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41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2:13
卷二 第一百四十章 持槍證(三更)


    依托著南沙地區的二十幾萬人口,根本組建不出多大規模的軍隊,所以和莫榮新這樣的過氣老帥合作就成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正因為得到過,也失去過,所以像莫榮新這樣的人才更不容易放下對權勢和富貴的向往。只要有人給其一丁點的機會,他就肯定會緊抓著不放。正值壯年的人不好駕馭,因為野心太大,但像莫榮新這樣的年齡,卻是剛好合適。

    南沙軍校的主力士兵,僅僅在當地征召的話數量肯定是不足的,畢竟不能抽調過多的丁壯以防影響到日常生產。而貧窮落後,失業率極高的廣西,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征兵對象。可問題在于天宇集團在那里沒有足夠的名望,顯然是難以大量征召士兵的。

    即使是李宗仁,威望也還是不夠,他的資歷太淺了,能聚集兩萬人,就已經是極限。莫榮新卻不同,他馳騁兩廣長達半個世紀,無論是威名還是奢望,都是上上之選。

    相比于陸榮廷,他也更好控制一些,所以鐘泱才會看重莫榮新的身份地位。憑借著這個人,就能輕易的在廣西拉起一支隊伍,桂軍的身體素質和精神面貌還是值得肯定的。只要拉到南沙的民兵訓練中心去初步培訓一番,就能擔當一般的作戰任務了。

    至于後續正規化建軍的方略,完全可以在南沙軍校成立之後在正式進行。民兵訓練中心的軍事教學,其實已經可以滿足第一階段的需要了。雖然還無法培養出一支帶有狂熱信念的鐵軍,但是把這群嬌兵悍將治理成能夠基本服從命令的正規軍,卻是沒有大問題。

    憑借著先進裝備的威力,信念上的差距可以有效彌補,而且在真正的現代化戰爭之中,信念本身的意義已經越來越薄弱了。工業產能和軍事科技,才是戰爭勝負的天平上最沉重的砝碼。

    帶著滿意的答復,周飛火離開了莫榮新居住的鄉村別墅,火速的乘坐火車趕回廣州,他要向集團內部匯報這件事情的結果。

    而正處于冬末的廣州,寒冷的氣候仍在肆虐,雖然沒有像北方那樣漂泊著大雪,但也是霜凍連連。不過南沙、順德、番禺這三個地區的農民,他們的神色卻不像往年那樣困苦和麻木。

    因為今年有了農信社這個組織,許多農民都加入了這個熱心與農事的機構,滿懷著希望和熱淚。而程德生卻也沒讓他們失望,在農信社的積極幫助下,早期加入的農民全都獲得了喜人的豐收,並且也在農信社的幫助下把自己辛勤勞作所產出的農產品賣了一個好價錢。

    至于那些參加得比較晚的人,也獲得了過冬所需的物資,當然不是免費的。不過農信社對于這種緊急借貸一律免息的做法,得到了貧苦農民的稱頌。而原本憤憤不平的地主階級,因為在強大的武力也不得不選擇了妥協。

    其實在這個時代,哪里有那麼多胡作非為的地主階級?除了不停的並購土地,真正為禍一方的地主是很少見的。災年荒年也多由出錢出糧賑災的善舉,甚至過年過節還會大宴鄰里鄉親。

    真正在逼迫農民的,反倒是政治背景濃厚的勢力,比如說軍閥或者當地的政府部門。地主也不是傻子,他們的地產在那里,世代都要住在鄉里,得罪鄉親父老能有什麼好處?難道就不怕村里人勾結山賊來作亂?

    像是後世小說中所提到的那些行事不堪的惡人,反而只是地主之中的少量豬頭。把周圍的人都得罪個遍,看起來倒像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真正的地主鄉紳,在村里和鄉里都是享有極高威望的,甚至有些村子就是一個龐大的宗族。整自己村里的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在農業社會體系里,宗族的力量還是很大的,村與村之間有了矛盾,也基本上依靠各村自己的武力來解決問題。

    巡捕房只對市區的治安負責,要是在村里發生了什麼刑事案件,一般都是懶得管的,就算想管也管不來。有腦子的地主,一般都會選擇拉攏好自己的同村族人,過年過節發些豬肉什麼的。有的富商歸鄉之後甚至會修前鋪路,這是一種相當普遍的文化習俗。

    至于四處去得罪人的,一般都是鄉村里面的地痞或者是外面來的土匪,有錢人家很少做這種事情。被人從背後指摘沒有教養,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足夠讓同層次的圈子對其進行排斥。

    對于子女的教育,有錢的地主也是很重視的,整天欺負人能給家族帶來什麼利益?別以為地主是坐著等吃飯就能富裕起來的。他們也都要誠誠懇懇地付出努力,才能得來不錯的富裕生活。

    農信社也並不排斥地主階級,畢竟對方手上握著許多土地資源。比起財力人力都很虛弱的貧農階層,他們無疑更適合采取先進的生產方式。而著對農信社不但不是負擔,甚至是創收的主要來源。

    各種農用器械的銷售,肥料飼料的供應,技術指導所獲得的收入,全都是農信社必須抓住的利潤來源。

    寒風蕭瑟的田間地頭,幾個皮膚肉黑的農家壯漢還在翻耕著土地。冬天把土地犁好,可以把泥土中的蟲卵翻出來,讓寒冷的氣溫殺死它們。這好似一種十分有效地殺蟲措施。而讓人側目的卻是農人手中正在操縱的機器。

    一部手扶拖拉機,嘈雜的柴油發動機,旋轉的軸心帶動了齒輪的運作,沒一會兒,就犁好了一畝地。比起牛耕和人力耕種,效率都要好上太多了。

    “喂,老丘,怎麼你也在啊?”

    因為寒冷的天氣,李堅三不得不把手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剛剛擔任農信社主要領導層那時的模樣了。顯得更自信而沉穩,開朗的笑意非但沒讓人覺得輕浮,反而是透露出一種忠厚寬和的氣息。

    被喚作老丘的年輕人,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長子,將來必定結成家族的里大片的田產。這個時候,他正在努力的學習著農事,以便于將來能夠更好的管理這片產業。

    “我說堅三,這新種子可不可以給我多一些啊,今年的稻米收獲可是長了三成啊。”勾著李堅三的肩膀,丘英鴻臉上滿是歡喜,兩人因為年紀相近,受教育程度相當,所以財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丘家是番禺地區的一戶大地主,也是最早一批和農信社建立合作關系的人家。如今更是取得了良好的收益,在那些還處于遲疑狀態的家族面前很是漲了一把臉。

    原本因為吳家的滅門而導致雙方些冷漠的關系,全都在這一次秋末大豐收事件下化解了。在實際的利益面前,許多原本搖擺不定的宗族和世家,全都慢慢地改變了態度,逐漸向天宇集團靠攏。

    “行,你們丘家可是最高級的會員之一嘛,不照顧你還能照顧誰啊?”爽朗的笑聲子李堅三口中吐出,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也是想安排下階段的主要任務。

    而為了穩固這個體系,古文會也出台了新政策。通過選種培育精心挑選而得到優良種子,會優先提供給最先靠攏過來的那一批人。農信社的會員制也開始正式實施了,按照加入的時間順序和為組織所做的貢獻,實行分級登記。

    因為優良品種的種子和牲畜,數量有限,只能按照比例來進行分配。而且不同等級的農戶,在天宇集團那里購買物品的價格也是不一樣的。這種會員制,可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必須按照農信社訂立的標準一步一步來。

    雖然得到了對方的同意,但顯然丘英鴻並不滿意,而是接著說道“我知道我家肯定有份,我是說能不能多給些,畢竟是高產的稻種啊,看得我心癢癢。”話語間帶著討好的意味,面對著同樣年輕的李堅三,丘英鴻明顯過于浮躁了。

    “你就淨想著好事,種子可都是全都分配完了,我去哪里給你弄?要是從別人那里扣,我肯定要惹得一身麻煩。”李堅三沒好氣的拒絕著,畢竟農信社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我這不是說說而已嘛,別生氣啊。”丘英鴻也不是不明白事理,但貪心卻總是難免的。

    其實不單只是他,其他的地主也都找過程德生和李堅三,想要靠著關系或者賄賂多拿到一些優良的農作物種子,提高自己的產量,以期獲得更高的利潤。

    雖然丘英鴻臉上還是笑容不斷,但李堅三也看出了他神色中的勉強和落寞。不由的勸慰道︰“我也知道,你爹肯定沒少督促你吧,想讓你來我這里找多點好處。其實公司已經對你們這一批人很關照了,你看看順德地區的吳大戶,他成天往總部那里送禮,照樣拿不到1號的種子。”

    農信社每一期都推出好幾種型號不一的農產品種子,其中1號是最優秀的類型。數字越往後,各種屬性就越差,這也是鐘泱的意思。反正優良的種子產量有限,那就干脆優先供應最可靠的人。

    “唉,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父親母親催促得緊,我也總要跑過來做做樣子吧。”對著好友,丘英鴻也只能無奈的苦笑。

    “別垂頭喪氣啦,我來這里,主要是告訴你一個新的消息。”

    “什麼消息?”

    “農信社將以優惠的價格代銷各類步槍,甚至還能幫你辦下持槍證”

    “持槍證”

    這個消息可是把丘英鴻給嚇住了,雖然南方的軍火市場很泛濫,但大多數的槍支都是劣質產品。而李堅三要代銷,那要賣的也肯定是天宇集團出品的優質步槍。

    那些可是粵軍在用的制式步槍啊。.。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2:21
卷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分化桂系(一更)


    天海閣的會客室里,身著正裝的鐘泱正在和陳澤爭議著事情,主要還是為了軍用制式步槍的販賣問題。

    在陳澤看來。是堅決不同意將這種危險的武器出售給民眾的,他的言辭異常激烈︰“鐘泱,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都堅決反對。之前農信社反饋回來的資料之中你也看到了,幾乎每個星期都有村落之間發生大規模械斗的事情,甚至還因為搶牛糞這樣的小事而拿出了火槍對射”

    在廣東沿海一帶,因為大量的武器流入民間,加上各種私人的非法小作坊存在,黑槍的種類和數量都極其驚人。這也是**黨多數在此活動的原因之一,不單只是在于北方政權的控制力薄弱,還因為在這里能比較容易的獲得軍火補給。

    面對著陳澤的責難,鐘泱卻並不生氣,而是氣定神閑的幫他倒了一杯白酒暖身,然後才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怕槍支泛濫導致社會不安定對吧。”

    接過了杯子,一口灌下了香濃醇厚的美酒,在火辣辣的暖意布滿周身之後,陳澤才盯著鐘泱,不滿地埋怨著︰“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讓農信社去賣槍?難道不怕社會輿論的非議嗎?一個農業發展促進組織,竟然賣槍,還幫著地主和農民訓練私人武裝,你讓別人做何感想?”

    李堅三和程德生最近在做的的事情,就是推銷南沙民團換裝後淘汰下來的恩菲爾德步槍,以及大量的老式子彈儲備。沒錢的農民甚至還被允許分歧付款,並且能夠免費的接受短期準軍事化訓練,這件事情瞞不住別人,甚至被人大肆報道,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和恐慌。

    大多數生活困苦的人拿到了可以用來毀滅生命的武器,這讓那些生活富裕的人感到了不安。至于接受準軍事訓練,那幾乎讓一些偏遠的地主以為農信社和紅門那群泥腿子一樣,想要搞土地**。

    默然地望著陳澤,等他的情緒逐漸平穩下來之後,鐘泱才板起了臉,鄭重其事地問著︰“陳澤,我問你,在廣州手里有槍的人還少嗎?或者說,沒有槍的都是哪些人呢?”

    “那些人都是”

    本來還想說什麼,但鐘泱的話的確是提醒了陳澤。確實,廣東的槍支泛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省政府對此根本就無能為力。富商有商團武裝,地主有自己的家丁,土匪也有他們的砍刀和火槍,即使是一些走南闖北的跑商,手里也有幾把勃朗寧防身。

    真正手里沒槍,處于任人宰割的劣勢地位的人,也就只有那些困苦無依的貧農了。

    見陳澤難以反駁,鐘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肅地望著他的雙眼︰“陳澤,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你要明白,壞人怎麼樣都能弄到槍,禁槍令損害的只會是普通人保護自己的權力。我所要杜絕的,就是一個好人無法抗爭命運的社會。當所有人的手里都拿著槍,壞人想要作惡救必須要有所顧慮了。”

    “但他們還沒準備好你怎麼知道他們拿到了槍就不會想要去落草為寇?”

