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蠱師 作者:魚北北(連載中)

mk2258 2012-11-21 17:00: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 42924
O198513 發表於 2012-12-5 20:41
第六十章 輔助
經過劇烈的麻癢,叫辛燃難忍欲死的臂骨斷裂之痛很快就消除了。
接著,整條手臂恢復能動,並且靈活一如先前。
辛燃從地上爬起來,嘗試著甩動了一下右臂,發現沒有什麼大問題,便抹著額頭上的汗珠,瞧了刀罕一眼,心中不由得對替她消解痛楚的蠱術師十分感激。
要知道,整條手臂臂骨全部斷裂,那種痛多忍受一秒就等於多死一次。
有他在,真好!
辛燃心裡覺得,刀罕連死人都能救活,小傷小痛又算得了什麼,當初招攬他進入戰警隊伍真是正確的決定,刀罕他真是太可靠了呢。
女孩看著刀罕,不禁有一種叫做“安心”的感覺充滿胸臆。
花腰少年卻並沒有發現短髮少女的小小心思,他一邊忙著準備下一個術法,一邊緊張地關注著已被自己催眠倒地的查古。
心中默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數到十三,查古睡覺也睜著的眼睛又瞪大了幾分,同時張開臉盆大的嘴巴,撕扯了一個生猛的哈欠。
他醒了!
刀罕一驚,差點將一句口功念錯。
辛燃也嚇了一跳,她之前看到查古突然倒在地上,猜測是刀罕的術法所為,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起來了。
立馬打點精神,防範恐怖而強大的狂戰士。
可是,她的體力大部分在剛才伴隨著超乎想像的疼痛流失殆盡,現在基本上激發不出鬥氣來,還談什麼拖住實力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敵人?
查古站起來身來,如同一座山巒拔地而起。
他揉了揉眼睛,四下望望,漸漸由茫然變為清醒。
他看了看傷勢痊癒的辛燃,又看了看正在念口功的刀罕。
然後,徹底清醒。
無法忍受被戲耍的查古爆發出了驚天怒氣,怒氣化為由內而外擴張的氣場,燥熱、兇惡、暴戾,令人心悸、令人膽寒、令人窒息難受、令人汗毛冉冉豎起。
辛燃撐起意志,苦苦抵禦著查古的氣場壓強,絲毫沒有辦法化解目前這種進退無力的窘境。
這時,一隻極小的肉色跳蚤形蠱蟲一下子跳入辛燃體內,女拳手的體力、精力立時開始超快速回復,片刻便回復到接近滿值。
是刀罕的“活力蠱”!
“喝哈——”
體力充沛的短髮女孩發出一聲清亮的嬌吒,掙開狂暴氣場壓強,奮力朝左邊躍出,然後快速飛奔,瞬間繞到查古身子後側,出拳發招。
查古“哼”了一聲,雖然吃驚于女孩竟然能掙脫他的怒氣威壓,但卻也沒把她的繞身攻擊放在眼裡。
頭也不回地反手一擋。
誰知,辛燃並不擊打查古甩過來的鐵臂與之硬碰硬,拳招化虛,橫移一大步躲開,再出拳!
反正就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繼續打“遊擊”!
“全力攻他的‘京門穴’!”這時,身陷另一戰圈的明濤分神沖這邊大聲提示。
京門穴?
刀罕對身體經絡穴道不熟,不知道“京門穴”在何處。
辛燃卻是修煉內家拳法之人,自然清楚。
京門穴,別名氣府、氣俞,屬足少陽膽經。腎之募穴。在側腰部,章門後1.8寸,當第十二肋骨游離端的下方。
針灸、指壓可治:腹脹,小腹痛,裡急,洞泄,水道不通,溺黃,腰痛,骨痹痛引背,腸鳴,泄瀉,腹脹,腰脅痛。
猛擊之則容易傷及腎氣,刺激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和足少陰腎經,造成屎崩、尿崩等。
“明副隊長是讓我攻他的‘京門’,破他的氣府!”辛燃心下了然,聚氣伺機待發。
“嘿,你的對手是我!你以為你已經強到可以一邊跟我打還一邊分心指導別人了嘛?少給我狂妄,你現在是自身難保呀!”黎為民不滿於明濤的做法,冷笑譏諷,更加一成巫力驅使小鬼對詠春拳手發動猛烈攻擊。
明濤的確是自身難保。
面對黎為民雖然不像面對查古那樣壓力巨大,但是他的小鬼攻擊又快又恨又刁鑽詭異,實在很難纏。
真真是“小鬼難纏”。
明濤完完全全被壓制于下風,隨時有可能落敗。打小鬼毫無作用,又被纏得無法靠近本尊,簡直陷入了苦撐的被動窘境。
适才他分心出言提醒,黎為民馬上加緊發動一波猛攻。
明濤雖然及時回神全力躲閃防備,但畢竟力有未逮之處,被一隻吊睛黑齒大頭兒在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痛!
好痛!
超級痛!
超級的痛!
真的是好痛!
令人窒息的痛!
難以想像的劇痛瞬間充斥了明濤的每一根神經,令他幾乎昏厥過去,卻又痛得沒辦法一下子昏過去。
那些小鬼的牙上……一定……有毒!
迷迷糊糊地望著醜到極點的大頭兒又再攻來,明濤已經沒有力氣躲閃,準備把眼一閉,引頸待戮。
太痛了,讓我快一點死掉吧……
下一秒,似乎有三陣清涼的風兒接連著吹進他的身體。
然後,痛感立消,神智瞬間恢復清明。
背部傷口麻麻癢癢,感覺很熟悉,是那個少年的治療術法!
明濤頓時抖擻起精神,一騰身,閃開了飛撲過來的吊睛黑齒大頭兒的致命一咬。
黎為民本以為明濤這下死定了,誰知他居然於千鈞一髮之際靈活躲避了,先是一驚,繼而明悟,恨恨地看向不遠處的花腰蠱師。
又是他!
又是刀罕。
連施三記白巫術:
“拔除蠱”瞬間驅散小鬼黑齒上滲入明濤肌肉、神經的“痛苦毒素”。
“清心蠱”令明濤神智立即清明。
“生息蠱”止痛加療傷。
刀罕就站在辛燃對查古和明濤對黎為民兩個戰圈的邊際交接處,居中策應,根據兩邊戰況,釋放適合的輔助術法,幫實力較低的己方撐起相持局面。
若不是有他在,辛燃、明濤只怕早就死過一回了,而且還是很慘的那種。
當然,如果沒有辛燃和明濤,光刀罕自己一個人,也無法面對那些瘋子和變態。
現下,明濤狀態轉好,趁著養鬼師分神之際,奮起搶攻,奪占先機。
正在大怒想要先剷除“奶媽”刀罕的黎為民只能收心回防,就算是低上一級,也不敢小覷了他的攻擊力、讓他放手來攻。
另外一邊。
辛燃憑藉不斷地快速跑位、變換身形,終於尋到了查古一處破綻。
開啟令自身的鬥氣強度提高8%的“勇武”天賦,激發出緋紅色鬥氣,半身如同披掛了大片火燒雲。
心意六合•馬蹄崩拳!
奮力朝著查古的腰脅“京門穴”打去!
同時,一粒赤紅如火的小光點急速飛入發動猛攻中的女拳手身體之內。
O198513 發表於 2012-12-8 09:47
第六十一章 險象
小小光點其實是一隻觸角明顯呈膝狀彎曲,身體赤紅如火,分三節,一、二節較小,第三節腹部較大,背部有透明的膜質大翅的螞形蠱蟲。
它振翅飛鑽而入辛燃的身體。
激發渾厚鬥氣、攻出猛烈拳招的短髮少女,力量與速度驟然猛增,比原來幾乎翻了一倍。
將目標力量與速度提升至本身的200%,這是刀罕新煉出的3級蠱術——“爆發蠱”!
