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冰河 作者:流逝的霜降(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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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hen 2012-11-5 21:12:1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7 162577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19
第六十章 中級喪屍?
李純原之所以說這樣沒法記,是因為他記得兩個地址是這樣的“丁老大家門左轉第一個胡同第三家”“丁老大家向右第三個街口左轉又兩個胡同的第一家。”

    這還怎麼記?怎麼巡邏?這麼零零散散的地址不說,根本沒有門牌號,累死巡邏的人也不可能巡邏完。李純原皺著眉頭,秦世也有些明白他的苦惱:“不如我們給我們這些成員的家門口弄個獨特的標誌?”

    李純原搖頭:“這又不是接頭暗號,再說一百多人的住所,星羅棋佈,真是難以巡邏。”右手往額頭上一放,冰涼的感覺頓時讓他靜下了心來,慢慢思考該怎麼辦。

    “發什麼愁呢?”丁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李純原對他點了點頭,目光探詢地投向老張“事情辦完了?”老張臉色一動,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李純原頓時明白事情辦妥了,頓時心內也是高興,不過面色表情卻紋絲不動,還是壓抑住了自己微笑的衝動,對丁洋說起了要成立護衛小隊的事情。

    丁洋一聽,也是連連點頭:“護衛小隊這是好事,李兄弟你做的很對。”李純原搖頭:“不,這裏面還有些難題需要你來解決。”

    丁洋哈哈大笑起來:“還有難題需要我來解決?我沒聽錯?你都沒辦法,我一個大老粗有什麼辦法?”

    鬼才信你是大老粗!李純原也不說他,只是說出了自己剛才的想法:“丁老大,你看我們可不可以這樣,以你的房子為中心將周圍的房子都接換下來然後住進我們這些人的家屬和成員,即使沒有家屬的,也都把房子聚在一起,然後我們就能夠形成一個很團結的社區。護衛隊巡邏也方便了很多。”

    丁洋有些猶豫:“這樣行嗎?會不會有些麻煩?萬一有人不願意怎麼辦?”

    “不願意也好辦,把他們包含在內就是了,巡邏隊多巡邏一兩個院子又不耽誤事,總之我們的所有成員的家庭都聚到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李純原說道。

    丁洋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嗯,我看這樣也行,今天下午我就這麼辦爭取在今天晚上之前完成。”李純原有些無奈:即使是現在這種時候,讓人搬家也是一個不輕鬆的事情,這個計畫十天能完成都是神速了,丁洋居然想天黑之前完成?應該是完全不瞭解其中的難度。

    李純原也不提醒他,事情也差不多收拾完畢,剩下的就留給丁洋滿足他的權力欲~望去。李純原轉頭對顧成軍說道:“老顧,今天要麻煩你了,抓緊時間送我們去省城,傍晚的時候去高速公路上接我們,沒有問題?”

    顧成軍點頭晃腦,一口京劇唱腔拖得老長:“兄弟~,你接給我就是了~~~~~~”李純原將手機接給丁洋,告訴他怎麼看裏面的名單,然後和老張等五人進了車廂。

    貨車發動,不一會兒就到了軍區門口。一列陌生的軍人站在那裏,原來那一隊不知道被羅援朝弄到什麼地方去了。這一隊士兵剛剛上任完全公事公辦的模樣,記下顧成軍和李純原六人的名字,然後兩個帶著望遠鏡士兵登上了車廂,跟著他們去統計資料。

    一路上無話,貨車在高速公路上開了約有半小時多,到了他們原來下高速公路的地方。李純原從車上看,以高速公路為界,這條省城周邊的街的南北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眾人下車,顧成軍道:“推薦你們沿著這條街再往南或者往北走走,變異喪屍動物喪屍之類的應該都被殺了,還會剩下點普通喪屍,應該也足夠了。”

    李純原望瞭望那條街,也知道自己貿然去開拓新的街道極為不明智,但是如果單靠剩下的普通喪屍只怕又滿足不了三個人的任務數量。不過街道總是想通的,不如走走看看,實在不行去北邊的那個居民社區裏面殺些在屋裏的湊數也不是不行。

    李純原想明白之後,看向了其餘人。老張自不必說,王陽,李土,黃海濤也在等著他說話,至少都知道他是個能拿主意的人,比他們想的周全些。惟有那個強子陳德強,仿佛李純原這就要捅死他一樣,一臉的驚疑戒備,讓李純原看了說不錯的噁心,你壞了我好事我還沒算賬現在又來?心裏對這人的一些親切感頓時一掃而滅,人可以偶爾犯蠢,但不能永遠犯蠢,更不能蠢到這個地步。

    “那麼我們就從北邊下去,也清理一下北邊的街道,看看能不能湊夠數目。”李純原說道。

    “為什麼是北邊?南邊不行嗎?你有什麼打算?”陳德強說道。

    既然好感全無,李純原也就不再和他客氣,更不會再用“強子”這種稱呼來叫他:“陳德強,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你無冤無仇的,現在又來懷疑我?”陳德強當然嘴上一點不服軟:“你才有病!肯定是記恨我想要趁機害我!”

    李純原面無表情地攤開了自己的手:“被害妄想症?”這真是沒法解釋了,這傢伙親手毀去了信任,然後又在這基礎上更加不信任李純原,這是個閉環了。

    見兩人吵了起來,王陽連忙上前勸架,當然他也看出陳德強態度有些問題:“強子,咱們都是夥伴。李純原兄弟可從來沒有對不住你,都是你自己瞎猜。別鬧了,給人家道個歉。”

    陳德強搖頭道:“道歉?我才不給他道歉,他肯定不是好人!”

    李純原冷冷哼了一聲:“自尋煩惱,懶得理你。”

    兩人暫時也不吵了,李純原帶著五人從高速公路北面下來。顧成軍也開車離開了,畢竟丁洋還有事情安排,來回倒換應該還用得到貨車。

    兩個士兵倒是沒有原來的兩個那麼貪生怕死,雖然帶著望遠鏡還是跟著李純原六人下了高速公路。整個大街上都是那種腐臭糜爛的味道,剛剛從聚集區出來的幾人都有些想要嘔吐。屍體,斑斑血跡都是黑的,有的是乾涸已久,可能是喪屍降臨的晚上留下的,有的則是那些喪屍身上黑色的汙血。

    殘肢斷臂的街道,開腸破肚的屍體,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死寂味道,混合著那種鋪天蓋地的惡臭,緊緊地撲向了眾人,讓所有人一下子都明白過來,清醒過來:現在是喪屍橫行的時代,是人類的末世。人類的敵人是喪屍,不是人類。

    一個喪屍嗚嗚地叫著撲了過來,它的身體帶著一種死肉的顏色,身上的衣服倒還整齊,只是滿是血漬。王陽一伸手,一個冰棱在他手上形成,穿透了那喪屍的咽喉。

    李純原淡淡說道:“好準頭。”王陽笑了笑:“拿命練出來的,不准不行。”老張上前,一腳踩碎了那喪屍的腦袋,後面不遠處的士兵記下一個數字“1”。

    繼續向北走,喪屍漸漸多了起來,一個兩個地接連出現,偶爾有三五個一起上來,倒也讓六人都動作起來。李純原自然是被他們護住的,王陽,老張,陳德強紛紛出手。李土和黃海濤兩人也偶爾出手兩次,卻是十分狼狽,他們兩人的異能對付人類有奇效,對付抓一下就能把自己變成喪屍的喪屍,他們的異能就沒有多大作用了。

    李純原慢慢記著數量,約有半個小時時間,居然也有二十七個喪屍被殺死,按這個數量來倒是一點也不用急,殺上三個小時就可以了完成任務數了。或許不用三個小時,因為隨著他們越來越往北,已經接近了還沒有清剿的地方,喪屍的密度已經越來越大了。

    嗚嗚!十幾個喪屍叫著向著六人撲了過來,李純原掃了一眼說道:“稍稍後退,先解決這些喪屍。後面還有一些喪屍,注意不要讓它們一擁而上。”

    越說什麼,那就越來什麼,李純原話音剛落,後面的那群喪屍已經湧了上來,和李純原指定的那十幾個喪屍和在了一起。不用別人吩咐,即使是陳德強也看得出來,只能暫且後退了。

    李純原低喝一聲:“跟我做!”六人快奔十幾步然後向著旁邊一拐,進了一個小小的窄街道,然後閉氣凝神,不再發出任何聲響。那一群喪屍隨著李純原等人的步子聲音向前跑去,很快越過了他們這個小街道奔到了更遠的地方。

    “那一波至少有四十個以上了。”王陽喘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李純原點點頭,這四十多個喪屍有丁洋的時候根本不用躲閃,丁洋的火球又快又急,幾步之內就能消滅十幾個喪屍,極為厲害。更厲害的是丁洋似乎永遠都有餘力,李純原從來沒見過他的底牌。有丁洋在和沒有丁洋在,這整個隊伍是不同的實力。

    李純原領著眾人摸出這小街道,向外一看那四十多個喪屍已經跑得散了,而後面兩個觀察的士兵也已經早早地後退到了更遠的地方。這下李純原等人卻是方便了,輕輕鬆松地清剿了這已經分散的四十多個喪屍,李純原自己統計的資料,更是有了九十七個喪屍。

    任務看起來並沒有李純原想像的那麼難以完成,李純原把資料和其餘五人一說,六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還有五十三個喪屍,真是一點難度也沒有了。

    六人又到了原來的位置,眼前稀稀疏疏地喪屍漫無目的地舉著爪子用詭異的姿勢走著,王陽伸手凝出一個潔白的冰棱插中了一個喪屍的咽喉,然後笑了起來:“趕緊殺,殺完回家。”

    這一句話讓大家的心情都更加輕鬆起來,老張邁步上前,陳德強笑呵呵地發出一個火球,砸在一個喪屍頭上,那喪屍痛叫一聲,嗚嗚叫了起來。陳德強笑道:“你叫個屁啊,老子這就燒死你!”

    李純原一怔,猛然叫道:“老張,回來!”這一聲聲音大了些,頓時一些喪屍開始朝著他們的方向開始移動。老張聽見李純原的話,隨即跑了回來:“怎麼回事?”

    陳德強發出一個火球又打在那喪屍身上,不滿地回頭說道:“你喊這麼大聲幹什麼?想要害死大家啊?”

    “想要害死大家的是你!”李純原皺著眉頭說道,“你再看看你打的那是個什麼喪屍!”

    陳德強回頭看看:“不就是個普通喪屍嗎?咦?兩個火球下去還沒死?”李純原和老張開始向後退去:“廢話,普通喪屍會有痛覺嗎?這明明不是普通喪屍!”

    陳德強王陽四人也紛紛向後退去,陳德強說道:“那樣子明明就是普通喪屍,怎麼會不一樣呢?”

    李純原腦海裏閃過了羅援朝說的喪屍分級辦法:“初級喪屍,變異的初級喪屍,中級喪屍,變異的中級喪屍。莫非,自己遇上了中級喪屍?因為沒有變異,所以才模樣普通?”

    眾人雖然撤的飛快,但是那樣貌普通的喪屍卻顯然並不打算放過他們。李純原回頭一看,只見僅僅是一秒之後,那樣貌普通的喪屍已經出現在了眾人身後,將爪子抓向了最後面的李土。

    李純原也顧不上什麼了,只能奮力向前跑,這喪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啊!”李純原不用回頭也知道肯定是李土遭殃了。

    “快回來!快回來殺死他!”李土在後面大聲叫道。李純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喪屍的手已經從後向前穿透了李土的身體,李土已經救無可救了。

    王陽,陳德強,黃海濤停住了腳步,李純原一怔:王陽可不是這麼意氣用事的人,怎麼會連他也停下腳步?將腳步一緩,李純原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跑了?那喪屍這麼厲害。”

    王陽說道:“李土的最強招式我們都知道,如果拼一下還能有一線生機,不過李土卻是沒有辦法了。”李純原連忙叫住前面跑得最快的老張,對王陽說道:“你是說真的?”

    王陽點頭:“李土叫住我們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話音剛落,只見李土猛然間手臂上炸開了一個個血洞,然後每個血洞裏都伸出了一個類似於手的東西,牢牢抓住了那喪屍插在自己身體上的手。

    李純原和老張看的頭皮發麻,那血淋淋的手臂上長滿畸形的手臂,實在是讓人噁心到了極點。“就是現在!我先來!”王陽猛然一伸右手,對著那喪屍的腦袋緊緊一握,一層晶瑩的冰塊完全抱住了那看似普通的喪屍。

    不夠,這絕對還不夠。李純原一眼就看了出來,對付這個喪屍僅僅是普通的冰塊絕對不夠,哪怕是自己的深青色冰塊都不一定能行,這普通冰塊能行才怪。果然,那喪屍另一隻手在自己頭上撥了撥,那些冰塊就碎裂開來。

    王陽頓時臉色慘白:“我不行,強子你上,快點。黃海濤,你也快準備自己的最強招式。”那黃海濤卻是苦笑著搖頭:我的最強招式都是用來襲擊人的,襲擊這東西根本無用。

    這下王陽更加著急了,把目光投向了陳德強。陳德強又擺出了那個看上去極為好笑的招式,猛然對著那喪屍的頭顱一指,還不知道結果怎樣,陳德強自己先昏倒了過去。

    李純原眯起了眼睛去看,頓時大為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德強沒有恢復好的原因,那團火焰並沒有出現在那喪屍的頭顱上而是出現在了喪屍的身體上,將喪屍的腰腹間燒出了一個大洞,然後消失不見了。

    “嗚嗚嗚嗚!!”那喪屍感覺到了疼痛,仰天大叫一聲,被李土的異能最強招式抓住的那只手猛然一用力,把李土的身體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抖了出去,李土還沒落地就已經死去了。

    “怎麼辦?”李純原看向老張,又看向王陽和黃海濤,四人眼裏都有些絕望。那喪屍大踏步跑了過來,一瞬間就到了他們幾人面前,黃海濤一咬牙:“再這樣咱們一個都跑不了,你們快跑,我的異能是隱身,我引開它試試。”

    王陽把陳德強拖到路邊,鄭重地對著黃海濤彎腰拱了一下手:“你是我兄弟!”然後轉身向著高速公路的地方跑去。李純原和老張也是同樣如此,一個人,不管怎麼說,用他的生命換你生存的希望,這是你給他行多重的禮都應該的。

    “啪嗒!”一個石頭砸在了那喪屍的身上,那喪屍抬頭地看了看周圍,找不到目標。把頭一轉,準備去追那幾個跑掉的。“啪嗒”一支匕首插在了它的身上,那喪屍憤怒起來,仰著頭開始大聲叫。

    找不到人,聽不見聲音,那喪屍對著四周開始胡沖亂撞起來。一旁隱著身的黃海濤輕輕鬆了一口氣,慢慢向著高速公路的方向退去,順便看了一眼那昏死的陳德強,似乎一切安好。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20
第六十一章 燈下黑
“他能逃出來嗎?”逃到高速公路旁邊,兩名士兵也在,王陽,李純原,老張一起向著北邊望去,心中都升起了這麼一個疑問。他們此時也是無能為力,因為這個樣貌普通的喪屍僅僅顯露出的力量和速度已經說明了它的恐怖。如果有丁洋在,尚且還可能有一拼之力,現在他們要硬拼,根本給它送菜。

    剛才三人都沒有選擇帶著已經昏迷的陳德強出來,李純原和老張自然是對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厭物沒什麼好感,王陽卻是極為理智的選擇。帶著一個人,自己的速度簡直和走沒什麼區別了,那不是仗義,那是自尋死路。更何況陳德強昏迷尚且還有生機,如果被王陽帶著,到時候肯定兩人都是死定了。

    “這次多虧了李土兄弟和黃海濤兄弟,他們兩個家裏有什麼親屬嗎?”李純原對王陽問道。

    王陽知道他的意思,李土是肯定不成了,黃海濤也是凶吉難料,這事情必須早做打算。不過李純原既然如此問,自然是對要對兄弟仗義,王陽也有些觸動:“這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李兄弟你想的周全些,李土和黃海濤都是到了軍區之後又重新成的家,現在家裏都有老婆了。”

    李純原微微點頭,也知道這種情況,兩人都是突破了一重限制的異能者,比之普通人待遇優厚無數倍,現在家庭破滅,要組成新的家庭,南區北區的女人應該也是爭先恐後的。不過,具體情況還是要再看看再說,如果是無情無義的女人,李純原也並不打算幫她們。

    “你們倆個,”一個聲音從幾人面前傳來,臉色蒼白的黃海濤突然出現,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還沒死你們就惦記我老婆了?”

    李純原心中稍感欣慰,王陽更是大喜,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你總算是回來了!”

    黃海濤點點頭:“用最強招式隱身了這麼遠,總算是逃出來了,只是強子是不是能逃出來,就要看他的運氣了。”黃海濤臉色為難王陽也很理解,他自己當時尚且不敢帶回陳德強,黃海濤更不可能帶回來,出言寬慰道:“只要他機靈點,要逃回來並不難,我們也不用這麼替他擔心。”

    機靈點?聽見黃海濤的話,李純原心中卻是冷冷一哂:機靈這種事情真的和陳德強這個傢伙有關係嗎?

    “總是要做好準備,陳德強家裏沒有親屬?”李純原冷冷說道。

    王陽想了想說道:“他還真沒有親屬,這小子本來就是和丁老大一路從省城逃出來的,他的異能也是仰仗丁老大指點才突破的限制,所以對丁老大特別的親近。”

    李純原點點頭,渾然不把這傢伙的事情放在心上。又向王陽問了兩句李土家的住址,這才看向了手腕處的手錶,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他們六個人已經只剩下四個,還剩下五十多個喪屍沒殺。

    李純原對著那兩個士兵走了過去:“說一下我們的任務數,還有多少?”

    那兩個士兵不太瞭解幾人的情況,一個開口說道:“你們六個,哦,現在只剩下四個了,你們殺了九十五個,任務數還剩下一百零五個。”

    李純原點點頭,這任務數有誤差,但是還是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又對那士兵問道:“上一次殺的喪屍數可以累加?”

    那士兵回答道:“可以累加,只要是上次集體出擊之後,這次集體出擊之前的資料都可以累加。”

    李純原記得上次統計也有一百六十多個喪屍,算是一百六十個的話,就可以省去十個喪屍,這麼一來自己這邊再殺夠四十五個喪屍就完全夠任務數了。

    心裏計較一下,李純原轉身對老張三人說道:“我們還要再去殺喪屍,只需要一個變異喪屍或者四十五個普通喪屍就夠了,這樣的話,一個小時應該夠了?”

    老張三人心內都有些疑懼,老張開口說道:“去哪里殺?不會又遇上那種變態喪屍?”