    陳澤的擔憂也並非沒有道理,搶劫畢竟比辛苦勞作要舒服多了,手里面有了武器,難保不會出現私欲膨脹的惡徒。

    “所以我才要頒發持槍證啊。能領到證件的人,都必須是當地的常駐人口,甚至直白一點說,他必須先要到農信社去進行登記。原本那些地主和富商手里握著的私槍我們都是難以一一查探清楚的力量,但是通過這次正式的登記,以前都會浮出水面的。”

    這也正是鐘泱的目的之一,通過頒發證件來檢查體系內的各種力量態勢分布。畢竟以前是沒人管,但如果南沙區官方部門出台了政策,那繼續持有黑槍的風險成本可就大了。古文會並沒有要求收繳,單單只是登記的話,想要抗拒的人便必須衡量得失了。

    況且天宇集團出產的高品質步槍,也是很有吸引力的。雖然說因為槍支泛濫大多數地主和富商都有不少的槍械,可問題是這些產品種類五花八門,性能也是參差不齊,光是采購和分配彈藥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說到了這種地步,陳澤也算是明白了鐘泱的意思︰“唉,看來議會暫停之後,缺乏溝通是個大問題啊。這件事你應該事先和我商量的。”

    因為研究部門的六大管事現在已經基本不參與會議,而智能工廠的開放也使得他們的研究工作激增,基本上是沒有時間來處理這類政治上的問題了。劉浩然也不在,剩下的黃紹廣也必須時刻去和李宗仁聯系軍隊補給的具體事務。

    現在有空的也就只有王仕聰和古月軍了,周華還要密切關注時局的動態。

    因為孫逸仙的積極活動,北伐軍分別從甦俄和日本手上獲得了大筆的資金以及軍火,還通過賄賂糾集了一支數目龐大的諸省聯軍,準備要再次征伐廣東,把陳炯明的勢力驅逐出廣州市。

    為了應對這個紛亂的局面,鐘泱所領導的古文會一直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應對的手段。莫榮新已經選擇回桂省主持軍務,在桂系內部的動員上,孫逸仙便至少去失去了一大半的支持。單靠岑春 一個人為孫逸仙居中聯絡,根本救召集不了多少桂系的軍人團體。

    1922年的年底,莫榮新回到了廣西省的首府桂林,當即宣布要重整桂系軍隊體制,號召旗下的舊部過來響應。李宗仁是第一個回電響應的人,而黃紹卻選擇了參與北伐軍的“剿匪”聯軍,意圖東征陳炯明。

    以莫榮新和岑春 兩人為基準,桂系軍隊分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派系。旗下的代表人物構成也十分復雜,莫榮新一派,堅持立足廣西,支持陳炯明的聯省自治理念。這一群體的基層軍官比較多,其中以李宗仁為主,因為他的實力最強。

    而以岑春 為首的另一部分人,則選擇了擁護孫逸仙的北伐軍,認為應該用武力來平定南方的亂局,把不服從**黨的“叛逆”全都剿滅。旗下的實力派力量比較分散,主要有劉震寰、黃紹、白崇禧等人。

    繼廣東軍政府孫陳分裂之後,廣西政權也面臨了同樣的困境。唯一的區別,就在于原本的的老大陸榮廷沒有獲得登台的機會。他雖然有威望,可已經是過氣的軍閥了,手底下沒槍沒餉,根本不會有多少人願意追隨。

    相比于岑春 的拮據,莫榮新在天宇集團的支持下可算是風光無限,財大氣粗。不但招攬了原本自己的舊部,還籠絡不少陸榮廷的下屬,在廣西一時間風生水起,恢復了往日的威勢。周飛火作為集團軍需供應決策人,自然也是被人追捧不已。

    第一批的軍需只夠供應4萬人,但是光李宗仁一部,救分去了一萬五,剩下的部分要分給其余的6萬人,不搶破腦袋才怪了。

    按照著原定計劃,莫榮新也很合作,當即宣布了開往南沙進行整訓的要求。並且聲明,誰先去,誰就能獲得軍需補給,否則就必須要等別人分完了才輪得到。其實這根本就是托辭,在古文會的設定中,不去南沙民兵中心整訓的桂軍,是絕不可能獲得任何補給的。

    在古文會的一番操作之下,陳炯明組建的省政府面臨的狀況比原本時空的歷史上要好的多了。他只要認真的對待來自福建的許崇智所部的壓力救足夠了,因為北伐軍的主力正在那里進行整編和特訓。

    還呆在廣西的顛軍兩部全都被李宗仁所牽制著,難以動彈。再加上莫榮新組建的新軍,廣西的局面算是穩定住了,讓孫逸仙難以對廣東形成戰略態勢上的合圍。

    冬末的桂林,比周圍的城市都要寒冷,而莫榮新所居住的大宅院里,卻門庭若市,熱鬧非凡。舊桂系的許多部將,都前來投靠這位老上司,以期重整旗鼓,希望能恢復往日的榮耀。

    “唉,督軍,你是不知道啊,自從老帥和幾位督軍離開,桂系就一句不振。竟落得投靠廣東政府軍的地步,如果不是督軍回來,怕這會兒我們都要落草為寇去了。”

    坐在酒桌旁的一位中年軍官,剛毅狠辣的臉上,此刻竟然是老淚縱橫。他口中的老帥,指的自然就是陸榮廷,至于幾位督軍,說的則是莫榮新和岑春 等人。自從粵軍援桂戰役結束之後,桂系大軍便分崩離析,不復往日的輝煌。

    要麼就得像李宗仁那樣接受粵軍的整編,要麼要躲到邊遠的地區落草為寇,要麼就像劉震寰那樣陣前投敵,以換取省內的職務。總的來說,桂系已經不是以前那支完整而獨立的軍隊,大多數士兵甚至無法獲取到維持生存所需的食物。

    其實早期的李宗仁,如果不是得到了古文會的支持,也只能靠著賣槍度日,但既便如此,也難以持久。

    “唉,大家的困難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才千方百計的趕回來,就是想給還抱著信念的兄弟們一些心意。”

    談起了當年的往事,莫榮新也是一陣唏噓感慨。如今生活有了新的希望,他自然也要不停的鼓舞和勸慰這些昔日追隨于自己的下屬。

    “督軍,我就不明白啦,為啥我們自己的軍隊,要拉到南沙去整訓?這廣西到底是我們的廣西,還是他陳澤的廣西?”另一位年輕的下級軍官大聲疾呼,並非不尊重莫榮新這個昔日的大督軍,只是性格耿直所致。

    桂系軍隊內向來就是這麼直率,莫榮新本身也是爽直的性格,對于這樣的喝問也不以為忤,而是嘆了一口氣︰“你當我不知嘛,可那又有什麼辦法?錢糧武器都是別人給的,榮華富貴也不在話下,我們帶兵打仗,不也圖個快活嗎?再說了,當初粵軍的戰斗力打擊也是知道的,再不服氣,也不能不承認人家練兵的確是有一套的。”

    說到了這里,莫榮新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穿古文會定制的新式軍服,顯得赫赫威勢。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高聲而述︰“我知道大家擔心什麼,不就是怕保不住兵權嘛。可掏心窩的說一句,就算保住了兵權又如何?沒有軍火和糧餉,我們站得住腳嗎?還不如就此加入南沙軍校的體系,為子孫極點余蔭。”。.。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08
卷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取舍(二更)


    莫容新的一番話雖然有著道理,可也並不能打動在場的每一個人。有些人的野心依舊沒有熄滅,對于軍隊的掌控權更是視若生命,決然不肯輕易放手。

    願意去南沙接受整編的大多都是上了歲數的老軍官,或者那些莫容新的死忠分子。正處于壯年的一些軍官團體還在觀望,至于一小部分少壯派軍官,則更願意去投靠北伐軍。這些狂熱的年輕人都是**的擁戴者,希望能在亂世之中闖出一番事業。

    不過結果也還是可以的,45的軍隊願意接受天宇集團提出的條件,剩下還有30左右的人在觀望,似乎仍舊猶豫不決,內心還在權勢與富貴之間做著艱難的選擇。至于那別有用心的四分之一,早就被排斥出了新桂系的體制。

    至此,桂系分成了新舊兩派。以岑春 為首的散亂桂系聯軍,依舊保留著過去的軍閥體制,因循了兵為將有的舊制。而莫榮新則在天宇集團的支持下實行新軍制改革,以全新的軍隊體制來整訓桂系,編練新軍,自稱新桂系,並且戲稱岑春 他們那伙人為舊桂系。

    其中率部屯集在北流的李宗仁,通電公開支持新桂系的建立,並且第一個表示願意讓麾下的部隊分批前往南沙民兵訓練中心整訓,直到全員受訓完畢為止。這一下,可算是讓以孫逸仙為首的北伐軍慌了手腳。

    要知道,陳炯明的粵軍主力身經百戰,乃軍閥隊伍中一等一的鐵軍,雖然鄧鏗、關國雄等將領被暗殺而死,但整體實力依舊強勁。許崇智所編練的北伐軍先遣部隊,尚且難言可與之一戰,何況是想要取得勝利?

    原本獲勝的希望,是寄托在了從桂省向廣東夾擊的滇桂兩軍身上,意圖逼迫陳炯明退出廣州。然後才是站穩腳跟,對其主力進行圍剿。但是現在卻難以實行這個計劃了,因為廣西有莫榮新在掣肘,滇軍能否順利過境都是一個大問題。

    而且南沙就是天宇集團的地盤,這在廣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莫榮新要帶領新桂系大軍去南沙民兵訓練中心整訓,基本上就已經相當于要和陳炯明聯手了。陳澤和省政府的密切關系,也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莫榮新此舉絕對是向北伐軍攤牌無疑。

    雖然很想暗殺掉莫榮新,但孫逸仙也必須要考慮清楚當前的狀況,幾個月前的暗戰讓**黨人至今仍是余悸在心。不怕死的暴徒肯定也有,但那可就相當于撕破臉了,說不定就要面對天宇集團那群不要命的死士了。

    在周華的帶領下,地宮的外圍組織成員收買了一大批殺手,就是用來面對這種情況的。孫逸仙可不覺得對方像陳炯明那樣,不敢殺自己。本質上作為一個商人,還真沒有陳澤不敢殺的人,只有需不需要的問題。他又不混政治,怕什麼不良影響。

    在廣東著一畝三分地上面,害怕公眾輿論?就單論廣州市里,被孫大炮用軍艦炮轟過的商民團體都不知道多麼盼望著這個惡鬼不得好死。陳澤如果真這麼去做了,除了在國際國內輿論上被罵一下之外,還真沒什麼實際的損失。

    孫逸仙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可不敢和陳澤玩底線,本質上,他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政治家罷了。實力沒有多少,口號卻是能夠糊弄人,三民主意震天響,到頭來不見一滴雨露落下。

    1923年元旦,依舊是冷風蕭瑟,這個時代的中國人,對于這種無聊的西方節日一點興趣都沒有。聖誕和元旦,都是西歷的東西,甚至在許多士兵的眼里,還只記得農歷的氣節假日。

    北流,這個粵桂邊境上的小縣城,也依舊是平靜而沉凝的氣氛。自從李宗仁率軍駐扎在這里之後,整個地區的態勢先是緊張了一陣子,因為玉林還安置有粵軍的大營。但自從他通過黃紹廣和天宇集團搭上線之後,粵軍的大部隊救撤走了,幾乎把整個防區都交給了李宗仁的部隊。

    李宗仁當然也有著野心和權欲,可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騙來的司令罷了。他的2萬大軍,幾乎是依靠著黃紹廣輸送軍火糧餉才組建起來的。甚至可以明言,只要黃紹廣一個星期不撥款發糧過來,李宗仁麾下的這一支粵桂邊防第三路軍就要嘩變。

    三輛軍用的墨綠色軍用蓬蓋大卡車,駛達了北流,更是在接受桂軍勤務兵的檢查之後,直接進入了粵桂邊防第三路軍的大營。

    下車的是有些矮小和微胖的曹振海,原本的第一研究所和原本的第二研究所合並,成為了新的第一研究所,專門研究著各種槍械火炮和彈藥,不像以前那樣分開研究,而是更加系統化理論化的統合整理自身的武器體系。

    可原本是第一研究所副所長的曹振海在此刻便顯得有些多余,在職務調整過程中,他被任命了新的職業和位置。他和周飛火一樣,開始成為了天宇集團旗下的第一批軍火經銷商,只不過他負責的對象是李宗仁罷了。

    別看莫榮新地位高,名聲響亮,真正被古文會看重的新桂系第一人,始終是李宗仁,所以才會讓曹振海這種核心成員來負責接洽。

    因為天氣冷冽,曹振海身上穿的比較多,寬厚的風衣在此時更是顯得有些臃腫。但滑稽的外表非但不讓人厭惡,反而凸顯出了他原本的忠厚和寬和,顯得平易近人。這就是曹振海本身的人格魅力,與他接觸過的人,都為之傾倒。

    “振海,這回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從值班室那里得知了曹振海的到來,李宗仁也不得不停下了手頭的軍務,連忙趕來了倉庫這里接待好友。一見面,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因為經常接觸,並且性格相合的緣故,兩人也迅速成為了知己。

    “哈哈,我看你不是在盼我來,而是在想著這三車好東西吧。”用力的拍了對方的肩膀,曹振海調笑著說道,氣氛也調動起來了。在場的軍官,誰個不知道曹振海的身份,自然是熱情招呼著。

    並沒有大擺宴席,按照以往一樣,曹振海只是和李宗仁一起在飯堂吃了一頓標準伙食。這是天宇集團的要求,同時也是李宗仁的堅持,軍隊就應該有軍隊的制度,包括各種收入和支出。

    “振海,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麼樣?”

    吃飽喝足了之後,李宗仁也和曹振海兩人坐在了司令辦公室內,商議著前往南沙整編的事情。按照此前規劃好的步驟,第三路軍必須先出7500人前往受訓,以做諸軍的表率。按照約定,時間也快到了,所以李宗仁才有些緊張,想要從曹振海的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對方的心思,曹振海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喝著勤務兵端上來的熱茶,他安撫著李宗仁︰“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一切都是按照制度來,誰也不能違反,就算是大老板陳澤也不可以。”

    “我還是有些不安,自從當上了這個司令官,我可算是體會到了當年老帥的心情。既充滿了自豪,又在為所有人的將來操心。如今整訓改編,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是在為全軍的前途而擔憂。”

    李宗仁也不是聖人,他當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不過他也知道,沒有天宇集團額支持,他根本救什麼也做不了。哪里能像現在這樣風光?用著全中國最好的制式步槍,吃著豐盛的飯菜,全軍不愁糧餉,統一而獨立的後勤體系,根本不需要李宗仁去操心軍需問題。只要一心負責打仗就可以了,這樣的好事,可別無分店啊。

    不過日漸失去了對下屬的指揮權,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就像是今天,一眾軍官討好曹振海的樣子,就比面對自己的時候真誠多了。這讓李宗仁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難免有埋怨和不安。

    “你如果想當軍閥,當廣西的一把手,你要奮斗多少年暫且不說。對于整個國家而言,你有信心一統天下嗎?求得這麼一點功名利祿,何不想著做一番真真正正的大事業?”