下一刻,辛燃左腕上配套的三隻純銀手鐲“弦月”猛然銀光大放,清輝之中,佩戴者的力量、速度竟然又有大幅提升。
如此,辛燃這一拳之力已不在是3級水準,在天賦“勇武”、術法“爆發蠱”、巫術飾品“弦月”的加成下,被生生地拔高到了將近5級。
火焰鬥氣盛放如巨幅赤緋大氅,掛在辛燃肩背,迎風招展。
查古已然感受到了這一拳不容忽視的強悍氣息。
不再是無關痛癢的騷擾。
硬挨不得!
念頭轉得不錯,可是卻來不及防禦抵擋。
加成後的拳速實在太快了!
辛燃就像化作一道天外的赤色閃電,狠狠地劈在查古的腰脅“京門穴”上。
轟碰——
一聲沉悶的巨響。
就算是體型龐大的狂戰士也不可能用肉身硬抗得住這一擊,被轟得歪歪斜斜地蹌踉走出好幾步方才停住。
查古長滿汗毛的黝黑大臉憋得能看出通紅來,顯然在忍什麼忍得很痛苦。
之前就被明濤的雷電寸勁詠春鳳眼拳打穿過一次的腰脅“京門穴”,此時又被在天賦、蠱術、巫力飾品加成下力量幾乎達到5級的形意拳猛轟。
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和足少陰腎經三條經絡所受刺激已經到了臨界點,如同繃緊的弦子,隨時可能斷裂。
查古內分泌行將失調,屎尿仿似洪峰一般洶湧撲向搖搖欲墜的生理與意志堤壩。
一個5級的強者竟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大小便失禁!
尤其是現場有個超級嘴賤的死變態黎為民,若是在他面前出糗,必然添油加醋傳得整個圈子的生人熟人全部知曉,何況是大小便失禁這種大糗,他豈會放過?
查古人粗心思細,很快想到這些,立時堅實意志,十分奢侈浪費地全身爆發出一層一層一層絲綿被般厚實的土黃色大地鬥氣,借由此舉來激發生理潛能,強行把即將崩潰的堤壩打築起來,生生忍住了洶湧如潮的便意。
狂戰士的臉已經漲得發紫。
噗轟……
一聲動地巨響,震驚全場。
查古最終還是忍不住崩出一個強勁有力的屁來。
此屁又響又臭,就連躲身遠處的大領導也皺起眉,伸手在鼻腔前扇了扇。
“好厲害,好厲害!真是查古放屁,非同凡響啊!”黎為民無愧“嘴賤”之名,第一時間捏著鼻子奶聲奶氣地發表吐槽。
“呸!”
查古吐出一大口因拼命憋忍便意而打亂氣息震動臟腑導致血氣逆湧的淤血,然後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狂野恐怖。
辛燃捂著鼻子後退,心下大駭,這麼猛的一擊怕是她目前力量的極致了,竟然只將他打出一泡屁、一口血,似乎傷的不重。
敵人瘋狂狠辣,打不殘打不死,必要悍然反擊呀!
刀罕也是大訝,他消耗巫力上限三分之一的巫力值向辛燃釋放了“爆發蠱”,取得的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看著查古巨靈神般的身軀熊熊爆發著棉被那麼厚的大地鬥氣,一邊狂笑著一邊向辛燃逼近,一陣難捱的空虛湧上心頭,是巫力值驟降引起的反應,險些令刀罕眩暈倒地,只得憑著意志咬牙撐住。
陡然,心生警兆,刀罕瞬間魂悸魄動,顧不得多想,直接開啟了天賦“爆發”。
身體潛能如火山噴發,力量與速度沖至原本水準的200%!
刀罕像一名3級武者一樣身形電射而出!
幾乎同時,狂戰士笑聲戛然而止,龐然身軀自原地消失,三秒之後出現在本已退到百米開外的辛燃面前,巨拳帶著鬥氣轟出。
辛燃瞪大了雙眼,失聲驚呼。
這時,一道身影閃至二人之間,雙臂交叉成十字,擋在查古的“破壞拳”擊打軌跡上。
砰!
刀罕被打飛出三百米,重摔在地時餘勢不竭,拖出一道十來米的溝壑才停住。
雙臂皮爆肉爛骨裂,半身經脈盡斷,口噴血泉五秒。
“刀罕!”辛燃發出淒厲慘叫,驚怒之下,竟不逃反進,出拳去打查古。
結果被查古揮拳砸倒在地,雖然用力不如刀罕擋下那一擊沉重,但也夠她受的,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
辣手摧花也不管了,誰叫這小妮子那麼陰狠惡毒,居然學人打穴,險些讓老子屎尿齊崩丟大了人。
正打算補上一拳,卻忽覺一陣勁風襲來。
詠春,明濤!
明濤棄了黎為民殺奔而來,圍魏救趙。
黎為民饒有興趣地看著明朝沖過去。他是故意放水,否則以養鬼師的實力明濤豈能說走就走?
查古回首一瞪,雙目有驚雷炸起。
明濤立時毛骨悚然。
還不及反應變化,一拳已到。
明濤極力一躲。查古又追一拳。
三招過後,明濤終是力竭,被轟翻在地,傷勢不輕。
查古進入“狂暴狀態”不到三分鐘,三名戰警便已被悉數放倒,而他身上的黃色鬥氣同他的怒火一樣猶自不肯熄滅。
這時,他看向自知逃跑無用也不願逃跑、坐在不遠處旁觀的中年男人。
身居高位卻無絲毫戰力的中年男人雖然還想擺出領導架勢強自鎮定,但是在狂戰士懾人威壓之下如注而流的汗液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這時,吳努、吳伯、巴登、沙旺•納阿瑜陀耶四個死刑犯殺光所有武警、法官,感覺差不多了,就放任所剩不多的無辜百姓逃跑,然後朝查古、儂藍、黎為民的位置聚攏過來。
戰警方面的三名職業者全部倒地失去戰力。
反派則有七名職業者,倒了一個儂藍,還剩六個。
中年男人被半包圍住,留一個缺口。
反派們一點兒也不擔心他會逃跑,非職業者怎麼可能逃得出職業者的手掌心?
“他是誰?”黎為民指著中年男子問。
養鬼師之前見明濤這個4級的詠春拳手一直拼命保護此人,猜想他必有些特殊。
沙旺說出了中年男子的身份。
黎為民立時眼前一亮,喜道:“竟是個大官,太好了,把他綁了可以勒索很多錢財啊!要知道,這些大官的關係網都很複雜,而且不怎麼乾淨……”
還沒說完,就聽一人叫道:“有種……先沖我來!”
眾人扭頭一看,竟是剛才被查古打飛出去重傷得掉了大半條命的刀罕。
少年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傷居然好了許多,但還是較為嚴重。
這已是他在受傷之後及時催豁巫力對自己釋放“生息蠱”的結果。
刀罕站不穩,神智也有些不清晰,搖搖晃晃地扯著嗓子喊:“來打我呀!來呀,打死我!欺負普通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查古臉上的橫肉跳動了一下,齜著牙轉身沖刀罕走過去。
他要將這臭小子砸成肉餅。
就在這時,急促的警笛從遠處傳來,快速靠近,越來越近。
O198513 發表於 2012-12-8 09:47
第六十二章 出氣
嗚哇嗚哇嗚哇嗚哇嗚哇嗚哇嗚哇……
一輛頂上閃著警燈、鳴著警笛的金杯車從山下飛馳而來,一路沖進刑場,隨後還跟著一輛警用救護車。
車門拉開,金杯車上跳下來七個便衣,分別是吳歌、韓婧、張彥群、魏之雨、高翔、黑哲、芮秋。
警用救護車是戰警大隊第二小分隊醫務隊的車,從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下來身穿白大褂的一男一女,分別是第二小分隊的副隊長韶風和隊長任月琴。
前一車是在刀罕和辛燃出發之後跟來的,後一車是在接到總隊調派命令趕來的,正好碰到一塊兒。
此時天地昏昏,夕陽就快要沉到山下。
九人看見偌大的刑場之中屍橫遍野、血漿滲紅土層、斷臂殘軀不計其數,一派修羅地獄般的慘狀,不由得統統變了臉色,魏之雨和芮秋兩個女孩子更直接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吳歌皺眉心道:“看來這次的事情麻煩大了!兇手真是膽大包天、兇殘到了極點……對了,辛燃和刀罕……”
於是,吳隊長就看見遍體鱗傷、搖搖欲墜的刀罕和他對面那一群一看就像犯人的傢伙們。
當看到那些傢伙圍著的那個中年人時,吳歌心中一驚,差點沒站穩。
他怎麼會在這裡?
