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草根奮鬥 作者:劍道塵心(連載中)

納尼亞 2012-9-2 13:11: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 22900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1
第10章 去單挑

    剛來遊戲室的時候,張若晨幾人就見到了王東,打了個招呼後便各玩各的了。在學校他們與王東往來很少,談不上什麼交情,僅就是同學而已。張若晨一命通關大出風頭的時候,王東也沒來湊熱鬧。

    畢業若干年後再聚會時,當年關係平淡的同學往往也會透出特別的親近之意。但彼一時此一時。如同很多事情失去了才知曉其珍貴一樣,在學生時代,大家反而不怎麼看重同學關係。

    班上五十多個同學,各有各的「鐵子」,就像張若晨他們四人。另外也會有朋友,但關係總是差了一層。而王東於他們而言,似乎朋友都算不上。所以王東在這個時候出頭,真是讓他們沒有想到。

    胡老大冷哼一聲,說:「告訴你事情的原因,只不過是按規矩辦事。我幹些什麼,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你還沒這個沒資格,也不要多管閒事。」

    張若晨幾人都知道王東是個「混子」,學校裡敢惹他的學生沒幾個。但和這個光頭胡老大相比,王東的「氣場」明顯弱了很多,被胡老大警告之後,怕是要知難而退了。不過在這關頭為他們說話,他們還是很感激的,所謂患難見真情嘛。

    誰知王東竟然不買賬,也是冷哼一聲,說:「你要收拾我同學,還說不關我的事?」

    胡老大臉色一沉,說:「這可是你自找的。」衝著遊戲室門口喝道:「不相關的人都滾蛋!」

    來玩遊戲的大多是學生,誰也不想看熱鬧看得被混混記掛上,趕緊都回到遊戲室裡面,門口一下子空曠起來。

    但留下來的也有好幾個,其中便有跟張若晨他們一起打遊戲的小胖子。這小子不僅沒走,反而走到張若晨旁邊,說:「高手,打遊戲去!」

    馮仁健原以為有胡老大坐鎮,收拾張若晨是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誰知道先是三個傻不拉幾的小子打腫臉充胖子,其後又有一個混子出頭,這些居然都是張若晨的同學。而現在又有個小胖子莫名其妙地跑出來攪局,真是不知死活。

    這一連串的變故,弄得馮仁健煩躁不已,上前準備把小胖子揪到一邊先揍上一頓再說。剛才胡老大的話他可是聽懂了,今天在場的這些傢伙,一個都不會放過。

    張若晨也沒想到小胖子在這個時候來添亂,見馮仁健凶巴巴的樣子,連忙把小胖子拉在身後。程寶泉比他動作更快,上前一把推開了馮仁健。自打馮仁健拿出刀來,他們的戒備之心便提到了十二分。

    小胖子喊道:「平子哥,有人要揍我!」張若晨等人頓時省起,這小子可是有幫手的,還不止一個呢。

    只聽一人說:「胡老大,你的人可越來越完蛋了。」

    胡老大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隨即皺了皺眉頭,說:「和尚,你怎麼在這?」遊戲室門口那邊光線比較暗,他也一直沒有留意,但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誰。

    王東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沒有開口。

    「我為什麼不能在?」隨著話音,從遊戲室門口的暗影中走出來一個約摸二十七、八歲的青年。

    這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比程寶泉矮了大半頭,身材也不如何強壯。一頭短髮梳得整整齊齊,人看上去很斯文。但馮仁健那幫混混看到這人走過來,卻不約而同地朝後退了幾步,眼中露出明顯的忌憚之色。

    聽胡老大叫他「和尚」,眾人便知道了來者是誰。

    和尚當然不是真的和尚,甚至都不是像胡老大那樣的光頭,僅僅只是一個綽號。他真名叫楊尚林,是一個非常出名的混混,出名到就連張若晨他們這些學生都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故事。

    「楊和尚」出名,自然是因為他很厲害。據說他做過特種兵,身手極為了得,一個人能打十幾個人。當然,對於這一點並沒有多少人親眼見過,是真是假無從辨別,只是傳得很玄。

    「我這遊戲室今天開張,胡老大你是來捧場的呢,還是來砸場子的?」楊尚林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遊戲室是你開的?」胡老大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訝異之色,隨即又恢復平靜,說:「我只是來找場子的。」

    楊尚林搖搖頭,說:「你挑錯地方了。」

    胡老大笑了,說:「我覺得這地方挺好。」

    楊尚林盯著胡老大看了一會,說:「個人恩怨,自己解決吧。」

    胡老大點頭說:「很好。」

    程寶泉聽得有點茫然,轉頭問王東:「什麼意思?」王東說:「意思就是讓張若晨去單挑。」徐偉說:「這哪行啊?」

    張若晨說:「這樣很好。」

    原本他想的是,被一堆混混揍上一頓,以換取今日幾個死黨不牽涉其中。現在有人出頭壓陣,那個光頭胡老大明顯有所忌憚,這便是給了他機會。能不能打得過馮仁健並不重要,不用一味挨打,總是能收回些成本的,這自然是大大的好事。

    不相關的人都朝後退了退,當中剩下張若晨和馮仁健二人。馮仁健把彈簧刀交給了同夥,張若晨也取下手錶鑰匙等物交給程寶泉。

    單挑這種事,張若晨真是沒什麼經驗,尤其是還有一圈觀眾。他不知道是不是還得像電視劇裡那樣,先交待幾句過場,雙方理論一番微節大義,激怒敵人的同時佔領道德制高點,有了無上氣勢之後這才開打。

    只聽胡老大說了聲:「動手吧。」然後馮仁健掄著胳膊撲了上來,戰鬥就這樣開始了。

    沒有你來我往攻守轉換的招式,也沒有什麼勾拳刺拳直拳。張若晨沒能躲開馮仁健這一撲,倒下之時使勁揪住了馮仁健衣襟,然後就變成了兩人在地上的廝打。

    張若晨唯一的打架經歷,就是下午提著搟麵杖把馮仁健揍了一頓,徒手戰經驗幾乎為零。可他知道馮仁健的胳膊是被打腫了的,後背挨了很多下搟麵杖。而在樓梯上摔了一下,這傢伙的腿腳也不是那麼利索,於是左手護住頭臉,右手專挑這些地方下手。

    後背不知挨了多少拳,小腹也被膝蓋頂了兩下。張若晨卻全然不顧,只是奮力的一拳拳打出。

    旁觀的人都看出張若晨不會打架,似乎完全忘了腿比胳膊更為有力。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一股子狠勁,下手竟然越來越重。

    論打架經驗,張若晨差了馮仁健十幾條街,氣力也是有所不如。但馮仁健下午被揍了一頓,手腳都不是那麼利索,一動起來就疼,這也加速了他的體力消耗。若論拚命的勇氣,他也比不上壓抑了多年的張若晨。兩人在地上扭打,馮仁健慢慢落了下風。

    「賤人!賤人!」

    往事湧上心頭,張若晨一邊打,一邊叫著沉於心底很多年的對馮仁健的稱謂,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馮仁健終於開始呼痛,開始慘號,開始翻滾。舊傷新痛讓他失去了反擊的力氣,而張若晨瘋魔般的狀態更讓他膽怯。

    一邊倒的痛毆持續了十來分鐘,眼見著張若晨的拳頭開始無規則散落,頻頻危及馮仁健的要害,王東說:「差不多了吧?」

    程寶泉他們也怕出事,真要把人打殘了,後果可是不妙,紛紛叫張若晨停手。

    看著地上死狗一樣的馮仁健,張若晨心中說不出的暢快。站起來時覺得雙腿發軟,又一屁股坐倒在地。程寶泉幾人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這一架打得全無美感,不符合暴力美學,得勝的一方也是灰頭土臉的。但在場的人,卻都對那個身子瘦弱的學生,生出一種人不可貌相的感覺。

    熟悉張若晨的固然沒想到他打起架來這麼瘋狂,不熟悉的也對他表現出的兇狠感到驚訝,甚至還有些佩服。因為「狠」之一字,是每一個優秀混混的必備素質。

    馮仁健也被胡老大那邊的人扶了起來,由於在地上滾了半天,此時是真正的面如死灰。他到現在都還沒想通,張若晨怎麼會變得如此兇殘。但他清楚一點,張若晨再也不是那個面瓜了。可今天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麼?

    他艱難地扭過頭去,見胡老大的臉色陰沉地可怕。

    認識胡老大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向來不肯吃虧的主兒。雖然說是單挑,但他的人被打得那麼慘,恐怕事情不會就此結束。

    而胡老大此時陰霾的臉似乎也說明,他不準備善罷甘休。

    單挑得勝,場間氣氛卻愈發壓抑。程寶泉想帶著張若晨趕緊離開,但看樣子要走並不容易。

    「高手,我們打遊戲去吧。」小胖子又過來發出邀請,好似沒看到胡老大要殺人的眼神。

    「好。」張若晨點點頭。這個小胖子,絕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天真兒童,實是人小鬼大。楊尚林肯幫他說話,恐怕主要是因為這小子。

    承了楊尚林一個情,雖然人家可能不把他當回事,但這樣一走了之也不好。自己姑且不論,若不是楊尚林出頭,程寶泉他們肯定是逃不了一頓打。

    既然走不了,那就玩唄。

    張若晨拍了拍扶著自己的程寶泉和謝廣明,示意自己能行,和三個死黨一起,有些蹣跚地朝遊戲室走去。小胖子跟在他們後面,走到遊戲室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2
第11章 講規矩

    馮仁健和那幫混混一直盯著張若晨幾人走進遊戲室,胡老大沒發話,他們也不知該做什麼。

    「今日敝店開張,胡老大遠來是客,進來玩玩吧!」楊尚林面帶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胡老大沉吟了一下,笑道:「好啊,正要看看。」走上前去,似是無心地問道:「那小胖子是你弟弟?」

    「我們家就我一個,哪來的弟弟。承蒙他看得起,叫我一聲哥而已。」

    「哦,這小子挺有意思的,呵呵。」胡老大打著哈哈,眼中卻閃過一道厲芒。

    站在胡老大旁邊不遠的王東臉上顯出一抹古怪之色,嘴角輕輕一揚。

    楊尚林眉頭細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顯然胡老大沒聽懂他的話。對旁邊一人說:「明天趕緊把門口的燈箱裝上,多裝幾個燈泡,招牌要亮一點。這麼黑乎乎的可不好。」那人點頭稱是。

    這些人一進去,原本熱鬧的遊戲室突然變得有些異樣,除了遊戲機裡的聲音,其它聲音一下子小了許多。剛才跑到外面看熱鬧的人,大都被胡老大的兇殘嚇了回來,只知道有人打架,卻不知道細節,更不知道胡老大這些人進來要幹什麼。

    楊尚林在遊戲室裡掃了一眼,看到張若晨,衝他招了下手。張若晨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了過去。程寶泉、謝廣明、徐偉都是打定了主意跟張若晨同進退的,也都朝那邊走。小胖子尾隨其後,似乎很喜歡湊他們的熱鬧。

    「胡老大,我們來打個賭吧。」楊尚林指著張若晨說,「如果他贏了,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如何?」