    曹振海並非說的花言巧語,其內容正是古文會對李宗仁的期望,這是一個合格的將軍,更是帥才。這樣的人,當軍閥實在是太浪費了,與其把時間和精力放在舊時代的體制上,不讓讓他盡情揮灑豪情,成為新時代體制的開路者。

    “難道要我像孫大炮那樣?喊著口號讓別人去死,當個政客嗎?我可不想那樣,我只想好好的帶兵打仗,保家為國,順便為自己弄點榮華富貴。”

    面對著曹振海這個好友,李宗仁可是一點也不客套虛偽,從來都是有話直言。而他的心思,其實也是大多數軍閥的心思。只不過在紛亂的局勢面前,互相沖突的利益和信念,使得大家最終選擇了兵戎相見。

    正如北洋體系內的直系和奉系,直呼他們是軍閥是不嚴謹的,至少他們現在還佔據著北京官方政府的大義名分,這個政府的合法性姑且不論,至少受到了列強的承認。比起孫逸仙的總統府,要好得多,起碼不是既非法,也不受諸國承認。

    “只要你能好好合作,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帶兵打仗也沒問題。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啊,除非是防御作戰,不然我們集團可不提倡主動出擊。暫時來說,我們的目標是立足兩廣,經營地方。”

    面對著李宗仁的直接,曹振海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要美好的生活也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好鄙視的。

    在剛剛合作那會兒,李宗仁還並不像投靠一個民間的商業團體,他還有著身為軍人的尊嚴。但是後來逐漸接觸之下,他發現了天宇集團的龐大勢力,這才改變了初衷,打算和黃紹廣開展更加密切的合作。

    在他的眼中,一個大肆生產軍火的實力派武裝團體,天宇集團絕對不會僅僅滿足于一個商業機構的角色。不過這一點他倒真還是看錯了,只不過這是觀念上的問題,陳澤和鐘泱,已經不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商人了。

    嚴格來說,他們是掌握了人類最先進生產力的資本家,世界的新一代主宰者。那個由強權政治和霸權軍事主宰著的世界,已然開始轟塌,商業和技術,才是決定著未來的關鍵性因素。

    為了表示誠意,第一批參訓的7500名士兵,是由李宗仁親自帶隊。他想要親眼看一看,那個盤踞在廣州南沙的天宇集團,是不是一個值得他報效的勢力。

    不如此,他始終難以作出取舍。。.。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09
卷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南沙之行(三更)


    第一百四十三章南沙之行

    對于是否要完全的加入南沙民團的軍事體系,在第三路軍的內部依舊有著不小的分歧。畢竟李宗仁當上這一路軍司令的時日還很短,底下的士兵也多是零零散散湊起來的,難以服眾幾乎是必然的。

    只不過因為天宇集團竭力的支持,這才憑借著軍火和糧餉的分配權真正坐穩了司令的這個位置。先期抽調去進行整訓的部隊,里面有三千人是李宗仁真正的嫡系屬下,目的還是在于向天宇集團表達善意。

    曹振海離開之後,李宗仁自己一個人也想了許多,甚至還找來了幾位心腹下屬進行商議。最終,他還是做出了前往南沙的決定,一輩子窩在這里,並不符合他的期望。而天宇集團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照原本的日程表,1月4日,李宗仁親自帶領著七千五百多人,取道玉林,直奔廣州南沙。因為事先知會過了陳炯明,所以兩軍也並沒有引起什麼誤會,沿途補給和住宿,全都是由天宇集團臨時安置的營帳集群來完成,並不進入市區,更沒有出現擾民的惡舉。

    單以軍紀來說,李宗仁的部隊尚算嚴明,況且沿途還有天宇集團的向導在監督和勸告。面對著掌握自己後勤命脈的“老板”,即使再桀驁不馴的猛將,也必須服從命令,何況這個命令並不過分。

    花費了五天的時間,憑著雙腳,第三路軍第一支隊以步行的方式抵達了南沙。終于踏上了這片土地,正在前往民團大本營的路上,李宗仁暗自感慨著。

    筆直寬敞的柏油馬路,整潔而舒適的街道,行人的臉上都滿是富足的微笑。看著一座座寬大整齊的工廠。沿途的所見所聞讓李宗仁目瞪口呆,還以為自己已經去到了另外一個富饒的國度。南沙,當年他隨著莫榮新進駐廣州的時候也曾來過,但那時可見不到如今這番豐裕的景象。

    到了順德區的邊沿,在哨卡那里李宗仁看見了前來迎接他的黃紹廣和曹振海,這兩位核心人物的到場,讓李宗仁明白了他自己在天宇集團體系中的價值。

    三人互相寒暄了一陣,這才聊起了此次的正題。李宗仁雖然內心依舊有些坎坷,但面子上還是一副自信和輕松的神情,笑著說道︰“兩位大人,親臨此地可是有什麼指示啊?”

    知道對方故意在調侃,黃紹廣和曹振海都沒好氣的拍了拍李宗仁的肩膀︰“我的宗仁老哥,你就別挖苦人啦,我們這些小人物,能指示啥?”

    黃紹廣只是負責過來統計人數,以確定補給標準的。

    曹振海才是此行的主要負責人,只見他拉起了李宗仁,來到了一個開闊的校場上,指著面前的十列大型軍用卡車興奮的說著︰“看到了沒,這是我們公司為你準備的見面禮,你們第三路軍的第一支隊,是第一批使用這些車輛的人。”

    兩百五十輛墨綠色的大型軍用運輸卡車擺在面前,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這也是天宇集團第一批弄出來的軍用汽車產品,將會在今天用這副傲人的姿態去面對世界。

    厚實的鐵皮車廂,寬大的帆布蓬蓋,大半個人高的車輪,這一切都讓李宗仁深深地沉浸于其中。即使畢業于保定軍校,即使是受過了再正規不過的專業軍事教育,可他也不曾見過這樣一幅狂傲的景象。

    汽車,足足二百五十輛大型軍用運輸車,就這麼切切實實地擺在了自己面前,一股工業時代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李宗仁這個農業國度出身的將軍慌了心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規模的車隊,而對于天宇集團的好奇,卻也更迫切了。

    “李司令,現在相信我們的誠意和實力了吧。”見還呆愣在原地的李宗仁一副心神無主的模樣,黃紹廣救免不了揶揄了兩句,不過以他們的要好關系,這點玩笑並不算什麼。

    “這,這些汽車都是屬于我的?”現在的李宗仁,還不是日後那個叱詫中原的桂系首領,還沒有那匯總處變不驚雲淡風輕的的城府。他只是一個在機緣巧合之中從督統當上了司令的壯年人罷了。

    曹振海卻是搖了搖頭︰“恐怕還不是,宗仁,這些車就算是送給你你也用不了。”

    “為何?”曹振海的話讓李宗仁大惑不解,這些車既然是禮物,為何有說不是送給第三路軍的呢?

    “你有這麼多司機嗎?整個車隊,至少需要300名以上的司機,500人以上的維修團隊,而且全都要有高中以上文憑才算合格。不是我挖苦你,在你的隊伍里,恐怕連識字的人都不多吧。”

    這可不是胡說,不認識字的確也可以開車,可問題是軍車的司機一般還要肩負著緊急搶修的任務。沒有一定的專業素質和技能要求,根本不可能勝任這些工作,想要看懂軍車的維修保養手冊並且學會里面的技能,至少也需要高中以上學歷吧。

    更不要說每個負責開車的士兵還要定期接受各種各樣的專業培訓,畢竟天宇集團在以後還會不斷的更新這些裝備,沒有足夠的知識教育作為基礎,根本應付不了日漸復雜的局面。

    “不是吧?都上過高中了還會來當兵?”

    曹振海的說法讓李宗仁感到難以接受,這個時代,受過初中以上教育的人救已經算得上是高素質人才了。這樣的人在普通百姓眼中都可以自稱是文化人,根本沒有幾個願意來當兵。

    軍閥的手下,能認字的人都能當上小軍官了,像李宗仁這種出身官辦軍校的士官,每年又能有幾個?灑在中國四億人口里面,根本連個響都听不見。

    “你以為啊,南沙民團名為民團,里面的排長以上都嚴格要求至少是高中以上學歷,全部的士兵都要去學常用漢字,三個月內連續5次不達標的,救立馬辭退。”

    黃紹廣頗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想法,一股腦的把南沙民團的具體細則說了出來。這件事當初李宗仁沒問,結果是誰也沒提,因為體系內的經常要求,反而讓黃紹廣他們習以為常,忽略了這個時代的其他的軍閥隊伍的受教育情況。

    在李宗仁手下,能讀書寫字的都是營長級別以上的軍官了,高中學歷的那幾個香餑餑全在參謀部里面供著,是全軍的核心,至于讀過大學的,都去當政客了。他哪里知道,在這里連個開車的也要高中學歷啊,以前的桂軍,也就幾個有錢的司令有小轎車。窮的還只能騎馬,何曾見識過設麼叫機械化部隊啊。

    “行了,這些事情等到了訓練大營在討論吧,感激集合隊伍上車。對啦,宗仁,之前你有沒有按我們的要求去貼名牌啊?”

    黃紹廣的提醒讓李宗仁回過神來,因為此前救要求過了,士兵的行李和武器要統一存放,並且貼好名牌,以免混亂。這也是南沙民團的規矩,這個要求倒是沒忘記,事先就提醒了李宗仁,而他也照著做了。

    看著士兵和行李被分批處理,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車廂內的空間,李宗仁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此前一直提醒他要處理好貼名牌的事情,不然此時定然是一番手忙腳亂,白白耽誤時間。

    從士兵們的秩序上來看,李宗仁的帶兵能力還算是不錯的,但離著民團的合格標準還有很遠。足足花費了四個小時,才整理好了七千五百人的裝載任務,實在是說不上迅速。如果交給民團的精銳來做,最多只會花上十分鐘,就能妥善的完成。

    但這不必苛求,李宗仁欠缺的只是一種系統化的知識引導,在能力上他還是很出眾的。因為在行軍期間,按照軍規隊伍中沒有人可以享受特殊待遇。黃紹廣、李宗仁和曹振海三人也並沒有坐著舒服的小轎車,而是搭上了為首那一輛軍車的後座。

    雖然有些擁擠,但也方便三人進行密談。司機是一位上尉軍餃的副官,值得信任,所以幾人的談話也可以沒有太多的顧忌。

    “宗仁,我早就勸你走出來看看,繼續窩在那個小地方,很難有什麼出息。”黃紹廣和李宗仁一樣都是廣西人,彼此間的話題自然不少,說的內容也很直接。

    “唉,我這輩子都在當兵,最早是保定,後來在莫督軍手底下討飯吃,那曾想得到這麼多?要不是後來的一番變故,估計我現在還是個不上不下的督統吧。”

    看到了如此龐大的車隊以50公里的時速馳騁在一眼看不見盡頭的柏油馬路上,李宗仁也不得不感嘆和唏噓往日的生活。國家的窮困,這當兵的又能好到哪里去?拿著老舊的槍炮互相搶著貧瘠的地盤,那種日子他也實在是厭倦了。

    “哈哈,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現在的你身份還不夠,等你完成了這次整訓,我再帶你去看看真正厲害的家伙。這種鐵皮卡車,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曹振海大大咧咧的說著,絲毫不在意會因此而泄露什麼秘密。而黃紹廣卻在一旁緊張的喝止︰“振海,不要亂說。”還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主意言辭。

    但曹振海卻恍若未覺,揮了揮手笑道︰“紹廣你莫擔心,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我心里有數。我原本就是第一研究所的副所長,在這方面的機密等級了解得比你更清楚。宗仁是會長親自指定的核心人選,提前知會一聲也並不違反規定。”

    黃紹廣和曹振海的爭論讓李宗仁莫名其妙,但他也沒有予以置評,而只是靜靜地等待對方的下文。

    果不其然,曹振海在說服了黃紹廣之後,便對著李宗仁低聲說道︰“之所以重視部隊的知識教育,主要是因為新式武器裝備的投入使用。像這種軍車,只不過是最簡單的東西罷了。等部隊安置好,我可以先帶你去看看我們最新研制定型的武器。”

    看著帶有神秘微笑的曹振海,李宗仁的疑惑更深了,脫口而出︰“到底是什麼裝備?”

    布滿了柴油發動機轟鳴聲的車廂里,他只听到了空氣中傳來了輕飄飄的話語︰“坦克”。.。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09
卷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志不在此(一更)


    就在黃紹廣和曹振海負責接待李宗仁的同時,濱海區的一處封閉式軍港內,卻也正有一個營的技術兵種正在研究人員的配合下緊鑼密鼓的做著準備工作。

    這里不單只是一個防衛森嚴的軍港,更是一支機械化旅的駐地,此時更是面臨大戰之前的緊迫感,眾多身著軍服的民團士兵來來回回的忙碌著。

    佔地4公頃的軍事化營地,周圍崗哨密布,時常有軍用摩托車載著機槍手巡邏,外人沒有相關的證件,根本難以靠近。而這里也是軍管區,附近的百姓都被一一告之,不會有人來此閑逛。

    即使是此前有著不少好事之徒,也都再被抓去礦場服了3個月的苦役之後俯首帖耳,震懾了其余諸人。

    此處就是鐘泱建立了船塢的濱海軍區,有著四艘在建的中等噸位鐵甲戰船,更是秘密停放著435輛二戰早期型號的短炮口坦克,其中有120輛是重型裝甲坦克,其余都是輕型陸戰坦克。

    重型坦克其實也沒有多重,不過是45噸的樣子,而輕型坦克更是只有30噸不到,主要是考慮到了路面狀況。再重一些的坦克倒也造得出來,但是把道路壓壞就顯得得不償失了。

    駐扎著三個坦克營以及5個步兵營,合共4000人的樣子,這是南沙民團的真正底氣所在,也是古文會的核心武力。機械化部隊,這個再世界範圍內尚處于理論階段的軍隊模式,卻已經被鐘泱提前實現,

    再一群專業研究人員和參謀部的通力合作下,這支坦克部隊已經形成了後勤、技術保障和工程保障體系。部隊編制中有了各種裝甲保障車輛,三個坦克營也共用著一個修理工廠,而且所有的坦克營內都編有修理排,隨時可以實施戰場現地修理,成為坦克維修保障的組成部分。

    更有用坦克改裝的裝甲搶修車,配合行動。每個坦克營配備了80輛輕重型坦克,按照各自的作戰任務進行具體分派。

    坦克營除了坦克手,基本上就全是負責維修的工程兵,並沒有設定著步兵單位。但是為了更好的應付多樣化的戰爭形勢,卻也每個坦克營安排了兩個一個機械化步兵營,以便于協同作戰。

    機步營雖有步字,但行軍基本都完成了摩托化,除了接戰之外,根本就是腳不沾地。全營配本著軍用摩托車以及裝甲運兵車,甚至還有105mm口徑的車載榴彈炮,隨時可以進行火力支援。

    士兵拿著清一色的制式突擊步槍,分配到排的新式洪流II型通用機槍,鋼盔、防毒面軍、可抵御步槍子彈的防彈背心,一應俱全。這是一支武裝到了牙齒的軍隊,雖然還未上過戰場,顯得有些匠氣。

    但真要細算其真實的殺傷能力,卻也是異常驚人,足以讓國人為之側目。這支部隊的負責人,正是王立文。原本還對鐘泱把南沙民團的指揮官交給李少杰而感到了不滿,但是再看到這一群鐵疙瘩之後,他也再次為天宇集團的實力感到了戰栗。

    這是一股可以馳騁天下的力量

    原本因為北伐軍的傾力來襲而感到擔憂的心情,也在此刻煙消雲散。有此強軍,何人不可勝?

