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太極拳宗 作者: 西門飛雪 (連載中)

mk2258 2012-10-22 22:16: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 117269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1:47

六十九、耳光!
  
  「媽!是我啊!子云啊!」在張小露的注視下,師父此時完全沒有了高手風範,如同戀家歸子,撲在門上叫喊著,眼眶流下淚來。

  此時的夏子云只是一個孩子。

  門吱嘎一聲開了,夏母帶著滿臉的淚痕出現在門邊,看來夏母這個中秋節也是黯然度過。

  夏子云看著母親越見蒼老的面容以及發白的兩鬢,喉嚨發啞,百般思念湧上心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膝蓋一軟,如推金山倒玉柱,轟的一聲跪在了母親面前,嘶啞的叫道:「媽,兒子回來了。」

  此後一番母子慈愛,離別之情不提,夏子云將自己的小徒弟介紹給了母親。

  接下來的事就讓夏子云鬱悶不已了,在外調皮頗有些刁蠻的張小露在夏母面前乖巧溫順,如若兩人,小嘴巴裡說出來的話甜得夏母直說好,一說餓,夏母便親自下廚,將自己的拿手菜一道道的端上來。

  直讓夏子云嘆息,兒不如女啊。

  按照張小露的理解,師父的媽媽應該叫奶奶,但夏母決意不準,讓小丫頭叫自己幹媽,夏子云直搖頭,這輩分豈不是全亂了?不過老媽執意如此,夏子云可不敢反對,在老媽的眼裡,不管夏子云是武林高手還是退役軍官,都是自己的兒子,搟麵杖一掄,打了就打了,難道還敢翻天?

  接下來的數日裡,張小露除了清晨與師父一起練功,剩下的時間就和夏母膩在了一起,每當聽到夏母口中敘述出來師父小時候的糗事時,張小露就會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麼厲害的師父還有如此一面。

  不管怎麼說,夏母這也算是給夏子云解除了些負擔,小丫頭的精力旺盛至極,如果不是夏母給帶著,恐怕夏子云都有些難以招架了。

  在家休息了幾天後,夏子云在夏母的嘮叨下不得不前往縣軍轉辦報到,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也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夏母對他的前途是焦心操心,如果不是體恤母親,夏子云真不想去報到,四處與各地武學高手切磋技藝才是他的夢想,如果說讓他去老老實實上班,估計得把他給憋壞。

  軍轉辦位於縣委大院,夏子云剛剛走入縣委大門就被一老頭給攔住了:「小夥子,別亂闖,這裡可是縣委,進去辦事都要登記的,你不會是上訪的吧?」

  這老頭倒還和氣,夏子云笑了笑過去將自己的退役軍官證掏出,讓老頭登記。

  老頭雖說年紀老了,不過話倒不少:「小夥子還是退役軍官?這麼年輕就轉業了,怕是在部隊犯了錯誤吧?要不就是假冒的。」

  夏子云臉上一條黑線落下,這老頭別看守著大門,說話還毒,要是換個脾氣不好的,恐怕得和他翻臉。

  夏子云也不和他說話,這種就是話嘮,你越辯解,他就越起勁,悶著頭將自己名字簽上後,夏子云收起退役軍官證就朝縣委大院裡走去。

  那老頭還歡送了他一句:「估計是犯了男女關係錯誤,年輕人啊,就是火勁足。」

  差點沒讓夏子云一頭栽在地上。

  看來這老頭守大門倒是物盡其用了,要是來上訪什麼的人,被他這張毒嘴嘮叨幾句,來一次後估計下次也不想來了。

  縣委,縣府共享一棟五層樓房,樓房正對縣委大門,看上去頗為破舊,倒不是縣委縣府沒錢修新樓,這裡有個典故。

  這縣委大院的位置即為原白月縣衙所在地,在清末時期,白月縣衙被革命黨一把火燒了個精光,民國建立後,當時的縣長請風水大師勘探,欲修一新式洋樓作為縣府辦公地,風水大師勘探許久,長嘆一聲,依然將新式洋樓的地點定在了白月縣衙廢墟上。

  縣長問何故,風水大師嘆道,這白月縣衙背靠鳳山,又有三百六十五棵牛果樹,三百六十五口井朝拜,實為鳳落之地。

  就連新大商建立後至今,這新式洋樓變成了破舊樓房,也無人提議推倒重建,於是沿用至今。

  雖說小時候來過幾次縣委大院玩耍,但要說裡面的部門在什麼位置,夏子云是決然不知的。

  在縣委大樓內轉悠了兩圈,夏子云都沒有看到軍轉辦三個字,無奈之下,只好隨手拉住一個匆匆而過的年輕人:「請問軍轉辦在什麼地方?」

  「在樓後面。」丟下這句話後,年輕人繼續匆匆而行,似乎後面有什麼怪獸在追趕一般。

  那年輕人倒是沒有忽悠夏子云,轉到樓後,幾座破舊的平房組成了一個小院落,其中一間平房門前就掛著軍轉辦的匾牌。

  總算是找到地方了,夏子云舒了口氣,舉步上前,軍轉辦內坐著一個中年人,看上去很是悠閒,一杯茶,一張報紙正看得津津有味。

  「領導,您好,貴姓?」夏子云上前掏出一包玉溪,他雖說不抽煙,但多少還知道一點人情世故,撕開煙,遞上一根。

  那正在品茶看報的中年人倒是個識煙之人,嘿嘿一笑,接過煙去,先是在鼻子前嗅了一圈,似乎有點陶醉:「好煙啊,怕要二十塊一包。免貴姓夏,叫我老夏好了」

  夏子云自己不抽煙,也就順水推舟將扯開的玉溪煙推到中年人面前,那老夏倒不客氣,隨手一刨便將煙刨到了桌下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紙杯倒上開水遞給夏子云,隨後笑問道:「你是來報到的轉業軍官?」

  果然是煙酒開道,無往不利啊,要是沒有這一出,估計這中年人別說端開水了,將夏子云晾上一時半會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子云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介紹信以及退役軍官證。

  那中年人也不廢話,看了幾眼後,便跑進去在檔案櫃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邊翻邊和夏子云聊起天來:「是因為兩地分居而決定轉業?」

  ?!!夏子云腦門上不由得浸出幾滴冷汗,自己可是連女朋友都沒有,何談兩地分居的問題?

  和這些人打交道還真讓人鬱悶啊,一說的問題就讓自己冒冷汗。

  好不容易挨到老夏將檔案袋裡的東西翻完,老夏卻說夏子云的檔案還在省上軍轉辦,估計要一個多月才會轉到縣軍轉辦,讓夏子云一個月後再來詢問。

  夏子云大為鬱悶,自己真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要不是老媽督促,自己也不會來,誰知道還要來一次,不過還是和老夏說笑了一會,夏子云才離開。

  既然還有一個多月,夏子云也將這事丟到了腦後,而是籌措拜師之行,去山峰市合西部拜訪張云澤老師。

  已經有數年未見張云澤老師了,夏子云每當一想到此,就有些激動,想來張云澤老師看到如此的自己也會感到有些欣慰吧。

  聽說師父要去見師公,張小露也有些興奮起來,師父都這麼厲害了,那師父的師父。。。豈不是厲害得無敵了?

  合西部距離白月並不遠,夏子云提著幾包特意挑選的土特產就帶著張小露坐了三個小時的車來到了合西部縣城。

  張云澤老師來信的落款是合西部縣第二中學,夏子云下車後招手的士,一溜煙來到了合西部縣第二中學。

  看到學校內正踴躍報名的學生,夏子云恍然如回到了學生時代,在這些學生的身上如同看到了自己當年,不禁有些咦噓。

  在門衛處詢問張云澤老師時,那門衛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夏子云遞出那根玉溪煙的份上,倒是熱心,不但指點了張云澤老師何在,還親自帶領尋找。

  青木蔥蔥,綠樹長蔭,走入合西部第二中學,撲面而來的綠意幾乎將人籠罩,正值初秋,時不時吹拂而來的涼風,讓人無形之中生出一股愜意之情。

  真想在綠樹之間擺上一張床就此午眠,豈不快哉!

  不過待到夏子云看見張云澤老師時,那股子愜意隨即就轉變為滿腔怒火!

  倒不是夏子云對張云澤老師有什麼不敬,而是夏子云看到一群人對自己的老師不敬!

  落入夏子云眼界內的情況是,在一間教師辦公室門口,張云澤老師正被一群人圍著,推搡著,一個為首的年輕人正囂張指戳著張云澤老師大罵:「你個屁的武林高手!老子一耳屎扇得你個老東西不知道東南西北!」

  夏子云強壓怒火,拉著一個圍觀的老師詢問了幾句,便知道事情的緣由。

  張云澤老師調到合西部第二中學之後,很是低調,也無人知道他會武。

  但這種低調在前幾個月就被打破了,隨著跆拳道在大商大地上的流行,一座跆拳道館也在合西部建立了起來。

  西部省人對於不熟悉的東西都不會去跟風,何況這一帶就算是學武,大多都是跟著青城派的師父學武。

  這座跆拳道館開張幾個月別說生意興隆,寥寥無幾的幾個學員,收的學費連水電費都不夠,更別說每個月價格不菲的場地費了。

  跆拳道館的館長崔金珠,作為韓國推廣跆拳道計劃的大商西南執行人之一,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每個月去扶南的西南總館匯報工作,都成為了同僚們的嘲笑對象,就連總館長都私下對他誡訓了幾次,如果不是看在他家庭背景的份上,總館長早就將其遣送回韓國了。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1:47

七十、又見拜師?

  在總館長的眼裡,崔金珠完全就是一廢物,總館投資兩百多萬建立合西部分館,三個月了,就這麼個成績,簡直是丟大韓民國的臉啊。

  崔金珠在痛定思痛之後,想出了個陰險的招數,踢館!

  將合西部當地的武林高手挨個打敗,將大韓民國國技跆拳道的威風打出去,如此一來,還怕沒有學員?

