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大解放的小人物》作者: 爐中青火(連載中)

52蘿蔔頭 2012-9-26 22:04: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2 25654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5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路霸

“到底怎麼個意思呀??我怎麼沒聽明白呀??”古雲鳳無辜的聲音響起,不過聽在人們耳中,卻是總有種心虛的感覺。

    “我也沒聽明白,就看到蘭蘭姐跟白姐在那兒憋呢,到底怎麼回事兒呀??怎麼說雞毛都成耍流氓了??”張小花兒說的倒是理直氣壯的,山里的姑娘,在某些方面相對保守些,有些現代社會流行的話兒,還真是聽不太懂。

    “誰知道呀?咱也迷糊著呢,聽著蘭蘭笑,咱也跟著笑,可是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呀??誰能給咱說說??”袁思雨故意拔高了聲音,生怕外面聽不見,不過怎麼聽怎麼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此時的男性同志們,哪有敢說話的??誰要是敢說話,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大家群起而攻之,一個人尷尬就好了嘛,不要弄得大家都尷尬。

    話說,替罪羊,擋箭牌就是這麼來的。

    “哼哼哼……”聶蒼龍嗓子眼兒里哼哼了兩聲,一臉得意的向著楊孝宗挑了挑大拇哥。

    楊孝宗的臉膛更紅了,羞愧的以手掩面。

    “齷齪,齷齪呀……”宋仁生搖頭嘆息,扭頭望向車篷子,“秦姑娘,宋某人失禮了,在這里給您賠個不是,還望您原諒則個……”說著,回身拱了拱手。

    “看看人家宋傻蛋兒,知錯就改,不像某些人,不但心中齷齪,行為更齷齪。”秦小君鄙夷的聲音傳了出來。

    心中齷齪??行為齷齪??

    不提大家都是一副糾結難堪的樣子,宋仁生心里面兒卻是鬧開了︰聽這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咱比他們強點兒,只是心里齷齪,行為上光明正大??不過想想也是呀,咱要是心里不齷齪,能往那方面兒想麼??還以人家作為反面教材,教導了一番小竹兒。

    “丫頭呀,這個,別怪你叔啊,我一看這幾個小年輕的那副便秘的模樣,我也想歪了……”鄭東方一臉糾結的說道。

    鄭東方話一說出口,那心里面兒還真跟放下一塊大石頭似的,整個人頓時就輕松了起來,話說,這就是自我催眠,自己給自己找理由呢,找到理由之後,又強迫自己相信了,類似于阿Q精神。

    夠卑鄙……

    除了趕車的張文革,一幫老爺們兒全都將目光望向了鄭東方,眼中**裸的出現了三個字兒。

    “鄭大叔不光心里齷齪,行為上更卑鄙,好像自己有多無辜似的,你自己私藏狼鞭的事兒,大家早就知道了,有啥齷齪想法,我們也都理解,畢竟人到中年了嘛,某些方面出了問題,平時自然會多注意某些方面。”聶蒼龍一臉鄙夷的道。

    “就是就是……”趙傳喜是第一個響應的,他可是聶蒼龍的堅定支持者,“人家便秘,你為啥要想到那方面呀?還不是自己心里面兒有鬼?”

    “鄭大爺,你這人可真不夠意思……”張海通回過神來,趴在車上,一臉鄙夷的望著鄭東方,“為了把自己擇出去,竟然拿我們當擋箭牌,這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哥們兒可能忘了,他是在前面車上的,有個啥表情,其實大家都是看不見的,自己蹦出來就有些失策了。

    “哼哼哼哼……”楊孝宗冷笑。

    “唉,失策失策……”鄭東方一臉苦澀,“一時激動,竟然一竿子打死了一船人,怪不得你們要群起而攻之呢,算了算了,我齷齪了行不行?反正咱們是大哥別笑二哥,都是那麼回事兒……”

    “唉???這可不對啊??我覺得張大爺就挺純潔的,人家心里肯定沒有想歪……”聶蒼龍一臉認真的說道。

    “哼哼……”張文革沒有回頭,但是那短促的哼哼聲,卻暴露了他的得意。

    “我們家小君讓你們這麼一笑,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說明我們家小君也是非常非常純潔的……”聶蒼龍腆著臉說道。

    “誰是你們家的?”秦小君羞怒的聲音傳了出來。

    “咳咳……”聶蒼龍咳嗽了兩聲,裝沒有聽見,“接下來就是竹兒了,人家竹兒純潔的就跟一張白紙似的,只可惜遇人不淑,讓某個心中齷齪,行為不齷齪的家伙給帶壞了……”

    竹兒嗤嗤嬌笑,宋仁生卻是羞愧無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接下來,就是我了,我們家小君說我吃雞毛了,咱一開始想到的是,咱這麼一個大老爺們,讓一個女人跟訓三孫子似的訓了,咱就尋思著,你們笑就笑吧,咱這麼窩囊,你們笑笑也沒啥,可是誰知道,你們竟然想到了那方面,你說說你們也不想想,我們家小君是那種沒有素質的人麼??你們以為是個人都能混進北京大學??素質,素質,這是一直在強調的問題,可是你們知道什麼是素質麼??一說雞毛,就想到那方面,你們這素質也太高了……”聶蒼龍是越說越得意,唾沫橫飛。

    一幫老爺們腦門兒上青筋兒暴跳,血液突突的往腦袋上沖,實在是太尷尬了,也為聶蒼龍的無恥感到糾結,話說,大家都想抽他一頓,可是武力方面實在不給力,不過那股火兒都在大伙兒心里頭醞釀了,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聽你這個意思,我成了潑婦了是吧?”還沒等大家伙兒發難呢,秦小君的怒斥就來了,“趕緊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否則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給我們趕車了……”昨晚被欺負了,不欺負回來,心里實在氣不過。

    眾人心中解氣︰該,好像你小子多純潔似的,你小子要是一開始沒往哪方面兒想,會這麼任大家笑??八成早就掰扯開了……

    “你看你這個沒長耳朵的東西……”聶蒼龍才不管大家心里怎麼想呢,聽到秦小君的話,不由得大喜,打馬上前兩步,一步跨到了牛車上,在趙傳喜的後腦勺兒上扇了一巴掌,“趕緊上馬,該干嘛干嘛去……”

    “唉唉唉……”趙傳喜巴不得呢,連忙起身跳到了馬背上,坐在這里如坐針氈呀。

    “誰讓你上來的?”秦小君騰的掀開軟門兒,一雙秀眉擰著,腮幫子鼓著,故作不滿的說道。

    “我這腰閃著了,騎不了馬了,您就讓我坐會兒車吧……”聶蒼龍腆著臉,央求道。

    “腰好了就下去啊……”秦小君語氣松動了,紅艷艷的小嘴兒嘟著,異常可愛。

    “唉唉唉……”聶蒼龍諂媚的連連點頭。

    “哼……”女孩兒嬌哼一聲,放下了軟門兒。

    “吁……”

    張文革突然勒住了韁繩,老黃牛立刻停了下來,整個車隊也隨之一頓,張文革蹙著眉頭,伸手指向前方︰“你們看看,前面是什麼,好像是打架了吧??”

    這一段路足有三公里長,因為四周沒有山巒,所以路是筆直的,可見度好,視力又好的話,能從這一頭,看到那一頭兒,眾人順著張文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前方大概一公里的地方,竟是有兩伙兒在火拼。

    “是兩伙兒人,一伙兒跟咱們一樣,都是趕路的,帶著行李,手里拿的是斧頭,另一伙兒應該是當地人,他們手里拿的是鋤頭、鐵杴和棍棒……”袁思雨掀開軟門兒,蹙著秀眉,向著前方望去,一雙眸子中金光燦燦。

    “咱們怎麼辦?是等他們打完了,咱們再過去,還是直接過去,當沒看見??”趙傳喜說道。

    “這里應該是陽泉市平定縣轄下一個相對特殊的地方,是周邊幾個村子的閑漢組成的,算是這一段的路霸,平時靠收路費為生,嗯,據說這一段路,他們也投資過的……”張海通手中拿著地圖,一邊兒在上面找著大概的位置,一邊隨口說道。

    “這麼說,咱們要想從這里過,不是給他們錢,就是把他們揍一頓,然後揚長而去……”楊孝宗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我想,八成就是這樣了……”張海通在地圖上仔細看著,“這些路霸平常的時候,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少干,聽說和市里的某位公子有些關系……”

    “這是地圖麼??怎麼感覺像是百科全書?地方風情志?”鄭東方聽張海通說的詳細,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說道。

    “當然是地圖了,不過也能當地方風情志,就是這小字兒實在是太小了,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清楚,以為是上面的黑點兒呢……”張海通說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能和平解決,咱們給他們點兒錢,能過去就算了,畢竟人家有勢力……”張文革思想相對保守些,對一些地方勢力心存忌憚。

    “那就這麼著吧,要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給他們點兒過路費也就算了,要是實在不行,就用刀跟他們說話……”聶蒼龍淡淡的說道。

    “這樣好,先禮後兵嘛……”鄭東方點了點頭。

    “竹兒,進車里去……”聶蒼龍說道。

    “為什麼??”竹兒有些不願,她喜歡坐在宋仁生懷里的感覺,舒適,溫暖,還帶著一絲絲的小幸福。

    “不為什麼??讓你進來就進來,哪那麼多廢話?”聶蒼龍眼神兒一冷,說道。

    “竹兒,聽你聶大哥的,趕緊進去……”竹兒單純,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是宋仁生卻是明白聶蒼龍的用意。

    一個漂亮的女人的身邊,永遠圍繞著數不盡的糾紛,別忘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丑妻薄地破棉襖,扔在地里沒人要。’

    “哼……”竹兒嬌哼一聲,嘟著小嘴兒下了鹿,然後鑽進了車篷子里。

    “呵呵,還是聶兄考慮周到……”宋仁生笑道。

    “你這媳婦兒太不聽話了,都是你慣壞的……”聶蒼龍白了宋仁生一眼,“有句話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時候家庭暴力也是一種和諧手段……”

    “哼哼……”宋仁生鼻孔里哼出聲來,“難道聶兄經常使用家庭暴力麼??”

    “那我哪舍得??我那是親媳婦兒……”聶蒼龍突然想到了牛群和馮鞏的某個相聲,當即拔著調,大聲說道。

    “滾你的……”軟門兒里突然出現了一只小腳丫兒,照著聶蒼龍的屁股踹了過來。

    “哎呀……”聶蒼龍被踹的一個趔趄,差點兒從車上掉了下去。

    “哼哼……”宋仁生冷笑,斜睨著聶蒼龍,“果然,家庭暴力的確就是一種和諧手段……”

    哈哈哈……

    眾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車隊繼續上路,不過大家卻不怎麼出聲了,一時間,只有碌碌的車聲和馬蹄聲。

    “一會兒,我去跟他們交涉,你們都不許說話,尤其是蒼龍,別動不動就拔刀……”鄭東方雙腿一夾馬腹,打馬上前,走到了隊伍的前面。

    “好,今天這事兒,我不參與行了吧?”聶蒼龍說著,把刀從背後解了下來,然後放到了車篷子里,不過刀柄卻是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不過也不能一點兒威懾都沒有,傳喜,孝宗,你們倆提上棍子……”鄭東方說道。

    現代社會,一把長長的大刀,在威懾力上,絕對不如一根長長的鐵棍,畢竟,這年頭兒會耍刀的不多了,即使是有,也是武術表演團的花架子,人們打架斗毆,一般都是使用鐵棍,砍刀之類的。

    “好 ……”兩人催馬上前,從車里抽出了鐵棒,然後提在手中,一端拖在地上,發出輕輕的踫撞聲。

    前面的火拼已經有了結果,幾個路人雖然不是強龍,但也並沒有被地頭蛇怎麼樣,雙方涇渭分明的持械對峙,僵持了下來,隨著大家走近,遠遠的已經能聽到他們的叫罵聲。

    “這些糧食是我們救命的,給了你們,我們吃什麼?你們這就是強人所難……”

    “你們的死活,我們管不著,現在我們不收票子,只收糧食,拿不出糧食,就是只蒼蠅,也別想從這條路上過……”

    “你要是要我們的命,那咱們就誰都別要命了,大不了老子一百七十斤撂在這兒了,不過你們也得留兩個陪老子的……”

    “我們這里幾十號人呢,就你們這八個人,還想和我們拼命??再跟你說一次,要想從這條路上過,每個人拿出一百斤糧食,否則的話,就要留下一條腿……”

    從雙方的叫罵聲中,眾人得到了很多的信息,鄭東方就不由得苦笑了,***,每個人一百斤糧食,我們這里可是有一十四個人,那就是一千四百斤糧食,大爺的,你也真開的了口……鄭東方第一次覺得自己主動接下這個活兒,有些不自量力了點兒。

    它們這個車隊實際上還是不小的,畢竟有兩輛牛車,還有三匹馬,一頭梅花鹿,比那八個人可算是富裕多了,自然,也被人當成了肥羊,還沒走近呢,那一伙兒路霸就分出了八個人,從路邊兒荒地里繞了過來,將他們攔下。

    “你們有多少人?”一個穿著黑夾克的瘦高個兒站在路當央,向著鄭東方昂了昂下巴,神態倨傲無比。

    他的身後,稀稀拉拉的站著七個小年輕,都是手提棍棒、鐵杴之類的。

    “我們有七個人……”鄭東方說道。

    “後面兒車里是什麼?”瘦高個皺著眉頭問道。

    事實上,車隊里這輛被一頭超級大水牛拉著大篷車,是非常顯眼的。

    汪汪汪……

    小白丁的叫聲從車篷子里傳了出來。

    “一種白色的狗,不能見光……”鄭東方連忙說道。

    “你們七個人,加上四匹馬,兩頭牛,一條狗,一頭鹿,交一千四百斤糧食就可以走了……”瘦高個不耐煩的說道。

    要是以往,肯定要好好的檢查一下,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但是前面還有一撥沒解決的呢,這一波意思意思就得了,同時招惹兩撥,容易出現變數。

    “你看我們像是帶著一千四百斤糧食的麼?”鄭東方苦笑,心中卻是怒了,你***,把我們跟牲口算一塊兒了??瞎了你***狗眼。

    “沒糧食,就把牲口跟車留下,你們可以淨身滾蛋了……”瘦高個說道。

    “小朋友,我勸你一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什麼事兒呀,別都做絕了,這不好……”鄭東方氣的笑了起來。

    “尼瑪的,你個老東西找死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狗腿??”瘦高個瞪圓了眼楮,怒指著鄭東方,口中惡狠狠地罵道。

    他身後的七個人,立刻會意的上前兩步,持械怒視著鄭東方,一副只待老大一聲令下,就要動手的架勢。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鄭東方苦笑,兜轉馬頭,轉到了車隊的隊尾,既然你們想死,那咱就不攔著你們了。

    “既然說了狗腿了,那就把他們的狗腿都留下吧……”秦小君的聲音從車篷子里傳了出來,冷漠的就像是千年的寒冰。

    “大爺的,蓬子里面兒藏著娘們兒呢……”聽到秦小君的聲音,瘦高個立刻驚喜興奮了起來,手指點指著幾個男人,“趁老子現在心情好,把里面的娘們兒留下,趕緊滾蛋,老子讓你們全須全影的走……”

    他身後的七個小年輕,也都興奮了起來。

    “傳喜,沒聽你嫂子說什麼??把他們的狗腿都打折了……”聶蒼龍胸中開始醞釀殺機,聲音冰冷無比。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5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金蟬

“哥,我沒有沒那麼大的本事,還是讓楊哥來吧……”趙傳喜有些為難,他哪會什麼槍棒功夫?說到底,他也就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本事,打他個筋斷骨折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要是把攻擊點定位在人體某個局部,那就抓瞎了。

    “算了,還是我來吧,這幫小子,的確是欠揍……”楊孝宗打馬上前,手中鐵棒拖在地上,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兒個就連著打人帶玩兒女人,好好痛快一回,殺……”瘦高個也被這邊兒的態度激怒了,‘噌’的一聲,從後腰抽出一把砍山刀,大吼一聲,向著楊孝宗撲去。

    嗡……

    一陣破風聲,楊孝宗手腕一抖,鐵棒掄了起來,向著瘦高個兒的腿打去。

     嚓……

    要不說一寸長一寸強呢,瘦高個離著楊孝宗還有兩米遠的時候,楊孝宗的鐵棒就斜指向了他的膝蓋骨,正在撲過來的瘦高個,根本就來不及後撤或者停下來,膝蓋骨直接就撞在了鐵棒的一端,那個寸勁兒的,就好像瘦高個自己拿膝蓋往棒梢兒上撞一樣,整個膝蓋骨瞬間就碎成了好幾塊兒。

    嗷……

    膝蓋骨碎了,瘦高個身子就是一栽歪,整個人歪倒在地,劇痛傳來,抱著膝蓋骨就慘號了起來。

     嚓……

    小黑是個有眼色的好龍,對于自己的大哥聶蒼龍,是打從心底里畏懼,對于能吃定自己大哥的大嫂,那是更加要討好的,小家伙兒堅決貫徹落實大嫂的指示精神,抬起一只蹄子,就把瘦高個兒的另一條腿給踩扁了,踩的部位,也是膝關節兒,就這一下兒,瘦高個慘了,楊孝宗用鐵棒只是打碎了他的膝蓋骨,但是小黑這一蹄子,卻是將他的整個膝關節兒,完全踩碎了,這麼說吧,這條腿已經完全報廢了,除非回爐重鑄。

    瘦高個叫都沒叫,直接翻了白眼兒暈厥了過去。

    “***,敢打咱們八哥,兄弟們,上……”

    “敢還手,干他個狗娘養的……”

    “今天不知道死字兒怎麼寫的人怎麼就這麼多?”