    負責在此地指導工程兵學習的是周濟國,第三研究所的所長,專門進行汽車方面的研究工作。先更是管理著三個拖拉機廠的研究團隊,在軍用裝甲車輛方面有著不俗的見識,同時他也是古文會的核心成員之一,肩負著科研部管事一職。

    營地的南側靠海處,是一棟聳立的高樓,有7層,佔地2公頃,是整個濱海軍區的指揮中樞。而此時,司令部所在的總部中心處,鐘泱正領著剛到的李宗仁再參觀著這里的一切。

    “李司令,我軍草創,正需要像你這樣有才干的大將。”

    面帶寬和的微笑,此時的的鐘泱自有一股雍容華貴的氣度,讓李宗仁一見心折。只不過,最為有著遠大志向的桂軍大將,如今的他也不是過去那種會為此而輕易動搖心志之人。

    這里的一切固然讓他驚奇不已,但是對于鐘泱這個人,他還有著疑問︰“我觀此處,已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強軍雛形。況且以貴軍的實力,何須蟄伏于此?先生有此巨力,卻做這隱蹤匿形之事,豈不是明珠暗投之舉?”

    原本以天宇集團雄厚的工業生產能力,完全可以自組強軍,以圖天下。可讓李宗仁不解的是,在來到這里之前,竟未曾听說過對方再這方面的消息。反倒是陳炯明和孫逸仙,在廣州城內鬧出的糾葛人盡皆知。

    甚至于鐘泱這個人,李宗仁也是在黃紹廣和曹振海的引薦下才得以知道,此前他還以為陳澤就是最大的老板了。這樣的舉動,讓他這位個性陽剛,心緒誠毅的軍中漢子,有些難以接受。

    鐘泱微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有著統兵之才的大將,面對著對方的不虞,卻依舊是從容而悠揚︰“司令定然是認為我沒有人主的氣魄和擔當吧,手握如此雄渾的實力,竟然在此行這偷雞摸狗的舉動。”

    朗聲而笑,鐘泱面對著在場所有人投來的目光,毫無顧忌,內心堅凝。他向來是喜歡直言,不玩弄權謀機變。

    “我可以肯定的答復你,我的確不是雄主之資,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坐上那個位置。”

    當下,鐘泱也不避諱,對著李宗仁以及身邊的其余人述出了自己的志向。從剛開始和陳澤他們結識起,鐘泱從來就沒想過要當領導人,他的目光也從未在權勢和地位上流連過半分。

    正因為如此,他才甘願如此默默無聞的站在陳澤和劉浩然他們身後,站在世界的陰影處,好整以暇,昂然而進。

    李宗仁心中的疑問,其實也是古文會其他人心中的疑問,只不過沒有宣諸于口罷了。對于鐘泱再政治和軍事上的取舍,不少人就曾搖頭嘆息,其中包括了精于政務的李萬盛。經過了這幾年的歷練,原本就有著心機和才智的這個糟老頭,也迅速的攀上高枝,成為了內政體系的第一人。

    他就曾極力向鐘泱進言,讓他注意握緊軍隊,以免大權旁落。王立文和李少杰他們固然還是忠誠的,但再這個亂世之中,父子尚且可以相殘,這種脆弱的感情又能維系多久呢?

    對此,鐘泱也只是一笑了之,混不在意。依舊是把部隊的整訓和編練,交到了王立文他們手上,只不過再軍隊的內部,也開始成立了一個獨立的督察隊,相當于政委的工作性質。

    “宗仁,我且問你,袁世凱是雄主否?”

    再說完了剛才那一番話之後,鐘泱依舊沒有直接回答李宗仁的問題,反而是凝聲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只見李宗仁眉頭緊鎖,想來是思索了一番,這才沉聲而應︰“袁總統昔日迫退奴酋,締造民國,自然算是雄主。如果不是晚年稱帝,加之倒行逆施,卻也絕不會落得慘淡收場。”

    對于李宗仁的回答,鐘泱不置可否,畢竟這個評價還算中肯。他面帶肅然,又問了起來︰“那孫逸仙呢,他是雄主否?”

    “數十年來未嘗一勝,但其志氣猶存,且越挫越勇,越敗越強,當是雄主無疑。”鐘泱所說的這兩人,都是民國之後政壇的佼佼者。姑且不論是非對錯,單以成就和心志而言,袁孫二人都是當今的諸豪魁首。

    “天下原本就是天下人的天下,所謂雄主,也只不過是聚集民力,使之上下一心,以其偉才而掠奪天下。然如今之中國,卻已經不是中國人之中國,無論是南北,無不背依列強,內爭諸省,誰人能例外?”

    李宗仁的心思,未必就沒有野心,但在現在這個階段,他也還是個明白人,指導要選個可靠的首領。鐘泱的實力使足夠的,但看這些武器裝備,就知國內無人可比。先不論槍炮以及彈藥供給,單單是眼前的這些坦克和裝甲車,就絕對不是還在玩人海戰術的各地軍閥可以抗衡的。

    他是一個有眼光的軍人,當然知道這種機械化部隊的出現意味著什麼。原本的戰壕和機槍防御陣地體系,在這樣的攻勢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手里只要握著一個坦克營,李宗仁就敢揚言突破一個師重兵把守的當面陣地。人數和士氣的差距,已經被精良的裝備填平,甚至遠遠超出,雙方的壕溝不斷拉大。

    真正讓他擔心的,是鐘泱的志向。如果甘于當一個隱藏在暗地里的商人,這樣的人物失之陰柔,根本不值得他投效,至少李宗仁的心里,是這麼想的。

    望著窗外的海景,鐘泱此刻的心情有些悠揚︰“你們的心思,我全都知道,如果是在冷兵器時代,甚至是此前的民國初年,你們的這些想法都是正道,是坦途,我也當然沒有二話。可是你們睜開眼楮看看,這個世道已經變了。”

    冷兵器時代,生產力極端不發達,二十個人也未必能供養一個職業化的軍人,更何況還有新式武器的開發,社會體系本身帶來的巨大運作損耗。更因此而造成的文盲率高啟,都是一種對集權主義的依賴。

    這就是組織體系需要一個強勢並且有才能的主君之緣故,但進入工業時代之後,這種體制就在事實上被逐漸打破了。政治本身的統合力量,開始被商業金融和民族主義思潮所侵蝕,甚至是取代。

    明末、西班牙、葡萄牙、荷蘭、英國,無不如此。這是商業化進程和科技本身的進步所帶來的力量,人力難以抗拒。除了明朝本身比較倒霉,出了個傻蛋崇禎皇帝之外,其他國家都完成了商業化的改革。

    工業**,本身就是商業化體系所催生出來的巨獸。無他,技術帶來潤耳。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事情,一個如此明了的價值取向,就決定了未來數百年的文明氣運。

    這是一個工商業稱雄的時代,自由商業主義或許本身帶著各種各樣的問題,甚至是難以清除的毒瘤。但就其發展模式而言,無疑是符合時代趨勢的。

    正因為這個緣故,原本的歷史上,依靠商業起家和依托生產力的民族國家,全都飛黃騰達,立于世界之巔。英國、法國、德國、以及後世的美國,哪個不是如此?工業生產力和自由的經濟模式,才是他們的根本,才是別人難以撼動的正。

    反觀依托政治**的組織和國度,大多短壽,而且後繼無力。甦俄、中國、朝鮮、北非諸國、南美諸國,統統都是強人政治導致了整個國家畸形發展。

    正因為看透了這些,鐘泱才志不在此。。.。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09
卷二 第一百四十五章 商政殊途(二更)


    古文會里面的許多人,包括現在的李宗仁在內,大多數人的主要見識還是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那種分配模式。

    中央集權和強人政治,這種體系的好處也不是沒有,尤其是在這個亂世之中。不擇手段的積蓄力量和集中全力,整個組織才更有凝聚力,從而在亂世中存活。

    袁世凱如此,孫逸仙如此,即便是隨後的姜瑞元,也必須如此。如果沒有智能工廠這樣的寶物,鐘泱想必也只能走上相同的道路,不然不足以成事。

    甚至為了在國內建立政權,還必須向列強妥協。當年孫袁的斗爭,與其說是南北之爭,不如說是袁世凱和孫逸仙于他們的日本主子面前比拼各自的賣國本事罷了。最終,袁世凱還是沒能跨過那條底線,結果就是被潑了滿身髒水。

    孫逸仙賣得夠徹底,反而混得風生水起,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出現這樣的情況,鐘泱絲毫不覺得奇怪。大量的日本留學生充斥著中國的精英階層,有這樣的社會輿論導向也不足為奇。

    況且,當年中日之間的冤仇也僅止于甲午,還沒有亡國之恨。除了少數有眼光的志士,大多數的知識分子都把日本當作自己的**導師,甚至于孫逸仙本人,其組建的**黨大本營本部,也一直設在日本。

    混到了軍閥的位置上,不賣國的基本難以坐大,這是一個無可奈何的事實。

    別看戰場上主要的傷亡依舊是仰仗刺刀和肉搏,實際上,武器裝備才是主宰著勝負的關鍵性籌碼。想要在這個工業生產力極度落後的古老國度,獲得充足的槍支彈藥補給,不靠列強的幫忙根本就是難以完成的事。

    主要的軍火需求完全依靠向列強購買,尤其是大口徑的火炮和炮彈,根本就是千金難求。正如這次孫逸仙的北伐軍,如果不是依靠有著日本軍部背景的商業公司資助以及甦俄的籌劃,他根本就組建不起一支像樣的軍隊,更別說來廣東挑動是非,驅逐陳炯明了。

    所謂的工業時代,需要的是一種更加合適的資源分配模式,也就是商業化,依靠商品經濟本身的流動性,去激發社會的整體活力。

    這種優化過的資源分配模式,在一開始表現為自由主義經濟,比起強權政治體系而言,無疑更適合當下的生產力水平,符合當前時代的主流。

    政治屬于權術,霸道也好,王道也罷,本質都是一種強權政治理念。帶有直觀的掠奪性和思想上的強迫性,這種做法即使見效再快,鐘泱也不打算采用。

    有著智能工廠,根本就不用行這種權謀之事。

    無論領導者如何優秀,這種體制本身會對民智和民生造成壓抑,這種壓抑會導致生產力的效率無法達到最優化,甚至連勉強合格也很難,最終壓制了科技的進步。

    商業社會至少還是再表面上給予每個人機會,但政治社會明顯就是剝奪了下位者晉升的權力。隨著生產力的進步,教育的普及,許多有才能有野心的人會不斷起來沖擊著不合理的社會架構。

    商業社會的上層主體重視經濟利益,能夠有效的吸納新人,從而緩解這種沖突。而強權政治就很難了,依托著核心團體成立起來的“血緣宗族”或者是“思想宗族”,都會本能的排斥新人,甚至連表面的機會也不給。

    而且再對待科技的本身,商業體系對技術的渴望,比政治體系更深刻,日子久了,雙方的生產力的鴻溝將難以拉近。

    而在鐘泱看來,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于法治與人治的區別。

    商業模式注重實利,並且因為利益的緣故更願意再體系內部實行法治,以達到互相約束和妥協的效果。至少再面子上,大家都是要守法的。

    可強權政治則不然,比起實利而言,這種體系更在乎權威,也即是俗稱的面子。這絕對不是腦殘,而是本質決定了行為。因為集權的本身就是一種不合理的分配模式,即使一開始是合理的,但第二代開始就基本上是極端不合理的了。

    因為有才能的人難以被提拔,想要站上高位卻只能依托關系網。最重要的一點是,人治最終必然會導致權利階級肆無忌憚的踐踏法律,無論出多少個包拯,都改變不了這種情況。

    這和人的道德並沒有太大的關系,和體系的本質有關。權威的維系,必然要求對下位者的壓迫,並且不能容忍任何反抗。這種思想的指導下,各種人性的丑態將變得難以約束,甚至是一種縱容。

    對特權階級的縱容,放眼中國,何處不是這樣的景象?

    鐘泱如果當上了這種所謂的雄主,一時之間自然風光無限,見效神速。但須知,當建立起這樣一種體制之後,想要停下來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從一開始,追隨于你的那些下屬和親人,全都依靠這個體系獲得利益,正所謂眾怒難犯,你如何改之?要麼隨波逐流,要麼身死族滅,別無他途。

    難怪古人有言︰君以此始,必以此終。

    果然是老成之言,當是睿智。

    作為古文會的會長,鐘泱手上看似沒有實權,實則擁有著智能工廠,就已然立于不敗之地,何須再去索要那些世俗的利益?

    軍隊的事情,交給參謀部的一眾軍官處理就好了。軍隊的身體訓練和精神塑造,都有著章法和尺度。憑借著工業時代的商業利益分配方式,以及知識教育本身帶來的見識,鐘泱無需害怕兵為將有這種情況的出現。

    因為軍隊的日常所需,完全依靠天宇集團。冷兵器時代,或許還能通過壓迫和搶掠來獲得本錢。可在這個以科技為主導的社會,難道優質的武器裝備還能通過搶掠來獲得?鐘泱可絕不會允許甦俄這種赤化模式滋生于體系的內部。

    而且鐘泱擁有著數千可戰的機械構裝體,即使僅僅是露出的那冰山一角,也足以震懾心懷不軌之徒,壓制王立文和陳澤他們的野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何須再去效仿冷兵器時代的帝王之道?難道擁有著智能工廠,便連這點氣量和胸襟都沒有嗎?

