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太極拳宗 作者: 西門飛雪 (連載中)

mk2258 2012-10-22 22:16: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 117262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7:48
正文 十、威武的糾察

    「進來!」花連長那洪亮的嗓門響了起來。

    夏子雲推開門走了進去,花連長與馬排長坐在一張書桌前,一瓶白月特曲,新兵家裡送的,兩個酒杯,幾張豆腐乾,一碟花生米,兩人正小酌得起勁。

    不過看見夏子雲進來,花連長還是說了幾句:「小夏啊,下次進門要先打報告,知道了麼?」

    夏子雲也不是白癡,這是花連長教自己在部隊的規矩,或者說是紀律,換成其他領導,你不打報告,看不把你批一頓才怪了。

    笑了笑,夏子雲將手裡的醬牛肉放到了裝豆腐乾的盤子裡。

    這讓花連長眼睛一亮:「嘿,你小子行啊,炊事班老劉的醬牛肉可是一絕!我一來這裡就知道了,怎麼搞到手的,說說看?」

    夏子雲將過程說了一遍之後,花連長就藉著新兵不能喝酒的由頭將夏子雲趕回去睡覺了,而自己則與馬排長享受起美酒加牛肉來。

    喝了半晌,那一瓶白月特曲喝了半瓶,這點酒對於花馬兩人來說,只算得上漱口罷了。

    馬排長這時終於忍不住了,藉著酒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花連長說:「老花,這個新兵到了新兵團分到我的排來,怎麼樣?」

    花連長半睜醉眼笑道:「怎麼,小馬,你看上哪個新兵了?」

    小馬可是有點急了:「你就裝吧,我說的是夏子雲!」

    「嘿,你還跟我急上了?給你說吧,分兵的事可不歸我管,那是團參謀的事,滋!」老花說出了實話,也順手抿了口酒,看他那快活的模樣,哪裡有訓練場上的那副嚴肅神色。

    馬排長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人:「團參謀?這次招兵一共就出來了六個連長,團參謀對招的兵就清楚?還不是你們連長說怎麼分就怎麼分。」

    也不知道花連長和馬排長最後達成了什麼協議,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馬排長是滿面春光,如同遇到了好事,處了個如花似玉的對象一般。

    第二天早上,新兵們的伙食比白麵條好上了不少,稀飯,饅頭加搾菜,至少有些鹽味了,看來要對比才懂得幸福啊,稀飯饅頭搾菜這些在家原本不太願意吃的食物,在白麵條的對比下,頓時成為了美味,如果不是馬排長在邊上看著他們,估計都要瘋搶了。

    而夏子雲依然是被炊事兵老劉叫到炊事班去吃小灶,稀飯,鹽蛋,皮蛋加肉包子,照樣是海量吞食,讓炊事班那些昨天晚上不知道夏子雲事跡的老兵們都直了眼。

    不過新兵們也不嫉妒,昨天晚上的醬牛肉他們也是分享了的,避免了餓得睡不著覺的悲催命運,他們反倒覺得這夏子雲夠義氣,十**歲的青年還沒有被社會污染,想法還沒那麼複雜。

    一吃過早飯,馬排長那似乎比往日更高昂的嗓門就響了起來:「全部都將背包打好,一會準備上火車了!」

    轟,新兵們原本因為暴食而有些萎頓的神色頓時興奮了起來,他們參軍之前都是學生,也沒有多少機會坐火車,就拿夏子雲來說吧,從小到大連汽車都沒坐過幾次。

    隨著一聲汽笛的響起,火車進站了,看來這輛火車是專門用來運送新兵的,從那些打開的窗戶中鑽出了不少戴著作訓帽的腦袋,想來這些新兵是從其他地方招來的。

    花,馬兩位領導將新兵帶上了17號車廂,是硬座車廂,不過整節車廂都是他們的,還算寬裕了。

    上了車後,兩位領導又開始酌起小酒來,也不管新兵他們了,只是要求不准竄車廂,並全權讓夏子雲管理這些新兵在火車上的事情。

    新兵們大多都是第一次坐火車,一個個興奮得很,看到軍官都去喝酒了,他們還不翻了天,有帶撲克牌的掏出撲克招三邀四的打起了跑得快,有帶象棋的擺開架勢找人賭輸贏,這些新兵在家裡哪個不是父母的心頭肉,第一次出遠門,包裡什麼沒有,就是錢塞得多,賭個輸贏根本算不上什麼,有些則是在上車前買了吃的,這時也拿了出來四處散發,以求多幾個朋友,以後有些照顧,這種新兵家裡估計不是經商就是當官的。

    至於夏子雲,他看了看車廂裡,感覺似乎沒有什麼事,就找了個靠近門沒人坐的位置,將忽雷太極掏出來研讀,這火車上沒法練拳架,就算是站樁也有點太醒目了點,夏子雲可不想再成為焦點了,低調總是夏道。

    不過這些新兵的精力似乎十分旺盛,夏子雲想要清靜點都很難辦到,才將忽雷太極掏出來看了兩頁,就有一個長得乾瘦的新兵竄了過來,還沒說話,一包薄皮豆腐乾就塞到了自己手裡:「班長來嘗嘗,白月顧縣(白月下面的一個鎮叫顧縣)豆腐乾,吃起巴適得很(安逸)。」

    那新兵塞完豆腐乾,看了看夏子雲還沒得及收起的忽雷太極,笑道:「班長,你還愛好學習嗦。」

    夏子雲不動聲色的將忽雷太極放回行張箱,拆開那包豆腐乾,放了一片到嘴裡吃了起來,微笑道:「我就是白月的,這顧縣豆腐乾的確不錯。」

    那新兵的思路頓時被引開了。

    要說他為什麼跑來送豆腐乾,還不是看見花連長將夏子雲單獨帶來,估摸著與花連長關係不錯的,這時拉拉關係,以後到了新兵連也不容易被人欺負,何況夏子雲的表現他也有幾分佩服。

    兩人就這樣聊開了,這乾瘦新兵叫張霆鋒,與某大明星一個名,不過那身材就差得多了,乾瘦乾瘦的,個子也矮,跟個猴似的。

    也不知道這軍列是不是後媽養的,從兵站出發並入正規的火車軌道後,是逢大站停一個小時,小站停半個小時,就連那些在地圖上找不到的咪咪站都要停個十分鐘。

    據消息靈通的新兵廣播,凡是停站都是給沿途過往的火車讓路,就連最慢的貨車都要讓的。

    如此算下來,特快是一等,普快是二等,貨車是三等,送新兵的軍列就是四等了。

    這麼一算,嘴快的新兵就鬱悶了:「我們可是最最最可愛的解放軍叔叔,怎麼成四等公民了呢?」

    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說什麼呢?都去睡覺了,明天到扶南轉站!誰要是迷糊了走丟了,可不管。」

    如此洪亮的聲音自然就是花連長了,馬排長貌似已經被老花灌倒在地,人事不省了,想來也是,你一個當兵才四年的能跟別人十年的老兵比酒量麼?

    軍列足足走了二十八個小時才到達扶南。

    嚯!火車還沒停穩,新兵蛋子們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整個扶南火車站此時已經成為了綠色的海洋,四處都是穿著作訓服的新兵,廣播裡還不時的播放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幾乎讓新兵們以為自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當然這只是一種被震驚後的幻想。

    火車一停穩,花連長,馬排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背好背包,拿好東西,下去集合,不要丟了我們二十一軍的臉!」

    直到這時,新兵們才知道自己是去哪個部隊,只不過這範圍大了一些。

    下車集合,整隊,隨後花連長和馬排長就一頭一尾的押著這些新兵蛋子朝外走去,新兵們也不敢說話,直到火車站廣場的時候,花連長才讓新兵停下休息。

    停在這裡幹嘛,新兵們都不知道原因,不過他們也不需要知道。

    在花連長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從廣場的幾個方向就走來一排排的新兵,和他們匯合之後,新兵們才知道,這些走過來的新兵也是他們一起的,只不過是從西部省其他地方招來的罷了。

    幾方匯合之後,他們這裡的新兵總數就不下三百多人了,而軍官也有十二位之多,從少校到少尉不等。

    接下來就是等去陝西寶雞那個方向的軍列了,軍官們讓新兵放下背包休息之後,就湊到一堆談論起來,其中的內容不外乎是自己招的兵裡有幾個幾個好苗子之內的話語,都快讓馬排長心臟病發作了,還好,老花信守了諾言,沒有將夏子雲暴露出去。

    而新兵們則好奇的觀看著四周,這個火車站廣場裡的綠色海洋比才下車那會還要氣勢磅礡,四處都有綠軍裝走動,並且不時的從遠處走過一隊隊身材高大,頭戴鋼盔,肩膀上掛著個糾察字樣的軍人,他們與那些新兵完全不一樣,每一步都是走得整齊劃一,並不時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新兵,如同黑夜裡的餓狼。

    一個自喻靈通人士的新兵就在那裡賣弄了:「看見沒有,那些大個子,告訴你們,他們是扶南軍區派到這裡來的糾察!換句話說就是憲兵!身高至少要求1米8,低了不要,一個打三個沒問題,誰要是在這裡鬧事,立馬拿下!」

    正說著呢,一隊糾察就從身邊不遠處走了過去,嚇得那新兵一縮身體不敢再胡言亂語了,深怕自己被當場拿下。

    看著這小子的動作,新兵們都笑了起來,不過音量都壓得很小,誰知道那些糾察會不會給你治個喧嘩的罪名?

    夏子雲的看法倒與這些新兵不同,從那些糾察走路的力度與雙肩的穩定度來看,每一個至少是明勁下層,有幾個還是明勁中層,的確稱得上精銳,至於與自己打鬥,夏子雲沒較量過,沒有發言權,不過自己身高才1米7,身體還沒發育完全,與一米八的大個子打鬥,是要吃不少的虧。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7:48
正文 十一、分兵

    隨著火車站廣播的提醒,花連長等人招呼新兵們集合整隊上車。

    這次的火車坐得更久,三天三夜,到下車的時候,新兵們都感覺自己散了架,這次坐火車可沒有上次那樣的寬裕環境了,每個座位都有人,你就是想要睡下也只有坐著睡了。

    天色已經昏暗,新兵們下了火車還沒摸清方向就被攆上了十多輛東風軍車,一溜煙吃著飛塵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夏子雲的眼力不錯,但也只看見寶雞火車站幾個字。

    出了火車站沒多久,車隊就上了一條國道,車速很快,完全不顧那些新兵的感受,一名開過車的新兵保守估計這車速不下八十碼,在車斗裡站直了,那風吹得都幾乎無法呼吸,一些新兵坐了半個小時不到就開始嘔吐了。

    這國道上車輛較少,難怪軍車開得這麼快,可能也有司機想早點回去的緣故吧。

    就這樣快的車速,車隊都足足跑了四個多小時才朝著國道邊上的岔路一鑽離開了國道。

    最後車隊終於開到了一個山區停下了,前後跑了五個多小時,天色已經完全漆黑。

    新兵們還在納悶,怎麼開到這麼個前不落店,後不挨村的地方把我們放下來了,難道是搞野營?

