醫院查看了鼠疫感染的戰士,見確實是寒顫、高燒、淋巴結腫痛、渾身無力,和後世軍事防疫學上講的症狀一模一樣,就下令各縱隊野戰醫院配合軍區野戰醫院進行調查。

    這一調查,就發現各部隊已經出現了幾十例死亡病例,染病病例達到了上千例。

    劉一民馬上意識到日軍黔驢技窮,戰場上失敗後想用細菌戰這種滅絕人性的罪惡手段來打敗我軍、消滅我軍。聯想到日軍此時已經建立了以防水供給部為掩護的細菌戰部隊,劉一民就知道鼠疫只是日軍細菌戰的一種,因為攜帶鼠疫桿菌的跳騷可以和麵粉、麥子拌合在一起,通過飛機投放,而日軍731部隊等生產的霍亂桿菌、傷寒桿菌主要通過污染水源傳播,不能用飛機投放。以後,小鬼子恐怕會經常使用細菌戰對付我軍。

    穿越前,劉一民在國防大學讀研究生時,學過軍事防疫學,對鼠疫、霍亂、炭疽、傷寒等細菌戰如何對付熟悉的很,關鍵是現在不是和平建國時期,而是中國最困難的抗戰時期,缺少必要的防疫手段。象鼠疫活菌苗和治療鼠疫病的特效藥鏈黴素,都還處於實驗室研究階段,根本就沒有研製出來,真要發生大面積鼠疫的話,那就是一場災難,不用小鬼子打,我軍都會遭受重大損失。

    劉一民想起抗美援朝時期,美軍也對自願軍實施了細菌戰,由於我軍積極組織防疫,廣泛接種疫苗,美軍的細菌戰並沒有達到預期目的,用美軍的說法就是細菌戰連屁都不是。但是,抗美援朝畢竟發生在新中國建立之後,鼠疫活菌苗和鏈黴素也都研製成功了,美軍的細菌戰才沒有得逞。現在可沒有那個時候的條件。

    劉一民當即下令,成立以野戰醫院院長陳同為主任、副院長倪華為副主任的山東軍區防疫中心,指揮全軍、各根據地開展衛生防疫運動,在山東根據地內大規模滅鼠、滅蚤、滅蒼蠅,隔離治療感染患者,進行消毒,規定軍民不得喝未燒開的水,不得食用生食物。

    倪華遠在重慶,不在根據地,劉一民處於盼望愛人能夠早日回來的期望,還是在命令中把倪華任命成了防疫中心副主任。

    好在後勤基地的製藥廠恢復了生產,能夠正常生產青黴素,雖然青黴素不是對付鼠疫的特效藥,比不上鏈黴素,但是有總比沒有強,最起碼能夠控制病情,緩解症狀。只要發現的患者,都可以在軍區野戰醫院和各縱隊醫院得到救治。

    全山東根據地都行動了起來,除了部隊野戰醫院外,私人醫院、中醫全都投入了大規模的防疫運動中。

    安排好後,劉一民叫來了李凌風、王同生、王老虎,命令他們組織精銳分隊,想法進入北平,摧毀日軍華北方面軍「北平甲第1部隊」,又給遠在東北的趙勇剛發報,命令他限期摧毀日軍731部隊和關東軍第部隊。

    一頭紮進了製藥廠,大開金手指,去研製鏈黴素和疫苗去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8
第一一一二章 鏈黴素

    由於山東我軍攻佔過天津、兩次佔領青島和濟南,繳獲了大批各種工業設備,位於泰沂山區深處的山東軍區後勤司令部製藥廠設施齊全,人才濟濟,設有西藥部、中藥部、材料部、製造部、化驗室、倉庫等部門,除了生產青黴素這種異常珍貴的藥品外,還能四十多種針劑、片劑和20多種丸、散、膏、丹等中成藥及酒精、小蘇打、藥棉、紗布等,除了滿足山東我軍需要外,還承擔著給蘇北、冀南、冀中我軍提供藥品補給的任務。特別是新華製藥廠研製成功的牛痘疫苗,在山東根據地給兒童接種後,解除了兒童出天花的痛苦,深受根據地群眾的歡迎。