    胡老大皺了皺眉頭,說:「賭什麼?」

    楊尚林說:「聽說他『三國志』玩得不錯,不過我沒見過。如果他選黃忠,用一個遊戲幣單打能通關,就算他贏。怎麼樣?」

    胡老大手下那些混混,頓時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用黃忠一幣通關?開什麼玩笑!他們成天沒事就在遊戲室裡泡著,遊戲高手見過不少,能一幣通關的卻從來沒見過,更別說是用黃忠了。這樣的高手,恐怕只存在於牛逼裡吧。

    胡老大不悅道:「我為什麼要打這個賭?」

    楊尚林淡然道:「到遊戲室來,當然要賭點和遊戲有關的。」

    胡老大似乎是考慮了一下,突然笑了,說:「好,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三國志」他玩過很多次,對遊戲難度還是比較瞭解的,認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手下那些人的神情,更使他堅定了這個判斷。心想這只是和尚給找個台階下。

    張若晨知道楊尚林等於是在幫他,當然不會拒絕這個賭約。

    遊戲室進門這邊有一個吧檯,對面是一大塊沒有利用的空地。每排端頭的遊戲機都對著空地這面,第二排放著的正是一台三人版「三國志」,此時正空置著,張若晨就在這台遊戲機前坐了下來。

    「高手加油!」小胖子捏著拳頭喊道。

    徐偉小聲嘀咕道:「這小子跟我們很熟嗎?」謝廣明說:「至少他覺得跟張若晨已經很熟了。」程寶泉說:「這小子不錯!」另外兩人一起點頭。

    楊尚林和胡老大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打賭的事卻很快傳遍了整個遊戲室。大家都開始往空地這邊湊,雖然懼怕那些混混,但這邊地方寬敞,離他們遠一點就是了,一樣能看高手表演。內間玩牌機的人,也有幾個聞訊出來看熱鬧。

    張若晨的街機遊戲水平,都是上大學時用電腦上的模擬器練出來的。按絕對時間來算,已經有些年頭了,難免會有生疏和遺忘。不過他剛用關羽通關過一次,此時再用黃忠,問題就不大了。若是一上來就用黃忠,還真是不好說。

    街機遊戲,一般越往後關卡難度越高,而且後面的關卡相對來說玩的次數要少,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難度。舉個例子,要想練第八關BOSS的打法,需要從第一關開始打起。運氣不好的話,有可能第六關就全掛了,於是又要從頭再來。就算續投遊戲幣,每練一次,仍是要重複一下前七關。

    但電腦上的模擬器,卻有無敵的S&L**。別說是某一關,只要願意,可以將每個節點都存下來,想打哪一段就打哪一段。這種便利,是街機上完全沒有的。現在的遊戲玩家與張若晨水平相差懸殊,倒不是他遊戲天賦極高。仍是那句老話,多玩玩自然就熟了。

    模擬器上可以設置連發,玩黃忠可以輕鬆發連射。街機上操作起來就比較累了,所以張若晨主要採取近身肉搏戰。這種打法,倒是更具觀賞性。

    圍觀黨們見一向羸弱的老黃忠,在張若晨的控制下竟似煥發了第二春,變得風騷無比,實是讓人歎為觀止。

    凡是看過剛才張若晨用關羽通關的人,都對他極有信心。那些先前沒看到的,隨著老黃忠的一路斬殺,信心也越來越足。胡老大那些人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黃忠怎麼會這麼厲害,又怎麼可以這麼厲害?

    當呂布被一招斬斷弓劈成兩截,很多觀眾發出了歡呼。他們又一次見到了神奇的一命通關,更神奇的是這一次用的角色是公認最弱的黃忠。叫得最起勁的,仍然是小胖子。

    王東站在張若晨身後不遠處,這一次目睹了通關全過程。對一幣通關的神奇,他並非不好奇。只是剛才張若晨用關羽玩的時候,圍觀的人太多了,他就沒去湊熱鬧。能把遊戲玩到這個程度,他也是大為歎服。

    歡呼之後,大部分人都散了。有的到裡面去打遊戲,有的則乾脆離開了。大家都怕被混混惦記上。

    很快,吧檯這邊除了胡老大和楊尚林兩方的人外,便只剩下了張若晨四人以及小胖子,就連靠近這頭的遊戲機上都沒有人玩了。

    「怎麼樣?」看著曹操掛掉,遊戲進入通關畫面,楊尚林轉頭對胡老大說道。

    胡老大的臉上陰晴不定,這才明白,原來楊尚林是下了個套讓他鑽。半晌後說道:「這是你的地方,我不動他。」言外之意則是,出了你的地方,你就不要管了。他相信楊尚林跟張若晨並沒什麼交情,這也算是各退一步。

    楊尚林皺著眉頭說:「胡老大,願賭服輸,你這可不合規矩。」

    「規矩?」胡老大冷笑道,「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跟我談規矩?」

    「胡老大,你是在跟我擺譜嗎?」楊尚林笑著說。

    「是又怎麼樣,你的面子我已經給足了。」胡老大斜忒著眼睛說道。

    楊尚林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斂,突然一個旋身側踢,不僅動作乾淨利落,速度更是快到不可思議。胡老大完全沒有反應,這一腳被結結實實踢在胸口,壯實的身子直接飛了出去,「嘭」地一聲撞在四五米外的牆上,接著又掉在地上。

    就在楊尚林斂去笑容的那一瞬,他周圍的人都感到一股森然之意,身上的汗毛都堅了起來。

    楊尚林如同散步一樣,慢慢朝胡老大踱去,似乎先前那一腳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胡老大手下那些混混,一個個驚慌失措,呆在原地如泥塑木雕一般,根本不敢妄動。這邊突然的變故,也引起了遊戲室裡人們的注意,卻沒人敢過來看熱鬧。

    「我是個生意人,講的是和氣生財。對生意人來說,顧客就是上帝。我的顧客就是來這裡玩的人,這樣說你懂了沒有?如果有人亂搞,斷我的財路,我會很生氣,這就是我的規矩。千萬不要惹我生氣,因為你這樣的人承受不起。」

    楊尚林蹲了下來,一邊說一邊拍胡老大的光頭,就像小朋友在拍皮球一樣。

    胡老大被踢得岔了氣,趴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

    楊尚林嘆息一聲,說:「我真的很討厭跟沒腦子的人說話,因為會很累。」頓了一下,又說:「你問我你出來混的時候我在哪,我想我大概是在殺人,或者是在學著殺人,所以你沒資格跟我擺譜。」

    胡老大眼中露出驚色,隨即便被懷疑和憤慨所取代,臉上漲得通紅。

    楊尚林也不理他的反應,轉過頭沖小胖子招了下手。

    小胖子顛顛地跑了過來,說:「平子哥,什麼事?」

    楊尚林說:「這個人叫胡開順,外面的朋友一般叫他胡老大。剛才進門的時候他向我打問過你,說你很有意思。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是個漢子,實際上心眼很小,睚眥必報。」

    「啊?」小胖子一臉的驚恐,「這麼說以後我和我的朋友如果出什麼事,十有**就是這位胡老大干的了?」

    「應該是這樣。」楊尚林點頭道。

    「真可怕!」小胖子拍了拍胸脯,「你知道我膽子很小的。」

    「你去玩吧,我再跟他談談。」楊尚林微笑著說。

    「好咧!」小胖子又顛顛地跑了,根本看不出一點害怕的意思。

    楊尚林又對胡老大說:「我這個小兄弟姓姚,叫姚俊毅。他父親叫姚安志。」

    胡老大臉色鐵青,瞪著楊尚林,喉嚨裡發出「呵呵」的聲音。

    楊尚林知道他又沒聽懂,不禁嘆了口氣。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2
第12章 生意人

    「你出來混,上面的動靜總該留意一下吧。莫非連新上任的政法委書記的名字都沒聽過?」楊尚林說著搖了搖頭,顯得很是無奈,「看在大家認識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再這麼不上道,別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到時候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說完這句話,楊尚林站了起來,再不看胡老大的神情,一腳踢在胡老大肋下,說:「滾吧。」

    胡老大被踢得在地上滑行數米,悶哼一聲之後,大口呼吸起來,因為太過急促,又連連咳嗽,鐵青的臉卻終於有了血色。

    幾個混混把他扶了起來。看看楊尚林,又看看小胖子,胡老大的臉上終於有了畏懼之色。

    跟小胖子的背景相比,楊尚林的身手都算不得什麼。他知道,有些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人家只需一句話,他的下場便會極慘。常言道民不與官斗,更何況他們這些混混,哪個手上都不乾淨。要收拾他們實在是太容易了。

    胡老大一幫人狼狽而走,也不敢再囉嗦什麼場面話,遊戲室漸漸又回覆了先前的熱鬧,只是玩遊戲的人少了一些。

    楊尚林和胡開順的對話,除了他們倆再沒人聽到。但親眼見到胡老大被收拾得灰溜溜地走了,程寶泉等人都是心懷大暢,料想這傢伙也不敢再找麻煩。去了這層擔憂,終於有心情玩遊戲了。剛才小胖子給的遊戲幣,可還剩下二十多個呢。

    別人玩得不亦樂乎,張若晨卻只當個觀眾,偶爾指點一下。不是他不想玩,實在是全身痠疼,尤其雙手更是疼得難受,根本沒法玩。剛才用黃忠打「三國志」時還不太明顯,這會卻好似加劇了數倍,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朋友,過來聊聊?」楊尚林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張若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帶微笑說道。

    「好。」張若晨點了點頭。看著這個溫和的青年,很難想像他能踢出剛才那樣極具爆發力的一腳,看來關於他身手好的傳聞是貨真價實的。

    馮仁健這種小角色,張若晨自認還能應付。胡老大卻是個大混混,被這種人惦記可不是好事。要想沒有後顧之憂,怕是還得著落在楊尚林身上。

    跟著楊尚林朝裡面走去,掀開那道簾子,進了玩牌機的房間。這裡的面積比外面小一些,大約三十多台各式牌機緊密排列,因為這裡不需要太多旁觀者。在這玩的人,年紀明顯要大不少,多半都是工作了的人。

    再往裡面,還有一扇門,進去是一間二十多平米的房間,佈置成辦公室模樣。

    楊尚林示意張若晨坐在沙發上,自己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對面,拿出一包「紅塔山」丟給張若晨一支,自己也點燃上一支,抽了一口說:「你遊戲打得非常不錯,我還沒見過比你水平更高的。歡迎你和你的朋友以後經常來玩,全部免費。」

    張若晨接過煙,又用楊尚林的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之後劇烈咳嗽起來。

    楊尚林見張若晨點煙的動作倒還老練,卻沒想他抽了一口是這個反應,不由怔了一下,笑道:「你不會抽煙,最好還是別抽了。」

    「偶爾抽著玩的。」

    張若晨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重生前他可是個老煙槍,有時工作起來一天抽兩包煙還不止。但他開始抽煙,卻是父親出事之後。眼下的這個身體,顯然對尼古丁還不適應。

    楊尚林微笑說:「煙這東西,一抽上往往就扔不下,不抽也罷。」

    張若晨點了點頭,感受到對方表達出的善意,卻覺得有些沒來由。難道只因為自己遊戲打得好?又或者是因為小胖子的關係?小胖子跟楊尚林的關係顯然不一般,可他跟小胖子也就是才認識,甚至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層關係也就不那麼靠譜。