    正在嘀咕之時,一聲聲大吼響了起來:「新兵各自歸隊!」

    夏子雲等新兵才跑到馬排長面前站好隊,就聽見馬排長吼了起來:「前方五公里處就是新兵訓練基地,全體都有了,跑步前進!」

    天色漆黑,又是土路,經過無數車輛的碾壓早已是凹凸不平,這五公里跑下來是要死人的!這是新兵們真實的想法,誰都不願意動。

    不動?好,ok,軍車帶著新兵的背包和行張呼呼的開走了,軍官們隨手扳了幾根樹枝,從站得最後面的新兵屁股打起,還不時的呵斥:「不跑?那今天晚上就睡野地裡吧,這甘肅的山裡可是有狼群的!」

    轟,頓時新兵們爭先恐後的跑動了起來,軍官們也是分工合作,一部分人在新兵兩側來回檢查,免得有受不了的新兵從側面偷跑,而一些軍銜高的,比如花連長這類的軍官就跟在新兵後面,跑得慢的就是屁股上一刷子。

    這些新兵的身體素質普遍都不是很好,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這年頭還沒有素質教育的說法,學校都是強調學習成績好,誰管你體育及不及格,上高中的學生,跑個一千米都得爬下喘粗氣臉色發白。

    當然這裡面也有一些成績不好的學生,但他們的體育成績還不錯。

    於是乎,這五公里跑步才跑了一公里不到,整個新兵隊伍就被拉成了三段。

    最前面的第一集團在學校都是喜歡打打籃球踢踢足球的,夏子雲也在裡面,按照他的體力跑個第一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很奇怪的是,在跑步之前那馬排長就找到自己,要自己在跑步的時候不要出風頭,好吧,夏子雲原本也不想出風頭,就拖在了第一集團的尾巴上,雖說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餘的。

    第二集團的屬於意志力較為堅強的,雖說體力不足,但咬咬牙也能跟上大部隊。

    最後拖尾的那些新兵都快口吐白沫了,如果不是後面有樹枝的威脅和軍官的咆哮聲,恐怕他們早就一頭栽倒在地說什麼也不起來了。

    雖然是空手跑五公里,但這段路程卻是這些新兵在當兵的生涯裡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幕。

    跑到三公里時,第一集團就只剩下兩個人,其餘的人都變成了最後集團,在軍官們的呵斥怒罵下掙扎著前進。

    夏子雲一邊跑著一邊看著身邊那位與自己齊頭並進的新兵,這新兵還沒見過,身材高大,估摸著有一米八一二的樣子,不過也是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了。

    而這新兵早就將夏子雲給注意上了,試問有那一個新兵在跑了三公里後還氣定神閒,頭上只是冒了一點白汗,氣都不喘一下的?

    這就是太極拳的好處了,夏子雲配合著陳氏太極的呼吸吐納法,別說五公里,估計跑個十公里也是這樣子,這就是氣息悠長的好處。

    「嘿,哥們,叫嘛名?我叫夏德貴,扶南道牛區的。」夏德貴終於按忍不住了,強壓快要爆炸的肺部問了起來,這跑步都是憋著一口氣,一說話,氣下去了,速度就會慢下來。

    夏子雲笑了笑將速度也減了下來:「我叫夏子雲,闊安白月的。」

    看得出來,這夏德貴屬於那種善於與人打交道,善於拉攏關係的人物,一聽說夏子雲所說之後就驚叫了起來:「你闊安的?那可是燈老的家鄉啊,我可是仰慕已久了,有時間一定得去看看。」

    燈老可是開國功勳,與太祖一輩的,現在的經濟發展更是與他有割不斷的關係,身為燈老的家鄉人,夏子雲平時還不感覺到怎麼樣,被夏德貴這麼一說,心裡多少也有些自豪了。

    兩人就這樣一邊跑一邊說著話,雖然說話要費些力氣,但這腳下路程卻在不經意之間就縮短了。

    不久之後,一座燈火通明的訓練基地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終於到達目的地了,夏夏兩人相視一笑,正準備加油完成這最後一段路程,卻聽見一聲大吼:「站住!舉起手來!幹什麼的!」其中還伴隨著拉動槍栓的聲音。

    兩名新兵身體一僵,雙手就舉了起來,身體不敢亂動半分,深怕產生什麼誤會,要是在這裡被一槍崩了,那可就冤大發了,何況他們連哨兵在哪裡都沒有看見。

    這時,路旁一堆樹葉抖了抖,竟然豎立了起來,片刻之後,一名端著步槍,全身被樹枝覆蓋的哨兵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夏德貴此時腿都抖了起來,夏子雲還好點,至少能夠說出話來:「報告班長,新兵夏子雲前來報到!」報告的格式比較標準,就是這番報告再加上舉起的雙手就有些好笑了。

    哨兵強忍著笑意,用槍口示意了下,讓兩個新兵在路邊等著。

    等了好一會,才看見有新兵陸陸續續的跑來,不過也都被這名哨兵給攔了下來,一個個老實的排著隊,加上連氣都喘不贏的景象,猶如一支打了敗仗的軍隊。

    直到花連長們趕著最後一群新兵到達後,哨兵才離開路邊,重新找了個地方蹲下,變成了一堆樹枝。

    我靠,太帥了,不少新兵心裡都幻想著自己以後成為哨兵如何如何。

    不過進了訓練基地後,新兵們又被震懾了一把,一隊隊老兵喊著口號從遠處奔跑過來,可謂是行如疾風,止若大樹,停在他們面前時一動不動,就連頭也不曾晃動一下,如同雕像一般。

    相對於新兵的整隊集合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新兵們就在被震傻了的時候,十來個軍官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佩戴著兩槓三星,三十多歲,是個上校,走路如風,很有軍人氣質。

    這時就看到一個少校跑步上去,啪的對著那上校行了一個軍禮,用略微高亮的聲音報道:「西部省新兵到達基地,總數三百三十七人,請團長指示!」

    那團長倒是個和藹的人,輕聲說了句:「開始分兵到排吧。」說完這句後,那團長就走到從西部省千里迢迢趕回來的招兵軍官們,一個個的握手,每個軍官他都會說上一句辛苦了,這讓招兵軍官們心裡一陣火熱。

    而跟在團長身後的幾個年輕參謀則是拿出新兵花名冊開始一個個的點名:「張剛。」新兵上前「到!」參謀隨後就會補充一句「幾營幾連幾排」。

    排長們則是站在老兵前面,只要點到屬於自己排的新兵,就上前將新兵領到老兵旁邊站成一列。

    整個場面肅靜無比,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

    待到這三百多名西部省新兵被分到各排之後,團長也早早的結束了對招兵軍官的慰問,下了個命令:「各排將新兵帶回!」

    於是廣場上響起一陣陣的口令聲,排長們帶著屬於自己排的新兵和老兵就好像一條條長龍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也不知道那馬排長費了多大的勁,夏子雲被他如願以償的收入囊中,一營一連三排,而那個夏德貴則是被三營一連一排帶走,那位排長臉上都快笑開花了。

    為什麼這麼高興?說來也簡單,既然是在新兵團裡,排長們所帶出的新兵自然是越厲害,他們排長臉上也有光,不僅如此,這些才從軍校裡出來一二年的排長,想要如期或者提前晉陞軍銜的話,帶新兵的成績就是一個重要參考依據。

    如此一來,自己排裡多幾個素質高的新兵,自己的帶兵成績就容易提高,這如何不讓他們高興。

    只不過馬排長的運氣要比那位三營一連一排長好多了。

    將隊伍帶回一營一連三排的營房前,馬排長看了看自己的隊伍,感到很滿足,這是自己第一次帶兵,雖然是新兵,但這也決定著自己以後的發展。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5
正文 十二、溫柔的假象

    隨後馬排長就將自己手下的三十六個新兵分到了老兵班長手裡,三排一共有三個班,三個老兵班長,每個班有十二個新兵。

    安排完這些後,馬排長也感覺有些累了,當官的也不是超人,一起坐火車汽車,一起跟著跑,還要擔心新兵出事,心神勞累,早就想閉眼睛了,就讓三個班長將新兵帶回各班,而自己洗漱一番睡覺去了。

    看見排長一走,老兵們可是樂開了花,他們也是第一次當班長,手下有十來個兵可以讓自己指揮,這種滋味他們羨慕已久。

    夏子雲被分到一班,一班長姓張,名月濤,長看上去不凶,臉皮白皙,如果去演電影的話,就是一標準的正派,不僅如此,還幫助新兵們鋪床,放行張,拉拉家常什麼的,遇到抽煙的新兵,還給你發煙,這都快讓這些飽受軍官摧殘的新兵感動得掉眼淚了。

    大家心裡都不由得感歎自己掉入了福窩窩,有這麼一個和藹可親的班長,看來新兵歲月不太難過了。

    但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新兵團裡的殘酷了。

    疲勞至極的新兵們臉腳都沒洗就呼呼大睡了,可似乎沒睡幾個小時,最多清晨六點不到,就連勤於早起的夏子雲也沒有這麼早起來過。

    一陣尖銳的哨聲從宿舍外傳來,並且伴隨著班長張月濤的怒吼聲:「都起來了!快點,你們這些懶蟲!是頭豬都比你們警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新兵們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一個人衝出去,其他人也跟著衝出去。

    而張班長就守在門外,一腿一個的將跑出來的新兵給踢了回去,唯有輪到夏子雲的時候,卻被夏子雲輕輕一轉身躲了過去。

    噢?這新兵好像叫夏子雲,身手還不錯,張班長腦海裡這樣想著,嘴上卻依舊是大聲的呵斥著:「速度整理好內務!五分鐘後宿舍外集合!晚一分鐘做五十個俯臥撐!要求只有一個!速度速度!速度!」

    最後那聲速度已經是竭斯底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演戲,總之讓新兵們嚇得心驚肉跳,昨天晚上那麼和藹的班長怎麼過了一夜就變得這麼殘暴了起來?

    如何整理內務,張月濤在昨天晚上睡覺前就教給了新兵們。

    新兵們此時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就去整理內務。

    首先是將軍被疊得四四方方,再將床單撫平,洗臉帕漱口杯等等雜物放到指定位置,統一規格。

    這整理內務看上去簡單,但新兵們做起來就感到頭大了,又被班長限定了時間。

    時間一到,張月濤就如同虎狼一般的衝了進來,新兵們規規矩矩的站在自己床前,等待著張班長的臨幸。。。錯了,是檢查。

    可以想像,只學過一次整理內務,並且還沒有時間練習的新兵們,其內務水平會怎麼樣?

    從張月濤班長的咆哮聲中就可以看出來了:「你們就是一群廢物,垃圾,蠢豬!連個內務都整理不好,這是誰的被子?要求是什麼?四四方方,形如直線!你這是什麼?包子還是餃子?馬上重疊!」

    隨著張月濤一張床一張床的檢查過去,只見宿舍內軍被一床床的被丟出房門,而軍被被丟出房門的新兵就灰溜溜的跑出去練習疊被子。

    按照張月濤的說法,你們應該感謝今天沒有下雨,否則的話!話沒說完,不過新兵們都知道其中的含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過就在張月濤走到最後一張床的時候,咆哮停止了,這張床上的被子被疊得如同豆腐乾一般,形成被子的七條線被理得筆直,張月濤自問自己都做不到這一點,自然也不可能昧著良心說這被子沒疊好。

    似乎這床被子對張班長的威信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想來也是,從五公里跑步進基地到班長的關心,再到現在的咆哮,說白了就是給新兵們一個下馬威。

    如同古時候某位將軍所說過的一般,士兵是不需要自己的思維,新兵也是一樣,不把他們震服了,他們怎麼可能形成服從命令的觀念,不形成服從命令的觀念,那軍人就不叫軍人了。

    要讓新兵感到自己不行,不行,很不行,才會虛心學習老兵班長們所傳授的軍事技術,服從班長的管理。

    這床疊得整齊無比的被子自然就破壞了下馬威。

    不過張月濤在來新兵團報道前參加過班長集訓,對於這種情況也有應變之道。

    所有的念頭只不過瞬間轉完,張月濤隨即便將所有的新兵給叫了進來:「你們看看!夏子雲和你們一起入伍,可別人的被子能疊成這樣,你們為什麼不能?」

    張班長在說了一陣之後又將話頭引向了自己當年新兵的時候,說自己每天晚上不睡覺都在練習疊被子等等。

    新兵們也配合著在臉上顯出敬佩的神色,讓張月濤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自吹自磊了一陣子後,張班長才將話題引入正題,在誇獎了夏子雲一番之後,就讓夏子雲給新兵們介紹自己是如何疊好被子的,企圖以榜樣的力量來引導新兵。

    這下,倒是將夏子雲給搞愣住了。

    夏子雲自己明白自己的事,太極拳的柔勁被他充分運用到了疊被子上,如果真說出來的話,大家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在炫耀?