    剩下的幾個小年輕大吼著,怒叫著,掄起家伙,向著眾人打來。

    哼……

    楊孝宗冷哼一聲,手中的鐵棒掄出了一朵朵棒花兒,如同虎入狼群一樣,在這些小年輕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們的雙腿全部打折,在公路上躺了一地,哀號慘叫聲在曠野中響起,似狼嚎一般難聽。

    “大爺,走吧……”聶蒼龍的聲音冷淡。

    “好 ……”張文革在這幾天經歷的事情也不少了,也不是個善茬,聽了聶蒼龍的話,當即就揮起了鞭子。

    老黃牛又開始前進了。

    牛蹄、車輪踩過、軋過幾個躺在公路上的小年輕身上,當即就讓他們翻了白眼兒,徹底暈厥了過去,有兩個倒霉,直接被車輪從脖子、腦袋上碾過,當場斃命,可是誰會同情他們?要不是大家實力夠強,遇到他們的下場有多淒慘,不用想也知道。

    “好……”

    “打得好……”

    聶蒼龍他們這里收拾了八個路霸,自然瞞不過前面兒那幾個被阻攔住的過路人,大概是同病相憐的心態,讓他們大聲叫好。

    “***,遇到硬茬子了,墩子,去村里叫四爺去……”擋著這八個過路人的這一伙兒路霸中,其中一個為首的矮胖子,向著身邊的人吩咐道。

    “唉……”一個矮小粗壯的小子連忙應了,一溜煙兒跑回村里叫人去了,村子在公路南邊兒,離著公路並不遠,最多也只有三百米,快跑的話,十分鐘就能一個來回。

    “讓開……”

    此時,車隊已經來到了這兩方人近前,楊孝宗提著鐵棒,冷冷的說道。

    八個過路的人立刻就躲到了路一邊兒,給車隊讓開了路。

    “怎麼?你們是打算跟我們硬踫硬麼??”楊孝宗拿鐵棒指著為首矮胖子的鼻子,冷冰冰的說道。

    “這是我們這兒的規矩,不管誰從這兒過,都得留下買路錢……”矮胖子氣勢不弱,他是地頭蛇,在這里佔了地利優勢,根本不怕外來戶。

    砰……

    楊孝宗也不跟他多廢話,掄起棍子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瞬間,這個矮胖子就被打飛了,那條胖胖的胳膊,已經扭曲變形了,劇烈的痛感立刻襲擊了他的神經系統,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直接白眼兒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滾開……”楊孝宗冷視著剩下的這些路霸,直接縱馬向前。

    這些路霸也是有眼色的,看楊孝宗剛才把八個同伙打的落花流水,這會兒又一棍子把老大打飛了,就知道這個人不好惹,最起碼他手里那條鐵棒夠份量,被他這麼一欺上前來,當即就是連連後退,但是卻不會讓開,因為他們的同伴兒已經去叫援兵了,只待援兵來了,到時候就是他們蟲變龍的時候,對那個所謂的四爺,他們信心十足。

    “遇到我,你們算是幸運的,我頂多就打你們個筋斷骨折,要是你們運氣不好,遇到那些心狠手辣的,你們都得變成一塊塊的碎尸……”楊孝宗嘲諷一笑,騎著小黑慢慢的欺上去,自有一股子逼人的氣勢。

    “跟他們廢什麼話?”趙傳喜看著這些像是挑釁老貓的老鼠似的,雖然不斷退後,但就是不讓開路的路霸,不由得惱了,眼珠子通紅,掄起鐵棒,縱馬向著他們沖了過去。

    砰砰砰砰……

    從昨天的臨河村慘案,趙傳喜心中就憋著火兒呢,這會兒遇到這些路霸,那股火兒就騰騰的燃了起來,終于在這些路霸那無聲的挑釁下,爆發了,馬的沖力,讓他的鐵棒變得威力無比,每一下都把面前的這些沒有眼色的路霸打的筋斷骨折,有兩個被掄在脖子上的,更是被打飛了腦袋,瞬間斃命。

    鮮血,噴灑了一路。

    趙傳喜這一發飆,這群路霸終于怕了,立刻驚叫著,跑下了公路去,將公路讓了開來,不是他們不敢反抗,實在是趙傳喜的鐵棒太長了,根本就打不著人家,人家卻一掄一大片。

    “***,就是賤,不打你們,就不知道疼,我呸……”趙傳喜極其囂張的向著那些逃跑的路霸吐了口唾沫,大聲罵道。

    車隊沒有停,慢慢的向著前方走去,這時候,那些路霸的援軍還沒有到,剩下這些被嚇破膽的人,哪還敢攔著呀?只能看著車隊慢慢地走遠。

    “走,咱們跟上……”車隊一方的威勢,不光震撼了那群路霸,就連那八個過路的人也都震驚了,回過神來之後,連忙背起行李,緊緊的跟了上去。

    路霸們已經被嚇破了膽,根本就不敢阻攔,只能望著那八人跟在車隊後面離開。

    “這些人,真他媽狠……”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驚魂未定,望著遠去的車隊,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些人走不遠,等四爺來了,有他們好看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恨恨的望著遠去車隊,說道。

    “咱們趕緊救人吧,看看誰還活著……”一個四十來歲,稍微老成些的人,嘆息著說道。

    “救什麼救??拿鐵棒子那麼沉,骨頭都打碎了,救過來也是殘廢,現在糧食吃緊,哪有糧食養著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最好是喂了四爺的寶貝,把它們喂得飽飽的,省的咱們成天提心吊膽的……”一個二十來歲的黑瘦小子撇了撇嘴,說道。

    “唉……”

    眾人都是一嘆,這個黑瘦小子雖然說的刻薄冷血了點兒,但是卻是實情,要是以前,這些受傷的家伙,送到醫院之後,八成還能治愈,可是現在麼?沒有電,X光機就沒法用,如果只是普通骨折的話,有一個手藝好點兒的正骨醫生,打上夾板兒,一個月就好,可是看這些家伙的慘樣,分明就是粉碎性骨折,這就慘了點兒了,以現在這個條件,殘廢是鐵定的,養著一幫殘廢,那就是對大家的拖累了,再加上,那位四爺的‘寶貝’,可是要吃血食的,大家對四爺的敬畏,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他的‘寶貝’。

    嗡……

    眾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一陣嗡鳴聲傳來,就像是直升機的螺旋槳轉動時發出的聲音,這聲音頻率之高,甚至讓這天空和大地都跟著震動了起來,緊接著,從村子的方向,烏壓壓的飛來了一片烏雲,隨著這片烏雲,一陣空氣的爆鳴聲隨之響起,遠遠的看去,烏雲周邊的空氣都是扭曲的。

    “媽呀,四爺來了……”

    “是,是四爺的寶貝……”

    路霸雖然都是好勇斗狠之輩,但是也是人,看到這片烏雲,好些個人都驚顫了,他們的雙腿哆嗦著,聲音顫抖著,有些膽子小的,更是嚇得小便失禁,大便橫流。

    嗡……

    烏雲向著他們飛了過來,然後猛撲下來,嚇得他們立刻抱頭鼠竄,沒頭蒼蠅一般跑出了幾百米遠,才停了下來,癱坐在地上,回過身,驚恐的望著那片烏雲。

    嗡……

    這烏雲是被血食吸引來的,並沒有理會那些逃跑的家伙,而是直接撲到了路邊的尸體上,喳喳的吃了起來,那種啃食骨頭的聲音,被嗡鳴聲震蕩著傳播開去,即使相隔幾百米遠,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得人骨頭縫兒里直發涼。

    嘟……嘟嘟嘟嘟……

    一陣悠揚詭異的長笛聲響起,似得到了信號一般,烏雲從地上重新飛了起來,然後向著遠去的車隊追去。

    後面有了這麼大的動靜,車隊早就停了下來,聶蒼龍背上刀,從車上跳了下來,蹙著眉頭望著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景象︰“這是什麼?蝗蟲麼?”

    “這下麻煩大了……”鄭東方呻吟著,臉膛蒼白,如果是一兩只大型猛獸,有聶蒼龍或者宋仁生在,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可是群居、個體小的妖獸,那就是大麻煩了,尤其是這里空空蕩蕩,沒有供大家躲避的地方。

    “大爺的,沒想到這個小地方,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殺手 。”楊孝宗心里也沒底了。

    “切……”小黑卻是撇了撇嘴,邁著優雅的步伐,迎頭向著烏雲走去,“這些小東西,簡直就是找死,我一個龍就能收拾了它們……”

    “好,小黑呀,這一仗,就全靠你了……”聶蒼龍微微一笑,身上一股凌厲的氣流震蕩出來,瞬間將兩輛牛車保護了起來,就連那八個借了他們東風的過路人,也都順便保護了起來。

    “哈呼……”小黑猛地張大了嘴巴,猛向喉嚨中吸氣,然後猛地一呼,一股冰到極點的寒冰氣流從它的喉嚨里呼了出來,向著那片烏雲猛地吹去。

    啪啦啪啦啪啦……

    猝不及防之下,烏雲被寒流吹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然後,天上就像是下餃子一樣,無數只餃子大小的冰坨從空中掉落下來,摔在地上,掉在公路兩側的還好說,畢竟兩側都是相對松軟的泥土,摔碎的很少,但是掉在公路上的就慘了,公路的地質較硬,摔下來之後,就是四分五裂,碎成了冰渣。

    這些‘餃子’從天上掉下來之後,眾人才看清了,這烏雲,竟然真的是無數只蝗蟲組成的,不過這些蝗蟲的個頭兒大了些,個個都有餃子大小。

    “好,沒想到我們小黑還有這一手兒,不錯不錯,值得表揚……”聶蒼龍笑眯眯的鼓著掌,說道。

    “嘿嘿嘿嘿……”小黑聽到表揚聲,得意的嘿嘿直笑,口中卻是不停,一股股的寒冰氣流從他的喉嚨中吹了出來,瞬間將烏雲全部吹散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只蝗蟲見勢不妙,倉皇向著村落方向退走。

    “可惜了,這些螞蚱都是吃人的,不然的話,夠咱們吃上幾天的了,話說,那炒螞蚱又香又脆……”楊孝宗搖著頭,一臉遺憾的說道。

    “吃螞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吃人去……”聶蒼龍身體悠閑地倚著大篷車,笑道。

    “不要說笑了……”宋仁生飛身從鹿背上躍了下來,神色凝重,“這里恐怕不簡單,凶煞氣非常重,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些蝗蟲,應該只是外圍的妖獸,在某些地方,肯定還有更強的妖獸……”

    “宋傻蛋兒,這一回,你主攻吧,我來防守……”聶蒼龍說道。

    蟲類的妖獸,最大的優點就是數量,就像是上次的飛蛾一樣,個體的實力雖然不怎麼強,但是龐大的數量,仍舊能夠形成巨大的殺傷力。

    “嗯……”宋仁生點了點頭,閑庭信步一般走上前來,昂然站立當場,氣勢雖然中正平和,但是氣機牽引之下,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能想到一個詞︰引而不發。

    咻咻咻……

    四道金光帶著破風聲,從蝗蟲逃走的方向飛來,其速度快若閃電,迅若雷霆。

    噗噗……

    宋仁生眼神一凝,手握劍柄,手腕兒微微一抖,一道道劍光四射開去,瞬間將飛射來的四道金光盡數擊落。

    “金蟬?”宋仁生看著落在地上,已經死亡的四只金色蟲尸,不由得神色凝重,聲音冰寒無比。

    “你說什麼?金蟬?”秦小君聽到宋仁生的聲音,立刻從車篷子中鑽了出來,快步來到宋仁生身邊,探頭看去,只見地上躺著四只拳頭大小的金色怪蟲,小臉兒瞬間變得鐵青。

    “怎麼了?”聶蒼龍自然緊跟在女孩兒身邊,見到女孩兒凝重的神色,不由得問道。

    面對秦小君對著四只金蟲的強烈反應,張文革,鄭東方,張海通他們雖然也好奇,但是卻沒有跟過來,不過卻都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卞蘭蘭和古雲鳳也從車篷子里出來了,但是並沒有下車,只是站在車邊兒,向這邊兒張望,她們對秦小君為什麼會對金蟬有這麼大反應,也好奇的很。

    “金蟬,算是一種蠱蟲,聽我外公說,飼養這種蠱蟲,需要喂血食……”秦小君聲音顫抖,很明顯是心中有大恐懼。

    “血食?”聶蒼龍一愣,他對苗疆的蠱術,還是真不懂,女孩兒平時也不跟他說這些蟲子的事兒。

    “就是人肉,以前我們苗寨培養金蟬,都是將罪大惡極的犯人直接推到養蠱坑里,金蟬就會把吸管刺進犯人的皮膚里注射毒素,毒素會在三個小時之內把血肉全部融化成肉汁,直到人看上去像個充水的氣球,金蟬才用吸管吸干肉汁,其場面異常殘忍血腥,現在因為是新社會,不能私自處決犯人,更不能以那種殘忍的方式來處決,所以,培養金蟬的方法,在我們苗寨幾乎都已經失傳了,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看到成熟期的金蟬……”秦小君胸膛起伏,很顯然,她是真的憤怒了。

    “簡直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宋仁生聲音冰寒,“你們留在這里,我去將那孽障處決……”說吧,身形化成一道白色的流光,向著遠處的村落飛去。

    “真是沒想到呀,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殘忍的事。”楊孝宗搖頭嘆息,望著那四只蟲尸,心情異常沉重,“不光這個世界變了,人心也變了……不,世界沒變,變的是人心……”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5

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踩碎了他

“世界沒變,人心也沒變,只是通過這樣一個契機,讓人們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劣根性,完全暴露出來了。”秦小君神色凝重,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藥瓶,慢慢的向著那四只金蟬尸體走去。

    “小君,你要去干什麼?”聶蒼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這些金蟬本身就是劇毒的東西,即使死了,也有非常強的毒性,不及時處理的話,不出三天時間,方圓百里之內,再也不會有任何活物……”秦小君說道。

    “給我,我去處理……”聶蒼龍一把奪過藥瓶,“是不是把藥灑在它們尸體上就行了?”

    “嗯……”秦小君點了點頭,“過去之前,一定要面南背北,冥想身如烈日,頭頂七曜,肝氣向東化成林,肺氣向西化兵戈,心氣向南化烈焰,腎氣向北後化寒潭,脾氣居中成大地,心神不移病難侵……”

    (源自《黃帝內經》,是古代老中醫們進入疫區,不受病菌侵害的簡易法門,旨在調動全身的陽氣,正所謂,正氣足,邪不侵,全身充滿陽氣,病邪就沒有機會侵入人體,用簡單的說法就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陽氣充足身體壯,身體的抵抗能力就強。)

    “知道知道,你也不看看我什麼水平,就算真有什麼毒氣也傷害不了我。”聶蒼龍走了過去,在那四只金蟬的尸體上撒上藥粉,四具沾上了藥粉的金蟬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軟分解,只是眨眼的功夫,四只金蟬便化成了膿水,滲透到了土地中。

    “這樣就行了吧?”聶蒼龍扭頭問道。

    “嗯……”秦小君點了點頭。

    “呼……”聶蒼龍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終于把毒源控制了,否則的話,咱們三天之內走不了一百公里,到時候,咱們這些人,就不齊了……”說著,把藥瓶還給了女孩兒。

    “是一百里,不是一百公里。”秦小君把藥瓶收進懷里,沒好氣的白了聶蒼龍一眼,說道。

    當然了,面上不給他好臉色,心里怎麼想就兩說了,反正,對聶蒼龍剛剛的表現,她心里甜滋滋的,滿意的很,自己千挑萬選的對象嘛,關鍵時刻,自然要挺身而出。

    “是是是,一百里,就是一百里……”聶蒼龍嬉皮笑臉的道。

    “哼……”秦小君嬌哼一生,嘟著小嘴兒美滋滋的回到了車篷子里。

    “哥們兒,多少錢一晚?”那八個過路人中,一個粗眉粗眼,山根比較低,長著一對斗雞眼的壯漢站了出來,一雙眼楮中冒射著綠光。

    聶蒼龍等人一時間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都是一愣。

    “我說那娘們兒,多少錢一晚……”斗雞眼兒指著車篷子,大聲說道。

    場面立刻就冷了下來,無論趙傳喜,楊

    孝宗,張海通,還是張文革,鄭東方,神色間都露出了厭惡神色,看向他的目光,已經是在看死人了。

    “你想知道多少錢一晚?”聶蒼龍心中升騰起一股殺氣,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慢慢的走向了斗雞眼兒,“我現在就告訴你……”

    “你,你要干什麼??”斗雞眼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聶蒼龍那沖天的殺意,不由駭的連連後退。

    “朋友……朋友且慢……”八人中,一個白淨漢子站了出來,神色間也很緊張,“現在世界末日了,可能……可能我們之間對女人的看法有些不同,我這朋友也是無心之失,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和聶蒼龍他們不同,在這八個人看來,世界末日了,女人就是累贅,這個車隊帶著女人上路,那除了用來慰藉某些方面的需要,還真沒有多大的用處,這也是為什麼那斗雞眼兒敢直接問價的原因。

    “嘿嘿……”聶蒼龍冷冷一笑,一口白牙陰森森的閃爍著寒光,望著這個白淨漢子,吼道︰“見諒?我見你**諒,給我滾一邊兒去,再敢多說一句話,連你也殺了。”

    白淨漢子也被聶蒼龍嚇到了,聶蒼龍的殺氣,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身形不由自主的退了開去。

    “你**……”聶蒼龍目中凶光閃爍,一把掐住了斗雞眼兒的脖子,猛地收緊,只聽 嚓一聲,直接捏碎了斗雞眼兒的喉骨。

    斗雞眼被聶蒼龍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震懾的動都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自己的喉骨捏碎,最終意識消失泯滅。

    “踩碎了他……”聶蒼龍將斗雞眼的尸體扔在了小黑的腳下,淡淡的說道。

    “是,大哥,我辦事兒您放心,敢侮辱大嫂,咱們讓他變肉醬……”小黑嘴里大聲說著,抬起蹄子就往斗雞眼的尸體上踩去,一時間, 嚓 嚓的,都是骨頭斷折的聲音。

    “你們幾個,別跟在我們後面,該干什麼干什麼去……”聶蒼龍冷視著另外七個人,冷冰冰的說道。

    七個人看著同伴被踩成了肉泥,臉膛駭的慘白,白淨漢子嘴唇哆嗦著,連唯唯諾諾的點頭,道︰“冒……冒犯了,冒犯了,我們馬上走……”

    七個人落荒而逃了,趙傳喜望著他們的背影,罵罵咧咧的道︰“對女人的看法有些不同??怎麼不問你媽多少錢一晚?***,保護不了女人算你沒本事,以為別人都跟你們一樣???”

