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無限桃花劫 作者：雷聲在耳 (連載中)

卷三 無冬之夜 第九章 珍獸園

    時間：2012-08-10

    走廊悠長，很明亮。牆壁上掛著的金屬火把上，躍動著白色的明亮火焰，卻沒有一絲煙味。

    火把很神奇，許克湊近了觀察，沒有現任何燃料，也沒有感受到熱。

    這或許是屬於魔法的範疇。許克想。

    走廊的前方很遠處，許克看到了呂環幻的身影。她抬頭望了一下，然後走進一扇大門。裡面應該是魔法師技能測試的地方。

    許克繼續往前走。當他來到第一個交叉口的時候，他本應該向右轉。可是他卻停了下來，向左邊看去。

    一種野性狂亂的氣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讓他的汗毛一根根倒豎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那氣息的來源一定是一隻非常強大的野獸。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野獸？

    許克的身體一剎那間，進入到戰鬥狀態。他能夠從氣息感受到野獸的狂躁和嗜血，那種想要撕碎一切的**。

    然而走廊裡，一切都是靜悄悄的。許克等了差不多有好幾分鐘，也沒有見到任何奇怪的東西。

    看來那隻野獸應該是被關起來的。許克想。

    他稍微放鬆了下來，然而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讓他悚然轉身。

    是莫莫。這個一向沉默的女孩，從他的身後走了過來。她經過許克的時候，略帶奇怪神色，打量了許克一眼，然後又向著許克身後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的神色出現了瞬間的凝固。

    許克心一動，問道：「你也感受到了嗎？那邊有野獸般的氣息。」

    莫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許克又問：「想不想去看看？」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也沒有太期待莫莫的同意。

    沒想到的是，莫莫居然又點頭了。

    於是兩個人開始向前走，向著許克本來方向的反方向前進。

    他們來到了一扇大門前，門的上面有三個大字：「珍獸園」。

    哦，原來如此。許克心下釋然。他轉過頭，對著莫莫笑道：「原來是個動物園啊。」

    莫莫愣了愣，點點頭，然後伸出手去推門。

    門輕輕地動了動，露出一條縫隙。莫莫又用力一推，將門打開了。

    兩個人走了進去。門後面是一條很短的通道，通道很高，但是光線很暗。狂暴的野獸氣息這裡加濃郁了。

    許克叫道：「有人嗎？」

    腳步聲從通道的另一端傳來，一個下巴上長滿長鬍鬚的老人走了過來。

    「你們好。」他問候道。「是來參觀的？」

    莫莫不語。看來許克必須擔負起溝通的責任了。

    許克說道：「我們想進來看看，可以嗎？」

    「當然，沒有問題。珍獸園是向全體學員開放的，請隨意參觀。」

    老人笑著回答，停了一下，又說道：「不用害怕那些籠子裡的怪獸。這裡安全的很，柵欄很結實，還有束縛結界控制，這些傢伙是沒辦法傷人的。」

    許克謝過他的指點，便和莫莫一起往前走。

    通道的頭，是一個露天的院子，有古樹婆娑，青草萋萋。四方則是一些方形如同盒子般的房舍，面朝外面的一側，有著用欄杆封起的一個開口。

    透過開口，能夠看到裡面的怪獸。裡面的動物千奇怪，那些形態彷彿是從人類古怪的噩夢爬出來一樣。

    離兩人近的一個房間裡，一個人形怪物正盯著他們。那怪物的身高和人類相仿，四肢修長，然而身體卻是個毛茸茸的球體。它長著一個巨大的蜘蛛般的頭顱，兩根黑色球根狀的眼睛輕微旋轉著，注視著許克和莫莫。

    這東西的長相十分噁心，許克和莫莫只是看了它一眼，便連忙將眼睛轉開了。匆匆一掃，許克看到欄杆的邊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伊特怪」的字樣。下面還寫了幾排小字，可是這怪物實太醜陋，讓許克不想多看。

    兩人走到旁邊的一個房間前面，裡面的生物雖然恐怖，但是要比伊特怪的長相順眼得多。那是一隻巨大的甲蟲，個頭約有一頭牛犢大小，頭頂巨大的犄角。光滑的甲殼上面有著黑色和黃色相間的橫紋，看上去十分厚重和結實。這只巨大甲蟲對於許克兩人的到來並不感興趣，自顧自地對著牆角的食槽進食。

    這個房間的欄杆上同樣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道：巨型鍬甲蟲，大型蟲類生物，素食，以穀物、樹葉為主食。雖然不吃肉食，但這種生物的性情兇猛，會對任何可能的威脅起進攻。攻擊的主要方式為角的頂撞和牙齒的嚙咬。巨大的力量和厚重的甲殼，讓它們非常難以對付。

    許克和莫莫又看了一眼這隻大甲蟲，看它還是沒有轉過來的打算，便一起走開到別的房舍去看。

    各式各樣的怪物，讓他們兩個真正地開了一次眼界。凶暴蜘蛛、恐抓怪、土巨怪……這些怪物不僅外形恐怖，那龐大的生命氣息，同樣意味著極強的實力。這樣的生物都只能被關動物園裡被觀賞，那任務將會作為小b的魔法生物，想必只會強。

    許克和莫莫走馬觀花地園子裡看了一圈，便離開了這裡。

    走出珍獸園的大門，來到了交叉路口。兩人相對看了一眼，互相點點頭，就分道揚鑣，各自走各自的路了。許克也沒有說話，和這個彷彿啞巴一樣安靜的女孩一起，許克已經習慣了這種無聲的交流。

    他按照赫爾本說的，來到右手的第二個房間門口。門口的招牌上寫著：牧師訓練。教師，伊林維德。

    推開門，一股聖潔的氣息撲面而來，夾帶著淡淡的藥草氣味。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耳朵有些尖，下巴上留著長長的鬍鬚，應該是劉子峰所說的半精靈種族。

    「你好，德魯伊。」他說道，語氣帶著一絲威嚴。「我想你是來參加測試的。」

    對於考官，一個考生應該抱有非常尊敬的態，這樣他才不會讓你補考。許克向之前對待赫爾本等人一樣，非常恭敬的彎腰施禮，說道：「正如您所說的，我是來參加測試的，伊林維德老師。」

    伊林維德對他的態非常滿意，臉上露出柔和的表情。

    「你的測試很簡單，看到那邊的那個人了嗎？」伊林維德指著一邊一個抱著胳膊坐著的人，他的手臂上有一條很長的傷口，血液流淌。

    「用你的法術，治好他。」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章 德魯伊

    時間：2012-08-12

    治療？許克一下子愣住了。哥貌似沒有這個功能啊？

    伊林維德注意到了他的遲疑，想了一下，問道：「怎麼，你不會？」

    許克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雖然有著德魯伊的職業傳承，但是他從來不曾學習過任何治療法術。

    伊林維德繼續問道：「沒有老師？」

    許克再次點頭。

    「我就知道。」伊林維德聳肩說道：「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很多的德魯伊和遊俠都是通過自己的感悟獲得職業傳承，因為沒有老師的指導，很多基礎的技能也沒有掌握。不過你既然已經進入領悟自然之路，那麼只要有人引導，是可以很快掌握這些基礎技能的。」

    說著，他轉身說道：「范德爾長老，請您過來一下。」

    隨著他的話，屋子的一角，原本是彷彿一個布袋子的東西動了一下，站起身來。那是一個老人，花白的頭和鬍鬚，身穿一身麻布質地的舊長袍。

    許克的感知已經非常靈敏，但是這之前，卻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個人的存。

    老人幾步走了過來，睡眼惺忪的問道：「怎麼了？」

    伊林維德說道：「這個年輕的德魯伊沒有導師，他甚至連『治療微傷』都不會使用。您教教他。」雖然使用了敬辭，但是他說話的口吻卻很隨便，看來和老人相當熟悉。

    老人眨巴著眼睛，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清醒過來。

    「好，好。」他隨口答應著。正好這時又有一個學員走進來，伊林維德走上去接洽，名叫范德爾的老人就帶著許克走到之前他打盹的那個角落。

    「你好，年輕的兄弟。」剛剛到達那個角落，老者便開口說話。他使用的是一種許克從未聽過的語言，然而一旦他聽到了，就開始懂得這門語言。自然之力他耳邊輕輕振動，似乎是將這門語言輕輕解釋給他聽。這種神奇的感覺許克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

    許克自以為對自然之力已經相當熟悉。從暗黑破壞神世界開始，間經歷了獵人世界，他從沒有一天停止過自然冥想。這兩個世界的自然之力雖然有些不同，但大體上都是一致的。

    可是現這個叫做無冬之夜的遊戲世界裡，自然之力與之前的兩個世界有很大的差別。那是加宏大，同時也具有多意識，複雜得多的存。這個自然之力所具有的威能極其巨大，僅就剛剛許克驚鴻一瞥的感知，暗黑破壞神世界的自然與之相比，不過如同面對海洋的一條小溪。