    無奈之下,夏子雲只得裝成很憨厚的樣子,傻笑了兩聲說道:「我不太會說,還是我做給大家看吧,班長你說行麼?」

    這也算是機緣巧合,張月濤正想看看夏子雲是如何做到的,就點了點頭。

    說實話,張月濤甚至懷疑是某個老兵跑來幫他疊的,不過這顯然不太可能,一個西部省來的新兵蛋子會認識基地裡的老兵?或者說那老兵有隱身術,能夠避開一直守在門口的自己?

    班長點頭之後,夏子雲就伸出右手,一把將自己疊好的被子抖散,這一下就足以讓不少新兵惋惜了,疊得多好的被子,要是可以搬到自己床上去,自己以後不蓋被子也願意啊。

    夏子雲也不敢太出風頭,規規矩矩的疊,沒有玩什麼花哨,只是在壓被子的時候用上了一些柔勁,使得被子的菱角,線條很自然成型,不一會兒,被抖散的被子就恢復了之前的豆腐乾原狀。

    看到這一幕,張班長帶頭鼓起了掌,過程大家都看到了,可對於新兵們來說,也沒什麼用,但張班長問到自己後,新兵都說學到了很多東西。

    張班長很滿意,當場宣佈夏子雲不用再練習疊被子了,並且承諾,哪個新兵達到了夏子雲的程度,也如同此例。

    新兵的生活總是充滿疲勞,刺激和恐懼的。

    還有調皮的新兵編了一首小曲:我們吃得比牛多,睡得比老鼠晚,起得比雞早啊,活得比狗累。

    這小曲雖然有點偏激,不過深得新兵們的贊同。

    難道不是麼,每天早上五點一到就被班長趕了起來,疊好被子還沒來得及洗漱就要進行早跑,路程不長,圍著整個訓練基地跑一圈,六公里不到,五公里有餘,然後就是一個半小時的隊列訓練,隊列訓練完畢之後就是早餐時間,五分鐘,時間一到就必須放下碗。

    隨後休息半個小時,也就是給你洗漱或者進一步整理內務的時間,新兵嘛,內務總是不合格的,需要加強練習,多疊疊被子就好了。

    七點半開始,全團集合訓練,什麼隊列訓練,什麼軍體拳,一直練到十二點吃飯,中午休息一個半小時,十三點半開始站軍姿,雖然中途有休息時間,不過要站到下午七點吃飯,如果中途不變換訓練科目的話。

    吃晚飯後休息一個小時,晚上八點開始小群練兵,由班長負責,這就比較隨意了,前半個月多半都是隊列訓練,後面多半都是練習軍體拳,還有倒功什麼的,想要打人,就得先挨打,挨打的第一步就是練習倒功,就是身體筆直自己往地上倒,身體靠近地面時雙手迅速鏟擊地面以減緩地面對身體的衝擊力,這只是前倒,還有後倒,前撲,跳起後倒什麼的,總而言之就是模仿你被別人打倒在地的各種姿勢。

    倒功練好了,就可以保護自己,減少傷害,這是張班長的言論。

    這小群練兵一般都要練到晚上十一點,然後就是洗漱時間和練習疊被子時間,一些被子疊得差的新兵多半要練習到凌晨兩點才能休息。

    這還不算完,當您睡得呼呼時,當你美夢連宵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有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這是緊急集合的哨聲,按照規定,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穿好衣服,打好背包,帶上規定需要攜帶的東西跑到宿舍外集合整隊。

    這美妙哨聲的吹奏者有可能是班長,有可能是排長,連長甚至營長,團長。

    總之,各級領導只要情緒不好,或者感覺需要的時候,總會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刻吹奏起哨聲。

    這種時刻最讓新兵們恐怖,據說有名新兵吃晚飯時發現他們連長心情不好,琢磨著這連長晚上要搞緊急集合,於是乎就在上床睡覺前將背包打好,衣服也不脫,甚至於不睡覺,等著哨聲響起。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6
正文 十三、練拳

    果然連長在半夜三更之時吹奏了恐怖的哨聲,毫無疑問,這位有頭腦的新兵成為了全連第一,得到了連長的表揚。

    結果當天晚上,連長又吹奏起第二次緊急集合,那位有頭腦的新兵成為了倒數第一,不僅如此,點名之時,他根本就沒到,班長還以為那小子跑了,進到宿舍一看,居然還在呼呼大睡。

    由此,這名新兵的全連第一被徹底揭穿,其下場可想而知。

    當然,這對於夏子雲來說完全屬於傳說那類型的。

    緊急集合時,宿舍的電都會被拉掉,黑燈瞎火的時刻總會鬧出很多笑話。

    夏子雲就遇見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當緊急集合的哨聲響起時,警覺的夏子雲一個翻身就起了床,隨後快速將背包打好,接著就準備穿衣服褲子,誰知道往放衣服褲子的地方一摸,傻眼了,衣服褲子不見了。

    最後無奈之下,夏子雲就穿著短褲背心背著背包衝到了宿舍外,結果讓眾新兵差點沒把腸子給笑出來。

    還好這次緊急集合是馬排長搞的,要是營級以上的緊急集合穿成這樣跑出去的話,恐怕三排的美名就傳遍全團了。

    馬排長對於夏子雲是喜愛有嘉,只是鑒於公平,讓夏子雲背著背包跑了個五公里以示懲罰,不過對於夏子雲來說,這已經是小菜一碟了。

    夏子雲回到宿舍才知道是臨床的一位戰友將自己的衣服給穿去了,而他本人的衣服褲子則在混亂之中不知道被誰踹到了床下。

    經過此事之後,夏子雲每天上床之前必定將衣服褲子壓到枕頭下,以他的警覺,別的新兵想要再拿錯衣服就難了。

    再出這樣的丑,夏子雲感覺就沒臉活了。

    在新兵進入訓練基地後的第四十五天,這一天班長居然沒有在五點就把他們踢出宿舍,讓他們睡到吃早飯才起來,難道班長又要耍什麼新花樣了,飽受摧殘的新兵們在第一時間內就成為了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答案在吃了早飯後被揭開了。

    全團新兵共計一千兩百多人匯聚在訓練基地的中心廣場上,中心廣場的四周掛上了紅色的橫幅,上面用仿張體寫著一行大字:147師新兵團授銜儀式。

    新兵們豁然大悟,原來是要給我們授銜了!

    當然這也少不了張班長對新兵們的解說:「從準確意義上來說,今天之前的你們還算不上真正的軍人,今天授銜之後,你們就是一名真正的,光榮的軍人了。」

    這番話說得新兵們熱血激昂,但張班長話鋒一轉:「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也意味著你們將承擔真正的義務,比如你們在今天之前跑了,最多把你們退回招兵地,授銜之後就不行了,你跑了就是逃兵,最高可以開除軍籍,外帶青海免費旅遊,哈哈哈,後悔了吧。」

    你還別說,這張月濤平時看上去嚴肅無比,在這時卻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善於惡搞。。。。

    有新兵就不懂了:「張班長,啥叫青海旅遊啊,當了逃兵被開除了軍籍可以去旅遊?」

    張月濤估計早就等著這一句了,不過還沒開口,腦袋上就被敲了一擊。

    張班長轉身正待發怒,但轉即就變了臉:「報告連長,張月濤正在給新兵傳授相關知識!」

    老花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什麼相關知識?扯淡!我還不知道你那套把戲,給你說,張月濤,少傳播不利於團結的知識!團長都來了,趕緊把隊整好!」

    團長來了,下面的班長們整隊的整隊,報告的報告,一時間還略帶點混亂的中心廣場轉眼之間就變得肅殺無比,只聽見高昂的口號不斷響起。

    中心廣場的中間已經搭起了一座高台,新兵團長帶著一群少校,中校走上了高台,高聲宣佈:「147師新兵團授銜儀式現在開始!一營一連一排上前授銜!」

    一隊隊的新兵走上高台,接受他們軍人生涯裡第一套軍銜,雖然只是列兵,但看著軍官們將那一根牛槓的軍銜戴到自己肩上時,新兵們的心中就湧現出一股自豪,從今天起,我也是一名真正的軍人了!

    授銜這天,所有新兵放假,就連往日裡連肥肉沒有幾片的伙食也變得好了許多,團長特許新兵在班長的帶領下可以外出購物。

    這個命令一下來,新兵們都轟動了。

    為啥?這訓練基地裡的小賣部東西貴得死人,就連一包牛果樹,外面賣五塊,小賣部賣十五塊,更別提其它東西了,外出購物能夠替新兵節約不少資金,尤其是那些抽煙的新兵。

    訓練基地的軍車都整整齊齊的停放在基地大門外,司機全部到位,裝滿一車人就走一輛車,目的地苦漠市中心。

    張班長興致勃勃的將全班新兵召集在一起,準備登車出發。

    這一個半月也將張班長給憋壞了,在老連隊的時候還能時不時的出去下,到了新兵團,班長,新兵都一視同仁,誰都別想出去。

    夏子雲聽說要出去,猶豫了下,說實話,他也想出去,只要是個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會膩的。

    可是自從到了訓練基地後,夏子雲基本上就沒有練過太極拳了,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緊緊的,哪裡還有時間去站樁,打拳架?更別提推手什麼的了。

    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耽誤下來,對於每天堅持練功的夏子雲來說簡直就是個折磨,身上骨頭都感覺發癢了,新兵的訓練與太極拳完全是兩個概念,別人叫苦,對於夏子雲來說身體都感覺沒活動開。

    他正想藉著放假休息,找個僻靜點的地方站下樁,走走拳架。

    「張班長,我不想去。」夏子雲最後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嗯?不想去?我都呆得快發霸了,你還不想去?你可要想好了,估計在新兵團就這次機會了,不去下次就沒機會了。」張班長對夏子雲很是看重,全營內務標兵,訓練標兵等等榮譽可都是夏子雲的,手下新兵表現得好,張月濤感覺自己在其他老兵班長面前的威望日益增高。

    這如何不讓張月濤對夏子雲重視,這小子別是有什麼事吧?對了,花連長上次開會說了句什麼?嚴密注意新兵情緒動向,防止逃兵!

    不過這點用在夏子雲身上就點不靠譜,要說想要逃兵的多半都是吃不得苦或者極度想家的新兵,夏子雲的訓練可是標兵啊,再說了每天看他樂呵呵的,也不像想家的人,只是寫回家的信多了點。

    嗯?!!