  合西部的武林高手多數都是青城派弟子,青城派弟子原本團結,崔館長派去幾個人挑釁被打得鼻青臉腫之後,崔館長也不敢親自出面,他要是輸了的話,這跆拳道館的牌子就算是全砸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到張云澤是太極高手,在因為自卑而變得畸形的高傲的韓國人眼裡,太極拳就是給老頭老太練的健身操,這個軟柿子他是捏定了。

  於是跆拳道館的人來了幾次要和張云澤老師比武,張云澤老師是什麼人?他可不想出什麼風頭,又是老師,在校園裡影響不好,自然是婉言謝絕。

  如此一來,那些跆拳道館的人反倒以為張云澤老師好欺,三天兩頭的來騷擾。

  這一次做得尤其過份,恐怕張云澤老師都要忍不住了。

  夏子云視張云澤為父,看到老師竟然被這麼一群人欺侮,早就按忍不住了,讓張小露看好帶來的東西,兩個箭步就衝到了人群面前。

  根本就不與這群垃圾說話,夏子云雙手如八臂金剛,連連揮動,眾人只感覺背後衣領一緊,隨後就騰云駕霧向後飛去,他們還好,夏子云手下沒怎麼使勁,落地之時只不過被撞得有些昏暈。

  那用手指頭去指戳著張云澤老師大罵的為首者就不是這麼好的下場了,只感覺腰間一麻,全身隨即僵硬動彈不得,就連那伸出的指頭也是僵硬無比,再被一丟,僵硬的指頭隨著身體落向水泥地面,硬生生的戳在了水泥地上。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根指頭就變得扭曲無比,想來也是你一根指頭承受全身的衝擊力,你當你是練一指禪啊。

  看這情形,恐怕那為首者的這根指頭算是徹底報廢了,這也是夏子云給予他的一點懲罰而已,如果不是顧忌對張云澤老師的影響,依著夏子云在疆外的殺戮勁頭,一拳將其打死當場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子云做完這些後,如同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拉過丫頭就上前給老師行禮。

  張云澤倒是看到了夏子云的身手,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才是自己教出的徒弟,如果不是夏子云出手的話,恐怕自己一時按忍不住出手,這些人的下場還要慘點。

  帶著張小露見過老師之後,夏子云又轉身回到那哎喲不已的為首者面前,冷笑一聲:「跆拳道館是吧?回去給你們主子說,陳氏太極傳人三天後會上門領教貴館的高招!」

  這群受命前來鬧事的都不是韓國人,這種為虎作倀的敗類,夏子云可不會給什麼好臉色,這番主子的說辭,就是為了噁心他們。

  聽到夏子云的話語,眾人臉色一紅一青,如同變臉式的變幻著,打是打不過對方的,這口氣看來只有指望館主來出了。

  看著一群人相互依攙著離開學校,四周看熱鬧的老師和學生都笑了起來,張云澤老師的為人在學校裡還是人口皆碑的,這段時間裡,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就拿那個為首者來說吧,原本就是合西部縣城一混混,也不知道哪根筋發了,跑到跆拳道館裡學了幾天拳腳,比之前更囂張。

  夏子云臉色不變,倒是讓小丫頭興奮不已,不住在腦海裡幻想,如果是自己出手的話,要將這群人整得如何如何。

  張云澤老師上午沒課了,就帶著夏子云兩人回了家,看得出來,張云澤老師的狀況不算太好,那棟教師宿舍樓,只有兩層,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修的了,破舊不堪,看著那走廊上的扶手,夏子云真懷疑這扶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去。

  剛一打開門,一名中年婦女就迎了上來:「老張,回來了?理老師又向我告狀了,小雨今天上課看武俠小說被抓個正著。」正說著話,看見跟在張云澤身後的夏子云兩人不禁一愣。

  張云澤老師聽聞之後似乎有些生氣,不過隨即壓抑了下去,轉身給夏子云介紹:「這就是你們師母,姓孫。」「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夏子云,很出色的一個小夥子啊。」

  夏子云急忙上前問好,而張小露也跟著問好。

  孫師母見來了客人,也顧不得和張老師探討兒子的教育問題,拿上菜籃就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在給老師談了一些關於自己在部隊上時的情況後,夏子云便將張小露鄭重的介紹給了老師,並讓張小露端茶拜敬,張云澤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算是正式認下了這個徒孫。

  張云澤很高興,倒不是說張小露的家庭背景深厚高貴,而是看到自己的衣缽徒弟現在的武學成就而高興,如同有一種看著自己孩子長大的感覺,再加上張小露這個徒孫嘴巴也甜,哄得他滿懷高興,臉上的喜色怎麼也壓抑不住。

  就在這師徒合歡的時刻,學校的下課鈴響了,沒一會兒,門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初中生鑽了進來。

  那初中生正鬼鬼祟祟的朝客廳內張望,卻被張云澤一眼就看見了,原本笑呵呵的張云澤頓時就麻下了臉,眉毛揪成了一團,一聲爆喝:「小雨給我滾過來!」

  夏子云當即便知道這就是老師家的小子張雨了。

  張雨對父親有些膽怯,磨磨唧唧的走到張云澤面前後,叫了一聲爸就被張云澤好一陣臭罵。

  說實話,夏子云還從來沒有被張云澤老師罵過,以至於看到老師的另一面後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了。

  在臭罵了兒子一陣後,張云澤想起了家裡有人在,才將怒火壓下,將夏子云介紹給了自己兒子:「這是你夏大哥!過來見禮!」

  張雨老實的問了一聲夏大哥好,也不知道把他老爸那根筋又惹發了:「你看看你自己,一天書不好好讀,就知道在班上搗蛋。你夏大哥比你強一百倍不止!這麼年輕就是軍官了,還立過一等功,就連外國的恐怖分子都怕他!」

  很顯然,張雨已經被老爸罵得有些皮了,不過聽到這句話後,不由得眼睛一亮,在夏子云身上轉了幾圈,好似打定了什麼主意。

  午飯時間到了,為了給徒弟接風,張云澤親自下廚,師母都有些驚異,要知道老張在家可是一向奉行君子遠離鮑廚的宗旨,想不到這個徒弟在他心裡的份量可不輕。

  對於師父對自己的看重,夏子云自然是心裡明白,心裡倒是下了一個決定,等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讓師父過上好日子。

  不過對於自己以後如何發展,夏子云倒是有些茫然,現在的時代與古代不同了,古時候武林高手不管做點什麼,腰纏萬貫都是簡單的,而現在,火器的不斷發展使得武術變得越來越沒落,沒看見張云澤老師這樣的高手都是以教書為生麼?

  有時間還是問問師父吧,張云澤老師多少比自己要知道得多一些。

  張云澤今天很高興,就連平時不多喝酒的他都與夏子云喝了一瓶江津老白干。

  吃完飯後,夏子云將自己買的煙酒以及從許司令員那裡得來的上品明前茶拿了出來,明前茶數量不多,一兩有餘,另一半夏子云留著孝敬老爹的。

  對於這明前茶,張云澤老師也是愛茶之人,打開茶盒稍稍一聞便知真曉,雖然表面上沉下了臉,看上去有點不太高興,但實際上心裡卻樂開了花,這個年月與之前不一樣了,徒弟能夠對自己孝順,更看出自己的眼光沒有退化。

  在略微呵斥了幾句浪費之後,張云澤老師卻是端著茶盒喜沾沾的走入房間,不知道找什麼地方臧好茶葉才出來繼續談話。

  而張雨則是將夏子云給纏上了,爭著要聽夏大哥在部隊的事蹟,一時間,狹小的客廳內充斥著歡樂祥和的氣氛,讓夏子云不禁有些沉醉。

  至於張雨倒是另有想法。

  待到張云澤下午出去上課時,這小子才將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

  他竟然是想拜夏子云為師,學習武術!

  張雨的請求頓時讓夏子云一陣頭大。

  張云澤老師的兒子算是自己的師弟,收自己師弟當徒弟?夏子云還沒有這麼狂妄,更讓夏子云奇怪的是,身邊放著張云澤老師這麼一個高手不去求教,來找自己,這張雨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仔細詢問一番之後,夏子云才獲知其中隱秘。

  原來張雨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身懷武功,虧他一天到晚的看武俠小說,憧憬著有一天,一位武林高手收自己為徒,隨後自己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在知道自己父親竟然是一名武林高手,張雨倒是有些茫然了,他看到過父親練拳,不過在他眼裡,那種軟綿綿的太極拳就是給老頭老太六練的。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6

七十一、自帶迎賓
  
  夏子云倒是借此勸說了張雨一番,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對於夏子云三日之後對跆拳道館挑戰的事情,張云澤老師下課回來後,倒是提醒了幾句,給夏子云講解了一些關於跆拳道的發力技法。

  張云澤老師家並不寬敞,夏子云倒是想出去住旅館,免得麻煩了張老師,只不過張老師執意讓夏子云住在家裡,夏子云也只有順了老師的心意。

  張老師家只有兩室一廳,張老師與夏子云住一間,師母與張小露住一間,至於張雨自然就被趕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直讓他嘀咕,兒子沒有徒弟親。

  張雨說得挺小聲,卻不知道他老爸和他的夏大哥聽力甚好,一個字不落的全聽見了,兩人相視大笑,想不到小孩子也有嫉妒心啊。

  一夜好覺,天色微亮,夏子云就甦醒了過來,正待輕手輕腳下床外出練拳,卻看見張老師一個翻身也跟著起來,看著夏子云笑道:「走,好久沒有一起練拳了,今天就讓我看看你的功夫怎麼樣了。」

  拳過三趟知真髓,張老師在樓下與夏子云推了推手,臉上就欣慰的笑了:「小夏,光說你手上的太極功夫已經很不錯了,我們來過過招?」

  夏子云嘿嘿一笑:「師父所請,弟子哪敢不從?」

  話音一落,夏子云一個箭步上前,一招白蛇出洞就直奔張云澤上身而去。

  「好小子!玩偷襲啊!」張云澤笑了一聲,雙掌一翻便與夏子云打鬥起來,兩大高手切磋可不比街頭混混打架。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打得風聲嗖起,幾片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樹葉在他們頭頂上飄了半天都不能落下,可見兩人打鬥之間的氣勁已經是顯於外物了。

  夏子云開始倒是有點鬆懈,臉上還掛著一點笑容,但拳來腳往數十個回合之後,夏子云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張云澤老師如猛獅搏兔,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放水,讓夏子云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將自己籠罩。

  這拳法切磋,越到後面,夏子云就感到壓力越大,不得不運轉一絲內力,以解緩那拳勢對自己的壓力。

  夏子云一運轉內力,張云澤老師的眉頭卻是一緊,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依然是手下不留情,不說招招致命,夏子云只要中了一招,恐怕摔個跟頭都是輕的。

  打鬥了十來分鐘,夏子云在不知不覺中,內力運轉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已經是全力以赴。

  但反眼轉看張云澤,依然是風輕云淡,總是要壓著夏子云一頭。

  兩人打鬥帶出的風聲是越來越響,以至於將教師宿舍樓上的住戶都給驚醒了:「下面在幹嘛啊,要不要人睡覺啊。」

  這突如其來的叫罵聲,倒是結束了這場看似勢均力敵的切磋。

  張云澤一個推掌將夏子云帶出幾米遠後,笑著停下了手:「好久沒有與人切磋了,感覺骨頭都生硬了。」

  夏子云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將內力運轉到極限,居然都不能奈何老師,不由得有些疑惑:「老師,您現在達到什麼境界了?」

  張云澤嘿嘿一笑,找了塊石頭,撣了撣灰,坐下後,示意夏子云也坐下,隨後才嚴肅的問道:「你進入暗勁了?」

  夏子云怕傷著師父,自然不敢使用內勁外放氣針之類的技法,老實的點了點頭:「暗勁中層。」心裡卻不由得有些感嘆,有幾年沒有被老師這樣問過話了,這樣的感覺很好。

  聽到夏子云的話語,張云澤不由得一愣,隨後高興的笑道:「好小子,不錯不錯,都快趕上師父了。」

  夏子云也跟著愣了,師父到底是什麼境界,他一直不知,趁著師父高興的勁頭,夏子云也沒有了顧忌,詢問了起來。

  張云澤老師低吟了片刻,抬起頭來笑道:「化勁下層罷了。」說完抬手一掌輕輕拍出,一張正悠哉悠哉下落的槐樹葉被掌風輕輕一帶,轉而如同離弦之箭向前射出,只聽見噗嗤的一聲,那樹葉竟然射入二十多米開外的一棵槐樹幹裡。

  夏子云幾個箭步衝到那棵槐樹前定睛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那樹葉鐵釘一般砸入樹幹內,幾乎肉眼不可見。

  這可說已經達到了古人所說的飛花摘葉傷人的地步了,夏子云捫心自問,要說把一顆鐵釘這樣飛入樹幹,他倒還能做到,但要是一片柔軟的槐樹葉,夏子云就算是用手指頭直接上去摁都不可能摁進去,難道化勁下層與暗勁中層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

  夏子云暗想著,隨手在空中抓了一片槐樹葉,內力湧動,試圖朝著樹葉裡灌輸進去。

  但內力剛剛一進入樹葉沒多久,樹葉就發出清脆的響聲,炸成一堆碎片。

  夏子云有些發愣,自己可以將內力輸入他人體內,卻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夏子云緊皺眉頭的樣子,張云澤哈哈大笑道出了其中的奧秘:「經絡!」

  經絡?張云澤沒有繼續說下去,夏子云皺著眉頭思索著,半晌之後才一拍大腿,原來如此!