    許克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心情，老者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驚奇，便問道：「第一次聽到自然之語？」

    「是……是的。」許克第一次使用這種語言，有些結結巴巴。

    老人繼續使用這種語言說道：「這是自然母親賦予我們的語言，是只屬於吾等自然之子的語言。年輕的兄弟，當你聽到這種語言的時候，無論使用者的種族如何，年紀如何，你當知曉，你所面對的是我們的兄弟姊妹。」

    隨著老人的話，許克感到多的自然之力震盪著他耳邊私語。他越來越懂得這門語言。

    他回答道：「是。」

    老人點頭表示對他的回答表示滿意，繼續說道：「吾等所使用的力量，皆來自自然之力的賜予。那不同於法師對於魔網之使用，倒是與神之代行者對神之力的使用有些相似。只是自然之母並不需要信徒的跪拜，只要吾等自覺實行自然之道，便可獲得力量的賜予。年輕的兄弟，我可以感受到你身上的自然之力，你可曾領悟到任何德魯伊法術？」

    許克想了想，決定還是誠實地回答這個問題。「我只會一種法術，就是狼人變形。」

    此言一出，老人原本平靜到有些冷漠的面孔陡然變形，雙眼圓睜到幾乎跳出來。

    「什麼？」他大叫道。

    房間另一端正說話的伊林維德投射過來一道不滿的目光。

    范德爾老人冷靜下來，放低了音量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什麼嗎？許克心略有不安，但此刻想要改口已經晚了，他只能再說一遍。

    老人思考片刻，說道：「你跟我來。」

    老人的帶領下，許克走出房間一邊的小門。七拐八拐，一片巨大的綠色突然出現眼前，包圍了他。

    這是一座巨大的園林，央地帶一棵巨大的橡樹遮天蔽日，讓他不禁想起艾尼弗斯之樹。

    樹的下方，無數一人高的灌木組成了一座迷宮，一條小路隱藏於其。

    許克跟著范德爾老人，走入灌木迷宮。經過了無數次的轉彎以後，許克已經徹底迷失方向。此時，眼前一亮，兩人終於來到了大橡樹的底下。

    從此處看，橡樹越顯得巨大。雖然和許克印象艾尼弗斯還有一段差距，但也足以讓他歎為觀止。

    大樹的根部，有若隱若現的古怪符號。自然之力此處充沛至極，幾乎到了肉要凝結成霧的程。

    范德爾走到大樹底下，背靠著一個古怪符號，命令道：「你，這裡展示變形。」

    許克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范德爾的眼神有著濃重的警戒神色。可是這畢竟是測試的一部分，他也沒有好的選擇。

    悄悄將幻香散出來，做好翻臉動手的準備，許克深吸一口氣，動了狼人變身。

    空氣，自然之力形成的白色霧氣，彷彿被一股無形力量吸入般，迅速的向許克的身體凝聚，將他完全籠罩住。

    本就已經被許克練的很熟練的技能，此刻是如魚得水般自如。當霧氣散去，一頭高大的灰色狼人，帶著隱藏不住的自然氣息，站立范德爾的面前。

    「咦！」范德爾出一聲驚呼，說道：「居然真的是自然變身！竟然有這樣的變身形態！」

    許克變身的狼人做出苦笑的表情。果然是這個技能出的漏子！不過看范德爾現的樣子，這個讓他驚疑不定的變身技能，如今已經不再是危險。

    不知不覺間，從大樹後面走出一人，讓許克的神經為之一緊。他之前竟然沒有現這個人的存。

    「真是奇怪！」來人一邊走，一邊感歎：「竟然真的有這個形態的自然變身！」

    范德爾聽了，並沒有轉身。看來這人的存他早就知道。

    狼人，費倫世界是一種病態的存。人類感染了狼人化的獸化病，就會變得凶殘和嗜血，無法自控地對周圍人類展開屠殺。不論任何一個人類聚居的地方，狼人都是恐懼和殺戮的代名詞。

    所以，當范德爾聽到許克自報家門的時候，便懷疑這個年輕的德魯伊是一個獸化病的患者。他當機立斷的將許克引入這個公園，並叫來了幫手，準備動手將其擒拿。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一章 通過測試

    時間：2012-08-14

    然而，當許克展開自己的變形時，一切疑慮便都消失了。那法術所產生的波動正是來自自然變形，是以德魯伊身份活了二十年的范德爾絕對不會弄錯的熟悉波動。他已經不再懷疑許克是個獸化病患者。只是許克變形後的形態太過詭異，是所有德魯伊都沒有聽說過的狼人形態，讓他仍舊是忍不住出驚訝的叫喊。

    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許克所以會引起范德爾長老的警惕，正是因為這裡的自然之力與暗黑破壞神世界的沒有本質區別，才會說出自己的變身形態。但也是因為自然之力的本質相同，讓他施展了技能之後擺脫了不利局面，獲得兩位德魯伊的信任。

    接下來，范德爾和來的名為恩亞塔爾的德魯伊，向許克提了好幾個問題，以期確定他這種奇異變身的來歷。這些問題都被許克含糊其辭的混過去了。經歷過多年商場與情場的歷練，許克撒謊的時候表情自然，語言誠懇，沒有引起兩位德魯伊的一點懷疑。

    後，兩位德魯伊不得不讚歎自然的多樣性，是他們的淺薄所不能知的。

    驚歎過後，終於言歸正傳。范德爾開始引導許克學習法術，另一名精靈德魯伊則站一旁觀看。

    范德爾講解道：「德魯伊施展法術，實質是大自然的力量使用。我們無須像法師那樣對每一個法術的原理進行研究。只要我們對自然的感悟達到相應的層次，就會獲得自然的恩賜，學會這一個層次的全部法術。」

    范德爾講這番話的時候，雙目閃閃光，頗為自豪。

    他繼續說道：「現，你要認真聽我的講解，然後按照我說的方法進入自然冥想。先，你要想像自己是一枚種子，將你感受到的自然之力想像成土壤。種子土壤安眠，當春天到來，氣候轉暖，春雨降臨，種子開始甦醒，並緩緩芽，長出的葉片，擁抱陽光、雨水，擁抱自然。當此時，你會為自然所接受，成為自然的一部分。你將會接受自然之賜予，獲得各種法術。你聽明白了嗎？」

    許克一直很認真的聽講，聞言略一思，便點了點頭。他此刻的一言一行像極了專心聽講的好學生，讓范德爾心頗有好感。

    「很好。」老人說道：「那麼下面你就照我說的方法進入冥想。不用緊張，我會一旁引導你的。」

    許克依言進入冥想。這是他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冥想。正如之前模糊感知到的，這個世界裡，自然力與其他世界都有著很大的不同。如同海洋一般宏大幽深，無數的生命充盈其，波動間似乎又有著統一的意志般。

    許克感應到那顆現實的大橡樹，自然意志的空間裡，它似乎比現實加龐大。

    沉睡，種子。似乎是從葉子間傳來的歌聲，讓他恍然想起自己該做的事情。

    許克開始想像自己是一顆種子，被鬆軟肥沃的土壤覆蓋。很神奇的，一股睡意立刻從心底升了上來。他輕輕進入睡眠，無知無覺。

    似乎只是片刻，又似乎過了千萬年之久，一聲霹靂將他從夢喚醒。不知何處傳來的沙沙聲響帶來濕潤感覺，一個畫面飄然進入他的意識，那是一片嫩綠色的芽孢衝破土壤，落雨綻放的畫面。

    轟！潮水般的轟鳴他的靈魂深處響起，無邊無際的自然之力彷彿沸騰了。一絲秘奧沸騰降臨，兩片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從兩片芽孢生長出來，每一片葉子上的葉脈都吸收著秘奧，每一條葉脈上生成一道法術。

    下面的一片葉子記載了五個零級法術：治療微傷、閃光術、照明術、抵抗術、恩賜術。

    治療微傷，能夠對身體進行輕微的治療，恢復微少量的生命力。

    閃光術，能夠出一道刺目光芒，讓目標的眼花。

    照明術和閃光術很像，都是光。只不過這個法術出的光芒穩定而微弱，只能用來照明。

    抵抗術，可以提高身體的強韌、神經的反射速和意志的堅定程，從而提高對各種法術的抵抗力。

    恩賜術，則是暫時性的提高目標的生命力。

    較上面的一片葉子上則記載了個一級法術，這些法術的威力比零級法術強，耗費的自然力也多。

    這個法術分別是：

    治療輕傷，是治療微傷的升級版，能夠恢復目標多的生命。

    偽裝術，施法者能夠將自己隱藏周圍的環境。

    糾纏術，地面召喚出一片堅韌的籐蔓，將敵人的雙腳捆綁起來。

    油脂術，地面形成一片光滑區域，讓踏上的人摔倒，或者減速。

    魔牙術，給你的動物夥伴的爪和牙上加持魔法力量，讓其加堅固和鋒利。

    睡眠術，讓你的對手沉入睡眠。

    一級生物召喚術，召喚一隻凶暴獾，作為你的僕從。

    超視覺，讓目標的雙眼能夠黑暗視物。

    忍受元素傷害：能夠抵禦輕微程的元素傷害。

    隨著法術的獲得，許克的身體輕輕一震，從冥想醒了過來。他感受了一下，現自己腦袋裡，那一株剛剛長出兩片葉子的植物依舊存。每當他將注意力集一片葉子上的時候，葉子的葉脈就會亮起，幾個閃亮的圖案會出現葉脈的終端。而那些圖標，正是代表他剛剛冥想得到的魔法。