    劉一民到製藥廠後,聽取了製藥廠廠長李維禎、政委劉仁保的匯報。當聽說製藥廠藥劑學家程聞藏、化學家胡嘉謨在陳同和美國醫生指導下,正在研製霍亂滅活疫苗和鼠疫減毒活菌苗時,劉一民非常興奮,當時就叫來了程聞藏和胡嘉謨,要他們詳細介紹研製情況。

    程聞藏報告說,早在1883年科學家已經分離霍亂弧菌了,隨即就開始了研製非口服霍亂滅活疫苗,並於1884年在西班牙霍亂疫區實行臨床試驗,接種組發病率明顯減少。到了二十年代,印度爆發大規模霍亂疫情時,大規模使用霍亂滅活疫苗,有效率達80%。我軍在天津、濟南、青島都繳獲有少量疫苗,製藥廠通過實驗分析,正在試制,處於病原體的培養增殖階段。

    至於鼠疫減毒活菌苗,程聞藏說1908年國外就已經開始使用了,只是我軍由於戰事頻繁,製藥廠經常中斷生產,無法研製。現在根據地出現了鼠疫,他們就開始著手研製了。

    劉一民這才知道自己學藝不精,穿越前看資料時都是一目十行,總認為這個時候鏈黴素沒有出現,鼠疫疫苗也不會出現,實際上已經有這種東西了。

    劉一民時間寶貴,直接就領著幾個人去了實驗室,查看了一番,感覺和自己記憶的霍亂滅火疫苗的研製步驟一致,只要再經過滅活、純化,就能讓病原體完全喪失感染性,保留病原體的幾乎全部組分,製出具有較好防疫性的霍亂滅活疫苗。

    因為有指導研製青黴素的經驗,劉一民對研製成功鏈黴素充滿信心。不過,他不是學醫的,之所以能夠指導研製青黴素,是因為青黴素的名氣太大了,後世網上的資料多的是。鏈黴素不但是治療鼠疫的特效藥,更是治療結核病的特效藥,網上資料也不少,但絕對沒有青黴素的資料多。而且,為了掩飾他穿越者的身份,他也不可能直接說出後世工業生產鏈黴素的流程,只能領著程聞藏和胡嘉謨先從鼠疫桿菌病理分析做起,在設法提取鏈黴菌,一步一步的走。

    對鼠疫桿菌病理分析後,又用青黴素進行殺菌實驗。這一實驗,程聞藏和胡嘉謨就發現,青黴素殺菌的原理是「強攻」病菌的細胞壁,導致其缺損,從而使病菌失去保護屏障,繼而破裂死亡。但鼠疫桿菌的特殊之處在於,其外周除了細胞壁的保護之外,還有一種由多糖類物質組成的莢膜,這如同為鼠疫桿菌披上了一層盔甲。這樣一來,用青黴素對付鼠疫桿菌就力不從心了。

    劉一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要研製一種和青黴素性質相仿的抗生素,作用的靶點就是鼠疫病菌的核糖體,這種細胞器在細菌中的作用是蛋白質的加工廠,細菌生長繁殖所必須的蛋白質都由這一加工廠生產。等這種抗生素佔領並破壞了加工廠後,病菌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除了乖乖送命別無他途。

    幹什麼事情最關鍵的就是有正確的思路。

    要知道,鏈黴素的發明人瓦克斯曼早在1915年上大學的時候就發現了鏈黴菌,此時還在領著幾十個學生正在實驗室裡研究如何分離毒性較小的鏈黴菌新種呢!

    劉一民這種做法嚴格說是一種很不道德的剽竊。但是,為了打鬼子,借用一下前人的智慧和辛苦結晶也未嘗不可。用後世的話說,那是開動金手指!

    製藥廠的所有技術人員都被發動起來了,在劉一民的指導下,順利的從土壤微生物中發現了鏈黴菌。經過近一個多月的努力,成功地從土壤和雞的咽喉中各分離出了一個可以抑制結核桿菌的鏈黴菌菌種。新的抗生素鏈黴素在八路軍山東軍區後勤部製藥廠秘密誕生了。

    劉一民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迫不及待地指導程聞藏和胡嘉謨用活性炭吸附法、帶溶法、沉澱法從營養液中提取鏈黴素,命人快馬加鞭送往野戰醫院進行臨床試驗。