    對楊尚林這個人,張若晨的瞭解恐怕比別人要多一點,因為他知道一些未來的事。

    十幾年後,楊尚林身家數億,這說明他不僅身手了得,腦子也比大多數人好使。白手起家做到這種程度,靠的絕不是什麼狗屎運。相比之下,再過不了幾年,秦州市現在那些有名的沒名的混混們,都銷聲匿跡不知道上哪呆著去了。

    在經濟發達城市,數億身家或許算不得什麼,尤其是那些一線大城市,十幾年後身家過億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在秦州這個小旮旯,卻是極了不得的人物。

    不過楊尚林的生意,大多帶著點灰色。他資產最初的膨脹,靠得主要是經營洗浴中心、KTV夜總會、演藝酒吧等場所的收入。可以說,他是一個生意人,但混混的成色比較濃,甚至稱得上是凶名在外。跟這種人打交道,還是要小心一些。

    「你這家遊戲室,各方面在秦州都是頂尖的。相信很多喜歡玩遊戲的人會和我一樣,只要聽說有這麼個地方,離得不是太遠的話都會過來看看。而來過一回,就會被這裡所吸引。當然,這裡還有更吸引學生玩家的原因。」

    張若晨這番話說得很小心,一邊說一邊留意對方的神色。楊尚林讓他們免費在這裡玩遊戲,多半是有廣告宣傳意圖的。有遊戲高手坐鎮,對很多喜愛街機遊戲的人還是有一定號召力的,之前他通關時所引起的圍觀,便說明了這一點。

    如果僅僅是白玩遊戲,他樂得接受,也算是給幾個死黨找了個福利。大家的零花錢可不怎麼寬裕,有免費的遊戲,以後就不必餓著肚子省早餐錢了。但跟一個名氣極大的混混走得太近,不見得是件好事,至少是在還不太瞭解的前提下。他可不想重來一次的人生,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個混混。

    如果沒有記錯,今年下半年馬上就要開始「嚴打」,力度相當不小。秦州那些各種帶著點黑社會性質的團夥,受到了極大打擊。次年在中心廣場召開的公判大會上,有三十多人被判了死刑,大會一結束當即被拉走挨了槍子。至於被判有期無期的傢伙,就更多了。楊和尚似乎是沒有受到什麼牽連,但誰知道是不是小弟幫他頂了黑鍋呢,電影上不就常有這種情節嘛。

    楊尚林並未發話,只是臉上露出頗感興味的神色,微微點了下頭,等待張若晨的下文。

    「光頭胡老大那幫人,想必不是專為我而來,我還沒這麼大面子。雖然今晚他們一攪和,玩遊戲的人走了不少,但以後大家就會知道,來這裡玩遊戲是最安全的。遊戲室的生意,自然是會越來越火爆。」

    學生大都害怕混混,玩個遊戲還被勒索騷擾,弄不好還會挨打,自然就沒什麼人敢來了。而街機遊戲的主要玩家便是學生。如果胡老大那幫人經常過來,這家遊戲室的生意必然會清淡許多。楊尚林今天一出手,實際就是傳達了一個信號,在他這裡玩,沒人敢騷擾你。

    張若晨不知道秦州的混混是不是都靠收保護費謀生,但胡老大那幫人今天過來,顯然有這個意圖。不過他們沒料到這家遊戲室是楊和尚開的,踢在了鐵板上。至於馮仁健,當然是來找他報仇的,只不過兩件事恰好碰在了一起,他就成了那根導火索。

    「你是個聰明人。不過有些事情,並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楊尚林微笑說道。他笑起來更顯溫和,整個人看上去很有親和力,與胡老大那種傳統混混有天壤之別。

    「我們都挺喜歡來這裡玩的。」確定楊尚林並沒有著惱,張若晨暗自放下了心。既然對方並無它意,自然要接受人家的善意。不識抬舉的人,在哪裡都混不開。更何況不管怎麼說,今天總是靠楊尚林解決了個大麻煩。

    「儘管來玩,你的朋友全免費。不過這外面那些牌機,你們最好不要玩。這並不是我小氣。」

    「嗯,我懂。那機器有固定賠率,我們空手套贏走別人的返點是會惹眾怒的。」

    楊尚林點頭微笑,說:「胡老大你們也不用擔心。他們這一次要再不老實點,以後恐怕再沒機會蹦達了。」

    他並不反感張若晨的謹慎,反而覺得這是個有意思的傢伙,比胡老大那種蠢貨強了百倍。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聊到這裡,話題就輕鬆了。楊尚林說近期還打算開一家比較大的桌球室。張若晨一聽,便知道那又是一處他們高三時經常光顧的地方,只是以前從不知道老闆也是楊尚林。看來楊老闆曾經掙了他們不少錢呢。

    從楊尚林的辦公室出來,張若晨又到水池清洗了一下衣物上的印記。剛才打了一架,浮灰是拍掉了,卻還留下了一些痕跡。總要清理乾淨,才不會讓父母生疑。好在時值盛夏,衣服上沾點水乾得也快。

    回到前面那間遊戲室,程寶泉和徐偉合作打著飛機,兩人玩得很投入,臉上神情極為豐富。謝廣明則和小胖子配合玩「圓桌騎士」,這是他一個遊戲幣輕鬆通關的強項,而小胖子水平似乎也不懶,兩人打到了最後一關。

    看了下手錶,已經過了十點,張若晨跟幾個死黨說了一聲,準備撤離。

    臨走時謝廣明問小胖子:「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小胖子說:「我爸出差了,今晚我就住這。」謝廣明頓時露出羨慕的神色,徐偉和程寶泉也都有點嫉妒了。走之前,四人還不忘跟王東打了招呼。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3
第13章 有所思

    張若晨早上是被母親叫醒的。昨天他操心著解決家裡迫在眉睫的事,著實費了不少心力。然後又揍了馮仁健兩頓一舒胸中悶氣,還和死黨一起玩了遊戲,可謂相當忙碌,晚上心無它念睡得很沉。正因為什麼都沒想,就連夢都沒做一個,起來的時候有那麼一會的精神恍惚。

    這麼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被手機鬧鈴吵醒,突然被老媽叫著起床,多少有些不適應。但這卻說明,昨天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老媽這時還不老。看著一頭青絲的母親,張若晨就覺得現在的生活真是美好。自己還沒有成為那個蝸居在大都會邊緣為生活拚命壓榨身體的苦逼,未來的道路還相當寬廣。

    就在他伸了個懶腰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張原夫婦已經前後腳出了門,他們今天起得比往常要早。送貨的司機早上七點半會準時到達庫房,張原得早點去安排裝貨。蔣淑英也就早早起來,給一家人準備了早飯,又將丈夫出門要帶的東西再理了一下,以妨有所遺漏。

    暑期補課沒有早自習,所以張若晨的時間還很寬裕,有時間洗個澡換身衣服。

    家裡的淋浴器是老爸DIY之作,簡單實用。洗完之後頓感神清氣爽,狀態好得不得了。然後在衣櫃裡找到一條牛仔褲和一件短袖T恤穿上,大概過去覺得這種行頭不夠酷所以很少穿,這兩件衣物相當新。

    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還挺順眼,就剩下髮型比較傻。今天有機會就剪個短髮吧,畢竟天氣很熱。不過秦州的夏天,倒是比江口要涼爽多了。

    突然間冒出一個念頭,十多年後人們對90後非主流著裝的偏見,大概與重生的自己看待如今的80後有類似之處吧,或許這只是出於對已逝青春無法挽回的妒忌?要不然人們為什麼總是會懷念少年時光呢。

    不同年齡不同時代對衣著有著不同的審美觀,這倒不奇怪。不過前一天穿得老闆褲難看不難看先不說,首先就很不舒服。肥大的褲襠鬆垮垮地吊著,要是把褲筒剪到膝蓋上面,絕對可以當裙褲穿了。還是現在這一身利索一些。說難聽點,要是再碰到十個八個的混混,跑起來也能快一些。

    收拾停當之後吃了母親做的早餐,張若晨出了門,時隔十多年之後再次走向校園,重新做回一個高中生。

    以前當學生的時候他老覺得工作後的人生才是真的人生,不用寫作業不用考試不用起早貪黑的上學就連放假都不讓人安生,沒有老師家長在耳邊嘮叨動不動就被放在未成年人的位置上進行說教,有錢花有支配業餘時間的自由還能光明正大的泡妞沒人說你早戀,這生活得有多美好哇。

    可真走進了社會才發現要立足並不容易,沒完沒了的工作弄得健康每況愈下卻還常常落得領導批評客戶抱怨,真是沒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這他X的哪能跟學生時代相比,當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所以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張若晨感到相當滿足,他覺得即便中了幾億巨獎也不能跟自己的狗屎運相比。有錢當然很好很強大,卻換不來讓人無限懷念的青春歲月。而且現在找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談個情說個愛,也不會被看成是勾引小蘿莉的怪蜀黍,頂多算是早戀,真是想想就讓人獸血沸騰。

    但話又說回來,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可是萬萬不能的。哪怕是泡妞這件小事,雖說現在中學裡的小妹紙大多還沒有被金錢腐蝕,早戀的經濟成本也不高,頂多是買個雪糕吃個麻辣燙什麼的。可終究將來水靈白菜們會向高帥富靠攏,吊絲們只能在心裡憤憤不平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過去因為種種原因,張若晨從未有過成功的戀愛經歷。現在重生了,怎麼著也得好好充實一下拱拱白菜不是。

    憑著十幾年的先知先覺,掙點錢應該不是很難吧?他心裡琢磨著。作為一個成天大部分時間呆在電腦前的宅男類生物,有過浪漫豔遇的幻想,又被現實無情打擊過幾回,最終就把泡妞和金錢簡單劃上了等號。

    不知不覺間張若晨巴神附體,在漫步中開始思考人生,尋求簡單直接掙大錢的辦法。

    據說金融市場是圈錢最快的地方。但這玩藝門檻太高,需要很大的本錢。而且咱對90年代的情況完全不瞭解,像金融風暴英鎊泰銖這些高端東西,雖聽人講過卻只是當故事來聽的。就連這年頭的股市,都是兩眼一抹黑。所以這個區域是不用考慮了。

    此外還有博彩行業最容易暴富。但過去一直不關注這些東西,而且這恐怕是最不靠譜的。不管是哪種類型的彩票,拿著未來大獎的號碼去買彩票以期中獎,就跟開出兩期完全一樣的號碼是一個性質,不是說沒這種概率,只是無限趨近於零。

    就連球賽博彩這種事,先知先覺也是靠不住的。球場上偶然事件太多,處處都會有意外,除非是雙方絕對實力相差很多。遊戲「足球經理」中,相同球隊對陣,會模擬出很多結果。在現實中,陣容相同的兩隊踢上幾場結果也不會是一樣的,否則的話足球也不會這般讓億萬人著迷了。

    想來想去,張若晨很遺憾地發現,對他而言迅速致富法並不存在。好吧,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路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慢慢積累致富總不成問題,對於這一點,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重生之前,就收入而言,他在江口工作時已然不算低了。那會父親的醫療費用,大部分都由他來支撐。現在如果去做程序員,憑藉多年工作經驗,加上對未來十幾年網絡軟件發展大勢的預知,說不定能混得風生水起。

    但一想到在電腦前累死累活工作的情景,張若晨就有些不寒而慄。

    當年之所以去做程序員,說出來可是一肚子苦水。在大學裡混了四年後,找了一份能夠勉強養活自己的工作。幹了一年,終於覺得應該為家裡做點什麼,於是一路自學踏入這個行當。為了得到某家外企一個薪水不錯的職位,還撿起了學生時代最討厭的英語。所有這些完全是被逼出來的,算是為曾經的逃避與放縱買單。

    張若晨缺點多多,但經過三十多年的人生,總算有了一個比較顯著的優點,那就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編程方面天分有限。每次編寫一個程序都要花兩倍三倍N多倍的時間去調試修改,常常都有砸電腦的衝動。一個天才程序員會這麼苦逼嗎?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做這個行當。從內心深處,他對編程已經感到了厭惡。

    不做這個,當然還有很多事情可做。重來一次,總要去做一份喜愛的工作吧。所謂的重生優勢,最靠譜的應該是成功的經驗和失敗的教訓。如果還有一點,那應該是因為懂得珍惜而加倍的努力。

    其實眼下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父親的廠子馬上要進行改制,前景還是相當不錯的。張若晨相信在自己的幫助下,父親肯定會做得越來越好。老子發達了,兒子當然就沾光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富二代,那還怕沒錢泡妞嗎?