    李純原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我也無法給你們保證,那種變態喪屍要是很多,人類早就沒有活路了。現在只能去南邊接到再看看了,運氣好的話遇到一個變異喪屍就什麼都能解決了。”

    三人也是無法,只好勉強跟著李純原過了高速公路向著南方的街道走去,王陽和黃海濤更是有些心裏沒底,因為他們的異能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再遇上什麼厲害角色又或者喪屍包圍,那還真可能懸了,這簡直又是一次玩命。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不是今天這樣低風險的玩命,就是後天集體出擊去當炮灰,那個幾乎是眼睜睜去送死,比現在還要危險的多。

    剛走了沒多遠,還沒到那超市,李純原的嘴角就勾了,走了黴運之後,好運似乎就來了,南邊街道的一個小街道岔口處,一個高大的變異喪屍正在那裏徘徊。

    李純原也不多說,伸手一指,老張,黃海濤和王陽頓時都輕鬆了起來,這種大喪屍他們都是認識的。雖然力量很大,但是沒有視覺,速度又不行,簡直就是活靶子,對他們構不成任何威脅又能夠順利接差,這實在是再好沒有了。

    老張,黃海濤都把目光投向了王陽,因為三人裏面只有他是能夠遠程攻擊的。王陽笑著說道:“先把環境清理一下,放他過來。”

    王陽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為了防止什麼喪屍突然進入這個好不容易清理乾淨的街道,丁洋已經在那些小道路的路口擺滿了垃圾箱大油桶之類東西,大油桶又是特別讓水能力異能者灌進了水的。

    老張和黃海濤上前清理了乾淨雜物,聲音不免有些叮噹,那大喪屍便吼叫著越過小街道向著他們沖了過來。王陽笑著迎了上去,遠遠地將幾道冰棱接連發出,紮在了那大喪屍的腳上,那大喪屍便有些無可奈何地吼叫著轟然倒地。

    王陽又是幾個刀刃一樣的冰棱割在了那大喪屍的脖子處,不一會兒,就將那大喪屍的頭顱割了下來。四人對視一眼,一陣輕鬆,終於完成了這倒楣的任務。

    李純原將那兩名士兵叫過來,給他們看了大喪屍屍體,兩名士兵確認之後記下。李純原說道:“我們的任務數加上以前的其實已經完成了,你們回去之後••••••”

    剛一說話,李純原就愣住了,啞然失笑,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這種騎驢找驢的滑稽感。王陽和黃海濤還有老張都被他這一下笑容搞的莫名其妙:“怎麼了?”

    李純原說道:“沒什麼,只是為剛才的事情感到好笑。”

    “好笑?”王陽三人和兩個士兵都有些不能理解。

    “我剛才一本正經,你們也一本正經,然後我們還殺了一個喪屍,很是慶倖終於完成了人物。”李純原淡淡說道,“我們似乎忘記了,李土的名額已經空出來了,也就是說我們根本不用殺喪屍。等陳德強回來,那七個人的任務數也已經夠了,可我們偏偏又殺了起來••••••”

    王陽,黃海濤和老張的面色頓時一癱,也不知道這時候該哭還是該笑了。李土死了本該大家一起哀悼,現在反而享受到了死隊友的好處,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更讓他們哭笑不得的是,他們居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又傻乎乎地去和喪屍玩命去了!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幾人都是連連搖頭,李純原也有些悵然:自己總是向著將事情做的更好更完美,到頭來依舊免不了燈下黑這種事情,看起來自己的這點小聰明也是有限的很,以後還要更加謹慎才行。

    感歎過後,李純原又對那兩個士兵說道:“既然已經統計完畢,就請你們先回去彙報,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那兩個士兵齊齊愕然:“你們不回去嗎?”

    李純原指了指隱約可見的那超市:“我們和那裏的人都是一起的,早晚回去都是一樣,所以就不和兩位一起了。”

    一個士兵苦笑著說道:“我們本來還打算和你們幾位一起坐貨車回去,現在你讓我們怎麼走?難道要摸黑回去然後在外面過一夜嗎?軍區的大門早六點晚六點定時開關,我們不可能在六點之前趕回去的。”

    李純原看了看他們兩個:“那也可以,你們和我們一起去超市,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就今晚之前趕回去。如果丁老大有需要,那就明天趕回去。”

    兩個士兵也沒有意見。一行人到了超市門口,門口有兩個人在看門,見是李純原幾人。兩個開門的人頓時都有些點頭哈腰,熱情上前寒暄,畢竟李純原等人是原來跟著丁洋的人,比他們更早,屬於高層了。

    “是李先生來了?丁老大和顧師傅都在裏面,來的正好。”一人說道。

    李純原對他點了下頭,帶著幾人走進了超市。一些貨架已經被堆到了一起,一群人正在空出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地玩著麻將和撲克,見有人進來,都抬頭看了一眼。

    丁洋也在玩撲克,一眼看見李純原,笑著高聲叫道:“你們幾個過來看看,我這牌該怎麼打,也真邪乎了,一手爛牌!”

    李純原並未答話,而是看向了王陽和黃海濤,低聲用只有幾人才能聽見的聲音:“照實說?我們對陳德強見死不救,會不會被丁老大誤解?畢竟當時的情勢是那樣丁老大又不可能完全理解。”

    王陽和黃海濤愕然:“那怎麼說?”

    “暫時先說陳德強倒在了地上,應該是死了。不要說昏迷,更不能提我們逃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他還活著,到時候大家都有個退路,也不讓丁老大對我們猜疑,這樣就行。”李純原平靜地說道。

    老張自不必說,王陽和黃海濤猶豫一下,也點了點頭:“聽你的。”李純原的話兩全其美,他們沒有必要死硬著去找丁洋吃苦頭去。當時的情形他們都能夠互相理解,但是說出來卻很難讓人理解,怎麼聽都會是拋棄了隊友,見死不救。

    他們剛商量完,丁洋就抓著手裏的撲克走到了幾人面前:“我說你們也真是,不就是幾個喪屍,還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咦?”丁洋手裏的撲克掉了一地,“李土和強子呢?他們還在外面?怎麼還不進來?”

    李純原淡淡說道:“丁老大,你自己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何必還要我們再說出來?”

    丁洋的臉色頓時變了,喃喃自語:“真死了?不可能!怎麼可能?我他媽~的還在打牌,他們怎麼就死了?這不全是我害的嗎?”王陽連忙上前拉住了丁洋:“丁老大,這件事情不怪你,你需要在這裏把局面控制住,我們也都理解,一點也不怪你。”

    丁洋又是搖頭又是歎氣:“這都是我的錯!我的兄弟啊!”眼淚居然掉了下來。老張和黃海濤也都開始勸慰他,李純原卻是不太感冒這種戲碼,因為丁洋當然傷心,只怕還沒有傷心到他表現出來的這種地步。

    掃了兩眼,李純原一眼就看見了秦世,這才恍然丁洋又讓所有人換了一次班。揮手招過秦世,李純原和他到了超市的一角,兩人談了起來。“有什麼變動?”李純原對秦世問道。

    秦世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總是很省力氣,秦世也不問別的,開口回答起來:“丁老大把所有人分為兩大隊,每個大隊分為三小隊,我們這是一大隊,由他親自負責。回去的那五十人是二大隊,由顧成軍顧師傅負責,”

    李純原皺眉:“這不是胡鬧嗎?顧成軍這人我瞭解,對人熱情,沒什麼脾氣,但也根本沒多少主見••••••原來如此,他需要的就是這個沒主見!”

    李純原說道一半有些恍然,這是丁老大自己設下的手段,不給自己力量,讓自己安心依附與他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需要對手下進行更加強力的控制,可以想像,這樣一來,不僅李純原沒有了機會,冷靜理智的王陽,一向隱忍的黃海濤也都沒有了機會。

    如果論忠誠,自然是陳德強最好,但是陳德強來個基本的場面話都能說的打起架來,未免太過衝動,所以丁洋就選了一向沒什麼主見的顧成軍。

    秦世笑道:“你說的正是這個道理,多少用人者都是這樣,寧可用庸人,不可用能人,只是因為能人可能威脅到自己而已。這一點上,丁老大實在是氣度有些小了••••••”

    李純原嘴角勾了起來:“這麼說,我們應該早作打算?”

    秦世笑容滿面:“從一開始就做著第二手準備,你我可是互相心知肚明瞭。”李純原勾起的嘴角扯動的更大,露出了深深的白牙,似乎是在笑,又冷的有些怕人:“怎麼才能保證你的忠心?”

    “忠心?”秦世哂然,“那種東西,真的很重要嗎?”

    李純原點點頭:“很重要,比你想的還要重要。如果你不能表示你對我完全的順從和忠心,今晚你會死。”秦世面目嚴肅了起來,聲音低沉:“看來,閣下的目標並不是小小的異能組,也不是東區,我實在是低估你了。不過,你想靠什麼殺我呢?你身邊那個大力異能和會點功夫的張叔嗎?你們只怕還不夠!”

    說到最後一句話,秦世殺氣凜然,已經恢復了自己以前當多面線人的殺伐果斷。李純原既然要強迫他效忠,那就是說兩人已經沒有了合作的基礎,以後只會是敵人。對於敵人,秦世一向會將自己最猙獰的一面顯示給他們。

    李純原神色不動,似乎沒有感覺到這人對自己的殺氣,只是淡淡地說道:“好好想想,我是絕不容許一個隨時可能把情報賣給我的敵人的人留在我身邊的,即使他的情報讓人無可挑剔。”

    秦世看了看他,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軟弱和破綻妥協的意味,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現,李純原一張棺材臉,簡直不知道喜怒哀樂,秦世心裏有些煩悶,也不知道李純原說的有幾分真假,殺死自己的決心又有多大。

    不過,秦世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李純原能夠殺死自己這個說法,很認真地說道:“讓我成為你的專屬情報官?也可以,給我足夠的好處。”

    “用好處換來的忠誠很難保障。”李純原淡淡地說道。

    “用威脅換來的更難保障。”秦世說道,“請相信我是有我們行業的道德的,收錢辦事,只要你給我足夠的好處,我絕對不會再出賣你任何情報,並且在情報方面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合作?我該怎麼保證,我的敵人不會因為你的情報更加厲害?你這樣還不是間接損害了我的利益?”李純原看著秦世說道。

    秦世有些愕然,但還是說道:“這是我的底線了。我們絕沒有忠誠,只有接易,你可以給我足夠的好處來打動我,我答應了你的條件決不反悔,就是這樣。”

    這麼難以收服?李純原皺起了眉頭,他現在迫切需要各種情報,需要一個能讓人放心的情報人才,但是秦世••••••“那麼,除此之外我能不能指定你不能向我的敵人出賣情報?”李純原說道。

    秦世呵呵一笑:“請說出能夠打動我的好處和你的敵人的名字。”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23
第六十二章 不如你娶我?
李純原看了看他:“好處?你自己說就是,我怎麼會知道你想要的好處?”

    “李兄弟,過來!”李純原剛說完,丁洋就在另一邊大聲喊他了。李純原看了一眼秦世,轉身走了過去:“丁老大,有什麼事情?”

    丁洋紅腫著眼睛,看來剛才的確有些動了真感情:“李兄弟,李土和強子的事情我向大家道歉,也向你道歉,如果有我在,未必會出現這麼大的亂子。”

    “丁老大,恕我直言。”李純原淡淡地說道:“你只怕也未必是那個喪屍的對手。”

    丁洋訝然:“那喪屍真有這麼厲害?動物喪屍,變異喪屍我也都見過,會對付不了它?”

    李純原點頭道:“並不一定能夠對付動物喪屍就能夠對付它。你應該也知道羅援朝的喪屍分級方法?我懷疑這是一隻中級喪屍。”

    “中級喪屍?”丁洋沉吟了一下,“那還真是不一定,我也不知道這中級喪屍是個什麼水準,不過我的第二個最強招式應該完全可以應付才對。”

    李純原見他這麼有自信,也就不再說了。畢竟誰也沒真正打過,丁洋也不會因為要證明自己專門去找那喪屍幹上一架。

    “另外還有,既然小隊的職能也劃分了起來,那麼我們乾脆把一些事情分佈的更加嚴密一些。因為你不是戰鬥成員,我就沒有把你分到下面的小隊去,而是感覺讓你直接從屬於我比較好,這樣安排李兄弟可算滿意嗎?”丁洋問道。

    李純原看了看他,心內有些了然:現在自己幫他跑東跑西想辦法,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了點威望,這丁洋這是在限制他。要不是李純原要借用到他的力量,哪里會這麼忍讓?但是現在這傢伙一點力量也不給自己,這又讓李純原有些猶豫了:這麼一個土雞一樣的傢伙,會是羅援朝的對手?更加可能的是,隨著丁洋的權力欲越來越大,就更加容不下李純原,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算了,該用到的兩手準備還是要準備,丁洋現在既然不仁在先,也不能說怪以後李純原不義。李純原打定這個主意之後,面上表情分毫未變:“一切聽丁老大安排。”

    丁洋一聽,臉上就浮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果然自己早早算計,李純原就會俯首聽命。“李兄弟,以後咱們幾個也不要這麼見外,直呼姓名更見親切,你說是不是?”丁洋說道。

    得了便宜賣乖沒個完了,丁洋此時正是剛把力量整合完畢,要確立自己領導地位和威望的時候,所以這幾句話顯得有些霸道,處處以勢壓人。李純原也不會和他在這個時候衝撞,無所謂的虛榮心要怎麼滿足都行,但如果丁洋敢不識好歹更進一步,李純原也會讓他見識到什麼叫做流血五步。

    主動做了個表率,李純原說道:“丁老大,以後你叫我李純原就可,這樣叫其實我更覺得親切。”丁洋呵呵大笑,帶著剛剛哭腫的眼睛看向別人,當真是說不出的滑稽,帶著眼淚分配利益,偏又笑了出來,讓人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見了李純原的老張三人也恍然大悟,紛紛說道:“丁老大,以後叫我雲遠便可。”“丁老大以後請稱呼我海濤。”“丁老大,以後叫我王陽,額,還是叫我王陽好了。”

    見他們這麼配合,丁洋心情大好,又想到強子和李土若是不死,這就完滿了。看了一眼三人,丁洋說道:“現在我把這一百多人手分成了六個小隊,咱們兄弟幾個也好分配一下,李純原跟著我,要隨時想點主意,王陽不妨就來我手下做個小隊隊長。雲遠和海濤就去老顧手下做小隊隊長如何?”

    此言一出,老張還沒什麼,黃海濤卻有些受不了了:“丁老大?六個小隊還有上下的分別?老顧和我又分別是什麼職位?”

    丁洋聽出了他的不滿,黃海濤可是他手中的一個刺客利器,丁洋多少也要在乎他的感受,連忙解釋道:“其實這事情也沒有高下之分,今天分的是兩個大隊,每個大隊三個小隊。當時兄弟們都不在,只好讓老顧先主持東區那邊的大局,並沒有能力高下的分別。再者說了,老顧的脾氣好的沒話說,你們還怕他給你們難看嗎?”

    黃海濤彆扭地扭扭頭:“好,暫時先這樣。”

    丁洋又說道:“李純原不能戰鬥,因此我直接管理的就是兩個小隊,老顧也管一個小隊,這樣一來大家的就都有了各自的位置,大家認為怎麼樣?”

    你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麼樣?四人之中,唯一還算滿意的就是王陽了,其餘三人對這結果都有些腹誹。丁洋見四人都沒說話,就當他們默認了,笑呵呵地說道:“事情安排完了,你們今晚還回去嗎?老顧一會兒還得過來接你們。要我說咱們兄弟幾個一起在這裏過夜得了,這裏不愁吃喝,咱們喝點酒,也挺快活,是不是?”

    氣氛輕鬆起來,李純原卻不願意和這傢伙更多接流了,面無表情地說道:“丁老大,張叔不回家,小鈺睡不著覺,既然老顧來接,我們乾脆就坐車回去了。”

    丁洋愣了一下,笑道:“如此也好,也好,順便把超市里的一些東西拉回去。有些鍋碗瓢盆可是比我們用的要好多了。”李純原點頭應下。丁洋又道:“以後我們明確職司,也要漸漸地把我們集合時間和出發時間都統一規定起來,到時候可不能這麼隨便了。”

    老張三人都苦下了臉,惟有李純原一臉平淡:“我沒有手下要管,來去自由,到時候就不天天應卯了,丁老大什麼時候要用到我,差人來找我就行了。”

    丁洋愕然看了看他,發現他說的很認真,也不免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傷了這人的心?不過又一想,丁洋卻也想開了:你聰明絕頂,我丁洋就傻嗎?離了你世界一樣能轉!再說又不是撕破臉,有什麼事想不明白也可以找你,這樣倒是比你在我身邊礙眼礙事強多了。

    “自由了也好,也好!以後你可自在多了,比我們都強得多!”丁洋想明白,又笑了起來,笑聲依舊是那麼豪爽。

    李純原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伸手喊道:“秦世,過來!”

    秦世不明所以地走過來,李純原指著他對丁洋說道:“以後要想找我,就吩咐這傢伙就行,這傢伙的聰明勁兒可不小,消息又靈通。”

    丁洋笑呵呵地點頭,那笑容裏的意味卻只有他和李純原兩人知道:“秦世是?嗯,好小夥子!”秦世頓時有種被坑了的感覺,把目光投向李純原,卻見李純原的目光似笑非笑,似乎正等著自己。麻痹的果然被坑了!

    秦世心裏大怒:你敢這麼耍我?才要張口,又想起來李純原敢這麼未必沒有後手,再者自己還沒搞清楚是什麼事情就貿然張口,未免有些失策,心思轉了一圈,秦世又閉上了嘴。

    “丁老大,也奇怪了,他們幾個也不知道上哪里殺喪屍去了,我也沒看見他們••••••”顧成軍叫嚷著推門進來,神色有些焦急,看見李純原等人頓時放下了心,“好傢伙!你們這幾個傢伙倒是讓我好找,一不留神就讓你們跑了,沒想到在這裏呢。”

    說著說著,顧成軍的腦袋又左右搖晃起來,他自己不暈,別人看的到有些頭暈。李純原點點頭道:“丁老大,老顧既然來了,我們就回去了。”

    丁洋點頭:“兄弟們都小心些,王陽是我們這隊的,又沒有什麼親屬,今晚乾脆就留下。”王陽一愣,點了點頭:“也行,我回不回去都行。”

    李純原也不在意,每次領導確立權威,總要有站隊的,王陽的行為也說不出來什麼,畢竟人家可是和丁洋是老兄弟了。

    “秦世過來,跟我回聚集區。”李純原喊道。丁洋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消失不見:什麼意思?自己剛叫王陽站隊,李純原就把自己的人叫走?

    李純原淡淡地解釋道:“聽說李土兄弟還有一個妻子,我不太知道具體位址,秦世消息一向靈通,就把他叫回去用用。”丁洋肅然起敬:“兄弟,難為你有這份心思!這是我疏忽了,這事情不妨就由我••••••”

    李純原擺手:“你們幾個都是來回倒班,唯有我還在軍區,乾脆就把這事情做好就是。”

    聲音一揚,讓整個超市都聽得見,李純原說道:“大家都是兄弟,以後因為要開拓有個傷亡,不能不給保障。有家的大家幫著養家,沒家的也都要相互照顧。最近我將會一直在軍區,把這些事情忙好。一個是大家的搬家事情,另一個是大家的保障的事情,唯有這樣,大家才能真正團結為一個整體,丁老大你才能更強更大。”

    眾人聽得心裏都是暖洋洋的,當初加入這裏面只是圖個好處,現在看來的確是不錯!你有了傷亡還能給你保障,就這一個福利,已經讓眾人下定了決心要在這裏繼續幹下去了。

    “李純原,這事情你一個人做的來嗎?”丁洋有些猶豫,他猶豫的不是這政策該不該執行,這政策的好處顯而易見,眾人不懼傷亡,福利吸引更多人加入,這都是絕對的好處。他猶豫的是,這件事情該不該接給李純原來辦。如果讓李純原來辦,會不會讓他聚集起來一股力量?