    劉一民把自己關在製藥廠實驗室裡指導製造鏈黴素,多田駿在北平可沒有閒著,日軍不停地在山東各地投放鼠疫桿菌跳騷,八路軍防不勝防,這邊剛剛消毒結束,那邊小鬼子的飛機就又投下了跳騷。一個多月時間,鼠疫竟然在山東氾濫開來,出現了一個村莊戶戶死絕的現象。部隊雖然好一點,但是感染鼠疫的人數越來越多,傷號滿營。主持工作的羅榮桓和負責防疫的陳同急得頭都大了。

    可能是感覺到折騰的差不多了,八路軍的戰鬥力一定大幅下降了,多田駿再次調動兵力來攻膠濟路了。

    這一次,多田駿學精了,他把華北治安軍當成主力使用,一個日軍師團指揮一個華北治安軍集團,而且把戰車第二師團、第三師團集中起來使用,再一次形成了鋼鐵洪流,從章丘出發,向東攻擊。羅榮桓和蔡中指揮部隊且戰且退,節節抗擊,日軍重新佔領了膠濟路,第11師團接替了原來三十二師團的防務,又恢復了重兵圍困魯中南的局面。

    日軍重佔膠濟路的情況,羅榮桓和蔡中一天幾封電報向劉一民通報,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日軍重佔膠濟路本身就在劉一民的預料之中,他已經下定了在山東儘可能多地消滅日軍精銳部隊、為北進東北奠定基礎的決心,對日軍重佔膠濟路根本就不在乎,這才靜下心來,埋頭指導製藥廠研製鏈黴素。

    製藥廠送來的鏈黴素一到,陳同就在感染鼠疫的戰士們身上使用了。這一使用,還真的是立竿見影。喜得陳同直接給劉一民發電報,說是新藥對症,療效顯著,建議司令員命令製藥廠全力生產!

    到了這個時候,劉一民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裡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坐鎮製藥廠,指導研製霍亂疫苗和鼠疫減毒活性疫苗。

    一直等到了12月份,天都下大雪了,兩種疫苗也研製成功了,劉一民率先接種,並通知《大眾日報》的記者趕到製藥廠來,拍下了他接種疫苗的照片,用以宣傳鼓勵根據地的老鄉們踴躍接種疫苗。

    有了鏈黴素和疫苗,不怕小鬼子打細菌戰了,劉一民這才放心地趕回大店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部。

    羅榮桓一見他,就說日軍內部人事大變動,閒院宮載仁親王、參謀次長澤田茂中將、作戰部長富永恭次少將、華南方面軍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將、第5師團長中村明人全部被撤職,懷疑與日軍攻佔越南有關。杉山元老鬼子當上了參謀總長,冢田攻中將當了參謀次長,駐蒙軍參謀長田中新一少將任作戰部長,後宮淳中將任華南方面軍司令官,松井太久郎中將任第5師團長。

    劉一民一聽就說:「表面上看是因為日軍第五師團武力進攻越南北部,違背了日本政府和法國維希政府商談的日軍和平進駐越南的本意,實際上是日軍在抓緊部署南下東南亞作戰行動。裕仁天皇害怕萬一戰事不利,連累閒院宮載仁親王將來上審判台,保護他,才把他免職的。杉杉元老鬼子不知道死活,把燙手山芋當成了香餑餑。看來,這多田駿還真的是笨蛋元帥!」

    蔡中一聽就說:「說的對!要按說寺內壽一、杉杉元、多田駿打了這麼多敗仗,不要說免職了,就說槍斃幾回都正常。但是裕仁天皇個龜兒子,竟然不撤他們的職,一個個還在台上唱花臉呢!」

    羅榮桓接著就檢討,說是膠濟路防守作戰打的不好,讓日軍重新佔領了膠濟路,導致魯東大戰的戰果大打折扣。而且,由於日軍的大規模細菌戰,部隊戰鬥力下降,傷亡增大,沒有幾個月時間休整補充,就無法恢復戰鬥力。

    劉一民笑著說:「這個不用檢討,誰也想不到日軍會大規模持續進行細菌戰。不過,以後不怕了。有了鏈黴素和疫苗,小鬼子再搞細菌戰就沒有效果了。而且,我們還有報復措施,李凌風他們不是去端日軍細菌部隊的老窩了麼?接下來,該多田駿哭了!」

    蔡中接著報告說,新四軍取得了黃橋戰役勝利,消滅了韓德勤主力。現在,蔣介石惱了,下令新四軍軍部北移。中央正在和蔣介石打嘴仗呢!