    想到這張若晨不由微笑起來。作為一名穿越人士,居然只想著望父成龍,變成一個富二代小白豬去拱水靈白菜,是不是太給同行們丟臉了?施施然走進校門,絲毫沒感覺到此時臉上的笑容有些猥瑣。

    高二級1班的教室在四樓,就是昨天張若晨早上測驗考試的那間。新學期還沒開始,所以他們這些准高三生還沒挪地方。

    他進去的時候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同學已經到得七七八八,大多都在聊著天,教室裡響著一片嗡嗡聲。

    教室最裡面的角落,謝廣明和程寶泉正眉飛色舞的講著什麼,周圍倒是有不少聽眾,當然都是男生。張若晨走到跟前,才知道他們在說那家新開的遊戲室,重點則是他昨天一命通關的神奇。

    昨晚回家的路上,三個死黨逼問過張若晨如何練成這等神功,張若晨說自己練著練著突然就悟了。這種非常欠揍的解釋,死黨們卻沒有生疑。因為除此之外,他們根本想不到別的原因。而張若晨本就是四個人當中對街機遊戲著迷程度僅次於謝廣明的人,水平也一直排第二位。謝廣明發了一通看來你的悟性在我之上的感慨後,大家就開始高興於今後有了免費玩遊戲的地方。

    這些男生見了張若晨,目光中多少都帶著點對高手的景仰。張若晨有點不太習慣成為焦點,儘管只是在一小撮人裡。不過好歹也是在職場混過好些年的,表現得相當淡定,這樣倒好像更有高手的范。

    後來徐偉一來,也加入了這場討論。對於新開的遊戲室,一眾同好們都表現出相當的興趣,看來楊和尚的生意想不紅火都不行啊。

    上課預備鈴一響,大家各就各位,教室漸次安靜下來。

    ※※※※※

    PS:才發現很多不雅字眼被屏蔽了,咱還是自己來吧,以後用一個X兩個X三個X代替,各位腦補吧。我知道你們懂的。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3
第14章 人生如函數

    這個班座位的排布極有特點:以教室正中的過道為界,靠裡面四列是女生,靠門這邊四列是男生,雙方涇渭分明。此佈局為班主任賀老師在高二時所創,不僅是在三中,在整個秦州市恐怕都是絕無僅有的。異性同桌對這個班級的學生而言,從那時起便成了傳說。

    座位的輪換,是前後斜向滾動式,但男女生絕對不交叉。換來換去,一些上課時喜歡搞些業餘愛好的學生,便坐在最後幾排不動彈了,認真學習的學生就在前面幾排輪換。大家各取所需,老師也不怎麼管。

    隔得時間太久,如果讓張若晨一個人在教室裡找自己的座位怕是要費一番工夫。不過從高二起他的同桌就是謝寶泉,有這個標竿指引,就很簡單了。他們的座位就在角落裡的倒數第二排。在他倆身後的,便是徐偉和謝廣明。

    四人佔據這一方寶地,起初只是短期,到高三時便發展為長期割據。由此也可看出,他們最後齊齊榮升高四殊非幸至。

    二次鈴聲響起的同時,數學老師李繼來走進了教室。

    李老師這個時候剛四十歲出頭,身材高大,講課幽默生動,是整個高中時期最受同學歡迎的老師之一。他發下這一次測驗的試卷,然後便開始從第一題講解。

    張若晨看著自己的試卷,76分,真是有些慘不忍睹。這是滿分150分的高考模擬卷,離及格還有很大差距。後面的兩位兄弟成績也不咋樣,與他前後呼應。只有謝寶泉考了97分,這是體育男最拿得出手的科目。

    高中時張若晨也有所謂強項,那便是物理。昨天下午發的測試卷,他考了93,同樣超過其餘三人一大截。但要想考上大學,靠一枝獨秀顯然是不夠的。而且這「秀」是相比自己的其它科目,與班裡的尖子生相比就很「羞」了,總分更是讓人難以啟齒。

    這個時候除了個別省市外,大部分地區高考都用3+2的全國卷,即三門必考科目語文、數學、英語,理科考物理、化學,文科考歷史、政治,試卷均為150分,總分750分。

    重生前的第一次高考,張若晨考了416分,連本省的大專分數線都沒達到。雖說當時因為家庭的變故受到了影響,但顯然不能完全歸結於此,平時貪玩沒好好用功才是主因。

    社會上關於高考利弊的爭論由來以久,而且愈演愈烈。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尤其是出身普通者,高考仍然是人生的第一個重要路口。雖然遠不至於決定一生那麼誇張,卻能夠拓寬未來腳下的道路,擁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讀上十幾年的書,上個好一點的大學,最終的目的大概就是找個好工作,有了好工作才能拱好白菜。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在某種程度上是相當樸實的真理。

    但隨著97年的並軌,高校再不包分配。又過兩年高校全面擴招,高等教育逐步大眾化,大學生變得越來越不值錢。後來畢業即失業的現象極為普遍,很多企業越來越看重個人能力。

    張若晨之所以能夠進入那家知名外企謀得職位,也正是因為人家更為看重個人能力。對他而言,似乎不必高考、上大學、找工作這樣按部就班地一路走下去。

    不過作為一個過來人,張若晨更加清楚高考對自己的意義。這無關乎將來的就業,源自於某種精神層面的刺激。

    在江口那家外企工作時,每當聽一些同事風度翩翩的與美眉聊天講起在名校求學時的趣事時,張若晨風輕云淡的表面下,所掩蓋的是一名為羨慕嫉妒恨的複雜情緒。單單是這一點,他就有足夠的理由發憤讀書一血前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課堂太久,以至於已經忘了如何去做個稱職的學生。張若晨眼睛盯著黑板,腦子裡卻一個勁的走神,根本沒辦法專注於聽講。看著李老師在黑板上畫函數圖像,他不由想到了自己過往的人生經歷。

    有的人從小就牛逼,自己大概是從小就貪玩。小學時倒不要緊,畢竟功課少。初中玩了三年,直到中考前一個月才開始著急。一番突擊複習之後,考上了現在就讀的秦州市第三中學。

    市三中在秦州市屬於二流,勉強還能算所好高中,除去市一中外就屬它了。自己不僅沒有從中吸取教訓,反而覺得用功一個月便能有這個成績,心中還有些洋洋得意。上了高中之後,便舊態復燃,根本沒多少心思放在學習上。

    到了高三下學期,覺得應該用功時,卻發現已經遲了。高中和初中完全不是一回事,前兩年的基礎沒有打好,三五個月的突擊複習,根本補不回那麼多落下的功課,高考失敗是必然的。

    後來去了省城姨媽家補習,倒是用了一番功,可還是間歇性的舊病復發,完全談不上盡力。加上高考前受一件事影響發揮失常,最終只能上個三流本科學校。

    進了大學後,更少了約束。加上家裡事情的影響,自己有意的放縱與逃避。四年混下來,亂七八糟的事幹了一堆,就是沒認真學點什麼,能畢業都是懸之又懸。更悲催的是連個妞都沒泡到,差不多可以說這四年算是白混了。

    工作之後的事,就更不用說了。苦就一個字,不可能只說一次,能說上一千零一夜。

    總的來說,重生前的經歷很失敗。人生有很多轉折點,但自己卻沒有把握好哪怕一個,以之連成的人生軌跡就像正弦曲線,雖然也有起伏,卻總是在一個小範圍內波動。

    回首往事之後,張若晨心中輕輕嘆息一聲,覺得落下了太多遺憾。

    轉過頭,見身邊的程寶泉正在認真聽講,如此端正的學習態度真是讓人有些佩服。但這其實只是個別現象,別的課上,這位猛將兄卻一直幹著與學習不相關的事。

    再回頭看看,謝廣明在紙上寫寫畫畫,這些曲線與數學無關。若是玩過「圓桌騎士」的人就會知道,他畫的是遊戲裡幾種重鎧甲小怪。這位兄弟在繪畫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

    徐偉則在認真研讀《尋秦記》第四冊,當然,這是一本盜版書。此仁兄酷愛看小說。只不過對經典名著沒什麼興趣,只對金古溫黃有愛。

    發覺張若晨回頭,徐偉抬頭小聲說道:「我馬上看完了,下節課給你看。」

    張若晨苦笑著點了下頭,轉回身坐正了。心想自己重來一回,也算是大徹大悟了。另外三個傢伙可還走在歧途上啊,做為兄弟,總得拉他們一把,省得一年後大家一起去高四深造。

    不過這個念頭轉了一下,他就有些猶豫了。

    十多年後,程寶泉成為了身家幾千萬的老闆,在全國第一大城市東海市購房置業,乃是同學中標準的成功人士。徐偉則成了起點中文網知名寫手,居無定所全國到處亂跑,以無業游民的身份拿著百萬年薪。謝廣明大學畢業後回到秦州成了公務員,工作不累收入不低福利不少,兄弟們家裡有點什麼事也靠他去張羅。

    可以說,人家三個的人生曲線至少是正比例函數,一直穩步上升。四個人裡就屬自己最沒出息了,哪有資格說人家?要是一不小心擾亂了別人的將來,那不是成罪人了?