    李純原聲音平淡:“現在大家沒有多少傷亡,這事情我要幾個人就行,你們不是每天都有空,我卻是常在軍區,這件事情還是我要著方便。”

    丁洋掏出了手機,打開了那份名單:“你需要的人都是什麼名字?我給你挑出來。”

    李純原也不遲疑,直接說道:“吳岩,秦世,唐墨染。現在就我們四個就行了。”丁洋一聽,也不猶豫,點頭道:“這三個人你可以用,我劃給你了。”

    吳岩是高手,然後卻不會聽自己的話,只是張雲遠和李純原能夠控制的高手。秦世這傢伙是李純原的人,這個唐墨染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很明顯也是李純原的人,讓他一下子都帶走了也乾淨。

    秦世在一旁聽的鬱悶:我怎麼就成了你的手下?李純原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叫破這一事實,然後點了點頭向外走去:“那麼,我們就告辭了。”

    丁洋松了一口氣:這傢伙果然難對付,媽~的老子自己也是個不大不小的聰明人,怎麼對付他就感覺手抓刺蝟無處下手一樣棘手?李純原轉過頭來又大聲說了一句話:“丁老大,後天就是集體出擊的日子了!明天切記要把沒完成任務數的兄弟們的任務數都給完成了,咱們兄弟去給別人當炮灰可不行!”

    丁洋眼前一黑: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臨走他媽~的黑我一下!這麼一來,老子想不幹都不成了!

    其餘人卻是感到:有組織的感覺真好,這個叫李純原的可真是個好人。尤其那幾個沒有完成任務數的,簡直要給李純原一個熱情洋溢的懷抱了,這可真是救命了!李純原,不,李先生簡直就是上天的福音啊!

    李純原嘴角帶著冷笑拉著秦世走出了超市門口,秦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已經被人貼上了李純原的標籤?無奈地看了看拉著自己的李純原,秦世心裏有種無力感:你這一招,太賤了?老子很不情願啊!

    似乎是能夠聽到他的心聲一般,李純原回頭說道:“回去慢慢詳談。”

    一行人上了貨車,丁洋命人往車上又裝了一些東西。老顧發動貨車,天色有些黑了的時候正好趕到軍區大門。這時候已經五點了,冬天的天色黑的早,老顧甚至打開了車燈,但就是這樣剛進軍區開了不久,還是聽見了一聲慘叫。

    老顧的心腸可不壞,連忙下車去看,只見一個女人正按著小腿在街道邊上低聲痛叫。李純原也從車上走了下來,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是壓過去了還是只撞了一下。要是壓過去了,這女人的腿肯定保不住了,要是撞了,那還好點。

    老顧走過去伸手去扶那女人:“姑娘,你沒事?”

    那女人的聲音有些怯生生地:“我••••••沒事••••••就是腿疼的厲害,有些頭暈腦脹。”

    李純原眉毛一挑:這事情卻是有意思了。老顧又道:“姑娘你能勉強站起來嗎?要不我扶你?”

    “不能動,腿很疼!”那女人低聲叫道,聲音還是那樣柔柔怯怯地,有些清脆。

    李純原走了過去,蹲在了那女人面前,借著一點餘光打量著這女人,臉蛋很髒,頭髮很亂,有些看不清年齡,大概在三十歲以下,眼睛怯生生的,裏面寫滿了驚慌不安和擔心。再打量一下這女人的小腿,李純原心裏更是確定了,不急不慢地問道:“姑娘叫什麼名字啊?”

    那女人下意識地回答道:“我叫程曉。”說完之後,臉上又有些惶恐和後悔。

    李純原直直地看著她:“要東西吃啊?你怎麼這麼饞?”

    那女人頓時眼睛裏一片震驚,腦子裏一片空白,像是被霹靂劈中了一樣:“壞了壞了!被這個可怕的傢伙看出來了!這可怎麼辦?他會不會殺了我?肯定會?前兩天就是這東區的大貨車殺了人呢。我可怎麼辦啊?兔兒,我可不想死!我死了你可怎麼辦啊?”

    壞了壞了!這傢伙向我伸手了!壞了壞了!這傢伙真的伸手了!他是異能者嗎?難道他要對自己發異能殺死自己?兔兒?姐姐我真的要死了,沒有姐姐,你以後要怎麼辦啊?

    那女人呆呆地流下眼淚,李純原看了看她,眼淚流過的地方,肌膚很白。這女人應該還是不太通曉人情的丫頭?手指向前一伸,李純原彈了彈這女人額頭:“小丫頭,以後別這麼做了,碰瓷這種工作不是那麼容易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心的。”

    那女人抬起了頭,眼裏都是驚喜:“咦?不殺嗎?”

    李純原看了看她,站起了身體:“好自為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東西。”

    見李純原轉身要走,那女人咬了咬嘴唇,說出來一句差點讓李純原摔倒的話:“不如你娶我?”
    李純原愕然:“你說什麼?”

    “我說不如你娶我?”那有些髒兮兮的女人睜著一雙怯生生的大眼睛鼓起勇氣又對李純原說了一句。顧成軍在旁邊笑了起來:“哈哈哈,李兄弟你也有走這種桃花運的時候!”

    李純原搖了搖頭,轉身要走,不想理會這一出鬧劇。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過李純原連鄭麗都沒有答應,難道會答應她?

    那女人“噗通”向前一撲,抱住了李純原的小腿:“真的,求求你,幫幫我們!兔兒發高燒了,要吃有營養的東西,我們也進不去軍區醫院,求求你了,只要給上幾頓,不,一頓!只要你給兔兒吃上一頓肉,我就是你的妻子!”

    李純原看了看她,不置一詞。顧成軍卻是大聲冷笑了起來:“你這娘們也真是煩人!先前碰瓷我們還沒和你計較,現在又說出這麼一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來,你想嫁給李兄弟,也要李兄弟看得上你才行,這哪里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李純原擺了擺手,顧成軍立即住口不說,反應過來之後臉上不免有些苦笑:自己可是丁洋之下的第二人物,李純原卻是被丁洋決定要排擠的人,自己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將自己處在了下面的位置,這也不知道是慣性,還是李純原這傢伙就這麼讓人無可奈何。

    “跟我來。”李純原沉聲說了一句,那女子大喜,隨即又有些惴惴不安地站了起來:“你能給兔兒一些有營養的東西吃嗎?兔兒是我弟弟,才八歲,發高燒一天了,我就怕他受不住••••••”說著說著,這女人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簡直整個人好像水做的一樣。

    顧成軍歪了歪頭,哼了一句京劇道:“恭喜李兄弟了,這就算是成家了?”

    李純原哼了一聲道:“成家?”

    這就是說玩玩就算?顧成軍立刻會意,點了點頭:“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大家各取所需,都圖個樂子。”李純原也不去糾正他的想法,拉著那女人上了車。

    老顧發動貨車,突然想起了什麼,把頭探出車窗向後面的李純原問道:“對了,我剛才沒注意,強子和李土幹什麼去了?”

    “死了。”李純原在車廂內找了個地方坐下,冷冷地回答道。

    老顧長出了一口氣:“噢,這樣啊。”又過了幾分鐘,貨車才開動,緩緩向著東區駛去。

    那女人看了一眼車廂內的秦世黃海濤和老張,貼著李純原坐了下來。老張看的愕然,他可是從來沒感覺到李純原在美色問題上有什麼需求。“李純原,你怎麼也起了找女人的心思?”

    李純原閉著眼睛,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我自然有自己的主張。”老張聞言,也不再說話了,李純原既然有主張,那麼就絕不可能是因為想要這個女人,必定還有更深的原因。以他對李純原的瞭解,更是明白李純原極少無的放矢。

    “喂?你叫李純原?”那女孩兒怯生生地問道。李純原點了點頭:“怎麼?很難聽嗎?”

    那女孩兒搖了搖頭,把身體往李純原那邊又靠了一下,用極為低微地聲音問道:“你,會待我好嗎?”李純原閉著眼睛,嘴角動了一下:“你會知道的。”

    那女孩兒似乎得到了什麼保障一樣:“那我就放心了。”

    貨車停了下來,李純原帶著老張和那女人下了車,又叫住想要溜走的秦世:“秦世,去我家吃飯,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秦世無奈地晃了晃肩膀:“成成成!您是領導,我是小兵,我什麼都聽您的,只求您老人家以後對我出手別這麼陰毒,行不行?”

    李純原領著老張和那女人慢慢地在前面走:“陰毒嗎?”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您不知道嗎?”秦世無可奈何地跟上說道。

    “把父母和財路等同起來的人,我若是有機會,就要斷他們一輩子財路!”李純原聽了此言,不屑地一笑,頭也不回地說道。

    秦世無可奈何:“好好好,您是大孝子,就我七八拜金,不忠不孝,這年頭,你要是沒錢,你以為你真能孝敬父母?你以為真能讓父母開心?”

    李純原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不要逼我對你起殺機。另外,給你一句忠告,這年頭和你原來的那個時候已經不一樣了,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就在你面前,看你的表現。”

    秦世聽他語氣裏已經有了殺意,連忙收斂,不敢頂嘴,但是心內卻是不屑:“怎麼不一樣?把以前的金錢換成現在的糧食,沒有什麼不同的。”

    一行人慢慢走著,不多時就到了李純原的小院,裏面有著常人家裏難以見到的燈光,在一片昏暗之中顯得格外耀眼。這也是李純原特意弄到的太陽能的電器,雖然只是幾塊普通的太陽能電池,但是帶動那些小臺燈幾個小時,已經足夠了。而在連蠟燭都極為珍貴的軍區,有這種奢侈能力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行人剛踏進院子,吳岩就從屋裏走了出來,小鈺也探頭探腦地向外看,一看是李純原,頓時興奮壞了,急衝衝地跑了過來:“死李純原,壞李純原,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呢!”

    李純原一手按住她的頭,微笑著任她對自己的腿拳打腳踢。吳岩卻是先注意到了跟來的兩個人,他的眼睛銳利有神,對老張問道:“這兩個是什麼人?”

    老張搖了搖頭,發現不僅是這個蓬頭汙面的自己一無所知,就連這個叫秦世的人,自己也所知甚少,不知道李純原叫他過來的目的。雖然如此,老張還是為吳岩介紹了一番:“秦世,武術組的人,現在算是咱們一起的,從丁老大那裏分配過來的,是李純原現在的手下。程曉,路上遇見,李純原撿回來的。”

    吳岩不解地看向李純原,李純原問道:“晚飯做好了嗎?”

    吳岩道:“也沒做,不知道你們回來,打算再晚些時候吃飯。”李純原點點頭:“那好,你們院裏做飯,我和秦世去外面聊聊,一會就回來。”

    吳岩聞言點了點頭,扯住小鈺進了屋裏,準備做飯。老張心腸還是軟點,對那蓬頭汙面的女人道:“一起進屋先坐坐。”

    那女人有些不自在,看著明亮的屋子,低聲道:“我就不進去了,怪髒的,等他回來再說。”老張笑了笑:“沒看出來還是個細心的好妻子,沒事,進去坐就行,這時候沒誰嫌你髒。”

    “我現在就想讓兔兒吃上幾頓好飯••••••”那女人有些怯怯,老張看了她一眼,卻也不再說什麼進了屋子。這話他也不去問,也不答應,因為李純原帶來的人,自然有李純原的道理,他也不好插手。

    “那女人是怎麼回事?”吳岩不解地看向屋子外面,那女人被傍晚的陰冷寒風吹的瑟瑟發抖,硬是不肯進屋。

    老張想了想說道:“這女人似乎有些可憐,大概也是吃不飽穿不暖的那種人。想要在貨車過的時候碰瓷,結果被李純原揭穿了••••••”

    “什麼是碰瓷?”小鈺睜著大眼睛問道。

    老張隨口解釋了一句:“就是想要當騙子騙東西。”小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老張又繼續說道:“李純原也沒打算難為她,大概也是感覺難為窮人太沒有意思,沒想到這個女人倒是看准了機會,說要嫁給李純原,李純原就把她帶來了。”

    “啊?”“啊?”吳岩和小鈺的嘴都長得老大,這麼說外面這人就是李純原的未來老婆了?小鈺咬緊了嘴唇,心裏一種難言地悸動從心臟傳到了腦海,感覺自己小小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有些一片空白了,李純原他,哥哥他,要結婚了,要有女人了,很快他們就會有一個家庭了!

    自己怎麼辦?眼睛裏有些刺痛,小丫頭低下了頭,眼淚卻不住地湧了出來:我該怎麼辦?爸爸,媽媽,奶奶,還有李純原,你們教教我,我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辦?我,又要失去了?

    李純原帶著秦世到了院子外面:“秦世,接著我們原來在超市里沒說完的話題繼續談,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我看看我能不能滿足你。”

    “我要茶葉,上好的茶葉,越多越好。”秦世這次也不猶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標。只是他的這個目標有些奇特,讓李純原小小地吃了一驚。

    “你要茶葉幹什麼?”李純原皺眉看向秦世,秦世倒是也不瞞他:“反正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瞞你,那五位都是喜歡品茶的高人,我是要通過這途徑讓自己首先提高一下實力,看看能否進入內勁高手的行列。”

    五位高人,李純原眉頭一皺,隨即恍然:“你當真是膽大包天了,居然念頭都打到了那五個人身上!”

    秦世呵呵一笑:“你說的也太難聽了,我這是去討好這五位老人家。”

    李純原點頭表示理解,卻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人人都說,這五位實力深不可測,即使是丁洋也是一臉高山仰止,但是我看丁洋的異能也是強力非常,從來沒有顯露過底牌,難道他真的打不過這五個人嗎?”

    “不是打不過這五個人,而是他打不過這五個人裏面的任何一個!”秦世斬釘截鐵地說道,一臉神往,“那才是真正的功夫,抬手提腳傷人性命,你若有一絲殺意,無論掩飾多好,立刻便被察覺,那可真是萬人之中取上將首級的功夫!”

    李純原有些駭然,即便是早已經有了心靈準備,還是忍不住有些震驚:人類不靠異能,也能夠強大到如此地步?神往了一下,李純原又把自己的心神收了回來:自己終究不是從小煉功夫的,還不如專心致志,在異能上闖出一條道來。

    秦世又問道:“這件事情你能應下嗎?你如果能應下,在我實力沒超過吳岩之前,我會專心只為你一人搜集情報。”

    李純原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我想,丁洋手裏的茶葉絕對會到我手裏來,這一點,我想你明白。”秦世當然明白,丁洋的手段雖然不差,但是說實話還不如自己,更不如李純原,有心算無心,丁洋肯定跑不了。

    “那麼也好,我就認真給你賣命一段時間。但是同時也請你記住,如果付不清酬勞,我的報復將會是異常冷酷的。”秦世認真的說道,平日裏的尖嘴猴腮模樣都變得無比的莊嚴肅穆。

    李純原不以為然:只要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拿到茶葉,你以為我真不會先下手為強?“既然商量好了,那就這樣。我回去吃飯去了。”李純原轉身回了院子,秦世張目結舌目瞪口呆:“不是你要讓我跟你吃晚飯嗎?”

    李純原頭也沒回:“那只是藉口,等你真正忠誠於我,我這裏才會向你敞開。”秦世無奈地搖頭,吹著刺骨的寒風向著自己漆黑的家裏摸去。

    “你在做什麼?”李純原一進院子就愣住了,那個叫程曉的女人哆哆嗦嗦地在寒風裏打著顫,似乎正在等著自己回來?

    那女人怯生生地回答道:“我跟他們不熟,我又那麼髒,就想著還是跟著你••••••”

    李純原點點頭,看著這乖順如同家養的貓咪一樣女人哆嗦,也有些憐憫:“隨我進來。”李純原邁步進了屋裏,屋裏也沒有多少熱氣,李純原讓那女人坐到旁邊,然後把那幾床舊被子拿了出來,又拿了一盒鋼釘和一個羊角錘,讓吳岩和老張兩人把三個屋門口都釘上棉被。

    這事情倒也簡單,不過十幾分鐘,兩人就把棉被訂好了。釘住的是上面和左面,留下右面一角供人出入。整個屋子頓時暖和起來,那女人也不再打哆嗦。

    幾個人喝著熱水,吳岩問道:“餓了沒有?要不要吃飯?”

    李純原點了點頭:“開飯。”

    吳岩端來一鍋白生生的米飯,那女人看的驚奇不已,因為這鍋分明就是新的。每人一碗米飯,那女人端起來就吃,顯然已經餓的不輕。吳岩拿出兩個盤子,一個是切的火腿片,一個是撕開了的那種真空包裝的那種燒雞。

    那女人頓時愣住了,有些遲疑地不敢去夾菜。李純原沉聲說道:“你吃就是,吃完給你弟弟捎著幾個。”程曉臉上頓時一片狂喜:“謝謝你,李純原!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有了這些東西,兔兒說不定真能挺過去!”

    “吃飯。”李純原反應倒是平淡,撫摸了一下身邊的小鈺的羊角辮,小丫頭也不像以往那樣動彈掙扎,李純原不明所以,低頭去看,才看見一碗白飯小鈺竟是一筷子也沒動。

    “怎麼了?不好吃嗎?”李純原問道。小鈺搖了搖頭,聲音沉悶:“沒,只是今天不想吃。”

    李純原微笑著又逗了她兩次,小鈺還是情緒無比低落,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李純原臉色沉了下來:“吳岩,怎麼回事?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我出去一趟怎麼就這樣了?”

    老張想了想,有些恍然:“也怨我多嘴,說了這個程曉要給你當老婆的事情,小鈺可能感覺有些寂寞嗎?”這話一出,小鈺的頭低的更加低了,程曉也低下了頭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李純原皺起了眉頭:“誰說我要她當老婆的?”

    “不是嗎?真的?”小鈺驚喜地抬起頭,程曉卻是只感覺耳邊響起了一聲霹靂:不當老婆,也就是說只是玩玩嗎?心裏有些說不住的難受,本以為會是選擇一生,好歹總算有了家庭。現在看來對方壓根沒有心思和自己談什麼嫁娶,只是想要用點東西和自己玩玩而已。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趕緊吃飯,吃過飯你們就知道了。”李純原這麼一說,小鈺頓時端起碗來吃的飛快,反而是原來餓死鬼一樣程曉慢慢悠悠地吃起了飯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35
    第六十四章 失策
    不過程曉有多不願意,這次晚飯還是結束了,小鈺,張雲遠,吳岩三人都圍著李純原,看看他會說出什麼理由來。

    “程曉,你是南區的居民,對你們南區的情況也瞭解不少?”李純原問道。

    程曉乖乖地回答:“也不是太多,我不大注意這些事情。”

    李純原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慢慢問道:“蘇警官的事情,你瞭解多少?”

    程曉額頭的眉毛微微一動,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李純原頓時皺起了眉頭,只見程曉沒有了那副怯怯弱弱的樣子,快速說道:“蘇警官這個人我不太瞭解,只聽別人說過姓蘇,愛幫助別人。”

    “嗯,她怎麼幫的你?”李純原淡淡問道。

    “她給我家送來的米••••••”程曉驚訝地捂住了嘴,震驚地看著李純原,“你怎麼知道的?”

    李純原不回答她的話,而是問起了下一個問題:“你知道辜銘宏這個人嗎?”