  人體內自有經絡,內力輸入之後在經絡內流動,自然不會如樹葉一般炸開。

  而張云澤老師能夠讓樹葉堅韌如鋼鐵,不崩不炸,全是內力外放在樹葉內形成了一個循環的經絡通道,樹葉自然就不會炸裂。

  但這問題想是想通了,只不過以夏子云暗勁中層的境界想要達到張云澤老師的地步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需要對內力運用技巧的提高才可能辦到。

  想通此處之後,有點鬱悶的夏子云頓時心情通暢,似乎感覺對武學的領悟又提高了一些。

  在接下來的兩日裡,有師父在側,夏子云還不努力請教,就連張小露也跟著粘了不少的光。

  第三日,秋高氣爽,藍天白雲,正是個與人切磋的好日子。

  夏子云穿上一套純白色的太極練功短褂,將吵著要跟去的張小露交給師父帶著,獨自一人走出學校,朝著跆拳道館而去。

  龍從云,虎生風!合西部習武之風較為盛行,因此夏子云穿個白衣短褂也不太顯眼,只不過功夫在身,氣勢自成。

  夏子云腳下微微使勁,如踏萍逐浪履風而行,似閒庭漫步,好一番高手風範,引得街上路人紛紛注目。

  有好事者自然是認出來了,再一推算,發現今日正好是夏子云上跆拳道館切磋的日子,在一陣風聲傳播之後,夏子云的身後便跟上了一群喜看熱鬧的閒人。

  夏子云並不在意身後那些指指點點的閒人,他此時的心態極為平和,思想好似融入到天上的白雲,腦海裡一片寂靜。

  夏子云並不知道那跆拳道館館主有多厲害,他也不需要去想這些,只是一步步的調整著自己的狀態,猛獅搏兔,盡全力爾!

  合西部縣城並不大,夏子云不到十五分鐘就來到那座跆拳道館前。

  只見一座裝修成整體白色的五層樓房,後面是由三棟小樓圍成了個院子,這原本是文化館,無奈隨著經濟大潮的到來,無法適應新的環境,直接被撤銷了編制,而文化館的場地則對外出租。

  如果不是如此的話,那崔金珠想要找個適合跆拳道館的場地還真不容易。

  樓房四周修有花壇,種著兩圈蝴蝶蘭,氣勢軒宏的大門上方高懸著黑底金字匾牌:跆拳道!

  看得出,這跆拳道館光是外面裝修就花了不少的錢,尋常人走到這大門前都有點相形自愧的感覺,首先從氣勢上就將來者削弱三分。

  據說光是這大門從韓國製作運來,就花了不下十萬元,知道內情的說是合理開支,不知道內情的就會罵上一句白痴,要是在大商製造運送的話,不出三千塊就辦得妥妥噹噹。

  無奈那韓國人自恃甚高,無一不用本國貨,說是培養國民的愛國精神,實則為幾個大財團創造利潤,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不過這些都與夏子云無關,大門早早的打開了,從大門內傳出練拳時發出的喝呀之聲。

  夏子云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如同回自己家一樣的隨意,抬步就走了進去。

  大門後就是一個碩大的練武場,乃是將底樓全部打通再加上院子形成的練武場,通體鋪著木地板,走上去有一種彈性,似乎木板下面懸空,再一配合四周墻面上貼著的各種跆拳道海報,以及三個擂臺,讓人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就連夏子云都不得不歎服跆拳道在這方面的造詣啊,就憑各種佈置就能誘導你想去學跆拳道,下的心思可真不少。

  「?????!!」夏子云正站在原地四處打量這跆拳道館的情況時,一句他聽不懂的問候從側面傳了過來。

  一個長得還算勉強的小女生出現在夏子云面前,笑容很甜,說話的同時還鞠躬。

  不過夏子云可沒學過這種語言,不由得一愣:「你說什麼?」

  「歡迎光臨!第一次來我們跆拳道館麼?我叫崔美麗。」小女生用漢語重複了一遍,聽她的口音,夏子云當下便知道了,這韓國人還真愛國啊,就連迎賓都是從本國自帶,不得不讓夏子云對此佩服了。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6

七十二、平沙落雁


  夏子云點了點頭,那崔美麗頓時如同打了一針雞血,臉上顯出興奮的紅暈:「我們跆拳道館是我們大韓民國跆拳道黑帶高手崔金珠先生開辦的。」

  接下來五分鐘的時間裡,小女生嘰裡呱啦操著不太嫻熟的漢語朝夏子云推銷著跆拳道的理念。

  這著實讓夏子云有些哭笑不得,這女生是把自己當成來學習的學員了吧?

  還好,跟在夏子云身後的那些閒人等得有些不滿了,就在後面吵鬧了起來:「小妞,這位帥哥是來踢館的,叫你們館主出來!」

  小女生雖說漢語不太好,不過那些閒人的話還是能夠聽出來的,她臉色一白,疑惑的看向夏子云。

  夏子云倒是被她盯得有些尷尬,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隨後說道:「把你們館主叫出來吧,我是來赴三日之約的。」

  「啊!」到了這個時候,韓國小女生才反應過來,這個年輕人並不是來學習跆拳道的,而是他們的敵人,對,在對跆拳道如痴如迷的崔美麗來說,想要挑戰館主的人就是敵人。

  如同貓被踩了尾巴,崔美麗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叫嚷著什麼,反正都是韓語,夏子云是聽不懂的。

  幾個正在訓練場裡鍛鍊的學員聽見崔美麗叫喚轉頭看來,原本有些怒火的臉色頓時變得發白,這幾個學員正是幾天前被夏子云丟出去的鬧事者,今天看到夏子云來了,不由自主就想起當時被夏子云抓住衣領丟出的情景,不知道怎麼的,當夏子云一抓住自己衣領時,就全身無力,完全無法抵抗,這個滋味讓這些學員幾天都無法忘記。

  雖說被丟出去的痛很快就好了,不過那種滋味就完全是一種心理陰影了。

  看著夏子云就站在那裡,學員們不但不敢上前,反而還畏畏縮縮的向後退去。

  直到一個長著厚嘴唇的矮小男子從二樓下來,他們才恢復了一點信心。

  看到學員們微微鞠躬對那厚唇男子行禮,夏子云就知道正角上場了。

  看著厚唇男子矮小而壯實的身體以及走路穩健的步伐,夏子云估摸這厚唇男子至少也是明勁中層的境界了。

  「???????????????????????????!????????????????,?????????????????!」

  那厚唇男子一走到夏子云面前就對他說了一堆話,只不過用韓語說的,夏子云半點不懂。

  不過還好,那個叫崔美麗的韓國小妞屁顛屁顛的跟在厚唇男子身後,等他一說完就用漢語翻譯了起來:「你就是那個要挑戰我的人?我們跆拳道是天下無敵!你沒有勝利的希望,還是改學我們跆拳道吧!」

  聽到這句話,夏子云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狂妄自大,還是愚昧無知?

  夏子云也不想和他多說了,冷哼一聲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廢話就不用說了,我今天是來踢館的,你不會是怕了吧?」

  既然這崔金珠腦子不太清醒,夏子云也不說什麼切磋之類的柔和話語了,直接踢館,還是拳頭上見分曉比較好。

  崔美麗一翻譯過去,那崔金珠的臉色就垮了下來,原本是想恐嚇這小子一番,沒想到反被嘲諷,這對於在國內四處被奉迎的崔金珠來說多少有些不適應。

  「好!既然你一意想要自取其辱,我就不客氣了。」崔金珠不太會說成語,那句自取其辱是崔美麗給他加上的。

  兩者意見相合,都沒有打嘴炮的興致了。

  崔金珠回去換了身白色跆拳道服,將一根黑色的腰帶系在腰間上,很自傲的走到了一個四周圍著鏈帶的擂臺前,雙手一撐就一個一百八十度翻身上了擂臺,朝著夏子云勾了勾手指,貌似模仿張小龍的造型,只不過張小龍的嘴唇可沒有他厚。

  不過他的動作倒是引起了一片掌聲叫聲,跆拳道館裡的學員員工都使著勁的拍馬屁。

  夏子云笑了,人家張小龍可是一代武學大家,精通詠春拳,獨創截拳道,可不是跆拳道,這就叫做東施效顰了。

  走到擂臺前,夏子云右腳輕輕一蹬地,就如同離天鷂子,拔地六尺,飄過鏈帶,如落葉一般輕飄飄的降於擂臺上,這一手輕功當即便將跆拳道館的人給鎮住了。

  他們也不是門外漢,多少也懂得一點東西,你要說翻過鏈帶跳到擂臺上去,只要不是柔弱的書呆子,是個人都能,但要是像這樣看上去有點違反地心引力,如同樹葉一般的飄落下去,沒人能做到。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看來這個踢館的小子不是一般的人啊。

  不過那崔金珠倒不這麼看,在他看來,這些都是花架子,在打鬥的時候你在我面前飄下試試?我不一腳給你踹到墻角去,我就不姓崔。

  濃郁的大韓自尊心使得他在自信心方面是無比的狂妄。

  只不過跆拳道講究禮儀廉恥、忍耐克己、百折不屈,崔金珠還不敢做出趁夏子云上臺之機偷襲的事情,如果那樣的話,他的名聲就會臭名遠颺了。

  不過急切的心情使得崔金珠在行過跆拳道禮節之後,啊呀吼出一聲之後就是一個鞭腿朝著夏子云頭部掃來。

  夏子云也不急於進攻,左手輕輕在崔金珠鞭腿上一貼一沾一拉,他對跆拳道這種被稱為韓國國技的武學興趣並不亞於對大商其他武術,這個時代網絡並不盛行,當然他不懂電腦,光憑一些資料上的介紹,並不能瞭解這種武學的真諦。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夏子云的這一貼一沾一拉直接將崔金珠的重心帶歪,不過崔金珠畢竟是堂堂的黑帶高手,雖說藉著家庭背景才成為黑帶,比其他韓國黑帶要差那麼一點,但卻有不少的實戰經驗,見事不對,鞭腿變為劈腿,速度極快,不過還是被夏子云輕鬆的躲了過去。

  如果不是夏子云想要揣摩一些跆拳道的技法,恐怕就崔金珠變換腿法的時刻,輕輕一掌就可以將其打出擂臺了。

  崔金珠也是驚嚇了一跳,但見夏子云沒有反擊,心裡就安定了下來,這大商小子恐怕就是身手靈活,沒有多少實戰經驗。

  想到這裡,崔金珠得理不饒人,看準夏子云的方位,躍起就是一個空中三連踢,但依然是沒有踢中。

  在與崔金珠周旋了數十個回合之後,夏子云算是看出來了,這跆拳道最重腿上的技法,在崔金珠對自己發起的攻擊中,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來自腿,手上的技法不到百分之二十。