    張月濤猛然驚醒,這小子別真是想家了吧,隱藏得夠深的,還好自己發現了,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如此一來,張月濤倒不急著出去了,不將夏子雲的事情搞清楚,估計他也不敢帶著新兵出去了。

    揮了揮手讓新兵們在宿舍外等待,張月濤拉著夏子雲就進了宿舍。

    「怎麼了?想家了?」張月濤問話直指問題核心,當然這只是他認為的問題核心。

    想家?夏子雲臉上一陣茫然,他雖說只有十五歲,但心性堅韌,並不會像其他新兵那樣,受一點苦就懷念在家的安逸,何況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母親寫信,有時到小賣部打電話回家,足以排減那一點點想家的念頭。

    張月濤也有點茫然了,一般情況下,自己這麼問的話,新兵要麼臉上驚慌,要麼故作鎮定,不過怎麼也不會像夏子雲這樣完全不著調。

    看來不是想家了,不過這個謎底的揭開讓張月濤心裡的疑惑變得越來越大。

    「你留在訓練基地想幹嘛?說實話,不然我不准。」張月濤直接套根問底,這一招最管用,至少夏子雲說出的答案要讓自己滿意才行。

    夏子雲為難了,說出來吧,估計張班長不相信,不說的話,這事就白瞎了。

    猶豫了一會之後,夏子雲決定還是說出來:「我要騰出時間來練拳。」

    「練拳?軍體拳?」張月濤愣了,這小子軍體拳打得比自己都好了,還練什麼拳?

    夏子雲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是太極拳。」

    想了下,夏子雲隨即補充道:「不是老頭老太練的那種健身太極拳,而是真正的太極拳。」

    張月濤感覺如同聽了個童話,太極拳,還是真正的太極拳,夏子雲還是武林高手了?

    帶著半信半疑的神色,張月濤試探道:「那你練練給我看,否則的話,我可不信。」

    夏子雲倒是早有此意,自己想要練習太極拳,需要時間,如果能夠得到班長的支持,那練拳的時間多少都能保證一些。

    張月濤先走出宿舍,新兵們已經等得發急了,一見就叫了起來:「班長,我們什麼時候走啊,別的班可都走了。」

    張月濤笑了下:「大家等會,先看夏子雲打拳。」新兵們都愣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看打拳。

    正說著話呢,夏子雲換了一身雪白的練功服走出了宿舍,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訓練基地裡穿練功服。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6
正文 十四、初現威勢

    看著一身雪白的夏子雲走出來,新兵們都快傻了,夏子雲這段時間又長了一點,加上長期跑步,體能訓練,身上的肌肉也有點小鼓了,全身雪白的練功服,不帶煙火的走出來,如果換成一群女兵的話,估計都得尖叫起來。

    夏子雲原本以為自己有一個半月沒有練功了,功夫肯定會退步,誰知道這一趟拳架打下來,反倒有了不少的進步。

    原來夏子雲數年練功,一直沒有間斷過,雖有進步,但神經那股弦卻是一直緊繃著得,這休息四十多天,起了養神的作用,自然的符合了太極動靜相結合的宗旨,進步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了。

    夏子雲打完拳架收功之後,張班長對夏子雲的話倒是信了一半,雖說他不太懂太極拳,但也能夠看出夏子雲的太極功夫與平常人的不同,如同流水行雲,羚羊掛角,不帶一絲做作的痕跡,這種太極拳恐怕還真不是那些老頭老太所練的健身太極拳。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張月濤,你幹嘛呢?怎麼還沒有帶新兵出去?」

    頓時一陣連長好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原來是花連長來了。

    張月濤也不敢隱瞞就將夏子雲的事給說了出來。

    花連長一聽,嚯,還有這事?想了下,就讓張月濤帶著新兵出去,不要浪費了休假的好時間,而夏子雲這事就移交到他手上了。

    張班長走了,帶著那群新兵走了,花連長留了下來。

    說實話,花連長也看過夏子雲的政審資料,上面引起花連長注意的也就是夏父的工作單位保密,二就是從小喜愛練武,擅長太極拳。

    這時候的花連長也記起了這點,這不由得引起了他的興趣,他也由此升起一些想法,不過在這想法實施之前就需要看看夏子雲的實力了。

    雖然之前夏子雲打的拳架他沒有看見,不過這並不妨礙。

    花連長隨手抓住了一個過路的老兵班長,囑咐了幾句後,那老兵班長一溜煙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就帶著幾個老兵跑了回來。

    其中一個老兵看到花連長就叫了起來:「花連長,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嘛?」

    這時的夏子雲卻是雙眼一亮,那老兵濃眉大眼,臉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倒是他那雙腿引起了夏子雲的注意,粗壯得很,幾乎是尋常人的兩倍,將軍褲漲得緊緊的,一看就知道這老兵有功夫在身,並且是腿上的功夫。

    張雲澤平時閒暇之時都會給夏子雲講解其他武學的特點,因此夏子雲對於其他武學也多少有些瞭解,這是必然的,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練武之人也是如此,如果能夠熟知對手的武學特點,那對戰之時就能防範對手的招數。

    太極拳更是如此,太極拳以柔勁制敵,如果知道對手所學武功,其勝率更會上升不少。

    因此,在古代很多武林門派都會設立所謂的傳功長老,實際上這傳功長老就是以熟知各派武學之人擔任,講解各派武學優劣,武林軼事為主。

    而現在隨著火器的發展,武術的沒落,包括一些強盛的武林門派,武學世家在內,都是由師父傳授這些知識了。

    夏子雲判斷這粗腿老兵所練習的腿功不外乎以下兩種。

    金剛鐵腿功,又名絕命神腿功。它屬於內家腿法,講究呼吸、意念及動作的密切配合,以意領氣,以氣促形,以形長功。出腿發勁時如鋼打鐵鑄,無堅不摧!

    譚腿!腿法多變,迴環轉折進退順暢,講究攻守俱防,具有外功的剛猛,內功的柔和,實為內外兼修的一門腿法,也有北腿之稱。

    至於是哪一種腿法,夏子雲更傾向於是譚腿。

    金剛鐵腿功屬於純粹的內功腿法,張雲澤說過練成金剛鐵腿功的人,其腿與常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最多也就是粗上一點,完全不可能與這老兵這樣粗。

    何況譚腿也有幾種練法,有內外兼修,還有一種就是只修外功,而這只修外功的練法就會造成腿部粗大無比,遠超常人。

    看來這老兵必定是練的譚腿中的外功,否則的話,這腿也粗不到這個樣子,不過這樣比較唬人,走在路上,可謂是人人注目。

    那老兵一吼,花連長就笑了起來:「羅陽貴,來來來,我幫你們介紹一個高手,今年的新兵夏子雲,三排的。」說完就將夏子雲拉到了自己面前。

    那幾個老兵一聽花連長前半截有點興奮,當兵的誰不爭強好勝,更何況練過武的軍人,他們都願意與高手切磋,一是滿足自己的好武之心,二是關起門來練武,總會有些缺陷,而與人多切磋,能夠提高對戰經驗,還能進一步掌握自己所練習的武術。

    不過一看花連長拉過來的居然是一個新兵,而且看上去細皮嫩肉的,年紀最多不超過十六歲,這一點上,老兵都有發言權,每年都有小於十八歲的新兵入伍,老兵們一看模樣就能琢磨個**不離十。

    這也是高手?花連長今天沒喝醉吧?

    當然這話,幾個老兵都不敢說出口來,花連長可是當年帶過他們的,是老首長了,在軍隊裡,就算你天下無敵,就算是你成為了將軍,見到帶過你的老兵,都得尊敬。

    老兵們還沒說話,夏子雲倒是站了出來,雙手一拱,很自然的行了個禮:「夏子雲請教各位班長指點!」自從來到軍營之後,軍營的生活漸漸改變了他的性格,從平和與人無爭到現在,想與人比鬥一下,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厲害,這是熱血的沸騰,並不是一時的衝動。

    老兵們笑了,看來這新兵還有點衝動,估計有兩下子也不怎麼樣。

    那修煉譚腿的老兵倒是沒有笑,他這譚腿是家傳的,不是野路子出生,其眼力自然不是其他老兵可以比擬的,從夏子雲走出來的步伐就能看出其身懷功夫,並且還是柔勁一類的功夫。

    不過這老兵的眼力終究沒有夏子雲高,沒能看出這夏子雲練的何門柔勁。

    這譚腿老兵羅陽貴在整個新兵團裡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了,據說在結束新兵訓練的時候還被軍區快反部隊選上過,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被退了回來,不過在147師也算是名聲響亮了。

    不過他倒是比較謹慎,自己不忙上場,隨手將一個老兵一推:「夏兵,上!可不能讓新兵小瞧了啊,要是贏了,花連長請客!」這還順便將花連長給帶上了,倒是讓花連長哭笑不得,怎麼老兵贏了還要我請客?

    這名叫夏兵的老兵倒也不是濫竽充數之輩,光看他那身鼓鼓的肌肉,雙腳踩地的沉重,也知道在身體鍛煉上沒少下過功夫,至少也是明勁下層巔峰的程度了。

    不過練拳不練功到頭一場空,光靠一味的身體鍛煉,身體素質天生好的或許能夠練到明勁上層,如果身體素質天生一般的,能夠練到明勁下層巔峰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夏兵幾步走到夏子雲的面前,也不多話,只說了一聲小心,就一個閃身衝到了夏子雲的左側,身體微微下壓,右腿前壓成弓步,左手迅速的抓向夏子雲的左手,企圖用擒敵拳中的抓腕砸肘來個一招制敵。

    擒敵拳也叫捕俘拳,乃是海燈法師大弟子范應蓮所創,總共三十八式,在七十年代的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大顯威風,當時我軍的特務連深入敵後用這捕俘拳抓捕了不少越南俘虜,後來經過修編,改掉了一些比較難練的招數,成為了現在的軍體拳。

    因此一些老兵也叫軍體拳為表演項目,要說實戰,還是捕俘拳厲害。

    說到海燈法師估計絕大多數人都知道,而其大弟子范應蓮,不是部隊裡的人基本上不太清楚,此人乃是海陸空三軍武術總教頭,光是這個名號,就知道其實力之強了。

    只不過這捕俘拳畢竟只是一種搏擊招數,用來提高士兵徒手肉搏能力的拳術,要硬分類的話,只能算是外功的一種。

    夏兵這招抓腕砸肘,要是遇到新兵或者一般的老兵,估計是手到擒來,左手抓住敵人左手腕,向前一推,敵人在淬不及防之下重心失守,必然會後撤一步以穩定重心防止被人推倒,這時再向後一拉,敵人再次重心失守,向前栽倒,左手一揪敵人手腕,大拇指抵在敵人手背上,右手握拳朝著敵人肘關節一砸!就基本搞定了,輕則被擒拿在地,重則肘關節錯斷,重傷不起,當然如果敵人還要反抗也有後續招數對付,就不一一詳解了。

    不過這招對於夏子雲來說就有點小兒科了。

    右腳輕輕踩地,微退一步,左手向上一翻,躲過了夏兵的抓腕,再向下一貼,就如同膠水一般的粘在了夏兵左手背上,順勢一扯,右手一推夏兵右肩,夏兵頓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如同一個陀螺轉了好幾圈之後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7
正文 十五、勝!