    正想著試試這些法術，就聽范德爾後面說：「用一個照明術試試。」

    這個建議正許克下懷，他閉上眼睛，將意志集照明術的圖案上，他的精神力和身體裡的自然之力，都開始被緩緩吸入到圖案。圖案越來越亮，出翠綠色光芒，並開始慢慢旋轉。當旋轉的速和光亮都到達一個頂點的時候，許克猛然睜開雙眼，口念誦咒語，雙手不由自主地劃出奇異手勢，後對準身旁的一株灌木。

    當咒語的後一個音節從許克的嘴裡出的時候，一點光源就突兀地出現灌木的頂上，散出淡藍色的微光。

    成功了！許克心大喜。

    范德爾也很開心。他宣佈許克的測試通過，接著又給許克講解了很多施法時應該注意的事情。

    法術的施展有成功率一說，並不是每次都能夠成功。特別是作戰，一旦受到敵人的進攻或是干擾，就會有非常大的失敗幾率。所以平常時候的施法成功，並不能夠保證作戰時候同樣成功。

    此外，每個人的施法數量是有限的。德魯伊施展法術，需要消耗自身的精神力和吸收的自然之力。二者之一消耗了以後，就沒有辦法再施法。需要經過充足的休息和冥想，恢復以後才能夠再次施法。

    林林總總講了一大堆，許克欣然受教。

    終於，老人講夠了。他揮揮手，說道：「好了。別人再多的經驗，也無法代替你自己的實際經歷。我的話已經講的很多，希望能讓你未來的路走得平穩一些。年輕的德魯伊，你已經通過了我的測試，現可以離開，去參加學院的畢業聚會了。」

    許克非常真誠地謝過老人，拿過他手代表測試通過的徽章，轉身離開。他身後，兩個德魯伊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真是個奇怪的德魯伊。」恩亞塔爾說道，「不是嗎？」

    范德爾點頭贊同，「確實。他的變身形態非常奇特，真是我平生僅見。」

    恩亞塔爾笑著搖頭，說道：「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按照他獲得的法術來看，他的德魯伊職業等級多才二級。可是他卻已經可以使用自然變身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范德爾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對呀！自然變身是要五級以上才能領悟的技能，他怎麼會呢？這真是奇怪！」

    沉默了一會兒，恩亞塔爾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許，他會很適合做個『變形者』。」

    這句話以後，兩個德魯伊都陷入了沉思。

    ……

    離開園林後，許克按照原路，回到牧師測試的房間。然後又順著走廊返回赫爾本所的地方。

    他終於拿到畢業的標誌，可以去畢業禮堂，見那個傳說的悲劇女人艾瑞貝斯。

    由於許克職業測試的時候耽擱的太久，他沒有赫爾本的周圍見到其他冒險者。想必他們已經先一步抵達目的地了。順著赫爾本告訴他的路，許克沿著一條走廊走了很久，終於一位衛兵驗看過他手的畢業證明後，來到禮堂的大門前。

    通過大門，許克走進禮堂。禮堂內部的面積很大，但是裝飾方面卻幾乎可以用簡樸來形容。地面和牆面都是青色石頭的，沒有任何美化的花紋或是掛件。房間內部陳列著一些普通傢俱，看上去不像是什麼高檔貨色。

    屋子裡人很多，都是剛剛通過測試的學員，一個個披掛著武器，神情興奮。他們分成一個個的小圈子，快樂地小聲聊著天。想要這麼多人裡面找到幾個冒險者，想必是要花點功夫的。

    可是許克沒有去找別人。他沒有時間。從一進門，他的全部心神就被對面的檯子所吸引。

    那檯子約有一人高，上面有兩個高大的燭台。燭台上每一個盛放蠟燭的銅盞上都擺放著一個小兒手臂粗的白色蠟燭，燃燒著散出明亮的白色光芒。兩個燭台間，明亮的地方站立著一個女騎士。

    許克進入禮堂後的一眼就看見了她。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移動過自己的眼球。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二章 艾瑞貝斯的悲傷

    時間：2012-08-15

    許克一生縱意花叢，泡過美女無數。即使是進入到這見鬼的主神世界以後，也從沒有少過女人。

    他很久沒有像現這樣，看一個女人看到失神了。

    台上的女人，應該就是艾瑞貝斯。她穿著一身銀白色的盔甲，燭光下出月亮般的光澤。她的眉毛如劍般鋒利，帶著勃勃英氣。但眉毛以下的臉龐卻如此柔美，杏眼、瓊鼻、小巧唇瓣、玲瓏下巴，還有一雙象徵著精靈種族特徵的尖尖的小耳朵從披散的褐色長下露出，讓人忍不住生出把玩之的**。

    然而吸引許克的，並不是以上的任何一項。

    當許克看到她的時候，她正悄悄地低下頭，微皺眉頭，一股淡淡哀愁躍然臉上。

    那悲傷如此深沉，如漲潮的海浪般連綿不絕；內又層次分明，如花朵綻放時打開層層花瓣。

    那是如同藝術品般的美麗和獨特，只有高超的大師才能妙手偶得的絕世之作。

    記得獵人世界時，聽阿欣講那個世界有所謂「七大美色」，其之一就是窟盧塔族的火紅眼，為原著故事內容的重要線之一。

    許克沒有見過那七大美色都是什麼樣子。但他覺得，假若七大美色的評定者出現此地，那麼七大美色必將變成八大美色。而這一的色彩，便是艾瑞貝斯的悲傷。

    聽過劉子峰講述的遊戲情節以後，許克便自動給艾瑞貝斯加上了一個可悲的前綴。可他沒有想到，出現他眼前的，居然是如此一個悲傷至可以禍國殃民的女人。

    莫非她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命運？許克暗自猜測。

    然而正如俗語常說的，世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女騎士臉上的悲傷，並沒有被其他人所注意。事實上，如果不是許克有經過兩個世界所獲得的超人感知，又適逢其時走進這座禮堂，看向台上，他也不會有機會領略到這般絕美景致。

    然而他終究是沒有錯過，因而也就震撼著沉醉於其，無法醒來。直到他的身體開始自動的行走。

    是阿欣控制他的身體。

    穿過人群，來到幻刃隊冒險者小圈子的附近，阿欣解除了對許克的控制。他又可以自由活動了。

    強忍著回頭看向檯子的衝動，許克笑著和眾人打起招呼。

    「不好意思，大家，我來晚了。」

    對於他的話，眾人反應不一。正常的是莫莫，看著他點點頭；莎莎和劉小雨看了他一眼，便各自將目光側向一邊，沒做別的表示；阿欣也是如此這般，卻又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扭頭做個鬼臉。

    反倒是人表現的要熱情許多：除了叫做尤卡的那個古怪女孩不動聲色外，都紛紛點頭示意，說些沒關係之類的客氣話。

    這一群人裡卻沒有呂環幻的身影。

    「咦，隊長呢？」許克問。

    大胖子劉子峰答道：「隊長還沒有過來。」

    許克本以為自己的情況特殊，耽擱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多，沒想到呂環幻用的時間長，居然現還沒有到。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獲得了什麼好處。

    他的預想是對的。

    此刻，法師的職業測試室裡，呂環幻口誦咒語，十個手指靈巧地結出各種古怪手勢。當手勢與口咒語同時結束的時候，她的身上突然多了一層透明的護罩。

    「很好！」負責測試的教師作出稱讚，「能夠這麼快就掌握法師的施法技術，你的天賦真是令人吃驚。」

    呂環幻滿面喜色，回答道：「還是多虧老師的耐心教導。」

    「不過像你這樣的天生施法者，居然要走法師的道路，還真是很少見。」

    呂環幻道：「相比於血脈賦予的能力，我覺得知識的力量才是無窮的。」

    這話顯然是說到身為法師的教師心裡了。他哈哈大笑，將通過測試的徽章遞給呂環幻。想了想，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書，交給呂環幻。

    「這是我以前還是學徒時候使用的法術書，裡面記載了不少法術，從零級法術到二級法術都有。希望它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呂環幻含笑接過，千謝萬謝離開了測試室。她是真的非常開心。原本她雖然走的是法師之路，但是會的法術卻很少，不過冰火二系，四個法術。而且因為獲得的力量種子不夠完全，使用的時候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沒想到測試的時候錯打錯著，被測試的教師誤認為是術士血脈的擁有者。