  這崔金珠最顯著的特點或者應該說是弱點,極喜歡使用空中腿法,什麼空中三連踢,三百六十度轉身踢等等,這擂臺上似乎成為了他的表演賽,臺下的看客們看著也是崔金珠將夏子云壓著狠打,似乎夏子云的失敗就要來到。

  對於崔金珠的表演,夏子云感到有些無語了,這算是過度輕視自己還是怎麼的?如果說是實力極為懸殊的對戰,崔金珠這種商麗的招式倒也不缺乏觀賞性。

  但對於夏子云來說,沒有絕對的實力傍身,這些商麗的空中腿法就成為了無根之源,不說別的,光是夏子云馬步紮緊,隨便一擋,手上有勁,就能將崔金珠的商麗腿法擋住,隨後一撈就可以將其摔個馬大哈。

  在與崔金珠周旋半晌之後,夏子云幾乎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慾望,崔金珠不知道是腦子練傻了還是怎麼的,盡用一些商麗而不實際的招數,不但對夏子云沒有半點威脅,反而由於這些招數技法對體力消耗甚大,以至於他在擂臺上出現了幾次不應該出現的失誤,就他這個狀態,恐怕就是一個街頭打架的小混混都能給他重擊了。

  看見崔金珠沒有什麼新的技法出現後,夏子云也不與他周旋了,趁著他一個轉身懸空踢的時候,大步上前,順著他踢出的腿法,伸手一抓,就輕易將其小腿抓住,再轉身一丟,崔金珠就如同平沙落雁一般朝著鏈帶飛去,夏子云並不想將其丟出擂臺,這樣的話,似乎太便宜他了。

  崔金珠撞擊到鏈帶上,鏈帶極具彈性,隨即將其彈了回來,夏子云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向後一退,騰空,完全模仿崔金珠之前使出的轉身懸空三連踢,徑直一腳踢在了崔金珠的下巴上,隨後微轉身兩腳連踢,崔金珠的胸部,腹部各挨一腿。

  只聽一絲輕微的脆響,崔金珠受到重擊,如同一隻被擊中的網球,以比來勢更快的速度朝著擂臺外飛去,待到其落地之後,圍觀眾們上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此時的崔金珠有點慘,下巴都被踢得歪到一邊去了,有懂得點醫術的閒人上前一摸,當即斷定崔金珠胸部的肋骨至少斷了三根,幸運的是他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否則的話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丑相。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7

七十三、買竹雀

  原本以為崔金珠即將大獲全勝的學員們頓時寒聲不語,在他們心目中,崔館主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可就是這樣的高手在夏子云反擊之後,沒撐過一招就被踢得昏迷,如何不讓他們寒聲,他們甚至還擔心夏子云來找他們的麻煩。

  此時那些跟著夏子云進到跆拳道館的閒人們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夏子云打敗韓國佬的故事無疑即將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最好話題。

  唯有那個韓國小美女氣沖沖的站了出來,用她那不太嫻熟的大商話譴責著夏子云:「你這是偷襲!沒有武德!」

  夏子云頓時感到有點囧,難道說要一直挨打不還手就叫講武德了?

  不過和這種小女孩是講不通道理的,如同自己的寶貝小徒弟張小露一般,她認準的東西,別人是很難改變她的看法。

  夏子云也不多話,看了看癱軟昏迷在地上的崔金珠,沒有生命危險,對於自己的出手,夏子云很有信心,不會誤判。

  走出跆拳道館,呼吸了下初秋的新鮮空氣,回頭看了看緊跟在自己身後怒目以視的崔美麗,微微一笑,不過倒是將那韓國小美女嚇得倒退數步,夏子云不由得抹了抹自己臉,心中暗想難道自己就這麼可怕?

  「既然是踢館,程序還是應該做完吧?」夏子云笑著對那崔美麗說了一句,隨後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那塊黑底金字匾牌。

  崔美麗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妙,正待說話之時,夏子云卻如一頭大雁,橫空躍起,轉眼之間便到了匾牌的位置,右腳迅雷般的抽射而出,正中匾牌,只聽轟然一聲,那上好白樺木所作的黑底金字匾牌頓時龜裂,隨即如被砲彈擊中,轟然炸開,化為漫天的碎木片落下。

  這一聲驚雷引得道館內的學員閒人們一陣譁然,紛紛跑出看熱鬧,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閒人還使勁的叫著好。

  唯有那崔美麗眼眶含水,怒瞪著夏子云,倒是把夏子云搞得有點不好意思,那怒視的眼神讓夏子云有點日本人跑到精武館踢館後的感覺。

  原本以為那崔金珠有幾分實力,今天可以痛痛快快的打鬥一番,誰知道結果如此,倒是讓夏子云的興致大減。

  看著夏子云淡然遠離的背影,崔美麗恨不得掏出一桿M1卡賓槍當場打死這個侮辱了她心目中至高無上跆拳道的男人,當然,如果她有槍的話。

  對於張雨的習武之心,夏子云也隱晦的勸說了老師幾句,倒使得老師生出了再開太極培訓班的想法,至於張雨自然就成為了第一個學生。

  在合西部待了大半個月後,夏子云帶著依依不捨的張小露告別了張云澤老師。

  不過在離別時,張云澤老師倒是針對夏子云提出了個建議,讓他多多遊歷大江南北,與武會友,這對於武學水平的提高有著很大的幫助,至於武譜的事,張云澤老師已經幫他搞定,倒是不用千里迢迢的跑去陳家溝了,再有就是張云澤老師傳授了個練習巧勁的小技巧給張小露,作為離別之禮。

  就是將兩個雞蛋望空中一拋,用雙手去抓。

  練習這招小技巧對雞蛋的損耗頗大,回到白月後,夏母每天出門買菜都要多買幾十個雞蛋回家,都只能滿足張小露一個小時的練習。

  雞蛋易脆,丟到空中再用雙手去抓,控制不好力度就是抓出一手的蛋牛。

  這個技巧對於夏子云來說已經沒有練習的價值了,觀看了一會張小露練習抓雞蛋之後,心中靈感一閃,倒是根據這個技巧想出了一個提高對內力運用的方法。

  其實上這個方法早就出現過了,譬如金庸大師所著的神鵰俠侶裡就描寫過小龍女傳授武藝給楊過時,讓楊過去抓滿天鳥雀的故事。

  滿天鳥雀,夏子云是沒有的,經過除四害的運動後,白月縣已經很少看見成群結隊的麻雀了。

  這個倒難不倒夏子云,外出走到花鳥市場,一排的鳥籠子排開,每家門面前都擺放著大小不一的魚缸,一些小孩蹲在魚缸前看著那五顏六色的金魚,吵著鬧著要買,直讓旁邊的家長頭痛不已,最後不得不屈服在兒子女兒的吵鬧之下,掏出錢包買上一兩條,哄得小孩開心的離去。

  而一些白髮老翁則是站在鳥籠下,吹著口哨逗弄著鳥籠內的小鳥,店裡的老闆也不氣惱,他們知道這些老者多少有些閒錢,只要逗弄數番之後,鳥兒合了他們的意,掏錢買下絕不吝惜的。

  話說吝嗇的人多半也不會來這花鳥市場轉悠的。

  白月有閒錢的人多,有了閒錢自然就要追求一些高品質的生活,這些花鳥商人自然是賺得腰包灌滿。

  夏子云隨便挑選了一家花鳥店走了進去,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穿著汗衫帶著世故的笑容迎了過來:「小兄弟,隨便看,想挑點什麼花鳥就招呼我啊。」說完就站在一旁,拿起一本介紹鳥類的書籍看了起來,不再看夏子云一眼。

  不得不說這老闆深悟生意之道,夏子云這種年輕人一看就知道是心智堅韌之輩,如果你屁顛屁顛的跑上去推薦這樣推薦那樣,恐怕顧客轉身就走了。

  只說上一句,就去忙自己的事,反而讓顧客感到沒有壓力,可以自由自在的挑選自己所喜歡的商品。

  夏子云看了一圈周圍掛著的鳥籠,也沒有過多的選擇,畢竟他的目的並不是觀鳥賞花的。

  「你店裡最便宜的鳥是什麼?」鑑於自己的目的,夏子云直接選擇了價格這個購買商品的因素。

  「最便宜的鳥?那就是竹雀了。」聽到夏子云的話語,老闆原本充滿笑容的面孔有點塌,不過生意再小也是生意,他還不至於將顧客趕出門去。

  對於在白月土生土長的夏子云來說,竹雀這種鳥類他並不陌生,竹雀是一種喜歡在竹林裡築窩的鳥類,顏色帶青,叫聲清脆,但比不上它的遠親畫眉,單一的叫聲,使得它只能作為最普通的觀賞鳥,多數都是小孩子養著玩。

  由於價格便宜,老闆也不可能將其養在鳥籠裡。

  在老闆的帶領下,夏子云來到花鳥店的後面,算是倉庫了。

  倉庫兩側靠墻處堆碼著一排排鋼絲籠子,裡面養著松鼠,花栗鼠以及多種鳥類,最上面的一排就是竹雀了。

  如同畫眉一般的嬌小體型,活躍的性格,使得它們即便是在鋼絲籠子裡也能回來跳躍飛竄,在這倉庫裡最咋鬧的動物可能就算是它們了,此時即便是松鼠也老老實實的呆在籠子裡啃著幹澀的胡蘿蔔。

  「多少錢一隻?」夏子云問了問價格。

  「十元。」看著夏子云很滿意的樣子,老闆小心翼翼的報出了個高價,所謂無奸不商,看到顧客滿意有購買的慾望,老闆自然是將利潤提高到最大限度。

  在九五年,十元在菜市上足可以買只壯碩的土公雞了,拿來買只普通的小鳥,的確算是黑心價了。

  夏子云雖然與社會接觸較少,不過也知道一點,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張口說道:「五元,我買一百隻,你同意我就買,不同意,我就換家店。」

  夏子云算是將從小買菜的說價技巧盡數用上了,直接攔腰砍價,並且提醒店主,自己是買一百隻,可不是一隻,並且將買賣不成的責任盡數推到了店主頭上,完全佔據了說價的優勢地位。

  店主頓時張大了嘴巴,一百隻?這可算是大買賣了,要知道他去鄉下收竹雀也不過五角一隻,一百隻的毛利就超過四百元了。

  他店裡的畫眉一隻也不過五十元,問題是畫眉一週最多賣個兩三隻。

  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店主如同被狗追一般的拿出樓梯,將最上面的鋼絲籠子搬了下來,點出一百隻竹雀,不但詳細告知如何飼養這種鳥類,還附贈了兩個鋼絲籠子以及一口袋干蟲飼料,算是拉回頭客的慣用招數了。

  一百隻竹雀分開裝在兩個鋼絲籠子裡,加上籠子重量也是二十來斤,不過夏子云食指一勾便將兩個籠子帶走了,留下五張鈔票。

  帶著兩籠子的小鳥回家,讓抓雞蛋抓得有些愁眉苦臉的張小露一陣驚喜,撲上來就要抓小鳥,看她的興奮勁頭,夏子云還真怕她一把打開鳥籠子將竹雀都給放走了。

  好說歹說才將丫頭給勸住了,夏子云隨後取出一隻竹雀拿給張小露,讓她到一邊去玩小鳥。

  張小露雖說已經十三歲了,但多少還帶點小孩習性,再說了,在那軍區大院裡,哪裡有什麼小動物給她玩的,加上竹雀的樣子小巧可愛,張小露就拿著竹雀拿上一把干蟲飼料,眉開眼笑的跑到陽臺上去逗小鳥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世上的事情都不會讓人一直快樂的。

  這不,張小露喂竹雀,喂著喂著一不小心就撒開了手,那竹雀原本就是野生土長的,對自由有一種天生的追求,自從被人類抓來後,都有些情緒低落,鬱鬱不歡了。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7

七十四、軍訓
  
  見到自由光明就在眼前,哪裡還會老老實實的在原地啄取飼料,兩條小胳膊腿一蹬,羽翼一振,如同一支青色的利箭穿云而去。

  張小露這段時間練拳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反應倒也不慢,當下便伸手一抓,可惜那竹雀速度實在是太快,一抓之下也就撈著一團空氣,眼睜睜的看著竹雀展翅高飛,發出歡快的鳴聲,消失在街道的上空。

  完了完了,張小露嘴上不停地念叨著,師父的小鳥被我放跑了,不知道師父知道後會不會生氣啊。

  小丫頭放走了師父的小鳥,心中徬徨,猶豫了一陣,決定還是去向師父坦白從寬,說不定師父看在自己乖巧的份上就不會懲罰自己了。

  對於夏子云的懲罰,張小露是刻骨銘心的。

  記得前幾天,自己賴床,錯過了練功的時間,被師父發現後,也不打她,就讓她站馬步,足足站了三個小時,要不是夏母看著心痛,恐怕時間還不止,站了下來,張小露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從那以後,張小露對師父的感情裡除了崇拜又多了一份敬畏之心。

  夏子云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想要帶好一個徒弟並不是關愛就可以的,做師父的還必須有威嚴,否則的話,自己說出的話,做徒弟的陰奉陽違,怎麼可能練好拳術?