    想到這裡,張若晨冷汗直冒,覺得自己這個小蝴蝶翅膀還是不要亂扇為好。

    再放眼整個教室,在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後面幾排人的側臉,再往前就是一片後腦勺。不過大部分同學,他都能準確的叫上名字。而那些原本以為已經忘記的同學,慢慢地竟然也都對上了號。似乎那些有點久遠的記憶,會自己湧現出來,這又是一個新的發現。

    這個班級有五十七個學生,基本上男女各半。雖然高中畢業後大部分都不太聯繫,但有時候上上班裡的QQ群,便能知道很多人的情況。

    總的來說,班裡的同學混得好的人不是很多,混得特別慘的也沒幾個,大部分人都相對普通。不過老婆孩子熱炕頭,卻未必不是最幸福的。人生可不是考試,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

    能看到別人的將來,也是件有趣的事,似乎每個人的腦袋上都浮現出了一條函數曲線。張若晨不意間發現,重生之後居然還可以當神棍。有些同學將來所從事的工作,恐怕現在說出來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

    比如說王東,這個在學校沒幾個人敢惹的「混子」學生,通過高四的努力最後考取了一所師大,畢業之後回到三中當了老師。不知道在他身上有沒有上演過**老師的故事。老同學相見時,不少人笑稱他是誤人子弟,可實際情況是這傢伙很受學生歡迎。

    另外還有程寶泉的初戀付文君,很乖巧的一個女生,說起話來慢聲細語的,數年之後卻成了一名律師。

    所以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之說靠不住。應該是《阿甘正傳》裡的那句話,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4
第15章 特殊女生

    張若晨的視線在教室裡掃了一圈,轉到左側女生那邊的最後一排,目光不由沉了下來。

    坐在那裡的女生名叫齊雨萌,是班上唯一一個沒有同桌的人。不管大家的座位如何輪換,她一直坐在那裡,孤單一人。

    混得好也罷,歹也罷,至少活著就還有希望。而十四年後,這個名叫齊雨萌的女生卻選擇從三十多層高的公寓一躍而下,以這種方式結束了生命,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齊雨萌體型比較胖,一副大黑框眼鏡幾乎遮住了她半個臉,身上的白色長袖襯衫、黑色長褲與這盛夏時節多少有些不搭調。和別的女生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另類。不僅僅是在夏天,別的季節裡她的著裝也很讓人覺得彆扭。

    她是這個班最沒有存在感的人。高中畢業之後的很多年裡,同學在一起閒聊幾乎沒人會說到她。偶爾提及,也只是印象中班上當時有一個一年四季都穿著長衫長褲的胖女生,戴著副有點誇張的大眼鏡,樣子有些蠢。

    當齊雨萌再次走進同學們的視線,已經搖身一變成了歌星。不過開始的時候,沒有人將靚麗迷人的偶像歌星與當年的胖女生聯繫起來。直到齊雨萌的名氣越來越大,開始在影視圈佔有一席之地時,過往的經歷被媒體一件件翻出來,這才讓所有同學大吃一驚。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但齊雨萌的變化也實在太大了點,所以大家都認為她是整了容的。在網上閒聊時,很多同學都拿此調侃。刻薄一點的甚至說,這種跨越種族的變化只有上帝之手操刀才能做得出來。

    再往後,媒體便爆出齊雨萌的整容內幕,順帶還挖出了很多她成名路上的糗事,包括很多高中生活中的細節。一些早已經被同學所遺忘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到後來甚至又弄出了一些與「潛規則」有關的事情,所有明星能沾上的負面新聞她幾乎都佔全了。

    在高中畢業十週年的同學聚會上,這些事情成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津津有味議論的同時,似乎也是想證明自己的先見之明。一些人還順帶表達了一下對她的不屑,大概這能夠襯托他們的了不起。

    然而又過了沒多久,媒體上就爆出了齊雨萌跳樓自殺的消息。據說她死前已經患上了極為嚴重的抑鬱症,這個班裡論經歷最為大起大落的女生,以這種方式結束生命,死的時候尚不到三十歲。

    張若晨不知道別的同學在看到齊雨萌自殺的消息時是什麼反應。對他而言,心裡很不舒服。

    他又把目光投向前面,看向一個名叫李茜的女生。

    李茜是這個班很耀眼的一個女生,無關乎學習成績或某些特長,僅僅是因為容貌。高中畢業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是班裡男生常常憶起的人物。相聚閒聊時,總是免不了會提起這個漂亮女生。

    但後來發生的許多事情,卻是讓人大跌眼鏡。

    如果一切都沒有改變,李茜六、七年後會成為一個三流小報的娛記,憑藉她所宣稱的「歌星齊雨萌高中時代最好的朋友」這層關係,弄出許多獨家報導,打出名聲之後就跳槽到了某知名娛樂雜誌。

    再後來,齊雨萌的那些所謂內幕什麼的,也都出自李茜的爆料。

    其實李茜靠報導齊雨萌事業開始上升時,同學裡鄙薄其人的便大有人在。班級QQ群裡背後拿齊雨萌說笑的,李茜是最突出的一個,有些堪稱惡毒的詆毀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在齊雨萌死後,出於各自不同的原因,就沒有同學願意和李茜來往了。只不過別人的看法對於李茜來說,大概只算是個屁,打那之後她就退出了班級QQ群,後來混得怎麼樣也沒人知道。

    當然,現在這一切都還沒發生。但張若晨一想到這些,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如果說齊雨萌的死,每一個在公開或是半公開場合嘲諷詆毀她的人都負有一定責任的話,那麼李茜絕對是主犯之一。

    似乎可以做點什麼,來改變這個女生以悲劇收場的短暫人生。張若晨想道。

    他沒有道德潔癖,不至於非得要為這個女生做點什麼否則就良心難安。他也沒把自己當救世主,雖然重生了,仍是普通人一個,還需要很努力的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他不是冷血動物,明知結局還可以眼睜睜看著同學從三十多層樓上跳下。雖然這個同學跟他沒什麼交情,三年時間恐怕說了不到十句話。

    再度看到齊雨萌,讓他感覺就像自己的重生一樣,這本身已經是個奇蹟,而且正代表著某種希望。

    ……

    ……

    下午兩節是化學課,同樣是發下測試卷然後講題。

    經過一上午的調整,尤其是語文課上班主任賀老師的威壓,張若晨總算是找到了當學生的狀態,不再神遊天外想東想西,開始朝著既定目標緩緩邁進。

    不過認真聽了一會,張若晨卻發現因為基礎知識遺忘太多,很難有什麼收穫。老師講題中涉及到的概念、分子式、反應什麼的,似曾相識,細想起來卻含糊不清。於是很乾脆地放棄了聽講,拿出中午回家時準備好的第一冊課本從頭開始看起。

    緊跟老師的節奏,不見得就是好學生。一個老師教五十多個學生,課堂上時間又有限,要做到因材施教其實很難。會學習的人,應該懂得自己取捨。

    而在自學這方面,張若晨倒是極有經驗。程序員方面的東西,他就完全是自學的。為了提升在業內的競爭度,爭取那家外企的職位,他還硬著頭皮啃過離散數學這種東西。

    化學老師於文中三十五歲上下,看上去很斯文,一副典型知識分子形象。不過他發起火來,還是相當恐怖的。

    在他的課上,只要不喧嘩吵鬧影響他人,無論你睡覺還是看小說,一般都不會管你。只有成績好的學生,他才會重點關照嚴格要求。所以於老師在課堂上批評你的時候,不見得是件壞事。至少說明在他心目中,你考大學是很有希望的。

    很幸運或者說很不幸的是,於老師對張若晨他們四個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這種將學生區分對待的教學方式,或許值得商榷。不過從資源有效利用的角度來看,似乎又無可厚非。再優秀的老師,也不可能將全班的同學都照顧到。加上以升學率作為評判一切的標準,這樣做的老師不在少數。沒有幾個老師願意將時間和精力放在那些希望渺茫的學生上。

    不管怎麼說,至少大家都很喜歡上化學課。像徐偉,就可以安心的看他的小說。像程寶泉,可以坦然地趴在桌上打盹兒。而謝廣明,則可以繼續鑽研繪畫技巧。

    下午的兩節課很快就過去了。於老師剛一走,教室裡立即活躍起來,很多原本昏昏欲睡的同學一下子精神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或是到哪去玩上一會。暑期的課堂,並不能束縛住他們那顆放假的心吶!

    徐偉就在後面拍了張若晨一下,問:「看完了沒有?」

    「嗯,看完了。」張若晨從抽屜裡拿出那本《尋秦記》交給徐偉,其實他根本就沒看。

    謝廣明提議去打遊戲,程寶泉立即響應。徐偉表示要去還書,借到第五冊後再去。班上有此愛好的人也都叫囂著要到那家新開的遊戲去,同行者甚眾。中午放學大家要回家吃飯,時間太緊湊,只有一些人犧牲了午睡跑去玩了一會,這又讓那些還沒去過的人心癢難耐。

    「走啊!」程寶泉收拾好東西,見旁邊的張若晨還坐著不動,便推了他一下。

    「你們去吧,我這樣沒辦法玩。」張若晨把兩手的手背給程寶泉看,上面一塊塊烏青。

    程寶泉一看就樂了,說:「你下手也忒狠了吧,揍人的拳頭都是這個樣子,那挨捧的得有多慘啊!」

    張若晨苦著臉說:「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昨天晚上打馮健仁,當然是有多大力使多大力,打完之後光覺得手疼,回家後也沒在意。誰知道今天早上上課時發現起了一塊塊的淤青,中午回家吃飯時都極小心以妨被母親看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那行,我們去玩了。你先養兩天吧。」

    「嗯。對了,把你數學卷子借我晚上看看。」

    數學課上,程寶泉將已經講過的每道題的解法都記了下來,倒是很有參考價值,張若晨準備晚上回家好好研究一下。

    隨著學生三五成群的離開,教室裡漸漸安靜下來。

    張若晨把抽屜裡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全部放進書包。除了課本和參考書外,還有已經發下的四個科目的測試卷。離開教室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齊雨萌正在清掃教室。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她一個值日生。

    雖然想改變這個胖女生的命運,但暫時還沒想到什麼具體的做法,他也不準備貿然去跟她說話。只是隱隱覺得,如果齊雨萌在高中時真能交到幾個朋友,哪怕是只普通朋友,或許最終都不會那樣收場。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4
第16章 同桌的你

    出了校門,張若晨去了旁邊不遠的一家理髮店剪了個寸頭。剪完之後對著鏡子看了看,雖然好像顯得更嫩了一點,但比之前要順眼,更重要的是真的涼快了不少。所以往回走的時候,心情也很愉悅。

    他發現重生後自己最大的改變就是心態。一臉苦大仇深的坐在電腦前跟程序較勁的「歷史」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自己這也算是站起來了吧。

    正不著調地想著,突然聽到身後響起「砰」的一聲,好似放了個爆竹,接著又是一聲驚呼。他回過頭,就見到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女生連人帶車摔倒在路邊,樣子十分狼狽。

    張若晨快步跑上前去,問道:「你怎麼樣?」小心地將壓在女生身上的自行車扶了起來立在一旁,見車前胎全癟了下去,想來是爆胎了。這大熱的天,幹嘛打那麼足的氣呢?

    「還好。」女生的秀眉皺著,顯然在忍受著疼痛,但這樣子著實有點楚楚動人。看清了眼前之人後,她又訝異道:「是你!」

    什麼叫是我?我不一直是我麼?哦,現在的我好像還真不是原本的那個我。

    張若晨腦子裡轉著無聊的文字遊戲,真實原因卻是因為有一點發懵。這種類似於一個問「誰啊?」一個說「我啊!」的對話,一般只是發生在比較熟絡的人之間。言外之意就是一見面甚至是一聽聲音就知道對方是誰。可問題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上高中的時候認識過這樣一個水靈的白菜嗎?