    術士是這個世界的一種特殊職業，能通過血脈遺傳獲得施法能力。與通過研究書本獲得法力的法師相比，雖然能夠使用的法術稀少，但是免去了皓窮經的辛苦。只要職業等級上去，自然就會獲得相應級別的法術。相比較起來法師的晉級則要辛苦許多，就算是等級到了，也要辛辛苦苦地翻書本，學習學習再學習，才能夠掌握一個的法術。

    所以一直以來，兩個職業之間的關係都不大好。法師羨慕術士掌握法術的輕鬆便捷，同時鄙視術士施法時候的沒化；術士對法師的酸氣也很不感冒。

    負責測試的教師是個法師，看到呂環幻的施法方式以後，誤以為她是個術士，便說了幾句酸話。沒想到被呂環幻看出機會，表示自己雖然是個術士，但身曹營心漢，嚮往法師之路，願意跟老師學習云云。一番馬屁將法師哄得心花怒放，當場收下這個弟子，予以一番傳授，是將自己年輕時的法術書也大方贈給了呂環幻。

    這一次呂環幻收穫極大，不過耽擱的時間也格外的長。她估計其他人都已經趕到前面去，因此一路上走的很急。

    等她終於來到禮堂門口，推門進入的時候，正好聽見高台上的女騎士開口宣佈畢業典禮的開始。

    就此時，劇變陡生。

    空氣裡突然出現的魔法波動，讓台上的騎士變了面色。

    「小心！」她高喊道：「所有人準備戰鬥！」

    台下的人多數有些不明所以，只有那些機敏的人拔出了腰間的武器。幻刃隊的冒險者早就從劉子峰的講述知道接下來將會生的戰鬥，因而準備為充分。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三章 突襲

    時間：2012-08-17

    攻擊到來以前，艾瑞貝斯的心裡毫無準備。

    她所想的，是如何解決當前的亂局。

    瘟疫無冬城肆虐，等待處理的屍體到處都是。各個神殿的牧師們對這種病情束手無策，好深水城的城主，法師凱爾本黑杖經過試驗，找到一種解藥。解藥的方子是使用四種魔法生物的器官，通過秘術儀式製成。

    現這四隻珍貴的生物已經被運到無冬城，被秘密存放學院內部。只等明天就可以製成藥物，解救那些深陷病痛的患者。

    問題即將獲得解決，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是艾瑞貝斯的心裡彷彿有一層烏雲壓著似的，就是高興不起來。隱約的不詳感覺，如同看不見的濕氣一樣，陰冷地籠罩她的心頭。

    如果范斯維克這裡就好了，艾瑞貝斯此刻無比地想念他溫暖的懷抱。可是范斯維克現卻和德斯澤爾一起。那個守衛之神海姆的牧師，從進入無冬城之後就得到了范斯維克的十足信任，還有艾瑞貝斯幾乎同樣程的反感和懷疑。

    不管怎麼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艾瑞貝斯用溫暖的話語心鼓勵自己，臉上露出的表情，恰好被許克走進來的時候看到。

    又等了一會兒，艾瑞貝斯宣佈了畢業典禮的開始。然而，幾乎她的話剛剛結束的同時，空氣出現了異常的魔法波動。

    是傳送魔法！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艾瑞貝斯對這種波動並不陌生。有魔法師參戰的時候，多數的突襲，都是由這種波動開始。

    她拔出腰間的闊劍，大聲呼喊道：「小心！所有人準備戰鬥！」

    她的話音剛落，禮堂的四角處，突然出現了二十幾位法師，手拿著一尺長短的短杖。這是法師居家旅行必備的物品，魔杖。裡面儲存有事先準備好的法術，無需唸咒做勢，便可以瞬間觸施放。

    此刻，這些法師一出現，就紛紛使用了手的魔杖，顯然早有計劃。

    三支睡眠魔杖，出三團令人昏昏欲睡的霧氣，迅速覆蓋整個大廳。霧氣所到之處，便有數人撲倒地，出鼾聲。沒有招睡倒的人，也覺得大腦昏，思維變得遲緩。

    同樣的，三支油脂術的魔杖，施放出油脂術，將整個禮堂的地面都變得如同潑了一地油似的滑溜。幾個驚惶的學員站立不穩，重重摔了個四肢朝天，急切間爬不起來。而那些沒有摔倒的人，則紛紛放低重心避免摔倒，小心翼翼地向著幾個法師起進攻。

    不！

    艾瑞貝斯意識到，這些剛剛畢業的學員多數都缺少與法師作戰的經驗。她躍下高台，落腳處微微一滑，但讓她用腿部的力量所化解。用著比平常慢得多的速，她向近的敵人起了衝鋒。

    然而敵人的速比她快。她的衝鋒抵達目標之前，一束火紅的光芒從人群亮起，進而擴大成一面扇形。凡是被火焰沾到的學員，紛紛慘叫著試圖逃離，然後油脂術的作用下跌倒。

    聽到學員的慘叫聲，艾瑞貝斯心急如焚。這裡的每一個學員都很寶貴。他們經過了系統的戰鬥訓練，只要再有一定的實戰，就能夠變成熟練的戰士。可是現，他們卻正突如其來的法術攻擊喪命。

    艾瑞貝斯繼續突進，她的皮膚已經能夠感受到火焰的熱。

    嘿！她低吼一聲，揚手揮劍，姿勢標準一如平常。腳下無法著力的粘滑地板似乎一點也沒有干擾到她。

    闊劍帶起銳利的風，將迎面的紅色的火焰劈開。艾瑞貝斯身體不停，繼續前進，同時再次揮出一劍。劍落處，一聲慘叫響起。一個蒙面的法師踉蹌著退了幾步，摔倒地，出痛苦的呻吟。他肩膀與脖子的交界處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液嘩啦啦地不停流淌。

    艾瑞貝斯停步，端劍四顧。她右手的方向，一點火光亮起。又是一支燃燒之手魔杖。

    女聖騎士剛要起衝擊，就見一道黑影掠過，火光還未徹底亮起，便已經熄滅。手持魔杖的蒙面法師緩緩倒地，還未呼叫出口的痛呼，已經隨著被割斷的喉嚨消失。他身旁，劉小雨收起手彎刀，站直身體。

    艾瑞貝斯眼亮起讚許目光。這個學員很不錯。她衝著劉小雨點點頭，揚聲喊道：「殺敵！」

    聲音響亮，整個禮堂迴響。這喊聲叫醒了許多猶自如墜夢的學員，紛紛舉起武器，向這些蒙面法師殺去。

    艾瑞貝斯的腳邊，一個被火焰燒傷的學員同樣忍痛呼喊著「殺敵」，努力試圖爬起。一道微光閃過，他身上的傷勢出現一定的好轉。

    艾瑞貝斯注意到，那是一個德魯伊學員對傷員使用「治療微傷」。她對著那個德魯伊略點了一點頭，表示稱讚，然後便衝向別的敵人。

    這個德魯伊，正是許克。

    即使是一片混亂，艾瑞貝斯的點頭示意，仍舊讓他的心輕飄飄的蕩了蕩。雖然那種讓他心動的悲傷神色已經從女聖騎士的臉上褪去，但其感染力仍舊停留許克的腦海。

    他剛想跟隨艾瑞貝斯的腳步衝過去，就聽到劉小雨身後命令道：「許克和阿欣，留下來保護人。其他人跟我殺敵。」

    呂環幻不的時候，劉小雨自動接過了領導者的位置。

    其他人並無異議，阿欣是乾脆地應道：「好！」。許克無奈，他要是現衝出去，那就會把阿欣放難為的地方。他只好留原地不動。

    四個人，除了那個古怪女生尤卡，其他的三個都一開始就招，睡倒地上了。

    就此時，距離許克等人所遠的禮堂一角，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火光四散，血肉橫飛，空氣無形的震波向四方推進。很多正衝鋒的學員被衝擊波推得連連後退，然後摔倒油滑的地面上。

    一隻被爆炸震碎的手臂，從空降落，砸睡著的劉子峰頭上，讓他睡夢出如同蛙鳴的聲音。

    正另外一角戰鬥的艾瑞貝斯高聲大喊：「阻止他！不要讓他再出火球術！」

    劉小雨的身影，聞聲化作一縷輕煙也似，向著火球出的角落飄去。只是因為忌憚火球的威脅，劉小雨並沒有走直線，而是拐了一個彎，沿著禮堂的四邊行進。

    就她快要到達的時候，幾道紅色光芒迅速飛起，如箭般衝向那個手持火球術魔杖的蒙面法師。前面的兩支火箭撞上蒙面法師身體外側的一層無形護罩，一閃而滅。第三支火箭的落點恰好之前一支撞擊的點上，一下穿過護罩，落了蒙面法師的肩膀上。