    程曉不敢再撒謊,老老實實地說道:“知道,最近總陪在蘇警官身邊的那個辜先生。蘇警官說他是有知識有良心的大好人,又是什麼歷史學家,發明家,要麼就是歷史發明學家,反正對他很是崇拜。但是我和兔兒都特別煩他,因為這傢伙嘴上說的東西暈暈乎乎的,卻一次也沒有幫助過人,拿米麵出來的都是蘇警官。”

    李純原點點頭:辜銘宏的確是這種人。“蘇警官怎麼有這麼多米麵用來幫助你們?”李純原又問道。

    程曉有些緊張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南區多少人都是靠著這些東西活下來的。”李純原頓時感到有些棘手,本來以為程曉這種已經走到困境的人應該是會抓住任何人伸過來的手,沒料到卻是這麼固執。讓本來想要探知一點情報的李純原也探知不了多少蘇警官和辜銘宏的情報了,更不用說讓這個程曉去當臥底了。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辦法,這程曉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這個探知情報的舉動,放她回去是不可能了。殺了她?也不是非常必要。李純原從床上站起身,對吳岩說道:“老吳,這次要麻煩你了,跟著她把她弟弟或是妹妹接來,她們要在這裏住下了。”

    “噗通”小鈺的心沉到了穀底:李純原終究還是把這個女人留下了!老張和吳岩則是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也明白李純原這時候沒有殺人滅口已經是特別慈悲了,兩人面面相覷,看向了板著棺材臉的李純原,心內都想到:沒想到這傢伙也有這麼心軟的時候!

    程曉有些不明白,客氣道:“不用了,兔兒發著高燒呢,萬一傳染給你們感冒就不好了。”李純原卻是毫不客氣,跟她說的明白了:“你們姐弟倆,以後不許隨便出院門,也不要和別人聯繫。”

    程曉張大了嘴:“那我們豈不是沒有了自由?”

    “嗯,我正式宣佈,你們被我軟禁了。”李純原話音剛落,程曉就感覺到了眼前一陣轟鳴:“這個原來要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究竟要做什麼?”

    也不管天黑與否,吳岩跟著程曉出了院門去找她的弟弟,李純原則是逗起了生著悶氣的小丫頭。幾次解釋之後,小鈺這才翻著小白眼原諒了他。

    “李純原,那個異能修煉的事情要不要現在我和你說說。”老張突然說道。

    李純原心裏一陣雞動,在老張和小鈺面前也無需過多偽裝,點頭道:“說,我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老張笑著介紹起來:“說起來你不信,這方法其實就是丁洋這傢伙自己琢磨出來的。”李純原心中一驚,問了出來:“這丁洋在修煉上的天賦可是極強了?”

    “哪里強了?”老張有些神秘的說道,“我說一件事情,只怕你更加不信,丁洋別看這麼威猛壯實,又是一副老大氣派,以前其實是個會按摩的醫師。”

    李純原有些不可置信:“丁洋那一副派頭,會是以前治病救人的醫生?”老張笑道:“我剛聽到我也鬱悶。我一直以為丁洋即使不是道上混的老大,也該是社會經驗豐富的那些武力職員,沒想到他的職業居然這麼文質彬彬。”

    丁洋無意間用手指皺捏自己手掌的穴位,發現異能能夠微微成團,然後更加凝實,於是就有了這個修煉方法。這整個修煉辦法總而言之就是努力異能凝成團,然後利用這凝實的異能來給更多異能騰出空間,然後第二天恢復的時候,異能就等於實質上得到了增多。

    李純原聽得仔細,心內也不斷有著疑惑。丁洋並不傻,他敢於把這個修煉方法放出來,那麼就是說他自己真正領悟出來的修煉方法比這更加厲害!但是李純原卻也不會去想這種事情,丁洋只要不是傻子,就絕對不會把這個修煉方法用任何方式記錄下來。李純原現在需要的就是從這個簡略的修煉方法中領略出來自己的方法。

    隨後老張又說了王陽的寒冰異能的修煉方法,李純原又仔細聽了,卻也不打算照抄。他總是感覺,自己的寒冰異能應該和王陽的寒冰異能並不一樣。

    一刻也等待不及,李純原直接坐在床上開始修煉起來。將自己的精神集中在右臂上,右臂的大半個部分已經都是李純原的異能區,異能在手臂裏流動,清涼的感覺可以明顯感知。李純原有些不知所措,他平時對這些異能可收可發,顯然要讓這些流水一樣的異能變成一團,這該怎麼做?

    正在煩惱之間,吳岩帶著程曉抱著一個滿臉通紅的孩子進了這間屋子。李純原看了他們一眼,也沒看出來這孩子是是男是女,但是也不再在意,讓吳岩拿些東西給他們吃就不再管了,繼續研究自己的的修煉方法。

    倒是小丫頭小鈺好奇心十足,想要上前看看那個已經高燒燒的臉色通紅的孩子。老張嚇得連忙攔住,這種時候得了感冒可不是說笑著玩的。

    那程曉悄悄地看了李純原一眼,見李純原對他們一點也不在意,心裏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還沒有想明白,李純原為什麼扣住他們兩人不放。要說有用處,李純原為什麼不直接說?要說沒用處,李純原又為什麼對他們兩個並不錯,至少還分給兩個人肉食吃。

    吳岩拿過一包牛肉幹來,程曉連忙接過,把牛肉幹撕成細細的小條,端著開水一點一點地給那個孩子喂了下去,那個孩子吃過之後,又喝了不少白開水也漸漸安分下來,臉色也沒用紅的那麼怕人了。

    李純原卻還在盯著自己的右臂,若有所思:該怎麼樣才能讓能量在手臂上抱成團,更加凝實?丁洋這傢伙究竟會隱瞞了什麼?而別人又是怎樣把異能凝成一團的?

    “李純原,我還是嫁給你。”程曉見兔兒的情況好了起來,心情大好,又感覺李純原似乎是自己兩個的救命恩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有些無視了李純原原來說的把她們軟禁的話,突然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鈺的小嘴頓時撅了起來:“女人,你不能這麼不要臉。李純原都說他不要你了,你還要嫁給他,你這樣很丟人的。”程曉張了張口,聲音小了一些,在怒氣衝衝的小丫頭面前顯得極為柔弱:“我很漂亮的,我打扮一下,李純原明天見了我,就會娶我的。”

    小鈺一聽她還不死心,頓時更加憤怒了,也不再客氣,牙尖嘴利起來:“你漂亮?這麼厚的一層泥,和兵馬俑一樣,你還說漂亮?我也漂亮,是不是李純原就要娶我?誰會因為你漂亮就娶你?”

    李純原有些聽不下去,這小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伸手抓過怒氣衝衝的小丫頭,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別這麼沒邊沒際的。”小丫頭撅起了嘴,李純原又捏了捏她的臉蛋,微微一笑,小鈺讓他逗得也咯咯笑了起來。

    臺燈閃了一下,李純原知道這是太陽能電池電量不多了,就安排眾人休息。老張和吳岩兩人暫時湊合一晚,騰出來一間房間讓程曉兩個人住下,這才算完。老張和吳岩兩人都有些不自在,但是李純原說了這只是一晚上的權宜之計,兩人這才安心。

    幾人出去收拾自己的床鋪,李純原也收拾好床褥,進了被窩,然後伸手關了臺燈。小鈺也鑽了進來,像是個八爪魚一樣牢牢抱住了李純原。

    李純原不以為意,還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麼把異能抱成團。突然,小丫頭動了動,向上一伸手,攬住了李純原的脖子:“李純原,我要是嫁給你,是不是我們兩個就能夠永遠在一起了?”

    李純原正在思考,聽見小丫頭這句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小鈺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伸手在他身上扭了起來:“壞蛋李純原!死李純原,我不許你笑話我!”

    李純原清了一下喉嚨,一本正經地說道:“嗯,可以。”小鈺頓時一喜:“真的?那我就嫁給你!”

    李純原扭了扭她的臉蛋:“小丫頭也不知羞,你才多大?再說,我也不會娶你。”小鈺乾脆撒了嬌來:“李純原~~~~~哥哥~~~~~”聲調一波三折,越發讓李純原感到好笑。

    李純原也不再思考自己修煉方面的問題了,懶懶地攬著小丫頭的頭,在她羊角辮上輕輕親了一下:“我們是親人啊。”

    小丫頭不服氣地攬著李純原的脖子,張著嘴湊了上去:“親人又怎麼了,反正你又不是親的。”李純原張開嘴笑了:“小鈺••••••”

    兩人都愣住了,小鈺下意識地輕輕tiǎn了一下,李純原也感覺自己的舌頭有些癢癢,也輕輕tiǎn了一下,然後兩人觸電般地各自轉過了身去。

    兩人的心突然都怦怦亂跳了了起來,李純原更是苦笑不已,這他喵的算什麼事?老子的初吻,被個小丫頭奪去了!還他喵的上來就伸進了嘴裏!

    “睡。”李純原背著身,勉強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悶聲說道。“嗯。”小鈺回答了一身,從李純原背後抱住了他,兩人就這麼在黑暗中直直地睜著眼,沒有一個人有半點睡意。

    趁著夕陽前的余暉,羅援朝正坐在沙發上,半睜著眼睛慢悠悠地處理著事情。左立業還是如同以往一般,站在他的身後,慢慢念著一堆情報。

    “後天就是集體出擊的日子,那五位都說了,這次也要去磨練一下。”左立業說道。羅援朝有些興奮地睜開眼睛,隨即又恢復了那沒有精神的模樣:“他們殺敵厲害,護人卻不成,這一次集體出擊,又要折損一些異能者和武術組的人員了。”

    左立業說道:“那也沒有辦法,這些人不肯去殺喪屍,我們總不能養他們一輩子,只能用強硬手段讓他們出去來一次大浪淘沙,到時候能活下來的,自然也就有了價值。”

    羅援朝冷哼一聲:“可笑有些人自以為聰明,居然改名換姓跑到南區北區去,還投到了辜銘宏等一幫傻子門下,真是一群呆貨,殊不知辜銘宏一旦按捺不住,這些人全部要給他陪葬!”

    “他們自然是不足為慮,自從丁洋得到了超市之後,倒是有了點氣象。只是今天的情報顯示,丁洋想要架空李純原,沒料到李純原卻另闢蹊徑了。”左立業說道。

    羅援朝頓時來了興趣:“哦?還有這回事?這兩個終究還是鬥了起來,你好好給我說說。”

    左立業道:“今天丁洋設立兩大隊,每大隊下設三小隊,輪流看護東區他們的家和那個超市。但是李純原卻是一兵一卒也沒有撈到,顯然丁洋想要李純原做個無根無實的純粹謀士。”

    羅援朝搖了搖頭:“不會這麼簡單,丁洋我還是明白的,他總會做些面子工作的。他是不是把第二大隊接給了李純原的叔叔張雲遠?”

    左立業回答道:“沒有,只是讓張雲遠當了一個普通的小隊長。”羅援朝張嘴笑了:“這李純原還真是讓丁洋忌憚的不清,居然要這麼明目張膽的打壓了。那李純原又是怎麼應對的?你為什麼又說李純原另闢蹊徑?”

    “李純原藉口要撫慰今天死去的李土的家屬,趁機提出來要在軍區建立一個穩固的保障的想法。這當然是我給他歸納的,總結起來其實只有兩點,所有那些成員的家屬都遷到一起,日夜守望相助,另外就是傷殘保障生活,死亡贍養家屬。”左立業說道。

    羅援朝頓時笑了:“小夥子還是在這麼鋒銳無雙,年輕人就是這樣,一旦嶄露,鋒芒便讓人側目。只是剛則易折,他的這計畫當然能夠唬住丁洋等人,卻唬不足我們這等做慣了管理的人物。”

    “所有家庭遷到一起,那倒是個不錯的方法。只是最後那個什麼傷殘保障,死亡贍養,實在是敗筆中的敗筆,這樣的福利政策下來,會有多少人砰然心動?又會有多少人捨生忘死?福利政策此時實行,根本不可能有人負擔得起,丁洋負擔不起,我也負擔不起。”羅援朝淡淡地說道。

    “負擔不起?”左立業眼中光芒一閃,“莫非就是因為丁洋負擔不起,所以李純原才刻意提了這麼一個主意?到時候丁洋停不下來這福利政策,要麼被硬生生拖垮,要麼屬下怨聲載道。”

    羅援朝有些驚訝地敲了敲沙發:“小左,你今天的思維倒是極為敏捷。你說的那情況也有可能,但是如果那樣,即使丁洋下去,李純原接手之後,仍舊只是一個爛攤子,還要恢復福利政策。這麼一來,李純原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所以說無論怎麼考慮,李純原這行為都是失策了。”

    左立業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實行福利政策還有這種壞處?”

    “對於普通人來說,福利政策就是甜蜜的烙印。一旦嘗到甜頭,那麼就想要無休止地追下去。這是一種危險的行為,有許多西方國家已經嘗到了苦頭,無休止地福利政策,造就的可是一群群的危險分子。”羅援朝一說,不由啞然失笑,“人老了,這腦袋也是亂想,不著邊際的事情想的越來越多了。”

    臉色一沉,羅援朝又問道:“那小畜生怎麼樣了?現在還安分嗎?”

    “據老陳說,羅木還算安分,規規矩矩的,不再外出。”左立業低頭說道。

    羅援朝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寧可這小子當個傳宗接代的種豬,也不能讓他出去再禍害了,否則我們羅家真要死無葬身之地。”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46
    “辜先生,這位是什麼人?”蘇暢疑惑地看著辜銘宏身後那神色倨傲的中年人,有些不解。辜銘宏笑道:“這位是朱先生,一身本領十分高強,是我們以後行動的強力援手。”

    蘇暢疑惑地點點頭:“哦,見過朱先生,不知道朱先生是什麼厲害本領?”

    “我是異能者!”那朱先生傲然抬頭說道,一副高傲神色。蘇暢有些奇怪:異能者她當然知道,不過她也知道異能者有高下之分,普通異能者還打不過一個拳腳稍微厲害些的人,實在沒有什麼用。

    會不會是辜先生被騙了?蘇暢想到這裏,有些試探的問道:“朱先生既然是異能組來的,那麼能不能和我們講講丁洋和李純原這兩個人?”
    那姓朱的中年人有些訝然:“丁洋我倒是知道,我以前也叫他丁老大,這李純原又是什麼人?”

    蘇暢頓時懷疑地皺起了眉頭:“李純原似乎現在也是個不小的人物,你既然是異能組的,怎麼會連他都不認識?”辜銘宏微微一伸手,顯得極為禮貌,卻是給這個姓朱的中年人開脫起來:“蘇警官有所不知,朱先生因為一些原因,已經脫離異能組一段時間了。”

    “而李純原這個人,根據熱心人送來的消息,他來到軍區現在還不到十天,也沒有異能,之所以能夠加入異能組並且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因為丁洋對他極為相信,屢次借助了他的聰明智慧。”辜銘宏說道這裏歎了一口氣道:“有人才卻不能用,可見以前的社會是多麼的黑暗獨裁!到了如今,李純原才在丁洋的偶然發現之下大放光芒,幾日之間居然成為了二號人物。”

    蘇暢有些釋然:“原來是這樣,我太多疑了,居然連辜先生帶了的人都試探起來。”那朱先生抬起鼻子,冷哼了一聲,蘇暢也不在意他,異能者有高下之分,這朱先生隱姓埋名的,只怕根本不是什麼厲害人物。

    蘇暢想起辜銘宏剛剛說的話,又疑惑道:“辜先生,李純原不是軍區的人?那他是什麼地方的人?現在離那個晚上已經兩個月了,他怎麼活下來的?”

    辜銘宏攤開了手:“這事情我也不太瞭解,那位熱心人也沒說,不過似乎是他叔叔即會武功又有異能,是個挺厲害的人。”輕輕拍了下手,辜銘宏笑著說道:“好了,我們也不說這些事情,接下來我們進入正題。”

    “正題?”蘇暢蘇警官看向他,大惑不解,“辜先生今天的來意是?”

    “我來就是要讓南區的萬千群眾都動作起來,然後讓南區開展自由的民意運動。”辜銘宏說道。蘇暢猛然一驚:“現在?”

    辜銘宏笑道:“當然不是現在,只是最近幾日而已。”

    “那軍區的軍隊那邊••••••”蘇暢有些擔心,這種事情貿然發動,自己這些群眾豈不是都被看成了造反?辜銘宏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心,笑了笑把手一伸,引向了那位朱先生:“不必擔心,我可是請來了朱先生,有他在,一切都可放心。”

    真的?蘇暢懷疑地看向那已經把鼻子翹到天上去的高傲中年人,心裏隱約有些不信。

    第二天清早,李純原起床就開始修煉,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正想著如何把能量變成一團,房門口的棉被一動,,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李純原知道是程曉,但是整個屋子的採光只有門口,現在門口被訂的嚴嚴實實,屋子裏昏黑一片,李純原也看不清楚,只是沉聲問道:“什麼事?”

    程曉說道:“兔兒的高燒昨天好了點,但是今天早晨又重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你能給我一些肉食,或許軍區醫院可以給兔兒看看••••••”說著說著,這女人又是帶上了哭腔:“我也知道你瞧不上我,但是我也沒辦法,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們?你想要我做什麼都行,就是••••••”

    “就是什麼?”李純原淡淡地問道。

    “就是••••••你不娶我,只是要我伺候你,我也認了。”那程曉的聲音一貫柔柔弱弱的,這最後一句話說道最後居然帶著一種很果決的意味。

    “你認你個大頭鬼啊!你勾引我男人問過我沒有?”被窩一動,小鈺怒氣衝衝地坐了起來。李純原一拳敲在她頭上:“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

    程曉大吃一驚:“原來你喜歡年紀小的,我說你怎麼對我不動心!你們,你們已經睡在了一起?”李純原頭疼,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冷冷一喝:“你出去!”

    聽到他似乎有些動怒,程曉不敢違抗也不敢多說,掀開門口掛著的棉被出去了。李純原伸手抓過身邊的小丫頭,按住這調皮的小傢伙,在她頭上敲了起來:“以為不許這麼說!我是你哥哥!”

    小丫頭也不回答,只是“哼”了一聲,李純原無奈,又給了她幾下,小丫頭頓時開始抽噎起來。李純原有些心慌,連忙打開了還有些電的臺燈,昏暗的燈光霎時照到了小鈺臉上,小丫頭正一臉得意地笑容在那裏假哭,只是做聲,連表情都沒做。

    李純原看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又在小鈺頭上給了幾下,起身穿起衣服來。小鈺抱著頭撅起了嘴,眼睛一轉,抓著李純原就開始咬了起來。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李純原才穿好衣服。掀開棉被走了進去,陽光不免有些刺眼,李純原眯了一下眼睛,然後看向了院子,院子裏一個女人正在孤零零的站著。

    這女人極其漂亮,臉皮有些發紅,想來是寒風吹動的。即使是這樣,仍舊不能損掉她一分顏色,柳葉彎眉,楊柳細腰,一雙翦水雙瞳正在怯生生地看著李純原。發如墨染,頸子間露出的肌膚居然真的如同冰雪一般潔白晶瑩,一身有些髒舊的衣服,但是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胸前山巒甚是雄偉,只是靜靜地站立就顯得那般風姿卓越。

    即使是李純原,看到院子裏猛然出現一個這樣的美人兒也要失神片刻。稍微一愣,李純原沉聲道:“你是誰?說清楚你的來意。”

    那女人張開了嬌嫩的紅唇,露出了一雙可愛的潔白貝齒:“我是程曉,我說過自己很漂亮的,怎麼樣?是不是想要娶我了?”