    不過想不起來歸想不起來,他還知道該做什麼,女生掉在地上的書包撿起來掛在車把上,說:「你先不要動。」

    「為什麼呢?」女生有些不解。

    「摔倒後身體有一個適應和恢復的過程,需要一點時間。如果馬上站起來,有可能會讓身體受到意外的傷害。對於老年人和小孩來說尤其要注意。」張若晨解釋道。並非有意賣弄,實在是他沒有多少跟漂亮女生打交道的經驗。

    「哦。」女生臉上露出釋然,又微笑說:「我可不是老年人啊!」

    「呃……你是小孩。」張若晨微囧。

    女生掩嘴笑了笑,說:「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認不出我了吧?」

    被說穿了心事,張若晨更感尷尬。我們真的很熟嗎?要是真的很熟的話,那也太沒有道理了。這麼水靈的女生都記不住,腦子真是廢材到家了。

    「我是卓思慧。」女生輕笑著給出了答案。

    「啊?」張若晨完全愣住了,臉上的詫異之色不帶絲毫誇張。

    卓思慧是他初中時的同班同學,初三時兩人還坐過一年同桌,說起來的確算是比較熟的。

    這個女生學習成績極為優異,中考時考上了市一中。在張若晨原來的經歷中,初中畢業後就再沒有見到過她。唯一一次看到她的消息,是97年高考後。那時全市高考前十名都登上了報紙,他記得卓思慧排在第五名,考入了京城著名學府華青大學。

    在他的印象中,當年的同桌是個黃毛丫頭,沒少以學習委員的身份對他進行說教,時不時還到老師那去告狀,讓人煩不勝煩。那時她戴著副矯正牙套,因此得了個綽號,江湖人稱「鋼牙小密探」。只不過這個江湖的範圍比較小,僅限於他們那張課桌範圍。

    而眼前的女生,清麗可人,垂到胸前的麻花辮使少女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韻味,面容變化說不上有多大,氣質竟全然不同了。算一算絕對時間,差不多快二十年沒見過,面對這種比「百變星君」裡梁詠琪更為懸殊的變化,誰要是能一下子認出來,那肯定是開了外掛的。

    「我能起來了嗎?」卓思慧有些促狹的說道。看著張若晨這副有點呆滯的樣子,她就有點小開心。

    「覺得有什麼地方特別疼嗎?」張若晨回過神來說道。

    「感覺還好,這會不太疼了。」卓思慧抬起右手活動了一下,除了手臂上擦傷的地方外,並沒有特別的疼痛之處。

    「那站起來試試。」張若晨說著扶她站起。

    卓思慧起身時,右腳一用力,便感到一股鑽心的痛,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張若晨見狀皺了下眉,剛才她摔倒時右腳壓在車下,弄不好是扭傷了,說:「看來得到醫院看一下。」

    卓思遲疑著說:「只是摔了一下,用不著了吧?」

    張若晨不容質疑地說:「前面不遠就是醫院,檢查一下總是好的。」

    卓思慧點了點頭,覺得腿邊有些異樣,低頭見裙子右邊在大腿的位置刮破了巴掌大的一塊,破損的面料垂了下來,隨著微風輕輕擺動,內裡小褲的邊緣都能看到。

    少女的臉上瞬間飛起兩朵緋紅,連忙用手遮住那裡,侷促不安地看向張若晨,見他已然轉過身去推自行車,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暗自放下了心。

    張若晨把自行車推到卓思慧旁邊,說:「車不能騎了,你坐好,我推著你走。」又將肩頭的書包拿了下來交給卓思慧,「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卓思慧微覺詫異,卻順手接了過來,感覺比自己的書包輕了不少。側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將張若晨的書包擋在裙子刮破的地方,巧妙的掩飾起來。可心裡又有些發愁,這個樣子一會到了醫院可怎麼辦呢?

    張若晨推車前行,心想幸好只是前胎爆了,推著她走倒問題不大,只是掌控平衡上稍費點力。不過若是後胎爆的話,她也不大會失去摔倒吧。說:「我書包裡有一卷透明膠。」聽到後座上的卓思慧只是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便又說:「你可以在裙子裡面粘一下。」

    出於對美好事物嚮往的本能,一個水靈靈的妹紙跌坐在地上,他早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豈會看不到那件淡藍色碎花連衣裙有一塊劃破了呢。

    卓思慧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不去醫院的話,聽張若晨這麼一說,臉頓時又紅了。怪不得他沒有把書包掛到車把上而是交給了自己,弄了半天,他早就看到了啊,這可多讓人難為情。

    不過張若晨並沒有當面說出來,雖然只是背對著,卻也讓卓思慧覺得尷尬消解不少。她打開張若晨的書包,從裡面找到透明膠,撕下幾條細心粘好了刮破的裙子。還別說,只要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看著前面推車的張若晨,卓思慧的心中升起些異樣感覺。兩年不見,他好像變了很多,而且和別的男生相比,明顯有些不一樣。這不一樣在什麼地方呢?嗯,他變得細心了,同時也沉穩了,像是個大人了。

    少女心中暗暗想著,嘴角浮起一絲淡淡地微笑。

    秦州市西關區中心醫院就在這條路上,張若晨推車走了沒幾分鐘就到了。

    醫院門診部是三層的小樓,不似後來十層的大樓那般耀眼。掛號之後進了診斷室,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大夫給卓思慧做了檢查之後說不要緊,擦傷處塗抹了些紅藥水,扭傷的腳踝做了簡單的冷敷之後又纏了幾圈繃帶就結束了,總共才花了三塊多錢。

    「這就行了?」張若晨忍不住問道。便宜到是便宜,但他有點質疑連X光檢測都沒做的診斷是否靠得住,但這會拍X光的醫生下班了,好像也做不了。

    「沒什麼問題,在家休息幾天就行了。有條件的話拿冰塊敷一下。」女大夫頭也不抬地說道,繼續織她的毛衣。

    張若晨心想,你這會就織毛衣,未雨綢繆也太早了吧。又伸出雙手說:「大夫,您看我這手上傷該怎麼處理一下好得快些?」

    女大夫抬起頭隨意瞥了一眼,說:「有條件的話拿冰塊敷一下。」

    張若晨心中大汗,怎麼感覺像是碰上了賣大力丸的江湖郎中呢。道了一聲謝,扶著卓思慧朝外走。以前聽母親嘮叨過區醫院比較差勁,今天算是領教了一下。這個女大夫暫且不說了,這才剛五點半啊,怎麼好些個大夫都已經下班了呢。難道他們執行的是另一套作息時間?

    卓思慧右腳纏了繃帶,涼鞋都穿不上了,光著一隻腳,單腿跳著往外走。張若晨背著兩個人的書包,一隻手扶著她,另一隻手還拎著她的涼鞋,就這樣行進在醫院的走廊裡。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原因,卓思慧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上高中之後,她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市一中匯聚了全市九成以上的尖子生,要想力爭上游就不能懈怠。像交男朋友這種事,她是堅決抵制的,一來覺得會分心,二來覺得完全沒有意義。對於男生,她從不做過多的交往,從根本上斷絕發生錯誤的可能性。

    但今天意外遇到張若晨,或許是因為兩人不在一個學校的原因吧,又是事出有因,她竟然興不出劃清男女界線的心思。只是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自然。

    「你手上是怎麼搞的?」她問道,感覺說話可以緩解一下情緒。

    「喔,不小心摔的。」張若晨的謊言很蹩腳。

    「騙人,怎麼可能把手背摔成那樣子。」

    「呵呵,被你看穿了。其實是我想鍛鍊身體,在家打牆壁打的。」

    「用拳頭打牆?你怎麼幹這麼傻的事?」

    「呃……你知道我經常幹傻事的。」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5
第17章 後座上的小白菜

    兩人出了門診部的小樓,張若晨推來自行車,繼續讓卓思慧坐在後座上,推著她出了醫院。

    「你上高中後一直很用功吧?」張若晨說道。

    其實他也有些不太自然,所以隨意找個話題聊著。這回見到卓思慧,與見到幾個死黨不同,有極大的陌生感。畢竟有太多年沒見過面也沒聯繫過。

    而且用自行車載著一個漂亮女生邊走邊聊,他過去只是在腦子裡YY過,從未成為過現實,所以完全無經驗可談。所幸算是有點人生閱歷,不至於像愣頭小青年那樣咋咋呼呼或是沉默裝酷。

    這一方面,他遜色死黨程寶泉很多。體育男外型條件本就不錯,在球場上更是能夠吸引女生眼球。大學四年裡,那傢伙身邊總是不缺少妹紙。所以別看丫現在還一副青澀模樣人蓄無害,將來可是會發展成男生公敵的。

    卓思慧說:「嗯,比初中時更努力一些,高中的課程落下就不好趕了。」

    張若晨笑了笑,說:「是啊,我現在就很糾結。」他知道小姑娘是在隱晦地說他呢。對於卓思慧來說,根本不存在會落下課程的事。

    卓思慧說:「馬上就上高三了,你有什麼目標嗎?」

    張若晨輕輕吁了口氣,說:「我有目標,不過看上去還有些遙遠。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成績很糟糕,課程落下不少,不知道要付出別人幾倍的努力才能趕得回來。」

    「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卓思慧自覺這話說出來明顯底氣不足,俏臉不由有些發燒。剛才在張若晨的書包裡拿透明膠時,無意中見到了他的測試卷,之後又有意的看了一下那幾科成績,不然也不會說這些話。未曾想張若晨推車時沒有回頭,卻什麼都知道。

    張若晨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沒關係。我要是連正視自己問題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去改過自新呢。你說是吧?」

    被人看到一塌糊塗的成績,對於少年人來說是比較傷面子的,哪怕這個人本身對學習並不重視。換作曾經的那個少年張若晨,真有可能會因此不快。但現在他的心境自是完全不同了。少年時所講的面子,待成年後再回過頭來看看,倒有不少是幼稚可笑的。

    卓思慧見張若晨沒有生氣,心中也是一鬆,說:「也沒有你想的那麼難了,以你的聰明,只要肯用功,一定能趕上來的。我一直都覺得你比我聰明多了,真的!就像你初中時那樣,用功一個月就能提高那麼一大截成績,就很少有人能做到。」

    張若晨感覺到女生話語中善意的鼓勵,呵呵笑道:「我這不叫聰明,頂多叫小聰明。真正的聰明人,是時刻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並且為之努力的,就像你這樣。再說了,初中那會最後關頭,要不是你我也提高不了那麼多。所謂苦學三年不如明師一點,說起來我還一直沒有好好感謝過你這位明師,真是慚愧啊!」

    這算是他的肺腑之言。他覺得過去的自己,就那種愛耍小聰明以為可以遊戲人生結果被人生戲耍的典型。

    卓思慧笑著說:「我哪是什麼明師。」覺得張若晨真的和初中時相比變化好大,像這些話他過去是絕對說不出來的。頓了頓,又說:「如果你覺得需要,現在我也可以幫你,只要我能做到。」

    張若晨回過頭,見卓思慧一臉真誠,夕陽映得她臉上紅撲撲地煞是可愛。初中時怎麼就沒發現她是個美女坯子呢,雖然現在還有點青澀,但終究會長成水靈靈白嫩嫩的大白菜。

    兩人邊走邊聊,路上經過一個修理自行車的地攤,便停下來換了個胎。這個號稱自行車王國的國度,當然少不了大批以修車謀生的手藝人。早先只是一些外鄉人來此做這個行業,後來一些下崗職工了為生存也擺起了地攤。