    工業時代的人類社會,不需要強權政治家,更不需要救國救民的大英雄。

    我們這個古老的國度,需要的是合理的利益分配模式,需要大量的科學工作者。一個研究員,足以抵得上二十個無聊的政客

    為了迎接黃金時代的到來,不斷的提高生產力才是正途。鐘泱手里握著智能工廠,根本就不需要去積聚所謂的天下民心,更不需要龐大的國土,他只需要資源以及一定的人口基數。

    這些條件,兩廣和海南就暫時足夠了,太多了反而要分散精力,得不償失。既然有那麼多救國救民的大英雄,就讓他們去折騰好了,去名流史冊,去受萬民敬仰,成為所謂的英雄,所謂的救世主。

    鐘泱更喜歡低調的的發展,不斷的完善自身的生產力體系,並且保留住中華文明的文化核心。名勝古跡和珍貴的古玩都只是雞肋,真正珍貴無比的是各種古籍和精神理念,甚至還有那種專注于精神享受的文化活動。

    這些才是黃金時代的必需品,再當前這個生產力落後的時代,的確是稍顯奢侈,但並不代表應該舍棄。

    放眼中國,也沒有哪個政治團體在做這樣的事情。而有心去做得卻又往往無力改變世道,這真是諷刺。

    也正因為如此,鐘泱才力行不殆,勢要留住中華的文化火種。

    與其去拯救那些永遠也救不完的黎明百姓,鐘泱更喜歡先穩固好兩廣的局面。第一期的目標就是扶植起一批有實力有野心的經濟實體,工業化生產體系,需要的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組織,而是需要一整個社會體系。

    在陳澤和劉浩然的努力下,廣州已經具備了這種實力,甚至不斷向整個廣東的其他地區輻射開來,影響力日漸雄壯。

    這第二階段,基本上就是扶植起像李宗仁這樣的新貴軍閥了。憑借著手底下的實力,不愁消化吸納不了這些人。

    之所以讓李宗仁來濱海軍區參觀裝甲部隊,就是要讓他畏懼,也是讓他明白,靠著天宇集團自然是得領雄兵,征伐天下,否則就繼續回去那個邊遠的小山區力窩著。

    如果還沒見識過這里的美好生活。李宗仁當然願意選擇繼續蟄伏。但是在面對眼前的新式武器之後,他就再也難以忍受過去的窮日子了。對于古文會而言,對于李宗仁並無所求,甚至是在給予機會。

    如果不懂珍惜,懂得珍惜的桂系將領大有人在,單單是莫榮新,就能夠帶來不錯的收益。李宗仁或許優秀,或許有著驚人的才干,但是對于古文會而言,都只是可有可無的點綴。

    之所以不去隨便的扶植新軍閥,不是因為害怕,而僅僅是因為討厭麻煩。畢竟庸才都有一點不好,就是看不清彼此的實力差距,總想著做一些蠢事。

    鐘泱的話語也是說一半不說一半,他並不是再解釋,更多的是一種考驗。志趣相投的,自然能進入古文會的核心,否之,最多只能再外圍組織任職。

    李宗仁或許明白,或許不明白,但是鐘泱根本毫不在意。

    他原本就沒打算折服什麼人,只是讓人選擇,只要這個選擇對古文會,有利,他就不遺余力地支持。反之,就是毫不留情的打擊。

    時至今日,鐘泱也已經不打算繼續隱忍了,不過不參與國內政治斗爭的初衷沒有絲毫改變。

    讓李宗仁過來,依舊是想讓他去當兩廣的守門犬,反正整個體系的人都在努力的維持自己的利益,維持著組織的利益。只要那些桂軍士兵加入到了這個分配模式里面,就不是單靠軍官就能煽動得起的了。

    沒有實實在在的利益,誰願意跟在你後面效死?

    陳澤已經從陳炯明和省政府那里拿到了建立新粵第四路軍的編制,面對著孫逸仙的壓迫,對方也不得不向天宇集團妥協,以換取支持。

    而在鐘泱的首肯下,陳澤也不吝嗇,表示願意全力支持陳炯明固守廣東,拒敵于省門之外。

    大量淘汰下來的制式步槍,以及相應的子彈庫存。甚至還向粵軍出售了上百門103mm口徑的野戰炮,以及3個基數的彈藥,並且允許省財政部分期付款。

    這點東西,對于天宇集團當然不算什麼,但對于陳炯明,無異于救命的稻草。。.。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09
卷二 第一百四十六章 福州陷落(三更)


    在原本的歷史上,現在的廣州市應該已經落入了孫逸仙之手,並且實行了黨化**統治。

    按照北伐軍之前的既定戰略,孫逸仙將北伐福建的粵軍改為東路討賊軍,許崇智任總司令,姜瑞元任參謀長,下轄三個軍。第一軍軍長黃大偉,轄王懋功、陳得平、丘鴻鈞、龔師曾四旅;第二軍軍長是許崇智兼任,下轄有許濟、孫本戎、黃國華、張民達等四個旅的部隊;第三軍軍長李福林,轄林駒、吳近、袁德、鄭泳深四旅。

    其余粵軍,皆由大元帥府直轄,稱為中央直轄粵軍即第四軍,軍長是梁鴻楷,旗下轄兩師一獨立旅和一支隊。第一師師長李濟深,轄卓仁機第一旅、陳濟棠第二旅;第三師師長是魏邦平,這個晚年牆頭草,其改投門庭的效率讓人瞠目結舌;獨立旅旅長徐漢臣;支隊司令丘耀西。

    這個時候,由大元帥府直轄的還有以楊希閔為總司令的滇軍,以劉震寰為總司令的桂軍,以朱培德為總司令的贛軍,以譚延為總司令的湘軍,以樊鐘秀為總司令的豫軍。此外,還有于右任的陝軍,路孝忱的晉軍,但懋辛、熊克武的川軍,但都只有旗幟而無兵員。

    如此,可謂是南方諸省齊聚,對陳炯明的粵軍形成了戰略合圍,簡直是萬死無生。

    在原本的時空里,這個時候因為粵軍經此分化和改編,力量大為削弱,孫逸仙也因此而得以佔據了廣州作為**主義赤化**的根據地,為“統一”兩廣進而北伐,作除了不懈的努力。多次親率粵、滇、桂各軍,進擊東江陳炯明叛軍及平定沈鴻英叛亂。

    當然,因為鐘泱和古文會的強勢介入,這樣的情況暫時並未出現。

    孫逸仙派中央直轄粵軍李濟深部入桂,想要聯絡李宗仁、黃紹、白崇禧等人收拾廣西局面,合力進襲廣東省政府的計劃擱淺了。

    桂系因為莫榮新和李宗仁的緣故,孫逸仙只爭取到了岑春 、黃紹和白崇禧等人。部隊更是只有劉震寰手底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欺負百姓還湊合,和裝備精良,事情高昂的粵軍死磕?

    劉震寰還沒這個魄力,他只是向來沾點便宜罷了,真要有硬仗,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其實他原本也是支持陳炯明的聯省自治的,只不過因為陳炯明把廣西督軍的位置交給了林虎,讓他心生不滿,這才興兵來犯,討個說法。

    但在這個時空里,即使是鐘泱盡力的施加了影響,但是大的格局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

    在1922年10月19日,孫逸仙就將進入福建的北伐軍許崇智部改為東路討賊軍。同年冬天,孫逸仙更是派人聯絡了在廣西的滇軍楊希閔、桂軍劉震寰部和駐梧州及西江的部分粵軍,組成西路討賊軍。

    為此還許下了事成後劫掠廣州,大開煙賭的好處。

    雖然桂系大部保持了觀望,但諸省聯軍到底還是成了氣候。

    東路討賊軍的部隊番號,原本就是許崇智之粵軍第二軍、李福林之福軍、黃大偉之粵軍第一路等三部所擴編改組而成,也就是1922年春夏間,奉孫逸仙之命提師北伐的隊伍。其中姜瑞元和葉宜偉,都分別再軍中擔任參謀長一職。

    東路討賊軍,可謂是北伐軍的骨干,在許崇智的督師下,親自南下,率先對陳炯明之粵軍發起了猛烈攻勢。憑借著甦式的先進武器裝備,以及初步赤化的洗腦教育,瘋狂地攻勢頓時讓粵軍難以應付。

    雖然再天宇集團的資助下,更新了一些武器,但陳炯明裁軍所帶來的不良影響還是對軍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再加上陳炯明不開煙賭,部隊財政拮據,士兵也多面有菜色,面對如此激烈的戰斗,已經不是單靠意志就能彌補的了。

    其實早在此前,許崇智之第二軍李福林之福軍,同時亦由曲江火山退出,相繼到瑞金會合,均在該處休整。強大的攻勢不僅是粵軍吃不消,東路軍自己也是有苦難言,不過軍中的思想洗腦和督戰隊,還是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東路討賊軍大本營司令部,許崇智、李福林、黃大偉等人正在激烈的爭論著商議。當面敵軍是福州李厚基所部,雖不是像陳炯明旗下粵軍的那種鐵軍部隊,然重機槍、火炮一樣不缺。步槍也都是性能可靠,火力凶猛的恩菲爾德改進型,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這人也是天宇集團的顧客之一,經常向廣州方面采購軍火。而為了擋住北伐軍南侵,陳炯明也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9月,許崇智與皖系軍閥王永泉,打算以突襲戰法從建甌、南平向福州進攻,驅逐直系李厚基部。

    經過一番商議,還是覺得必須訂定方策以謀出路,最後決定由龔師曾負責入閩聯系,與王永泉,對方段祺瑞之親信徐樹錚之舊部,可以與之協商合作攻擊李厚基。

    結果在許以厚利之後,終于達成了任務,一切都得以付諸實施。遂於9月上旬從瑞金開拔,三部隊伍經福建之寧化、建寧、建陽、泰寧、鄒武、建甌、古田。

    到了10月11日下午6時,許崇智所部便已經抵達了水口,黃、李部亦同時抵達桐口,距福州僅有20余里,大本營本部與李厚基部接觸。

    12日拂曉,東路討賊軍第三團擔任大軍先鋒,率先對當面李厚基所部陣地發起了進攻。

    拿著甦制的軍用望遠鏡,一個相貌堂堂,銳氣英武的年輕軍官趴在了一處隱秘的灌木叢中。此處地勢比較高,借助著望遠鏡之利,足以查看敵軍陣地的基本布置方略。

    這個青年軍官,就是第三團的團長鄧演達。而臥在他身旁同樣是面色凝重的中年軍官,看其軍餃穿戴,明顯比鄧演達高出數級,身上也是閃動著一股凝然的殺伐之氣,想來是久在軍中,握有生殺予奪之大權所養成的氣度。

    這個人就是張民達,許崇智和孫逸仙都極為倚重的軍中大將,

    此人在辛亥**前,就通過鄧澤如介紹而得以結識孫逸仙,後更是加入同盟會,在南洋聯絡華僑積極籌餉支持**。1920年後在粵軍中歷任營長、團長等職務,如今更是貴為第八旅的旅長,手底下掌控著5000人的生死。

    他雖非軍人出身,但在軍旅中積累了許多軍事經驗,加之天資超卓,意志堅毅果決,素以驍勇善戰見稱。多次參加孫逸仙領導指揮的重大戰役,身經百戰,屢著戰功,所向披靡。

    單以相貌而論,張民達相貌詭奇,頗有獐眉鼠目的神色,但是一雙星眸清亮逼人,竟也讓人不敢直視,足見其人性情之剛烈。

    張民達雖然貴為旅長,卻是每戰必身先士卒,並且好謀定而後動,並非依靠蠻力和莽撞而取勝的庸將。此次只帶三個營,就敢隨著鄧演達星夜馳行,前來進襲福州李厚基所部,就可知其人之豪邁。

    張鄧二人並未交談,而是互相使了個眼色,便再親衛隨從的掩護下從容退走了。經過一番查探,大致上的攻擊計劃已經制定好了。

    軍情緊急,加之部隊是前來偷襲,就注定了必須迅速發動攻勢,以圖再敵人的增援到來之前拿下當面的敵陣。

    如果還要花費時間制定消息的計劃,先不說著數千人馬是否能隱藏得住,但是這戰略上的突然性所帶來的優勢,便喪失殆盡了。

    先是安排好了部隊進餐,這才決定再明日拂曉發起攻擊,倒不是野戰沒有精神,而是因為軍中久無肉食,不善夜戰。不得已,只能先休息一晚,等待明日的黎明。

    翌日清晨,戰斗不過4個小時,敵軍的史延部便在著突然的襲擊中被打得大敗,軍心浮動,隊伍不支潰退。鄧演達率部尾隨,進逼福州。

    而張民達所部的數千主力大軍,業以抵達,正式對李厚基部當面形成強大的壓迫,挾著剛剛大勝的銳氣,打算一鼓作氣拿下福州。

    而與其同時,黃大偉部第三統領邱鴻鈞部也首先進入洪山橋兵工廠,奪獲水機關槍200余挺,全都是洪山橋兵工廠制,由劉式淵親自監制的產品。七九步槍6000余支,邱鴻鈞的部下警衛連的一個排長張寅,更是繳獲了大炮36門。

    黃大偉部第一統領王懋功、第二統領陳得平,相繼進入洪山橋,分別在兵工廠大量補充械彈,再向福州進攻。李福林部同時繼續到達,協同動作,敵軍措手不及,不暇喘息,被東路討賊軍攻陷福州。

    李厚基此人也是倒霉,竟然被許崇智的一番猛攻打得措手不及。才剛再府邸力用著早餐,就听聞敵軍大部來犯,兵臨福州。

    見敵軍鋒銳難擋,大勢已去,他也只能狼狽逃走,僅以身免。黃大偉除所部奪獲戰利品不計其數外,更將李厚基之督軍署珍貴古董字畫古籍盡量搜索,裝了整整得一船,運回上海,可以說是狠狠地發了一筆橫財。