    劉一民一聽就急了,慌忙讓蔡中去把這段時間中央和總部的電報全部拿來,他要看。
regn13 發表於 2018-4-1 23:58
第一一一三章 抗日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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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一民去製藥廠潛心研製鏈黴素的時候,正是蘇北我軍發起曹甸戰役、消滅韓德勤主力、取得黃橋決戰勝利的時候。

    劉一民曾率大軍兩次南下蘇皖地區,開創蘇皖邊區根據地,建設了全部日式裝備的皖東北警備旅和大批地方武裝,並留下新三旅、新七旅、蘇北支隊三支主力部隊劃歸劉、陳指揮,蘇皖地區我軍的實力比歷史上強大的多的多,蘇皖邊區根據地也比歷史上這個時候要大的多、鞏固的多。而且,劉一民離開蘇皖邊區的時候,一再告誡劉、陳要團結韓德勤部堅持抗日,也告誡過韓德勤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和八路軍、新四軍團結合作,共同開創蘇皖地區抗日新局面。

    在劉一民想來,歷史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韓德勤應該能夠看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蘇北我軍的對手,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向我軍發起進攻,曹甸戰役的前提已經不存在,這才鑽到製藥廠的實驗室裡,一門心思去研製生死攸關的鏈黴素和鼠疫疫苗、霍亂疫苗去了。

    讓劉一民沒有想到的是,蘇皖我軍實力壯大了,韓德勤部在我軍全力和日軍對壘的時候實力也得到了恢復。韓德勤這個人又是一個眼裡只有蔣委員長的人,對蔣委員長惟命是從,蔣委員長讓打誰就打誰。而且,由於蘇魯戰區於學忠部離開山東,撤往豫皖邊區,與第五戰區堅持大別山部隊互相依託,加強了**在豫皖邊區的兵力,很大程度上牽制了新四軍五支隊彭雪楓部和與彭雪楓部互相支援的張愛萍皖東北警備旅,加上由於日軍重兵圍剿山東我軍時,以突然襲擊手段掃蕩蘇北,蘇北我軍實力受損,韓德勤自以為**在豫皖邊區的實力大大加強了,而蘇北八路軍、新四軍主力在日軍打擊下不得不跳出根據地機動作戰,實力削弱,搶佔八路軍、新四軍根據地、恢復江蘇省政府對蘇北的統治的機會來了。

    鑑於**在第一次****中未能攻佔西安,國民政府決策層對**及其軍隊的發展壯大憂心忡忡,急於限制**發展。七月份的時候,就在日軍重兵圍困魯中南八路軍主力時,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正副參謀長何應欽、白崇禧搞了個「中央提示案」。在這個提示案中,何應欽、白崇禧提出撤銷冀察戰區,原冀察戰區防區和武裝統歸第二戰區指揮;撤銷陝西抗日民主特區,恢復陝西省政府;將八路軍、新四軍主力整編為三個軍八個師10萬人,限令一月內全部集中於冀察兩省和魯西、魯北,此後不得越境作戰;**發展的地方政權一律撤銷,地方武裝統一收歸第二戰區重新編練。

    山東的八路軍劉一民部,先前已經被軍委會撤銷教導師番號、明令開回陝西編為地方保安部隊、承擔河防任務。劉一民部拒不執行軍委會撤回陝西的命令,等於是叛軍了,按照常理,應該予以堅決剿滅,可惜**主力早對劉一民部鞭長莫及,劉一民部又戰功赫赫,還有牽制日軍主力的作用,何總參謀長、白副總參謀長就格外開恩,在提示案中特意劃出魯西、魯北作為劉一民部的防區。

    這個提示案用心極其險惡,是要對八路軍、新四軍大規模縮編,徹底取消八路軍、新四軍建立的地方政權,將八路軍、新四軍變成沒有根據地的野戰軍、無根之萍。因此,遭到了**的當然拒絕。