    “行了,別胡說了……”聶蒼龍一皺眉頭,呵斥道。

    “哼……”趙傳喜這才氣哼哼的住了嘴。

    聶蒼龍冷著一張臉,坐到了車上,鄭東方,楊孝宗,張文革,張海通等人,都不敢跟他說話,因為他們都知道,秦小君是他的逆鱗,誰踫誰死,也

    怪這個斗雞眼兒不長眼,竟然直接就惹上了這個隊伍里最不能惹的人,但凡他指著別的女人,頂多就是被打斷腿,也不會就這麼稀里糊涂的丟了性命。

    聶蒼龍輕輕的掀開了軟門,恰好看到女孩兒嘟著小嘴兒,坐在車里面抹眼淚,幾個女人坐在一邊兒,幫著她擦眼淚,低聲勸慰,竹兒單純點兒,看到秦小君哭,也跟著流眼淚。

    “我不生氣,你也別生氣。”秦小君沒想到聶蒼龍直接撩開了軟門兒,連忙抬起袖子抹了抹淚珠,哽咽著說道。

    “嗯,我不生氣……”聶蒼龍含糊的應了,放下了軟門兒,心中有些後悔,讓那個斗雞眼死的太便宜了。

    小黑還在繼續踩肉醬,倒是把馬背上的楊孝宗惡心的夠嗆︰“大爺的,惡不惡心呀?小黑,你讓我下來再踩好不好??剛才有個蛋蛋都撞到我後脊梁了,我這身慈母手中線縫好的衣服呀,就這樣報廢了。”

    “一個男人身上不沾點兒血,那還叫男人麼?”小黑鄙視的道。

    “你***,這是血麼??這是精好不好??惡心死了……”楊孝宗有些氣急敗壞。

    “一滴精十滴血,本質上是一樣的。”小黑嘿嘿笑道。

    “小青蛇,別讓小黑這麼惡心人了,我們今天中午還怎麼吃得下飯呀?”聽到楊孝宗有意無意中提到的慘狀,秦小君心中那口氣兒立刻就消了,倒是覺得有些惡心。

    “嫂子,我覺得,您應該好好的抽大哥兩個大嘴巴,這個王八蛋敢侮辱您,大哥竟然一把就把他捏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應該打斷他的雙腿,讓我一點兒點兒的踩死他……”小黑神采飛揚的說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6

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南京

“嘿,看來,某黑要造反了?”趙傳喜倒是樂了。

    “什麼造反?二哥這話有挑撥的嫌疑呀?嫂子比大哥正好大一級,咱要聽上級領導的話,不信你問大哥去。”小黑笑眯眯的說著,一股白白的腦漿飛濺了起來,正好掉在它的嘴上,這家伙也不客氣,直接伸出舌頭,把腦漿舔進了嘴里。

    “咳咳……”聶蒼龍咳嗽了兩聲,“那個,不許說影響安定團結的話,都給我閉嘴啊,等宋傻蛋兒回來,咱們就出發……”

    咻……

    聶蒼龍正說著呢,一道白光從村落的方向飛射過來,落到近前,化成一個人影,正是宋仁生。

    “那個家伙跑了,村里有一條河,是順著河離開的……”宋仁生神色凝重,瞥了一眼小黑腳下的肉泥,厭惡的道︰“這是干什麼??肯定又是聶兄,只有聶兄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人都已經死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再踩有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能讓死人發出慘叫聲麼??”

    “呃……”聶蒼龍一愣,有些張口結舌。

    “所以我說呀,讓我嫂子抽他大嘴巴……”小黑得意洋洋的說道。

    “現在雖說男女平等,但是實際上,社會上仍舊是男尊女卑,男上女下,你這孽障這麼快就換了山頭,小心聶兄翻身的一日,定然有你好看。”宋仁生義正詞嚴的指責小黑。

    “吸……”聶蒼龍感覺有些揚眉吐氣,“宋兄今天這話,說的可是真提氣。”

    “哼……”感覺到聶蒼龍有些得瑟,秦小君冷哼一聲,道︰“看來,傳喜說的不錯,的確是有人要造反了……”

    “那個,不是我……”聶蒼龍連忙將自己擇了出來。

    “哼哼,看來,某人已經跟竹兒男上女下了,怪不得口氣這麼沖……”秦小君冷笑。

    “咳咳咳,咱們該出發了,今天讓那個家伙跑了,我真是慚愧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怕這個家伙,在以後會成為大患……”宋仁生騎到了鹿上,顧左右而言他

    ,根本不接秦小君的話茬兒。

    于是,眾人再次上路了。

    江甦省省會城市,南京。

    今天的南京城,天氣不太好,下著微蒙的細雨,雨量只夠把衣服打的微微犯潮。

    在南京城的城南,一支龐大的隊伍慢慢的進入了南京城。

    “哦,到南京了,咱們到南京了……”

    “哈哈哈,終于到南京了,到了南京就安全了……”

    “古先生說了,南京有龍氣,咱們在南京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這支隊伍里的人,什麼打扮的都有,他們的眼中神采奕奕,不見半絲疲憊,面對著現代氣息和古老氣息相融合的南京城,他們歡呼,他們雀躍,他們此前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竟然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徒步走到了南京城。

    在他們的中心,圍拱著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白衣男子的身邊兒,緊緊跟著一個身背瑤琴的女子。

    “果然是這里,怪不得氣機旺盛,甚至能夠化成金龍……”古義初一臉恍然,“這里是古金陵,自然是金氣沖天,在這個大解放的新時代,和龍脈融合,化成金龍,也絕非是偶然……”

    “這才三天的時間,咱們就從浙江省的中部一帶,來到了江甦省的南京,說起來,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跡了……”秦少君淡然一笑,說道。

    “這個奇跡還不是因為我老哥?在老哥的浩然正氣範圍中,所有的妖孽都要退避三舍,所有人都體力充沛,神完氣足,咱們不眠不休,一直趕路,這都三天了,要是還到不了那才怪呢……”朱一峰一臉佩服的望著古義初,說道。

    “這一帶是金龍氣最旺盛的地方,不過卻不是咱們的真正落腳之處……”古義初四下看了看,不由得微微搖頭。

    “為什麼?”秦少君有些不解了。

    “因為這龍脈被人動過手腳,自秦嶺腰部一帶,被人一截兩段,如今變成了兩條龍,咱們要去找龍頭,就得向北走。”古義初說道。

    “那他們呢?他們還會跟咱們走麼?”秦少君望著身邊兒那些歡呼雀躍的人,不由得有些擔憂。

    “他們愛跟著,咱們也不趕人家,他們要是願意留下,咱們也不攔著……”朱一峰倒是爽利的很。

    “一峰說的沒錯,一切都是緣分,就像是咱們倆,能夠在一起,也是緣分……”古義初說著,輕輕的挽起了秦少君的小手兒。

    “你這人,當著這麼多人呢……”秦少君臉蛋兒一紅,輕輕垂下了頭。

    “咳咳咳……”朱一峰輕輕咳嗽了兩聲,“我去看看王雄和李寶干什麼去了,這倆小子,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不就是得到了狗熊和獵豹的能力麼??你看把他們得瑟的……”說著,仰著頭,遠遠的躲開了兩人。

    “義初,你

    說的那個龍頭,到底在哪兒呀??”秦少君的語氣有些顫抖,神色有些慌亂,兩口子雖然領了證,但是那方面兒的事兒並不怎麼勤快,更多的是心和心之間的交流。

    “在江甦省的北部,和陝西省交匯,算起來,是一個巨大的山區,那里是龍氣匯聚之所,和北方的青龍,共同拱衛著一顆龍珠,咱們去的,就是那個龍珠所在地。”古義初說道。

    “那咱們就快點兒出發吧。”秦少君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嗯……”古義初點了點頭,隨即,揚聲道︰“諸位,我們到了南京城,安全方面有了保證,不過,我們還要繼續去北方,誰願意同行,可以自行跟上,誰願意留在這里,基本上也可以保證安全……”

    古義初的話,立刻就讓大家靜了下來,一雙雙眼楮從四面八方望過來,全都注視著他們。

    “這個,古先生,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又走呀?當初不是說了,要在南京城落地生根麼??”古義初身畔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先生,這里已經是龍脈之所在,在這里居住生活,基本上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龍頭的所在地……”古義初是老者說的,但是那聲音卻傳進了周圍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古先生,要是這麼說的話,那老頭子跟你一起走。”老者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跟隨古義初的這些人,有的是和他們同一列車的乘客,有的是在路上解救的被妖獸傷害的普通老百姓,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他們有的想留下來,有的為安全擔憂,想繼續跟著古義初,場面立刻就亂糟糟的了。

    南京城的居民們也都注意到了這支進入城市的隊伍,只是在路邊兒上,樓房窗戶里往下面看著,並不參與意見,歡迎?或排斥?南京城畢竟是省會城市,面對世界末日,人們仍舊有組織的生活著,除了那些電子辦公的公司企業和公交出租之外,那些普通商販,仍舊在為了每日的生計忙碌著,由于少了汽油柴油的使用,這里的空氣更是變得清爽了很多,一如封建時代的古老城池。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6

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承諾

“各位,現在政府已經組織群眾在南京市郊進行大生產,你們都是很好的勞動力呀,要不要留下來參加大生產呢?管吃住,每天還有一百元人民幣的工資……”眾人正議論著呢,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用南京官話,向著眾人大聲的介紹這里的福利政策。

    拉人的?

    古義初和秦少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詫異。

    “警察同志,現在是什麼世道,這個咱們都清楚,這南京有多少人失業,咱們心里面兒都有個數兒,按說你們應該往外推人才是呀,怎麼還拉人呀?你們這是要干嘛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臉詫異的說道。

    “同志,南京城里的人雖然多,但是懂干農活兒的就不多了,以前人們要種地還有拖拉機,可是現在只能靠人力,畢竟,牲口不多,而且保不準什麼時候變成妖怪,就算有也沒人敢用,”中年警察倒是說的挺坦白,“咱們市郊的土地多的是,荒著也是荒著,大家齊動手,把莊稼都種上,這也是一種資源的合理開發和利用……”

    “這麼說,這是讓我們干活兒去唄?”一個三十來歲的**翻了個白眼兒。

    “大妹子,這個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中年警察淡淡一笑,說道。

    “咯咯……”**一笑,不說話了,管吃管住,一天一百元人民幣的工資,這聽著好聽,可是實際上呢??誰知道是吃什麼呀??誰知道是住在哪里呀??一百元人民幣???現在的一百元人民幣,能買一個饅頭麼??

    人們都是人精了,誰想不到這些呢??立刻,就沒有人理會中年警察了,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中年警察也討了個沒趣,訕訕的離開了。

    “好了,咱們走吧……”秦少君拉了拉古義初的衣袖,說道。

    “嗯,咱們走吧……”古義初點了點頭,邁步繼續前進,浩然正氣發散出去,連天接地,所形成的保護圈龐大浩瀚,隨著他的移動而緩緩移動。

    這三天來,大家對古義初給他們帶來的安全保障,已經有了一種深入人心的信任和崇拜,一次次看著妖獸在一片白光中化成飛灰,一次次看著妖獸夾著尾巴落荒而逃,就像是在海底世界看鯊魚一樣,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因此,古義初一動,大家也都跟著動了。

    賀蘭山下,一片血雨腥風,無邊的尸骨堆成了山,有狼的,有熊的,有鷹的,更有人的,鮮血流成了河,述說著這里曾經的慘烈殺戮。

    尸山下,高大的男子渾身血污,軟軟的躺在地上,頭靜靜的枕在女子的大腿上,他的胸口上

    ,一個拳頭大的洞,里面空空蕩蕩,心髒已經沒有了。

    昨天,無數的飛禽猛獸襲擊了這里,賀蘭山下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落,當其時,馮雲涯,憐君,池信方三人,恰好在這小村中,自然而然的被卷了進去,經過一天一夜的廝殺,無論村民還是飛禽猛獸,都死掉了,在最後的一刻,一只拳頭大小的燦金色麻雀,像是一道金色的流星一樣竄了出來,襲擊了秦憐君,危急關頭,馮雲涯挺身而出,以自己的**保護了愛人,自己卻被麻雀叨破了心髒。

    “雲涯……”秦憐君目中落下淚來,混著臉頰上的血水,靜靜的滴在男子的面頰上。

    “憐君,我不行了,不能照顧你了……”馮雲涯臉色慘白,目中已經失了神采,只是顫抖著手,輕輕的撫著秦憐君的面頰。

    “雲涯……”秦憐君握著他的手,讓他在自己的面頰上摩挲。

    “小池,幫我照顧……照顧你嫂子,送她……送她去湘西……”馮雲涯的目光望向了一旁靜立的池信方。

    池信方一身血污,目中也含著淚,持著龍泉寶劍,靜靜的站立在一旁,面對馮雲涯期待的目光,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嘿嘿,你***,小池,我知道你小子不怎麼地道,可不許把嫂子照顧到床上去……”馮雲涯哈哈一笑,當時氣絕身亡。

    “雲涯……”秦憐君抱著男子尸體,哀聲痛哭,淚如泉涌。

    池信方淌著淚,轉過了身去。

    “啊……”秦憐君仰天哀哭,無比的聲波擴散開去,周圍的一切被聲波震蕩開來,瞬間紛飛開去,一個龐大的場地空了出來。

    一座新墳孤零零的矗立在賀蘭山下,稍嫌粗糙的墓碑上,‘馮諱雲涯之墓’六個大字紅如火,艷似血,右下角一行小字,‘妻秦氏憐君泣立’。

    墓前的女子孤零零的,她的手心中,緊緊攥著一個鑰匙鏈兒,那是馮雲涯最喜歡的東西,因為,鑰匙鏈是她送給他的,但是上面的那把瑞士軍刀,卻是他的父親在他考上大學的那一年,送給他的禮物。

    “你看,我這把軍刀,孤零零的多可憐?說不準啥時候就丟了,你送我個鑰匙鏈兒吧,我昨天看好的,就在百貨商店旁邊兒,可好看了……”

    “這是什麼呀?路邊攤呀?”被男人拉到百貨商店的旁邊,女孩兒蹙起了眉頭。

    “怎麼了?人家大媽為了給兒子湊學費,容易麼?本兒沒多少,還成天防備著城管,你這人呀,就是沒愛心。”男人總是信誓旦旦的。

    言猶在耳,但是人卻不在了。

    “雲涯,我真的好後悔,我不該回湘西的,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回湘西,我們還和父母在一起,恐怕,現在正在籌備我們的婚禮……”秦憐君攥緊了鑰匙鏈兒

    ,靜靜的站立在墓碑前,一雙紅腫的眸子中,淚如泉涌。

    池信方站在秦憐君身後,默然不語,對于馮雲涯,雖然他們只是認識了幾天的時間,但是馮雲涯的氣度,仍舊叫他心折不已,那面對危難勇往無前的氣概,那面對生死一笑置之的灑脫,他不得不承認,馮雲涯是一個真豪杰。

    “……雲涯,你放心吧,待我救出父親,就回吉林把父母小妹接來,你我雖沒有夫妻之實,也無一紙婚書,但我秦憐君,此生便是馮家婦。”秦憐君神色淡然,嘴角輕輕露出一絲笑,淚水卻模糊了雙眼。

    “我……我們走吧……”池信方有些艱澀的說道。

    “嗯……”秦憐君淡淡的點了點頭。

    此時的日頭已經升到了正當空,兩匹駿馬悠閑地站在路邊,不時晃兩下尾巴,低著頭啃草皮。

    看到馬背上的物品,思及那已逝去的人兒,又勾動了憐君的心事,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淌下來。

    馬背上的褡褳中,還有著熟悉的味道,那是男人換洗的衣物,淡淡的腥味,是男人收集的狼鞭,是打算孝敬給父親和岳父的禮物,水壺中還有一半的水,可以想到他喝水時,那不住聳動的喉結……

    一切的一切,總是那麼讓人心傷……

    憐君飛身上馬,手攬韁繩,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那孤零零的墳冢,心中痛楚萬分,雙腿猛的一夾馬腹︰“駕……”

    迎著日頭,駿馬揚蹄狂奔而去。

    “馮兄,池信方定不負所托。”池信方騎在馬上,回身向著那矮小,在他心中卻又高大無比的墳冢,揚聲大喝。

    說罷,縱馬而去。

    “痴兒痴兒,此女命格奇特尊貴,不在五行中,不入輪回道,乃是大造化的奇葩,不會屬于任何一人,你們此生有緣無份啊……”一個邋遢道士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站立在馮雲涯的墳前,目露痛惜之色,手中拂塵一甩,一縷幽光從墳冢中飛了出來,鑽進了他的袍袖中。

    “無量天尊,白龍真人,還不現身取他的肉身,更待何時??”老道士大聲喝道。

    “你個田老頭子,就會使喚人……”一道白色的流光從天空中飛射下來,化成一條張牙舞爪的白龍,用一種金石般的聲音,向著老道士咆哮道︰“你信不信我一怒之下,把他的肉身吃掉?”