    修好之後騎車前行,速度快了不少。張若晨好多年沒騎過自行車,原還有點擔心技術生疏,結果發現這方面的能力並沒有退化。

    卓思慧家在鐵塔廠,和張若晨家一樣在秦州市西邊,但一在西南一在西北,距離並不近。那片區域張若晨很少去,路不怎麼熟。依著卓思慧的指引,騎了十幾分鐘,到了鐵塔廠家屬住宅區。

    這個時候的鐵塔廠,在秦州市算是效益很不錯的國營企業,完全不似紅星廠、紅山廠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這從小區裡的設施和幾棟新建不久的住宅樓也能看出來。

    卓思慧家在頂層五樓,上樓時又費了不少周折,不可避免地會發生一些身體接觸。

    在經過最初時的一點羞澀之後,卓思慧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跟上樓這件事較勁上。右腳一沾地就疼得不行,所以她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撐在張若晨肩上,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往上挪動。

    張若晨此時的作用,只不過是人型拐仗,順帶附有行李架功能。頂多在小白菜重心不穩時從後背扶上一把。這種層次的接觸,怎麼也說不上香豔。饒是如此,他還是感到有些緊張,並有一點激動。

    作為一個只在電腦上欣賞過愛情動作片的牲口,張同學的理論知識相當豐富,實踐經驗卻差得一塌糊塗。過往三十年的人生當中,一見到有姿色尤其是有氣質的異性,無論對方是蘿莉還是御姐,他都會犯這種毛病。雖然後來經過程寶泉幾次痛心疾首的教導,知道了膽大心細臉皮厚的秘訣,卻又因為陷身於繁重工作從來沒機會去實驗。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還幻想過,如果跟一個中學妹紙談點感情什麼的,那該是一件多麼讓人獸血沸騰的事。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機會,並且還發生了肢體上的接觸,對象是即有點熟悉又比較陌生的初中同桌,在感受這種異樣體驗的同時,他又覺得這樣藉機佔便宜是不是太趁人之危太過於禽獸了。

    這種既想當X子又想立牌坊的矛盾心理,讓他很快就汗濕衣襟。心想這他X的真比扛十回煤氣罐上樓還要耗費氣力啊!而體能對於大多數女生來說都是弱項,上了還沒一半,卓思慧的額頭上就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只是一直堅持著不肯休息。

    所以終於上到五樓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頭一身的汗,並伴著有一點點劇烈的喘息。如果二人處在一個比較私密的空間當中,這個場面恐怕會引起不少人朝某個方向上聯想。

    張若晨見卓思慧的連衣裙有些地方被汗水粘在了身上,隱隱透著肌膚的顏色,聞到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好聞的清新味道,也不知是不是傳說中的少女體香。總之他發現他很喜歡這種味道,讓人感覺極為愉悅。

    卓思慧見張若晨目光中帶著一點異樣,也知道那是因為什麼,臉上就有一點發燙。只不過這一番登樓運動讓她已經白裡透紅,因此並不明顯。低著頭開了門,說:「進來吧,我家沒有人。」說完之後就覺得自己這話有問題,似乎帶著某種暗示?這可並不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張若晨「嗯」了一聲,也沒有多想。這會還沒到下班時間,她家裡沒人正是情理之中。

    卓思慧家的戶型結構跟張若晨家大體相仿,似乎那年頭的設計師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看房內的裝修與陳設,就知她家境並不差,在工薪階層當中應該算是極好的。

    張若晨扶卓思慧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把她的涼鞋和書包放好,接下來卻無話了。上樓的時候兩人光顧著上樓這件事,至少表面是這樣,基本沒怎麼說話。這時終於到了目的地,卻又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著就有了一點尷尬。

    片刻之後,張若晨說:「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如果覺得還是很疼,最好到醫院拍個片子好好檢查一下。」

    「嗯,我知道了。」卓思慧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張若晨道了別打開門準備離開。

    今天邂逅卓思慧又送她回家,的確很讓人高興。以前他的中學時代,大概就是少了這種經歷,以至於回憶起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這倒不是他想跟卓思慧發展點什麼。好感是有的,但還不至於一見鍾情。而且在目前的高中時代,兩人可以說分處不同的世界裡。

    市一中和市三中離得不是特別遠,騎車的話也就是十幾分鐘。但兩個學校就像兩個圈子,學生們平時很少有交集。即便有,也大多不怎麼讓人愉快。在課業繁重的高三,恐怕也沒什麼課餘時間往來。

    從這一點上來說,張若晨還是很清醒的,不會一見了美女就成天琢磨著怎麼去發生點故事。不過據程寶泉的牲口理論,對感情就是不能太理智,因為這種本來就是雄性荷爾蒙所引導的非理智行為,你一冷靜考慮,最後往往就啥也沒了。

    「等一下!」最後時刻,卓思慧卻叫住了他,「時間不早了,你回家也不近,騎我的車回去吧。」

    「那你呢?」張若晨愣了一下,有點白痴的問了一句。

    「我這兩天估計去不了學校了,你有空時再還給我吧。」

    「哦,好的。」

    於是張若晨就騎上了卓思慧的「二四」坤車回家,路上想起某個傢伙的話。大學裡泡妹紙最好是從借書開始,為什麼呢?因為一借一還就是一來二去,接著就可以試試再三再四。如果還能繼續,那就算是有點門了。這借自行車,是不是一個道理啊?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5
第18章 課程盤點

    晚飯的時候,張原給家裡打來了電話,說他們今天一切順利,已經在途中一個旅店安頓下來,明天下午便能抵達陸陽。這時中西部地區的高速公路大部分都還沒有修建起來,鐵路也沒有大提速。長途貨運所需要的時間,比張若晨所知的十幾年後要長很多。

    吃過飯,張若晨和母親一起看了會電視,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書桌前坐下,先將書包裡這次的測試卷都拿了出來一張張攤開。數學76分;化學68分;語文85分;最高的是物理,93分,唯一及格的一門科目。英語的測試卷要明天才發,估計不會超過60分。

    不用卓思慧提醒,張若晨也知道自己這一次的測試成績有多麼糟糕,這種分數別想考上任何一所大學。

    高中時他只對物理比較感興趣,功課總算沒有落下。後來複習時也用了功,在97年高考中考了126分。此外班主任賀老師的語文課,因為要求極嚴格,所以不大敢做別的勾當,也就一直聽著,否則被提問時答不上來,後果會很嚴重的。另外三門功課,化學和數學都是稀鬆平常,英語則是完全沒有興趣,兩次高考一次62分一次73分,成績高低完全看運氣好壞。

    這會雖然高二剛結束,但實際上絕大部分的課程都已經講完了。高三的一年,主要是用來複習鞏固和提高的。學校總是在節假日安排加課,除了一年兩個假期外,週六全被佔用,有時週日還要上半天課,為的就是加快教學進度給高三的複習騰出時間來。

    這種安排讓很多學生都心存抱怨,甚至對沒完沒了的加課生出反感,過去的張若晨也是如此,有所謂的厭學情緒。

    現在重新來過,他當然不會再有這種心態。在江口時沒日沒夜的坐在電腦前寫程序都堅持下來了,些許功課自然不在話下,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不過面前這四科試卷上的成績,實際上並不能算成是他的,所以分數並不作數,他需要對自己當前的情況重新做出評估。

    物理雖然當年學得不算差,可高中後就再沒怎麼接觸過,也不知還剩下當年幾成功力,需要打上一個問號。但他相信曾經能做好的事,現在能夠做得更好。

    語文這門科目,雖然高中後就再沒有在課堂上學習過,卻是時時刻刻用到的。加上一直有閱讀各類書的習慣,而且並不侷限於消遣讀物,應該說有很大提高。早上語文課賀老師講題的時候,他就通覽過試卷,以現在的水平作答,至少能高上二十多分。如果再通過一些系統訓練,學會把握出題者的意圖,相信分數還能再提高一點。

    數學和化學兩門功課,當年學得相當馬虎,後來補習的一年中倒是用了一番工夫,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時至今日,情況又有所不同。

    化學這門課程上了大學之後就徹底扔掉了,很多分子式到現在完全想不起來,更別說其它知識點了。這一點下午化學課上他已經發現了,所以這是一門需要從頭來過的課程。

    數學的情況則要好得多。對於普通程序員來說,所需要用到的數學知識不多。但這樣的程序員往往干的是比較基礎的活,用經濟學角度來說,就是單位時間內產值偏低。高級程序員對數學知識的要求還是相當高的,像什麼高數、線性代數、概率論、數論、離散數學之類的都是必修課。

    當年張若晨痛定思痛之後,咬牙下了苦功,將這些數學課程全部啃了下來。那時他就覺得,要是高中時就有這種勁頭,什麼華青啊、京大啊,還不是想進就進。現在他就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當然,高中數學跟他學的那些東西,差別還是相當大的。但他相信,以自己所掌握的數學思維,又是自上而下的進行學習,問題不會太大。

    剩下的英語,是他高中時最大的短板,不論大考小考從未及格過。但這門課程,卻是他現在最有信心的。工作後他先是硬著頭皮學,然後進了外企又有了良好的語言環境。那會身邊全是或真或假的洋鬼子,幾任上級主管都是地道的美國佬,數年鍛鍊下來,聽說讀寫俱不成問題。

    這樣籠統一分析,張若晨發現情況還不壞。語文和英語的問題,基本上放到課堂就可以解決了,主要學習考試技巧。數理化三門則需要系統梳理一遍,先把高中知識點補齊再說。

    高考這種事嘛,一定要在戰略上藐視,不要想著攔路虎啊肩頭的大山啊什麼的,只當它是個屁。戰術上當然要重視,所有大綱上規定的知識點全部要吃透,一點點掃過去不留下死角,認真學習考試技巧方法,想必可以考個滿意的成績。

    放學時他把程寶泉的數學卷要了過來,是準備晚上自己將這份卷重新做一下然後對一下答案,看看以自己現在的水平解答高中試卷能打多少分。這也是因為他與數學接觸最頻繁,信心上比較足。

    不過現在他放棄了這個打算,準備從最基礎的東西入手。

    高三的複習階段,是查缺補漏然後鞏固提高,模擬考試只是一種檢測手段。而他現在就好像那滿身是孔的篩子,一套測試卷又不能涵蓋所有知識點,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從課本入手罷。另外手握筆寫字還有些疼痛不適,他不想回過頭來學高中的東西真變成了苦學。

    一般學習理科科目,是需要一邊學一邊做些練習題目的。張若晨這會卻好似看小說一般,一頁一頁翻著,看得津津有味。如果說以前的學習就像是仰望高山的話,實在是腰酸脖子痛好不辛苦,那麼現在回過頭再學高中數學,就是一種俯視的姿態,不僅沒那麼累,還很輕鬆愉快。就好像九陽神功練到極致的張教主,再學別的功夫都是信手拈來。

    過去當學生的時候,每當在課本、參考書之類的東西上看到享受或是沉浸於「學習的樂趣」之類的話,他就很想罵人。當了十好幾年學生,他從來沒體會過學習有什麼樂趣。現在他發現,這玩藝好像還真有點樂趣,以前沒有體會到,只是自己層次不夠啊。