吳隊長扭頭和韓婧以及二隊的一把手、二把手交換了眼神,看到他們也都露出吃驚的表情,心中立時有了計較,果斷揮手命令隊員沖上去,把刀罕、辛燃、明濤還有那個中年男子保護起來,然後和查古、黎為民等人形成對峙。
查古等人雖然狂妄殘暴,但看到這九個人都是職業者,等級最低的是2級的芮秋,其他多為3級、4級,5級以上的有三個,綜合實力似乎比己方要高一籌,因此不敢輕動。
警方的三名醫務員不參與對峙,而是立即分任務行動。
任月琴替中年男子做了全身檢查,見並無大礙,方才松了一口氣,然後來為明濤療傷。這位美少婦雖然性格乖張,但是救治起傷病來倒一點兒也不馬虎。
芮秋看過辛燃的傷勢,覺得自己能力不足以救治,只好先做簡單的處理,然後請醫療隊副隊長韶風幫忙。
韶風是個身高體壯、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大叔。
他替刀罕檢查時,發現這個少年不久之前應該是受了致命重傷的,現在卻好了七七八八,心中很是驚奇,對方甚至擺擺手對自己說“我沒事,你先去救別人吧”。
然後韶風想起這個少年可能就是吳歌他們隊前久新招進去的巫師,有效果不輸于自己和任月琴的治療法門,於是點了點頭,只在他背上幾處穴位或拍或點弄了一番後就離開去救治其他人。
刀罕感覺被韶風貌似隨意地拍點過之後,背部火辣辣的,體內好幾處被拳氣衝擊得斷鏈了的氣機複被啟動接續,呼吸順暢了很多,神智也清明起來,體力和精力甚至巫力都有緩速小幅回升,竟似有自己“清心蠱”加“活力蠱”的效果。
刀罕卻不知道,那個長得像個怪叔叔的傢伙在大隊內有著“內科聖手”的稱號,他的“推雲手”和“六陽點指”幾乎沒有治不了的內傷和內科疾病。
其實受傷是小,啟動了天賦“爆發”透支體力的副作用才真正叫人難受,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刀罕還是很不適應,空虛乏力頭暈想吐。不過韶風的那幾下拍點竟然很好地緩解了這些不適。
靜待巫力恢復一點,刀罕又對自己接連釋放了一個“生息蠱”和“活力蠱”,這才基本上治好了正面擋住查古一記“破壞拳”所造成的重傷、把狀態調整過來。
看著忙忙碌碌的警醫,黎為民有些忍耐不住了,要是把那三個傷患都恢復戰鬥力,那麼警方就有十二個職業者戰力了,那時己方將會徹底處於劣勢。
他故意擺出一臉不屑,笑說:“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抓住我們?別做夢了。”
心中卻對己方吐槽不已:“我叼你老母,一盤散沙,是殺是逃,也沒人站出來講一聲,難道要任條子帶走嗎?”
吳歌皺了皺眉,不理他,也懶得跟他們講政策搞勸降、說什麼“束手就擒可免死刑”的廢話,因為吳歌知道任何政策法規對於這些殺那麼多人也眼睛不眨心不跳的魔鬼來說都是浮雲。
他摸了摸下顎的鬍鬚,問:“哪一個是儂藍•納阿瑜陀耶?”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知道他這突然一問是什麼意思。
不過,吳歌自己就看出來了。
暹羅降頭師儂藍承受完反噬尚且很虛弱,被自己的弟弟扶著勉強戰立,聽到有人直呼自己全名便抬頭去看。
於是,吳歌斷定那個頭戴風帽、臉裹紗布、雙眼充血的怪人就是儂藍•納阿瑜陀耶。
沒有多話,吳歌舉起一下車就緊握在手中的9MM警用轉輪手槍,瞄也不瞄,直接朝儂藍一槍崩去。
子彈飛。
卻在射穿儂藍腦袋之前被查古超快速地伸展附帶著鬥氣的大手接下。
將冒著煙的彈頭放地上一扔,查古咧嘴露齒,滿臉譏嘲地看向吳歌。
眾人先為吳歌的突然開槍驚到,後又被查古犀利的徒手接彈震撼。
吳歌冷笑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查古說:“牛叉毛線,有種再接一個試試?”
說完,將手背到身後,然後猛然急速向前橫甩,于極微妙的瞬間扣動扳機,開槍射擊。
慣性定律加流體力學加激發鬥氣。
“甩槍”神技出現!
子彈再飛。
查古包裹了厚實大地鬥氣的手掌已伸到位。
可是……
子彈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拐彎,拉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繞開查古的巨掌阻攔,射中其後的儂藍,在他的肩膀上炸出一個血窩。
“啊呀——”降頭師立時發出女人一般的淒慘呻吟。
查古皺眉,這是什麼古怪槍法,居然會拐彎!
大多數犯罪分子有著與查古相同的吃驚。
儂藍剛剛承受完“飛頭降”被破的猛烈反噬,現在肩膀又著打了一槍,血流如注,實在痛苦,簡直恨死那些戰警,尤其是吳歌。
他盯著吳歌,恨不得雙眼變成兩條毒蛇,噴出毒液毒死他!
吳歌對此絲毫不屑一顧,看了看手中的槍,又扭頭望望刀罕和辛燃,咧咧嘴,說道:“哎呀,手不得勁兒,打偏了,不然應該爆頭的。”
刀罕和辛燃卻知道吳歌作為一名戰警是不可能隨便開槍殺嫌犯的,他打這一槍完全冒著被上級問責的風險是替他們出氣。
敢欺負了我的人,什麼玩意兒?
刀罕看著吳歌,心中暗暗點頭,之前的一些芥蒂就此一掃而空,幫助風德良驅除邪靈這單私活雖然是吳歌接的,但他應該不是在事先知道內幕的情況下仍叫他們冒險去做。
吳哥是個很講義氣的隊長。
刀罕暗自這麼想。
O198513 發表於 2012-12-8 09:48
第六十三章 制服
吳歌露這一手“甩槍”神技,讓幾位犯罪分子都開始心裡打鼓,誰知道其他戰警還有什麼牛啵依的能力!
大多數人已萌生去意。
儂藍咬了咬牙,按下衝動的怒氣,是他組織人來劫法場的,在此關鍵時刻當然應該由他做決斷:“徹!”