    啊！法師出一聲嘶吼，身體被撞得一個趔趄，出火球的動作被打斷。

    等到他再次揚起手魔杖的時候，包括劉小雨內的好幾個戰士，已經揮舞著武器衝到他的面前。

    彎刀、戰斧、流星錘……幾件武器幾乎同時落下，出入肉碎骨的撲撲聲。法師連叫喊一聲都來不及，就已經變成了一堆肉醬。

    出火箭作出關鍵攻擊的，正是呂環幻。她用力氣大喊道：「火球術已經解決了！」

    「幹得好！」艾瑞貝斯另一頭大喊回應，揮起一劍，劈倒眼前的敵人。

    許克無奈地摸摸鼻子。這般豪氣干雲，談話間敵人灰飛煙滅的場景，不是應該屬於男人的嗎？怎麼眼前這麼幹的全是娘們兒？

    只是他現就算想衝出去也晚了。戰鬥已近尾聲，四周的法師已經有一多半被幹掉，剩下的也不過掙扎。除了冒險者，其他的學員也不乏狠角色。

    於是他只有拎著人方妍妍的衣領，有點粗暴地將她搖晃醒。

    「嗯……」方妍妍睜開眼睛，還迷糊著。「怎麼了？」

    許克沒好氣地嚇唬她道：「怎麼了？大爆炸了！你差點死了知道不知道？」

    方妍妍困惑地看著他，好像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她轉過頭，看到旁邊那只斷掉的手臂，眨了眨眼，猛地從地上蹦起來，緊緊抱住許克的脖子，出一聲尖叫。

    她胸前一團軟軟的肉球，恰好撞進許克的左掌。

    許克也不客氣，一把握住。耳朵被尖叫震的生疼，總要有點補償。

    「我……我沒事。」方妍妍許克懷裡，眼淚都流出來了。

    「沒事，沒事。」許克溫言安慰，彷彿剛才那個用力拽著女孩衣領的人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放心，有哥，沒事的。」

    方妍妍聽了，抬頭望著許克。眼淚花閃動，除了感激之外，另有一種微妙情愫油然而生。

    正難分難解之際，方妍妍突然胸前劇痛，低頭一看，啊的一聲驚叫，將許克推開，連退數步。

    許克心大罵，該死的丫頭！

    剛剛，是阿欣突然操縱許克的左手，方妍妍的胸上死命一捏，打斷了兩人的含情脈脈。

    許克轉頭，怒目看向阿欣：你要幹什麼！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四章 支線

    時間：2012-08-23

    阿欣毫不示弱，狠狠地回瞪許克。她也很生氣。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吃別的女人豆腐，這人太渣了！

    兩人的目光碰撞，然後交錯開來。他們都知道現不是爭吵的好時候。

    後一個蒙面法師也已經死亡，手的魔杖落地上，滴流亂轉。這場突襲，死傷的學員至少佔了總人數的一半，約有八十人。

    禮堂，血腥氣濃郁，隨處可聞呻吟聲。然而艾瑞貝斯的心，一個念頭讓她聽而不聞。

    這些人，這個緊要關頭起襲擊，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

    想到那些對解決瘟疫至關重要的魔法生物，艾瑞貝斯恨不得立刻趕過看看。如果這些魔法生物出了事，那對無冬城將會是巨大的打擊。瘟疫每多延續一天，無冬城就會虛弱一分。無數的敵人都黑暗等待，等待無冬城虛弱的時刻，動致命一擊。

    冷靜！艾瑞貝斯對自己說。要冷靜。任何急切間的行事都可能帶來不可知的後果。敵人一定暗處盯著我，如果我現去那些魔法生物存放的地點，就會把敵人帶過去。

    我該怎麼辦？

    心不停思的同時，女聖騎士並沒有停止她的行動。她已經走到了禮堂的大門口。還生存的學員，包括幻刃隊的眾人，都跟她的身後。

    她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走到呂環幻的面前。

    戲肉來了。知道了劇情的冒險者們如此想。

    「你好，法師。」艾瑞貝斯說道，「你剛才幹的很不錯。依靠你的法術，我們才能夠迅速幹掉那個使用火球術魔杖的法師。很多人因你而活。」

    呂環幻直視艾瑞貝斯，眼睛閃閃亮，說道：「但是我本可以做得好，可以挽救多的人。」

    她的話讓艾瑞貝斯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已經夠好的了。畢竟，我們都只是凡人。法師，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嗎？」

    「我叫呂環幻。」

    艾瑞貝斯說道：「聽我說，呂環幻。現我們的時間不多。我恐怕我們所遭受的攻擊並不是隨意起的，它有著深的圖謀。也許你聽說過一些關於深水城魔法生物的事情。」

    呂環幻點頭。這讓艾瑞貝斯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魔法生物就學院裡，這些敵人所以起攻擊，恐怕就是為了奪走魔法生物，讓無冬城無法獲得瘟疫的解藥。我現需要你來保護這些魔法生物，絕不能讓它們落入到敵人的手！你願意去嗎？」

    呂環幻裝作低頭思考，偷偷地查看腕表。然而腕表上什麼也沒有顯示。

    看來這並不是任務所說的委託。可能只是任務的一個環節。

    她於是點頭道：「明白，我會我大的努力。」

    呂環幻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乾淨利的答應下來。這讓艾瑞貝斯心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擔心眼前的學員會提出異議，又或者各種問題。畢竟，這樣重大的責任，本該是由自己承擔，而不是讓一個剛剛畢業的學員來負責。她卻不知道，對於冒險者來說，完成亂七八糟的任務，已經是家常便飯。無論主神布的任務如何荒誕，要想活著，就必須去做。

    她向呂環幻走近一步，附耳用細微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呂環幻，你必須單獨前去。從你進入這個禮堂的路往回走，第一個路口向東一直走，通過大廳，東邊走廊的房間裡，你可以找到魔法生物。」

    自己？呂環幻心一動，抬頭，用同樣細小的聲音問：「我可以帶上別人嗎？」

    「多帶一個人。」艾瑞貝斯說道：「這是鑰匙。」一枚銀色的鑰匙輕輕滑入呂環幻的口袋裡。

    「一會兒我會帶領其他人先走，你就混入其，到路口的時候再離開。你要快的速趕去。記住，無冬城就靠你了！」

    話音方落，腕表震動。呂環幻低頭，看到腕表上冒出一連串的字。只是前四個字，就讓她心裡一涼。

    「支線任務：前往儲藏室」

    支線任務，意味著世界的難將會上升一個星級。本來二星級的難，將會上升至三星。進入冒險世界時，呂環幻一直強調的，就是不要觸支線任務。沒想到這一次是她自己犯錯。

    呂環幻感覺到一道目光。她抬起頭，看到許克嘴角若隱若現的嘲諷笑容。她猛然意識到剛剛與艾瑞貝斯的談話，必然沒有逃過許克的敏銳感知。

    她將眼神從許克臉上移開，看到其他的冒險者，或是驚訝，或是茫然，顯然都已經從腕表獲知世界難的改變。

    別慌。呂環幻對自己說，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鎮定而自信。她將目光轉向面前的艾瑞貝斯，深深凝視著聖騎士的眼睛，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獲得呂環幻肯定回應，艾瑞貝斯舉起手闊劍，仰挺胸，環視四周。紅棕色頭披散開來，猶如雄獅的鬃毛。

    「跟隨我！」她大喝道：「保衛學院，戰鬥！」

    聲音裡有著無與倫比的鑒定信念，讓聽者忍不住響應跟隨。

    「戰鬥！」眾人齊聲應和，聲如雷鳴。

    一片吼聲，許克能夠清晰辨別出幾個人的聲音。劉子峰、劉剛還有方妍妍，都有些熱血沸騰地跟著吶喊。至於資深者，雖然也跟著喊叫，但多半是為了敷衍。他們的心神多還是糾結剛剛收到的壞消息。

    這群人裡，只有兩個人沒有開口聲。一個是莫莫，一如既往保持著沉默；另一個，則是人的異類，叫尤卡的女生。

    這個尤卡，不僅是人的異類，而且與所有人都有所不同。每一個冒險者，都是刀鋒上起舞的人。他們對待這個世界，大多數時間裡都是非常嚴肅認真的。即便像莫莫那樣偶爾會心不焉的也是如此。

    可是尤卡的眼睛裡，許克卻看不到這一點。雖然她也一樣觀看，聆聽，戰鬥，可是她的眼睛裡，始終少了一份認真，多了一份混不乎。

    許克心裡琢磨，這孩子這麼特色，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五章 殺死地精

    時間：2012-08-24

    所有人當，莎莎是為焦躁的一個。當她看到腕表上的字時，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燃燒，按捺不住地狠狠地看了呂環幻一眼。

    如同所有患上產前綜合症的女人一樣，她現特別的暴躁易怒。

    對於絕大多數從事顏色服務行業的女性而言，意外的孩子都是很不受歡迎的角色。她們通常會立即前往醫院，做流產手術。可是也會有少部分人，會對這個孩子產生遠勝於普通女性的狂熱。她們將孩子視為生活唯一的目的，甚至愛到畸形。