    但他還是很沒出息的堅持認為,這種樂趣比不上打遊戲,比不上看小說。因為從沒聽說有人學習學上了癮三天三夜不下書桌的。

    時間在不得不覺中流逝,張若晨的進展很順利,尚未碰到需要反覆咀嚼才能消化的知識點。

    蔣淑英端進來幾塊西瓜,見到兒子專注於功課,感到無比欣慰。也沒說什麼話,怕打擾他的思路,把西瓜放在桌子邊上便又出去輕輕掩上了門。

    張若晨見到母親小心不敢出聲的樣子,心中一暖。為了父母的期盼,哪怕就是考個好大學讓他們高興一下,也值得付出一番努力啊,過去的自己還真是不懂事。

    放下手中的課本搓了搓臉,習慣性的摸向口袋,卻沒有摸到香煙,只有兩張十塊錢的鈔票,正面圖案是一老一青兩個農民頭像。

    聽說這一版紙幣十幾年後倒是很具收藏價值,有些面值的被收藏者炒得挺高。不過他可沒打算收藏這個賺錢,那得等多久啊?把錢放回口袋,拿起了一塊西瓜啃起來。

    現在生理上並沒有煙癮,只是曾經在無數個夜裡工作時,已經習慣了抽著煙幹活。楊和尚說得沒錯,煙這東西,還沒上癮就不要抽,哪天抽上了真是不好戒。現在這個小身板,還是不要抽煙的好。

    想起楊和尚那一腳的威風,張若晨就很羨慕。這比他與馮仁健在地上廝打時施展的那套王八拳漂亮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那學上幾手。但有空多鍛鍊身體倒是真的,真要有程寶泉那廝的身體素質,下午的時候就是扛著卓思慧上樓也不會太吃力吧。

    常聽人說名校無美女,女生整體水平慘不忍睹,這恐怕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卓思慧那水靈白菜不是就進了華青嘛,也不知道曾經的歷史中便宜了哪個王八蛋。像她這樣臉蛋漂亮腦子好使的妹紙應該還有不少,大學裡才是她們開始綻放的時節吧。

    啃完兩塊西瓜,張若晨停止了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再度專注於課本當中。

    到了凌晨一點鐘,蔣淑英見張若晨這邊的燈還亮著,就來提醒他:「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好的。」張若晨對母親笑了笑,開始整理書桌。
納尼亞 發表於 2012-9-2 13:26
第19章 新起點

    早上七點一刻,張若晨被床頭的鬧鈴吵醒,躺著發了幾秒鐘呆後,迅速起床去衛生間洗漱。

    正在廚房做早餐的蔣淑英聽到動靜,出來朝衛生間看了一眼,說:「昨天睡那麼晚,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要去鍛鍊身體。」張若晨一邊洗臉一邊說道。

    蔣淑英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又回到了廚房。兒子時不時的會突發奇想,只是大多沒什麼長性,她早就習慣了。

    張若晨看到老媽的神情,不由有點鬱悶。小學起他就有過強身健體的計劃,男人嘛,誰不希望自己強壯點,不當肌肉男,也不能弱不禁風啊。可惜這種計劃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卻沒有一次能堅持超過十天。看來老媽對自己這一次仍然是不抱什麼信心啊。

    這也難怪。他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個最大的毛病,那就是懶散。經常會做出看上去很不錯的計劃,卻總是缺少實際行動或是堅持下去的毅力,隨便給自己找點什麼藉口,計劃就夭折了。

    有句名言是怎麼說的來著,想法決定行為,行為決定習慣,習慣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細想之下,確是大有道理。過去之所以那麼失敗,就是因為有想法沒行動。這一次要從源頭上做好。

    整理好個人衛生,帶上母親做好的一份早餐,背上書包出了門。

    這年頭騎自行車的人多,偷自行車的人隨著壯大起來,不少人專門以此為生,甚至還形成了一些偷盜團夥。所以有條件的廠礦家屬住宅區裡都會有專門存放自行車的地方。紅星小區比較小,卻也便於管理,自行車棚就建在門房旁邊,由門衛兼管著看車的差使。

    路過車棚時,張若晨瞅了一眼,卓思慧那輛「二四」小坤車被停在了最靠門房的那一邊,從門房裡一眼就能看到。昨晚他回來停車的時候,可沒放在那裡,只是跟門衛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挪了這麼個位置,顯然是被重點關顧了。

    他輕輕搖了下頭,也不能說人家做得不對,只是老爸才當上廠長沒多久,這種變化確實有點立竿見影,怪不得馮凱對於沒當上廠長一直耿耿於懷呢。

    出了小區,張若晨開始朝學校慢跑。這段路程不足2千米,跑到學校還很輕鬆。從耐力上來說,這個小身板確是比成天坐在電腦前的那個強多了。他覺得運動量還是不夠,於是跑上了操場,在三百米的跑道上又跑了三圈,感到氣促流汗,便停止跑步,再步行一圈,然後朝教室走去。

    這種慢跑健身的方法,是他過去在網上看來的,據說相當科學。

    進了教室,裡面還不到十個人,聚成兩堆各自說著閒話。齊雨萌拿拖把默默拖著地,似乎是和這個班完全無關的勤務員。

    張若晨坐下來把書包放進抽屜,心中微覺奇怪。昨天和今天,怎麼就看到齊雨萌一個值日生。

    只見她拖完地之後到了講台上,將黑板右上角的日期改成了今天,大號的阿拉伯數字也減了1,這是告訴大家距離高考又近了一天。做完這些,她就在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低頭看書,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跟她無關。

    張若晨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古怪念頭,卓思慧可以從黃毛鋼牙小密探變成清麗動人美少女,齊雨萌說不定也能發生類似的令人驚訝的變化。

    其實他一直都不怎麼相信齊雨萌後來是通過整容才變成美女的。整容這種事說起來容易,整起來卻很複雜,而且需要大把的鈔票。齊雨萌家的條件,似乎並不怎麼好,負擔不起這些費用。至於說通過潛規則什麼的讓人出資幫她整容,那就更扯蛋了。說句有些戲謔的話,誰這麼重口味啊?還是誰的眼光這麼牛X?

    拋開這些不著調的念頭,張若晨拿出數學課本,接著昨晚的地方往下看。翻了十來頁書,感覺身體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收了課本,慢慢吃著母親做的蛋餅。

    離上課還有十來分鐘的時候,學生開始大量湧入,很快就到得差不多了。十來個男生湊在一起聊昨天晚上去新開遊戲室玩的事情,無非是感嘆遊戲室大,某某某的水平高,其實沒什麼新意,他們卻聊得很來勁。程寶泉和謝廣明作為班上第一批去過那遊戲室的人,就很有些得意。

    又有好幾個問張若晨啥時候去玩,大家見識一下高手是怎麼玩的。張若晨隨意應承著。遊戲肯定是會玩的,但不會像他們那樣經常去玩,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沒那麼多時間吖。

    幾個死黨坐下來的時候,少不了拿張若晨新剪的短髮打趣兩句。徐偉則顯得比較鬱悶,一坐下來就對張若晨說:「哎,昨天快累死我了,幾乎跑遍了租書店,就是沒找到《尋秦記》第五冊,你說氣不氣人!」

    「哦,有可能還沒寫完呢吧,所以沒後面的了。」

    這件事張若晨倒是有些印象,好像直到他高中結束才看全了尋秦記。黃易大大這會怕是還在悶頭寫作,要麼就是寫出來了但還沒出版,大陸這邊的盜版當然就要更慢一點了。

    「沒寫完?還有這樣的?」

    徐偉對此有一點懷疑。作為看著金庸古龍長大的一代,習慣於看整套的經典著作,所以他從沒想過還有寫了一半就拿出來出版的。

    「當然了,港台那邊的武俠小說,基本都是連載的,邊寫邊出書。」

    「原來如此。」徐偉有些恍然,「初中我看少年四大名捕,好像那會就是沒寫完。」據他所說,少年名捕系列越到後面越不好看,那是他第一次對大師作品的質量產生質疑。

    一跟徐偉聊起小說,張若晨不禁就想起後來這傢伙在網上連載的數部玄幻小說,每一部人氣都極高。要不要慫恿他現在就動筆呢?這樣會不會揠苗助長?

    「衛生都搞完了?謝謝你啦!」聲音很嗲,話語中卻連半分道謝的誠意都欠奉,有的只是漫不經心的敷衍,似乎這道謝是給對方極大的面子。

    在一片嘈雜聲中,這聲音並不突兀,只是因為離得近,張若晨聽得很清楚,側過頭,見李茜正在和齊雨萌說話。

    「不用謝。」齊雨萌輕聲說道。

    李茜鼻孔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施施然回到自己座位坐了下來,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

    大概是因為知道「未來」的事,張若晨對這個面孔漂亮的女生帶了許多偏見,這時見她這個樣子,心裡就有些不爽。

    「昨天你徒弟使勁問我們你怎麼沒去玩,我說你揍人把自己的手給打腫了,沒辦法打遊戲。」程寶泉顯然把這當成一件糗事,話裡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張若晨知道他說的是小胖子,說:「那小子不會是真的一直呆在遊戲室裡吧?」

    「怎麼不是啊!」程寶泉嘆息著說道,對此很是羨慕。

    昨天晚上他和謝廣明又去了遊戲室,因為玩的人很多,他們倆就沒好意思去拿人家免費的遊戲幣去跟花錢玩的人搶位置。說白了人家老闆說這個話,也是看張若晨的面子。他們可以在朋友風光的時候覺得自己也很牛X,但不會以此為倚仗,那樣就太不識相了。

    但小胖子見了他們,倒好似熟得不行,硬塞了一把遊戲幣給他們,幾個人就一起玩了一晚上,不過大部分時間卻是在玩沒什麼人氣的幾台機器。

    上課的正式鈴聲過了五、六分鐘,英語老師葛健彪才匆匆走進教室。這位老師四十多歲年紀,身材矮胖,頭髮有些謝頂。一進來,便把胳膊下夾著的測試卷放在離教室門最近的課桌上,讓那兩個同學分發下去。

    不多時,張若晨就拿到了自己的測試卷,果然只有56分。後來瞭解到,這便是他重生之時所考的那門科目。當然,對於這個成績他並不在意,展開試卷從第一題開始往下看,隨手在認為正確的選項上用鉛筆畫個圈。

    這時候的英語高考,還沒有聽力內容,只有五道考音標的選擇題。當測試卷全部發完,他已經把第一大題的25道選擇題做完了。其中兩道題有些拿不準,多少有點出乎意料,心中竊以為這題目出得實在有夠奇葩。

    葛健彪待卷子發完,說:「這次的測試,成績相當不好,全班只有7個人及格,可見你們平常有多麼不用功。再這樣下去,我看大多數人的高考都很懸,有些人可能連會考都不一定能過關。好了,下面我來講這次的測試卷。」

    張若晨一邊聽講,一邊繼續往下做題,一心二用倒也能兼顧兩頭。

    無論高中還是大學,大多數人學英語最大的障礙就是詞彙。而張若晨此時已經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完形填空、閱讀理解這類題目做起來相當輕鬆,無非是看幾則小故事、短文,然後從選項中挑出匹配的內容而已。

    但這份模擬卷卻也讓他清晰的認識到,高考英語與他所學的還是差別,一些考點、考法是過去從來沒有留意過的,這將是以後的重點學習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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