發令如同利刀,割斷了緊繃到極點的僵持之弦。
查古立時一聲野蠻大吼,震得在場諸人耳膜一疼,接著他一馬當先,通體激發出土黃色的大地鬥氣,揮舞雙拳悍然沖進戰警方陣營,將吳歌的槍彈和韓婧的鬥氣波悉數擋住,像一柄鐵鑿子似的把戰警陣營鑿透、鑿穿、鑿得人仰馬翻。
黎為民一聽要撤,動作絲毫不慢,等查古一開路,馬上施展已經準備好的術法。
5級養鬼師的保命術法絕對不少,而且奇詭莫測,如果一心要逃跑,那可相當難逮得住。
只見他咒語念罷,全身冒起數道烏黑的煙氣,下一刻,一個成年男人瞬間化為三個赤身露體的小童,和他的三個吊睛黑齒大頭兒形象差別不大,混在一起幾乎區分不出來。
六個大頭小鬼“嗷嗷”叫著,四手四腳地爬行得飛快,眨眼間就四散逃開,只在原地留下一套淩亂的西裝、西褲、襯衫和領帶。
不知是納阿瑜陀耶姐弟還是納阿瑜陀耶兄弟的儂藍和沙旺也相扶著拼命催豁巫力,準備施展逃命的降術逃走。
刀罕一直都在盯著儂藍,一見他有異動,當即毫不猶豫,直接對自己釋放了“爆發蠱”,同時啟動天賦“爆發”,花腰少年便如炮彈一般射向兩個暹羅降頭師。
兩個降頭師都正處在釋放逃命術法的關鍵節點,無法另行施術反擊。
刀罕渾身泛起血色紅光,雙“爆發”加成之下,力量、速度翻了四倍,幾乎達到5級武者的程度,只不過沒能激發鬥氣。
似乎增大了一圈的拳頭如同砂鍋,“砰”地一下砸在沙旺•納阿瑜陀耶的臉上,不禁打斷了他的術法,更將他揍得牙根斷裂、鼻血飆飛、向側後方連翻三個跟頭,頭暈目眩爬在地上掙扎半天起不來。
儂藍在刀罕打自己弟弟的時候,果斷地終止釋放術法,拼著遭受反噬也要拔腿逃走。
奈何刀罕盯死了他,絕不可能放過他,加持雙“爆發”的身體速度奇快,閃電跨步,猛地一個虎靠重重靠擊儂藍背部,然後順勢用手摟住對方脖頸,以腰胯一抵,發力一摟,像背麻袋一樣把儂藍整個兒背起,接著以肩頸上頂之力猛頂對手,最後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沾衣十八跌•抱頭跌!
又稱虎抱頭,乃沾衣十八跌秘傳殺招!
一個巫師居然沖在最前面打近身戰,而且武技馬馬虎虎還過的去,力量、速度通過加成拔升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簡直就是個不會發鬥氣的格鬥家嘛。
在眾人驚詫咋舌的目光中,刀罕已經將儂藍制服,摔得昏死在地。
警方士氣大振,紛紛各顯神通。
吳歌的神槍射擊!
韓婧的天青色風波鬥氣波!
張彥群的自由搏擊!
魏之雨的自由搏擊!
高翔的大力摔跤!
黑哲的暗影刺殺戰技!
傷被治好的辛燃的形意拳!
傷被治好的明濤的詠春拳!
醫療隊隊長任月琴能救人也能殺人的太素神針!
醫療隊副隊長韶風能救人也能殺人的六陽點指!
芮秋……芮秋在旁邊給大家加油!
罪犯方士氣無存,吳努、吳伯、巴登、沙旺•納阿瑜陀耶只稍微抵抗了一下便被統統制服。
化身小童的黎為民早和他的三個吊睛黑齒大頭兒逃得無影無蹤。
查古一心要走在場沒人留得住,他披著一身棉被般厚實的土黃色大地鬥氣沖出五百米外,回頭看到其他人已被一網打盡,雖然又驚又恨又怒,但也知道自己此時折返作用不大,狂吼數聲,一頭紮進山林,劈荊倒樹而去。
戰警這邊有人要追,卻被吳歌阻止住了。
……
……
在昆明市戰警大隊總隊的授意下,由戰警大隊第七小分隊隊長吳歌和第二小分隊隊長任月琴負責、其他副隊長和隊員配合,將原先的四名未死成的死刑犯吳努、吳伯、巴登、沙旺•納阿瑜陀耶外加一個儂藍•納阿瑜陀耶押送移交到昆明市戰警大隊第十小分隊,由第十小分隊牢獄隊專門負責關押看守。
所有戰警隊員在錄完口供、辦完手續之後解散各自回家。
而第四小分隊副隊長明濤一直拼死保護的那位大領導在結束了戰鬥,和眾人一起乘車下山,到了半路就被迎面而來的省委、省政府、省公安廳、市公安局的車隊接走了。
那麼大的陣仗,莫說是山裡少年,在場的戰警隊隊員多數都沒見識過。
吳歌、任月琴、明濤、韓婧幾位正副隊長面色詭異,卻緘口不談。辛燃雖為副隊長,但升職不久,又還沒畢業,在這方面見識不多。所以刀罕也無從得知那位中年大叔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大人物。
刀罕和辛燃回到住所之後,通過討論,猜測可能其級別可能高到中央部級以上,但始終沒有證據證明,不能夠確定。只好悻悻作罷,洗刷睡覺。
刀罕從浴室出來,正準備回房,打算運用思瀾公主授予的“深海的思念”冥想一番,好好補補今日大戰損耗的巫力。
還沒跨進房門……
“刀罕。”辛燃喊道。
刀罕回頭一看,辛燃站在對面的她自己臥室門口,穿著印有向陽花的可愛睡裙,剛洗過澡的頭髮還沒幹透,幾縷濕發懶懶散散略帶倦意地貼在額角。
女孩天生麗質,素顏亦是美麗動人,膚白勝雪、唇紅如櫻。細皮嫩肉的娃娃臉兒既有清純蘿莉之可愛動人,前凸後翹修長勻稱的身材更有一番性感誘人魅力。
清純可愛與性感火辣的反差之間,最是令人驚心動魄。
加之出浴不久身體髮膚尤帶的那一縷縷不住飄傳的濕潤氣息和沐浴露芳香。
刀罕不由得心頭一悸,問道:“怎麼了?”
辛燃囁嚅半天,話未出口臉先紅了。
刀罕等得皺眉,又問一句:“怎麼了?”
辛燃貝齒輕咬,說:“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今晚過來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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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同眠
刀罕頓時如同得知自己一人一口氣贏空累積多期超過億元獎金的獎池的消息一般,心跳仿似擂鼓,幾乎失聲尖叫。
她……她怎麼會突然如此主動……
辛燃一看刀罕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一邊臉紅得像田裡熟透的番茄,一邊連忙解釋說:“我……我只是害怕,不敢一個人睡,要你來陪我,千萬別胡思亂想,千萬別胡思亂想……”
刀罕雖然心中極為嚮往,但是生性悶騷,無論如何不肯一口答應,非要裝一裝啵依。
他嘬了一下牙花子,說:“可是……孤男寡女同睡一床,畢竟不太好……吧。”
辛燃一聽,立時將小眉毛豎了起來,提高音量說:“少囉嗦,叫你陪睡你就陪睡,裝什麼純情好少年!”
不由分說,一把把裝啵依少年拉進自己房間,反手鎖上房門,然後用了一種“睡不睡由不得你”的強硬眼神剜了刀罕一眼,逕自走到床邊,拉開被角、甩掉腳上拖鞋一頭鑽了進去。
刀罕站在原地,萬分尷尬,走也不是,睡也不是,原地傻站著更不是。
扭頭一走,不但大大傷害了人家女生主動發起邀請的熱情和自尊心,自己的形象也會立馬慫到姥姥家去。
睡?睡的話,純情處男沒經驗呀,小的時候雖然也跟青梅竹馬的玉恩同睡過一張床,但是兩人那時都少不更事,基本還不知道男女有別。現在可不一樣啊,睡的話又必須面對兩個嚴重的問題:一、發生點什麼;二、不發生點什麼。
發生的話,氣氛如何營造、前戲如何開展、中途如何推進、高潮如何把控、後期如何料理,對純情處男來說,簡直可以說是一門高深的學問,甚至是藝術,而更關鍵的是,要不要負責任、被看做禽獸怎麼辦?