    但是,何、白「中央提示案」傳達的信息很明確,那就是國民黨和國民政府解決異黨問題的決心是堅決的,政策是一致的。這就為第二次****提供了依據。

    這個時候,恰逢新四軍一支隊主力渡江北上。躲過日軍大掃蕩、重新控制如皋、姜堰的韓德勤部陳運泰部隊,當即武力攔截新四軍一支隊北上。都是手裡拿槍的軍隊,陳運泰主動進攻,總不能讓新四軍一支隊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當陳運泰的靶子吧?雙方就在姜堰、黃橋一帶交火開打。想那陳運泰,哪裡會是歷史上開國第一大將粟裕的對手!裝備齊整、擁有兩、三萬人的陳運泰,竟然被粟裕以少勝多打了個稀里嘩啦,丟掉了姜堰和黃橋。就這,還是粟裕站在團結抗戰角度,沒有對陳運泰部痛下殺手,也無意擴大戰果。不然的話,恐怕就把陳運泰請到粟裕的司令部喝茶去了。

    此戰過後,為了團結韓德勤、陳運泰一同抗日,劉、陳指示粟裕、管文蔚主動放棄了姜堰,在黃橋一帶建立根據地。

    有國民黨五中全會防共限共**溶共政策支持,有何、白「中央提示案」堅決限制**發展的精神,有第五戰區李品仙部、蘇魯戰區於學忠部策應、牽制,山東八路軍劉一民部又在和日軍激戰,無暇顧及蘇北形勢,打完徐州會戰後就一直縮在蘇北的韓德勤終於出手了。

    客觀地說,韓德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八路軍、新四軍在敵後建立根據地,建設抗日民主政權,是為了領導敵後人民堅持抗戰。但是看在國民黨眼裡,那就是破壞國家統一、違背政令軍令。以中央社一個記者寫的文章中的觀點來說,那就是**在搞國中之國,在利用抗戰大肆擴充力量,在破壞北伐結束好不容易形成的國家統一局面。作為江蘇省政府主席的韓德勤,當然要守土有責了,當然要打不經他同意就建立根據地的八路軍、新四軍了。

    這幫傢伙,全然不顧八路軍、新四軍的根據地是經過浴血拚殺後從日軍手裡奪回來的事實了,典型的「寧與外人不與家奴」的慈禧太后心態。

    韓德勤心裡有數,在蘇北的八路軍新三旅、新七旅是山東八路軍主力部隊,惹不起,湯溝事件的教訓他記得很清楚。但是,從江南北上的管文蔚部是地方抗日武裝,屬於新四軍一支隊序列,打著江抗的牌子嚇唬人呢。管文蔚部和劉一民部分屬不同系統,不敢打劉一民部的新三旅、新七旅,不等於不能打新四軍一支隊!

    韓德勤集中主力撲向了黃橋,想一舉消滅這支只有七、八千人的新四軍。結果,韓德勤比歷史上出動兵力更多,敗得也更慘。要不是為了團結抗戰,可能劉、陳就要趁勢徹底消滅韓德勤在蘇北的全部武裝了。

    實際上,我軍發動黃橋決戰也是迫不得已。此時,新四軍軍部尚在皖南地區,劉、陳在蘇北與韓德勤大打,很可能會引起國民黨對皖南新四軍軍部及主力的報復性攻擊。項英就曾向中央發報,請示能不能待新四軍軍部渡江北上後再發動對韓德勤的戰役。可惜的是,韓德勤要打,我軍不得不打。同時,由於劉一民部在臨沂事變中成功自衛,消滅了張裡元主力,重創了吳化文部,攆躥了蘇魯戰區,山西八路軍在反摩擦戰役中又活捉了朱懷冰,晉西事變中山西新軍主力又成功歸入八路軍建制,打退**對陝西根據地進攻後也沒見蔣介石有進一步動作,中央就出現了錯誤判斷,認為打了主動進攻的韓德勤,蔣介石也不至於拿皖南新四軍軍部怎麼樣。黃橋決戰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了。

    由於劉一民的努力,新四軍葉挺、項英之間因為指揮權引起的矛盾明顯緩解,項英本人對皖南新四軍軍部渡江北上的問題也考慮清楚了。只不過中央也好、劉一民也罷,都是要求新四軍軍部盡快北移,渡江北上,指揮發展江北的蘇皖邊區根據地,並沒有明令徹底放棄新四軍在江南的各根據地。項英也是在等中央的最後命令。

    黃橋決戰甫一結束,蔣介石就指示何應欽、白崇禧於10月9日以軍委會名義給八路軍朱、彭和新四軍葉挺發報,稱八路軍、新四軍在華中地區攻擊友軍、破壞團結抗戰,而且說要是換做其它部隊,就要斷然予以武力解決。考慮到八路軍、新四軍的特殊情況,限令黃河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一個月內開到黃河以北。

    韓德勤打新四軍有理,新四軍自衛反擊有罪。韓德勤躲在蘇北偏安一隅有理,八路軍、新四軍堅決抗日、開闢敵後根據地有罪!如此軍令政令,讓八路軍、新四軍如何執行?