    李純原小小地吃了一驚,再次仔細地看了看她,心道:這女人漂亮是漂亮了,怎麼這性格似乎也恢復了本性,一副傻大姐的模樣?淡淡地點點頭,李純原點頭道:“知道了,去恢復原來的模樣,你這樣子會惹禍。”

    程曉失望地看了看李純原:他似乎不太動心?正要轉身回屋恢復自己原來的打扮,程曉腳步一頓,對李純原說道:“兔兒正在發高燒,今天能不能讓我去帶他去軍區醫院?”

    軍區醫院?李純原想起了那個粗糙的宣傳單上的東西:有醫院,學校正在籌備中。正要做些和這些有關的保障方面的事情,到時候也需要這醫院的配合,何不趁這個機會看看那醫院的具體情況?

    “先吃早飯,吃過早飯我陪你去。”李純原說道。

    程曉大喜:“你陪我去?還有早飯?”李純原平靜地說道:“也不知道你是驚喜的是早飯還是什麼。”

    程曉頓時臉紅到了脖子,低聲道:“我們以前一天就吃一頓或者兩頓,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能怪我的。”李純原看了看她,點頭道:“你去恢復你原來的樣子,一會兒上我屋裏來吃飯。”

    程曉忙不迭的去了,李純原則是心思有些平靜不下來:“這女人多少歲了?怎麼臉蛋長的和個十七八的少女似的?”右手往額頭上一搭,李純原的心思沉靜下來,自從家逢大變以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對一個美女這般擾動自己平靜的心境。

    “哼!狐狸精!”小鈺從棉被後面探出了頭來,大聲說道。李純原笑著回過頭:這小丫頭!伸手給她頭上來了幾下,拎著這抱怨不停的小丫頭進了屋子。

    吳岩是內勁高手,聽力比常人更加靈通,因此李純原也沒有特意去叫他們兩個。不多時,吳岩老張就進了李純原的屋子,程曉也抱著兔兒走了進來。李純原打開昏暗的臺燈,每人給了一盒牛奶和一根粗火腿,這就算是早餐了。

    吳岩挺著自己的大鷹鉤鼻子,細嚼慢嚥,慢慢張口說道:“今天壘一張床,昨晚睡覺實在太不舒服了。”李純原道:“你儘管去做就行了,今天我還有事。”

    “知道,要陪老婆去軍區醫院嘛。”吳岩慢斯條理地調笑道,他果然聽見了李純原和程曉在院子裏的對話。小鈺一撅嘴,把自己手邊的火腿包裝對著吳岩砸了過去。吳岩無奈告饒:“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行?小姑奶奶。”

    “我也要去軍區醫院!”小鈺喝完牛奶,理直氣壯地宣佈道。

    李純原不客氣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去你個鬼!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

    “那她為什麼能去,我不能去?”小鈺指著程曉叫了起來。李純原摸了摸她的羊角辮:“我去軍區醫院還有別的事,她是帶她弟弟去看病,正好碰巧了而已。”

    “真的?”小鈺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懷疑神色,李純原點頭:“真的。”

    “那我也有事。”••••••李純原感覺自己錯了,和小鈺這小丫頭講理本來就是一件不靠譜的事情。

    “那個,其實兔兒是我妹妹。”程曉怯生生地說道。

    李純原並沒理她,幾口喝掉這盒牛奶:“走了。”程曉吃得慢,見李純原要走連忙把火腿牛奶放下,就要跟著李純原一起走。李純原皺了皺眉,又坐下了:“吃完再走。”

    程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火腿和牛奶,一邊自己吃,一邊喂自己的妹妹,功夫也不大,一會兒就吃完了。李純原拿了兩包牛肉幹,兩根大火腿,用個布袋裝了,領著程曉就要出門,又想起秦世今天應該會來,對老張說道:“今天如果秦世來了,讓他在這裏等著。”

    三人出了院門,沒走幾步程曉就開始氣喘吁吁,畢竟她妹妹已經七八歲了,她力氣又小,抱著走路有些勉強。李純原也不說話,從她手裏把她妹妹抱了過來,程曉看著李純原默默地抱著自己妹妹在前面走,心裏突然就安心下來。有他在的話,應該一切都會好?

    程曉帶著繞來繞去,終於到了中央社區的軍區醫院。羅援朝就在這地方辦公,還有幾棟房子,實在看不出來那裏有醫院的模樣。程曉卻是知道地方,走到一個土房子面前對李純原說道:“這裏就是軍區醫院。”

    兩人進去,屋內有些黑,但還是看得清楚,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一個桌子兩旁,也沒有什麼白大褂。這就算是軍區醫院了?李純原大略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藥品,料來藥品珍貴,也不是能夠隨便擺出來的。

    “大夫,我妹妹感冒發高燒了,你能不能給打一針?”程曉說道。

    那一男一女齊齊搖頭,那女的說道:“這可不行,整個軍區有個感冒發燒的多的是,要是都給一針,這軍區別說藥,就是針管也不夠用了。這感冒發高燒就多喝水,多吃點飯,應該就能捱過去,捱不過去,那就是命了。”

    “大夫!”程曉一聽,頓時就急了,急聲說道,“求求你們了!我妹妹發燒很嚴重,真的很嚴重,求你們好歹給治療一下。”

    那一男一女都是搖頭:“這事情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那倒也未必,其實我想我們應該首先接個朋友。”李純原抱著程曉的妹妹說道,語氣平淡的如同開水,“你們說是嗎?”

    聽他語氣似乎不是平常人,那男醫生皺著眉頭站了起來:“你是哪位?我以前沒見過你。”

    李純原道:“你也不用管我是哪位,我只問你們,這藥品一般情況下怎樣才會開給病人?軍區醫院總不能一點也不救人?”

    那男子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回答起來,聲音有些刻板,顯然是說的規定:針劑類藥一律不需使用,口服類藥物沖劑和藥片之類的都有幾種可以給病人使用,但是要看具體情況。

    “具體情況?也就是說決定權在你們了?”李純原看向這一男一女,聲音平淡,“給我拿一些感冒能用的藥片和沖劑。”

    這人好大的口氣!這一男一女都有些皺起了眉頭,尋常人來這裏,如果沒有東西獻上,就是哭死也得不到什麼的。就是有東西,給他們的也就是一包沖劑或者幾個藥片而已,這男人是誰,怎麼能這麼說話?

    李純原也不多解釋,把懷裏的孩子給了程曉,然後從布袋裏掏出了一根大火腿:“沖劑六包,等價接換。”

    “咕嚕”兩個人都有些咽起了唾沫,肉食他們不是吃不到,反而因為他們是少有的幾個醫生,隔三差五就能吃到一頓軍用罐頭。但是軍用罐頭那個味道,簡直就是做夢都感到膩歪了,第一次吃香噴噴,第二次吃噴噴香,第三次吃就只是感覺裏面的肉很軟了。火腿?那是多長時間以前的美食了?

    “好!”生怕這人反悔,那女醫生喊了出來,然後發現男醫生也是同樣喊了出來。李純原點點頭:“看來你們都是不錯的朋友。”

    那一男一女兩個醫生齊聲笑道:“那是自然,下次還歡迎朋友光臨。”李純原伸手,那男醫生接過火腿仔細看了看,又滿意地嗅了嗅似乎能夠隔著塑膠包裝聞見香味,然後拉開抽屜,數出了三九六包感冒沖劑遞給了李純原。

    李純原接過來感冒沖劑並沒有走,而是說道:“退燒的藥片給十二片。”

    那男醫生皺起了眉頭:“這孩子才多大,那種強力退燒片只能吃半片,配合著感冒沖劑其實三頓藥就完全能好,你要這麼多也沒用。再說,我們的交易已經完了,我們可不會白給你東西。”

    李純原又將另外一根火腿掏了出來:“這樣行了嗎?”

    “行了!”那男醫生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立刻笑呵呵地爽利地說道。這一次卻是那女醫生拿了十二片強力退燒片給李純原做了接換。

    李純原掃視了一下這破破爛爛的所謂軍區醫院,還有那胎死腹中的所謂學校,心裏不免有些滑稽的感覺。自己當初左肩骨折還想過萬一在a市的聚集區好不了要到這省城軍區來治療,如果真是那樣,又會是怎樣一副滑稽的情形呢?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49
從程曉手中接過她妹妹,兩人向著外面走去,剛轉過身,就看見迎面走來了一個人。李純原和那人都是一愣,那人一愣之後隨即笑呵呵地走了過來:“這不是李純原嗎?咦?”他意外地看到了李純原懷裏抱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身邊還跟著一個蓬頭汙面的女人,“這是?你找了個婆娘?”

    李純原也不和他多解釋:“算是。”程曉心中一跳,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悸的感覺,如果真的和這個面冷心熱的男人做了夫妻,那又會怎麼樣?想著想著,被污穢遮住的欲臉已經變得一片滾燙。

    “左軍官這是要去做什麼?”李純原淡淡地問道。那人正是羅援朝身邊的心腹軍官左立業,很有些羅援朝的左膀右臂的模樣。

    左立業笑了笑:“也不去做什麼,只是去給羅將軍拿些傷濕止疼膏藥,現在是冬天,羅將軍身上的老傷口又犯了。”李純原心內湧起一絲敬意,無論現在羅援朝怎麼護短,怎麼梟雄,他總是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付出過,就憑現在還在發作的傷口,他也值得李純原崇敬。

    崇敬之後,李純原的心神又拉了回來:“左軍官,其實我還是有一些問題不太明白,本來想要讓人問你,不過又怕太過輕浮,今天又正好遇上,所以我就自己親自問了。”

    左立業有些奇怪:“什麼問題?還有需要我回答的?你只管問。”

    “我想問的是,在軍區門口的時候,你是什麼時候受到那個韓小山的思想控制的?”李純原淡淡地問道。

    左立業眼睛瞳孔微微一縮:“李純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李純原冷笑一下:“也不用你聽明白,我只是好奇,難道你能未卜先知,早已經知道會有個替罪羊,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左立業臉色已經鐵青,目光中都是按捺不住的殺機,咬牙切齒道:“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不明白!”

    李純原抱著孩子,領著程曉和他檫肩而過,低聲吐出了兩個字:“羅木。”左立業如遭雷擊,頓時呆呆地站立在了原地。

    種子已然種下,只等著它發芽,然後李純原將會更加瞭解自己面對另一個對手。

    羅木,羅十八,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一些。剛才李純原的試探,明明白白地證明了,左立業這個羅援朝的左膀右臂,居然會是羅木的人!怎麼可能?

    羅木能給左立業的羅援朝都能給,羅援朝給左立業,羅木卻不能給。左立業怎麼會連這點都看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站在羅木那一邊?從理智上來說這絕對不可能,但是左立業的反應卻實實在在地告訴李純原,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這太奇怪了,無論怎麼辯解,羅木這個禽獸喜歡虐殺小女孩這種違背人的基本道德和人性的東西都是不可能被接受,但是為什麼他依舊還有手下,還能發展勢力,還能把左立業收為已有呢?

    李純原對於這個問題也是萬分不可理解。

    帶著程曉回到自己的院子,幾個人正在院子中間和泥,李純原知道這是吳岩找的建床的人到了。把程曉的妹妹還給她,把藥也給了她,李純原自己進了自己的屋子。臺燈的燈光昏暗,另一塊太陽能電池已經在外面曬上了。小鈺,老張,吳岩還有秦世四個人正在玩撲克。

    李純原一進來,吳岩就叫苦不迭:“你可算回來了!快點替小鈺打牌,這小丫頭一點不會胡亂來,讓我們掃興死了。”小鈺哼了一聲,直接頂起了嘴:“你才不會玩呢,你不會玩,我都掃興了,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李純原也沒玩,而是坐到了老張的身邊:“老張,你們練武的應該都知道穴道怎麼回事?”老張問道:“還沒成效?”

    “沒有。”李純原看了一眼秦世,直到老張也在下意識地避著秦世這個陌生人。

    “你先教教我穴道的位置,說不定我是練武奇才。”李純原這麼一說,老張也明白了李純原要遮掩一下的心思,不過他的回答卻讓李純原有些意外。

    老張說道:“我們練武術的沒領悟內勁之前,其實穴道什麼的根本沒有半分用途,因為所有功夫入門都是差不多,如氣沉丹田,如虛領頂勁,大多都是一個概念上的東西,你能明白就是能明白,你要是想要刻意去求,只能一場空。所以說沒有內勁,所有功夫都是似是而非,都不能明確要義,因此要什麼穴道方面的知識也是無用。”

    說起來內勁高手,李純原就把目光投向了吳岩,吳岩點點頭:“我確實知道全身穴位,你要來有用?”李純原點頭道:“我們去外面說。”

    吳岩笑笑,大鷹鉤鼻子一晃一晃地跟著李純原出了屋門。“你這樣當面懷疑自己的屬下,也不怕他和你離心離德?”吳岩說道。

    李純原說道:“秦世啊,這傢伙就是一個完全只講利益的傢伙,你和他說什麼都沒用,也不會讓他變成君子,還不如和他堂堂正正地做個小人。”語氣一頓,李純原說道:“你用內勁按摩穴道是不是比一般的按摩師更厲害?”

    吳岩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內勁認穴穩准,力道又控制得好,自然要厲害許多。”

    “那今天下午我忙完,你來幫我按摩一下右手,這關係到我的異能發展,實在需要麻煩到你了。”李純原說道。吳岩晃了晃自己的鷹鉤鼻子笑了起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跟我客氣什麼?!”

    李純原點點頭:“那麼我先去忙去了。”吳岩微笑點頭,李純原掀開屋門口的棉被:“秦世,走了。”

    秦世扔下手裏的撲克走了出來:“領導,我們去哪里?”

    “李土的家裏,看看他老婆如何了。”李純原回答道。昨天晚上天色晚了也沒空,今天總要去看看李土的老婆,如果是個正經女人也就罷了,如果不正經,以後就不用對她有什麼福利了。

    秦世點點頭:“領導說到做到,實在讓我佩服。”聽著他這乾巴巴的馬屁,和那意義不明的“佩服”,李純原依舊面無表情:“我不會因為你這麼噁心我就不再用你的。”

    秦世心內一喜:那也好了,以後我每天都噁心你,看你怎麼辦!“但是我會因為你這麼噁心而廢了你。”李純原淡淡地說道。讓秦世內心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有些遲疑:“廢了我?那我怎麼打探消息?”

    李純原冷笑道:“難道我要把你當大爺供起來,才能讓你偶爾給我幾個不疼不癢的情報嗎?哼!你工作不得力那也無所謂,反正我不在乎殺人,也不介意自己花費一些功夫親自去建立情報網。如果我感覺到我有必要親自出手了,你認為你還跑得了?所以我警告你,少打著糊弄的心思,否則,後果自負!”

    秦世身體一震,心中怔道:這李純原總是對我喊打喊殺,莫非他自己也有一些底牌不成?他不是異能者又不會武術,難道他有槍械?又或者有其他底牌?心中如此想著,秦世暫時再也不敢有其他念頭,沉聲嚴肅回答道:“是,領導。”

    有秦世領路,路程也很快,拐了幾個彎,李純原就到了李土的家裏。院子裏幾根木棍搭成一個衣架,一個女人正在用清水皺~搓著衣服,旁邊放著前兩天從超市弄到的洗衣粉。

    李純原看見這個就已經感覺到自己不用進去了,能夠專心在家洗衣服的女人品德方面應當不至於有什麼問題。不過,李純原還是要問問,畢竟有些事情重要親自問問。

    “大嫂,在洗衣服?”李純原帶著秦世走了進去。

    那洗衣服的女人抬起了頭來,容貌也是美的可人,旁邊的秦世心道:李土兄弟的眼光倒是很不錯。那女人疑惑地看著兩人:“你們是誰?認識我丈夫?”

    李純原把自己臉上冷漠神色收去了一多半:“對,我們是李土兄弟的同事。”

    那女人把自己凍的通紅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不解地問道:“你們來有什麼事情嗎?李土已經一天多沒回來了,應該還在外面超市,現在找不到他。”

    “我們來是來告訴大嫂李土兄弟的消息的。”李純原儘量地輕聲說道,但是那女人還是張開嘴,身體晃了兩晃。現在這年月,通知別人消息,這還不是出事了嗎?外面全是喪屍,會是什麼好事嗎?

    李純原點了點頭:“大嫂你先別急,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李土兄弟也是沒有辦法再復活了,我這次來就是要問問大嫂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那女人雙眼無神地看著李純原,苦笑一聲,“我本以為找了個依靠,能夠好好地過日子,現在突然這樣,你讓我怎麼辦?”

    李純原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李土兄弟是為我們犧牲的,以後大嫂的生活我會為大嫂解決的。請大嫂登記一下姓名,以後每個月都有些福利,至少讓大嫂衣食無憂。”

    想要說登記,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沒帶,原來那個智慧手機也給了丁洋,李純原只好打算硬記。那女人搖了搖頭:“暫時不用,我這裏還有很多食物,都是李土掙回來的,夠我一個人過這個冬天了。”

    李純原勸道:“大嫂,這不一樣,過了這個冬天呢?”

    那女人仍舊搖頭:“過了這個冬天?很多人都過不了這個冬天,我能過得去,不就已經很不錯了嗎?再說,或許哪一天我心回意轉想要重新嫁人了,那也是個問題,乾脆從現在就不要這麼麻煩了。”

    李純原看了看這女人,仍舊年輕貌美,想想也是這樣的還不如重新再找個人嫁了。想明白了,李純原也就不再勸了,只是對這個女人說道:“大嫂什麼時候想明白就去找人告訴我一聲,我叫李純原,你一個人住,也要注意些安全,雖然護衛隊也成立了,但是現在這附近也是魚龍混雜••••••”

    見那女人也沒心思聽,李純原便住了口,領著秦世退了出去。“領導,我們還去哪里?”秦世問道。

    李純原說道:“去丁老大的院子,我既然在軍區,就把這搬遷的事情統籌一下,免得什麼小狗小貓都來叫喚。”秦世皺眉道:“領導,你應該也已經看出來了?丁老大對你已經層層戒備了,你如果通過統籌這件事情威望再次上漲,到時候就是你死我活了。”

    “天下本無事。”李純原淡淡地說道。下一句話是庸人自擾之,秦世一琢磨,倒是明白了李純原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李純原本來並沒有什麼心思,丁洋對他一戒備,卻反而讓他對丁洋升起了惡感,然後就不再那麼老實地臣服與他。想明白這一點,秦世也不禁為丁洋感歎,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如果一直以誠相待,李純原又何至於和他現在明爭暗鬥?

    到了丁洋的院子,王陽正在那裏,原來是昨天在超市的人今天把班換了過來,顧成軍帶著人去了超市。不過居然沒有人通知老張,就這麼把老張這個小隊長孤零零地拋到了軍區,做事情這麼絕,顧成軍根本做不出來,看來竟是丁洋的手筆。丁洋似乎有些膨脹了,越發肆無忌憚明目張膽起來,這就是所謂滅亡的前兆,最後瘋狂的開始序曲嗎?