    也是和老兵切磋,要是在外面遇到壞人的話,夏子雲只需要多轉他幾圈,然後輕輕一絆,就足以讓他摔得頭破血流了。

    不過太極拳的強項與弱點都在這柔勁上了,單練太極拳的人在沒有練出暗勁之前與人交手,將對方纏入自己的控制之後,也只有用摔絆丟這些招數來傷害對手了,因此很多練習太極拳的想要快速增強攻擊力都會同時選取其它內家拳術來修煉,比如什麼八卦掌,形意拳什麼的。

    老兵們嘩然,肉搏戰鬥力在全師排行前五的夏兵就這麼一下輸了,真是讓老兵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夏兵都這麼一下輸了,其餘的老兵也沒有勇氣站上去切磋,這要是站上去的話,知道的會說是切磋,不知道的就會說受虐,到那時,臉皮就丟大了,估計在147師都抬不起頭做人了。

    倒是那羅陽貴看得是眼睛一亮,原來這新兵練的是太極。

    在新兵團裡久未遇到敵手的羅陽貴在這個半月裡有點高手寂寞的感覺,不過看到夏子雲的太極,他更是心癢難耐,這估計也是每個練武之人的秉性了,遇見高手都想切磋一下,磨練一下自己的武功技藝。

    不過羅陽貴卻不屑於夏兵那種的突然襲擊,這是比武切磋不是抓捕俘虜,對對手的尊重就是對自己的尊重。

    讓兩個老兵將還坐在那裡的夏兵扶到一邊去後,羅陽貴走到夏子雲面前雙手一拱行了禮:「山東譚腿羅陽貴!」

    夏子雲雙手一拱也回了個禮:「西部省太極夏子雲!」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山東西部省是介紹自己的故鄉,也就是說自己是哪裡人,譚腿太極就不用說了,最後報自己姓名,這也是老一輩武林人士傳下來的規矩。

    按照老一輩的規矩,夏子雲已經擊敗一人,就算是擂主了,而羅陽貴上來就是挑戰之人,夏子雲自然不能先動手,說了個請字,示意羅陽貴先動手。

    羅陽貴倒也不客氣,經過軍營鍛煉數年的人多半都是性格直爽,不太喜歡拖泥帶水,右腳蓄勁之後猛蹬地面,左腳鞭腿橫掃,上來就是譚腿三連環。

    所謂的譚腿三連環就連續出三腿,只要第一腿掃到了人,後面兩腿就會連環給予重擊,這算得上譚腿的殺招之一了,看得出來羅陽貴對自己的腿力信心很足,判斷夏子雲無法將第一腿的力道卸掉。

    事實也是如此,夏子雲見羅陽貴第一腿來勢兇猛,瞬間判斷出自己的柔勁還不足以完全卸掉這一腿力,如果硬卸的話,必定雙手被震得發麻,失去反擊之力。

    於是便雙腿滑動,使得自己身體躲過這一腿,而右手輕輕按向羅陽貴左腿,想用按勁借力打力將羅陽貴的重力破壞掉。

    但羅陽貴的應對卻不簡單,見左彈腿被夏子雲躲過,也不等招式用老,踩地的右腳順勢滑動兩步,而左腳卻一沉,朝著夏子雲的腰間踢去。

    羅陽貴變招,改掃為踢,夏子雲借力打力的按勁就無處可使,繼續按下去的話,輕則右手發麻,重則右手傷殘,時為智者所不取。

    但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夏子雲想要躲過羅陽貴的腿踢是不太現實了,指望躲過還不如指望羅陽貴踩在一塊石頭上,自己摔倒。

    看到這裡時,就算是不太懂武學的老兵們都認為夏子雲輸了,被這一腿踢在腰間的話,估計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夏子雲不驚不慌,右手改按為捋,滑動步伐,從遠到近,只在羅陽貴左腿上捋過一圈,羅陽貴就感覺重心有些不穩,不得不收腿穩住重心,後退拉開距離以防止夏子雲的反擊。

    形勢的突然轉變,讓老兵們都快說不出話了,看到羅陽貴警備的模樣,似乎還落了點下風?

    不過轉眼之間,羅陽貴又施展腿功與夏子雲打鬥起來,羅陽貴是處處用腿,利用譚腿的速度圍著夏子雲直打轉,並不時的偷襲一兩腿,試圖利用轉圈來撕開夏子雲的防禦。

    而夏子雲則是氣定神閒,好似與人品茗下棋,不慌不忙,眼微睜,雙手不時捋、擠、按、挒,將來襲的腿力化解,似乎在與人推手,毫無壓力。

    兩人激戰了二十多分鐘,不分勝負。

    不過看上去夏子雲似乎局面佔優,不管羅陽貴雙腿如何翻飛,都將其腿擋在身體之外。

    激烈的打鬥使得兩人頭上都冒出了汗,彼此之間的關係都是戰友,羅陽貴自然不可能使出一些殺傷力大的招式,否則收不住手的話,後果就嚴重了。

    羅陽貴身形一閃,退出了十來步,揚聲笑道:「這新兵厲害,我都快吃不住了。」

    嗯?結束了?在一旁看熱鬧看得起勁的老兵們自然有些沒趣,好像都沒分出勝負啊?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沒看過癮呢。

    夏子雲也不是張揚的人,就勢收拳,抱了抱拳說道:「羅陽班長的譚腿真是一絕,我雙手都麻了,再堅持片刻的話,可能就被一腳踢出去了。」

    如此一說,周圍的老兵都以為兩人打了個平手,其實不然,羅陽貴的譚腿雖然迅猛剛勁,靈活多變,但沒有呼吸吐納之法相配合,也只是外功的一種。

    外功上手容易,練精難,何況外功譚腿是剛猛,太極是柔功,正好符合以柔克剛之道,加上兩人實力都差不多,如果一直打鬥下去的話,羅陽貴的體力劇烈消耗無法補充,而夏子雲的太極拳則是講究氣息悠長,耗到最後必定是羅陽貴露出破綻被擊敗。

    關於這一點,羅陽貴是心知肚明的,而夏子雲的說法則是全了他的面子,讓他對夏子雲也是另眼相看,感覺無形之中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羅陽貴走上去拍了拍夏子雲的肩膀,再仔細一看,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嘿,你小子厲害啊,我都打得全身大汗了,你小子就額頭出點汗,厲害!」

    說完這話,羅陽貴轉過身朝著老兵們說道:「今天,不打不相識!我和夏子雲以後就是兄弟了!一會到天水去,我請客,不醉不歸!」

    這句話其實上是讓老兵們傳出去,他羅陽貴的兄弟以後在新兵團誰也不能欺負,老兵欺負新兵哪裡都有的。

    有人請客,老兵們哪裡還有不樂意的,立即就有一個老兵跑出去聯繫軍車了,生怕慢了沒車出去。

    夏子雲倒是一愣有些猶豫,羅陽貴也是個人精,當下就看了出來,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怎麼,還不想和哥哥們出去吃飯?」

    夏子雲無奈,只得將心中想法說出,免得羅陽貴誤會,辜負了別人一番好意。

    那羅陽貴一聽,當即就笑了起來:「這事你得找花連長,今天你就算不出去,能練多久,要是花連長出面的話,別說一天了,就是天天練你的太極,也沒人說什麼。」

    反看花連長此時好像坐在一旁,臉上笑容滿面,似乎在樂什麼事,直到羅陽貴跑上去做狹的拍了拍肩膀才將他驚醒過來。

    看得出來,在私底下,羅陽貴與花連長的關係很好,完全沒有那種軍官與士兵之間的等級觀念。

    羅陽貴將夏子雲的事一說,花連長笑了起來:「這也算事?回頭我給馬排長說下,免了小夏的訓練,不說話說好了,每個月的軍事考核可不能拖後腿。」

    夏子雲大喜,急忙點頭答應,這新兵的軍事訓練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個渣,如果說想要每次軍事考核得第一都沒問題,只不過那樣的話,就風頭太勁了。

    羅陽貴也在旁邊述說自己當年新兵時的趣事。

    說完了夏子雲的事情,一旁的老兵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也讓花連長知道了羅陽貴請客的事情,花連長故作大怒:「好你個羅陽貴!請客吃飯都不叫你大哥我?我打個電話去運輸連,讓他們把車都開走,大家都別想吃。」

    老兵們知道花連長這是開玩笑,都轟然大笑,叫嚷著要將羅陽貴吃垮。

    倒是讓不知情的夏子雲有些緊張,不過隨著花連長與老兵們之間的打笑,他也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開玩笑啊。

    不過這時,那個去聯繫車輛的老兵有點沮喪的跑了回來說車都出去了,等運輸連的回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花連長笑了下叫老兵們等著,自己倒是走了,不一會一輛掛著蘭y21開頭牌照的紅色大切諾基如同旋風衝到了老兵們面前,駕駛室的車窗沒關,花連長的笑臉出現在大家面前,吆喝了一句:「上車!不等人哦。」

    幾個老兵連同夏子雲打開車門鑽了進去,花連長一踩油門,大切諾基就衝了出去。

    要說大切諾基就是個油老虎,也就軍隊敢大量配置了。

    大切諾基空間不小,裝這麼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也不用站在軍卡的拖斗上吃風沙了。

    靠近十二月的大漠省,風沙很大,坐在沒遮沒攔的軍卡拖斗上,一張嘴就是一口沙子,什麼食慾都沒有了。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7
正文 十六、化酒為尿

    就坐在車上的功夫,羅陽貴就將其餘幾個老兵給夏子雲介紹了下,老兵一共五個,羅陽貴,夏兵還有一個叫田橋的老兵都是新兵團警衛連的,負責保護團部的安全以及處置訓練基地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還有兩個老兵張前鋒,張四喜則是炊事排的,新兵團總共有一千多新兵,又要集中開飯,因此炊事班十來個人是不可能搞定的,就改成了炊事排,全排五十多個老兵負責一千多人的伙食。

    張前鋒是管理炊事排倉庫的老兵,而張四喜則是一個炊事班的班長,如此一來,兩者結合,羅陽貴幾個老兵想改善改善伙食就是相當輕鬆了,難怪乎老兵們都想接好炊事班的人。

    羅陽貴,夏兵是山東人,田橋,張前鋒與張四喜都是陝西人。

    而夏兵就是第一個與夏子雲交手的老兵,為人沉默寡言,上車之後就沒怎麼說話,其餘的老兵也知道他的個性,就隨他去了。

    不過這幾個老兵當初可都是花連長一手招進來的兵,並且在新兵連的時候一直帶他們的,因此別看羅陽貴與花連長沒大沒小的,那是個性使然,實際上羅陽貴對花連長是尊敬得很。

    訓練基地距離苦漠市並不是太遠,兩個小時不到就能趕到,這也是所有新兵訓練基地的特點,不可能距離城市太遠,否則的話補給等等事宜都不太好解決。

    說起天水,夏子雲只知道三國演義裡面提起過,卻不知道苦漠市乃是大漠省第二大城市,下設五縣二區,總人口三百來萬,雖然比不上西部省的很多城市,但在這人煙較為稀少的大漠省來說,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大城市了。

    相對於西北其他地方來說,天水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了,稱得上時四季分明,氣候宜人,物產豐富,素有西北小江南之稱,當然對於夏子雲來說,天水的風沙總是讓人無奈,不在這裡常住的人很難接受。

    第一次坐車出基地,夏子雲心裡多少還是有點興奮,看著四周的風景,心情也是很愜意的,只不過對於沿途的地名是半點不知的。

    為了防止逃兵,新兵團在新兵訓練的這三個月裡是不會讓新兵去熟悉周圍,你周圍都不熟悉,想跑也不是那麼容易。

    進了天水,羅陽貴等老兵對天水不太熟悉,畢竟他們是從其他地方部隊抽調到訓練基地的,而花連長就不同了,從當排長起就在訓練基地了,算是地頭蛇了,問了一下眾人的口味,老兵們說要吃就吃有本地特色的,於是花連長就開車直奔選好的目的地。

    花連長所選的飯店不大且偏僻,並且名字極土,叫做富貴飯店,但裡面的特色風味菜餚卻是附近最有名氣的,有著不少的老顧客,花連長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富貴飯店今天生意興隆,包廂不是坐人了就是被人預定了,花連長仗著老顧客的身份好說歹說要到了一個包廂,別人預定的,但臨時又不要了。