  張小露賴床也算是撞到了霸頭,夏子云自然是借題發揮,這種懲罰所造成的效果對於張小露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張小露在家算是沒人管她的,父母工作忙就將其丟在外公處,而她的外公只能說更忙,堂堂的北方軍區司令員去管一個小女孩也只能是寵愛溺愛了,倒是張小露管外公的時間更多一些,比如執行外婆所說的戒煙戒酒等等。

  如此一來,張小露的性格里就帶著一些無法無天,從她當孩子夏,善於惡作劇就可以看出。

  這樣的性格一旦學武有成就很容易惹事,夏子云可不願意看到自己徒弟出什麼事,自然需要嚴加管教。

  帶著一絲徬徨,張小露摸到了師父房間門口,鼓足勇氣輕輕一推門,門開了,不過看見房間內的情景後,張小露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一隻可愛的竹雀在師父的手掌上振翅欲飛,但師父似乎有股吸力,竹雀一旦振翅欲飛,師父的手掌上下微微晃動,竹雀竟然無法飛出師父的手掌。

  這一幕,完全顛覆了張小露的認知。

  「師傅好厲害,這招我要學!」在傻愣了半晌之後,張小露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張口就叫喚了起來,並朝著師父跑去。

  夏子云也練了不少時間了,內力消耗較大,再被張小露這麼一打擾,內力一斷,那竹雀趁機就飛出掌心,直竄而出,從張小露的頭頂飛過,歡叫一聲之後穿出房門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的張小露頓時愣了,師父的小鳥又飛了一隻。。。。。

  夏子云不知道張小露心中的想法,朝她招了招手,讓她在床邊坐下,笑著說道:「這一招,還不能教你,等你到了師父這個地步就可以學了。」

  張小露見師父沒有責怪自己,心中的石頭倒是落了地,恢復了本性的她自然是纏著師父詢問小鳥為什麼飛不走的問題,夏子云也趁機給她好好的上了一課,身傳言教是大商武術的傳統傳授方式,夏子云自然也不例外。

  轉業回家後的日子過得很平淡,不過夏子云感到很愉快,每天帶著張小露練完拳,一大一小就跑到菜市去買菜,回家做飯,晚上陪老媽看看電視,這對於從戰場硝煙中走下來的夏子云無疑就是一種幸福。

  不過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

  軍轉辦還沒到一個月就打了個電話給夏子云,通知夏子云去軍轉辦,至於是分配工作還是別的事情,說得很含糊,讓夏子云有些摸不著腦。

  而軍轉辦的那位更是摸不著腦,他在這個崗位上也幹了七八年了,接待過的轉業軍官也不少了,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夏子云這樣怪異的情況。

  待到夏子云來到軍轉辦之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軍轉辦的幹事遞了一個檔案袋給夏子云,夏子云打開檔案袋一看,裡面的東西讓他有點發愣。

  一份西部省大學的入學通知書,一份《關於夏子云同志轉業工作安排的相關通知》,一份將夏子云轉入軍分區預備役中尉的文件。

  看了這份通知,夏子云算是明白個大概了,通知裡大意是讓他去西部省大學讀書,畢業後可自由選擇在本省範圍的任意單位上班。

  這入學通知書還是本科的,倒是讓夏子云有些吃驚。

  後面那個意思,夏子云知道,只要是立了一等功以上的轉業軍官,都可以自由選擇工作單位,至於還要先上大學,這一點,夏子云就有些不明白了。

  至於最後那份轉預備役中尉的文件,夏子云是知道的,任何軍人在退役轉業後都要轉入預備役一段時間,並且軍銜向上提升一級,當然預備役中尉也沒多少實際價值,除非戰爭時期,預備役被動員時才可能體現出其價值。

  軍轉辦那位老兄,見夏子云收下了檔案袋也算是鬆了口氣,看來這事以後不歸自己管了,也是好事,軍轉辦這個單位沒多大權,也決定不了轉業幹部的去向,要是轉業幹部感覺單位不好,還可能找他的麻煩,算是兩邊受氣。

  夏子云一路回家,一路思索,可能上大學的轉業軍官自己算是頭一份吧,這種詭異的情形讓夏子云心裡有些不著底。

  誰知道夏子云剛回家不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許司令員的貼身參謀夏剛林打來的,寥寥數語,倒是解開了夏子云心中的疑團。

  原來那張大學入學通知書是許司令員安排的,雖說他只是北方軍區司令員,不過在扶南軍區這塊還是有不少的門生子弟,區區一張入學通知書在他看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許天祐只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將夏子云視為晚輩,想讓夏子云去多學點知識,為以後的前途打下基礎。

  現在開始提倡官員文憑的重要性了,如果只是一個初中生,夏子云在仕途上絕對沒有任何發展前途。

  雖然夏子云對於從政並沒有多少興趣,不過對於許司令員的厚愛還是讓夏子云有些感動,讓夏剛林給許司令帶聲好,夏子云掛了電話。

  回想一下,恐怕許天祐也有讓張小露接受一下大學氣氛熏陶的意思吧,畢竟這小丫頭不愛學習的毛病讓她外公很是頭痛,在與夏子云閒談的時候總是說對不起女兒的信任啊,將外孫女帶成這個樣子了。

  在夏母下班回家知道這一消息後,都忍不住高興,著實的操辦了一桌好吃的來慰勞即將去上大學的兒子,就連張小露也是興奮不已,因為她也要跟著師父去大學,雖然張小露對學習頭痛,不過對大學倒是好奇不已。

  次日,夏子云就帶著行張和一個小丫頭離開了家。

  雖然說入學通知書現在才到,但在二十多天前,西部省大學就開學了,雖說新生們還在軍訓,不過在時間上來說很緊,再也耽誤不得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夏剛林安排好了,就連報名都有人替夏子云報了,只管去軍訓基地就行。

  至於去扶南的車也是當地軍分區派出的車,從白月到扶南,不到七個小時就將夏子云與張小露這一對怪異的組合送到了西部省大學新生所在的軍訓基地。

  這個軍訓基地是隸屬於扶南軍區下一個特種部隊,由於剛建成不久,特種部隊還未啟用,加上距離扶南區較近,負責軍訓的部隊就借用這訓練基地作為扶南所在四所大學新生的軍訓基地。

  夏子云剛下車,正在門口站哨的哨兵有些驚異,他知道基地裡是新生在軍訓,這時候跑來一個學生還帶著一個姑娘,著實讓他驚異無比。

  一名早已等候多時的中校軍官這時正好迎了上來。

  夏子云才轉業不久,部隊上形成的習慣都還原封不動的保存著,見到軍銜比自己高的軍官,也忘記了自己穿著便裝,不由自主啪的敬了個軍禮:「少尉夏子云奉命前來報到!」

  話一出口,夏子云才想起自己貌似已經轉業了,不再是部隊上的人了,臉上不由得有些灰暗。

  迎面走來的中校在微微一愣之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可不敢當,我這個小小的基地司令可不比不上你這個戰鬥英雄啊。」

  原來這基地司令竟然早就知道了夏子云的身份,倒是讓夏子云有些茫然,什麼時候自己的名聲這麼響亮了,竟然從北方軍區傳播到扶南軍區了。

  在進入基地後的閒談中,夏子云才算是明白了一二,原來都是檔案惹的禍啊。

  任何人的檔案袋外面都會將檔案內的材料文件一一標明簡注出來,而夏子云的檔案袋從北方軍區轉回扶南軍區的這一途中,檔案袋上標註的諸多戰功著實讓人震驚,再加上許司令員委託扶南軍區一些老部下關照夏子云的事,夏子云還沒來到扶南,其大名就在軍區內傳開了。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8

七十五、坐飛機

  作為特種部隊基地司令的張中校,知道這事也不算什麼奇聞。

  當然至於夏子云千里追殺東狗頭目的事蹟就不為這些人知道了,這在北方軍區內都算是機密了。

  因此張中校也只知道夏子云轉業前是北方軍區紅箭大隊的隊員,立過不少功,對於張中校這種靠著資歷混上來的軍官來說,夏子云簡直就是一座高山,遙不可及。

  自然,張中校並不仗著自己軍銜高,反而對夏子云有些恭敬,至於跟在夏子云身後的張小露,張中校更是不敢怠慢。

  許大砲的外孫女,誰敢有半點不敬?