    和王陽寒暄了一下,丁洋並不在院裏,原來是帶著人去親自管理搬遷的事情去了。李純原卻是冷笑:看來丁洋是被自己昨天那句軍區搬遷事物接給自己的話給嚇著了,唯恐有一絲權力落到李純原的手裏,連忙又去把那權力弄到了手中。

    既然如此,那便由他去。李純原又出了院子,對秦世說道:“我需要你的情報,越具體越好。”

    秦世點頭:“你說,我盡可能全部回答,這些東西都在我腦子裏呢。”

    “羅援朝,羅木,左立業,丁洋,那五個人,辜銘宏,蘇警官,韓小山的情報。”李純原報了一大串人名。

    秦世有些措不及防,但是稍微整理一下思路,還是說了起來:“從小到大慢慢說,韓小山來歷不明,真實姓名不可考,應該是別人家的死士。現在社會,居然還有人能培養出來甘願一死隱姓埋名的死士,這不得不說非常少見。當然我以前見過的許多我亡命徒也是死士,不過他們都是極端自私地只為自己的利益拼命。”

    李純原默默聽著,兩人在東區慢慢走著,向著李純原的小院方向走去。

    “蘇警官,本名蘇暢,是個剛從警官學校畢業一年的丫頭,原來在省城e區派出所。她就是剛剛接觸到社會黑暗,但是又想妄圖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那種人,如果沒有那場突變,她會慢慢地被磨平棱角,然後成為一個員警老油條,然後喜歡嘮叨家長里短。但是現在她偏偏就遇上了那個‘民主鬥士’辜銘宏,兩人一相遇,簡直是天作之合。”

    “你學過心理學?”李純原聽秦世分析,居然還帶了不少自己猜測的主觀情緒便問道。“沒有,人情世故而已,知道的人多了,就明白了,人年輕的時候,少有你這樣的,多數都是那種心理。”秦世說道。

    “說起了辜銘宏,那可是大名鼎鼎。原來主業是xxtv電視臺主持人,花了不少錢炒出來一個‘最有氣質主持人’,打扮的風度翩翩,曾經醉酒主持節目,曾經主持著節目說收到了外國大使短信,總而言之,這個人是個逆向民族主義,無政府主義等各種主義的綜合體。最可悲的是他最反對的華夏文化,正是給了他這麼多齷齪手段和上進野心,讓他活的更加滋潤的文化。他借著各種主義外皮,最後要做的還是華夏人要做的事,這才是抹不去的烙印。”

    “丁洋,原來省城一個不出名醫院的大夫,有家有口,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所以有些聲色犬馬,墮落沉迷。和羅家有些不對付,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如今的情況,自然不用我接待。”

    李純原點頭示意,讓他繼續說。秦世又道:“左立業,原第三軍區軍官,現在是羅援朝左膀右臂。喪屍突變當夜,有過極為不錯的表現,保全了很多軍人,因此得到了羅援朝的賞識。其餘瞭解不多,因為軍隊情報難以滲透。”

    “羅木,羅援朝的孫子,羅家現在唯一的獨苗。喜歡虐殺小女孩,極為變態。但是同時手下對他卻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忠心,很是讓人感覺奇怪。因為一般來說,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會禮賢下士收取人心,但是我探知他的情報卻居然也是很難。”

    李純原點點頭,羅木不簡單,就是秦世也不能通過情報探知端倪,這本來也在情理之中:“羅援朝我也大概的瞭解了,那五個最神秘的高手又是怎麼回事?給我詳細說說他們的情報。”

    “這五人都是功夫上的宗師,他們的姓氏分別是常白李趙劉,他們五人雖然不知道誰高誰低,年齡也是不一,但是每一個都是需要我等仰望的。現在我知道的是白老前輩絕藝是武當純陽掌,這不是那些武俠小說胡編的存在,而是真的武當純陽掌。李老前輩則是與民國時期的一代大俠神槍李書文頗有淵源,因此用的也是一杆大槍,極為威武,其餘三位我卻是瞭解不太多了。”秦世說道。

    李純原有些奇怪:“武當純陽掌?即使你這麼強調,我還是忍不住想到武當派,想到武俠小說上去,和武俠裏那些說的,是不是一樣?”

    秦世解釋道:“少林七十二藝的口訣流傳也很廣,我給你背一段,你就知道小說和現實的區別了。單手分石磚,七十二藝參。四更砍米袋,星夜砍床板。午時砍飯桌,餐後環壁砍。皮破血花飛,chūn冬苦研練。游步砍木人,縱橫劈偶臉。苦練一百天,單手能分磚。這是少林七十二藝第三十七藝斬魔劍的歌訣,你這樣明白了嗎?”

    李純原仔細聽了一下,點頭道:“明白了,武當純陽掌也是這種在武俠小說裏美化了的存在,其實修煉也是這樣實實在在的磨練。”
    聽秦世說完這些情報,李純原也到了自己的院子門口,那些工匠已經走了,想來那土床應經做好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51
“秦世,你先回去,再仔細探探情報,除去那常白李趙劉五位,其餘人的情報要特別注意。”李純原對秦世吩咐道,秦世應道:“好的,不過茶葉的事情,你也要多多上心。現在丁洋對你戒心很大,別一不小心弄巧成拙。”

    李純原勾起嘴角,笑容冷冽:“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若敢越過道義的那條線,就休要怪我不講情面了。”秦世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一臉自信的青年,心裏也不知道是羡慕還是忌諱。自己年輕時,若有這樣意氣風發,又會怎麼樣?呵呵,只怕早已經死了?

    秦世轉身去了,李純原進了院子,向著自己的屋裏走去。還沒進屋,就聽見小鈺那鬼丫頭又在逗人玩:“來,給我叫一聲姐姐,我給你吃果凍。”

    李純原有些失笑:“這死丫頭,也不帶這麼作踐人的,這裏的人哪個不比她大?還要別人叫她姐姐?”掀開棉被走進去,燈光閃亮,已然換上了一塊太陽能電池。李純原一看,還真是有個小丫頭,看上去比小鈺還小。

    小鈺在那裏拿著一個果凍逗她:“快點,快點,叫我姐姐我就給你吃。”那小丫頭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小鈺:“你是個壞蛋!”才叫了一句又咳嗽起來,唬得旁邊蓬頭汙面的程曉連忙攔住小鈺:“你不要再逗她了,兔兒從小就這麼倔,你越這樣她越生氣,她病還沒好,你這樣••••••”

    小鈺撅起了嘴:“狐狸精,只允許你勾搭我男人,不允許我逗逗你妹妹啊?”咳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老張差點把自己給嗆死,放下水杯大聲道:“小鈺,剛才這話是誰教你的?”

    他叫的大聲,卻不及另一個小丫頭叫的聲嘶力竭,只見程曉懷裏那個叫兔兒的小丫頭頓時掙扎著叫了起來:“你這個壞蛋!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姐姐!我姐姐不是狐狸精!”程曉連忙又抱住她:“乖,兔兒不生氣,不生氣,咱們當她是放屁。”

    “你才是放屁!”這下小鈺又不幹了,拍著床上的被窩大喊大叫起來。兩個丫頭開始對罵起來,程曉和老張是不是也摻和兩句,簡直要把整個屋子給翻天了。

    李純原捂著頭,看著這眼前又哭又叫的一幕,腦袋有點發疼。他很想出去看看:這究竟是我自己的院子嗎?不不,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錯誤了,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李純原正在為這嘈嘈雜雜的一幕頭疼,一抬頭又看見了一個捂著頭苦著臉的傢伙。吳岩的鷹鉤鼻子都快癟下去了,看見李純原不僅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起身就向外走:“哎呀,李純原回來了?來,我來接給你怎麼按摩穴位。”

    “李純原,你快點過來說說!她們姐妹兩個欺負我!”小鈺叫道,老張這個大男人也不甘示弱:“李純原,你都教小鈺的什麼東西?!你怎麼能當她的男人?”

    李純原立刻感覺頭都要炸了,勉強搬出自己冷面棺材臉,冷喝一聲:“住口!”眾人頓時一頓,李純原淡淡道:“吳岩,我們出去,我要試試按摩穴位的效果。”

    一掀門口的棉被,李純原轉身出去了,吳岩忙不迭地跟著他出了這屋子,心裏可是捏了一把汗:這簡直不是人受得了的!

    “姐姐,那就是姐夫嗎?他好凶啊。”兔兒被李純原這一聲鎮住所有人的模樣嚇了一跳,低聲對程曉說道。程曉羞得臉都熱了,勉勉強強地說道:“哪里,人家瞧不上我呢。”

    “死丫頭,那是我男人,不是你姐夫,以後你給我記住了!”小鈺叉著腰在床上站了起來,大聲喝道。“我說是就是!你管不著!偏說是我姐夫!”兔兒不甘示弱。老張在旁邊聽的心都碎了:李純原這個混蛋,究竟是怎麼對待小鈺的?

    戰火又燃燒了起來,參加戰爭的是三個女人,另外還有一個老男人在旁邊打醬油••••••

    “噓!可算是活過來了!”吳岩抹去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對李純原說道,轉頭一看,李純原也在抹汗,不由更是苦笑:“連你也受不了?”

    李純原呼出一口氣,冷著臉說了一句:“我沒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

    “什麼是傳說是真的?”吳岩問道。

    李純原淡淡地說道:“集齊三個女人,得到免費觀賞噩夢之劇,並且得到精神力提升的任務獎勵。”

    吳岩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你原來也會講笑話?怎麼回事?今天心情不錯?”

    “應對挑戰之時,我的心情總是不錯的。”李純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例外地多解釋了一句,“或許這就是好鬥者獨有的興奮。”

    吳岩訝然:“挑戰?什麼挑戰?”

    李純原和他進了老張的屋子,一個新的土床還帶著濕氣,下面是還在冒著火星的火堆,即使是這樣烘烤,這土床還是要過幾天才能用。“今天,算是勉強有兩個挑戰書,一個不太成器,其實我更期望的是另一個,我很想知道那個深藏不露的傢伙究竟在做什麼,更想知道他的一些底細。”

    吳岩完全聽不懂,笑道:“你這傢伙說話也是雲山霧繞的,我才不和你打啞謎,伸出手來,你要我按摩那一隻手?又要我怎麼按摩?”

    李純原把右手伸給了他:“先一點一點的試試,我看看這究竟會是如何觸動異能發展的。”

    吳岩點點頭,按著李純原的手捏了起來,李純原手上一陣酸疼,然後一股讓人舒爽的熱氣透過吳岩的手掌透進了李純原的手中,那清涼的感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動亂起來,一起使勁把那縷熱氣擊的粉碎。

    “不可能!”吳岩看向李純原,目光一下子深邃了許多,“兄弟藏的好厲害,就是連我也未曾發覺,兄弟居然還有內勁!不知兄弟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又是哪里的絕藝,可否與我搭把手?”

    李純原皺眉:“這就是我的寒冰異能,你這是誤會成什麼了?”

    吳岩張開了嘴,有些尷尬地嘿然一笑,收起了那副嚴肅模樣,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大鷹鉤鼻子:“兄弟原諒我,剛才我還以為你是刻意隱瞞,所以火氣上來了。以前見到異能者也沒仔細研究,沒料到這異能還有這般效果。”

    “火氣上來了?”李純原訝然,實在看不出來吳岩剛才的話裏有什麼火氣。

    吳岩解釋道:“武林裏面搭把手的意思其實已經算是挑戰了,雖然溫和些,但是對於內勁高手,也可傷人性命。例如你這樣雙手一搭,上前行禮,我就要伸手拉你不讓你把手彎下去,這樣一來雙方各用內勁,自然就顯了功夫。能夠成功行了禮的,自然是功夫更勝一些,因此是行禮的高興,受禮的反而垂頭喪氣。”

    “如果有不懂內勁的武林人士也要搭把手,那只是比力氣大小而已,若是一個不懂內勁的恰好挑了一個懂內勁的,那只怕就要出人命。搭手的時候那人的生死便在那內勁高手的一念之間。習武的又多是爭強鬥狠的,哪能都是好人?反而不少人恣厲怪睢,偶爾出一個為國為民的,才是大俠。”

    李純原點頭:“原來如此,武林武林,居然還真有這種怪癖一樣的各種規矩和暗號,我倒是長見識了。不過也奇怪了,為什麼丁洋能夠按摩然後引動自己異能進化,而我請了你按摩卻是這樣呢?”

    “丁洋?”吳岩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那些都是普通按摩師的手段,沒道理能夠引發異能。不如我先用自己的普通手法試試?”

    李純原想想也有道理,畢竟有吳岩在,怎麼嘗試都行,就不妨先從最基本的普通手法試試。吳岩按著李純原的右手,慢慢捏了起來,先是輕後是重,後來時輕時重。

    隨著吳岩的動作,李純原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吳岩的手法絕對要比丁洋高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為什麼卻是一絲反應也沒有?

    丁洋這傢伙應該是上了雙重保險!一邊假裝大方把異能修煉辦法告訴了老張,一邊又限制了方法,他的這個方法應該是沒有他出手絕對不可能成功的!照現在來看,顧成軍,黃海濤等人必定是他親自動手引動異能聚結,然後才讓他們突破了一重限制。也就是說丁洋其實是把他們一造成了強大的力量,甚至還掌管著他們以後進階的關鍵!

    想明白這一點,李純原才明白,為什麼顧成軍這個老好人也會堅定不移地執行丁洋的命令,排擠老張,為什麼黃海濤明明受了委屈,卻是一句怨言也沒有,更沒有轉投他處的想法。當然,也更加明白了當初那個王麗娜的愚蠢,居然那樣的情況下還想著和羅家聯繫,真是自作聰明。

    李純原正在想著,心內有些猶豫:要不要為了自己的異能更加強大,再次把自己偽裝起來,去把異能修煉的真正手法給弄到手。“騰!”猛然一下,李純原整個手上的異能都開始跳動起來。

    李純原下意識地用左手按住了那地方,有些驚喜地說道:“找到了!”吳岩停下自己的手,看向李純原按住的地方,有些詫異:“怎麼會是那裏?那裏可是沒有穴道的。”

    李純原搖搖頭,手中清涼的感覺又平復了下來,自己伸手在那地方用力按了兩下,果然也有效果,那清涼的寒冰異能又動彈起來:“就是這裏了,我再按摩兩下,然後我應該也能明白我的最強招式了。”

    吳岩笑了笑道:“看來也用不到我了,以後你自己研究就行。還有,老張的異能你也得告訴他應該這麼進化,多掌握一點能力總是好的。”

    李純原搖搖頭,再次把右手伸了過去:“用內勁試試那地方,我要看看是否還能有什麼秘訣。”吳岩一怔,笑道:“過於貪心並非好事,我看你這樣就不錯。”

    話雖如此說,吳岩還是將一點內勁送進了李純原找到的那處地方。李純原整個手臂頓時一疼,所有有寒冰異能的地方時候都被用針紮了一樣。“啊!”李純原這一聲忍不住叫了出來。

    吳岩面色一沉:“不行?沒事?”

    李純原靜靜地感受了一下手臂上的寒冰異能,所有地寒冰異能都想著那一處被內勁刺雞的地方湧去,似乎是國王收到刺殺,全部士兵都來護衛一樣。

    那一絲內勁很快消失不見,寒冰異能頓時也緩緩地沉寂下來。李純原臉色不變,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沉聲對吳岩道:“繼續。”

    吳岩愕然:“繼續?剛才沒問題嗎?”

    “沒問題。”李純原的臉上帶上了冷漠,聲音也冷的不似人聲。吳岩皺起了眉頭:“真的沒問題?”

    李純原點頭:“這次加大內勁,沒問題。”

    吳岩看了看他,把一股更加強大的內勁硬生生灌進了李純原右手的那一處。“啊!”李純原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痛苦疼地叫了出來。

    那強大的內勁在李純原的手掌處流動,很快就被四面八方而來的寒冰異能圍成了一團,然後被慢慢消磨起來,慢慢減少。一些寒冰異能也漸漸散開,似乎大事已定。李純原腦海中已經被疼得不能思考,似乎整個右手都被人砍斷,然後一點一點地剁碎一樣。

    但是還是本能地不想要那些四散的寒冰異能離開,李純原咬著牙張口說道:“再加一點內勁。”

    吳岩訝然:“你是不是很痛苦?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

    “加!”李純原頭上汗如泉湧,臉色蒼白一片,口中只能勉強叫出這個字。吳岩心裏駭然:這傢伙對自己可真夠狠的!疼成這樣居然只叫了一聲?咬了咬牙,吳岩說道:“你敢賭我有什麼不敢的?加!”

    又一道內力擁進了李純原的右手,霎那之間,所有的寒冰異能都圍在了一起。似乎是痛苦到了極點,又似乎是有些發癢,但是李純原已經有些顧不上了,他只是腦海空白,口中本能地大叫一聲:“啊!!!!”仰天就倒!

    吳岩上前一扶他,只感覺李純原身體還是溫熱的,只是眼睛緊閉,這才知道,李純原只是昏了過去。

    扶著李純原回了他自己的屋子,老張和小鈺幾人頓時大驚失色: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昏了過去?吳岩解釋道:“他想要異能進化,也找到了正確的方法,只是他有些急功近利了,硬要我用內勁刺雞,結果現在就成了這樣。”

    小鈺上前抱住李純原,見李純原只是閉著眼,和睡覺一樣,這才放了心,但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李純原,你這個壞蛋!”李純原沒有反應。“李純原,哥哥!”李純原還是沒有反應。

    小鈺上前抱著李純原的身體嚎啕大哭起來:“我不許你不理我,李純原!你快點給我醒過來,我要當你老婆,你不許要狐狸精,你只能要我!”

    李純原皺眉醒了過來,敲了敲她的頭:“死丫頭,我還沒死,你嚎什麼喪?”小鈺大喜:“你是因為我要做你老婆才歡喜的醒了過來嗎?”

    李純原給了她腦袋一下,敲得小丫頭眼淚汪汪的:“胡思亂想什麼?你才多大?”

    “你醒啦?我剛才很擔心••••••”旁邊的程曉怯生生地抱著兔兒說道,兔兒眼裏滿是好奇:這姐夫真是神奇,一會兒威風鼎鼎的,一會兒又躺下快死了,怎麼做到的?

    李純原卻是沒理會他們,而是靜心感受起了自己的寒冰異能,整個手臂空蕩蕩的,似乎已經沒有了寒冰異能,李純原心內一緊:莫非自己這樣亂來,終於失去自己的異能,也失去了自己的活著的意義嗎?

    轉頭看了看眼淚汪汪的小鈺,李純原卻是心內苦笑:看起來,自己活著的意義早已經有了,再也不在局限在自己的異能身上了,為了保護小鈺,自己還是要好好活下去。

    “咦?”李純原把自己的感受專注在手掌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極為強大的寒冰異能,抬起右手仔細去看,只見在自己原來按住的那地方,皮膚上居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天藍色東西。把右手舉到自己眼前,李純原愕然發現,那居然是一朵天藍色的六角雪花,那樣地別致,那樣地美麗,簡直有些動人心魄。

    細細感受那一點,那股強大的寒冰異能就在這裏翻滾湧動,似乎是呼吸一般,手掌上靠近那地方也開始有了些清涼的感覺,然後那些清涼的感覺不斷湧進那一點,又不斷地湧出,總體上卻是漸漸增多的趨勢。

    李純原心內一喜,知道自己這絕對是得到了很大的造化。首先這麼強大的寒冰異能,是李純原絕對沒有過的,應當是李純原所有的能量聚在一起產生了質變。其次,這個神秘的雪花,這一吞一吐的模式,分明就是在自己恢復寒冰異能!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李純原遇見的所有異能者,都是一天只能使用固定的能量,用光了要想再用,等你休息一晚上再說。強如丁洋,也是時時刻刻都要留著能量,留著底牌,根本不敢全力施為。現在李純原卻是有了能夠自己恢復能量的東西,這豈不是說,自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出手次數?更不用擔心自己用最強招式後的透支?