    天水此時氣溫不高,也就二十多度,太陽有點大,曬得人滿頭大汗,不過包廂裡還是開著空調,帶著一身大汗走進去,十來秒鐘後就全身清爽了。

    夏子雲在家的時候很少到外面吃飯,有點好奇的看了看包廂內的裝飾,完全是**裸的暴發戶風格,從包廂上方的吊頂,到牆壁,大圓桌等等,無一不是金牛色,上面還印著游龍與吾皇萬歲之類的字樣,私圖營造出一種尊貴的氣氛,不過畫虎不像反類犬就是指的這個了。

    花連長的性格有點大咧咧的,這些裝飾他早就看膩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菜單就點了起來,呱呱、涼粉、涼皮這三道天水名小吃是少不了的,隨後又點了武山冷水魚,不知道花連長是不是想起了在西部省招兵時所品嚐的美味,接著點了幾個西部菜,這一桌菜基本上就齊了。

    叫來服務員,花連長又要了兩件啤酒,並笑著說:「有菜無酒,寡淡。」

    眾老兵均點頭贊同這一觀點。

    啤酒倒是來得最早的,花連長與眾老兵都用手指表演著開啤酒蓋,看著這絕非一日之寒了,夏子雲作為新人,面前被放了兩瓶啤酒,花連長美其名曰:鍛煉鍛煉新人。

    夏子雲肚子裡就非議了,到底是誰說新兵不能喝酒的,咋還給我放兩瓶在這裡。

    不過這話也就在肚子說說罷了,要是說出來,估計花連長就會找到別的理由給自己再放上幾瓶啤酒。

    喝酒,夏子雲是從來沒有喝過的,看到花連長等人豪爽的拿起酒瓶就猛灌幾口,也拿起一瓶啤酒試探著喝了一口。

    我的媽啊,這啤酒怎麼是這個味,酒餿了?一冒起這個念頭,夏子雲當下差點一口噴了出去。

    夏子雲嘴巴是閉住了,可鼻子是關不住門的,只聽噗嗤一聲,兩股白沫就從夏子雲的鼻子裡噴了出來,搞得他是好不狼狽。

    不僅如此,他還傻愣愣的說了一句:「這酒餿的。」

    花連長等人頓時就爆笑了起來,喝酒之人最喜歡看到初手喝酒出醜的模樣了,沒有什麼惡意,就圖一樂子。

    其中以羅陽貴笑得最開心,看他在椅子上都直不起身的樣子,真讓人擔心他會不會一口氣上不來窒息在那裡。

    花連長一邊笑一邊遞了張紙巾給夏子雲,示意他抹抹鼻子。

    夏子雲感激的對花連長點了點頭,將一臉的白沫給抹了出。

    羅陽貴這時倒像個猴子,一邊笑一邊跳了過來,拍了拍夏子雲的肩膀:「兄弟,比武,我比不過你,不過喝酒嘛。。。嘿嘿,你比不過我的。還有就是,這啤酒不是餿的,就這味道。」

    這倒是一句實誠話,在場的幾個老兵裡,除了花連長的酒量,羅陽貴沒有探到過底,其餘的老兵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最高紀錄是連喝十八瓶啤酒不倒,綽號酒中仙。

    夏子雲瞪了羅陽貴一眼,還兄弟呢,我看這裡就你笑得最歡。

    眾人笑了一會之後,菜被服務員一盤盤端了上來。

    頭一盤菜就是呱呱了,夏子雲聽這名字還以為是青蛙做的,青蛙叫起來不是呱呱的麼,誰知道上來一看,卻是一種蕎麥粉做的食物。

    從口味上來說,倒還算上口,酸辣,比較符合西部省人的口味。

    菜上來了,老兵們就藉機敬起酒來。

    首先是開胃酒,每人必須先喝一瓶,看著老兵們幾口就是一瓶的豪氣,夏子雲有些抓頭了,說實話這啤酒對於喝慣了的人來說,如同淡水,對於第一次喝的人就是一種煎熬了。

    在以羅陽貴為首的老兵起哄下,面皮微薄的夏子雲皺了皺眉頭,閉住呼吸,幾口就將那瓶啤酒喝了下去。

    喝下去後,夏子雲感覺怪了,開始小茗一口,難說得死人,現在一口氣喝下去,反而感覺不到那種怪味了,這也是啤酒的特性了,你一點點的喝,越喝越難喝,一口喝下去,反而感覺好些。

    看到夏子雲開了竅,老兵們都嘻嘻哈哈拎著酒瓶找夏子雲對吹,還美其名曰:幫夏子雲鍛煉酒量,免得以後出去喝酒被人欺負了。

    夏子雲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被別人欺負?你們就在欺負我好不好?

    不過這包廂裡的氣氛倒是被老兵們給煽動了起來,夏子雲也慢慢的融入到裡面去了,不一會兒就連喝三瓶啤酒,肚子都漲得有些難受了,有人就問了,不是說練武之人可以化酒為氣麼,或者是將酒精逼出體外,夏子雲可還沒到這實力,要想將酒精逼出體外,至少也要化勁級別的高手。

    花連長倒是站出來說話了:「小夏啊,喝慢點,多吃點菜。」

    花連長畢竟穩重些,不像羅陽貴那幾個老兵,耍瘋了。

    夏子雲正好感到尿漲了:「連長,我去上個廁所。」

    花連長揮揮手,示意讓他去,未必尿急了還不准別人去拉?

    夏子雲幾步走出包廂,詢問了下過路的服務員,就朝著廁所的位置走了過去。

    剛剛走入廁所,夏子雲就不由自主的閉住了呼吸,我的媽啊,這廁所不知道有多久沒打掃過了,一股濃郁的酸臭之氣撲鼻而來,這也太臭了點,讓夏子雲一陣反胃,差點一口將之前吃下的酒菜給吐了出來。

    捏著鼻子,迅速解決了下水道問題,夏子雲迅速的衝出了廁所,沒有辦法,呼吸都快閉不住了,要是再吸一口進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吐出來。

    不過這一衝,就衝出了麻煩。

    一個染成牛毛,穿著奇裝異服,身材瘦高的青年,東倒西歪的走進廁所,夏子雲一衝,與其撞在了一起,就在相撞之前,夏子雲就發現有人,並迅速收力,可那人還是連退幾步,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由於是在廁所門口,地面上全是水跡,如果坐上去的話,估計滋味不好受。

    夏子雲不由自主的向邁進兩步,一把將那人抓住拉了起來,口中還連說:「對不起。」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7
正文 十七、四喜丸子

    「對不起?我草你媽的!」那牛毛青年看來喝了不少的酒,脾氣挺暴躁,站穩了就是一巴掌朝著夏子雲臉上扇來。

    夏子雲怎麼可能讓他扇到,左手輕輕一劃就將扇來的巴掌給擋開了。

    這牛毛青年滿口髒話,見自己的巴掌居然給擋了出去,酒勁上湧:「我*你媽!」冷不丁的就一低頭朝著夏子雲撞了過去,這是混混打架的慣用招數,一頭撞在你胸口上,然後一抬頭,再撞到你下巴上。

    人的下巴是很脆弱的,遭到重擊之後,基本上人就暈了,喪失大半的抵抗力,還不任由牛毛青年宰割?

    夏子雲被牛毛青年連連問候母親,他酒量本來就不大,連喝三瓶啤酒,大腦就變得特別興奮,此時更是怒不可止!罵我可以,但是別罵我媽!

    夏子雲看到那牛毛青年一頭撞來,右手上前一按,隨後按勁轉為粘勁,向旁邊微微一拉,腳下已經後退兩步,隨後肩膀就靠了上去,左腳已經踩入牛毛青年雙腿之間,肩膀一頂,臂,腰,腿三力合一,微微一發勁就將那牛毛青年彈飛了出去。

    只聽一聲悶響,那牛毛青年就如同一隻蒼蠅貼在了廁所對面的通道牆壁上,打人如打牆,靠人如貼紙,夏子雲這一手倒是有幾分八卦掌鐵山靠的架勢,只不過八卦掌的鐵山靠是靠的剛猛之勁,而夏子雲這一下還是柔勁,只不過如同彈簧一樣,蓄力發勁,打人如彈牆罷了。

    還沒等那牛毛青年從牆壁上滑下來,夏子雲一個箭步就衝到面前,左手一伸將那牛毛青年的脖子卡住,抵在了牆上,右手上去就是左右開弓,對於一個普通的混混,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混混來說,夏子雲的耳光也顯得有些重了,十來個耳光下來,牛毛青年的尊容就大變了樣,紅亮發腫的面容,相信就算是他媽媽看到都不會認識了。

    打完耳光之後,那牛毛青年顯然是被這一連環的打擊給整愣了,嘴巴裡只是無意識的咕嚕著什麼。

    夏子雲左手一鬆,牛毛就如同一頭死豬摔坐到地面上,夏子雲微微低頭,用低沉的聲音對牛毛說:「你再罵一個字,我讓你死!」

    聲音不大,但如同利劍一般穿入了牛毛的腦海,頓時將牛毛驚醒過來。

    都說皇帝一怒,伏屍千里,武夫一怒,血濺百步。

    自古以來,練武之人大多都是性格直爽,熱血沸騰,快意恩仇之輩。

    俠以武亂禁,說的就是這個了,一旦怒起,往往不將世俗法規放在眼裡,只要心裡舒服裡就行。

    夏子雲以往都是以平和待人,卻不能說他就是個老好人,欺到頭上,佛也發怒!

    再加上喝酒的後遺症,夏子雲感到那牛毛青年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只要自己手上加重幾分,就能讓牛毛命喪當場!

    牛毛平時裡仗著自己舅舅是這一片的派出所長,橫行霸道,領著一群小混混,看誰不順眼,上去就是幾巴掌,看見漂亮的女子上去猥褻一下什麼的事做得多了,今天居然碰上了個大釘子,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的,要是這副模樣被手下的兄弟看見,自己以後怎麼在這片混啊?

    不過夏子雲凶狠的目光和威脅的話語讓他打了個寒顫,也讓他的頭腦清醒了過來,好漢不吃眼前虧,等過了這一關,看我不玩死你!

    牛毛心懷怨恨,不過臉上卻擠出一絲笑容:「大哥,我錯了,我喝酒多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牛毛的不斷求饒讓夏子雲的怒火逐漸消去,鄙視的看了看牛毛:「如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說完,夏子雲就憑著記憶朝著花連長等人的包廂走去。

    牛毛緊繃的身體這時才鬆弛下來,頓時一陣酸痛從全身上下傳了出來,一陣陣哎喲聲傳遍了整個過道,引得過路的客人們注目相視,倒是讓牛毛自己感覺丟盡了臉。

    不過牛毛的眼睛一直盯著夏子雲的身影,心中暗暗罵道:你個新兵蛋子,等著,老子不把你小子收拾夠,老子名字倒著寫。

    等到夏子雲進了一個包廂之後,牛毛記住了位置,立馬掙扎著起身,扶著腰桿就朝飯店外走去。

    一個服務員起好心,上前想要攙扶他,誰知道牛毛卻將氣發到了他身上,隨手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了服務員臉上,還罵罵咧咧:「我草!你看我笑話是不是!」

    服務員轉身就跑,再不跑,又一耳光上來了,不跑是傻子!

    不過等牛毛出了飯店,服務員馬上轉身朝著夏子雲的包廂跑去,嘴裡還小聲的嘀咕:「你個牛四郎平日吃飯不給錢,還打人,今天遇到狠人了,被打活該!」

    夏子雲前腳走入包廂,坐下還沒吃幾口菜,後腳那服務員就跑了進來,嘴裡還大呼小叫的:「解放軍同志,你打的那個混混可不是個好東西,他舅舅可是這一片的派出所長,他現在肯定去叫人了,你們不走的話就麻煩了。」

    正在喝酒的花連長一愣,將目光移向了夏子雲,這小子平時裡不是很老實嘛,怎麼一喝酒就出事了?