    “你要是不怕姓楊的回來,把你剝皮吃掉,你就把他的肉身吃掉吧……”老道士撇了撇嘴,說道。

    “姓楊的算個屁,我是衛大*奶的人,他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小白龍不屑的撇了撇嘴,口中吹出一口氣流,墳冢瞬間便被吹開,露出一張薄皮棺材。

    唰……

    老道士一揮拂塵,那棺材蓋兒便掀了開來,露出里面帶著淡淡笑容的馮雲涯。

    “痴兒呀痴兒……”老道士將馮雲涯的衣服剝掉,帶著他的肉身,化成一道流光,向東飛去,只留下一句話︰“此為衣冠冢,世上再無馮雲涯此人,白龍真人善後吧。”

    “老東西,總是把我當苦力……”小白龍望著遠去的流光,一陣呲牙咧嘴,又吹了一口氣,棺蓋重新扣在棺材上,泥土紛紛聚攏,整個墳冢立刻就恢復了原樣。

    “老爺奶奶都不在家,咱就趁機到處玩兒玩兒,省的被老騙子當苦力使喚……”正要追上老道士,返回家中的小白龍,銅鈴大的眼珠兒一轉,瞬間變換了一個方向,向著東南方向飛去。

    烈日當頭,兩輛牛車停在路邊,牲口在一旁吃草,篝火中只剩下了火星,為鍋里的飯湯保溫。

    秦小君拿著饅頭,幾次傻傻的愣怔住,看的一旁的聶蒼龍擔心不已。

    “小君,你怎麼了?”幾次之後,聶蒼龍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不知道……”女孩兒眸中隱現淚光,使勁兒的晃了晃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想哭……”

    “是不是……是不是想家了?”聶蒼龍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可能,可能有點兒吧……”女孩兒眨巴了眨巴眼楮,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我就怕,就怕我爸爸,還有我大姐二姐她們出事……”

    “你就放心吧,你也知道,你姐姐都是巾幗英雄,比你這個又懶又笨的小丫頭可是厲害多了。”聶蒼龍緊緊地攬著她,輕聲安慰。

    “你討厭……”女孩兒嘟著小嘴,給了他一手肘,“人家心里難受,你還欺負人。”

    “我們現在也不能飛過去呀,咱們現在已經進入了山西省,要是走的快的話,再過七八天,就能進入邯鄲了,到時候,把白姐跟海通送家去,兩天還不走出邯鄲??出了邯鄲,再走三四天,就是河南鄭州了,咱們把古大姐留下,五六天的工夫,咱們就能走出河南,然後是陝西,直穿過去,也就是六七天的功夫,再接下來是甘肅,走兩天就差不多了,過了甘肅就是湘西了,你算算,一共才多少天?最多一個月,咱們就能看到我老丈人了,就跟過了個暑假似的,到時候,不管貪沒貪污,咱們都把老丈人接出來,誰敢不聽話,直接砍了他……”聶蒼龍在女孩兒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寬慰著女孩兒的心。

    “你討厭,誰是你老丈人……”女孩兒滿臉紅霞,小嘴兒嘟的都能掛上油瓶了,俏生生的嬌模樣異常可愛。

    “呵呵,到時候,咱們結兩次婚,一次咱們漢人的婚禮,一次你們苗家的婚禮,你可別忘了帶我去你們苗家的寨子里,我跟姥爺提親去,你姥爺要是不答應,咱們就把他胡子都揪下來……”聶蒼龍和女孩兒腦袋挨著腦袋,

    輕輕依偎著。

    “討厭,誰要跟你結婚呀?還兩次……”女孩兒輕輕的合上了美眸,嘴角含著笑,依偎在男人身邊。

    “當然是你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不答應,小心我搶婚,到時候,我老丈人,可是一點兒彩禮錢都沒有了……”聶蒼龍輕聲笑道。

    “你給我唱《愛你一萬年》吧?我想聽……”女孩兒說道。

    “好哇……”聶蒼龍一笑,在她的耳邊輕輕唱了起來︰“地球自轉一次是一天,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真善美的愛戀,沒有極限也沒有缺陷……”

    女孩兒在一陣歌聲中,甜甜的睡著了。

    攥著饅頭的手慢慢松開了,饅頭滾落下來,被一只大手接住,柔軟的饅頭在手中輕輕捏了捏,一股熱氣被擠了出來。

    “咱們上路吧……”聶蒼龍垂著頭,淡淡的說道。

    “我去套車……”張文革立刻站起身來,向拴在不遠處的老黃牛走去。

    “收拾鍋灶,咱們趕緊趕路。”趙傳喜不敢大聲了,站起身來,開始收拾鍋灶,鍋中的飯湯被倒進了一個鋁制的蒸鍋中,路上誰渴了,可以直接從鍋里舀著喝。

    眾人連忙忙碌了起來,倒是宋仁生神色復雜的望了聶蒼龍一眼,感覺這個絕世的殺神,想要的真不多,心中的**,並沒有隨著能力的急速提升而無限的膨脹,反而更加堅定了。

    “這,大概就是道吧?”宋仁生心中默默沉吟著。

    一切收拾停當,兩輛牛車已經趕到了公路上,聶蒼龍將女孩兒抱了起來,輕輕的放進了車里,給她蓋上了被子。

    碌碌車聲響起,眾人頂著日頭,慢慢的前進著,誰都沒敢大聲說話。

    聶蒼龍坐在車上,神色卻有些恍惚,手中下意識的捏著那半個饅頭,小口小口的將它吃掉。

    “聶兄可是在想秦姑娘的事?”宋仁生的聲音就好像在他的耳邊響起一樣。

    儒門真意,喻世明言。

    “……”聶蒼龍望向了宋仁生。

    “以我望氣之術,為秦姑娘推測了一下,可能是她的至親之人出現了變故。”宋仁生說道。

    “什……什麼變故?”聶蒼龍的聲音有些顫抖了,如果女孩兒的親人出了問題,那她得有多傷心呀?

    “剛才聽你們的說法,秦姑娘沒有母親,是單親家庭,卻有兩個姐姐,姐妹之間或有心靈感應,應是她的姐姐出了問題。”宋仁生說道。

    “你,跟我說清楚了……”聶蒼龍心中翻騰了起來,沉聲說道。

    “我也只是猜測……”宋仁生心中一嘆,“可能是她的姐姐遇到了傷心的事,姐妹連心所以生出了感應,看秦姑娘的樣子,不像是傷心欲絕,應該是她的一位姐姐的親近之人受了重傷,想來也不是什麼危及生命的傷勢…

    …”

    宋仁生沒有見過秦憐君,如果他見過秦憐君,就絕對不會得出這個結論了,憐君的性子,本身便冷淡,倒不是說她冷血,而是她太過堅強了,無論怎樣的傷,怎樣的痛,都不能真正的打倒她。

    “呼……”聶蒼龍長呼了一口氣,“沒有危及生命就好。”

    大約三四點鐘的時候,女孩兒終于醒了,撩開軟門探出小腦袋,四下看了看,道︰“我渴了……”

    “傳喜,把飯湯端過來。”聶蒼龍說道。

    “好 ……”趙傳喜連忙應了,騎著馬上前兩步,和前面的牛車平行了,彎下腰,從牛車上端下了蒸鍋。

    大黑馬也靈性十足,腳步稍慢,就和後面的牛車平行了,趙傳喜趁機將蒸鍋遞給了聶蒼龍。

    “嘿嘿,晌午的米湯,我特意讓傳喜給你留的。”聶蒼龍笑著,把蒸鍋放到了身邊,揭開蓋子,里面的米湯上面已經凝成了一層薄薄的黏皮。

    “是麼?”女孩兒展顏一笑,望著聶蒼龍,眨巴眨巴大眼楮,“你猜我信不信?”她才不信他有這麼細心呢。

    “你當然會信了,因為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嗯嗯,無懈可擊的大實話……”聶蒼龍嬉皮笑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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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于忠誠

“哼哼……”女孩兒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身子從車篷子里鑽了出來,坐到了車子的另一邊兒,“這個怎麼喝呀?不會讓我端著鍋喝吧?”

    “傳喜,你怎麼一點兒眼色都沒有?嫂子要喝湯,就不會拿個碗來?”聶蒼龍最喜歡的就是支使趙傳喜。

    “嘿嘿……”趙傳喜嘿嘿一笑,又給秦小君取了碗,這一次,不但拿了碗,還把勺子也拿了來。

    拿起勺子舀了一大碗飯湯,女孩兒端著滋滋的喝了起來,相對于熱的飯湯,這種放涼的飯湯喝起來更舒爽。

    就在女孩兒喝了一半兒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把她的碗搶走了,卞蘭蘭的腦瓜兒從車篷子里伸了出來︰“哼哼……都是因為你,沒事多愁善感玩兒,讓我們陪著你一塊兒難受,午飯都沒吃好……”說著,把碗放到嘴邊兒,滋滋的喝了起來。

    “對不起呀……”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癟了癟小嘴兒。

    “嗯?”卞蘭蘭一愣,瞟了一眼女孩兒,神色間有些難以置信,另一只手伸出來,摸了摸女孩兒的額頭,“不發燒呀?怎麼今天某女這麼懂禮貌了?難得難得,繼續保持啊……”說到最後,還鼓勵了兩句。

    “你真討厭……”女孩兒白了她一眼,小嘴兒嘟了嘟,說道。

    “嘻嘻,嫂子,您看我多懂事兒,多有眼力……”趙傳喜笑嘻嘻的又給秦小君拿了一個碗。

    女孩兒喝完了飯湯,並沒有回到車篷子里,而是和聶蒼龍並排坐在一起,神色間多了一分恬淡,卻少了一分活潑。

    “我總有種預感,他們肯定出事了,不是爸爸,就是姐姐。”女孩兒抿了抿嘴唇,淡淡的說道。

    “剛才,宋傻蛋兒說,可能是你們姐妹連心,看你也不像傷心欲絕的樣子,應該是你姐夫受了重傷,不過沒有生命危險。”聶蒼龍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說道。

    “我姐夫受了重傷?”女孩兒的小臉蛋兒立刻變得慘白。

    “現在這個時代,是大解放的時代,人們的身體素質比以前強了很多,受了重傷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別擔心了。”聶蒼龍連忙說道。

    “……”女孩兒小臉兒上神色變幻,最終吐了一口氣,“是呀,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別看大姐夫整天神神叨叨的,實際上厲害得很,為人又陰險狡詐,肯定不是他,二姐夫大大咧咧的,身體壯的跟牛一樣,比你也不差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道古義初聽到小姨子對他的評價,會不會大聲喊冤,我什麼時候神神叨叨了?我怎麼就陰險狡詐了??

    “就是嘛……”聶蒼龍一笑,隨即臉一整,“你說二姐夫壯的跟牛一樣,比我也不差,那就是說,我比

    牛還要壯了??你這不像夸人吧??”

    “討厭,誰理你……”女孩兒白了男人一眼,抿嘴兒一笑,滋溜一下,鑽進了車篷子里。

    “哼哼……”看到女孩兒笑了,聶蒼龍嘴角上翹,也笑了起來,感覺天是藍的,雲是白的,太陽是刺眼的,一切都那麼美好了。

    “嗯??”聶蒼龍望向東南方向的時候,一道白光從西方而來,像是流星一樣橫空而過,瞬間消失不見,隱隱的,還能聽到一陣雷霆閃電的聲音,眉頭不由得就鎖了起來,心里嘀咕︰“這個,就是大神滿天飛?太夸張了吧??”

    始皇陵位于陝西省西安市臨潼區以東的驪山腳下,西安市已經漂移到了河北省以南,始皇陵自然也一起來到了河北省的正南方。

    大約在兩個月前,始皇陵主陵區中有了重大的發現,國內外各知名考古學家紛紛雲集,蘭州軍區為保障各專家的安全,派遣了一個團的兵力,暫駐在驪山腳下。

    驪山自古便有著很多的神話傳說,是鐘靈毓秀之地,不然,始皇帝也不會把陵墓選在這里了,當然了,在這個大解放時代,靈秀之地,就不一定是個好地方了,不管人類有沒有在此得到仙緣,反正,得了道行的妖獸卻是不少。

    驪山下,始皇陵中,喊殺聲震天響,一個個身著破爛迷彩服的戰士站在內牆上,滿身的血污,持著軍刀、三稜刺,和無數只沖上牆頭的妖獸血拼肉搏。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五天前,無數妖獸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一起,瘋狂的涌向始皇陵,似乎,始皇陵中有什麼東西,對它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無數的著名景點被它們踐踏毀壞,一個世界著名的人文景觀,瞬間變成了廢墟。

    這些妖獸中,有熊,有虎,有鹿,有狼,有豹,有猴,有鷹,有雀,有燕,有鼠,有狐,有兔,有蛇,有龜,有鱷……可謂是種類繁多,囊括了海陸空,毛鱗羽,甚至這些種類中,有的相互之間還是天敵,但是它們卻共同攻擊向了人類。

    對于這些妖獸,戰士們第一次交戰就吃了大虧,當時,面對洶涌而來的猛獸,稍有些慌亂的戰士們立刻調整狀態,端槍射擊,這時候,誰還管這些妖獸是國家的幾級保護動物,那龐大的體型,凶戾的氣勢,讓人心肝直顫,唯一想到的,就是把它們消滅掉。

    然而,一個致命的意外發生了,以往的利器,今日卻啞了,扳機扣下,不論是八一杠還是九五式,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被自動步槍晃了一下的戰士們,在妖獸的撲殺下,立刻就損失了近百人,最後在團長于忠誠的率領下,頂住了妖獸的攻勢,退守到了始皇陵內城,依仗始皇陵原始的防御工事,抵擋妖獸的攻擊。

    一個團的兵力,大概有一千多人吧,這才短短的五天時間,人數已經銳減到了不到三百人,也幸虧城牆夠高,妖獸需要相互配合才能爬上城牆,否則的話,憑這不到三百人的士兵,早就被妖獸攻破了防線。

    “于團長,外面到底怎麼樣了?這五天來,我們一直抓不到你,墓穴被你們堵住,只能聽到外面的喊殺聲,獸吼聲,現在,你必須要跟我們把狀況說清楚,我們有知情權,也有參與權……”國內知名考古學家王正教授身穿著一身潔白的練功服,沉著一張臉,擋在了于忠誠面前。

    “王教授……”于忠誠心情不好,千多位兄弟,五天的功夫就犧牲了大半,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說話語氣就有些沖了,“你做好本職工作就好,戰斗是軍人的事。”

    “你放屁,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王教授直接向著于忠誠噴了唾沫星子,“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現在是亡族滅種的危急時刻,你讓我們做好本職工作??你教教我,我們怎麼做好本職工作??”

