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會習慣的
暗金色的夕陽早就沒了影,天邊的暮色已經開始籠罩向了大地,華燈初上,牡丹豪庭的一棟棟豪華別墅都開始照射出絢爛的光芒,在這安靜幽暗的豪華小區周圍更是顯得格外奪目,而苟家所在這棟超過八百平甚至可以用小莊園來形容的奢侈別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格外的奪目。
賈老七美美的抽了口今天從少爺那裡賞來的好煙,一邊跟吃人參果是的小心吞吐著,一邊跟對面同樣看門的史小九吹牛打屁著。
雖然只是為苟家看門做保安,但是賈老七卻非常的滿足,他是南疆人,那地方熱帶雨林悶死人,又窮又偏僻,直到快四十歲了他還是個光棍,結果某天他實在憋不住了一時衝動之下就把村裡的芙蓉寡婦給上了,然後逃出了南疆,在外又頭流浪混跡了幾年,最後才走了狗屎運到了天南在苟家這兒看個門,工資和福利都很是不錯,活兒也輕鬆,讓他滿意的很。
史小九和他的情況差不多,這小子是中部的,但年紀輕輕就沒唸書了出去打工,在某個洗浴中心裡專門給那些有錢人搓背,一搓就是好幾年,直接把腦子搓迷糊了,然後就犯了事,比賈老七的還勁爆——把某個有錢人的菊花給暴了!
也就是那洗浴中心的大老闆拐彎抹角的還能跟史小九拉上點關係,論起來還是他二大爺,所以放了他一馬,沒急著抓他,讓他先跑路了,最後也是在外頭飄蕩了幾年最後到了天南這兒,走了狗屎運被苟家大少爺苟尚德看順了眼,做了個小保安。
「耶?你小子幹什麼的?這裡是私人住宅,給我一邊去,快走快走!」
兩人正吹著牛,忽然看到頭頂燈光照射出去的光芒中正有個人往這邊接近著,史小九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揮舞起了手中的橡膠棒,像趕鴨子一樣驅趕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傢伙。
賈老七到是稍微有腦子點,不像史小九這樣衝動,萬一趕到什麼惹不起的人可就糟糕了,不過待看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地攤貨色的小年輕時,他的嘴角也不屑的勾了起來,把嘴裡煙屁股一扔,同樣也罵罵咧咧了起來。
牡丹豪庭這地方作為有名的富豪小區,保衛方面肯定是管理的很嚴的,賈老七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是怎麼通過小區門口物業的保安的,但卻絕對不會是自家老爺和少爺的客人,自家老爺一貫重視身份,少爺更是傲氣的很,哪會和這樣一身寒酸的土包子扯上關係,往外趕準沒錯!
周文略穿著一件略有些緊身的黑色短袖,下身是一條同樣黑褐色的長褲,在九月已有些微涼的夜風中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對面的張牙舞爪的賈老七和史小九,沒有說話。
賈老七和史小九被他沉默壓抑的樣子弄的一楞,對這個忽然冒出來陰氣沉沉的傢伙心中忽然有些犯怵。
「老子只是開門的而已,還是叫裡頭的護衛來解決吧,這小子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老子。」
賈老七心裡頭嘀咕著,正要通過衣領上的無線電向別墅裡的護衛報告,眼睛一花間,一個幽暗的身影便彷彿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沒等他反應過來,脖子又是一緊,等他努力的低下頭看到自己脖子上那隻如鐵鉗般的鐵手後,一口氣已是再也喘不上來,脖子咔嗒一聲,軟綿綿的歪到了一邊。
周文略手腕輕輕一震,再往邊上一甩,賈老七被扭斷了脖子的屍體便被甩到了一邊,下一秒後,那隻才捏斷了一條生命的手掌又帶著勁風猛的拍在了一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史小九喉結之上,並未動用任何武技,但易筋經和九陽神功對身體加持的千斤巨力卻足以將史小九整個脖子都打成肉醬,哼都沒哼一聲便如同爛泥般軟在了地上!
緩緩的收回了手掌,周文略低頭看著兩人的屍體,面無表情。
他只想找苟家父子的麻煩,但卻注定不可能僅僅沾上他們的血腥,沒有人天生就喜歡殺人,但想要做大事的人,就必須學會接受許多不喜歡的東西。
今日,只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我會習慣的。」
周文略低著頭,低不可聞的喃喃著。
「站住!」
賈老七和史小九的出事在第一時間便被防衛森嚴的別墅內部守衛們通過監控攝像看到了,靠近門口的兩個身著保安制服的守衛第一時間拉響了警報,衝了出來,手裡都握著槍,有些緊張的對著周文略,「站在那裡,別動!」
他們雖然比賈老七和史小九都要強的多,但卻也不過都只是普通的打手而已,要他們斷斷普通人的手腳還成,捅個個把人也勉強沒問題,但如同周文略這般乾淨利落的殺人卻是遠遠沒那個膽子的,尤其是周文略殺完人後依舊沒有一絲表情的冷靜樣子,在他們看來卻就是陰氣森森了,面對這麼個變態殺手,要不是手裡頭拿著槍,他們早就第一時間跑路了,哪還有膽子站到周文略面前。
只是周文略卻彷彿絲毫不在意他們手中的槍是的,仍然繼續的向前走來,這讓其中的一個守衛頓時撐不住了,緊張的牙齒咯咯直響,手一抖間,一個沒控制住就朝著周文略開了一槍。
只是這一槍開了之後,他才發現,原本還在二人面前的周文略竟然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那個開槍的傢伙卻在這個時候尖叫了起來,發現自己旁邊的夥伴居然如同之前的賈老七和史小九一樣被人擰斷了脖子!
原本筆直的脖子此刻已經如同沒有了骨頭一般軟塌塌垂下,頭正好歪向他這一邊,舌頭伸的老長,臉上更還兀自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的瞪著他。
「啊!」
開槍的這個守衛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完全失去了冷靜,手忙腳亂地向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的周文略開著槍,卻又被他鬼魅般的身法閃了過去,脖子一緊,頓時透不過氣來。
丟掉了手中的槍,他努力的想要拉開對方掐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卻只是伸到一半就伸不出去了,因為此刻他的頸椎骨已經完全碎裂了,和破爛的氣管食管混合在一起,脖子更是如同他的同伴一樣軟軟地掛在腦袋上,倒在了地上。
天空這個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鋪天蓋地的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從灰濛蒙的天空中不斷的砸在地面上,因為雨珠砸落地面而反濺起來一片低壓壓的雨氣。
外面的路上再也沒有了行人,即便是路過的車輛都很少,在這樣的天氣裡誰都不會願意出門的,幾乎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家裡,或者準備晚飯,或者看電視趁著難得的機會尋找休閒娛樂,又或者站在窗前叨唸著這一場難得的大雨。
而誰也沒有發現,就在這讓光明隨著遠去的夕陽退居幕後的夜幕之下,撒旦正爬出了地獄與黑夜一起獰笑著,而死亡,便是他在罪惡中收割生命的鐮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