    李福林所部亦大有所獲,隊伍也充實起來了。獨有許崇智部在水口作戰損傷極大,甚至連他的衛隊司令何梓霖營長刁其鏞也陣亡了,營長劉祖漢也傷重斷臂。可見此役許部傷亡之慘重。

    獲勝之後,討賊軍亦未作停留,由許崇智部和王永泉部乘勝追擊,虜獲無數。李厚基部殘余隊伍退回福州城外,作困獸之斗。負責擔任阻擊的黃大偉和李福林兩部廢材,竟然突被李厚基的敗兵沖散,幾瀕於危。還好有許崇智、王永泉兩部餃尾窮追,雙方夾擊,始克聚殲,既得手之福州,才能穩定下來站得住腳,險些就功敗垂成了。

    經此一戰,孫逸仙才總算是形成了對陳炯明的合圍之勢。。.。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10
卷二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通電離職(一更)


    福州陷落,李厚基兵敗,這件事對陳炯明的打擊非常之大。粵省的北部失去了最後一道屏障,粵軍必須直面北伐軍的兵鋒了。

    勝負暫且不提,受此兵災,廣州市這半年來的建設成績必將毀于一旦。

    按照陳炯明原本的戰略構想,北伐軍被粵軍驅逐出廣東之後,必定難以立足。到時候,也唯有解散一圖,如此,大局可定。

    但沒想到李厚基此人竟是個花瓶,被一群烏合之眾輕易捏碎。使得北伐軍得了一塊暫駐的地盤,得了一絲喘息之機。許崇智本人雖然說有著濃厚的舊時代軍閥氣息,但畢竟不是庸才,憑借著再福州的一番作為,竟然也立穩了跟腳。

    待到孫逸仙獲得了甦俄的資助,挾著甦俄紅門的大勢,竟然也營造起了一股不小的力量。聯合桂、粵、滇、贛、閩等雜牌亂軍,齊聚東南,意圖合攻陳炯明,拿下富庶的廣東省。

    省政府粵軍總司令府邸,議事偏廳內此刻站滿了軍中的統兵大將,人人神情肅穆,默然無語,唯有一中年男子焦急的來回渡步,兩撇胡子黑亮深沉,襯托出了此人的凝然。

    他就是陳炯明,粵軍的總司令,雄踞兩廣的改革者。

    “大人,切莫猶豫啊,如若再不盡其大軍,則萬事休矣。”

    隨候左右的,都是粵軍的嫡系,陳炯明的肱骨之臣,但除了一人出言,其余都是默然不語,顯然是對目前的局勢沒有太大的信心。

    說來也可笑,自從鄧鏗死後,如今還能直言相諫的軍官也就只有洪兆麟此人了。想當初,再鄧鏗被刺之前,他和魏邦平一起嚴守中立,實則是蛇鼠兩端。

    誰又能料到,值此患難之際,最堅定的支持陳炯明的粵軍軍官,除了葉舉,就屬他最誠。

    搖了搖頭,陳炯明無奈的嘆息著︰“並不是我猶豫,廣州四面開闊,無險可守,兼之前線作戰不利,如何能擋賊軍?我生于此地,豈能讓鄉親父老遭此橫禍?”

    眾將其實也並不是沒有敢戰之心,只不過陳炯明歷來優柔寡斷,顧惜民生,不願意輕啟戰端。如果總司令都沒有堅決的作戰意志,身為下屬的他們,又豈敢力主言戰?不是每個人都能和洪兆麟一樣,與總司令大人有著往日的情分。

    和粵軍領導層的遲疑不決不同,孫逸仙的大本營司令部里,此時卻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護衛左右的親兵,手提湯姆遜沖鋒槍,各個面容森寒,隨時警戒著四周,即使是在這個大本營的中心,也依舊沒有絲毫的懈怠。

    孫逸仙目露凶光,時刻緊盯著沙盤上正在預演的當前戰略態勢。相比于陳炯明這種治理地方的好手,孫逸仙更像一個成功的領導者。

    目標明確,毫不猶豫,不擇手段,一切的行動和思想,都傾注在了**霸業的布局之上。

    他深刻地了解到陳炯明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能佔據這塊富庶的領地。在他的眼中,當前什麼事都可以放下,唯有這肅清盤踞于東江的陳炯明“叛軍”為急務。

    既有此念,他也不遲疑,當下便急命各路軍隊圍攻惠州。孫逸仙將剿滅叛軍最大的希望寄予許崇智的東路討賊軍,在1923年春節剛過,薛岳便接到東路討賊軍迅速回粵討伐陳炯明的命令。

    薛岳此人,也是身具大將之才。一副眉清目秀的俊俏小生模樣,可是知其作戰風格的人,都稱他為“老虎仔”。

    敢打敢拼,作風強硬,但卻也懂大局,善調度,一直追隨于孫逸仙左右,不離不棄,深得信任。

    2月1日,草長鶯飛。許崇智率東路討賊軍三個軍十二個旅共兩萬余人,兵分兩路入粵。一路從漳州、詔安入粵境饒平;一路經南靖、龍岩、上杭、峰市入粵境大埔,薛岳所在的張民達旅屬此一路。

    但是為了預防戰事不利,許崇智也安排好了後路,留下其中四個旅駐守閩省。

    風格簡約,防衛卻是森嚴無比的東路討賊軍司令部,戰爭的緊張氣氛,正籠罩于其中,使人內心警肅。

    第二次踏上福建的土地,薛岳感觸良多。

    想當年,他在保定陸軍學校中途退學,參加援閩粵軍,並隨軍打進福建。當時粵軍的總司令還是陳炯明,參謀長鄧鏗也還活著。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戰友的音容笑貌也依舊還浮現在眼前。

    如今舊地重游,卻已物是人非,恩師鄧鏗慘遭暗殺,當年的總司令成了而今討伐的對象,好好的**陣營分崩離析,**的形勢也因此而被斷送。這一切很難說是誰造成的,孫陳二人的矛盾,是政治上的角力,身為軍人,薛岳一直緊守本分,不參與這種斗爭。

    但想到如今的局面,薛岳便每每感到心痛。

    在福州東路討賊聯軍總司令部。許崇智早知道薛岳、葉挺是兩個難得的軍事人才,而今又是奉魁首之命前來投軍,十分高興,便安排他倆在司令部任中校參謀。

    不久,薛岳見到了同樣奉魁首之命來投軍的葉宜偉、李章達。薛岳和葉、李二人都曾在孫逸仙的警衛團共過事,共同經歷了“6?16”之變。如今故人相見,彼此自然噓寒問暖。

    薛岳在總司令部參謀部沒待多久,干事一向風風火火的二軍八旅旅長張民達就來向許崇智要人。

    孫逸仙就曾感嘆過︰“**靠兩達”。這“兩達”,一是指鄧演達,二是指張民達。此前的攻略福州,張民達便居首功,是北伐軍中難得的將才。

    張民達從小在南洋長大,通曉各種語言,很早就參加同盟會,是孫逸仙的一個忠實信徒、**黨內的一員驍將。1917年孫中山南下護法,張民達便立即返國投效,在大元帥府隨侍中山先生左右。

    1918年的時候,他在漳州加入援閩粵軍,並任許部五十七營營長,始嶄露頭角。這次東路討賊軍回粵之役,張民達由團長擢升為第八旅旅長,他打算物色一批有才干的青年軍官到八旅任職。

    許崇智與他相識,兩人交情不錯,自然是面帶笑意的問︰“你要誰?”

    張民達也不客套,開口就說了︰“我想好了,一個叫葉宜偉,一個叫薛岳,就他倆。”邊說還一邊摩拳擦掌,顯然是對這兩人志在必得、

    許崇智捶了捶張民達結實的胸口,笑罵著︰“好你個猛張飛,看來是有備而來啊。”以他們的關系,這不但不使張民達討厭,反而是一種親近的舉動。兩人多年共事,又曾一起護衛在孫逸仙左右,自然有著深厚的袍澤之情。

    可對方開口要的這兩個人,全都是大元帥看好的後輩,全都歸到第八旅,恐怕很難向別的將領交代啊。雖然心里有些舍不得,可拗不過張民達的“死纏爛打”,只好同意放人。

    薛岳自從參軍以來大都在司令部做參謀工作,他一直想上前線指揮打仗,這次能到一線部隊當上校團長,正合他意,于是沒有二話,和葉劍英兩人來到第八旅赴任,一個任十六團上校團長,一個任參謀長。

    隨後三年中,薛岳與葉宜偉成為生死戰友,兩人並肩參加了東征和北伐,在中國近代的史冊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此時,他們也依舊只是兩個毫不起眼的中層軍官,手上甚至還沒有屬于自己的嫡系武裝力量。但憑著過人的才干和恢宏的氣魄,在一眾官兵的心目中,都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薛岳率部來到大埔,張民達告訴他,陳炯明見大兵壓境,恐怕前後夾擊,干脆宣稱下野,其所部洪兆麟四個師在汕頭通電“獨立”。孫逸仙雖有所懷疑,但還是派大本營總參謀長李烈鈞、安撫使姚雨平等分赴汕頭、惠州,收撫叛軍,又令許崇智總司令率部接管潮汕地區。

    “旅長,我們旅也要開到潮汕地區?”薛岳不安的問著,洪兆麟此人反復無常倒是不假,但其對陳炯明的忠心,也是發自內心的。之前和對方有過接觸,薛岳對于這個性格迥異的粵軍大將也一直抱有警惕。

    張民達听了,搖搖頭,寬慰著這個新招來的下屬︰“不,許總司令已率部進駐潮州,他令我旅逐步向松口、梅縣、興寧推進。北洋軍閥政府已任命陳炯明的干將林虎為潮梅護軍使兼粵軍總指揮,林虎有近萬部隊,潛伏于粵贛邊尋鄔一帶,對我部是一個極大的威脅。我旅的任務就是負責監視林部,確保這一方的安全。”

    張民達說著,猛咳起來。薛岳連忙輕拍他的後背,並叫副官端一杯開水來。

    因一路急行軍,張民達身染重病,咳嗽不止。他喝了口水,待情況平復後,凝視著薛岳的眸光,鄭重其事地提醒著︰“這一段戰事應該會平靜些,部隊到梅縣後,我想抓緊到廣州看病,部隊日常事務由參謀長葉宜偉負責。伯陵,你和葉參謀長等一定要看清局勢,小心從事,提防林虎襲擊。”

    “旅長,你放心去吧。我們會警惕的。”薛岳面容整肅,認真的點了點頭應和著,顯然是把這話記在了心里。

    其實無需上官提醒,薛岳也不敢小看林虎。此人是李烈鈞的同班同學,成績優異,端得是不可多得的良將。

    林虎本是陸榮廷手下的最得力悍將,後來率部改投陳炯明麾下,成為了粵軍之中最善戰的部隊。是**黨北伐軍一眾軍官甚為忌憚的猛人,多數都不願意面對這塊硬骨頭,避之唯恐不及。

    也只有張民達這種爭強好勝的軍中猛將,才敢于自動請纓,擔任這專啃硬骨頭的先鋒,直面林虎這種強人所率勁旅。

    誰知張民達走後不久,洪兆麟部再度叛變。許崇智所率東路討賊軍被腰斬成兩截,情形甚為狼狽,他們在揭陽又遭到自贛邊南下的林虎部隊的襲擊,從揭陽入豐順要地言嶺關失守,人馬損失慘重。

    不過說實在的,洪兆麟這種行為並不屬于叛變,最多也就是詐降。不過用“叛變”這個詞匯的話,就很容易激起全軍上下一心,使得官兵同仇敵愾。

    這玩弄文字游戲的做法,有時候還是很有用的,而且對于大局而言,洪兆麟這種人無論是張民達還是薛岳、葉宜偉等人,全都不放在眼里。

    在梅縣,薛岳最為憂慮的始終還是林虎部隊,如今意料之中的事果真發生,特別是言嶺關的失守,對整個部隊威脅很大。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旅部,與參謀葉宜偉商量對策。

    葉宜偉劍眉頭一擰︰“當務之急,就是奪回言嶺關,擋住來勢洶涌的林虎部。我已向總司令請命,由我率第八旅組織反攻,不惜一切代價奪回言嶺關。我已報告正在廣州養病的張民達旅長。張旅長聞知,正帶病兼程馳返前線督戰。”

    薛岳拳頭一握,面容肅然,顯然是已經有所決定。只見他斬釘截鐵︰“有旅長坐鎮,我們更有信心了。這一仗就由我團打先鋒吧,就是犧牲我們整個團,也要拿下言嶺關。”

    因為和孫逸仙親近,所以張民達離職養病之時,由葉宜偉暫時代領第八旅旅長一職,統帥所部。

    見薛岳面對如此困境,也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能分清當前任務的主次,葉宜偉也滿意的點點頭︰“關鍵時刻,是得讓你這頭老虎打先鋒,多保重。”

    得到葉宜偉的首肯,薛岳也不敢耽擱時間,馬上下去整頓軍務,組織明日的戰事。洪兆麟所部切入了東路討賊軍的腹腰,這是一個大威脅,為了避免被粵軍切割成兩半,落入各自為戰的境地。

    薛岳覺得必須要組織沖鋒敢死隊,奪回被佔領的本部陣地,將洪兆麟所率的粵軍擊退,使得本陣大軍能夠收尾兩連,串成一片。

    之所以要和葉宜偉商量,主要是因為組織沖鋒敢死隊必須選出軍中的壯勇之士,還要集中輕機槍和沖鋒槍,以強大的火力突破敵陣。這種調度,不經過葉宜偉的首肯,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關鍵是,這是一種職權的本分,薛岳不是一個莽撞的人,當然明白其中的分寸。

    當晚,就再葉宜偉的陪同之下,由薛岳出面,組織全旅,宣布明日的作戰計劃。僅僅是花費了3個小時,就完成了戰前準備和詳細的安排。就連葉宜偉也不得不感嘆,張民達的治軍才能,果然非同一般。