    “王教授,陪好國際友人,就算是做好了本職工作,現在情況危機,我沒功夫和你閑扯。”于忠誠冷著一張臉,看了一眼面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教授,轉身向墓穴外面走去。

    喊殺聲仍舊震天響,連續戰斗了五天的時間,戰士們的精力仍舊充沛,持著兵器的手臂,仍舊沉穩,戰友的犧牲並沒有讓他們膽怯,相反,一股仇恨早就醞釀在他們的心頭,一定要殺光這些可惡的妖獸,為戰友們報仇。

    唳唳……

    一只金雕看到于忠誠從墓地中出來,立刻俯沖下來,犀利的鷹爪如金鉤一般,閃爍著森森的寒光。

    于忠誠手中並沒有拿著兵器,但是他的拳腳功夫,卻是非常犀利的,出身軍人世家的他,自幼便接觸國術訓練,加上大解放時代,讓他的身體素質強悍了不是一點半點,面對俯沖下來的金雕,于忠誠使了一個倒掛金鉤,身體向後一仰,左腳猛地向金雕踢去,堅硬的軍靴像是一個鐵錘一樣,瞬間轟在了金雕的身上。

    唳……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于忠誠的這一腳,異常的沉重,竟是直接將金雕踢得粉碎,化成一堆凌亂的羽毛和肉糜,紛紛揚揚的漂散開去。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從天空中射了下來,目標正是于忠誠的胸膛,這個時候,于忠誠正仰著身子,要是想躲過這一擊,只能翻滾開去,這樣的話,就是失去了主動權,要想發起反擊就不容易了。

    “小心……”一聲大喝,徒然一道白色身影從他身後竄了出來,一股勁風撲面而來,于忠誠只看到這道身影和那道金色的光芒踫撞在一起,緊接著,一個讓他嗔目結舌的場景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個身穿白色練功夫的老者,雙手玩弄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金色鳥兒,那鳥兒喳喳叫著,使勁兒撲稜著翅膀,但是卻怎麼也逃不出那雙手的控制,就像有一根無形的線兒拴在它的身上一樣,把它急的凶性畢露,好幾次想要攻擊老者,但是被老者的雙手一撥愣,瞬間就被瓦解了攻勢。

    “哼……”老者斜視了于忠誠一眼,“毛娃娃自大狂妄,老夫打拳的時候,你老子都沒出生呢,敢看不起老年人……”雖然老者的注意力在于忠誠的身上,但是手上似有眼楮一樣,把那只金色的鳥兒玩弄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王教授這是太極拳吧?果然厲害,我于忠誠,服了,徹底服了……”于忠誠感覺臉膛有些紅。

    “老王,這不是黃鳥麼?”這個時候,從墓地中又走出一個老者,這個老者胖墩墩的,是和王正教授齊名的考古學家,名叫劉福新,他的手里拿著一根絲繩,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王教授身邊兒,麻利的將絲繩拴在了金色鳥兒的腿兒上。

    喳喳……

    金色鳥兒喳喳叫著,想要攻擊劉教授,劉教授一拉繩子,立刻就頓住了這金色鳥兒的身形,隨即,抓著繩子的一端,就掄了起來。

    “你還敢叨我?我讓你腦充血……”劉教授有些流氓的嘀咕著,把這鳥兒掄的就跟風火輪似的,于忠誠在一邊兒看著都眼暈。

    “老劉,別玩兒了,趕緊把它帶進墓地里去,好好解剖研究一下,看看它們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異。”王教授說道。

    “實驗體太小了,你去抓個大的……”老劉說著,掄著鳥兒,又返回了墓地中。

    “放心吧,包我身上了。”王教授拍著胸脯,然後大步向外面走去。

    “王教授,你還是……”于忠誠急忙追上去,想要阻攔他。

    沒等于忠誠說完呢,王教授一回身,很認真的望著他,“于團長你剛剛跟我說,讓我做好本職工作就好,我現在告訴你,我這就是去做本職工作,希望你不要阻攔。”

    “我……”于忠誠還想說什麼,但是王教授已經走遠了,那足有三四個人高的內牆,老爺子微微蹦起,手一搭牆頭,竟是一躍而過,從牆內一下就蹦到了牆外,看那樣子,真個是飛檐走壁了,“***,這老頭兒真給力……”

    于忠誠爬上內牆的時候,已經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老爺子身處妖獸群中,閑庭信步一般,所有向他攻擊的妖獸,全都被收拾了個灰頭土臉,不是撞到了同伴身上,就是咬在了同伴身上,倒是引得它們內部起了不小的紛爭。

    砰砰砰砰……

    老爺子最終盯上了一頭大狗熊,四兩撥千斤的勁道,把狗熊耍的團團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馬戲團的馴

    獸師在表演馬戲呢。

    一旁的妖獸,根本就不敢襲擊老爺子,因為有了前車之鑒,一只想要幫助大狗熊的老虎想要襲擊老爺子的背後,但是,誰知道這個大狗熊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一巴掌把這大老虎的腦殼兒給拍碎了,至此,其他的妖獸就有些明白了︰敢情這個狗熊和這個人類認識呀,八成還是親戚呢。

    只有大狗熊暴躁的狂叫不已,想要一巴掌怕死眼前的人類老頭兒,但是無論它使多大的勁兒,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根本就軟綿綿的,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嗷嗷嗷……

    大狗熊氣的嗷嗷直叫,人立起來,使勁兒的揮舞著熊掌,向著老爺子拍去,老爺子卻是身形一動,直接把這一記勢大力沉的攻擊引偏了,這一巴掌,竟是當當正正的拍在了一只青狼的後腰上。

    狼是銅頭鐵尾豆腐腰,唯一的弱點就在腰上,腰上被狗熊拍了一巴掌,這只倒霉的青狼,當時就被拍的軟倒在地,整個後半身兒都完全散架了。

    嗷嗷嗷……

    大狗熊被耍的眼珠子都紅了,徹底的變成了一只暴熊,凶楮瞪視著老爺子,凶猛無比的向著他撲去。

    老爺子太淡定了,甚至背起了雙手,腳下邁著奇異的步伐,不斷的在妖獸群中穿來走去,就像在自家的後花園兒散步一樣,悠閑自在。

    不過妖獸就慘了,有的妖獸看到老爺子靠近了它,正要咬呢,結果,老爺子身形一轉,已經沒影了,但是迎上他的,竟然是大狗熊的大巴掌,然後,不是被拍的頭暈目眩,就是被拍的腦漿迸裂,或者幾頭妖獸同時攻擊老爺子,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演變成了自相殘殺,場面可謂是熱鬧無比。

    “團長,這老爺子,真給力……”一個滿身血污的士兵湊到了于忠誠身邊,一臉崇拜的望著逗耍妖獸的王教授,但是聲音卻有些沙啞。

    “你在這兒干什麼?還不快去堵上缺口?”于忠誠瞪著眼珠子,望著這個已經看不清面目的士兵。

    “團長,還打個屁呀?那老爺子把所有的妖獸都給引去了。”士兵一臉崇拜的望著老爺子單薄的背影,說道。

    于忠誠一看,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妖獸的攻擊已經停止了,幸存的這些兄弟們,除了其他方向的兄弟們仍舊在堅守崗位,這一邊兒的兄弟們,此時全都扒著頭,向下看著老爺子大發神威呢。

    “這老頭兒,太愛出風頭了……”于忠誠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感覺自己那幾百兄弟,犧牲的冤了點兒,要是早知道這個老頭兒這麼厲害,直接讓老頭兒上就行了……想到這里,于忠誠不由得有些慚愧了,自己身為一個軍人,竟然有了躲在老百姓身後的想法,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這……應該

    ,應該算是怯戰吧?

    不提于忠誠在這里胡思亂想,下面的戰斗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無數的妖獸將老爺子圍攏在中間兒,瘋狂的向他攻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有幾個湊熱鬧的水里游的,全都如同瘋了一般,爪撓嘴咬,嘶吼嚎叫,然而,老爺子卻是根本不當回事兒,前走一步,後退一步,微一側身,所有的攻擊全都落空,嗯,不能說落空,而是這些妖獸的攻擊,全都打在了同伴的身上,最慘的是一只禿鷲,這只禿鷲俯沖下來,竟然一頭撞在了一條巨蟒的嘴里,直接就被巨蟒吞了下去,強烈的酸液將它燒的淒厲慘叫,但是卻無濟于事,只能隔著巨蟒的肚皮,發出一陣沉悶的嗚嗚聲。

    當然了,這條巨蟒也不好受,那禿鷲的個頭兒實在是太大了,翼展有三米來長,又是從天而降,可以說是硬生生鑽進了它的肚子里的,這能好受的了麼??就這麼一番折騰,這巨蟒看上去就跟個即將臨盆的孕婦似的,連動都動不了了,然後被無數只妖獸踩過……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7

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準備突圍

轟隆隆……

    突然間,天空中風起雲涌,無數的雲層從四面八方涌來,烏壓壓的似乎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嗷嗷嗷嗷……

    如此天地之威,可把妖獸們嚇壞了,竟是夾起尾巴,瘋狂逃竄開去,一些飛禽,更是成了鵪鶉一般,落到地上,忽閃著翅膀,四下逃走,竟是不敢飛起來了,個頭稍小的,立刻就被無數只蹄爪踩成肉泥。

     嚓 嚓……

    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劈在了倉惶逃竄的妖獸身上,立刻,上百只妖獸被電成了焦炭,瞬間斃命。

    這一下,妖獸們逃的更快了,但是雷電劈下來的速度,也更快了,無數道閃電好像下雨一樣,從天空中劈落下來,將所有逃竄的妖獸盡數殺死,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張牙舞爪的妖獸們,全都便成了一堆堆的焦炭,散發出一股股的惡臭味兒。

    謳……

    一陣龍吟聲響起,烏雲散去,戰士們只看到天空中顯現出了一條張牙舞爪的白色神龍,白色神龍異常夸張的扭曲著縴細的身體,咆哮了一番,瞬間向著東南方向飛去。

    戰士們都看傻了,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龍,難道是因為咱們都是龍的傳人,所以龍才來救咱們??

    “這是龍,這是龍呀……”老爺子渾身也黑乎乎的,剛才在雷電雨中,他是一動不敢動,最近的一條閃電,甚至就擦著他的鼻子劈下來的,那火燙的感覺,把他燻得烏黑烏黑的。

    “老爺子,你沒事兒吧?”于忠誠從牆頭兒上跳了下來,向著王教授跑來。

    “沒事兒沒事兒,今天開了眼了,竟然有幸看到一條金龍……”王教授拍了拍自己的練功服,竟是尷尬的發現,這練功服這麼拍了兩下,竟然破了兩個大口子,敢情是布料被雷電給烤的酥脆了,再這麼一拍,就給拍破了。

    “是呀,沒想到,這世上真有能呼風喚雨的龍……”于忠誠也是嘆息一聲,隨即一愣,“老爺子,你說錯了吧??那明明是條白龍,怎麼成了金龍了??”

    “當然是金龍,你這人呀,不能只看顏色,這樣太膚淺,跟你這麼說吧,只要是白龍,都叫做金龍,你所說的金龍,是黃金的顏色,那應該叫黃龍。”老爺子一副專家的口吻,說道。

    “那這個黃龍,應該是按顏色稱呼的吧?”于忠誠說道。

    “呃……”老爺子一愣,“算……算是吧……這個龍啊,你按顏色稱呼,其實也沒有錯,不過你最好是按屬性稱呼。”

    “哦……”于忠誠咧了咧嘴,不再多說了,他又不傻,怎麼會聽不出老爺子前後有些矛盾的話呢?不過,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是長輩,讓人下不來台,總是不太好的。

    “行啦,咱們回去吧,回

    去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老爺子背著雙手,四下看了看,說道。

    “嗯……”于忠誠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沉了,這一役,一個團的兄弟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他情緒高漲才見鬼了,那可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兄弟。

    吭吭……

    兩人正要返回內牆中,突然一陣吭吭的叫聲傳來,兩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團黑糊糊冒著難聞煙氣的龐然大物,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著。

    “嘿……這小東西命夠大的呀??這麼大個兒,都沒有被雷劈死,要是買雙色球,絕對中一千萬。”老爺子看著這支龐然大物,捏著下巴嘿嘿一笑。

    “還有活的?”于忠誠見此,立刻神情戒備,四下里找家伙兒。

    現在這頭妖獸正是被嚇得魂飛冥冥,神不守舍的時候,最好是趁著它還現在沒有回過神來,將它一擊斃命,這樣才是最保險的。

    “我告訴你啊,別弄死它……”老爺子笑眯眯的把于忠誠推到了一邊兒,閑庭信步一般,走到了大狗熊身旁,輕輕的在大狗熊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嘴里戲弄道︰“嘿,兄弟,醒醒,太陽照屁股了。”

    也不知道大狗熊是不是能聽懂人話,竟然驚懼的抬起頭來,兩邊兒看了看,最後一扭頭,恰好看到了那個耍的自己好慘的老東西,當即就紅了眼楮,人立起來,揮舞著大巴掌,想要撲殺老爺子。

    “你看看你,還是這麼沖動,沖動是魔鬼,懂不懂?懂不懂??”老爺子笑眯眯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點在了大狗熊的胸口白毛兒上。

    骨碌……

    大狗熊被點在胸口上,當時就摔了一個四腳朝天,不過這大狗熊也真皮實,竟然一骨碌翻過身來,再次人立起來,向著老爺子嘶吼一聲,在大家以為它要再次攻擊的時候,卻是扭過頭去,撒腿就跑。

    “這個家伙,真是太沒出息了……”于忠誠嘴角扯了扯,心中暗暗的道。

    “想跑?你跑得掉麼你?”老爺子怪笑一聲,飛身兩步,攔住了大狗熊的去路,雙手抓住它的腦袋,手臂微微一抖,這只大狗熊再次被摔了個四腳朝天。

    接下來就是蹂躪了,這大狗熊皮實得很,被老爺子像是耍弄一個皮球一樣,撥弄來,撥弄去,時不時的還跟它摔上一跤,把它折磨的頭昏腦脹欲哭無淚,把一幫剛剛浴血奮戰過的小戰士們,都給看呆了眼,這老爺子,真是太給力了,這夕陽紅,竟然比**點鐘的太陽還要耀眼,還要活潑,還要燦爛,讓人情何以堪。

    嗷嗚……

    大狗熊終于受不了了,仰天狂吼一聲,兩只大熊掌箕張開來,向著老爺子撲去,這一撲,看著異常凶惡,異常狠毒,氣勢沖天,翻天覆地。

    就在大家為老爺子擔心,不知

    道老爺子怎麼輕描淡寫的化解這一次攻擊的時候,大狗熊卻是撲到了地上,大腦袋向著老爺子梆梆梆的磕頭,很快的,那下巴上就出了血,鮮血流了滿胸滿腹,看上去異常淒涼可怖。

    “服了就好……”老爺子背著雙手,做睥睨天下狀,口中淡淡的道。

    大狗熊似乎真的能聽懂人話,聽到老爺子的話,當即昂著頭,可憐巴巴的望著老爺子,那意思是說︰您什麼時候讓我走呀?

    “咳咳……”老爺子咳嗽了兩聲,在大狗熊期待的目光中,“既然你已經服了,那以後就跟著我吧,我保證,不把你當小白鼠研究了,最多就是當小黑熊研究了……”

    老爺子正等著大狗熊納頭便拜呢,等了半天沒有動靜,低頭一眼,大狗熊已經口吐白沫了。

    黑乎乎的墓穴側室中,伸手不見五指,一股古老的氣息充斥在空間中,一群各國的老頭兒們圍著桌子,靜靜的坐著,眉頭鎖著,似乎在思考怎麼措辭,如何開口。

    嗤……

    于忠誠從外面走了進來,劃著了火柴,一縷火花兒耀紅了人的臉,輕輕的將桌上的蠟燭點燃,蠟燭的火頭兒由小變大,漸漸的將室內照亮。

    蠟燭靜靜的燃著,只是偶爾冒一個火花兒。

    王正教授坐在首位,他的資格最老,身份也最高,當然了,更大的原因是他身後匍匐著的那頭大狗熊,這大家伙實在是太有威懾力了,因為是畜生嘛,要是不小心誤傷了哪個不聽話的,哪個鬧事兒的,大家也沒處說理去。

    “咳咳,”王正教授咳嗽了兩聲,打破了沉默,“諸位,咱們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同行,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還算是融洽,我要說的是呢,現在沒有電了,工作呢也進行不下去了,另外,咱們的物資也極度缺乏,這麼滴吧,大家呢,都在戰士們的護送下,去西安吧,那里是國際性的大都市,八百多萬人口,應該是安全的,到時候,由政府出面,負責護送大家回國,諸位覺得怎麼樣啊?”

    “王教授,能不能聽我說一句?”一個滿頭白發的矮小老頭兒輕輕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伊藤先生,你是日本考古界的權威,有話不妨直說。”王教授笑道。

    “這些妖獸,瘋狂的攻擊始皇陵,我想,一定是始皇陵中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如果不把事情搞清楚了,恐怕,幾百位英勇的解放軍戰士,就要白白犧牲了。”老頭兒一臉悲色,說道。

    “伊藤先生的話,我贊同……”一個白人老頭兒舉起了手,“如果不把事情搞清楚了,英勇戰士們的犧牲就變得沒有價值,我想,我們有責任讓英靈瞑目。”

    “史密斯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們是解放軍戰士,我們的

    職責是捍衛國家主權,保護領土完整,使我國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不受到侵犯,這也是我們存在的價值所在,對于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沖突事件發生,我們不想知道,或者說,我們現在不想知道。”于忠誠身形筆挺的坐在靠牆的長凳上,說道。

    “聽見了吧?咱們就不要給人家添亂了,趕緊走人,讓人家交任務,現在沒電,設備都用不了了,咱們再耗在這兒,也挖不出鳥兒來了。”劉福新一邊逗弄著金色鳥兒,一邊說道。

    伊藤和史密斯對視了一眼,都不說話了,畢竟,始皇陵是屬于中國的,他們能夠參與進來,也是打著學術交流的旗號,對墓中的一切,沒有任何支配的權利,要是一定要支配的話,那就是侵犯了‘財產’方面的安全,旁邊的大兵肯定不是吃素的。

    “好了,大家都去收拾各自的物品吧,我們馬上就離開這里。”王正教授敲了敲桌子,說道。

    “咳咳,記得不要亂動里面的東西,因為我們不知道那些妖獸想要的是墓里的什麼物品,萬一拿了不該拿的,丟掉了自己的小命不要緊,別連累大家。”劉福新笑眯眯的說道。

    “規矩,咱們都懂……”史密斯點了點頭,說道。

    各國的考古學家們紛紛去收拾自己的行囊,王正,劉福新,于忠誠,還有三個中國老資格的考古學家卻是圍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這次的事可能有些麻煩,剛才幾個警戒的兄弟傳來消息,在陵寢外圍,又發現了大量的妖獸,這始皇陵中可能真的有什麼寶貝,是妖獸極度需要的,如果我們真的離開了這里,恐怕那些寶物第二天就會被妖獸挖掘出來。”于忠誠沉吟著說道。

    “而且,始皇陵中可能有寶物的事,那些外國人回國之後,肯定會大肆宣傳出去,要是真傳揚的整個地球人都知道了,我想,到時候各國的冒險家肯定都會匯聚過來。”一個五十來歲的考古學者有些憂心的說道。

    “哼……”王正教授卻是冷冷一笑,“你們以為,他們真的還能回國麼?”