    但何、白的電報實際上就是最後通牒。中央高度重視,認真研究後,給何、白回電,據實駁斥國民黨對八路軍、新四軍的污衊,婉言拒絕了將華中八路軍、新四軍撤到黃河以北的要求。但是,為了維護團結抗戰,中央同意將皖南新四軍移往長江以北。

    說實話,中央從戰略角度考慮,既要顧及皖南新四軍的安全,實施北撤,又不捨得放棄皖南的戰略支點,還想著通過談判解決問題。

    這就是蔡中告訴劉一民的中央正在和蔣介石打口水戰的由來。

    到了11月14日,因為華中八路軍、新四軍沒有在一個月內執行何、白以軍委會名義下達的撤到黃河以北的命令,軍委會當即制定了《剿滅黃河以南匪軍計畫》和《解決江南新四軍方案》。

    其中的《剿滅黃河以南匪軍計畫》其實是欺人之談,劉一民部主力也在黃河以南作戰,讓**來解決一下試試?

    準確地說,由於劉一民的出現,蔣介石沒有炸開花園口,黃河沒有改道,軍委會的計畫應該是解決隴海路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

    見**一味想通過談判解決爭端,拖延撤軍時間,蔣介石等不及了,於12月7日,也就是黃橋決戰勝利兩個月的時間,秘密下達了軍委會的作戰計畫,命令第三戰區部隊在1941年1月底前,徹底消滅江南的新四軍,並進軍蘇北消滅蘇北的八路軍、新四軍。同時,蔣介石把剛完成棗宜會戰作戰任務的軍委會直屬機動兵團湯恩伯部調往豫東,配合大別山的第五戰區李品仙部和蘇魯戰區於學忠部等部隊,集中20多萬大軍,徹底消滅隴海路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

    這邊劍已出鞘,那邊何應欽和白崇禧還假惺惺地在12月8日再次給八路軍朱、彭和新四軍葉挺發報,催促八路軍、新四軍在12月31日前撤往黃河以北,裝的像個調解矛盾糾紛的善人一樣。緊接著,蔣介石就在12月10日再次給第三戰區司令官顧祝同下令,指出如果皖南新四軍超過12月31日前仍不北移,立即解決,勿再寬容。

    顧祝同當即調集7個師8萬多人的兵力,任命第31集團軍總司令上官雲相為前敵總指揮,在皖南茂林、涇縣一帶布設伏擊陣地。

    顧祝同和上官雲相之所以在新四軍軍部的南面布設伏擊陣地,是因為國民黨的報紙上不斷報導新四軍即將北移的消息,日軍已封鎖了新四軍北上的長江防線,新四軍想通過銅陵地區渡江北上已無可能。日軍會替**消滅企圖渡江北上的皖南新四軍主力的。

    自此,第三戰區針對皖南新四軍的大網已經形成,就等葉挺、項英率部隊往陷阱裡跳了。

    情報傳到中央,中央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當即指示各根據地軍民緊急動員,警惕國民黨發動頑固派進攻,並幾次電令皖南新四軍迅速北移,務必在12月底前全部開動完畢。

    這個時候,葉、項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決心執行中央命令渡江北上。但是,偵查情況表明,從銅陵一帶北上道路被日軍封鎖,新四軍軍部在皖南又經營日久,後勤機關龐大,不是說立即轉移就能轉移的,開了幾次會都確定不了轉移路線。這樣一來,就把時間耽誤了。

    皖南新四軍危在旦夕!

    就在這個時候,**山東局書記、八路軍山東軍區司令員、我軍傳奇英雄劉一民,完成了鏈黴素和鼠疫疫苗、霍亂疫苗研製任務,返回大店軍區司令部,聽了羅榮桓和蔡中的簡單介紹後,火急火燎地讓蔡中把近期積累的中央來電拿來,開始認真閱讀了。

    各位書友大大:昨晚因為有任務,沒有時間碼字更新,對不起大家。今天山人起早碼字更新,趕在上班前發出。請朋友們多多訂閱投票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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