    翌日,薛岳親率奮勇隊沖鋒,在賞銀和封官許諾的刺激下,敢死隊成員個個奮勇,以一當十,經過一天一夜激烈戰斗,終于挫敵破關,奪回要地,取得言嶺關大捷,跟隨孫逸仙的粵軍官兵士氣大振。

    而薛岳也因打贏這個硬仗,在軍中初露鋒芒,受到了上峰的關注。

    而與此同時,廣州的局勢也因為陳炯明的離開而恐慌起來。

    天海閣,帶著暖意的海風吹拂著沿岸的春色,花紅柳綠,端的是景色宜人。

    只可惜,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幾人都沒有心情去欣賞早春的美景。

    “如今的局勢,越來越麻煩了,陳炯明這人,的確是個能力,但是再這種爭斗上,竟然如此沒有擔當”

    說話的是黃紹廣,他現在已經不是財政部的執事了,因為古文會的內部架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這個暫且不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討論當前的局面該如何應對。

    “唉,總司令並非沒有擔當,退往惠州,軍事上的防守因素是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考慮是力保廣州不被戰火摧殘。”

    陳澤和陳炯明相交已久,自然了解對方的為人,雖然面帶憂色,但在替陳炯明辯解的時候,卻也是態度堅決。

    對于此事,黃紹廣也不爭辯,而是望向了坐在主座上的鐘泱,這種事情,最終還是需要他來定奪。

    面對著眾人的探詢之意,鐘泱依舊是鎮定沉凝,面不改色︰“陳炯明不願意再軍事上拼命,這幾乎是必然的事情。廣州地勢平坦,又靠著海岸,不利于防守。為了不讓孫逸仙的軍艦再次轟擊民宅,他撤往惠州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惠州多有丘陵,山脈起伏連綿,多有天險。但是防守,足以擋住東路討賊軍的兵鋒,配合著外圍環伺的林虎所部,也使得粵軍多了幾分勝算。

    但更為重要的,卻是要避免廣州陷于戰火。可要知道,東南諸省,廣東最富,廣東諸地,廣州為最。但是一個西關,就幾乎佔據了東南的大部分商業份額,其財富之驚人,難以計數。這樣一個千古名稱,陳炯明當然不忍毀傷。

    這些信息,都是由情報部收集得來,經過參謀部的分析,才拿來這里讓諸人查閱。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密,所以鐘泱並不避諱。

    其實在這里開會的,也只有古月軍、周華、陳澤、黃紹廣以及鐘泱他自己了。其余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根本沒時間來這里開會。

    在鐘泱的示意下,周華也理了理思路,冷聲而談︰“自鄧鏗死後,粵軍最能戰者,首屬林虎。此人原本出身桂系,但是因為性格的緣故,不受上峰所喜,如今再陳炯明手下效力。根據情報來看,是一個值得我們爭取的人。”。.。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10
卷二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切就緒(二更)


    陳炯明的通電下野,以及避禍惠州,全都是古文會計劃好的。

    按照鐘泱所制定好的戰略布局,就是要肅清這一帶的的原有政治勢力。陳炯明理政的才能是有的,可怎麼說也是一方大員,絕不可能加入古文會這種民間組織,更不用說听受鐘泱的指揮了。

    至于孫逸仙,這種滾肉刀鐘泱還真的沒把他放在眼里。沒有一定的政治才能,北伐軍再廣東根本就呆不長,到時候古文會稍一發力,對方也只能選擇北上一途。

    驅逐或者打壓陳炯明,容易再兩廣留下惡名,雖然未必就怕,但麻煩始終還是不要的好。所以鐘泱必須要借東路討賊軍之手,削掉粵軍的根本。

    以孫逸仙的野心和**理念,不把廣東弄得民不聊生哀鴻遍野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到時候裹挾民意,迫走這個瘟神,天宇集團就能以救世主的姿態蒞臨兩廣。

    再配合李宗仁莫榮新他們,聯合兩廣,立足東南的大勢就足夠了。至于陳炯明,讓其去香港或者去支持福建也不錯,待到古文會培養的行政體系完善之後,再把他召回來好了。不過是一紙公文的事情,想要收服一個落魄的政客,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著一萬五千裝備著新式武器的大軍,鐘泱面對著數量超過8萬的北伐軍怡然無懼。南沙民團雖然名為民團,但是其戰斗力之強悍,士卒訓練之嚴苛,全都凌駕于對方的烏合之眾其上。

    不說其他,單是頓頓飽飯,每日一次的肉食供應,就能夠讓自己的士兵再體魄上比對方強上2倍。

    更何況還有著這個時代而言相當先進的裝甲部隊,良將也有數員,豈有不勝之理

    單以性能來說,鐘泱靠著和德國人一起研究弄出來的這種所謂的第二代坦克,其實也弱得可以。75mm口徑的滑膛炮,不到50噸的車身,裝甲也不強,難以抵御80mm以上口徑的火炮轟擊。

    但是這個不強,卻是相對于後世的坦克而言的。憑借著采用普通機槍彈藥的水冷式重機槍、以及性能各異的步槍和各種土制手榴彈,這個時代的大多數部隊,包括了西方列強在內,都對這種第二代坦克毫無辦法。

    更何況,鐘泱所要面對的只不過是一群還留著舊時代痕跡的軍閥部隊?孫逸仙的黃埔軍校還沒開辦,學生軍也都還沒成立。以許崇智為首的這些所謂軍官,想要面對著依靠新式訓練組建的新粵第四路軍,也即是原本的南沙民團,還是力有未逮。

    見眾人全都安坐在位置上,等待著鐘泱的命令,他也不含糊,當即發布了接下來所必需的行動計劃。

    “周華,派出飛機密切關注孫逸仙所部的動向。”

    “月軍,你吩咐下去,要讓我軍全部整備,隨時候命。”

    “紹廣,整頓財務,把一應戰略物資全都安排妥當。”

    “陳澤,你負責和其他的商業協會商團接洽,讓他們明白我們的立場。”

    “是”眾人齊聲而諾。

    飛機,只是那種包著鋁皮的木架子飛機,早在1922年9月上旬,第八研究所就和德國人一起弄出了相關的第一代產品。

    以現在的技術水平,當然不可能直接就弄出噴氣式飛機。照著原本的老路子,弄出了單翼的螺旋槳飛機。主要用來偵查敵情,上面連武器都還沒來得及安裝。

    為了對地進行航空拍攝,飛機上特意的加了一個後駕駛座,還在座位的底部安放了一個鏡頭向下的高倍照相機。

    這樣的飛機,暫時只有7架,其中有三架歸屬于地宮的秘密編制。另外四架則組成了新四軍的空軍偵查小隊,受王立文截至。

    整個古文會,已經進行了新一輪的全面改組。原本的古文會,和天宇集團的關系過于密切了,幾乎就是天宇集團的本身,而天宇集團則更像一個傀儡企業。

    這種發展模式,是極端不合理的,所以鐘泱決定要進行整改。

    這第一步,就是要讓古文會從具體事物中剝離,成為一個俱樂部一樣的存在。畢竟是一個以精神文化事業為核心的組織,鐘泱不希望古文會變得太過于世俗了。

    這樣做之後,就相當于各部的執事和管事一職全都取消了,整個協會的會長依舊是鐘泱,而古文會則不再具體干涉世俗機構的運作。專注于收集和整理文化和科技,整個結構也比以前寬松了許多。

    整個南沙地區的統治核心,是以天宇集團為主導,以及身後中下游的龐大企業團體。工業時代,自然是工廠主資本家控制整個社會的運轉,這點決不能有所含糊。

    這第二步,整改的內容就是關乎到控制區內的行政體系了。當前所采用的模式是通過考核招收在校學生,至于具體的運轉,則參照了內閣總理制度。暫時來說,把政務交給李萬盛處理還是可以的。

    倒不是他有管仲之資,樂毅之才,而是行政體系的運轉已經走上了最正規的道路,一言一行都有著法度。于體系的內部,即使是鐘泱本人,也不能名目張膽的違反律法。

    民政體系主要還是采用了當初陳炯明的提議,建立省議會進行立法,聘用專業的管理人才成為官員,進入政府機構協助體系運轉。以避免形成官僚主義和家天下的**死局,至于議會的選舉,資本家佔了大頭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強者比弱者享有更多的權利,這本就是必然。所謂的平等,在鐘泱看來,其真意在于保護弱者,使其生命財產安全不被非法剝奪。

    各行各業,都可以成立相關的工會組織,但必須要向官方注冊。只要不違反已有的法律,其組織的運作便不受任何個人和團體的干涉。

    最重要的,始終是軍事體系的建立和維持,因為現在依舊是亂世。武力才是生存的根基,才是整個體系的最本質保障。

    當前的主要武力組織有各村的自行組建的民團、維持治安的警察、獲得省政府承認並且頒發編制旗號的新粵省第四路軍,由莫榮新李宗仁等人出面組建的新桂系,秘密編制的機械化旅。

    還有大量接受過的定期軍訓的工人,也是隨時可以征召入伍的兵源。

    至于鐘泱自己的那1500名陸戰士兵以及規模上萬的機械僕役,非是最後的關頭,都不會輕易動用。

    再李堅三和程德生的努力下,各村各鎮的民團也再農信社的幫助下相繼成立,大多數都接受過短期的正規軍事訓練。基本的素養,例如服從命令、使用和保養槍支、戰場急救等技巧都大致上掌握了。

    並且再農信社的宣講下,農民階級對于保護自己的生命財產還是很上心的,情緒高昂。未必就能拉出去和精銳的正規軍作戰,但是護衛鄉里,短時間內阻擋敵軍還是能做到的。

    畢竟李少杰所率領的新四軍,實力還是很強勁的,再這一畝三分地力,完全可以再短時間內完成集合,向發生動蕩的地區出擊。

    再加上來到南沙民團大營進行整訓的兩萬桂系士兵,當然也是隨時可以拉出來作戰的。整個古文會所盤踞的地盤,可謂是固若金湯。

    甚至可以說是東南第一強的軍事力量,如果不是顧及陳炯明再當地享有的極高民望,鐘泱早就下令攻佔廣州了。但真要那樣做了,以後的許多事情就很難辦了,民心向背,始終也還是一個必須要注意的問題。

    反正按照鐘泱記憶中的歷史以及周華收集回來的情報,都顯示著粵軍必然會在北伐軍的打擊下分崩離析。既如此,鐘泱又須自己來唱這樣的黑臉呢?壞人讓孫逸仙去當好啦,鐘泱需要陳澤去當好人。

    以常人的目光,當然會認為鐘泱不握軍權是十足的蠢貨,日子久了必然會大權旁落。可問題在于,鐘泱一直都沒有握著權力,他僅僅是再背後對局勢施加影響力。

    陳澤和劉浩然,甚至是王立文李宗仁他們之所以會選擇俯首領命,完全是因為古文會能給他們提供利益,一個足夠他們展現才華的舞台。而不是因為鐘泱當上了主公,以利益進行驅使,以理念完成統合,這就是新時代的體系運轉理念。

    生產力進化到了如今,**已經完全不是和時代的潮流了,還抱著這種思想的人,完全是再瞎折騰。孫逸仙折騰了大半輩子,終究還是一事無成,就因為他把政黨當成了**的工具。

    至于紅門這種畸形的赤化組織,也不是正理,歷史上甦俄就是一個例子。死在政委手中的人比死在希特勒手中的人少多了。而紅朝也是如此,死在日軍鐵蹄下的居民,未必有三年災荒死的人多。

    曾有一個非官方的統計數據,未知真假,不過按照解密的文獻來看,幾乎就是真的。日本人干過的壞事,未必就有紅門多。

    單以奸yin婦女而言,當年被侵害的女知青案件堆積如山,基本上就是個普遍現象。至于因為饑荒和**者的冷酷政策,而餓死的人,就比抗日戰爭還多了。

    單單是查看豫省三年困難時期的人口變化,就知道什麼叫十室九空了。至于派出軍隊圍住鬧災的地區,不讓災民出境,也不給予妥善安置,而是任其自生自滅的這種舉動,也是出自英招大帝之手。

    無他,好面子爾。

    大好的盛世景象,怎能讓一群亂民壞了偉人的名聲呢?

    想要真實的統計數據?再等一百年吧,日本人固然滿身罪惡,但**制度本身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精神**那會兒,那麼多在渣滓洞里挺過來的硬漢,咋就全都招了呢?而且因為政治理念而被整死的人,死狀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主義的信徒,除了會用激烈而毫無理智的謾罵來攻擊之外,還會什麼?任何時代,都不缺少赤衛隊這種腦殘組織啊。

    只要天宇集團所帶領的工商業團體,依舊在社會經濟體系內佔據著主導地位,就不怕軍隊將領帶頭造反。因為按照新的軍制,訓練和指揮是分開的,軍官的任命和處罰也是必須依照制度來辦的。

    至于武器補給和糧餉供應,全都要依托古文會所建立的後勤體系。軍官並沒有獨立的財政來源。想要造反搞軍事**?在等一百年吧。

    歷史上,帝王文官為何要是不是掐段武將的糧草供應,不是想內斗拖後腿,僅僅是為了敲打對方罷了。要是在外統兵作戰的大將有了穩定而獨立的財政後勤,那就是國家的禍亂之源了。

    歷朝歷代,莫不如此。

    在冷兵器時代,軍隊對于後勤的依賴還沒有這樣強烈,故而縱兵劫掠也可以獲得一定的補給,只要手上的大刀長槍還在就可以了。

    但是到了工業時代,這種模式就很不靠譜了。沒有穩定的軍火供應,尤其是武器彈藥的補給,甚至是新式武器的開發,這樣的軍隊根本毫無前途,只能算是流寇。

    紅門的游擊戰理念,根本就沒什麼用,姜瑞元第五次圍剿就幾乎滅掉了這種所謂的逆天戰法。要不是甦俄紅門再背後力挺,加上日本腦殘派奪權,全面侵華,紅門想要依靠游擊戰翻身?在等五百年吧。

    工業時代,對後勤的要求是致命性的。特別是各種機槍以及單兵速射武器,步兵炮的彈藥和炮管,全都需要專門的生產線來維持大軍的消耗。

    而且為了取得戰爭的勝利,還必須要有專門的專業團隊來開發新式武器裝備,改善原本的工藝和生產產能。

    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性因素,已經變成了能否對資源最大限度的利用。在正面戰場上無法堂堂正正的取得勝利,一切都毫無意義。所謂的智謀,所謂的軍神,沒有強大的工業產能和武器裝備去支撐,根本就不值一提。

    除了拿人命去堆,還能做什麼?