    “怎麼?老爺子想把他們留下??”于忠誠一愣,手做了一個斬首的姿勢。

    “胡說八道……”王正教授眼珠子一瞪,“咱們都是文明人,怎麼能做那麼齷齪的事??”

    “那是……”于忠誠不解了。

    “蠢……”劉福新瞪了于忠誠一眼,“如今妖獸橫行,電不能用了,槍不能用了,汽車也不能用了,你讓他們怎麼回去?那些歐洲的,還能給他們發兩頭駱駝,讓他們走絲綢之路,可是日本跟美國的呢?難道給他們一個小舢板,讓他們順著洋流自己坐船回去?恐怕還沒出中國領海呢,就得被妖獸吃掉。”

    “嘶……”于忠誠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說來,他們還真是回不去了。”

    “你管他們回不回得去呢,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王正說道。

    “我就怕他們跟首長申請,讓咱們護送他們回國,那不是拿咱們兄弟們的命往里面兒填麼??”于忠誠說道。

    “我告訴你個法兒,保準一勞永逸。”劉福新笑眯眯的湊近了于忠誠耳邊,低聲說道。

    “什麼法兒?”于忠誠一愣,問道。

    “在回西安的路上,你們一個‘疏忽’,讓他們喂了妖獸,這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劉福新說道。

    “那不成……”于忠誠想都沒想就搖頭了,“首長給我們的任務是,保證所有考古學者的人身安全,一個都不能少。”

    “你看你個傻小子,真是死心眼兒,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手機不能用了,跟各國的聯系也肯定中斷了,你就算直接把他們弄死,也沒人知道呀,更不會有人管,我們幾個你還不放心呀?肯定是不會給你說出去的……”劉福新有教唆犯的潛質。

    “不行,還是不行……”于忠誠頭搖的像撥浪鼓,“這是原則問題,我是一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這不是沒人知道麼?”劉福新說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怎麼會沒有人知道?”于忠誠搖了搖頭,說道。

    “你看你這小子,真是迂腐,軍隊里是不是不準和女人亂搞啊?你們平時睡宿舍,難道就不自*麼?自*的時候,難道不想著女人麼?你跟我說,這算不算違反紀律?還有什麼比思想問題更嚴重的呢??”劉福新這個人,是有些流氓的。

    “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好人……”于忠誠紅著臉說道。

    “你這小子,政治思想不過關呀,還得好好加強一下思想教育,好好的改造一下思想。”劉福新點指著于忠誠的腦門子,說道。

    “行了行了,老劉哇,別逗他了,男人不想女人,除非天閹或者太監,否則是要出大問題的,于團長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這是好事情,說明他的思想還是過硬的,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將軍,你就不要把他往兵痞上帶了……”王正說道。

    “不說就不說了。”劉福新悶悶的垂下了頭,自己逗弄黃鳥玩兒,這黃鳥兒已經被他折磨……咳咳,是調教……調教的非常乖巧,非常聽話了,當然了,劉福新的調教手段是過硬的,而且是單一的,就是那個什麼掄風火輪,這也就是大解放了,它的生命力強大了,否則的話,早就在老劉的調教之下,腦血管破裂,一命嗚呼了。

    “行了,咱們也行動起來,具體的突圍時間,就由于團長決定吧……”王正說著,站了起來。

    “在天黑之前吧,天黑之後,妖獸的攻擊會更難對

    付的。”于忠誠說道。

    “現在就快天黑了,你們準備好了麼?”劉福新嘟囔道。

    “我們的戰士,隨時做好了突圍的準備,就等著幾位了。”于忠誠說道。

    “走走走,收拾東西去,最後還要把始皇陵完全封上,最起碼不能讓妖獸進入地宮中,打擾到始皇帝的英靈。”王正說著,踢了身後的大狗熊一腳,率先走了出去,大狗熊連忙跟上。

    “還打擾到始皇帝的英靈??真虧你說的出口,干咱們這一行的,說白了就是挖人祖墳的勾當,還裝什麼孝子賢孫呀???”劉福新嘟囔著,提著鳥兒,一搖三晃的走了出去。

    于忠誠和一幫老頭兒出了墓穴,他們身後,還跟著不少拿著行李的年輕人,這些人有男有女,都是專家們的助手,畢竟,老頭子們上了年紀,是不可能親自參與挖掘工作的,也沒那個體力,重活兒一般都是助手干的。

    此時,不到三百位幸存的戰士們已經列好了隊,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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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大智若愚

“好了,點一下人數,準備突圍……”于忠誠說話的時候,心有些疼,像是針扎一樣,陣陣刺痛。

    “一,”最左邊的一位戰士,大吼一聲,但是聲音沙啞,他的嗓子,在五天的連續奮戰中,由于不斷嘶吼,已經撕裂了。

    “二,”第二位戰士,聲音也是沙啞無比,但是中氣十足,仍舊雄赳赳氣昂昂。

    “三……”

    沙啞的吼聲一個接一個的傳開,用的時間卻是稍嫌短了些。

    “報告團長,應到一千三百二十五人,實到二百八十五人,請指示。”最後一位戰士吼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了,實際上,不光他流淚,所有的士兵,都流了淚。

    三個營的兵力,竟然只剩下不到三百人,這損失,太過慘重了。

    戰士們只是流著淚,任由淚水滑下臉頰,卻沒有發出任何抽噎聲,部隊的男兒,都是鋼鐵鑄成的。

    “好,我們,突圍吧。”于忠誠沉聲說道。

    啪……

    王正在墓穴的某處拍了一巴掌,瞬間,墓穴坍塌了,直接將始皇帝的陵寢封鎖住。

    實際上,大家突圍出去,還是很輕松的,外圍的妖獸並沒有打算為難人類,因為它們的目標,並非是人類,而是那位中國第一位皇帝的陵寢。

    一群考古學者迎著夕陽,在戰士們的護送下,向著西安市方向突圍而去。

    傍晚的白家坳是非常幽靜的,沐浴在夕陽中的小山村,寧靜,安詳,美麗的讓人心顫。

    在白大爺家的小屋里早早的點上了油燈,燈光雖然昏暗,但是卻給小屋帶來了溫馨。

    這才兩三天的時間,妖姬的傷勢就已經痊愈了七八成,已經能夠慢慢的在炕上移動了,甚至能撐起上身,慢慢的坐起來。

    “丫頭呀,看來,你這傷勢好的差不多了。”白大爺佝僂著腰,拿著掃帚在地上掃著瓜子皮兒,樂呵呵的說道。

    瓜子皮兒是妖姬嗑的,閑著沒事兒,總不能讓她一股悶兒的躺在炕上吧?嘴里有個嚼谷也能解解悶兒。

    “嘻嘻,大爺,你真是好人,我能活下來,還要多虧了您呢。”妖姬嘻嘻一笑,見到白大爺正在歸攏瓜子皮,恰好背對著她,不由得身子前探,一頭白發披散下來,眼楮睜得溜圓,閃爍著凶光,俏美的臉頰上露出一絲獰笑,一雙玉手成爪狀,原本透明粉白的指甲變得血紅,伸出足有半尺長,向著白大爺的背後慢慢抓去。

    “嗨,跟大爺客氣什麼?大爺這輩子,無兒無女,家里冷冷清清的,自從你來了,家里可就熱鬧嘍。”白大爺站直了腰,笑呵呵的說道。

    妖姬立刻收斂了凶相,又變得柔柔弱弱。

    “呵呵……”白大爺笑呵呵的扭過頭,望了妖

    姬一眼,“丫頭啊,明天大爺給你炒花生吃吧?大爺炒的花生,又香又脆,總嗑瓜子兒,把牙嗑壞了。”

    “那……”妖姬紅著小臉蛋兒,“那,多不好意思呀?”

    “嗨,老頭子姓白,你也姓白,咱們是本家,五百年前沒準兒還是一家人,別客氣,能吃,身體才好的快。”白大爺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麻煩大爺了。”妖姬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又跟大爺客氣了……”白大爺把掃帚戳到炕沿兒上,笑呵呵走了出去,再進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簸箕。

    “大爺,黑子怎麼了?怎麼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它?”妖姬想到了大黑狗,這一天的時間了,也沒見那只大黑狗找她的麻煩。

    “它呀?讓我給栓起來了……”白大爺彎著腰,把瓜子皮兒掃進了簸箕里。

    “哦,黑子就是調皮了點兒,其實還是挺可愛的……”妖姬笑了起來,以她目前的狀況,黑子對她的威脅太大了,能被控制起來,她的安全就有了保障,望著白大爺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冷笑連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這是自尋死路……等我傷勢痊愈,就把這個小山溝的人,一口口的全都吃掉。

    “丫頭哇,晚上想吃什麼??大爺給你做去。”白大爺一邊掃著瓜子皮兒,一邊說道。

    “隨便吧,我不挑食的,就是麻煩大爺了,讓人心里過意不去。”妖姬有些羞赧的道。

    “你看你這丫頭,又不實落了吧?”白大爺直起腰來,佯作慍色的望著妖姬,“大爺活的夠長了,今天都七十一了,人生七十古來稀,能活這麼大歲數,就算死了也沒啥遺憾,大爺能看著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好,大爺心里就高興……”

    “要是所有人都像大爺這麼好,那就好了。”妖姬甜甜一笑,說道。

    “人呀,怎麼著也是一輩子,”白大爺嘆息一聲,“像是這個怨那個結兒的,能放下就放下,記在心里,也是自己難受。”

    “嗯……”妖姬臉色微微變幻,強笑著點了點頭,“大爺說得對,總是記著仇恨,這輩子都不會安生了。”

    “明白了就好,把心胸放開了,人活著呀,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自己,好好活,這就是人這一輩子最有意義的事。”白大爺笑道。

    “嗯……”妖姬抿了抿嘴,重重的點了點頭。

    “呵呵……”白大爺呵呵一笑,眸子深處,卻隱隱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月華播撒在大地上,將世界染成了銀色,聶蒼龍他們的車隊,卻是頂著月色,來到了一個名叫張家莊的小村莊。

    張家莊是平定縣轄下的一個小村莊,全村共有一十五戶,張姓的佔了十戶,剩下的五戶是李姓的,但是和張姓的也有非常親密的

    血緣關系,實際上,李姓是解放戰爭勝利的那一年來到村子里的,當時來的是母子倆,一個壯實的小伙子背著瞎眼的老娘,後來,小伙子娶了老張家的閨女,算是徹底落地生根了,但是不幸的是,兩口子結婚十年都沒有個兒子,最終只能過繼了一個大舅哥家的二小子到老李家名下,這才算給老李家開枝散葉,實際上,整個張家莊,都是張姓的血脈。

    村民們樸實忠厚,平日里耕種為生,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對遠方來的客人,倒是熱情的很,幾戶人家騰出了一間最大的房子,給客人們住宿。

    牲口卸了套,把它們拴在了院子外面,由于院門不夠大,還和廂房連著,所以兩輛牛車進不來,只能放在外面,搭在了豎放在門口的碡上,實際上,張家村的驢車牛車之類的,都是放在院子外面的,畢竟村子不大,又都是本家,驢車卸下 轆,根本就拖不走,至于外村人,也不會沒事兒偷這個,要是自備個 轆,讓人抓到,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熊熊的篝火在院子中燃燒著,炙的人臉熱,眾人圍著火堆坐了一圈,一手抓著饅頭,一手抓著肉塊,大口大口的吃著,旁邊兒一個蒸鍋中,滿滿的一鍋飯湯冒著熱氣,將米香散發出來,刺激著人們的嗅覺神經。

    填飽肚子之後,大家端著一大碗飯湯,慢慢的喝著。

    “今天晚上,誰值夜呀?”聶蒼龍笑眯眯的望著宋仁生,說道。

    “你這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直接指派……”宋仁生撇了撇嘴,“為了隊伍的安定團結,不好讓你面子上掛不住,就我值夜吧。”

    “別介,好象我虐待你似的,這麼著吧,我也不佔你便宜,今天晚上,咱們倆一塊兒值夜……”聶蒼龍說道。

    “這個,我沒問題。”宋仁生深深的望了聶蒼龍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我也值夜吧。”秦小君喝著飯湯,輕聲說道。

    “你值夜?”聶蒼龍有些詫異的望了女孩兒一眼。

    “怎麼了?不行呀?你不要忘了哦,我還有小青呢,要是真有妖獸,我的小青比你們一點兒不差。”女孩兒嘟了嘟小嘴兒,說道。

    “小君,你要知道,女人要是熬夜了,會有下眼袋的,會有黑眼圈的,皮膚會松弛,會粗糙,會沒有光澤,你確定你要值夜?”聶蒼龍說道。

    “嗯……”女孩兒癟了癟小嘴兒,一咬牙,狠狠地點了點頭,“我確定,今天晚上,我也要值夜……”

    “嘖嘖,可惜了人家張小哥的一番好意呀,把他們家最好的房子借給了咱們,這可是人家的新房呀,準備過年的時候娶媳婦兒的,火炕平整的就跟鏡面兒似的,屋里的牆壁也是新刮的,你們想想,要是睡在

    這樣的屋子里,那得多舒服呀?”聶蒼龍講述著房子的好,笑眯眯的望著女孩兒。

    “哼……”女孩兒的小嘴兒嘟了起來,氣哼哼的瞪了男人一眼,“壞蛋,不理你……”站起身來,鑽屋里睡覺去了。

    小白丁看到主人進屋了,也連忙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了上去。

    “蒼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仁生說呀?”鄭東方瞅了瞅屋子,見到屋中亮起了燭光,才小聲的說道。

    “這還用說麼?中午的時候,小君丫頭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出事兒了……”張文革磕噠了兩下煙袋鍋,叼著空煙袋嘬了兩口。

    “大爺,這話怎麼說?”聶蒼龍眉頭皺了起來,今天晚上,他還真是打算仔細的問問宋仁生呢。

    “有些話呀,都是在民間流傳的,玄乎的很,就像是丈夫在外出了意外,媳婦兒在家,就心神不寧,坐臥不安的,這在咱們鄉下,都是有據可循的,一點兒都不是迷信,像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之間,一般來說,也都會有這種感應。”張文革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麼說,小君家里,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古雲鳳壓低聲音,說道。

    “可能性有八成吧,”張文革微微搖了搖頭,“我猜,就像仁生說的,應該只是受了重傷,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那種親人逝去的感覺,應該是心神恍惚,連心肝兒都會疼……”說著,他的神色就有些恍惚了。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在這個大解放時代,多重的傷都能治愈。”聶蒼龍故作放松的長舒了一口氣,向著眾女擺了擺手,“你們,你們吃完了飯,就都去睡覺吧,陪著小君說說話,別讓她心里總記掛著這個事兒,現在這人呀,皮實的很,只要不是一下就沒了命,總能活過來的,就像今天早上,我不也讓小君從車里踹出來了?你們看我,不是啥事兒都沒有麼?要放以前,那麼飛出來,怎麼著也得筋斷骨折呀,話說,我們家小君那一腳,可真重呀。”

    “哥呀,你到底把嫂子咋了?怎麼讓嫂子下那麼重的手?”趙傳喜賊忒兮兮的笑道。

    “也是你能打聽的?小心小青的小弟伺候……”聶蒼龍老臉一紅,怒瞪著趙傳喜,說道。

    趙傳喜立刻不敢吱聲了,心中卻是腹誹︰你跟小青有那麼好麼?還動不動小青的小弟伺候??