    莎莎現就屬於後一類人。生死間不斷掙扎的她，早已經忘記了所謂生命的意義。而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卻彌補了這一點。

    對莎莎而言，孩子的安全是重要的。任何可能的威脅，都會讓她憎恨。即便是讓她敬畏的呂環幻。

    不過她立刻低下了頭，讓眼的憎恨隱藏起來。恰好這時艾瑞貝斯宣佈前進，所有人便亂哄哄地跟著。

    前進的道路便不平坦。剛剛走出畢業禮堂，一股令人作嘔的濃烈臭味便撲面而來，無數綠色的小怪物，似乎堆滿了眼前的路。

    嗅覺靈敏的許克又是第一個招，好懸沒吐出來。這些怪物一個個都骯髒無比，看一眼都能讓人吐出來。和這種敵人作戰，被噁心死的風險要遠大於被刀劍砍死。

    「地精！」有人驚呼。

    地精是一種很弱的生物。單個的地精一點也不可怕，但是這麼一大群地精，而且還是這麼髒的一群，就足以讓人心生怯意。

    然而艾瑞貝斯高呼公正之神的聖名：「提爾上！」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她高高舉起的劍鋒之上。沐浴光芒的艾瑞貝斯，身體同樣光。每一個被她身上光芒照到的學員，心都立刻充滿了勇氣。

    這就是榮耀靈光，聖騎士的專用神術。能夠讓自己和身邊的友軍士氣大增，無畏任何恐懼。

    無畏的戰士自然要衝鋒，而戰爭的另一方，地精的膽子向來與它們的數量呈正比。數量比敵人多的時候，它們也同樣無所畏懼。

    兩方人馬狠狠地衝撞一起,出猶如巨浪滔天的聲音。艾瑞貝斯衝前面，手寶劍流光溢彩。

    許克小心翼翼的混人群。敵人實太臭了，即便他已經從衣服上割下兩塊布塞進鼻孔，仍然不能完全阻絕那股惡臭。榮耀靈光不是野蠻人的狂化，能夠讓人無懼，卻不會使人瘋狂到無視傷害。

    他此刻的位置相對靠後，很方便觀察他人。他看到莎莎一手揮舞戰斧，另一手的盾牌始終周全護住身體；幾個人拚命地揮舞手武器卻建功寥寥，而女孩尤卡戰鬥的姿勢卻自得如魚得水；莫莫也站後排，沒有殺怪，不時施放著治療術；呂環幻則偷偷招呼著劉小雨向另一個方向撤退。

    至於阿欣，則一直站許克身後。此時人群逐漸散開，人類和地精都混了一起。許克現自己和阿欣被數頭地精包圍了起來。接近的距離意味著加濃重的氣味，阿欣也緊緊皺起眉頭。許克就不用提了。

    就此時他靈光一動：見鬼！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沒有想到！

    幻香，動。一股淡淡清香沁入鼻，將臭氣沖淡。但這還不夠。許克的操作下，幻香的氣味不斷變化，終於定格為一種，將地精的體味和為淡淡腥氣。

    許克取下鼻孔裡的布團，放心的深吸了一口氣。他剛剛都快缺氧了。

    沒有了刺鼻的氣味，地精看起來依然足夠噁心。耳根華麗的黑泥、眼角厚厚一坨的眼屎、牙根塞滿污垢……

    不過比起之前的臭氣，就都不算什麼了。

    殺！怒氣值已經滿槽的許克開始殺戮。手長劍一閃，便刺入了一頭地精的喉嚨，完結了它的生命。

    這種混戰，他的自然感知給予他大的優勢地位。地精很多，但是它們之間的配合很糟糕。許克可以輕易地其找到縫隙，閃躲，進而攻擊。他的自然感知適合的就是這種場面。混戰確保縫隙，而手的劍則能夠保證一擊見血。見血的地方如果咽喉、心臟等致命位置，則能夠保證一擊之後，敵人不再成為敵人。

    他也算是身經戰，對付七八個瘦小的地精並不費力。轉眼間就已經有三個地精死他的劍下，而地精的兵器連他的衣服邊都沒有沾上。

    身後阿欣也戰鬥，同樣也是很輕鬆。

    就此時，一股燥熱突然空氣爆開來。轟！

    爆炸的心離許克不遠，巨大的衝擊波將他推倒地。

    啊！阿欣出一聲尖叫。「保護我！」

    許克本來已經摔倒地上的身體如裝了彈簧般猛然翻起，覆蓋倒地的阿欣身上。

    碰！背後傳來撞擊，那應該是被吹起來的地精。

    火焰瞬間從空落下，灼燒著許克的後背。

    啊！許克忍不住出低聲痛呼。

    有人驚呼：「火球術！」

    地精的背後，另一端的路口處，一個蒙面法師正高舉一支魔杖，準備再次施法。

    驚呼聲不斷響起。

    「小心！他又要施法了！」

    「阻止他！快！」

    弓弦聲響起。幾隻長箭和弩箭穿過糾纏的眾人，向法師射去。箭的力道十足，然而法師周圍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壁壘，將箭只擋了下來，無力地落地上。

    防護遠程攻擊，是法師經常加持身上的防護法術之一。

    弓箭無效，所有人又距離法師有一段距離，自己這邊的法師施法則需要長的時間。想要阻止第二顆火球的釋放，似乎已經不可能。

    然而就聽莎莎一聲大吼：「我艹你的！」一枚如同漫畫《七龍珠》裡的氣功波一樣的東西，從她的手上飛了出來，重重轟擊法師身上。

    這一記並沒有法術阻擋，結結實實落法師身上。

    轟！爆炸般的聲音響起，法師的上半身被光球吞沒，而後消失。只留下一隻手，緊緊握著魔杖，對著天空出了一記火球。

    幻刃隊裡，多數人的念，還處纏的修行階段。能夠掌握練的，只有許克一人。可是要說已經掌握的，則還有一人。那就是莎莎。

    獵人世界的後一戰裡，莎莎因為擔心自己腹的孩子戰鬥受到傷害，爆出極大的念，一舉將對手轟殺。那場比賽以後，莎莎現自己多了一個奇怪的能力，當她真心憤怒罵出髒話的時候，她身上的念就會瞬間暴增，並且擁有極大殺傷力。用這時的念輕輕一碰，甚至會超越她原本全力一擊的效果。

    不過這時的念，會一擊全部傾瀉而出，並且造成身體上的疲倦無力。

    其實，她當時擂台上的用法並不正確。她的念屬於放出系，將陡然間因為髒話增大的念拋射出去，才是適合的使用方法。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六章 陰影與恐懼

    時間：2012-08-25

    莎莎的關鍵一擊，鎖定了本就懸念不大的勝利。

    許克背後火辣辣的疼。火球爆炸的地方離他畢竟還有段距離，所以燒傷並沒有想像那麼重。

    比起傷勢，他意的是被阿欣拿來當擋箭牌的事情。當時，那丫頭可是沒有一絲猶豫，就做出了選擇。

    許克的心有點涼。

    阿欣是他的表妹，也是他的情人。這裡，她一直是他信任的人。因此上，他從來沒有過於意自己被控制的事情，直到此刻。他忍不住想起，進入無限空間以前，自己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這個表妹。

    或許他曾經深入過阿欣的身體，但顯然他沒有深入到她的心靈。

    許克想著心事的時候，隊伍再次開始前進。大部分的地精都被消滅，只有一小部分逃跑到不知何處去了。學員方也有傷亡，人群變小了一點。呂環幻和劉小雨兩人已經消失，許克記得她們倆拐入了一條小的走廊。

    三個人莫莫的照顧下都還活得不錯。至於尤卡，她戰鬥的成熟表現，讓人很難再將她當做人對待。

    總而言之，一圈看下來，冒險者傷的重的就是許克。這讓他的心裡越不是滋味。

    艾瑞貝斯的帶領下，隊伍來到測試大廳。此地顯然也經歷過火球術的洗禮，空氣瀰漫著烤焦的氣味。地面上躺滿屍體，有地精，有蒙面法師，但多的是身穿學院服裝的學員和護衛。眾多的屍，許克迅速現了一個熟面孔。那是負責近戰測試的教師丹迪，他的一半面孔被火球術烤成黑炭，手的長劍也從折斷。