    李純原臉上少見地帶上了一縷微笑,但是又想起一件事情:自己的最強招式,又會是怎樣的?想到這個,李純原心內已經按捺不足自己跳動的躍躍欲試的心了!

        一念升起,李純原立刻下床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吳岩問道:“你去幹什麼?沒有什麼後遺症嗎?”李純原點點頭說道:“只是後退了一個境界,不過我想現在應該能夠使用最強招式了才對。”

    “倒退了一個境界?現在還能夠使用最強招式?”吳岩和老張仔細品味了一下,不由齊齊倒抽一口冷氣。最強招式都是突破一重限制的異能者使用的,而李純原倒退了一個境界,還能使用最強招式,這李純原,原來竟是突破了兩重限制的人?

    只是,他既然已經破開了兩重限制,為什麼又不能使用最強招式?老張和吳岩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李純原掀開門口的棉被走了出去,老張和吳岩隨後也跟了出去。小鈺也追著李純原的腳步去了,程曉有些好奇,也想出去看看,但是看了看懷裏的兔兒又打消了主意,畢竟兔兒還受不得風寒。

    “姐姐,我們去看看,姐夫好像很厲害啊。”兔兒說道。程曉的臉又熱了起來:“兔兒,別瞎說!人家看不上我呢。”兔兒懷疑地看了看程曉:“他肯定是沒見過姐姐的真面目?要是見了哪有男人會不想要姐姐?”

    程曉想起了李純原的前後反應,心內不免有些沮喪:“他看了,可是還是沒怎麼動心。”

    “姐姐想讓他動心?”兔兒有些懵懂地說道。程曉心裏一亂,手扭在了兔兒的臉上:“小丫頭,連我也敢編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兔兒連忙求饒,說道:“姐姐,快帶我出去看看,我想看姐夫有什麼厲害的地方。”程曉歎了一口氣,抱著兔兒有些氣喘吁吁地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嘴裏還在叮囑道:“兔兒,以後可不要這麼說了,萬一惹得人家不高興了怎麼辦?到時候咱們又要又冷又餓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52
掀開門口的棉被走了出去,李純原正在院子裏的一角站著,從外面看一點也看不見他。“老吳,麻煩你了,給我注意點,別讓人看見了。”李純原對吳岩說道。

    吳岩點點頭:“沒事接給我,要有人過來,我第一時間就會通知你,現在你試試自己的最強招式如何?”

    李純原想了想,卻是半點也沒領悟什麼,又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天藍色的小雪花上面,李純原依舊沒有任何頭緒。難道我就註定沒有那些威風的招式?他們其他人的最強招式又是怎麼回事?

    想起了王陽的那一招最強招式,李純原也有些心動,也把手掌伸了出去,對著幾米外的一個土塊猛然一抓,然後自己右手中強大寒冰異能放了出去。心隨意動,霎那間,一塊深青色的冰塊包裹住了那幾米外的土塊。李純原自己目瞪口呆,這就算是學會了?幾米外,還是深青色冰塊!就這麼容易?而且還沒有感覺到一絲匱乏!

    “李純原,你好厲害!”小鈺也不管李純原做了什麼,首先就叫了起來。“姐夫,你真厲害!”兔兒見到李純原一伸手編出來一塊冰塊,也叫了起來。小鈺回頭怒目而視:“臭丫頭,你說什麼?李純原不是你姐夫!”

    “就是我姐夫,就是我姐夫!我偏就說了,你怎麼樣?”兔兒在程曉的懷裏說道。她感冒體虛不得不讓程曉抱著,但是罵架的力氣卻是十足。

    那三個女人又打開了一台戲,老張卻是和李純原探討起來:“看起來你的最強招式是和王陽一個樣,不過你怎麼是青色的冰?”

    李純原對老張笑道:“為什麼是青色的,你可以去試試。”

    老張有些奇怪,過去全力踢了一腳,想要踢碎這青色的冰看看裏面有什麼玄機。李純原嘴角勾了起來:你能踢得碎才怪。

    果然,“嗷”地一聲,劍眉星目的中年俊俏大叔老張抱著腳丫子叫了起來:“我草!疼死我了!這玩意兒怎麼這麼硬?”見老張吃癟,吳岩也來了興趣,上前運起內勁,猛然拍了下去。

    “啪!”冰屑炸飛,那青色的冰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手印,但是卻依舊沒有半分裂開的意思。吳岩駭然:“李純原,你這冰怎麼這麼硬?”

    李純原也有些意外,自己手裏的深青色冰塊很硬,自己從來就知道,但是一直一來對付的都是尖牙利爪,力大無窮的動物喪屍,自己還真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這次估量了一下吳岩拍下的這一記帶著內勁的手掌,李純原這才大約知道自己冰塊的硬度,更加明白若是正面對抗,動物喪屍的爪牙之利,力氣之大,還在自己的想像之上,只能用異能和技巧來對付那些動物喪屍。

    李純原淡淡地應付了一聲吳岩:“或許是因為我這次不尋常的突破,也可能是因禍得福了。”老張皺了皺眉頭:“李純原,該說實話的時候就說實話,吳岩可以信得過!”

    李純原訝然:“什麼意思?”

    老張說道:“剛才我沒想起來,但是我記得你來省城之前就已經有這種青色冰塊了,你不該對吳岩這麼說的。”李純原一怔,隨即恍然,對吳岩和老張都道了一次歉:“這也是我隨口一說,實在不是信不過你們,要是信不過你們,我又何必讓你們看見這青色冰塊?”

    老張不太在意,吳岩卻是有些傷感地摸了摸自己的大鷹鉤鼻子:“你這個傢伙,未免太過小心了,要不是這次老張說了,我說不定也要信以為真了。不過怎麼說呢,我對你現在的能力瞭解就不錯了,這也是我們互信的一個表現。至於你的過去,我實在也不想知道。以後有什麼問題,你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不要拿假的話來騙我。”

    李純原認真點頭,沉聲道:“我記下了。總之,我發誓,以後絕不再騙你們!若是不方便回答的,我就不回答。”吳岩搖搖頭,拍了拍李純原的肩膀,歎了一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純原知道自己或許已經傷了一個朋友的心,但是這種事情,也只能靠以後來彌補了。將青色冰塊抓起來拿回自己屋裏,李純原也沒有了繼續實驗的意思。

    那邊小鈺和兔兒兩個小丫頭吵得都要開打了,李純原對她們喝了一聲,將三個女孩都唬了一跳,這才強行停止了這一出戲。日頭高照,李純原一看已經中午了,就親自去把還有些不自在的吳岩請到了自己屋裏,六個人好歹地弄了些東西吃,算是當午飯了。

    吃過午飯,李純原暫時也沒有了事情,躺在床上和小鈺嬉鬧,兔兒吃了藥又睡覺了,程曉就抱著她回了自己的房間。老張突然有些詫異道:“也真奇怪了,顧成軍這傢伙搞什麼?也不派個人叫我過去,這都中午了,我好歹也是個小隊長,也沒事找我?”

    李純原淡淡說道:“今天早晨,顧成軍就已經和丁洋完成了換崗。”

    “我草!有這麼辦事的嗎?”怔了一下,老張頓時怒火上了腦子,“丁洋和顧成軍這事幹的太不地道了?說好的給我一個小隊,現在卻擺我一道,做的未免太過下三濫了!”

    李純原搖頭:“這件事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我,其實他們也是特別忌憚我,所以才連著你也排擠。”老張一愣,隨即有些明白,火氣也消了不少,笑駡道:“誰讓你小子也不知道藏拙,非要強出頭,這次可是嘗到苦果了?還連累我也跟著受氣。”

    李純原淡淡說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以誠相待,奈何他疑心太多。既然早看清楚了這一點,我也就不用那麼為他辛苦了。”

    “這話說的也是,丁洋的氣量是小了些,不過面子上還是很豪爽大氣的。”老張想起了丁洋那大大咧咧的模樣,也不知道有幾分是他自己裝的。

    “李純原在家嗎?”外面有人喊道。

    李純原有些詫異,找我的?唐墨染還是秦世?應該沒什麼事情?從床上下來,李純原掀開了門口的棉被,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十多個荷槍實彈的高壯士兵,正端著步槍等著自己。

    李純原心思一動,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就是李純原?”那領頭的士兵獰笑一下,伸手去抓李純原的領子,似乎是要拎住他。李純原後退兩步,吳岩和老張也走了出來,見此情形也都有些愣了。

    “你們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你們又是幹什麼的?執行的是什麼任務?”李純原淡淡說道。

    那領頭的士兵獰笑了一下:“十天之內你沒能完成任務數,明天的集體出擊自然跑不了你,今天是請你去西區軍營住上一晚,明天自然有你用力的時候。”

    李純原一怔:“我不是完成任務數了嗎?”

    那士兵大笑一聲說道:“說起來這個,我也是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天怒人怨的人,才會讓隊友集體反水,寧可把多出來的喪屍數浪費,也要讓你去參加集體出擊?你是不是幹了什麼犯眾怒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來抓因為這種原因而要參加集體出擊的人,你小子可真是一支奇葩!”

    丁洋?不不,不只是丁洋,這背後的手,應該還有羅木和左立業!如果沒有他們給丁洋足夠的壓力或者誘惑,丁洋絕不會幹這麼寒人心的事情的。可惡,居然沒想到,這兩者之間還能互相溝通到這個地步!

    李純原一怔之後也明白,這事情已然是無可挽回了,淡淡地說道:“老吳,去給我準備兩天的食物。”

    “丁洋,我草你~媽!”老張的臉漲的通紅,大聲叫了出來,隨後按住了李純原的肩膀:“不用擔心,我陪你去。”

    李純原搖了搖頭:“這事情,終究要我自己面對,再說,我很強,你們無須為我擔心。”轉頭對吳岩說道:“老吳,去,再等下去,這些士兵可是等不及了。”

    吳岩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李純原,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這次過去了,兄弟,你要保重。”李純原心內也舒服了許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兄弟,去,我沒事。”

    吳岩長出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鷹鉤鼻子進屋去了。

    小鈺跑了出來:“李純原,你去幹什麼去?”

    李純原微微笑著說道:“我啊,去殺些喪屍,很快就回來了。”小鈺卻是感覺到了什麼,十幾個士兵也說明了這件事情的不平凡。伸手抱住李純原的腰,小鈺悶著頭哭了出來:“李純原,我不要你走!你不能拋下我!李純原!”

    李純原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傻丫頭,你今天一天哭了幾次了?也不知道羞?”小鈺卻是分毫不為所動,依舊只是哭,李純原掰開她的手,遞給了老張:“老張,這幾天好好照顧小鈺,別讓她隨便出去。”

    老張握緊了小鈺的手,將頭抬了起來,悶聲道:“不行,我還得要去陪著你。我死了不要緊,你死了小鈺會多傷心?”

    李純原神色如常,搖了搖頭:“相信我,老張,我回來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的。”“我他~媽就怕你回不來!”老張一雞動,直接說起了粗口。

    李純原淡淡地搖頭:“我該怎麼說你們才信?我沒事的。”吳岩將一個布袋遞給他,沉聲道:“活著回來。”

    那士兵說道:“別這麼傷感離別,要說你們還是有些運氣的,武術組的那五位高人這次都要出手,因此你們生存的幾率也會大為提高,說不定你就真的活著回來了呢。”

    他越是這樣說,小鈺越是知道李純原的危險,就哭的越上氣不接下氣,吳岩和老張也是臉色沉重,惟有李純原仍舊面色如常。在自己的寒冰異能又加強之後,李純原感覺自己完全可以和丁洋比試一下,根本不用懼怕一般的喪屍,因此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姐姐,院子裏來了當兵的了。”兔兒悄悄掀開門口棉被的一角小聲說道。

    程曉伸手去抱住了她:“你自己怎麼就下床了?現在好點了嗎?”兔兒憨聲憨氣:“好多了。咦?他們叫姐夫的名字呢?”

    程曉悄悄地打開棉被,姐妹兩個探出一角去看。一看之下都有些奇怪,李純原似乎並不怎麼在意,但是小鈺哭的撕心裂肺,吳岩和老張卻是一臉的沉重,這到底是什麼事情?

    “集體出擊”幾個字眼傳來,程曉頓時感覺到有些頭昏眼花,他要去集體出擊?怎麼會?他這樣厲害的人,他這樣好的人,怎麼會成為送死的炮灰?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兔兒疑惑地說道,“什麼是集體出擊啊?”

    程曉搖搖頭看向院子裏面色依舊的李純原,心裏有種莫名奇妙的情緒在翻滾跌宕不已。“姐姐,你怎麼哭了?”兔兒問道。程曉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臉龐,果然已經濕了一片。

    為他哭了?那還有什麼不能做的?程曉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勁,把兔兒放在了床上,然後大踏步地向著屋外走去。兔兒不明所以:“姐姐,姐姐?你做什麼去?”

    程曉奔出屋外,見到李純原正要跟李純原離開,便叫了一聲:“李純原!”

    李純原不明所以:“你有什麼事?”

    程曉飛奔著過來,投進了李純原的懷裏。李純原睜大了眼睛:這算是怎麼回事?還要再問,程曉已經抬起了頭來,將自己的紅唇貼到了李純原的嘴唇上面,輕輕地一個吻,這個帶著淚的可愛又柔弱的姑娘再次死命地擁住了李純原,叫出了自己此生中最勇敢的的一次呐喊:“李純原,我愛上你了!你要活著回來!”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58
  李純原無奈地捂住頭:為什麼這女人會愛上我?還有,為什麼每個人都以為我已經必死無疑?

       程曉是個有些笨拙的女人,但是卻有著一般女孩沒有的大智慧。在現在這個時候,能夠遇見一個能夠讓自己動心的男人,實在是彌足珍貴。

    李純原就是這麼一個能夠讓她動心的男人,她本來還要猶豫再三,但是最後的機會就在眼前,說不定就是永別的時候,她猛然間下定了決心,拿出了自己似乎從來不曾有過的勇氣決定要好好地對待這一份感情。至於結果,那就是上天的選擇了。如果李純原能回來,這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緣分。如果李純原回不來了,程曉心內也可以對這段感情了無遺憾,無需抱憾終生,因為她可以說,自己已經盡力去付出了。

    小鈺哭鬧不休,在這個節骨眼上也顧不得吃程曉的醋了,也上前來伸手抱住李純原。老張歎口氣,強行把她拉開,對李純原道:“你放心,無論怎麼樣,小鈺不會有事。”

    李純原微微一笑:“等我回來再說,別說的和遺言一樣。”又看了眾人一眼,提著手裏的食物轉身對那士兵說道:“走了。”

    那士兵嘿嘿一笑:“沒想到你自己倒是極為灑脫。”李純原也不回答,身後小鈺的哭鬧越發厲害,李純原也不回頭依舊慢慢地走著,向著那西區的軍營走去。

    “王陽,老顧,黃海濤。”丁洋念著三個名字,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正是王陽,顧成軍和黃海濤。“本來還有強子,李土,王麗娜,當然更早的幾個名字我也記得。現在只剩我們幾個了,你們怎麼想?”

    王陽三人有些不解:“怎麼想?”

    “罷了,同伴又少了,你們三個再留意一下,我們手下的異能者那些做人特別實在的,我們再發展一批新的同伴。”丁洋擺了擺手,其實也沒有指望能有誰說出什麼振聾發聵的見解出來。

    頓了一頓,丁洋又說道:“這次左立業過來,說要對付李純原,這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我當時並不想答應,因為李純原再怎麼不好,終歸名義上是我們這一邊的,我們不能出手對付自己人。”

    王陽三人看向了丁洋,知道丁洋在給自己等人解釋,畢竟這件事情丁洋做的的確有些讓人寒心。

    “但是左立業說這是羅援朝的意思,這我就要思量一下了。羅援朝很少要這麼明確地對付一個人,但是他既然發話了,那麼李純原就註定成為了我們之間的禍害,只能給我們帶來麻煩。雖然我看不慣羅援朝,但是我們必須要承認,我們之所以能夠現在發展起來,其實是羅援朝對於我們的容忍。即使是現在,羅援朝也可以隨時覆滅我們,他所考慮的其實不是能不能,而是值不值。”

    丁洋平靜地說道,口裏的話卻是讓王陽三人悚然而驚,他們最近只注意到了自身勢力的增長,卻是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這樣的龐然大物。

    丁洋一解釋,三人的心內都少了幾分彆扭,王陽說道:“如果你是這樣考慮,其實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丁洋苦笑道:“這也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你們大概也看到了,李純原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善與之輩,遲遲不和我們接心,也不表示臣服,這樣我豈能容忍的下去?”

    王陽三人默然無語,這種事情關係到丁洋的領導權,他們也不能多說什麼。

    羅援朝少見地沒有坐在屋子裏,而是在中央社區慢慢走著散步,左立業帶著兩個警衛就跟在他後面。“小左。”羅援朝突然開口說道。

    左立業連忙上前:“將軍,有什麼吩咐嗎?”

    “今天上午,你去做什麼了?”羅援朝問道。

    左立業偷眼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心內斟酌了一下說道:“將軍,我去了丁洋那裏。羅援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慢慢地踱著步子:“去幹什麼了?”

    左立業心內忐忑了一下,說道:“和他商量了一下,讓他多出了一個名額去參加集體出擊。”

    羅援朝停下了腳步,後面的警衛拿來一條毛巾,他接過來慢慢地擦拭著自己的手和臉:“小左,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累了?”

    左立業一聽,大驚失色,連忙說到:“將軍,我錯了!我不該用你的名義逼迫丁洋。”羅援朝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格局,你的格局太小了!一個李純原,值得嗎?不值。而且我討厭無意義的內鬥,更厭惡手下的人也參與進去,小左,你最近已經變了很多。”

    左立業頓時沉默了,過了片刻才彎腰說道:“將軍,請給我處罰,我已經不適合在將軍身邊了。”

    羅援朝把毛巾遞給他,笑了笑:“那可不行,我這個糟老頭子還得要你給我幫忙呢。”臉色一板,羅援朝又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左立業恭恭敬敬地點頭:“是,將軍,我記住了。”

    從東區到西區,衛生條件並不是太好,臭水溝之類的處處有,各種刺鼻的氣味也在空氣中飄蕩,進了西區之後,這才沒有了那種無所不在的臭水溝和難聞的氣味。

    李純原跟著那一隊士兵進了西區,然後被他們安排進了一個住的滿滿的院子裏。院子四周有一些簡單的障礙物,有幾隊士兵在不停的巡邏。領頭那士兵對著李純原獰笑了一下:“進去!我就不送了!”