    “走了走了,咱們睡覺去了。”古雲鳳秀美的眉毛一揚,慵懶的站了起來,在院子中的水缸里舀了點兒水,倒在盆里就著胰子把手上的油膩洗了,然後擦干淨手,進了屋去。

    “我也吃完了,睡覺去。”卞蘭蘭站了起來,洗了手,然後也進屋了。

    女人們都接連回屋睡覺去了,只有小竹兒還坐在宋

    仁生身邊兒,聶蒼龍就開始瞪著小精靈了。

    “竹兒,你也睡覺去吧,可不許跟你秦姐姐瞎說,明白了麼?”宋仁生和小竹兒說道。

    “我,我不需要睡覺……”小精靈有些不樂意和宋仁生分開。

    “小精靈就是小精靈,和我們人類就是有區別的。”聶蒼龍搖頭嘆息。

    “我去睡覺……”小精靈騰的站了起來,一溜煙兒鑽屋里去了。

    小精靈在意什麼,聶蒼龍知道的一清二楚,很容易就把她拿捏住了︰想和宋仁生做一對兒比翼鳥,活鴛鴦,那就得適應人類的習慣,把自己融入到人類的社會中。

    “聶兄,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只是一個無知野蠻的莽漢,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麼縝密的思維,仁生今日,終于服了。”宋仁生站了起來,向著聶蒼龍深施一禮,說道。

    “今天早上,你說我不君子,今天晚上,你又說我是莽漢,難道在我的面前,你就那麼有優越感?”聶蒼龍翻了個白眼,面色不善的盯著宋仁生。

    “哼哼……”宋仁生得意一笑,“有那麼一點吧。”

    “哼哼……”聶蒼龍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我看你那爪子還想變紅燒豬蹄……”

    “聶兄,我不與你斗嘴,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宋仁生搖頭失笑,“不過竹兒天真純潔,秦姑娘必定會向她詢問,詢問到的,自然是你想讓她知道的,可你有否想到,秦姑娘不會思考麼?萬一她從竹兒的話中聽出些什麼,可是憑白讓她心憂,倒不如讓她直接旁聽。”

    “這個不用你操心……”聶蒼龍自信一笑,“我們家小君什麼脾性,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們家竹兒有多笨,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小君問竹兒,肯定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嗯?”宋仁生這回是真驚訝了,“聶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嘿嘿……聰明反被聰明誤,太過精明就是笨,我們家小君太聰明了,你們家竹兒太精明了,大智若愚呀。”聶蒼龍嘿嘿一笑。

    “聶兄,宋某服了,真服了,你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宋仁生向著聶蒼龍直挑大拇指,這回,他是真服了。

    屋里的情況,也真如聶蒼龍預料的一樣,三四只蠟燭,把屋里照的亮如白晝,女孩兒盤坐在炕頭上,和六個女同伴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眼楮滴溜溜的轉著,在她們的臉蛋兒上細細打量著,觀察著她們的臉色變化。

    鋪好炕,七個女人美滋滋的鑽進了被窩里,女孩兒卻是拉著小竹兒睡在炕頭兒。

    “竹兒,跟姐說,昨天晚上,你跟宋仁生有沒有發生一些事兒?”女孩兒拉著小竹兒的小手兒,壞笑著說道。

    “哎呀,秦姐姐,你真討厭……”小竹兒的小臉蛋兒羞得通

    紅。

    “哼哼,看你這個表情,肯定就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今天前半晌,宋仁生說男上女下,難道你們真的已經男上女下了?”女孩兒笑的很壞,很賊。

    古雲鳳,卞蘭蘭,白姐,袁思雨還有張小花兒,也都掩著小嘴兒嬌笑不已,支著肘看女孩兒欺負小精靈。

    “討厭呀,秦姐姐,你欺負人……”小竹兒羞得把小臉蛋兒埋在了被子里。

    “咯咯……”女孩兒咯咯嬌笑,小手兒伸進了竹兒的被窩中,“小竹兒,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宋仁生結婚呀??”

    “大哥哥說,等回到太原就結婚。”小精靈羞澀的說道。

    “呵呵,小竹兒,你們結婚的時候,你們女方家里要是沒有人出面,我們就給你當娘家人吧,咱們畢竟也是相識一場,有這個情分呦……”女孩兒笑道。

    眾女卻是心中一緊,都知道接下來要進入正題了,聶蒼龍為什麼打發她們進來?恐怕除了真正單純的張小花不知道之外,其他的幾個女人心里面兒都有底兒,聶蒼龍就是怕讓她們聽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在女孩兒詢問她們的時候,會讓她們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女孩兒眼楮賊得很,只要有一絲異樣,她就能察覺到,她之所以主動要求值夜,恐怕也就是看出了聶蒼龍的想法。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8

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狼人

“好哇好哇,”小竹兒連忙高興的應了,隨即臉色暗淡了下來,“竹兒無父無母,是天地生成的精靈,沒有娘家人,可比不得幾位姐姐,到時就算有幾位姐姐幫著撐場面,也比不得幾位姐姐的婚禮隆重熱鬧。”

    “要說起來,咱們幾個呀,婚禮最隆重的,恐怕就得數白姐了,白姐結婚的時候,恐怕親戚朋友一大堆,禮錢就得收個十來萬,可是咱們呢,除了自己親人,還有誰會參加婚禮呢?好多同學,朋友都是分在各地,稍遠點兒的親戚八成也沒法往來了,可憐了我隨出去的禮呀,少說也得有個五六萬了,這輩子都收不回來了。”古雲鳳有些苦澀的說道。

    “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虧大發了,我是在鐵路部門工作,同事們都是全國各地的,我那些禮錢,八成也都打了水漂了。”袁思雨苦著臉說道。

    “看你們說的這話,你們要是真心疼那些禮錢,趕明兒個我給你們每人發上一百萬的紅包,讓你們每一個人都是百萬富翁。”卞蘭蘭撇了撇小嘴兒,說道。

    “最羨慕的就是小君了,小君家的賬戶上,可是有兩個億呢,等和蒼龍結婚的時候,秦爸爸正好可以給他們小兩口兒一人包一個一億的大紅包。”白姐笑著說道。

    “這就不對了吧?秦姐姐還有兩個姐姐,兩個姐夫呢,要是把錢都給了秦姐姐,大姐二姐,大姐夫二姐夫會同意麼?我聽大哥哥說,人類有句俗話,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家產,一家人反目成仇的多了。”小竹兒一臉純真的說道。

    “我都暈了,到時候,那兩個億的購買力,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買一個饅頭……”女孩兒翻了白眼兒,心里卻是樂了,也終于放心了。

    “咯咯,干脆到時候,讓秦爸爸給你們兩口子一人包一個饅頭吧。”古雲鳳掩著小嘴兒嬌笑。

    “包子也行,最好是韭菜餡兒的。”卞蘭蘭笑道。

    “要讓我說,秦爸爸給他們一人包一個餃子就好了嘛,餃子的樣子像元寶,多吉利呀。”白姐笑著說道。

    “照你這麼說,還不如一人送一個甜麥圈兒呢,看上去像銅錢。”袁思雨小臉上都是促狹的笑,“最好是一面兒刻上‘招財進寶’,另一面兒刻上‘子孫滿堂’……”

    “銅錢叫孔方兄,不是圓圈好不好?要讓我說,直接讓秦爸爸給他們包倆石榴,石榴多子呀,哈哈哈……”卞蘭蘭掩著小嘴樂個不停。

    “哼哼,等古姐姐結婚的時候,我們就送你一個大饅頭,袁姐姐結婚的時候,我們就送你一個甜麥圈,蘭蘭結婚的時候,我們就送你一個韭菜餡包子外加一個大石

    榴,這可是你們自己要求的禮錢,到時候可別說我小氣。”女孩兒美滋滋的平躺下來,笑眯眯的合上了眼楮。

    古雲鳳和卞蘭蘭對視一眼,也不說話了,現在,就是睡覺的時候。

    “某個小氣女已經睡著了,八成做夢結婚呢,咱們也睡吧……”袁思雨說著,下了炕,將蠟燭吹滅了,屋子里立刻陷入了黑暗中,只有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小君姐姐就是小氣,怎麼沒我的?”張小花兒小聲的嘟囔著。

    “噗哧……”

    眾女都笑了起來,裝睡的女孩兒更是拿被子捂住小嘴兒,樂的嬌軀直顫。

    “呀……”張小花兒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不由得羞叫一聲,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屋里熄燈睡覺,在小院子里,趙傳喜,張海通,楊孝宗三人卻是玩兒起了斗地主,鄭東方和張文革從車上拿了瓶二鍋頭,坐在一邊兒喝著小酒兒,吃著鱷魚肉,小聲的說話兒,宋仁生和聶蒼龍卻是到了院子外面,坐在牛車上閑談。

    “宋傻蛋兒,我知道你肯定學過周易,一般來說,你對自己推測的事情,有幾成的把握?”聶蒼龍盤膝坐在牛車上,說道。

    “九成吧,”宋仁生神情很放松,從車上下來,踱了兩步,仰頭望著天空的明月,“不過,推測畢竟只是推測,這大千世界奧妙無窮,大道神秘莫測,算漏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扭過頭,望著聶蒼龍沐浴在月華下的剛毅臉膛,“你對秦姑娘的姐姐,到底有多少了解?她們都是什麼樣的人?”

    “說起來,我是真的佩服我老丈人,怎麼能生出這麼三個閨女呢??”聶蒼龍搖頭感嘆一番,“先說大姐吧,大姐的性情恬淡,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善音律,由于她們三姐妹都是幼年喪母,所以長姐為母,她在小君心目中,一直扮演著母親的形象……”

    “你是說,她們三姐妹,都是幼年喪母?都??”宋仁生眉毛一挑。

    “同父異母,大姐二姐一個媽,小君一個媽。”聶蒼龍說道。

    “嗯……”宋仁生點了點頭。

    “二姐呢,說到這個人,我就一直看不懂,總感覺這個二姐身上有股男人都沒有的豪氣,感覺挺特別的,但是讓我形容她,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了。”說到二姐的時候,聶蒼龍眉頭皺緊了。

    “男人都沒有的豪氣?男人都沒有的豪氣?”宋仁生眉頭一皺,微微沉吟,“這恐怕就麻煩了,如果事情是發生在大姐身上,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如果是發生在二姐身上,那我就說不準了。”

    “難道是那個傻大個子出事了??不對呀?那個家伙本身就是八卦掌的傳人,雖然也就是個二把刀,但是也不至于就這麼掛掉吧?”聶蒼龍就開

    始犯嘀咕了。

    對自己那兩個未來的連襟,聶蒼龍說不上熟悉,但是也絕不陌生,相互之間沒有機會面對面的坐在一起交流感情,但是視頻過,對他們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宋仁生望了聶蒼龍一眼,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不由得微微搖頭,背著雙手,望著小村莊那漆黑的小巷。

    “呼,不想了……”聶蒼龍長舒了一口氣,“那兩個家伙,沒有一個短命相的,在這里瞎想……”突然間,聶蒼龍的話憋在了嗓子眼兒,聲音都顫抖了,“不會,不會是我老丈人出事了吧??”

    “不是,姐妹連心,母女連心,還沒聽說過父女連心的。”宋仁生說道。

    “人家也是直系血緣關系。”聶蒼龍說道。

    “怎麼?你非得願意你老丈人出點兒什麼事兒?”宋仁生一挑眉毛,說道。

    “你這話可誅心了啊,能說出這種話的,一般都是小人,”聶蒼龍白了他一眼,“你還說我不君子,你小子本身就是個小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呀?”

    “哼哼,連心與血緣沒關系,是心與心之間的交流,產生于姐妹,母女,夫妻之間……”宋仁生笑著給聶蒼龍解釋了一番,然後又道︰“以我望氣之術,秦姑娘的父親,氣運旺盛得很,是絕對不可能出事的。”

    “真的?”聶蒼龍這才來了精神。

    “自然,秦爸爸的氣運,比你我的都要強,雖然磨難頗多,但是都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宋仁生說道。

    “你既然能從小君身上看到我老丈人的氣運,那你幫她姐姐也看看唄,看看她姐姐怎麼樣。”聶蒼龍說道。

    “你這蠢貨懂什麼?就是算命,女兒也算不了娘家人的命,我能從秦姑娘身上看到她父親的氣運,這還是因為秦爸爸的氣運太過強橫,而你和秦姑娘又沒有結婚,拜天地,秦姑娘還沒有歸宿,正所謂在家從父,正是這兩個原因,才使得秦爸爸的氣運能反應到秦姑娘的身上來,她的兩個姐姐,不管有沒有結婚,終歸是外姓人家的,死後要葬在外姓人家的墳地中,就算氣運再強盛,也不可能反應到秦姑娘身上來,只能根據姐妹間的那一絲微妙聯系,窺見一斑。”宋仁生說著,長長一嘆。

    情感和冥冥中的命運,是兩回事兒,氣運,是以家庭姓氏為單位的,姐妹倆的感情再好,終歸也是兩家人,就算是真正的神仙,通過姐姐,也絕對算不出妹妹的命,通過妹妹,也算不出姐姐的命,甚至通過女兒,也算不出娘家的命,不過通過媳婦,卻是可以算出婆婆的命,因為媳婦死後,要葬在夫家的墳中,甚至立碑都要在姓氏前加上夫家的姓,這就是氣運學說。

    “嘿嘿,我老丈桿子氣運強橫就好……”聶蒼龍終

    于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回到湘西,老丈桿子卻沒有了,這樣的話,女孩兒絕對是接受不了的。

    “氣運強橫很好麼??說白了,就是命硬,如果妻子命格普通的話,會被克死的。”宋仁生說道。

    “怪不得呢,我大丈母娘年紀輕輕就沒了,我親丈母娘走的時候,比大丈母娘還要年輕……”聶蒼龍一臉恍然。

    “什麼大丈母娘親丈母娘……”宋仁生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聶蒼龍,而是四下里望氣,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瞎看什麼呢?發現什麼妖魔鬼怪了?”聶蒼龍隨口問道。

    “這村子里飄蕩著一些凶氣,如果咱們今天沒有來到這里的話,恐怕,這個小村子要遭殃了。”宋仁生神色有些凝重了。

    “你什麼意思?”聶蒼龍立刻從車上跳了下來,神色戒備。

    “就在剛才,一股凶煞之氣從天而降,一時之間,我也看不透這個局面,不過,絕對不是好事,咱們今天晚上,可能又有的忙了。”宋仁生搖了搖頭,說道。

    “你主攻還是我主攻?”聶蒼龍慢慢的抽出了刀,氣行雙目,頓時間,他眼中的天地就亮堂了起來,一股濃濃的血紅色霧氣從天空中降落下來,將整個小村莊籠罩住,那血紅色霧氣,甚至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猙獰獸頭,似乎要咆哮著吞噬掉一切生靈。

    “我主攻吧,你負責保護好大家的安全。”宋仁生說著,緩緩地抽出了寶劍。

    “也好,我來保護大家。”聶蒼龍身軀一抖,一股濃烈的殺氣瞬間鋪散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氣場,將整個張家莊都籠罩了起來,那天空中降落下來的血紅色霧氣,瞬間便被排擠了出去。

    聶蒼龍進入了煉氣化神的階段,對氣息的操控已經非常老道,雖然他的氣息殺性極重,但是鋪散開來,一般對氣息不怎麼敏感的,根本就感覺不出來,最起碼,秦小君就感覺不出來,至于小青,肯定能感覺出來的,這樣也能讓它警惕起來。

    “嗯??”院子里,只有楊孝宗有了反應,眉頭一皺,就向著院外望去。

    “通哥,怎麼了?趕緊出牌呀?”趙傳喜催促道。

    “不玩了,可能要出事兒了……”楊孝宗一把扔下牌,抄起不遠處的鐵棒,快步走出院子。

    “這是怎麼了?”趙傳喜和張海通對視一眼,都是些莫名其妙,但他們並沒有出去查看情況,只是把放在身邊不遠處的鐵棒抄在了手里。

    “出狀況了?”鄭東方警醒的抬起頭來,有些醉意的眼楮瞬間清明。

    “甭擔心,咱們喝咱們的,有蒼龍跟仁生呢,出不了事兒……”張文革倒是毫不在意,拉著鄭東方喝酒。

    “來,喝酒……”鄭東方一聽,也真是這麼回事兒,如果事情棘手

    到連聶蒼龍和宋仁生都解決不了,那他們倆也是白饒的。

    嗷嗚……

    一陣狼嚎聲響起,在曠野間傳蕩開來。

    “這應該是狼……”趙傳喜望了張海通一眼,說道。

    “我聽的出來……”張海通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院門口,向著外面張望著。

    此時,宋仁生和楊孝宗已經不見了蹤影,院門外只有聶蒼龍持刀站立著。

    “蒼龍,宋傻蛋兒和楊兄弟呢?”張海通問道。

    “他們兩個查看情況去了,通哥,你和傳喜去把守房門,萬一有飛行生物鑽進屋里去,就麻煩了……”聶蒼龍淡淡的說道。

    “沒問題,包我們身上了。”張海通拍著胸脯應下了,退回院子里,拉著趙傳喜去守房門,哥倆兒把房門一關,持著鐵棒,就像倆門神一樣,把守在房門外。

    嗷嗚……

    狼嚎聲再次響起,聲音明顯的近了很多,張海通和趙傳喜神情緊張了起來。

    “呼嚕……”

    一陣呼嚕聲響起,把倆人嚇得差點兒蹦起來,循聲一看,不由得哭笑不得,原來,鄭東方和張文革醉意上頭,竟然歪在狼皮上,睡了起來,呼嚕打得山響。

    宋仁生憑著對氣息的敏感,在狼嚎聲響起的一瞬間,便向著村子南方飛撲了過去,雖然他的‘無敵翩躚功’挺厲害的,但是大晚上的,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半空中飄過去,倒是挺有恐怖色彩的,幸好的是,現在沒有電了,村民們的夜間活動變得單一,大伙都忙著娛樂活動,這一幕倒是沒有被人看到。

    “似狼似人,難道是狼人麼?”宋仁生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撲去,越靠近,越感覺到氣息的詭異,心中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被強迫加入這個隊伍的那天,那個被聶蒼龍一刀斬殺的狼人。