  誰對她不敬,別算許大砲不親自動手,就算他那些老部下也不會放過你的,就這麼簡單。

  張中校對於夏子云的照顧的確是無微不至的,就連大學生軍訓,張中校也想讓夏子云免掉。

  無奈夏子云考慮到以後的時間要與同學相處,這樣未免過於高調,才讓張中校放棄了這一想法。

  夏子云被安排在一個沒滿員的男生排裡,而張小露則是被安排到女生排裡,跟著新生們一起訓練,空暇時間則跑到男生排那邊跟著師父練拳,這原本是不被允許的。

  只不過基地張司令打了招呼,那些教官自然就是睜隻眼閉隻眼不管這事了。

  軍訓很快就要結束了,新生軍訓最後一個科目自然就是射擊。

  男生們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沸騰了起來,就一些女生也懷著期盼的心情,這年頭絕大多數的平頭老百姓都沒有接觸槍械的機會,射擊在他們面前自然有帶著幾分神秘。

  沒有任何的疑問,夏子云五發五十環的滿分成績奪得了新生軍訓射擊冠軍。

  這使得新生們頓時將目光對準了這個軍訓快要結束時才報到的新生。

  在回到學校後,男生們強大的人肉搜索系統開始運轉,就連女生們的八卦之魂也在熊熊燃燒。

  但不管是人肉系統還是八卦之魂這次都碰了壁,當然也不算完全失敗,至少新生們知道了夏子云是個轉業軍官,還是個戰鬥英雄。

  這自然不是張中校告訴他們的,就連他們的教官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真相的自然就是當初夏子云回到扶南在廣場上遇到的幾個西部省大學接待人員,他們是學生會幹部,當看到夏子云時,不經意間就將料給爆了出來。

  夏子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學校沒有將他安排到男生宿舍,而是將一套教師宿舍的鑰匙給了他,畢竟他身邊還帶著張小露,住學生宿舍可不方便。

  如果他住男生宿舍的話,一天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參觀他這位戰鬥大英雄。

  專業讓夏子云有些頭大,經濟管理,而張小露則是跟在師父身邊,不管師父上什麼課,她都跟在身後,也不管課堂上其他新生驚異的目光。

  一個初中生畢業生,何況是一位學習成績不算拔尖的初中畢業生來學習大學課程,其難度可想而知。

  其他憑錢憑關係來讀大學的新生怎麼說也是上了高考分數線,讀過三年高中,多少有些基礎,學習起來也不至於看天書。

  對於夏子云來,只上了不到一週的課程,就讓他心裡有點打退堂鼓了。

  雖說他生性堅韌,對追求的目標不屈不折,但那是對於武學之路,對於經濟管理這門學問,說實話,夏子云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趣,更何況還有如同天書一般的大學基礎課程,比如大學英語,大學數學之類。

  俗話說得好,勤能補拙。

  躺在床上看了兩個小時的大學數學,夏子云就發現這句話是錯誤的。

  上課如聽天書,看書如墮夢中,這種生活實在是讓夏子云有點想發瘋了,而對於張小露來說,最初來到大學的新鮮感一旦過去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苦悶,老師上課的時間多了,帶她打拳的時間就少了,再說她在大學裡也沒有朋友,那些女生年紀比她大五六歲。

  都說三歲是個代溝,這六歲算是兩個代溝了,大學女生一年級努力讀書,二年級努力打扮,三年級努力談戀愛,這與張小露的追求相差太遠,她們之間的共同語言是完全沒有的。

  如此一來,張小露對將師父安排來讀大學的外公倒是怨恨不已,完全就是讓自己進了監獄一般的感覺。

  這是一個週末,張小露在練完拳之後就纏著師父要外出遊玩。

  讀了一個星期天書的夏子云也頗有此意,洗了個冷水澡就帶著小丫頭朝外走去。

  週末的扶南帶著一股子閒散的味道,四處都是響個不停的麻將聲,大街小巷都能看見擺開的麻將桌,據說有個飛機路過扶南上空都能聽見麻將聲的笑話就生動形容了扶南麻將的盛行。

  夏子云帶著小丫頭沿著九眼橋一路轉了下去,不為買什麼東西,就為了感受一份祥和的心情。

  而張小露很是歡喜,看到有小吃店就拉著師父進去點上幾個特色小吃,吃不完就打包,這一路下來,夏子云手上就提著十多個食品口袋了。

  看來回去之後,幾天內的零食都不用發愁了。

  雖然夏子云每天都讀著天書,不過時間一長,多少也能學到一點東西,再加上所住之處頗為偏僻,每天練拳站樁也不會被突如其來的學生所打擾,這也讓夏子云安心的留了下來。

  時間緩慢的過去,在朗朗讀書聲中,時間走到了一九九六年春節前夕。

  張小露的父母從繁忙的工作中略微解脫時想起了被自己放在父親處的女兒,擅自作出決定的許天祐哪裡還敢怠慢,還沒等大學放假,就急匆匆的派人將張小露帶了回去。

  張小露倒是捨不得離開師父,不過對父母也是頗為想念,在夏子云的勸說下只得依依不捨的回北方而去。

  不過還好,張小露的基礎已經打下,需要的就是時間的積累了,以她的個性,雖說調皮,但沒有自己的監督也能堅持練下去,這也算是對張小露的一個考驗吧,如果不能堅持下去,兩者之間的情分就在記名弟子上止步了。

  張小露離開,夏子云在大學裡待了不到一週,學校也跟著放假了。

  夏子云看了看日期,距離春節還有大半個月,突然間又想起了陳賓語,不由得哀思上心,生出了去陳賓語家一趟的想法。

  一邊收拾著行張,夏子云一邊在心裡回憶起當初與陳賓語在一起的情景,臉上時不時浮現出喜悅歡快與悲傷的神色。

  既然決定去山陸省看看陳賓語的家,自然是要準備一些禮物,比如土特產之類的東西,上次聽輔導員說云頂明參不錯,有明目,神旺,精力飽滿之功效,拿來送禮,或者買點回去給母親補補身體也是好的,反正現在也不缺錢。

  拿定主意之後,夏子云就出了門,先去問了下輔導員賣云頂明參的地方,隨後出了校門招呼了個的士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藥材市場買了十斤上好的云頂明參,夏子云也沒和老闆過多的說價,他對錢財都不是很看重,自然不是那麼在乎了。

  臨近春節,火車票不太好買了,夏子云也不太好為這事去麻煩別人,想了想一咬牙,定了一張前往泉南的機票,原本準備隨身攜帶的大槍自然就只有放在學校裡了,不過夏子云現在也不一定非要大槍才能練習槍術,普通的白樺槍也能湊合著用,何況自己前往山陸省探望陳賓語的父母,估計也沒多少時間去練習槍術,待到回來時,再將白蠟槍帶回白月也不遲。

  帶著一個裝著幾件換洗衣物以及十斤云頂明參的小背包,夏子云登上了飛往山陸省泉南的客機。

  找到自己座位後,夏子云坐下,閉目養神,腦海裡卻是思考著一些武學問題。

  直到有一個乘客在自己身邊坐下,夏子云才微微睜眼看了下,一個氣質不錯,略有三分姿色的女孩。

  見夏子云睜眼,那女孩笑了笑,臉頰生出兩個酒窩,倒是多增添了幾分嫵媚,不過夏子云也不是那種獵艷的少爺,微微一笑後就閉上了眼睛。

  那女孩也拿出一本雜誌看了起來,機艙內除了空姐提醒乘客繫上安全帶的嬌聲外,倒是一片安靜。

  飛機發動機開始轟鳴起來,巨大的推動力將飛機送上了高空,隨著飛機進入預定航道,乘客們開始打量著客機外的情景,不少第一次坐飛機的人輕聲的發出驚嘆。

  夏子云也沒有睜眼,繼續著自己的思考。

  客機飛行了半個小時候,午餐時間到了。

  美麗的空姐們也開始在機艙內行走起來,不時的停下,詢問著乘客需要的食物。

  夏子云坐的是普通艙,機艙內有七八個學生模樣的乘客,或許他們是第一次乘坐客機,對於飛機上免費提供的食物頗感興趣,不管是炸雞翅還是漢堡可樂,要個不停,以至於那位空姐不得不提示學生乘客,不得浪費,才使得那幾個乘客略微臉紅的埋頭狠吃,似乎將那些雞翅漢堡當成了可惡的空姐。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8

七十六、遭遇劫機

  在擺脫了那幾個恨不得將機票錢都吃回來的學生乘客後,融高貴大方美麗為一體的空姐邁著優雅的貓步終於來到了夏子云這排。

  「小姐,請問您需要什麼?」一個嬌媚的聲音將夏子云從武學的大海中吵醒。

  夏子云睜開雙眼微微一看,原來是一個嬌美的空姐站在過道上朝著自己身邊的女孩詢問著。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看到夏子云睜開雙眼,空姐遞過一張菜單,臉上浮現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朝著夏子云詢問,這種笑容她每天都要擠出上百個,已經到了無色無相的境界。

  不過夏子云倒是很少遇到女生這樣親切的問話,微微一愣之後,看了看遞過來的菜單,中英雙語標註的菜單。

  正好肚子有點餓,夏子云毫不客氣,點了二十個炸雞翅,二十個漢堡包外加兩杯果汁,對於可樂這些碳酸飲料,夏子云絕對無愛。

  原本帶著微笑的空姐頓時有些變色,不經意之間,心中想法脫口而出:「您能吃完嘛?」

  夏子云原本還盤算著再點上幾個,卻被這聲問話驚醒過來,想了想停下了繼續點菜的想法:「就這些吧。」隨後微微一笑:「放心,能夠吃完的。」

  乘客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空姐在收到夏子云身邊那個女孩的要求後,也不企圖去改變夏子云的想法,畢竟胃口大的人也不是沒有,最多浪費大一點罷了。

  那位空姐回到休息室將夏子云點的菜一說,空姐們表示不相信有人能吃這麼多,不過她們還是將夏子云所要的雞翅、漢堡送了過去。

  夏子云身旁那位女孩原本以為夏子云是眼睛看著餓,對夏子云能否吃完那些食物,多少有點好奇,但很快她手裡用來吃牛排的叉子就掉落桌面上,一張殷紅嬌小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張開了。

  這女孩自問要是自己,最多吃一個漢堡就撐得不行了,可是她身邊的這男子竟然兩口一個漢堡,一口一根雞翅,那張嘴看上去也不怎麼大,可是如同變魔術一般的不斷吐出骨頭,一小會回去,餐桌上堆積如山的漢堡雞翅就消失了大半。

  這對於食量嬌小的女孩來說著實有些駭人聽聞。

  這是人類還是披著人皮的怪獸啊?想到這裡,女孩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了。

  就一些座位較近的乘客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裡,看這年輕小夥子挺斯文的,誰知道竟然是一頭暴食猛獸。

  在將最後一個漢堡放入口中之後,夏子云有些猶豫,這二十根炸雞翅、漢堡只有七分飽,隨著站樁淬骨程度的不斷深入,夏子云對於食物的需求是越來越大。

  猶豫良久之後,夏子云決定還是不要委屈了自己,按鈴將空姐叫了過來,數量不多,又點了五個漢堡而已,估摸著吃下去有個八分飽就可以了,飽食飽脹對身體不好。

  應招而來的空姐看到夏子云坐前的方便小餐桌上空空如野,不由得吃了一驚,之前的食品可是她送到這裡來的。

  空姐還有點疑惑,眼神不由自主的朝著座位下瞟了幾眼,但見座位下似乎藏不了那些食品,心中更是驚異起來,這人怕不是餓死鬼投胎吧?