不發生的話,會不會被認為很慫,會不會被認為連禽獸都不如?
還有……
“喂,你傻站著幹什麼?過來睡啊!”辛燃從被子裡伸出小腦袋,沖正在糾結的處男叫道。
“哦……”還是直接一點、坦率一點吧,刀罕應了一聲,走到床的另一邊,戰戰兢兢地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到褥子上去。
終於,他們睡到了一起!
被窩裡真暖和。
女兒家床鋪特有的芳香縈繞在刀罕的鼻腔,血氣方剛的少年心跳得很大聲很大聲,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大到枕邊的女孩也聽得到,於是愈發緊張,緊張的結果就是心跳得愈發厲害,幾乎喘不過氣來。
其實,辛燃的床雖不大,卻也不小,兩人基本上是貼著床的兩條邊沿睡的,相隔很遠,辛燃根本聽不到在刀罕自己感覺比晴空旱雷還要響的心跳聲。
只不過,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被刀罕那副想來睡又不敢來睡偏偏還要裝啵依說點漂亮話的慫樣給刺激了,一下子逆反的倔脾氣就上來,老娘今天非要你陪睡看你能奈何,生把刀罕拖進屋來,可是,辛燃內心卻是清純得如同一泓現世絕少的深山泉水,一旦刀罕真的爬上了床,立馬臉紅耳熱、身體緊繃、呼吸不暢。
縱使兩人在之前對練“沾衣十八跌”時有過無數次身體接觸、肌膚相親,而且辛燃在撫仙湖底俞元府城中死而復生激動地與刀罕緊緊相擁,但是……但是那些跟兩個人共躺一床意義天差地別呀。
辛燃她只不過是因為親臨親見了今天那煉獄般的殺戮場,閉眼就是漫天血漿、遍野屍軀,實在害怕得無法單獨入眠,才央求刀罕來陪睡的。
“我們只是並排躺一會兒,又不會懷孕,沒什麼好怕的,沒什麼好怕的。”辛燃這樣安慰自己。
刀罕則還在糾結“已經上了床,那究竟要不要發生些什麼呢”這件事情。
對辛燃,刀罕不敢說自己沒有欲望,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可是他又不願急於戳破這段像肥皂泡泡一樣純淨透明的關係。
其實,男孩自打見到女孩的第一眼起就對她滿心欽慕,她的容貌、她的姿態、她的談吐與氣質、她的一顰一笑都令他心動不已。
從一開始的“人生能遇見一次這樣一個她便足夠了”,到“每天能見她一面就好了”,到“她居然和我說話”,到“她邀請我與她同居!!!能與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就算只是同一個屋簷下的另一個房間另一張床也已經是三生有幸了”,再到“我們並肩作戰”,到後來的“如果她就此消失那我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到“我們擁抱”,一直到現在的“我們睡在同張床上,沒有做或者說還沒有做什麼”……
刀罕回憶起與辛燃相處時間不長,卻共同走過了那麼多對自己來說意義非凡的波波折折,簡直如同夢幻泡影一般,不由得微微揚起嘴角。
“刀罕,你笑什麼?”
辛燃突然問,將刀罕從回想之中拉了出來。
“呃……我沒笑啊。”刀罕不承認,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心動與欽慕直接告訴辛燃,至少現在不會。
“你可不要打什麼壞主意哈!我真的是因為連續經歷昨天和今天的事情,有些害怕,睡不著,才讓你過來陪我睡的。”辛燃輕聲說。
“我知道。那咱們睡吧,再不睡天可就要亮了。”刀罕轉過頭,看見辛燃正側睡向自己這邊,用一對亮晶晶的大眼睛在望著他。
見到刀罕轉過來,辛燃連忙扯起被角遮住自己的臉,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刀罕似乎覺得自己心中最軟的地方被捏了一下,柔聲道:“睡吧,啊,別怕,有我呢。”
辛燃用被子的捂著臉,還是含含糊糊地“嗯”一聲。
不一會兒,女孩就睡著了,她確實太累了。
刀罕睡不著,自從親族遇害,他基本上沒有真正睡著過,平時只以提煉巫力、溫養蠱蟲代替睡眠,近兩日看見大屠殺場景又聽聞仇人消息,卻哪裡還能睡著。
不過他今天沒有像以往那樣受仇恨煎熬怒火衝冠、憤然欲裂,反而很平靜。
也許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依賴他的人吧。
被依賴的人總是要更堅強一些嘛。
少年睜眼看著天花板,耳邊聽著心愛女孩近在咫尺的均勻呼吸,靜靜地等待沒多久就要到來的天亮。
這一夜,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刀罕卻感覺心裡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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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裸舞
雲南,大理,點蒼山。
當都市的黎明還未點亮,寒風勁吹的山巔已然可以看見一粒蛋黃也似的日頭。
時近六月,點蒼雄峙嵯峨的十九峰最高一座馬龍峰,峰頂的積雪卻是經年不化。正是大理四景“蒼山雪”之“赤日炎天雪不融”。
玉局峰巔一處峭壁石台,視野開闊,乃是觀賞日出的絕佳位置,卻當著風口,臨著深淵,險而又險,一不留神便會被凜冽的絕頂罡風刮得失足跌下千丈懸崖。
因而此地雖好,卻罕有人跡。
但是,近幾天早晨,這處絕崖石台卻有兩位客人常常光臨。不論陰晴雨雪。
晴覽日出,陰觀雲海。
如今天這般不陰不晴,山腰以上黑壓壓的全是烏雲,蛋黃日頭在其間如波海一葉舟,載沉載浮,半晌出不來。
而且今日天氣相較以往更為冷冽,刀子一般的罡風夾雜著雪粒、冰渣,更倍犀利。
石臺上那兩位常客中的一個女孩,頂著一陣陣的刀子風,竟然只穿了一件黑色蕾絲胸衣、一條白色棉質三角內褲、裸露著絕大部分的肌膚,赤腳站在距離崖邊兩米處,翩翩起舞。
若是在場有男人親睹這幅畫面,少不得要怦然心悸、熱血賁張。
女孩頭紮馬尾,麥色肌膚雖然較暗,但卻有一種別樣的性感。個子不高,可是各部分的比例非常協調,腰身細,雙腿長,胸部挺拔,屁股翹,身材不僅極好,而且因為長期練習舞蹈,肌肉線條勻稱、柔韌、有彈性。
五官生得鮮明,大眼睛、高鼻樑、唇瓣稍厚,縱使寒風凍得她面青唇紫,也是一聲不吭、眼神決絕、嘴巴抿出倔強的線條。
女孩揮臂扭腰、左旋右轉,跳的是很古樸的民舞,沒有街舞之勁爆,沒有森巴舞之火辣,也沒有宮廷舞之高雅,但卻處處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勁兒,有一份奇異的力量在女孩舞動的身體間流轉。
一開始,女孩的動作還十分僵硬彆扭,如同掙扎在陰雲裡的太陽。裸身於山崖之上、寒風之中跳舞,對她來說實在是巨大的挑戰。
但是倔強女孩頂住切膚刺骨的寒冷、抗住下臨深崖的恐懼、耐住半裸胴體的羞澀,越跳越順暢,越跳越優美,越跳越有味道。
站在她身後的另一個美麗女子,一面看她一面若有所思。
五天前,陳子琪一個人一個包隻身來到大理,徒步登上點蒼山海拔4122米的最高峰馬龍峰峰頂,按照刀罕從識海“黃晶石碎片圖書館”裡彈出的地址找到了白渝,並要求拜她為師。
白渝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陳子琪。
陳子琪便在白渝居住的廢棄寺廟的門口等了一天一夜,任由山風山雨把自己吹打成了發燒重感冒。
白渝看出女孩就是一顆蜜桃,外表柔軟心子硬,如果一直拒絕,她很可能把自己給弄掛了。
於是,白渝問她為什麼來。
“拜師!”陳子琪發著燒,神智迷糊,回答卻斬釘截鐵。
“什麼拜師?”白渝又問。
“我想變強大……我想……打敗一個人……”陳子琪說。
後來,白渝知道告訴女孩自己所在的那個男人就是女孩想要打敗的人。
而這世上知道她在這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師父岩吉。
白渝推測,讓女孩來找自己和女孩想要打敗的人應該是師父新收的弟子。
“看來是個欠了風流債的師弟啊!”白渝暗暗好笑。
花腰傣大祭司的女弟子點了點頭對病得奄奄一息的陳子琪說:“做我的徒弟可是很苦的哦。”
陳子琪銀牙緊咬,艱難地說:“我,不,怕,苦……”
所以,白渝治好陳子琪的病以後,馬上連續三天帶她到馬龍峰的絕崖石台,迎著晨間的烈烈罡風裸身練舞。
陳子琪舞蹈底子很好,意志堅強程度同樣出色。
從最開始的站上石台也會全身戰抖、腿軟得動不了,一直到現在的急舞如行雲水。
帶著雪粒冰渣的山風在女孩嬌柔細嫩的裸膚上切割出一道道血痕,但是陳子琪只是微微皺眉一咬牙便渾不在意。
隨著陳子琪越舞越急,東方也有了變化。
東方……
仿佛有無數楓紅、橘黃的魚龍在蒼白色的雲堆裡蜿蜒遊動,在厚厚的雲層低下拼命掙扎著爬升上竄。
那一方的異彩,揭去了滿天的睡意,喚醒了四隅的明霞!