    村子的南面,是一片農田,農田中的麥苗已經返了青,正在茁壯的成長著,在農田中,數十個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怪物,正瞪著一雙雙綠油油的眼楮,望著從村子中飄飛過來的白色人影,他們的身上,還穿著衣服,只是衣服上多了些血點兒。

    “果然是狼人……”宋仁生如同一朵飛絮一般,從空中飄落下來,望著站立在農田中的數十個怪物,不由得神色凝重起來。

    嗷嗚……

    突然間,中間一只體型最小的狼人,仰天長嚎了起來,其聲音極具穿透力,聽在人的耳中,甚至有一種直入靈魂的震撼感覺。

    這一聲長嚎好似進攻的信號一樣,在他周圍的數十只狼人,立刻就向著宋仁生發動了進攻。

    這些狼人有著閃電般的速度,每一個加速,在他們的身後,甚至都會出現一道道的幻影,看上去異常詭異多變。

    嗡……

    面對這些看上去就相當棘手的狼人,宋仁生一點

    兒都沒有慌張,手握劍柄,手腕兒微微一抖,一陣劍鳴聲,寶劍出鞘一寸左右,蘊養的劍氣從劍鞘中飛射出來,如同真正的利劍一樣,刺向了攻擊他的狼人。

    噗噗……

    劍氣犀利鋒銳,精確無比的刺在了沖在最前方的七個狼人的額頭上,劍氣直灌入腦,瞬間將他們的腦漿攪成了漿糊。

    嗷……

    同伴的死亡並沒有讓狼人們膽怯,反而激發了他們的凶性,他們紅著眼楮,呲著牙,瘋狂的向著宋仁生撲擊過去。

    對于這些招式粗糙的跟趙傳喜有的一拼的狼人,宋仁生還真是沒有放在心上,速度快,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會運用,這樣的情況,就像是撿到百萬元人民幣的叫花子,即使擁有了巨額財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花,最多就是買兩個燒餅,吃一個扔一個,嗯嗯,可能扔了之後還會撿起來吃掉,浪費是可恥的行為嘛。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30 09:59

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刀

唰……

    一道劍光閃過,鋒利的劍刃瞬間抹過一個狼人的脖子,這個中招的狼人呆了一呆,脖頸上溢出了一道道血絲,緊接著,一顆碩大的頭顱沖上了天空,滿腔的鮮血在強大壓強的作用下,把頭顱沖起了一丈高。

    唰唰……

    又是兩道劍光,緊接著,又有兩顆頭顱沖上了天空,宋仁生卻是化成了一道流光,沖進了狼人群中去。

    狼人群是比較密集的,基本上兩個狼人之間,也就臂展的距離,如果他們掌握了攻擊的主動權,那麼這樣的陣勢,能給宋仁生帶來源源不斷的沖擊力,讓宋仁生疲于應付,然而,宋仁生的劍,實在是太鋒利了,他的身法也太過詭異了,劍光每一次閃爍,都有一個狼人死于非命,仗著利器殺入狼人群中,瞬間便掌握了攻擊的主動權,給狼人來了一個中心開花,一時間,狼人真是死傷慘重。

    嗷嗚……

    狼人也不是傻子,那只在後方觀戰的矮小狼人更不傻,見到宋仁生的攻擊實在犀利,己方根本無法抵擋,連忙又發出一聲淒厲狼嚎,狼人聽到號令聲,立刻就四散開來,由集體攻擊改成輪流攻擊,也就是車輪戰。

    “難道是一個軍師,或者狼王的角色?”宋仁生根本不介意狼人改變攻擊方式,對他來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計策,謀略,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堂堂正正的陽謀才是王道。

    “宋兄弟,要不要我幫你??”楊孝宗提著棒子趕了來,站在外圍觀戰。

    “楊兄來的正好,這些狼人就交給你了,我去捉他們的首領。”宋仁生瞥見楊孝宗,當即大喜,身形一陣飄忽,整個人瞬間跳出了戰圈,向著那個矮小狼人殺去。

    嗷嗷……

    狼人們失了宋仁生的身影,都有些茫然失措,見到宋仁生撲向了他們的首領,立刻急的嗷嗷直叫,向著宋仁生撲去。

    “你們的對手是我……”楊孝宗挺著鐵棒,瞬間撲了上來,掄起棒子,向著狼人砸去,棒影帶出的呼呼風聲,聽起來異常有氣勢。

    嗷嗚……

    狼人分出了十個,負責纏住楊孝宗,其余的全部去支援他們的首領,那個身形矮小的狼人。

    “看不起我?”楊孝宗當時就怒了,將一支鐵棒耍的虎虎生風, 里啪啦的向著狼人砸去。

    狼人的速度是很快的,雖然並不怎麼會運用,但是躲閃還是知道的,十個狼人躲避著棒影,倒是沒有多少傷亡,鐵棒打在身上,只要不是打在要害上,基本上是不會致命的,不過他們想要反擊楊孝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楊孝宗的槍棒功夫是極其精妙的,每一個想要攻擊他的狼人,都

    被他鐵棒打的狼狽後退。

    唰……

    劍氣縱橫,宋仁生撲向狼人首領,手中的長劍如同一條游龍一般,劃過一道詭異的曲線,直取狼人首領的胸口。

    《無敵劍典》最後一招,第二式,一劍殺,取一劍斃敵之意,光聽名字,就是殺氣騰騰。

    嗷嗚……

    狼人首領大吼一聲,一道無形的聲波從他的口中發出,向著宋仁生襲去,這聲波極有穿透力,波蕩在農田上,農田中的麥苗,瞬間便被震蕩成了齏粉,不過震蕩在宋仁生身上的時候,卻是被一道無形的氣勁兒阻擋住,連宋仁生的衣角都沒有傷到。

    當然了,狼人首領的聲波攻擊也不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最起碼,已經阻擋住了宋仁生的攻勢,那必殺的一劍,竟是被迫中斷。

    呼……

    一股輕柔的風聲,宋仁生一擊不中,立刻飄飛遠去,身形如同飛絮一般,衣袂飄飄,翩然若仙。

    “殺……”凶戾沙啞的聲音從狼人首領口中吐了出來,似乎有著一種魔力一樣,震蕩著宋仁生的心神。

    “好厲害,竟然口吐人言,恐怕,今日還真是麻煩了……”宋仁生穩住心神,望著月光下那矮小的身影,不由得神色凝重。

    “電影上,狼人不都是能說話的麼?”楊孝宗嘴里說著,手上也不停,覷準機會,趁著一個狼人俯身的機會,揮著棒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一陣 嚓聲響起,只見這狼人瞬間便矮了一截,整個身體癱軟在地,好似被抽了骨頭一樣。

    “呼……”楊孝宗收棒,警惕的望著四周的狼人,嘴里道︰“今天終于開張了,***,鈍器就是不如利器好用,等以後有時間,一定要打出一個槍頭兒來……”

    楊孝宗不動手,狼人們也都不再動手,只是嚴嚴實實的將楊孝宗包圍住,虎視眈眈的瞪視著他。

    宋仁生退到了遠處,那些原本要救援首領的狼人,一時間沒有了目標,便都把攻擊目標放在了楊孝宗身上,將他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楊兄,狼人首領實力太強,恐怕要有煉氣化神的境界,單憑你我,恐怕他不是對手,不如你先回去,把聶兄請來,此獠除了聶兄,你我根本就拿不下……”宋仁生說道。

    “聶兄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可能來的,還是咱們倆合力,把它拿下吧……”楊孝宗說道。

    聶蒼龍主要是保護秦小君,至于其他的,在保證女孩兒安全的情況,可以干一干,但是,如果無法保證女孩兒的安全,就算他們這邊兒天都塌了,他也不會管,這一點,楊孝宗知道的清清楚楚。

    “有青龍真人伴在秦姑娘身邊,秦姑娘的安全是不成問題的,聶兄肯定會來的。”宋仁生倒是挺肯定的。

    兩人說話的當口兒,狼人首領那里,卻是有了動作,只見這個矮小的狼人,慢慢的伸出右臂,左爪成爪狀,在右臂上狠狠的一劃,右臂上立刻就出現了三道血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流了出來,在月光下閃爍出一種詭異的光芒,這種光芒似綠色,又似黑色,還沒有落到地上,就化成了一道詭異的煙氣,隨著血液越流越多,煙氣越來越大,最終將狼人首領完全包裹在煙氣中,一股強大暴力的氣息,在煙氣中不斷膨脹著。

    “***,這不會是變身吧??”楊孝宗看的有些呆滯,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它的氣勢在不斷變強,現在,我已經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了。”宋仁生感受著那不斷暴漲的氣勢,心神不由得沉到了谷底。

    “宋兄弟,現在怎麼辦?”楊孝宗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雖然他並不害怕,但是他的本能告訴他,煙氣中不斷變強的生物,已經能對他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

    “楊兄,你趕緊逃吧,我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宋仁生說著,腳尖兒輕輕的在地面上一點,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一股雲氣匯聚在他的腳下,將他隱隱的托了起來。

    “那我就戰略轉移了,還有哇,哥這不叫逃跑,叫戰略轉移,你記住了,下次不要再說錯了……”楊孝宗一揮鐵棒,帶起一股風聲,向著站在北面的狼人打去,只要在這個方向打開一個缺口,那就能返回村里。

    宋仁生聽到楊孝宗的話,差點兒一個跟頭從天上掉下來,不由得微微搖頭,暗自苦笑。

    對于普通的狼人,楊孝宗是有著壓倒性優勢的,鐵棒掄起來,真個有橫掃八方的氣勢,這些普通的狼人,本想拖住楊孝宗的,但是楊孝宗一心想逃,他們根本就攔不住。

    砸開了一條通道,楊孝宗瞬間逃出了包圍圈,然後撒丫子向著村里跑去。

    楊孝宗一逃,這些普通的狼人立刻就追了上去,楊孝宗在前面跑,狼人在後面追,然而,就在楊孝宗逃進村的一瞬間,緊追著他屁股的一個狼人,竟是被一堵無形的牆壁擋住了,身體撞在牆壁上,無聲無息,但是卻異常的沉重,就好像一個人,全力向著一堵牆撞去,那無異于雞蛋踫石頭,找死的行為。

    此時這個狼人,就是這麼個情況,這麼一撞,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骨頭碎了一大堆,內髒甚至被擠壓的從嘴里涌了出來,等他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群狼人全都停了下來,驚愕的看著突然死去的同伴,一個狼人伸出爪子,試探著向前方摸了摸……

    唰……

    一聲刺破空氣的聲音,一道刀氣憑空出現,瞬間劈在這個狼人的身上,這個狼人連慘叫都來

    不及發出,就被刀氣劈成了兩半,並且刀勢不減,向著他身後的同伴劈去。

    噗噗……

    刀氣又接連劈在兩個狼人的身上,將兩個狼人全都分尸解體,最後才劈在了大地上,把大地轟出了一個兩米深的大坑。

    看著死去的同伴,看著那深深的大坑,這些狼人都驚懼了,望著安詳寧靜的小村莊,只覺得這個在他們眼中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小村莊,竟是如同幽冥地獄一般恐怖,情不自禁的後退兩步,然後快速的扭過身,遠遠的逃掉了。

    嗷嗚……

    一聲淒厲的狼嚎在曠野間響起,帶著無盡的霸氣,無盡的殘忍,似在向世間宣示著自己高貴的血統和靈魂。

    煙氣散盡,原本狼人首領所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條身長八米,高四米,渾身銀白色的巨狼。

    光滑的皮毛閃爍著銀色的月華,一雙綠油油的眼楮中,都是殘忍和狡詐,粗壯的四肢肌肉虯結,雄壯的肩膀上,一抖動,似有水銀在其中流淌。

    嗷嗚……

    巨狼仰首望著飄在空中的宋仁生,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狼嘴似張似閉,向著他長嚎一聲,隨著他這一聲長嚎,一股銀色的能量隨著聲波向著宋仁生襲去。

    “哼……”宋仁生冷哼一聲,揮劍豎斬,這一劍,像是分水劈浪一樣,那銀色的波紋竟是被他一劍劈開。

    嗡嗡嗡……

    銀色波紋散亂了,潰散開來,化成一縷縷的銀色能量,消失在天地間。

    “不錯,不錯……”巨狼扯了扯嘴角,慢慢的吐出了兩個詞。

    狼口中吐出人言,怎麼看怎麼詭異,不過有了小黑口吐人言的先例,倒是見怪不怪了,宋仁生只是俯視著他,一雙眸子中精芒四射,似是要看穿他的本質一樣。

    “你看不穿的,我的實力,遠遠高于你,和我作對,你只有死路一條。”巨狼一臉嘲諷的說道。

    “既然我在你眼中,已經是必死的人了,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狼妖,還是狼人??讓我死一個明白……”宋仁生淡淡的說道。

    “告訴你也無妨……”巨狼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我本是山陰村的獵戶,三天前,在老林子殺了一只狼妖,吞服了它的內丹,所以,我就成為了神,狼神,哈哈哈……每一個被我咬傷的,都會變成狼人,成為我最忠誠的屬下,我的屬下咬了人,也會變成狼人,成為我的屬下的屬下,你知道傳銷麼?這就是傳銷,最瘋狂的傳銷,哈哈哈……從此之後,整個天下都會是我的,我會成為最高貴的存在,被所有人所敬仰,膜拜。”

    “原來如此,想必你來到這個小村莊,就是發展屬下的吧?”宋仁生淡淡一笑,微微搖頭,“你已經迷失在了力量中,就像你現在的形象一樣,你只是

    一只獸,一只野獸,除了會讓天下人畏懼之外,沒有人會敬仰,更沒有人會膜拜你。”

    “你這是在求死麼??你激怒了我,我會把你撕成碎片,然後一口口的吃掉……”巨狼怒道。

    “果然已經是獸了啊,難道你已經忘掉熟食的美味了麼?難道你已經適應茹毛飲血了麼?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才三天的時間呀,一個人就徹底的變成了一只野獸。”宋仁生笑著搖了搖頭,“你在下面玩兒吧,我要回去了,你就不用送我了,我知道家在哪里。”

    “你以為你跑得掉麼?”巨狼怒視著宋仁生,腳下生出了四朵黑雲,托著它慢慢的升空,“不光你有騰雲之術,我也有,而且比你更加熟練……”

    “不錯,你的騰雲之術的確比我更熟練,但是,我能升的更高,你就不行了……”宋仁生笑眯眯的說著,直如白日飛升的仙人一般,身體受到雲彩的托力,向著更高的空中升去,直飛到了三百米的高空,才停了下來。

    “哼……無知的人呀,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巨狼不屑的冷哼,巨大的身軀被四朵黑雲托著,以比宋仁生更快的速度,向著高空升去,直到與宋仁生升到同樣的高度,才停了下來。

    “哈哈哈,你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宋仁生哈哈一笑,腳下的雲彩突然散去,整個人更是瞬間脫離了那種蹁躚的狀態,如此一來,一股向下的拉扯之力瞬間作用在他的身上,讓他像一顆墜落的隕石一樣,迅速從天空掉落下來,直到距離地面十米的時候,才又恢復了翩躚狀態,慢慢的落在了地上。

    嗖……

    就在巨狼還有些犯傻的時候,一道破風聲傳進了他的耳朵中,他的眼角余光,只看到從小村中的某一處院子外面,飛射出來一道刀光,這道刀光犀利無比,以一種劈開天地的氣勢,向著他的腰部斬去。

    身在空中,巨狼的動作本就不靈便,如此一來,面對這道刀光,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結結實實的劈在自己的腰上。

    嗷嗚……

    刀光直接斬斷了巨狼的腰部,將他一刀腰斬,霎那間,血花四濺,巨狼只感覺到腰部一股劇痛傳來,慘嚎一聲,就從空中摔落下來,內髒從他的腹腔中流出,看上去血腥淒慘無比。

    砰……

    兩截兒狼尸結結實實的摔在的地上,瞬間變成了兩堆肉糜,巨狼被一刀斃命。

    “這真是,何苦來哉……”宋仁生走到兩堆肉糜前,望著兩堆爛肉,不由得微微搖頭,正要離去時,卻是發現爛肉中,有一股強烈的生命氣息在微微顫動著,不由得一跺腳,一股震動波傳遞到了肉堆上去,將爛肉震蕩的四射開來,一顆滴溜溜的

    銀白色圓珠顯露出了真實面目。

    “竟然是一顆內丹?”宋仁生將圓珠撿了起來,拿在手中觀看,終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只見這內丹有巨峰葡萄大小,通體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芒,看上去,就跟一顆微型的月亮似的,和天空中的月亮相互呼應,只是內丹的表面上,卻是有著一道道細密的裂紋,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破裂似的。

    “好強的一刀,竟然斬破了道行……”宋仁生仔細觀察著裂縫,感受著裂縫中殘存的刀氣,不由得動容了。

    “先生救命,如果先生能救小人一命,小人願為奴為僕,終生侍奉左右。”從裂縫中,傳出一陣細微的精神波動,直接掠過宋仁生的大腦。

    “救你一命?”宋仁生淡淡一笑,“那些被你迫害的人,去和誰喊救命呢?我宋仁生雖然迂腐了點兒,心軟了點兒,但是絕對不是東郭先生。”說罷,將內丹攥在了手心中,一道白光閃過,整顆內丹中,再也沒有了一絲生機,徹底變成了一顆蘊含著強大純粹能量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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