    看到花連長疑問的眼神,夏子雲急忙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一述說了一遍。

    要說夏子雲才從學生轉變為軍人,對派出所還是有點畏懼,畢竟在老家的時候,他還是個尊敬守法的學生,聽服務員這麼一說,也有點亂了方寸,只有讓花連長拿主意了。

    夏子雲在新兵團裡接受的正規教育是軍民糾紛,小事也是大事,何況訓練基地在遇到軍民糾紛時,尤其是新兵,一般都先打新兵的板子,以免影響軍地之間的關係。

    花連長一口將啤酒乾掉,正想說話呢,唯恐天下不亂的羅陽貴就跳了起來:「我叉!他舅舅不就是個派出所長嘛,老子從新兵團才下老連隊的時候,就打過一個派出所長,兄弟,別怕,一會哥哥們給你撐起!老花,你說是吧?」

    花連長翻了下白眼,心裡說我的話都給你說了,我還說什麼?

    「羅陽貴說得對,要說和老百姓打架,那是錯誤的!但打了個小混混,打了就打了,怕個球!」花連長雖然酒量大,不過也有點上頭了,在打了幾句官腔之後也說起粗話來。

    其餘的老兵也大聲了起來,他們這段時間關在訓練基地裡,早就有點騷動了,今天遇到這事,早就恨不得與夏子雲換一下,手都發癢了。

    見花連長以及老兵們都這樣說,夏子雲有點忐忑的心頓時定了下來,就好像花連長說的一樣,我怕球!要是真有事,自己也不會連累一干老兵的。

    這句話他幸好沒有說出來,不然這些老兵估計得噴他一臉的泡沫子:「不把我們當兄弟看了!」

    服務員見他們這樣說也有點急了,看這樣子非打出腦漿子來不可,到那時這飯店還不被砸了?要是老闆知道自己插在這裡面的話,估計第一個開自己。

    服務員又急忙勸了幾句,看到服務員發急的樣子,花連長多少知道點他的意思,笑了笑:「你別急,牛四郎是吧,我們也吃飽了,我們把剩下這點酒喝了就出去等那個牛四郎,保證不會影響你們飯店生意。」

    花連長話一出口,服務員臉頓時紅了,不過想要說自己沒那個意思,服務員不敢,他怕自己一說,這幾個當兵就不出去了,到時候還是自己倒霸。

    花連長揮了揮手,那服務員知趣的跑了出去,當然他還要去將這事告訴自己的老闆,萬一真有什麼事發生,免得老闆怪他個知情不報。

    啤酒喝得很快,總共不過兩件二十四瓶啤酒,對於幾個老兵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酒醉飯飽買單,羅陽貴掏錢是快,不過花連長阻止得更快:「今天算是我請客,你個毛猴子搶什麼搶?」羅陽貴被敲了下頭就老實了。

    這富貴飯店還算價廉物美,加上啤酒還不到兩百塊,就讓一群大肚漢吃了個飽,要知道光是夏子雲一個人的食量就足以讓飯店老闆感到米飯免費這個做法很虧。

    一群軍人走出富貴飯店,打著飽嗝站在了馬路對面,羅陽貴趴在諾基亞的車蓋上,一邊用牙籤掏著牙縫裡的肉絲,一邊焦急的說:「怎麼還不來?我都等著心裡發癢了。」

    炊事班班長張四喜接了一句:「心裡發癢?是菊花癢了吧?要不要我幫你練練二指禪,捅捅菊花?」

    頓時老兵們哄堂大笑,羅陽貴看到張四喜雙手合十,食指併攏,菊花頓時一陣發緊,立馬閃了五六米遠,叫道:「你個四喜丸子,也太粗俗了!別忘記了,還有處男小兄弟在這裡呢。」說完就拍了拍夏程昱的肩膀。

    夏子雲的臉唰的紅了。

    好嘛,夏子雲承認,自己估摸著聽懂了大半,的確夠俗,沒看見過路的幾個女生都羞得臉紅了,那張四喜還洋洋得意的在那裡朝著羅陽貴比劃著,估計原來偷襲成功過,否則的話不會這樣得意。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8
正文 十八、痛打混混

    簡直是太粗俗了,其餘的幾個老兵都不好意思和張四喜站一塊了,路人鄙視的目光如同針刺啊,也只有張四喜這種厚臉皮才毫不在意。

    花連長見他幾個在那裡鬧得不像話,就約束了一下,雖說這裡不一定有人認識他,也沒有糾察過路,不過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會影響軍人形象的,作為一名軍官,這些還是應該維護的。

    那牛四郎的效率好像太差了點,夏子雲等人站在那裡等了半天,都沒看見一個混混出現,可以這麼說,等得酒意都散發完了。

    羅陽貴就蹲在路邊,用那根掏了牙的牙籤逗著地上的螞蟻,一邊逗還一邊嘀咕:「無聊啊,無聊,估計那混混不敢來了,要不我們去按摩一下?老規矩,老花出錢,我們請客。」

    羅陽貴似乎有點天生笑星的潛質,每說一句話都帶點笑料,不過花連長就不樂意了,還去按摩?還我出錢,你們請客?剛好羅陽貴蹲的位置又很順手,花連長就準備再敲一次頭。

    不過花連長又馬上停住了,口裡說:「來了!」

    羅陽貴沒肝沒肺的接道:「來了?大姨媽來了?」

    羅陽貴的話語讓花連長再也忍不住了,收回的指頭再次下落,啪的一下給羅陽貴來了個狠的。

    羅陽貴就像個猴似的竄了起來:「老花,我說你這就不道德了啊,你要是把我給敲傻了,我以後怎麼娶老婆?」

    說實話,夏子雲認為羅陽貴如果不是家傳武學的話,似乎去練猴拳更適合,光看他那靈活的身法以及猴似的性格。

    不過羅陽貴的聲音越說越小,臉上浮現出喜色,就像小孩子看到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太好了!真的來了!」

    不用他說,夏子雲等人也看見了,牛毛青年牛四郎走在最前面,臉上不知道塗抹了什麼膏藥,烏漆嗎黑的,後面跟著三十多個染著各色亂毛的混混,配上他們那一身奇裝怪服,如果將天色調暗一點的話,就可以直接上演天魔亂舞了。

    最讓夏子雲注意的還是那些混混手中提著鋼管,看得出來,這些混混是精於打架的,每根鋼管的後面都纏著白佈防止脫手以及敲擊到骨頭上時免得被反彈之力震麻手臂。

    顯然牛四郎回去之後考慮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出動自己的混混力量,至於舅舅那裡嘛,如果打贏了,最多麻煩他老人家搽搽屁股,要是輸了,不可能,不就幾個當兵的,難道還能扛住三十多根鋼管?

    牛四郎也不敢叫混混們帶刀,這裡畢竟是大漠省第二大城市,打架倒不怕,要是拿刀砍人,估計他舅舅都保不住他,這一番考慮在最後救了他的小命。

    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大街上,看著路人如同見貓的老鼠四處躲散,牛四郎就忘記了臉上的痛,哈哈大笑著,甚至於看到一個身材阿羅多姿的小妞就想上去摸兩把,如果不是腰上的余痛傳來,提醒他現在應該幹什麼,估計又一個少女就要哭著回家了。

    牛四郎的眼神估摸著比夏子雲他們差點,都快走到富貴飯店門口了才豁然發現那幾個當兵的就站在路對面,一個個臉上掛著滿不在乎的神色,那樣子讓牛四郎看了就感到可惡!

    「這下,你們可跑不掉了!」牛四郎舉起手中的鋼管指向夏子雲等人,竭斯底裡的叫了起來:「給我打!打斷一條腿,我請他去藍妮院去泰式按摩一天!」

    混混們的眼睛頓時放出了驚喜的光芒,泰式按摩在這年頭算是稀罕物,混混們都知道去泰式按摩比看三級片帶勁多了,何況藍妮院裡的小妞個個嫩得能掐出水來,混混們早就想去嘗嘗鮮了,無奈囊中羞澀,如今一聽牛四郎的懸賞,哪裡還顧得打斷別人腿會受到怎樣的法律制裁。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牛四郎他舅是這一片的派出所長,那就是土皇帝,只要不出人命,打斷一條腿算個逑啊。

    而就在牛四郎發現夏子雲等人之前,花連長就拉開了後尾箱,一人發了一把工兵鏟,工兵鏟保養得很多,邊上開了鋒,在太陽下一照,反射光都有點刺眼,這傢伙碰上了就是條口子,一鏟下去,怕半條手臂都得給主人說拜拜。

    羅陽貴與夏子雲沒接工兵鏟,以他兩人的武功,用這玩意還不如不用,至少,自己的拳腳容易控制些,不容易出人命。

    看著那一群混混揮動著手裡的鋼管衝過馬路,花連長笑了下,開了句玩笑:「大家可要保護汽車,不然就要走路回去了。」

    夏子雲倒是信以為真了,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走路回去,很明顯這車不是花連長私人的,肯定是從訓練基地借出來的,要是被打壞了,花連長回去怕會被處理的吧?

    想到這裡,夏子雲還沒等混混們衝過馬路中線就腳下連踩,幾個箭步就衝到了最前面的那個混混面前。

    那混混眼前一花,就出現了個人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感覺腰上被人輕輕一按,一拉,一撥,自己身體感覺一輕,隨後就騰雲駕霧起來,還沒等他尖叫出來,就一頭撞在了不知名的物體上,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夏子雲舉手之間就將一個混混拋飛撞在電線桿上,頓時將混混們給震住了。

    這一手是用的忽雷太極其中一招,要說站在原地等敵人攻擊,還是陳氏太極好用,以柔克剛,借力打力。

    但要說主動出擊,忽雷太極偏於剛性,攻擊力遠遠高於其他太極拳,如果不是夏子雲沒有忽雷太極的呼吸吐納法來引導拳架招式,就將才那一下,用到極處,可以將小混混拋出十來米高,直接摔死。

    現在將其撞暈,已經是夏子雲的極限了。

    混混們被鎮住了,不過羅陽貴也跟著衝了上去。

    要說夏子雲與羅陽貴功力差距不算太大,但要說在這種面對普通人的打鬥中,還是羅陽貴的外功譚腿厲害一些。

    只看羅陽貴輕輕一躍跳到半空,雙腿一分,大開大合,如同雷霆閃電,直奔兩個混混的頭部而去。

    羅陽貴的腿甚至比夏子雲的手還要快上幾分,雙腿一併,那兩個混混還沒回過神,就聽見啪的一聲,雙腿速度太快,兩聲啪合成一聲了,將兩個混混夾在了一起,腿力用得不大,但擊在耳根後面,足以讓兩名混混癱軟在地昏迷不醒了。

    還沒等兩個混混癱軟下去,羅陽貴的左腳卻先落了地,一跳一踩,身體就朝左邊移動了數步,右腳向後一縮,跟著又掃了出去,一名混混再次中招,胸口被擊中,這次力有點大,直接將那混混給掃出去五六米遠,雖說沒有昏迷,不過看縮成蝦米狀的樣子,估計肋骨斷上兩根是少不了的。