雲海也仿似活了,帶著色彩的浪濤緩緩翻騰滾動。好像有一匹光明的神駒在那海波中熱情賓士!
東方。
東方!
掃蕩阻隔,衝破障礙。那雀屏似的金霞,從無垠的雲海上產生,展開在長空的邊沿。
一點一點,一步一步。
起來……起來……
用力,用力!
火紅可愛的日頭,露出半個圓腦袋,一探,再探。
忽然,躍出了地平線,翻登上雲背,臨照在天空!
頓時之間,焰霞幻爛,群峰盡染,金光萬丈,普徹四極八荒!
太陽出來,冰冷的天地之間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暖意。
陳子琪一邊舞動,一邊熱淚盈眶。
白渝看著陳子琪激舞的裸身之上隱約流淌出的薄薄一層碧波粼粼的水流鬥氣。
雖然只是比紙還薄的一小層,而且時隱時現極不穩定,但那畢竟是鬥氣。
白渝暗暗狠下心,一揮手,一股大力頓生,瞬間將陳子琪推出崖台邊沿!
女孩一雙幽蓮般的赤足塌在了虛空,通體置於深淵之上,下一刻便要摔個粉身碎骨。
然而陳子琪渾然不覺,兀自跳珠撼玉、翔鸞舞柳地急旋不休,此刻她的眼裡心裡只有絢爛的朝旭。
如此淩空旋舞將近一分鐘,竟未跌落!
直到陳子琪發現不對,霎時駭得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舞勢竭,氣機斷。
立馬就要墜落。
白渝自然不是要害陳子琪,見機當下眼疾手快,放出一道猶若披練的天青色風波鬥氣將她身軀纏住,一把拉回崖台。
腳踏實地,嚇破心子的陳子琪馬上全身煮了麵條,整個兒癱軟在地。
看著女孩煞白的小臉,白渝難得地露出微笑,對她說:“恭喜你,子琪。你已經正式入職成為‘劍舞者’。”
陳子琪慢慢從淩空於深淵跳了一分鐘裸舞的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才開始消化這個隱居深山其實笑起來足可以禍國殃民的美女師父傳達的資訊。
我入職成為職業者了!
我現在是劍舞者了!
“這……這是真的麼?”陳子琪問。
“是。”白渝很肯定地說。
“那……我有機會打敗他了嗎?”
“只要勤加修煉,沒有打不敗的對手。”
陳子琪也露出笑容,小臉泛起潮紅,一如旭日染過了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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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刀罕起床蹑手蹑脚地离开辛燃的房间,来到洗手间将短笛“惊蛰”用清水反复冲洗。
虽然刀罕知道用巫法材料打制之后又附加了巫力的器物是百毒不侵、万法不沾的,但始终觉得短笛“惊蛰”戳进侬蓝·纳阿瑜陀耶那个“丝罗瓶”的胃袋、破了他“飞头降”,其上沾过黏稠血浆,着实恶心。
笛子毕竟不像匕首、短剑,是要附在唇边吹奏的。
刀罕一边冲洗法器,一边梳理接下来的计划。
仇人的信息近在咫尺——侬蓝·纳阿瑜陀耶说他认识阿杜,而他现在已被战警队逮捕,关押在第十小分队牢狱队的“十方铁牢”里。
少不得要去探一探监。
同时,思澜公主赠予的“紫晶石”要尽快开启,据说里面有黑巫术的修炼体系,就算答应过公主不修炼黑巫术,看一看长点见识总是可以的,而且那时的答应多数有些权宜之计的意思,看完之后修不修炼又是另一回事儿,再说,思澜公主不是讲里面还有‘可以为你打开一片意想不到的成长空间’的‘巫蛊图腾’么?”
在见识了查古、黎为民这些杀人如吃饭喝水般轻松的变态之后,刀罕在心里拿他们跟阿杜做了对比,估测出阿杜的个人实力绝不在前两者之下,抑或更胜之,更何况他还有至少四张大切诺基那么多杀人不眨眼的手下!
从0级的非职业成长到现在的3级蛊师,刀罕非但没有感觉喜悦,反而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仇人之间的差距,个人力量、人手、资源、背景等各方面的差距。
那差距有若巨大鸿沟,刀罕认识得愈清楚,就愈发觉得恐惧。
一定要更努力地修炼,更快更好地提升等级和实力!
刀罕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觉背后有人。
转头看去,却是睡眼惺忪的辛燃。
她穿着印有向阳花的可爱睡裙,虽然是很随兴居家的风格,但却掩没不了绝妙好身材,饱满突出的胸部,挺翘浑圆的小屁股,还有露在裙摆之外两截明晃晃、光溜溜结实而纤细的小腿,无不透发着青春的性感。
“你醒了?”刀罕问道,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把短笛“惊蛰”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嗯。”辛燃嘟着小嘴,缓缓点头,像只没睡醒的小猫儿,着实可爱。
刀罕直起身,走到辛燃面前,用力揉了揉她那一头乌黑亮泽的齐腮浓发,说道:“小懒虫,没睡饱吧?吴哥说今天放我们休息不用上班,再去睡会儿,啊,到时间叫你起来吃饭。”
经过一夜同床,刀罕再见到辛燃竟不感到尴尬,反而觉得亲密了许多。像在以前,揉女孩头发这种动作他是不敢做也不会做的。
辛燃扭头挣开了刀罕手掌的蹂躏,脸红红地说:“我的头馊了,你还敢来揉!话说,中午你做饭?”
刀罕笑着点点头。
辛燃眼睛一亮,跳起来欢叫道:“好耶!那我可以再多睡一会儿了!”
刀罕问:“我去买菜,想吃点啥?”
辛燃皱眉说:“哎呀,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啊。反正我要吃好吃的!”