    李純原邁步走了進去,打量了一下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裏面有四間房子,房間門口和院子裏都有人,見李純原進了院子,有人笑了起了,尖聲起哄:“喲,來新人了!”

    李純原並未理會他們,而是目光在這些人臉上掃了掃,這些人一個個目光茫然,臉色麻木,偶爾有一兩個表情兇悍的,也是一眼便能看穿的外強中乾。

    李純原隨意挑了一間房子走了進去,不由皺起了眉頭。整個房間空無一物,除了人就是一層薄薄的麥稈鋪在泥地上,十幾個衣衫破舊的人挨在一起,看來竟是要這樣硬生生度過一個寒冷的夜晚。

    李純原皺著眉把麥稈踢了踢,這才勉強能夠坐在地上,但是地上冰涼的地面和屋外不斷的寒氣,依舊還是讓人感覺從身外冷到了身體,又從身體冷到了心裏。李純原也是有些失策,本來以為集體出擊可能食物不好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住的地方也是這麼寒酸,這麼一來,這個夜晚恐怕要硬生生捱過去了。

    “咦,這不是李純原嗎?”那擠成一團勉強取暖一個人說道,其餘人看了過去:“李純原?是誰?”

    那人解釋道:“你們或許不知道,這李純原可是軍區東區最近幾日的風雲人物,沒有任何異能和武術,卻是硬生生混到了丁老大手下第一人的地位。只是,現在他怎麼也被加入了這集體出擊的行列?他可是沒有什麼能力的。”

    另一人哈哈笑了起來:“肯定是這傻~鳥忘了自己也在異能組,沒完成任務數,被士兵強行抓來了。這下好了,老子臨死之前還能見識一下異能組二號人物的威風!”這人哈哈笑著就從那十幾人裏面站了起來,向著李純原大步走來,顯然是想要好好折辱一下李純原這個曾經的人上人,來讓自己滿足。

    其他人眼睛也都亮了,還有比李純原這樣曾經有地位,現在卻一絲能力也沒有的人更合適的欺負物件嗎?既能好好發洩一下對於死亡的恐懼,又能滿足一下自己的心理,何樂而不為?

    李純原坐在麥稈之上,微微閉眼,猶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似乎沒聽見他們的哄笑。那最先站起來的人到了他的面前,喝道:“喂,你就是曾經是異能組老二的李純原?現在這天氣冷得很,不如你陪我活動活動?”

    李純原睜開了眼睛,面色沉靜,聲音不緊不慢:“怎麼活動?”

    那人咧著嘴哈哈大笑,像是癲狂了一樣,一回頭,他對著其他人叫道:“看看,看看!這就是人家的氣度,這就是異能組老二的氣度!氣度,氣度,我去你那個馬勒戈壁啊!”他叫著叫著,猛然間轉身對著李純原踢出了一腳,嘴裏還在叫嚷:“我讓你個小鱉犢子給我裝,裝你~媽啊!老子讓你今天跪下來給我叫爺爺!”

    可惜,他這自以為突如其來的一腳,卻是完全被李純原伸出右手接了下來。見他動腳,李純原本來以為他是武術組的,怕躲不過去,因此勉強伸手去接,還有些擔心只怕要吃點虧。沒料到一下子接住,李純原這才明白,這傢伙也是異能組的。

    “咦?你他~媽敢還手?”那人大怒,感覺到有些面上無光。李純原右手一甩,把他的腿向外一推,那人頓時摔倒在地,摔了個仰面朝天。剩下十幾個人笑著站了起來:“老王八這回可真是老王八了!”

    他們十多人雖然笑著,但是卻是向著李純原走了過來,一人伸手扶起了那個不知道名字還是綽號叫做“老王八”的人,十多人就這麼笑嘻嘻地向著李純原走了過來,顯然是要圍毆李純原這個曾經的“大人物”。

    李純原看了他們一眼,心內有些失望:本以為會有些亡命之徒值得自己招攬一下,沒想到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賤人,實在是讓人有些失望。

    “你們,都是因為什麼沒有完成任務數?”李純原淡淡地問道。

    一個人頓時怪叫起來:“呦呦!都聽聽!領導要問話了!這小子還以為自己是領導哪!”這話說的陰陽怪氣,頓時又引起十幾人的齊聲哄笑。

    這動靜大了點,院子裏和其他屋子裏的人也都探頭過來去看,有知道李純原身份地一說,這些人都來了興趣,一個個圍在屋門口,圍的水泄不通,就連這冬日的寒氣都給擋住了。

    李純原冷冽地目光掃視了他們所有人一眼,沒有人站出來,更多的人避開了他的目光。“一群垃圾。”李純原平淡地說道,說的不只是屋內想要圍攻他的十多人的,還有屋外圍觀的所有人。

    “草!打死他!”“對,弄死他!敢在我們面前這麼狂!”“對,反正弄死他也沒有人追究!”受到李純原挑釁地目光和蔑視的話語,眾人都叫了起來。

    李純原向著牆上一靠,慢慢地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平靜地說道:“既然在這裏殺人不會有人追究,那麼我也就放心了,早點解決了也好。”

    眾人鴉雀無聲,看著他手上那泛著冷光的手槍,黑洞洞地槍口指著前方,似乎頂在了每個人的腦門上。“咕隆”一聲,不知道是誰咽了一口唾沫,聲音響的出奇。門口的人都悄悄地散了,沒有人再敢看下去,誰敢保證不會有一顆流彈打死自己?只剩下十幾個人有些目光呆滯地和李純原對峙著。

    對峙了片刻,那十多人都是頭上冷汗涔涔,一個人低聲叫道:“怕什麼,兄弟們跟他拼了!”沒有人動,喊這句話的人腳步更是紋絲不動。

    李純原垂下槍口,放下手臂,淡淡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那十多人面面相覷,一個人見李純原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就大著膽子問道:“不知道您是要問什麼問題?”

    “你們都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完成任務數?”李純原平靜地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把手槍收了起來。

    十多人松了一口氣,看起來這李純原不是那種隨便喊打喊殺的人。十多人也沒個領頭的,七嘴八舌地一起說了起來,李純原搖搖頭,伸手一指原來第一個向自己動手的“老王八”:“你說。”

    那“老王八”點頭,有些討好地笑笑:“其實我們本來就是這十幾個人一塊聯手,商量著殺喪屍,後來出去之後,也沒能殺了殺死,反而死了兩個人,我們就都上這裏來了。”

    李純原訝然:“十幾個人殺喪屍還被殺死兩個?你們遇見了強大的變異喪屍還是動物喪屍?”

    “都不是,是普通喪屍,不過數量很多。”“老王八”說道。

    “數量很多?有多少?”李純原很奇怪,這附近的喪屍群早已經被人清理乾淨,這十幾人也不像是敢進省城闖蕩的人,哪里還有機會遇見大批喪屍?

    “有十幾個!不對,至少二十多個!”“老王八”一開口,李純原就震驚了,這十幾個人都是母猩猩養大的貨色嗎?能被參加集體出擊的不是武者就是異能者,十幾個人居然對付不了這點數目的喪屍?還被殺了兩個!別說異能者,只需要十個訓練有素的普通士兵也能輕易料理了這些數目的喪屍,這十幾個人當真是東區的奇葩了。

    再想想外面那些人差不多也都是這種弱的無下限的奇葩,李純原頓時絕了自己在這裏招收手下的念頭,這些人,簡直連普通人都不如,要來何用?

    知道了這些人的本事,李純原第一次對集體出擊有了危機感,他本來以為憑自己的能力絕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看了這些隊友之後,李純原深切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威脅。

    這些隊友就是所謂豬一樣的隊友了,連炮灰都算不上,說不定還會陰你一下,誰要是想要和他們合作,那才是真正昏了頭。這些人,真是毫無價值。李純原在這時候,終於明白了羅援朝的理由,這些人頂著異能者和武術組的名義比常人佔用更多資源,卻又偏偏毫無動力,不如乾脆去死了比較乾淨,所謂集體出擊,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妨自己去做。李純原明白了這一點,對他們這些人頓時失去了最後一點興趣,冷冷地一揮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許再來打擾我。”

    十幾個人頓時把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臉上帶著笑容,哈著腰回了原來的地方,又擠成了一團。李純原閉著眼睛,慢慢坐著,感受著自己右手內的那寒冰異能,手掌上的天藍色小雪花還在慢慢地吞吐著,寒冰異能也越來越多。
gshen 發表於 2012-11-5 23:59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於那寒冰異能到了手肘之處後,又停滯了下來,就是那小雪花也停止了吞吐,變得安靜起來。李純原皺起了眉頭:還要重新突破一次一重限制?

    轉念一想,李純原的眉頭又舒展開來,自己現在的能力尚且不算突破一重限制,那麼突破了一重限制之後,自己又會強大到什麼地步?那麼突破二重限制之後呢?又能有多強大?這實在是讓人無比期待的一件事情。

    天色有些昏暗了,冬天總是夜晚來的早些,李純原看看手錶,現在才下午四點多一些。不過李純原還是有些餓了,拿過布袋,掏出來一根粗火腿,李純原慢慢地吃了起來。

    “咕嘰!”十幾個人齊齊吞起了口水,眼睜睜地看著李純原在他們面前吃起了這末日時候無上的珍饈美味。

      “我受不了了!”一個人站起身來,向著李純原跑了過來。
李純原掏出了手槍,放在身前,那人頓時停下了腳步,遲疑了一下,又向前走來。

    還真有不要命的?李純原抬頭去看:一個瘦的像是麻花一樣的高個子正在直直地向著自己走過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手裏的火腿。

    “給我點火腿。”這瘦高個嘶啞著聲音說道,似乎已經顧不得思考別的什麼了。

    李純原咬了一口火腿,慢慢嚼著:“為什麼?”

    那瘦高個愣了一下,努力去想,想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我能給你賣命,明天集體出擊你要是敢開槍,肯定會引來厲害喪屍,所以我可以保護你,讓你不開槍也能活下來。”

    李純原搖搖頭:“我不需要這種賣命。”那瘦高個一怔,呆呆地愣住了,隨後說道:“求求你了,我連罐頭都沒吃過,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求求你了,就給我一小塊,讓我嘗嘗肉味解解饞,行不行?”

    李純原再次失望,這群傢伙但凡還有一點血性就不至於現在這樣。搖了搖頭,李純原吞下來最後一口火腿,那瘦高個失望地低下了頭,不過眼睛卻是看向了李純原手中那火腿的包裝塑膠,並沒有轉身離去。

    李純原往土牆上一靠,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裏有些玩味,慢慢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原來是幹什麼的?”

    瘦高個有些暮氣沉沉,沮喪地說道:“我叫劉浪,原來是••••••”他稍微遲疑了一下,“自由職業者。”

    李純原看出了他話裏的遲疑,現在有什麼職業是不能說的?以前幹的是不法的勾當?“自由職業者,也就是說,其實你是無業遊民了?”李純原平靜地說道,慢慢地和這個叫劉浪地說著話。他現在並沒有什麼事情,因此也不妨來多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情報。

    劉浪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也沒有反駁,只是眼巴巴地看著李純原把那火腿塑膠包裝紙皺來搓去,就是不扔。李純原淡淡地說道:“殺過人沒有?”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殺人?”劉浪回答道。

    李純原慢慢地捏著那一層塑膠紙,慢慢地說了起來,但是聲音卻清晰地讓劉浪聽見。“現在這時候還要隱瞞自己職業的實在不多,因為無論是什麼職業,都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除非是黑暗方面的職業。強盜殺人,綁架殺人,販毒的多半也都要殺人,詐騙犯不會像你這樣輕易暴露出來不妥。這麼看來,你差不多就是那種不入流的小混混,小流氓之類了,小偷小摸,小打小鬧,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劉浪聽的臉色有些發白,勉強笑道:“還有一種可能?”

    李純原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只不過那個行業你做不來,因為你相貌不行。”劉浪啞然,知道他說的是那種賣屁~股的牛郎。“告訴我謎底,看看我猜對了沒有。你是個那種小混混,最不上道的那種。”李純原慢慢說道。

    劉浪看了其他人一眼,那十多人離得較遠,也沒聽見他們兩個說的話,劉浪這才稍稍放心,對李純原道:“我是對你服氣了,不愧是做到過異能組第二位的人物,沒錯,我就是一個小賊,是能夠車上三隻手,也能夠開門進窗的那一種,很不上道,也上不了臺面。”

    李純原眯起了眼睛:“該不會你們十幾個就是個小賊窩?”

    劉浪苦笑道:“那倒好了,我可是辛辛苦苦瞞著他們呢,被人家知道了,我丟人了不說,沒人看得起我了,也沒人會和我一起了。”

    “據說有些本身的盜賊,一根鐵絲就能弄開防盜門?你行不行?”李純原問道。

    劉浪頓時來了精神:“這一點也不是我和你吹,我在這方面的確是天賦異稟,那教我的老賊頭都說了,我的雙手柔若無骨,心靈手巧,是天生做賊的材料。要不是速食麵硬度不夠,我都能用這東西開防盜門!”

    一包速食麵出入任何一個社區?李純原想起了這個玩笑話,沒想到這劉浪還有這個本事。既然如此,李純原倒要招攬一下了,免得進了省城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有一個會開鎖的,那才是真正的可攻可守,能進能退。

    “劉浪,常人也就算了,你們怎麼說也是道上的,不是膽大包天至少也該有個熊心豹子膽的水準,怎麼現在會這麼窩囊,連一點血性也沒有?”李純原說道。

    劉浪見他越說越是親近,心內也不由升起了一絲希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們十幾個人,除了我和老王八是異能者,其他人都是武術組的,他們的功夫純粹就是三腳貓,對付人還能出其不意打個要害,但要是對付喪屍,他們自己就先毛了膽子,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李純原聞言,心內小小地吃了一驚,武術組還有這樣的人?他接觸的武術組的人,吳岩是內勁高手,唐墨染也不差,秦世猴拳似乎也有些高手的氣質,更別說一直聞名的常白李趙劉五位絕頂高手,哪里能想到武術組墊底的這些人同樣也是處在進退不得的尷尬境界?

    “你是什麼異能?”李純原對劉浪又問道。

    劉浪回答道:“是最沒用的水系,一點攻擊力沒有,只能給人造水。”水系?這豈不是正好配合自己?李純原心內更是滿意,決心要收服這個人,心內一動,李純原問道:“這十幾個人裏面,你和誰關係最好?有沒有真正的可以接心的朋友?”

    這個問題很重要,李純原不想出現後續問題。劉浪自己也就罷了,如果外面還有朋友,那就增加了很多可能性。劉浪回答道:“我們一群人都是人心隔肚皮,哪里會有真正的朋友?”

    李純原點點頭,聲音依舊那樣不緊不慢,但是落入劉浪的耳中卻是猶如仙樂一樣:“從今天開始,把你的命交給我,怎麼樣?”

    劉浪心裏一喜,知道自己終於有了可能,連忙蹲下身體,到了背靠牆坐著的李純原面前,殷切地說道:“我一定會好好去做的。”

    李純原點了點頭,那邊十多人有人叫道:“劉浪,你幹什麼呢?”

    劉浪有些為難地看向李純原,李純原閉上了眼睛:“去,與過去說聲再見,與他們劃開界限,反正,明天他們就要死了。”

    劉浪聞言,心中一愣,也有些發狠,不只是他們,自己明天估計也要死,既然如此,又何必拉拉扯扯地牽扯不清?再者,他們什麼也沒有,眼前這個叫李純原的卻能讓自己吃上一頓難得的東西,就當是臨行飯了,自己也要吃好一點不是?

    打定了主意,劉浪說道:“山水有相逢,以後咱們就是不同道上的人了,我跟了這位李先生,你們好自為之。”那十多人相視一眼,一點憤怒沒有反而有些意動:劉浪能行,自己是不是也能行?這李純原隨手掏出來一根火腿,自己過去不要說吃一個,就是半個也能滿足了。

    一個人站了起來:“李••••••李先生,我也想跟隨你,能不能••••••”

    李純原睜開眼,冷冷說道:“晚了,我只要第一個。”那十多人頓時後悔莫及,後悔剛才自己沾沾自喜地忍耐功夫:我怎麼不也像劉浪那小子一樣饞的不要命?

    劉浪聞言,心內更是得意:原來只是因為我是第一個,這就是我的運氣了!誰讓你們猶猶豫豫的?

    李純原閉眼休息,劉浪也坐在了他的身邊,過了約有半個小時,天色更加昏暗了,一隊士兵抬著一大筐饅頭進了院子,領頭的士兵叫道:“都好好坐好,吃晚飯了,亂動的,不在的沒有晚飯。”

    李純原把手槍放回懷裏,等著饅頭,不一會兒,饅頭發完,那些士兵就走了。饅頭都是實實在在的大饅頭,每人兩個,已經足夠吃飽了。

    李純原摸了摸自己身邊的布袋,掏出來一大包真空包裝的牛肉幹,對劉浪說道:“吃晚飯。”劉浪頓時口水流了三丈長,興奮地看著那包牛肉幹:“吃晚飯,吃晚飯!”

    香味四溢,屋裏的剩下十幾個人有些受不了了,乾巴巴地看著李純原和劉浪兩人大口吃著牛肉幹,劉浪這傢伙更是滿嘴塞得都是饅頭和牛肉幹,噎的時不時翻白眼和打嗝,但還是幸福地要死。

    “李先生••••••”一個人小聲說道,李純原連頭也沒動,直接拒絕:“不行。”

    那十幾個人唉聲歎氣,實在受不了,都拿著饅頭去了院子裏。劉浪越吃心裏越是興奮,這次算是跟對人了!

    吃過晚飯,李純原把麥稈攏成一堆,勉強躺下:“劉浪,我睡覺了,看好那布袋裏的食物。”劉浪心裏一熱:這豈不是說自己可以趁機拿點?不行不行不行!這食物他接給我看管肯定也是考驗我,我不能這麼傻,一旦動了,肯定就不會再有牛肉吃了。

    但是,就憑我的技術,別說拿食物,就是他的手槍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手,要不要動手?劉浪心裏猶豫徘徊。動手,你本來不過是個賊,再做一次賊又怎麼了?不行,做人得知恩圖報。傻了?人家不過是一時的可憐,哪有什麼恩德?不行,不行••••••

    天色越來越暗,劉浪的手也越來越癢,似乎隨時都要動手。牙一咬,手向前伸去:動手就動手,只要我拿到手槍,這次不仗義又怎麼了?

    李純原坐起了身體:“常聽人說,偷東西也有癮,我原來不太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劉浪頭上像是猛然被澆了一盆冰水一樣,從頭涼到了腳:“李先生,我••••••”

    李純原借著天黑前的最後一絲餘光看了看手錶,已經五點多了,點了點頭道:“能為偷不偷我心裏鬥爭半小時以上,我已經很滿意了。你這是毛病,要改,不過需要時間,當作樂趣可以,以後不能真的再偷。”

    劉浪心裏一暖,從來沒想到還會有人對他說這樣的話,想說話,發現話都憋在胸口說不出來,硬是要說,喉嚨卻已經有些哽咽了。自己自從成為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理解過?又什麼時候受到過善意的對待?就是老賊頭,不也是傳技術的時候留了一手?

    李純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依舊冷清但停在劉浪的耳邊卻是那樣的溫暖:“放心,總會好起來的。”

    一夜無話,劉浪再也沒起一絲要偷李純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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