    「天啊！」有人出輕聲的驚叫，顯然是屍體現了自己認識的人。

    卡嚓。輕聲異響腳邊響起，被人們的腳步聲所掩蓋。然而許克靈敏的聽覺卻沒有放過它。

    什麼東西？許克的眼睛掃過聲音傳來的地方，卻什麼也沒有現。但是直覺告訴他，那裡有危險存。

    幾秒鐘以後，許克打開了自然感知。一股強烈至如同憎恨的厭惡感猛然衝進他的心靈。這個冒險世界的大自然他的心大聲呼喊：「這是不潔的！這是可詛咒的！」

    他聲示警：「小心！」但為時已晚。

    那個看不見形體的東西，已經來到一個戰士的身旁。戰士的脖子突然撕開一條大口子，血液噴湧而出。

    啊！戰士出驚恐叫喊，揮舞著武器，圓睜的雙眼掃視四周，尋找敵人。然而武器的舞動不過是徒勞，眼睛也看不到任何敵人。一股陰冷的氣息卻開始從傷口滲入身體，讓他四肢無力，昏昏欲睡。

    他身旁的人紛紛舉起武器，全神戒備。可這種戒備並沒有起到效果。

    又是一聲充滿痛苦和恐懼的大喊，從另一個戰士口出。他的身體，同樣出現了巨大傷口。這一次許克終於看到了敵人的樣子，那竟然是一團影子！蠕動著，彷彿一條蛇般，穿過戰士手的盾牌，迅速回到戰士的腳下。

    白光亮起，是莫莫的治療術。與此同時，許克也已經衝到黑影所的位置。

    嘿！許克手的長劍如毒蛇吐信般刺向這個怪異的敵人。劍尖傳來如水般的些微阻滯感，迅速穿過黑影。很可惜，這一劍似乎並沒有給對手造成傷害，反而讓它藉機起攻擊。

    黑影沿著長劍而上，陰冷的感覺靠近許克的胸膛，越來越近。

    許克丟開長劍，撤步躲閃，同時下意識地動了「練」。黑影碰觸到猛然爆出的念，抖動了一下，出痛苦的嘶鳴，向後退去。

    念對它有效！許克來不及細想，一個墊步追殺上去，揮出一記直拳，拳鋒上集結了大量的念。

    他的拳頭插入一團冰冷，那東西隨之出刺耳的尖叫，然後像是淋了熱水的冰塊一樣，被念融化掉了。拳頭上的念也消失不少。

    艾瑞貝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你的手腳真快，竟然這樣就消滅掉一頭幽影。」

    許克回頭，看到艾瑞貝斯雙手拄劍，端正立於身後。

    他問道：「這個東西叫做幽影嗎？」

    艾瑞貝斯點頭道：「不錯。這種不潔的不死生物，是由純粹的邪惡與負能量結合而成，是只會躲陰影裡暗算的卑鄙之徒。」

    她的聲音洪亮，透出一股神聖韻味。許克能夠感到一股光明的能量從她拄著的劍尖處波動著湧出。

    突然，艾瑞貝斯大聲念出一段咒，無比純淨的潔白光芒從劍尖所著的地點湧出，波浪般整個大廳裡流轉不停。

    光明，有數十道黑氣，哀鳴著從地面的屍體升起，被光明的浪花捲動、撕碎。

    成功的喜悅艾瑞貝斯的心裡油然而生。這個大廳是敵人所布下的陷阱，利用死屍來掩護亡靈生物的存，然後等眾人深陷重圍的時候再起突襲。可惜這個陷阱被一隻幽影所暴露，讓她能夠及時使用聖騎士的亡靈驅散，將埋伏一舉解決。

    喜悅之外，疲倦感也浮現出來。為了這一記超大面積的亡靈驅散，她耗去不少的精神力。

    許克和其他人一樣，因為眼前輕而易舉的勝利而開心。這讓他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突然多出的幾個人。這幾人從原本空無一物處現身，身穿皮甲，低聲念誦咒語。

    等到他們被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咒語已到終結，法術落下。一道黑氣從天而降，所有人的心裡都升起一種無力感，似乎眼前敗局已定。這是牧師的神術，絕望術。

    隨之而來的是糾纏術，無數的籐蔓從地面湧出來，纏住學員們的手腳。這些籐蔓十分堅韌，且再生力極強，即便是被刀劍割斷，也會迅速長出的枝條。這種法術的殺傷力幾乎沒有，但卻會讓人無法移動。配合著絕望術的效果，讓每個人的心裡越灰暗無力。

    第三道法術是群體恐懼。法術降下，籐蔓的枝條眾人眼幻化為毒蛇、火焰、洪水以及每個人心為恐懼之物，糾結於身邊，無休無止。即使是勇敢的人，三重法術的作用下，也變成了嚇壞了的幼兒，手腳無力，只知道哭喊流淚。

    這三道法術落下的時間恰到好處，正好艾瑞貝斯之前施放的榮耀光環失效以後，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多數人都了招。只除了艾瑞貝斯幾個聖騎士，靠著對聖騎士信念的堅持而對免疫恐懼。

    許克是少數幾個沒有落入籐蔓糾纏的人之一。但是他卻沒有逃過恐懼術的影響。恐懼的追逐下，他拚命地逃離了這裡，跑進了一條走廊。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七章

    時間：2012-08-28

    我不害怕。許克大聲告訴自己。

    然而心一個大的聲音說：你說謊。

    你害怕，害怕很多東西。你害怕自己戰鬥死亡，你害怕被阿欣利用出賣，你害怕被隊伍所有人拋棄，你害怕被當作炮灰……

    雖然心激烈如怒海，然而許克的身體卻十分安靜，緊緊縮成一團，顫抖著擠進一處牆角凹進去的地方。

    恐懼術的效果仍然沒有退卻，但已經有所減弱。所以許克停止了奔跑，如同精神分裂般內心同自己爭吵。

    雖然這種爭吵沒有成果，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法術的效果會逐漸衰弱。後他將會擺脫這個法術，恢復正常。

    可是那還需要一定時間。眼下，變故出現了。

    有東西。內心爭吵的雙方同時現了異樣。不得不說，極的恐懼，許克的感知似乎因為刺激而變得加敏銳。

    眼睛顫抖著，向斜後方瞥去。一根黑色的短棒狀物，從走廊的轉角露出來，動了動。

    那是什麼？許克心顫抖，恐懼不斷放大。

    黑色短棒轉了一下，然後從牆後露出整體。那是一個碩大的蜘蛛頭，黑棒是它的一隻眼睛。

    不！許克心驚呼，他轉頭就跑，然而軟的雙腿卻跌倒地上。

    牆後的生物繼續向前走，露出了一個類人的身體。仿如人形的四肢，連接一個圓球似的身體上。巨大的蜘蛛頭顱，幾乎和它的身體一樣大。

    那是彷彿惡夢一般的醜陋形狀，讓人看了就會感到恐懼或者噁心。

    恐懼如冰河之水將他淹沒。許克掙扎起身，以前所未有的速狂奔。

    可惜驚慌，他無法控制方向，肩膀撞上牆壁，踉蹌著再次跌倒。

    肩膀彷彿碎掉似的疼痛，卻讓他的恐懼稍減。

    他的靈魂裡，有一半瘋狂尖叫，而另一半說：「趕緊***清醒過來，要不然你就真的死了。」

    可是他清醒不來。他就像沉入了一個惡夢，努力想要醒來，卻找不到可以使力的地方。

    背後被輕輕點了一下。許克回頭，看到一條白色絲線連背後。絲線的另一頭連那個怪物的滾圓身體上。

    快跑！

    他的心大喊，他的身體拚命掙扎。然而他卻向後退。

    被那根白色絲線拉著地面滑行，向後，與死亡越來越近。

    許克那該死的好眼神，能夠讓他清晰地看到遍佈怪物表皮的硬刺般的剛毛，還有蜘蛛口器上流淌著的粘液。

    死了！死了！

    一個聲音許克的腦海裡大叫，而另一個聲音則叫著「快逃！快逃！」

    可是怎麼逃呢？許克現的身體完全用不出力氣。

    第三個聲音加入進來，「想辦法！快想辦法！」

    各種各樣的聲音許克腦子裡雜亂的叫嚷，卻沒有一個是有用的。死亡似乎已經無法避免。

    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嘈雜聲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然而它越來越響亮，逐漸凌駕於其他聲音之上。

    那是一聲狼嚎，淒厲且無畏。

    所有的聲音都一下消失了，只剩下狼的嗥叫許克的意識裡獨奏。

    那嗥叫只表達了一件事，爪牙當撕咬。

    此刻正用分泌的絲線拖曳許克的怪物，正是他之前珍獸園看到過的伊特怪。一名襲擊者早前時間闖入珍獸園，殺死看守者，放出這些危險的生物，意圖製造混亂。

    其他的生物早已經離開，去各處飽食人肉大餐。但是這只伊特怪十分謹慎，它小心地珍獸園又停留了一陣子，落了後面，結果與被嚇壞了的許克相遇。

    它的眼裡，許克無疑是一頓大餐。它打算將許克拖回珍獸園裡原來的居所，慢慢享用。畢竟，那裡有無數的絲網，比外面加安全。

    然而，眼前的大餐生了奇怪的變化，開始長毛。不過好處是這個大餐的體型和份量也大大增加了。

    它想，這倒不錯，可以多吃一陣子。

    可是它不知道的是，大餐已經變質，成為一頭凶獸。

    原本因為恐懼術的作用，只知道依從身體本能逃跑的許克，變身成狼人以後，反而比往日加凶狠。變身尚未完全完成，就揮舞著爪子，向著伊特怪的頭顱狠狠抓去。

    這一抓，凶狠暴戾，帶著無限的惡意，閃電一般掠過。

    即使是擁有蜘蛛一樣的敏捷，伊特怪依舊沒有來得及躲開這一抓。它痛苦地出嘶嘶鳴叫，一隻眼睛和眼睛附近的皮肉，都這一抓離開了頭部。傷口流出半透明的深綠色血液。

    疼痛的伊特怪做出了反擊。它的爪子迅速地劃過許克的手臂，長毛下方造成了一條淺淺的傷痕。這一抓雖然遠沒有許克的兇猛，但是伊特怪的爪尖上卻帶著一顆顆的露珠。那是由爪根的腺體分泌出的毒液，雖然不會立刻致命，但卻能夠讓人全身麻痺，動彈不得。