刀罕撇撇嘴,说:“好吃可不敢保证,只能我随便一做你随便一吃。走嘞,您老接茬睡。”
说完,把短笛收起来,开门出去了。
辛燃看着刀罕的背影消失,站在洗手间门口发起呆来。
与相识一个来月、关系是普通朋友加合租室友加同事、其实神秘身份自己也不算太了解的男人同床而眠了一夜,现在想来这举动实在有些太过大胆了。
至于什么也没发生、一夜无梦到天明,辛燃不禁有一种看对人的感觉——“刀罕他确实很可靠呢”,但同时也有一种令自己脸红心跳、羞愧难当的莫名其妙的遗憾——“什么也没发生……是因为我吸引力不够还是因为他只把我当做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呢……哎呀,辛小燃啊辛小燃,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不害臊呀”。
刀罕下了楼,溜达出小区,在附近的超市选购了些需要的食材,晃悠晃悠就回来了。
进门发现辛燃又去睡下了,微微一笑,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准备饭菜。
到了饭点儿,刀罕敲开辛燃的房门。
女孩顶着蓬松的短发,穿着睡裙,揉着眼睛出来,往饭桌前一坐。
“哇……这么多!”辛燃看到大半桌子菜,赶忙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睡花了眼,惊叫道。
腌菜炒肉、辣炒肥肠、泡椒猪肝、干锅虾仁、凉拌黄瓜木耳鱼腥草拼盘、青菜萝卜莲藕杂锅菜。
刀罕怕辛燃吃出什么端倪来,刻意把最拿手花腰傣风味隐藏起来,按照家常做法弄。
饶是如此,辛燃也已经被这些菜的色相、香气引得食指大动、口水差点滴出来。
刀罕笑骂说:“小馋虫,你还没刷牙洗脸的吧?”
辛燃脸一红,撅嘴狠狠剜了他一眼,说道:“哼,我自然会去洗涮,要你来啰里啰嗦多说嘴!”
然后一阵风似的冲进洗手间,三下五除二混弄一把就又冲回饭桌前,对着满桌的饭菜跃跃欲试。
刀罕还从没见过有哪个女的洗涮速度如此之快。
盛饭,开动。
刀罕虽然刻意隐藏,没拿出真本事来,但是花腰傣风味的精髓却是完美秉承、抹之不去的,那就是酸辣够味、可口下饭。
辛燃一口菜就一口白米饭,吃了不亦乐乎,竟然吃光了刀罕盛的满满一碗饭,又自己添了半碗吃下,大大超出平时水平。
“好吃么?”刀罕问。
“好吃呀!”辛燃将一碗汤也喝了个底朝天。
放下碗筷,辛燃笑着说:“啊……一觉睡起来就有好吃的饭菜可吃,真是太幸福了!”
刀罕看着女孩满足得眯起双眼的超可爱表情,不由得竟怦然心动,差点冲口而出:“那不如就嫁给我让我从今以后照顾你吧!”
但他马上冷静一想,对方可能只是随便感叹一下,自己这么唐唐突突地接上去,那岂不是既令对方为难、又显得自己草率,更让双方都尴尬么?
于是把那话儿吞了回去。
辛燃见他不说话,便咂咂嘴,接着道:“不错不错,这顿饭就抵你还我手机钱的十分之一吧。”
刀罕想起之前辛燃买手机给自己却要求还款方式为请她吃十顿饭。
辛燃又说:“哦,说到手机,咱们俩的手机都在抚仙湖里被泡烂了吧?得去重新买一部了……走呗,收拾完了陪我去逛街,晚上我请你看电影。”
刀罕心道:“这……算是约会么?也罢,本来今天打算修炼一天的,那就先放一放吧。她前两天受苦受累,陪她开心开心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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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激吻
刀罕和辛燃一同收拾完碗筷,休息一會兒,便出了家門。
坐公車,乘地鐵,來到市中心商業圈南屏步行街,混在人潮中胡走亂逛,看什麼好吃的就吃吃,看到什麼好玩的就玩玩,看到什麼好看的服裝就去試穿,試穿得實在合心就買下。
在金鷹百合商場、電子產品區手機專櫃前,倆人又出現分歧。
刀罕堅持要買一台手機送給辛燃,但是辛燃說什麼也不接受。
之前幫風華集團董事長風德良驅除“怨靈降”,參與者每人獲得了50萬的酬勞。
刀罕認為自己有錢了應該先還債,他不喜歡欠債,不管是欠還是被欠。
但是辛燃則咬定“說好了請客還債就請客還債”,除此之外不接受其他的償還方式。
最終,刀罕拗不過辛燃,兩人各自買了各自的手機。
然後,吃飯,看電影。
刀罕請吃飯,辛燃請看電影。
一頓不怎麼正宗的西餐,一部不好不爛的美利堅國商業大片。
……
……
就在刀罕和辛燃愉快地渡過他們的休假的時候,一些變化如同地震般劇烈卻已悄然發生。
主要有三件事:
首先,一日之間,雲南省政法委書記、雲南省高院院長、雲南省省公安廳廳長、昆明市公安局局長、武警昆明市支隊隊長等幾位一把手都被秘密撤換下馬,原因不明。
雲南政界一片譁然,有人猜測是他們可能同時得罪了某位龐然大物級的領導,也有猜測他們可能是在某些重大問題上出現了失誤,總之沒有人站出來解釋,也沒有人真正說得清楚。
其次,昆明市多家精神病醫院患者數急劇增加,大部分的新入院患者基本都表現為口出危言聳聽之妄語,說什麼在金殿后山見到“鬼殺人”、“鬼吃人”,其中有許多人被強制送往精神病院以後說自己並非親眼所見,是聽別人說自己跟著傳的,但因無法辨認真假,只好全部關起來先醫再說。
然後,風華集團的總經理孫啟林因涉嫌故意傷害罪、侵犯商業機密罪被公安機關逮捕,山藍集團董事長吳大山因涉嫌雇兇殺人被公安機關逮捕。此案對昆明市乃至西南商界震動不小。
……
……
看完電影,已經9點多,刀罕與辛燃又坐地鐵、乘公交返回同居住所。
進了家門,刀罕提出要與辛燃切磋“沾衣十八跌”。
辛燃不懷好意地笑說:“居然有人主動找虐?哼哼,本姑娘正手癢得很呢!”
於是,刀罕和辛燃來到清理出來、鋪上泡沫拼圖當做專門訓練室的屋子,開始擺開場子、對練近身格鬥技法“沾衣十八跌”:
單鞭跌。
順步跌。
劈掛跌。
雁翅跌。
虎靠跌。
背肘跌。
撲肘跌。
臥牛跌。
倒龍跌。
跨虎跌。
丘留跌。
朝陽跌。
抱頭跌。
搬攔跌。
截拿跌。
撞馬跌。
纏腿跌。
扶鳳跌。
精髓在於: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要訣是:抽身換影,乘勢借力,脫化移形,引進落空,避鋒藏銳,閃轉走化,以斜擊正,以橫破正,以巧制拙。在實戰搏殺中,必須抓住稍縱即逝的空當、破綻,牽逼鎖靠。消打並舉,發勁跌敵。
這次,辛燃感覺刀罕又提高了不少,自己的九成功力已經比較難摔到他了,十次接觸最多只能摔上三、四下。
她聯想起蠱師刀罕之前曾兩次跟人貼身近戰大發神威使出“沾衣十八跌”。
第一次,是在撫仙湖畔,用“撞馬跌”搞倒了風華集團內奸孫啟林雇來的國際雇傭兵。
第二次,則是在金殿后山刑場,使出了“秘傳殺招•虎抱頭”將暹羅降頭師儂藍•納阿瑜陀耶摔得昏死過去,大大打擊了逃犯們的士氣。
辛燃又生出一種“像他這樣悟性高、根骨好並且覺醒了‘爆發’天賦的奇才沒有選擇入職武者實在可惜”的遺憾感覺。
稍稍出神的空檔,辛燃渾圓的小香肩便被人扶住。
扶鳳


一瞬間,天花、地板倒旋。
辛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重摔在地上。
雖然地板是泡沫鋪成的,摔上去不算太疼,但是,身為師父卻被學了沒多久的徒弟摔倒,感覺實在糟透了。
短髮女孩銀牙一咬,也不起身,躺在地上將兩條結實有力的長腿當做剪刀,伸出去往刀罕腿上一纏一絞,用力既巧妙又倒位,立馬就將刀罕絆得失去重心,向地板倒下。
正是“纏腿跌”!