  眨巴眨巴了一會美麗的雙眼,空姐扭著性感的雙臀消失在過道入口。

  甚至還有幾個初出茅廬的學生乘客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

  夏子云還頗有興致的看著那幾個學生,對於這些青嫩的學生來說,夏子云自我感覺良好,至少不會將自己與他們歸於同一輩人,生活歷練的不同,使得夏子云的心智要比同期的學生成熟不少。

  就在夏子云四處漫無目的張望時,幾個貌似外族面孔的乘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慌不忙的朝著商務艙方向走去。

  夏子云不由得眼眶微微一縮,這幾個人孔武有力,從走路步伐的穩健上來看,其武學境界不低於明勁中層,這裡可不是特種部隊,幾個明勁中層的外族人在夏子云眼裡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

  這一景象落入夏子云眼中,在紅箭大隊的磨練使得他不由得心裡生出幾分不安。

  不過他畢竟不是治安人員,不可能上去質問對方有何用意,只能用眼睛監視著那幾個人,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這裡可不是平地,數千米的高空,真要出什麼事,你就算武功天下無敵也沒用。

  這幾個乘客看上去神色平淡,彼此之間還有說有笑的,生硬的漢語裡還不時跳出一兩個古怪的發音,但落在夏子云眼裡,這些乘客的全身肌肉都處於緊張狀態,如同一頭頭餓狼,隨時可能撲人而噬。

  幾個乘客穿過機艙之間的布簾,似乎要去上衛生間,而落在最後的一個乘客則摸出一個照相機掉落地面,隨後又撿起,似乎照相機摔壞了,蹲在地板上擺弄著。

  這名乘客衣著皆為名牌,看上去身價不菲,再配以外族俊朗的面孔,在飛機上著實吸引了不少的女乘客關注,如同白馬夏子一般。

  客機上的食物都是熟製品,只需要特製的微波爐加熱即可,不一會,那個空姐就端著盛裝漢堡包的盤子穿過布簾而來,只不過那名蹲在地上擺弄相機的乘客自然擋住了她的去路。

  「先生,請讓一下,您擋著過道了。」美麗的空姐不管何時都掛著滿臉的微笑。

  嗯?乘客起身讓出了過道,空姐說了聲謝謝,隨後便端著盤子走了過去。

  但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一支小手槍出現在乘客的手上,隨後抵到了空姐那白皙的頸子上。

  「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不要動!我宣佈這架客機被東狗斯坦勝利組織劫持了!」伴隨著聲音發出的同時,那名偽裝成乘客的恐怖分子將手中的照相機舉了起來,嘿嘿的笑著:「這裡面藏著一枚特製炸彈,只要我輕輕一按快門,轟,整架飛機就會變成美麗的煙花。」

  隨著那白馬夏子的大聲宣告,普通艙裡的乘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有些乘客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不過暗暗捏了大腿一把之後,也只得絕望的看向恐怖分子手中的相機。

  夏子云一眼就認出那把小手槍是一把特製的塑料手槍,這種手槍多數都是美國特工配發,機場的安全檢查儀根本就無法識別,難怪乎他們能夠將手槍帶上飛機,看來這個所謂的東狗斯坦勝利組織還真不一般,居然能夠搞到特製的手槍和相機炸彈。

  東狗組織數量繁多,除掉夏子云曾經千里追殺的那個最大組織外,其餘的東狗組織據說數量上千,這自然是良劣不一。

  有些東狗組織人員才幾個,也打出東狗某某組織的稱號,無非是為了獲得一些敵對國家的暗中支持,獲得一些資金來源以供他們吃喝玩樂罷了。

  但很顯然,這個東狗組織並不是那種烏合之眾,能夠幹出劫機這樣的大事件,在東狗組織裡應該是排名前五的組織了,不過夏子云在紅箭大隊時倒沒有聽說過這組織的名號,想來必定是最近才發展起來的組織,想用劫機這種大事件來打響自己組織的招牌。

  這就如同生意場上,某品牌誕生需要炒作一般,只不過這種炒作是拿人的性命去填坑。

  夏子云不由得一陣懊悔,想必之前那一群乘客也是同夥,可能駕駛艙已經被劫持了。看來從戰場上下來後,自己太安於現狀了,警覺性下降了不少。

  就在乘客們驚慌失措時,又一個恐怖分子從商務艙走了過去,滿臉笑容的與白馬夏子打了個招呼,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乘客們是沒有聽懂。

  不過對西域外國語言頗為精通的夏子云卻是聽了個明白。

  駕駛艙連同商務艙都被劫持了,他們準備將飛機劫持到半山國去,並利用客機通訊頻道對大商政府提出了各種無理要求,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求大商政府給他們提供大量軍火。

  聽到這裡,夏子云就知道事情危險了。

  以夏子云的經驗,大商政府在面對恐怖分子時從沒有低過頭,多數都是拖延時間以解救人質。

  但這次可不比其他時候,客機飛在高空,根本就沒有任何解救的辦法,拖延到最後,無疑會讓恐怖分子怒從心頭起,惡自膽邊生,槍殺無辜的乘客來威逼大商政府,就連用戰鬥機將客機迫降都不太可能,逼急了,恐怖分子將客機一炸,一了百了。

  如此僵持下去,客機就到了半山國,到那時,機上的乘客就真的成為了待宰的羔羊,聽說半山國正在內戰,指不定客機飛到半山國上空就被打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算此時,夏子云也不敢有所動靜,看得出來,這些恐怖分子雖說臉上掛著笑容,但全身肌肉緊繃,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稍有異動,恐怕手指就會按向炸彈相機的快門,到那時,管你武功再高,也得跟著陪葬。

  需要等他們精神略微鬆弛之後,才能行動。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9

七十七、劫機
  
  想到這裡,夏子云決定先將身邊的女孩安慰下來,事先溝通好,否則的話,等自己行動時,這女孩一緊張高聲尖叫,就功虧一簣了。

  待到夏子云將目光放在身邊女孩上時,才發現,女孩早已是嚇得渾身發抖,貓尿止不住的向下流。

  看到這幅景象,夏子云頓時熄了與對方溝通的想法,按照女孩這個狀態,恐怕自己一說話,她就會尖叫起來。

  還是等她恢復一點才有溝通的可能,夏子云不急,這客機飛到半山國可不是幾分鐘就能辦到的事。

  一想到這裡,夏子云不由得估算起扶南到山陸省以及扶南到半山國的距離來,估算一番之後,夏子云驚喜的發現,在經過大半個小時的飛行後,客機再轉向飛向半山國,油料是絕對不夠用的。

  至少要在大商境內加一次油才有可能飛到半山國去,想必大商政府解救人質也會在那個時候,夏子云決定將行動的時間定在客機開始降落的時候,那個時候任何人的注意力都會被分散。

  在夏子云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恐怖分子很是精明,每隔一會就會有一名恐怖分子來到普通艙與白馬夏子交流情況,如此一來,夏子云更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暗暗記下恐怖分子來到的時間。

  至於那名空姐則被一名恐怖分子帶走,應該是集中關押了起來。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劫機事件中,幾乎每一個乘客都表現出最脆弱的一面,膽小的低聲哭泣,茫然不知所措,膽子略微大點的則是用發抖的手在筆記本或者紙張上記下自己的遺言。

  倒是有一名乘客讓夏子云眼睛一亮。

  這名乘客看上去身體乾瘦,但他卻不是坐以待斃,而是偷偷躲在座位上試圖將摺疊餐桌拆卸下來,而他的女伴也是神色自若的掩護著他。

  如果不是夏子云所坐位置靠後,還真不容易發現他們的動作。

  夏子云歷來都認為多個幫手比沒有幫手好,再豬的隊友也有用處。

  相對於那些期待著奇蹟發生的乘客來說,這個瘦子乘客值得讓夏子云拉一把,否則的話,光憑他那瘦小的身材,恐怖分子赤手空拳就能將他對付了。

  客機轉向之後,夏子云沒有看見扶南平原,想必那些恐怖分子為了避免戰機的迫降,而將客機線路繞了一個大彎,如此一來,客機的燃油必定更加的短缺,在境內加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時間緩慢的走過,在夏子云對自己的判斷有些懷疑的時候,恐怖分子在普通艙裡加派了人員,加上白馬夏子在內,普通艙內的恐怖分子從一名增加到三名,並且他們將客機上的空姐都趕到了普通艙。

  這樣看來,恐怖分子必定是要將客機降落加油了。

  他們加強了對普通艙內的監控,但這對於夏子云來說卻是個好消息。

  客機在天上飛行的話,夏子云就算是將恐怖分子都打倒也沒用,只要駕駛艙內有一個恐怖分子存在,就可以讓整架客機上的人跟著陪葬。

  但要是客機降落到地面後,夏子云就可以無所顧忌的施展拳腳了。

  客機進入降落狀態,高度不斷的下降,夏子云瞟了幾眼,感覺有些熟悉,思索了一會之後才豁然大悟,客機竟然已經飛到烏魯木齊上空,想必恐怖分子準備在這裡加油。

  在恐怖分子想來邊疆的烏魯木齊相對於內地的扶南來說,要安全得多。

  夏子云在紅箭大隊時到過幾次烏魯木齊,故能認出。

  隨著高度的降低,客機微微仰頭呈現出降落的姿態,而機艙內的乘客們也不用人提醒,將解開的安全帶死死的繫上,就連那些站立的空姐以及恐怖分子都死死的抓住身邊的固定物,防止降落時出現問題。

  夏子云雙眼一亮,這正是好時機,雙腿在地板上一蹬便衝出了座位,三名恐怖分子看到有人從座位上竄出,下意識的便將槍口對準了前方。

  但夏子云絲毫不懼,在機壁上左右互蹬,如同一隻歡快的猴子左右回竄,讓恐怖分子的槍口根本無法瞄準。

  普通艙過道的長度並不算很長,夏子云一晃眼的時間就衝到了恐怖分子面前,如同一頭下山猛虎,惡狠狠的撲向了三名恐怖分子。

  完全讓恐怖分子沒有扣動扳機的時間,一個直衝拳打在白馬夏子的胸口,白馬夏子就如同被攻城錐撞擊了一般,向後猛力飛去,撞在機艙壁上動彈不得。

  另兩名恐怖分子剛剛一扣扳機,則被夏子云雙手一伸,將兩支塑料手槍捏在手裡,內力爆發,手槍的撞針還沒來得及撞上底火,就連同整支手槍被捏成一堆廢塑料。

  夏子云得勢不饒人,身體猛然跟進,順勢抓住兩名恐怖分子的頸部,微微發力,便讓兩人動脈血管截斷,直接昏迷了過去。

  時間緊急,回首一看,那瘦子乘客也跳出了座位,夏子云也不敢耽誤,只說了一句:「把他們綁起來,別動相機。」隨後便如同奔馬衝入了商務艙。

  商務艙內的乘客較少,恐怖分子只有一個,他聽見了普通艙內的動靜,但不敢輕舉妄動,看見一條人影衝進商務艙。

  早已緊張無比的恐怖分子抬手就是一槍,誰知道就在恐怖分子開槍之時,夏子云雙手一揚,兩團之前被捏成廢料的手槍如砲彈一般射出,一團與子彈撞在一起,另一團則是正中恐怖分子的額頭,雖說塑料手槍比不上鋼鐵的堅硬,但巨大的衝擊力卻帶來了巨大的動能,一擊之下竟然將恐怖分子的額頭擊碎,連帶著白色的腦漿四處飛濺。

  機艙內的乘客看到這恐怖的一幕也是驚恐無比,甚至一些身下還傳出了尿騷之味。

  夏子云如同猛虎衝到駕駛艙外,心中細數了下恐怖分子的數量,一共有五名恐怖分子,被自己擊倒四名,想來還有一名就是在駕駛艙裡挾持飛行員了。

  再看了看機窗外的景象,客機正在跑道上降落滑行,駕駛艙門已經在裡面被鎖死,無法打開,但夏子云並不焦急,他檢查了一遍死去恐怖分子的身體,沒有攜帶任何的對話通訊設備,而駕駛艙門是絕對隔音的,也就是說駕駛艙內的那名恐怖分子並不會知道機艙裡發生的事情。

  而等到客機完全停落到跑道上後,那名恐怖分子必定會打開駕駛艙門與外面的恐怖分子交流。

  此時的夏子云讓商務艙的乘客都去普通艙待著,也不知道那名恐怖分子身上有什麼武器,這裡還留著人的話,很可能造成傷亡。

  一些乘客卻是嚇得雙腿發軟都走不動了,還好幾名膽大的空姐和乘客偷偷過來查看情況,就此幫了一把,將這些腿軟的乘客給扶到普通艙去了。

  做完準備工作後的夏子云就蹲在了駕駛艙門外,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艙門,如同一頭潛伏在草叢中的猛虎,隨時準備撲向落單的野牛一般。