    由此可以看出羅陽貴的實戰經驗遠比夏子雲豐富,藉著夏子雲的震懾,上來就果斷的放倒了三個混混。

    夏子雲此時還在回味剛才自己運用忽雷太極的體味,不過從這點上來說,夏子雲不管是修煉內家拳法還是外家拳法,其成就都將比羅陽貴高。

    此時,牛四郎倒是先反應了過來,他原本是站在混混中間的,在他想來,這個位置是很安全了,不過現在一看,這裡也不保險,便急忙退後,直到退出了混混群才高聲叫道:「都上啊!雙手難敵四手!我們人多,堆都堆死他們!」

    羅陽貴笑了起來:「二流子沒文化真可怕啊。」

    牛四郎愣了下,隨即醒悟了過來,自己將雙拳難敵四手說成了雙手難敵四手,被人笑話了,能夠醒悟到這一點,看來牛四郎也不算太傻。

    「把他雙腿打斷!小爺我賞他一包粉!」

    牛四郎這話一出,幾個臉色青白,眼圈發黑的混混頓時眼睛直了,提著鋼管就朝著羅陽貴衝了過去,但腳下虛浮無力,一看就知道是吸粉的。

    羅陽貴一見大喜,任憑他雙腿有力,武功高強,他也不敢衝入一群混混中大殺四方,那鋼管敲在身上是要命的,要是十多根鋼管一起朝你招呼,你是怎麼也躲不開的。

    而這幾個混混聽了牛四郎的懸賞主動衝出來送死,如何不叫羅陽貴開心。

    站在後面的花連長聽到牛四郎的話語,倒是眼睛一亮,似乎有了什麼主意,趁著羅陽貴與那幾個混混打鬥的空當將幾個老兵叫到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老兵隨即散開,悄悄的繞開混混群,朝著最後面的牛四郎包抄過去。

    羅陽貴估計此時心裡爽開了花,那幾個混混衝上來,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就被羅陽貴連踢帶打干翻在地,吐著白沫叫饒命了。

    幾個想要趁機偷襲羅陽貴的混混也被夏子雲雙手一圈,一推,一個個飛了出去,變成撲地的大蛤蟆。

    說起時間長,實際也就幾分鐘不到的時間,三十多個混混就有十多個被打倒在地,起不了身了,剩下的混混看到這兩人如此神勇,哪裡還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揮舞著鋼管做恐嚇狀,免得被這兩人偷襲罷了,作為長期在這一片混的混混要是如同之前那些混混一般被打倒在地,以後簡直就沒臉混了。
mk2258 發表於 2012-10-23 08:58
正文 十九、粉粉

    不過他們的擔心很快就結束了,幾個老兵靠近牛四郎之後,一擁而上就將牛四郎給按翻到地上了,四個壯漢下手,牛四郎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這時花連長站了出來:「你們還不滾?是想被繼續抽?」

    老大被擒,再加上羅陽貴和夏子雲兩人的勇猛,混混們早就有點腿發軟了,一聽花連長這話,如遇大赦,丟下鋼管就四散逃跑了,至於牛四郎,他們瞧都沒瞧上一眼。

    這一幕,頓時讓牛四郎怒氣衝天,雖然被按在地上,還是大叫:「你們敢跑?看我不抽你們!」

    混混們聽到這話跑得更快了,原本就是利益的結合,危險就在眼前,哪裡還顧得上你,生怕當兵的反悔,自己被抽上一頓。

    就連那些被打暈,打倒在地的混混,此時也艱難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逃走了,至於什麼泰式按摩,見鬼去吧,光兩個當兵的就打倒了這麼多,要是七個當兵的一起,自己還活不活啊。

    混混們都以為剩下幾個沒動手的老兵也如同羅陽貴一般勇猛,自然是逃命優先了。

    牛四郎頓時焉了,趕緊求饒,再不求饒,被這幾個當兵的打上一頓,恐怕自己的第三條腿都保不了。

    花連長將大切諾基開了過來,幾個老兵拉開車門就將牛四郎塞到車座上,然後一邊兩個老兵將他擠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你們幹嘛?」牛四郎膽怯的問了一句,花連長扭過頭露齒一笑:「你不是說你有粉嗎?哥幾個這幾天犯癮了,也想嘗嘗鮮,指指路吧。」

    牛四郎聽聞,臉色一變,朝著車窗外面就大叫起來:「當兵的綁架老百姓啦!」

    還沒等他叫完,一個老兵直接脫下鞋子,一雙臭不可言的黑襪就這麼直愣愣的塞入牛四郎叫喊的嘴巴裡。

    夏子雲看見都感覺胃裡不斷收縮,急忙扭頭不看。

    而羅陽貴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碰的一聲就撞在車頂上。

    「哎喲,我草!張四喜,你們陝西缺水,可我們團不缺水啊,沒必要這樣釋放生化武器吧?俺的娘也!」

    誰知道羅陽貴不叫頭痛,反而嬉笑起張四喜來,看得出兩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估計羅陽貴沒少去張四喜那裡打牙祭。

    張四喜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面帶得意的笑道:「哈哈哈,爽,以前看警匪片,老看見這個動作,今天總算是如願以償了。」說到這裡,張四喜拍了拍牛四郎的頭頂:「小子!味道怎麼樣,很爽吧,老實一點就把我們帶到你藏粉的地方去,否則的話,不止襪子,還有香噴噴的內褲哦。」

    說完,張四喜作勢要解皮帶,「我的媽啊!老花趕快停車」羅陽貴第一個忍不住了,也不管車子開得正歡,拉開車門就想往下跳。

    夏子雲急了,雖說羅陽貴武功不錯,但是這車來車往的,往下一跳,指不定就被什麼車給撞上了,伸手正想拉住他,誰知道老花倒是先將車停了下來,轉身一抬手就敲在了羅陽貴頭上:「別演戲了!使出你的拿手絕活,讓這小子招了,辦完事,我們也好早點回去。」

    羅陽貴被這一敲,臉上頓時顯出委屈的神色:「誰演戲了,誰演戲了?」邊說,臉就轉向了牛四郎,夏子雲看得分明,羅陽貴臉一轉向牛四郎,就變得窮凶極惡的模樣,一把將那襪子扯掉,也不管張四喜在一旁惋惜自己這雙襪子才穿兩個月,又要去買襪子等等抱怨聲,左手一伸就將牛四郎的牛毛給抓住提了起來。

    牛四郎被襪子塞住嘴巴,真是欲吐無淚啊,襪子一被扯出就急忙喘氣,不然還真被臭味給窒息了。

    但還沒將氣喘舒服,就感覺頭皮一緊,一陣劇痛傳來,自己被那黑臉大兵拽住頭髮硬生生的提了起來,「痛痛痛!放手啊!我什麼都說!」

    牛四郎被羅陽貴這麼一折磨,也不敢偷奸耍滑隱瞞什麼了,將什麼都說了出來,就連他舅舅身為派出所長,卻私下裡販毒的行徑都說了出來。

    老花與眾老兵對目一笑,哈哈,看來是抓住大魚了。

    夏子雲倒是被牛四郎所說的話語所震撼了。

    現在是一九九三年一月,在這個年頭,小縣城的小市民還是很單純的,至少他們不會認為一位派出所長會幹販毒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而花連長與羅陽貴的想法就有些不同了,花連長當義務兵的時候和羅陽貴現在的部隊是一個部隊,一八三四分隊直屬一四七師師部,是一支高速機動的拳頭部隊,人數不多,總共也就兩百多人,一個加強連的編制,不過凡是有什麼重大任務,師部都是讓他們出動,其中包括一些地方政府要求搜捕販毒份子什麼的任務。

    當然,毒販可不是遍地都有的,至少花連長和羅陽貴在一八三四分隊的時候還沒遇到過這種好事。

    這也讓老花和羅陽貴知道抓住毒販的好處,只要是人贓俱獲,一個二等功是跑不掉的,何況對於老花來說,一個軍官想要立功可不比士兵那麼容易,你需要作出比士兵更大的貢獻才成,立了功在檔案裡記上一筆,提前晉陞就有希望了。

    眼看老花服役年限快滿了,指不定明年後年就要轉業了,老花還不想離開部隊,要是立上這一功,上尉升少校,又可以多幹上幾年了。

    至於羅陽貴,立個二等功的話,提干就沒問題了,這對於羅陽貴來說,也是個天大的機遇。

    老花不愧為是當官的,考慮問題要比羅陽貴這些老兵周詳些,開門下車,在車後箱裡找了一會,找出一個筆記本和印泥,讓牛四郎自己寫了份關於他舅舅販毒的情況說明,並讓其按了手印,可不是一根指頭按,花連長抓住牛四郎的手,塗滿印泥,就這麼按在了筆記本上。

    花連長端詳了一會那手印,臉上笑瞇瞇的。

    看來花連長對這些倒是有些經驗,隨後什麼話也不說,放好筆記本,右腳一轟油門,大切諾基如同離弦之箭射了出去,如果不是路口那輛車剎車剎得快,恐怕一場車禍就發生了。

    不管那司機坐在車裡罵罵咧咧的火冒三丈,花連長開著車按照牛四郎所說的地點衝去。

    牛四郎的毒品就放在自己的家裡,一進門,嚯,好傢伙,那房間裡滿溢的味道都快趕上張四喜的襪子了。

    夏子雲走入牛四郎的房間也被那濃郁的味道給嚇了一跳,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煙味,酒味,還有食物腐爛以及某種甜香味的混合氣味。

    倒是羅陽貴鼻子一陣聳動之後,一巴掌就拍到了牛四郎頭上:「你小子在家吸了不少了吧,身上穿這麼潮,家裡比豬圈還不如,還不快把東西拿出來!」

    牛四郎兢兢戰戰的跑到床邊,那床單估計有一年沒洗了,白色都快成黑色了。

    牛四郎低頭蹲下,費力的將一個箱子從床下拖出來,羅陽貴看得心急,就上去一腳踢開牛四郎,右手一拉,就將那大皮箱從床下給拖了出來。

    箱子沒上鎖,當然就算是上鎖了也難不住羅陽貴,打開箱子後,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那大皮箱裡,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袋袋的白色粉末,估計少不了上百袋。

    「我的媽呀,這麼多麵粉,做成饅頭都夠一個排的人吃了!」哪裡都離不開張四喜的笑話。

    羅陽貴當即就抓起一包白面作勢就往張四喜的嘴巴裡灌:「好啊,你吃吧,這裡給你管飽。」

    張四喜毫不示弱,當下也抓起一包白面也朝著羅陽貴嘴裡塞去。

    你來我往,兩人就在牛四郎的房間裡打鬧起來,要不是裝白面的塑料口袋結實,恐怕這房間裡就粉塵瀰漫了。

    看著這兩人的模樣,別說花連長了,就算是被一腳踢翻地上的牛四郎也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們,這是我的家好不好,能不能尊重一下主人?

    當然這種話,牛四郎是不敢說出口的,他算是被修理怕了,這幾個大兵簡直沒把自己當人看,連阿貓阿狗都不如,還好自己表面上順服,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羅陽貴和張四喜打鬧一陣之後,花連長出面制止了兩人的胡鬧,叫上老兵們將皮箱子運到車上,隨後一行人上車朝著新兵團所在的訓練基地開去。

    在車上,夏子雲感到有些疑惑:「連長,為什麼我們不去報案,反而要回訓練基地?」

    夏子雲一說出這話,車裡的人都笑了,就連牛四郎都笑了:「你個燒餅,我舅舅可是派出所長!」

    牛四郎話還沒說完,頭上就被羅陽貴拍了一巴掌:「嘿?怎麼說話的,溫柔對你,你還耍長了啊,給我道歉!」

    牛四郎渾身一哆嗦,聲音頓時小了許多:「對不起,我不該罵你燒餅。」

    車裡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將牛四郎和夏子雲都笑得臉紅耳赤的。

    最後才由花連長對夏子雲講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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