    這東西捕獵的時候，能夠保證獵物聽話又鮮，但是生死搏殺卻沒有那麼有用。

    許克不等伊特怪的毒素生效，已經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他現和平時不同，徹底變成一頭野獸。沒有任何戰鬥技巧，牙齒和爪輪番上陣，不斷從伊特怪的身上撕扯下血肉。

    除了爪子上的麻痺毒素，伊特怪口還擁有一種毒腺，分泌出的東西足以致命。可惜，它直到死亡也沒有找到咬許克一口的機會。

    當伊特怪倒地上，吐出後一口氣息的時候，許克出了勝利的長嗥。他的思想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頭狼，而這裡是他的領地。他要去巡視領地，探那些古怪的氣味。

    順著氣味，他走進了珍獸園。然而這裡空無一物，留下氣味的野獸已經逃離此地。許克珍獸園內行走了一圈，到處留下尿液作為標識，心開始感到滿意。

    突然，他察覺到外來者的侵入，耳朵和渾身毛都豎立起來。從步伐聲和氣味判斷，來者的體型遠勝於他，且有著非常危險的氣味。於是他小心翼翼地隱藏陰影，準備對外來者做出突襲。

卷三 無冬之夜 第十八章 變形者(1)

    時間：2012-08-29

    許克的突襲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他衝出陰影的時候，一跤跌倒地上，摔了個仰八叉。

    伊特怪的麻痺毒素開始揮作用。早之前巡查的時候，他就有些步履蹣跚，只是他自己沒有覺，或者說不想要覺罷了。

    身體似已經完全失去感覺。許克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用大的力氣，也不過是將頭稍稍抬高一點，看清他本來要襲擊的對象。

    那是一張巨大的臉，單只是合攏的嘴，就有一米多寬。若是張開，應該能夠將一個成年人輕鬆地一口吞下。

    嘴巴上面是一個肉呼呼的大鼻子，出用力吸氣的聲音，對著他嗅來嗅去。

    嗅過氣味之後，那東西向後退了退，於是許克得以看到整張臉。寒光閃爍的雙眼，茂密的鬃毛，那張巨大的怪臉看上去像是一隻獅子，只是要放大若干倍。

    那東西的嘴唇兩端上翹，看上去像是笑？

    然而奇怪的事情生了。那隻巨獸的身形開始急劇縮小，毛隨之褪去。片刻功夫過去，巨獸竟是變成了一個人類！他留著長長的金色鬍鬚,同樣顏色的卷梳成數個髻，身材卻只有正常成年人的一半高，穿著綠色長袍。

    他看著許克變成的狼人，深陷的藍色雙眼閃過奇異神色，張開口，用許克剛剛學會的一種語言說道：「我的兄弟，你失去了自我。」

    可惜。思維已經變成一頭徹頭徹尾的狼的許克，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見狀，那人伸出雙手，自然之力手心處形成共鳴，進而流淌至許克的身上。那自然力的共鳴渾厚平和，即使是狂野如獸，亦能感受到其的善意。

    許克身體裡占主導地位的那顆狼之魂開始逐漸變得平和，人性的思維慢慢抬頭。他的眼睛開始露出人類特有的理性光芒。

    不過他依舊沒有開口說話，或是做出其他動作。伊特怪的毒素依舊麻痺他的全身。

    那人見了，又開始念誦咒語，施展德魯伊法術，和毒性。一道綠色光芒落許克的身上，過了一陣，許克開始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的酸麻。

    當他終於能夠坐起來的時候，他向那人致以謝意。「謝謝你，我的兄弟。」

    那人回答道：「自然之子，當互相幫助。」他的聲音前一刻還很沉穩，但是下一刻卻變得有些嘰嘰喳喳。

    「唉，兄弟，你怎麼搞得，竟然變形的時候，讓你的靈魂失控？這樣可很不好玩，搞不好就再也變不回來了，你知道不知道？」

    面對他的問題，許克不禁苦笑一下。可是不等他開口，那個個子小小的人又說了起來，「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變形可真是夠奇怪的，半狼半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是你開的嗎，是按照那些獸化病患者的樣子變得？真有創造性！要知道多數的德魯伊都有點老古董，不喜歡變化。其實自然也是充滿變化的，物種不斷出現，就好像我們侏儒的明一樣，每天都有花樣。沒有人喜歡和以前一模一樣的明，對？」

    許克點了點頭，「當然。」

    他的話讓那人很是歡喜，說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們志同道合，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

    他向許克伸出手，許克毫不猶豫地握住。他的手掌不大，和八歲孩子的手差不多。不過他的手勁倒是不小。

    許克趁此機會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許克。」

    那人回到：「我叫格林傑安波魯姆卡德西恩格里拉姆……」

    他一口氣念了五分鐘，許克腦袋上汗都下來了。要不要這麼長的名字啊！

    「不過你可以叫我長鬚。」對方吐了吐舌頭，說道，「很少有侏儒有我這樣長的鬍鬚，所以他們都叫我長鬚。」

    許克聽了，伸出大拇指，讚道：「你這鬍子確實漂亮。」順桿上拍馬屁，這事他常幹。拉近一個人的距離，就從誇獎這個人開始。此話乃是至理名言。

    果然，對方表情大悅，兩人就鬍子的護理工作開始，展開了氛圍不錯的交流。談話過程，許克不時地分神，去看長鬚的身後。他沒辦法不分神，因為長鬚身後的地上躺了一隻巨大的蜘蛛，還有一隻像是大猩猩卻長著一個甲蟲腦袋的怪物。

    這兩隻，許克記得自己之前珍獸園都看到過。

    終於，他忍不住問：「這兩隻生物，是不是珍獸園的？」

    長鬚點頭，說道：「這兩個小傢伙到處亂跑，有個倒霉蛋兒還被它們撕裂吃掉。正好咱路過那裡，就把它們敲暈帶回來。現學院裡很亂，它們這樣亂走，說不準就會沒命。還是帶回這裡安全。」

    許克有點無語。這兩頭怪物，長鬚居然還擔心它們的安全？搞反了。

    不過他還是點頭道：「那咱們趕緊把它們關起來。」把這個矮子誘拐去當個打手應該不錯。

    長鬚點頭，開始變形。一隻龐然大物轉眼間出現許克眼前。從頭部來看，他變身的形態和之前一樣，只是這一次，許克已經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可以看清全貌。

    這是一隻獅子沒錯，可是它背上長了兩隻蝙蝠式的大翅膀，還尾巴尖上長了一個綴滿尖刺的肉球。

    尾巴十分靈活，長鬚用尾巴將地面的巨型蜘蛛捲起，又張嘴咬住類似猩猩怪物的一隻手臂。他拍拍翅膀，身體從地面浮起約半米高，拖曳著兩隻怪獸飛進珍獸園。他依次將兩隻怪物放進籠子，許克旁邊配合，依次將門鎖上。

    這隻怪物的行動非常靈活，雖然體型龐大，但是看上去對它的行動一點也沒有影響。

    從珍獸園走出來的路上，許克忍不住提問：「你變形的是什麼？看上去很厲害啊！」

    長鬚很得意地笑道：「那個大傢伙叫做刺尾獅，非常厲害，是一種魔法生物。當初為了能夠接近它學習變形，我可是整整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打造了一頂鑲滿翡翠和鹹水珍珠的王冠給它。」

    長鬚的話讓許克小吃了一驚。「王冠？刺尾獅要王冠？」

    長鬚漫不經心答道：「是啊。那傢伙喜歡集珠寶，我懷疑它有龍的血統。誰知道呢，龍和什麼生物都可以幹。」

    聽上去刺尾獅這種生物居然是有智慧的，可以溝通。這點對許克來說，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個無限世界，還是不要被常識所束縛為好。

    「我也可以變成刺尾獅嗎？」許克滿懷希望的問道。這種生物應該非常厲害。

    「當然可以。」長鬚仰著腦袋，沖許克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不過你要先成為變形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