    至于說打伏擊,呵呵,你能伏擊多少次呢?

    一次、兩次倒還可以,用得多了,你當別人是豬嗎?

    天宇集團掌握著整個工業生產體系的最上層,產業鏈的頂端,並且不斷的為軍隊開發新式武器裝備,提供糧餉。

    士兵們也都是讀書識字之人,並非可以隨意煽動的愚昧之人。甚至為了杜絕政治洗腦這種情況出現在軍隊之中,鐘泱還特意督促陳澤提交議會法案,宣布軍中無黨。凡是有政治信仰的人,一律不得加入軍隊

    比起政委這種思想工作者,鐘泱更青睞于中國古代的法士這種職業。當然,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大力推行,目前也只在新四軍的嫡系隊伍中試行。

    軍中開設了祭司,屬于半個軍職,不參與作戰,而是負責解決戰士們的心理需要。比如說用有神論來勸慰士卒,讓他們奮勇作戰,死後也可以得到香火的祭祀,不至于成為孤魂野鬼。

    鐘泱可不打算搞什麼無神論,連神的定義都沒弄清楚就去否定一種事情的存在,這不是科學,這是迷信。

    沒見過的東西是不存在的,這種思想和唯心主義本質如一,沒意識到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

    死後有靈,才能讓活人畏懼,從而再道德上約束自己的惡念。宗教或許未必就合理,但是其在心靈的引導作用上卻是毋庸置疑的。

    搞什麼猶太人的紅門主義這種思想洗腦,提倡什麼無神論,全都是傻帽和腦殘。西方的科學家,90以上都是相信有神論,照樣發展科技。至于那種“迷信科學”的豬腦子,倒也沒見得先進到哪里去。

    目前新軍的組建時日尚淺,大多數的軍隊有太多沒見過血的新兵,戰斗力強不到哪里去。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再服從紀律上,從村聯隊的組建和訓練開始,鐘泱對于軍事組織的信條就一貫堅持有組織有紀律。

    軍隊作為一個整體,才有是真正的具有力量。只有紀律和服從,方能使得隊伍運轉協調,上下一致,再加上完善的物質獎勵模式,戰斗力自然凌駕于其他人之上。

    整個新四軍的的士兵待遇,是全中國最好的。

    不單只死後有著豐厚的撫恤,家人能享受軍烈屬待遇,傷殘的士兵也可以進入榮軍農場,由國家供養。

    甚至為了聚攏軍心,強化部隊的戰斗意志,鐘泱還下令建造了忠烈祠。凡是英勇犧牲的軍事人員,全都可以葬入忠烈祠,世代受到祭祀,香火不絕。

    這種心靈述求上的滿足,比起物質獎勵更吸引人。尤其是粵省這個古老文化意識依舊恨濃厚的地方,對于這種身後事的安排還是恨重視的。

    而且對于大多數有志氣的軍人而言,參軍不就是為了殺敵報國,名留青史嗎?只要努力作戰,即使戰死了,名字也會被刻在巨大的石碑上,被人民銘記,。

    這是何等的榮耀

    就為了這個,也足以讓底層的將士無懼生死了。。.。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2-11-27 23:10
卷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立元帥府(一更)


    1923年的1月,孫逸仙雇用的滇,桂軍,和吳佩孚支持的沈鴻英軍隊,聯合在西江蜂擁而下廣州。陳炯明不願遺禍桑梓,遂于一月十五日宣布下野。

    至此,這場定鼎東南局勢的大規模戰役,以孫系的勝利而告終。陳炯明的手上雖然還握著數萬兵馬,但是失去了廣州這塊膏腴之地,就等于失去了半個東南,難有翻身之機。

    隨著東路討賊軍入駐廣州城,陳炯明所組建的省政府統治宣告結束,而他一直在倡議的廣東省憲政計劃也全都被新主廢棄。在孫逸仙的眼里,民主是個口號而已,軍政和黨政才是根本。

    廣東省憲應該是中國人可以自豪的一個政治文件。它特別注重教育,規定每年省預算最少要有十分之二用作教育經費,而不能超過十分之三用在軍事上。省憲第二章詳細規定人民的權利與義務,並包括各種法律上步驟,以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與人身自由,實是保障人權的根本法,即以今日人權活動者的眼光來看,也是無可詆謗的。

    至于縣長,縣議員民選,更是中國歷史上破天荒的事業。可是,到一九二三年孫逸仙舉兵回粵,便全然斷絕了。中國到今日已過大半世紀,尚未有再看到如此真實去爭取代表民意的政府之企圖。

    只不過,生于亂世,陳炯明用這種理念而又無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撐,最終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許多時候,歷史就是如此殘酷,無怪乎當日鄧鏗對陳炯明說“天下不能容好人”。實是于生死之際,勘破了世事人情。

    可悲,可嘆。

    由勝利者書寫的歷史,當然不會記錄這些,但是想要成為智者,就必須去思考這其中的因由。

    鐘泱悠閑地倚著沙發,斜枕在松軟舒適的扶手上,大略的翻閱了一下今日的早報。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閑著無事,看看報紙上的記載和周華收集的資料相差多少。這個時代的記者,在職業操守上還是值得信賴的,許多信息也比較詳實,評論觀點也尚算中肯。

    時至1923年初,陳炯明不戰而走,退守東江。將大好的廣州城拱手與人,或許在他的心目中,依舊好抱著不與孫逸仙相爭的心態。亦或者說,對于對方的治理才能還抱有僥幸心理。

    到了1月26日,孫逸仙在上海自己的家里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其間,發表和平統一宣言,主張裁兵救國,此宣言立刻得到黎元洪、張紹曾、段祺瑞、張作霖、盧永祥等的贊成。大家都在感嘆,這老小子可算是消停了。

    2月21日,孫逸仙回到了闊別半年的廣州,但沒有再任大總統,而是任陸海軍大元帥。從這些舉動可以看出,孫逸仙已經放棄了不受輿論支持的“護法”口號,起碼在短時間內不準備再與北京政府為敵了。

    大元帥府址坐落在廣州市海珠區紡織路東沙街18號,這幾年間孫逸仙曾兩次在這里建立大元帥府,領導**黨的活動。總佔地面積為8020平方米,由南北兩座主體大樓、東、西廣場和門樓等組成,兩座主體大樓為三層棶t奈魘澆ㄖ 隻趾輟br />
    原本的廣東敏土廠,已經被重新打掃過,準備迎接新的主人。

    孫逸仙自封了一個陸海軍大元帥給自己,以示名正言順之意。他領著胡漢民,汪兆銘,姜瑞元,葉宜偉等人入駐進了這個氣勢恢宏的大元帥府。

    在較為私密輕松的臥室起居處,孫逸仙正滿面春風的和幾位親信下屬談笑風生,而站在一旁的宋慶齡,看著丈夫志氣蓬勃,也是掩面而笑,凸顯出其自身的雍容華貴。

    “季新啊,全省的內務資料整理好了嗎?”

    此次戰役大獲全勝,孫逸仙此時的心情自然是開懷不已。坐擁7萬大軍,風風光光的回到了廣州城,他總算是得以在此一雪當日被驅逐的前恥。

    “啟稟魁首,廣州、佛山、東莞、海南、香山等地的資料都已經整理完畢。剩余的諸市諸縣千頭萬緒,仍在處理之中,相信四日之後,定有答復。”

    汪兆銘是處理內政的好手,雖然為人稍顯迂腐,可其再政治上的才干還是很不錯的。對于孫逸仙而言,汪兆銘一直隨侍左右,十年來不離不棄,忠誠度也是足夠的。把政事交給這樣的心腹,他很放心。

    “恩煦,財務上的事情怎麼樣了?我軍的軍費,尚足否?”

    說起了軍費的事情,孫逸仙明顯斂去了笑意,目光炯炯,緊盯著端坐在一旁的廖仲愷。對方是大元帥府的財政部長,這種糧餉籌集方面的事情一向由他來負責。

    見黨魁如此鄭重的問起了軍費的問題,廖仲愷卻是直冒冷汗,此事之嚴重之迫切,他當然知曉。可正因為如此,他才郁結,但不得不苦笑著回話︰“魁首容稟,甦俄所支持的軍需物資,因為此番不戰而勝的緣故,倒還剩下不少,足以支撐一場大規模的戰役行動。”

    偷偷瞄了一眼孫逸仙的神色,見上峰面色如常,廖仲愷這才戰戰兢兢的繼續說了下去︰“現在缺乏的,是餉銀和糧草,劉震寰和李烈鈞等外省諸軍,全都來催付余款。”

    “廣州乃粵省之半壁,東南最富庶之地,豈會沒有庫銀?”

    廖仲愷的這番話可是讓孫逸仙氣惱不已,原本因為得勝而愉悅的心情,此時也消失殆盡。轉而是森冷的寒光,怒意斂聚再目光當中,讓坐在一旁的眾官戰栗不已。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廖仲愷眼皮狂跳,不知是福是禍,但面對黨魁的怒火,也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魁首息怒,想來那陳炯明荼毒兩廣,揮霍無度,定然是花光了府庫中的積蓄。若在魁首的英明領導下,府庫充盈亦不過是在反掌之間。”

    其實這話純粹是廢話了,在座的所有人,哪個不知道陳炯明的私生活清苦,簡直是無可詬病。治理廣州也是有聲有色,只不過時日尚短,所投的資金還難以在一時間收回罷了。

    廖仲愷也不是渾人,故意詆毀陳炯明。實在是因為他熟知孫逸仙的脾性,怕其把注意力投到了富商和百姓的身上,行那飲鴆止渴的惡事。

    只可惜,孫逸仙雖然沒什麼才干,但在這種權謀和機變上面,卻是目光敏銳。只見他厲聲喝問︰“恩煦,你也不必瞞我。想那廣州城內的富商,定是不歡迎我回粵的吧。哼,甦俄紅門所說的沒錯,萬惡的資本主義商人,眼中只有利益,不曉得民族大義。竟敢于抗拒我黨的大業,我看他們心中還是附逆居多吧。”

    孫逸仙這才記起來,此前所謂的風光入城,其實響應之人不過寥寥,大多數都是湊熱鬧的居多。歡迎會上,有分量的大商豪士一個未來。

    粵海商業協會的段家、杜家,廣州總商業協會的陳家,南洋第一僑商霍家,全都不見有人前來道賀。其中的政治信號,就很明顯了。擺明了不看好孫逸仙的政權,甚至連打理一下都欠奉,這讓心高氣傲的孫逸仙如何能忍?

    在這樣的怒火之中,雙方的矛盾便深深的埋下了。但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商界不喜歡孫逸仙的**主義作風。商人重利,孫逸仙卻是好權,每到一處地方,必然大加盤剝,以至于當地民生凋零。

    這大大的觸犯了商家的利益,如何能肯?假若孫逸仙有陳炯明一半的內政才能和法治態度,雙方的關系也不會僵化若此。

    前來赴宴的都是些沒什麼實力的中小商家,他們都是典型的牆頭草,風吹兩邊倒。倒也難怪責他們,生于亂世,不趨炎附勢根本就難以生存下來。

    像段亦天、杜經南、陳廉伯、霍仁宣以及陳澤劉浩然這樣的豪商巨賈,始終只是少數。他們之所以能好整以暇,對著大元帥府不冷不忍,還不是自己手上握著近萬兵馬,才能無懼于人。

    鑒于目前正采取聯合北方的段祺瑞、張作霖和西南各省的都督共同打倒曹錕、吳佩孚,考慮到如果恢復非常大總統職位,一定會受到他們的反對,于是孫逸仙便改任大元帥職。到了3月1日,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大本營正式成立。

    孫逸仙任命廖仲愷為財政部長、譚延愷為內務部長、伍朝樞為外交部長、程潛為軍政部長、鄧澤如為建設部長、朱培德為拱衛軍總司令、楊庶堪為大本營秘書長。大元帥府成立後,對軍隊重新作了部署。陸軍分東、西兩路,海軍艦艇歸屬中央直轄軍。

    1923年3月1日,孫逸仙在廣州組成稱為大元帥府的政府。他本人就職大元帥典禮,這樣的事情,廣州商界的幾位大人物才總算是出面參與,不至于太過冷場。

    孫逸仙在甦聯政府委派代表鮑羅廷的具體幫助下,加快了**黨改組的步伐。離著徹底的赤化,也已經不遠了。

    站在人群堆里,陳澤目光凝然,對著立于姜瑞元身後的劉浩然使了一個眼色。劉浩然自然也發現了被一大群商人簇擁著的陳澤和陳廉伯等人,搖頭苦笑。

    兩人的目光交接,被站在一旁的葉宜偉給看到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眼中的神色,有些值得玩味。

    正于此時,天海閣的書房內,周華正拿著一份資料向鐘泱匯報著情況︰“會長,此次回粵戰役,我們綜合了各方面的信息,發現了有幾位人物是值得關注的。其中有林虎、薛岳、張民達、葉宜偉四人,除了林虎還有拉攏的價值之外,其余幾人都是孫系的死忠分子。”

    “還有一件事,梧州的倒戈,和莫雄此人有莫大的干系。關國雄死因蹊蹺,絕對和這人有關。今年一月,假若不是此子招來孫系的部隊,再梧州開關迎敵,使得諸省聯軍得以兩面夾擊粵省,合圍陳炯明,粵軍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潰敗。”

    地宮的資料和檔案,全都已經獨立開來,直接受鐘泱的指揮,由周華負責具體事物的處理。而陳澤和劉浩然等人,也都被撤消了地宮的會籍,不在與之有所瓜葛。而地宮也將以一個類似于情報部門的地下組織而存在,不再擔任各個核心成員的保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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