  客機在跑道上降落滑行不過短短二十秒,但在夏子云心裡卻是如同過了一個世紀,整架客機上百條人命捏在自己手裡,這種心理壓力換個人恐怕都會被逼瘋了。

  在客機發動機的巨大轟鳴噪聲中,夏子云全神貫注的傾聽著機艙門內的動靜,突然之間一絲輕微的機械轉動聲傳來。

  原本神態平和的夏子云,此時卻如同毛髮發炸的靈貓,微微後退兩步,雙目貫注於艙門之上。

  帕卡一聲輕響,猶如千古不變的艙門開了。

  艙門只開了一隻手不到的縫隙,夏子云如猛虎下山,鐺的一聲巨響,猛一蹬地板,轉眼之間緩慢開啟的艙門被夏子云一個箭步竄到跟前猛力拉開。

  一張愕然而驚恐的外族面孔出現在夏子云面前,一隻長著少許毛髮的手正待摸在腰間的手槍上,不過這為時已晚,夏子云的左手徑直按在了他的臉上,內勁驟發,氣針刺出。

  那外族面孔如同被子彈貫穿,一絲鮮血如泉湧將夏子云的左手噴得如同魔掌。

  兩名身穿筆挺制服的飛行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似乎被嚇傻了。

  待到夏子云上前詢問恐怖分子在駕駛艙內有沒有安裝什麼設備的時候,兩名飛行員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表示沒有什麼爆炸物。

  看到駕駛艙無危險後,夏子云便返回了普通艙,將恐怖分子的手槍相機都收集到一起,指定讓空姐組長保管,再將屍體和昏迷被綁的恐怖分子堆在艙門附近。

  夏子云看到被捆綁的恐怖分子後,不由得驚異的看了那瘦子一眼,這種捆綁法可不是外界能夠接觸到的,乃是特種部隊裡抓俘所用的五花大綁,用這種五花大綁將俘虜捆綁之後,俘虜只能走動,想要掙脫繩索是萬萬不可能的。

  與那瘦子乘客交談一番之後,夏子云才知道這瘦子乘客叫做錢勇,這次是帶著女朋友夏麗芳去山陸省旅遊,誰知道竟然遇到了劫機,還好遇上了夏子云。
thoream 發表於 2013-2-3 17:59

七十八、解救
  
  否則的話,雖說錢勇原本是師偵察連退役的老兵,在對上手持槍械的恐怖分子,恐怕也很難討好。

  與錢勇小兩**談幾句之後,夏子云也對那夏麗芳有些敬佩,一個弱女子在危險解除後還能夠談笑風生,與錢勇倒是一對佳偶。

  隨後從高度精神緊張中鬆懈下來的夏子云將身上所沾上的血跡洗凈,回到座位上閉目養神起來,至於飛行員空姐他們怎麼向機場指揮塔匯報,就不是夏子云所能管的範圍了。

  客機危險解除?!!!

  當收到從客機頻道里發來的這個信號後,烏魯木齊機場頓時有些發愣,隨即向上逐級匯報,不過解救人質是軍方的事,為了防止是恐怖分子的謊報軍情,執行解救人質的特種部隊還是潛伏到了客機四周。

  待到機艙門打開,如狼似虎的特種隊員們一擁而入,迅速佔領了機艙內的各個要害,只不過待到他們看清機艙內的情形後才發現自己這番功夫算是白費了。

  機艙內,空姐們正在安撫那些哇哇大哭的乘客,而恐怖分子的炸彈相機與手槍也由空姐組長交了上來,至於那些為惡的恐怖分子如同被隨意丟棄的爛麻布口袋一般的亂堆在一起,仔細一檢查,還有兩個吐氣的,急忙送下飛機搶救,活口難得啊,要是從這些恐怖分子口裡掏出他們基地所在,就可以直搗牛龍了。

  看著忙碌的特種隊員們,夏子云笑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一名如同巨人的特種隊員身邊,當胸就是一拳打去。

  對夏子云佩服不已的空姐們見此不由得為這位英雄捏了一把冷汗,你不是發瘋了吧,去打特種隊員?

  但接下來的場景讓她們鬆了一口氣,她們完全意識不到,在不知不覺中,夏子云那偉岸的形象已經在她們心中紮下了根,長得不太帥,但是男子漢。

  被人當胸一拳,雖說不太痛,卻是讓周圍的特種兵們將槍口對準了夏子云。

  但是讓特種兵們驚異的是那被拳打的巨漢竟然對他們大罵:「我草,把槍口放下!這是我的好兄弟!」隨後就是一個熊抱將夏子云摟在了懷裡,全身一使勁,讓夏子云都皺起了眉頭。

  「好你個田大壯!大半年不見,力氣漲了不少啊。」

  從熊抱中好不容易解脫出來之後,夏子云笑呵呵的與之說笑起來。

  那巨漢竟然是田大壯。

  在這客機上竟然看到了久別的戰友,不管是夏子云還是田大壯都是心裡暖暖的。

  說笑一會之後,田大壯憨聲說道:「這些人渣都是你幹掉的吧?離開部隊都不跟我打聲招呼,害得我以為你被送到青海挖鳥糞去了。」

  至於田大壯執行的任務,雖說算是結束了,但夏子云也不會去詢問細節,他已經是轉業到地方的人了,保密原則還是記得的。

  在夏子云離開紅箭大隊的大半年裡,田大壯所管理的小隊也是換了幾波人了,不過還好,夏子云下了客機後還看見幾個熟面孔,相互打了招呼之後。

  夏子云看見機坪遠處駛來幾輛警車,想了想便將田大壯拉到一邊,低語幾聲之後,田大壯笑了,說著這麼個小事,招手讓停靠在客機旁的軍車開來,拉著夏子云就上了車。

  隨著一溜軍車離開機場,夏子云便消失在空姐們依依不捨的目光中。

  而對於遲到的治安人員來說,事情就有些麻煩了,據乘客們的述說,是一名男性乘客將恐怖分子打倒解救了人質,但這名男性乘客卻隨著特種部隊的軍車一起走了。

  不過還好,正待治安人員們有點焦頭爛額的時候,上級的命令到來了,命令這個劫機案交給軍方處理,只需要做好善後工作就可以了。

  乘客們在等待著事件善後處理時不由得討論了起來,在他們的描述中,夏子云就是一名軍方派來的臥底,否則怎麼可能將那麼多恐怖分子幹掉,而被軍方帶走也證實了這一點。

  夏子云在離開之後並不知道,自己身後的那些乘客是如何的崇拜自己,尤其是那幾位空姐,一談到夏子云就是雙眼放光,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許的表情,就包括已經有夫有娃的空姐組長都在心裡暗暗意淫,如果那個帥哥來找自己的話,是不是應該紅杏出下墻。

  至於夏子云則是與戰友們大喝了數臺好酒互述了離別之情,就連龍敖也千里迢迢的趕來了,酒足飯飽之後,聽聞夏子云這次去山陸省是看望陳賓語的父母,二話不說,直接派軍機將夏子云直接送往山陸省,夏子云也算是沾了點光。

  只不過那架運輸機頗為老舊,坐在裡面,劇烈的震動,讓人全身都麻木不已,論舒適度比客機差遠了,不過勝在方便。

  如果還待在機場的話,面臨治安人員的詢問以及等待轉機的時間,恐怕三四天都到不了山陸省。

  從停穩的軍機走下,夏子云發誓這一輩子都不要坐軍機了,被顛麻的屁股直到自己乘坐軍車離開軍事基地後都沒有恢復轉來。

  陳賓語的家坐落在山陸省濰坊,馳名遐邇的風箏之都,每年都有很多中外遊客為一睹風箏之都的美景攜伴而來。

  不過夏子云卻沒有半點觀賞風景的心情,按照之前記下的地址,倒是很輕易的找到了陳賓語的家,但是鐵將軍把門,家中空無一人,如果不是旁邊的鄰居多了幾句嘴,夏子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原來陳賓語的父母早已搬離這裡,估計是怕觸景傷情吧,至於搬到什麼地方去了,鄰居也一無所知。

  如此一來倒是叫夏子云有些茫然,呆愣了一會之後,夏子云只得黯然離去。

  原本準備回到泉南住上一天再回西部省的,不過夏子云不經意之間想起陳賓語之前給自己說過有個妹妹陳冰在王臺大學讀書,算算時間,也應該讀大三了吧。

  陳賓語的妹妹自然也是自己的妹妹,只不過對於夏子云來說,這個妹妹讀大三,自己才讀大一,有點尷尬。

  坐上去王臺的火車,不到兩個小時,夏子云就來到了盛產蘋果的王臺。

  話說王臺是個好地方,就算夏子云沒怎麼出過門,也知道王臺臨海,與大連隔海相望,氣候宜人,盛產水果,可謂是一個美麗富饒的地方。

  下了火車,天色已晚,夏子云也不可能此時跑去王臺大學找一個女生,夏子云的臉皮還沒厚到那個程度。

  在王臺大學附近的賓館開了房間後,夏子云便尋思著到哪裡去解決肚子的問題,這從泉南到濰坊,回泉南再到王臺,折騰了一整天,夏子云都沒怎麼吃飯,此時的肚子自然是在抗議了。

  在前臺小姐處一諮詢,前臺小姐笑了,指著賓館大門外清脆的說道:「外面就是美食一條街啊。」

  夏子云臉上不由得一紅,這一路行來腦子裡都想著事了,也沒有注意周圍,以至於鬧出了這麼個大笑話。

  雖說夏子云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但在離開的時候也知道對前臺小姐道了一聲謝謝,那臉紅耳赤的神色倒是引得前臺小姐一陣低笑,覺得這小夥子太可愛了點。

  走出賓館,入目之處滿街儘是大排檔,各種山陸省美食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由於這裡靠近王臺大學,大排檔都坐滿了學生,大排檔經濟實惠,味道也不差,自然是能吸引來眾多的學生,畢竟大多數學生並不是富二代,用的是父母的血汗錢,能夠帶著女朋友來吃大排檔已經算是流血了,想要不流血就只有在食堂裡吃了。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學生為了充高雅,擺闊氣,帶著女友去西餐廳拋灑出幾個月的生活費。

  夏子云對飲食並不挑剔,隨意挑選了一個未客滿的大排檔坐了下來。

  大排檔名為客滿歸,倒是有點意思,既可以看成客滿了,請回,也可以看成客滿意而歸,總之,怎麼解釋就看客滿不滿了。

  做飲食生意的都會很熱情的對待每一位客人,不管是大排檔還是大酒店,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的話,那就等著關門吧。

  自然,這客滿歸大排檔的老闆圍著一條圍裙,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同學,你吃點什麼?」

  夏子云十九歲才過半,雖說當過兵,不過臉皮卻沒有被風沙磨蝕,被稱為同學也不奇怪。

  「拿手的好菜上十個。」夏子云一如既往的暴食,都是讓好心的老闆有些擔心,畢竟自己辛苦做出的菜餚被人浪費的話,心裡多少會有點不舒服:「一個人能吃這麼多麼?」

  夏子云也不想過多解釋,便隨意找了個藉口:「一會有同學來。」這句話讓擔心浪費的老闆放下了心,也坐實了夏子云的學生身份。

  當然最讓老闆放心的是夏子云掏出一個錢夾,從裡面摸出數張毛偉人,這足以讓老闆放下心了。

  很顯然,夏子云口中所謂的同學是不會來的,在老闆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夏子云慢慢的將一盤盤菜吃下去,他不急,吃飯當休閒也只有他能做得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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