辛燃不絆不要緊,一絆就把花腰少年絆得壓到自己身上來,自食其果。
“啊……”
“啊!”
刀罕回過神來,發現一張清純嬌豔的面龐就在自己鼻子底下,對方濃長的睫毛和翹翹的瓊鼻幾乎要戳到自己臉上了。
女孩大睜著清澈湖水般波光粼粼的雙眼一怔一怔地望著他,然後雪腮漸漸暈開紅霞,片刻紅成一張桃花面,連一對小耳朵也豔比山花。
“做點什麼吧?不然你要後悔的。”刀罕聽到心底隱隱約約冒出一個聲音來說。
鬼使神差地,少年更湊近一些。
莫名其妙地,少女竟閉上眼睛。
火熱的四瓣唇接在一處。
屋子裡的氣氛似乎變成了綺麗的粉色系。
貼了一陣嘴唇,刀罕覺得不對,稍微離開,對女孩說:“接吻不是這樣的吧?”
辛燃腮如塗脂,細聲說:“那……那是怎麼樣的呢……”
兩人都是沒經驗的純潔小菜鳥。
刀罕稍好,他在撫仙湖底俞元沉城中被思瀾公主舌吻過一次。
“是不是要像電視上那樣……吐舌頭啊……”辛燃弱弱地問。
刀罕回想了一下初吻細節,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好像是的。”
“那……再來一次?”辛燃覺得心子快要跳出來了,但卻忍不住催促似地問。
刀罕用行動代替了回答,湊上嘴唇貼住女孩軟軟而有彈性的雙唇,並伸出舌頭去抵到對方的牙齒。
辛燃早知道刀罕會這麼做,雖然心驚肉跳,但稍稍堅持一會兒便也放棄了自矜,打開關門任君入侵。
刀罕的舌頭失去阻礙,順利伸進了女孩口腔,觸到了一樣果凍般冰涼軟滑的物事,想來便是她的小丁香。
舔舐、勾引、糾纏……
從笨拙到稍微靈活……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
激情烘熱了兩張大紅臉。
“你……你的手……”這時,女孩說,細弱蚊吟的聲音飽含了極大的驚羞。
O198513 發表於 2012-12-8 09:50
第六十八章 捕魚
“你……你的手……”
刀罕這才發現自己手不知何時已經把辛燃的襯衫扣子全部解開,露出裡面的白皙細嫩的大片裸膚和包裹了兩大團飽滿肉峰的波點胸衣,並且猶不肯停歇,繼續摸向女孩腰間,大有將其褲帶解開之勢。
而且,兩人下身糾纏在一起,四腿交疊,刀罕和辛燃清醒之後都發現發現,男孩的某個部位憤然突出緊緊頂在女孩的大腿內側較為靠近腿根的部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辛燃聽到自己的心兒跳成綿密、急促的鼓點。
“他……他會不會把我……”女孩呼吸散亂,幾乎空白的大腦不自主地浮出一個驚慌、羞人的想法,簡直緊張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刀罕則憋紅了臉,大為窘迫,他全然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扒衣服和生理反應都是無意識之舉。
曾經在寨子裡和青梅竹馬偷瞧同村的成年男女野合、上學時跟狐朋狗友租碟看毛片,形式大抵都是一男一女相擁、激吻、互摸、扒衣服,然後XXOO,一套火的事兒。
莫非自己是被耳濡目染、潤物無聲了,現在竟無師自通地幹出這等流氓事情。
老實的山裡少年一下子從辛燃身上彈了起來,猛退幾大步,直到門外面才停住,一邊擺手一邊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辛燃坐起身來,拉扯衣衫掩住胸口、小腹,垂著頭,用頭髮擋住眼睛,沉默不語。
刀罕以為她惱羞成怒,心裡大急,但口齒向來不甚靈便,說來說起只是不住道歉、解釋無心,卻一點兒也哄不動女孩做出反應。
刀罕心想:“完蛋了完蛋了,我真是太猥瑣、太流氓了,她那麼一個清純的女孩怎麼會受到了呢?她現在必定在心裡一萬個瞧不起我,明天她就會把我掃地出門……啊,說不定今晚我就要露宿街頭,壞了壞了,趕緊跑去睡吧,明天自覺一點‘捲舖蓋’走人。”
想到這裡,刀罕連忙又向辛燃道歉幾遍,然後說自己困了,便一溜煙縱進自己的房間。
關門,跳上床。
刀罕趺坐在床上,專心聽著外面動靜。
辛燃從訓練室出來,到洗手間洗涮了半晌,然後就回自個兒房間了。
既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來敲門讓刀罕滾蛋,就連關房門的聲音也聽不出個輕重鹹淡來。
捉摸不透啊……
於是,花腰少年盤腿坐在床上發了半宿的呆。
一會兒對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已,一會兒卻又忍不住懷想起剛才與辛燃激情四射的擁吻。
女孩香軟的唇瓣和涼滑的小丁香綺麗夢幻,玲瓏浮凸、彈性十足的身材令人一觸難忘。
想著想著又是一陣燥烈的欲火焚身。
刀罕用力甩了甩頭,這個狀態委實不好,一點也不適合當前的自己。
孑孑獨行于血色道路上的復仇者,談什麼情愛欲?
對自己釋放了一記“清心蠱”,瞬間神智清明、雜念拋除、精神高度集中,開始運轉巫力,打開“深海的思念”,進入冥想狀態。
不一會兒,刀罕的意識再次來到了那片浩瀚、深邃、蔚藍的大海,無障礙呼吸與暢遊,極度的自由自在。
同之前一樣,海中不時有亂游的魚兒出現。
刀罕化身捕魚人,撒網抓魚。
但是也有不同,上次是巫力重固,又有臥龍台相助,大量散亂的巫力元子就是數量眾多的魚群,只需撒開意識之網,一撈一大片,輕鬆容易;這次則是在巫力穩固的基礎上增加或提升巫力值數,不時出現的魚兒是冥想之海新產的巫力元子,頻率低、數量少、遊動快、捕捉難度大。
刀罕撒了幾次網都撲了個空。
後來他意識到不能這麼隨意,修煉不是遊戲,這麼下去只是做無用功。
刀罕開始耐心細緻地觀察巫力元子魚,它們的特徵、出現方位、遊動軌跡等,良久,終於找到了規律。
張手撒網。
還是落空!
這次明明有等在魚兒的遊動軌跡上,目標並未偏離,但是眼看與動手上存在偏差,網撒出時,巫力元子魚已經遊過去了,收回網來,目標早就消失無蹤。
看來意識還有些遲鈍,需要鍛煉啊。
刀罕試著將大部分意識傾注到漁網之上,漸漸感覺網成了手的一部分,如同手指長長了一般。
然後,留意關注魚兒動向,把握其遊動的軌跡,在預定路線上等好,一旦覺得時機成熟,立馬撒開意識之網。
一條“小丑魚”便落網了。
收網、摘魚、放進背簍。
嘗到甜頭的刀罕開始按照規律撒網捕魚,連連得手。
一會兒功夫,背簍裡就裝了十來條大小不一的巫力元子魚。
這時,刀罕看見了一條大約一米半長、又胖又笨重的大頭魚從右側方遊了過來。
這麼大的魚,抓住它肯定抵好多巫力元子,夠提升好多值數的巫力了。
花腰少年一激動,網就撒得偏出一些,結果大頭魚沒抓到,反而被嚇得溜沒影兒了。
刀罕遺憾地從“深海的思念”中蘇醒過來。
感覺體內巫力充盈、精神倍健,稍一檢查,便發現自己的巫力等級值數漲了不少。
“思瀾公主的‘深海思念’果真玄奧異常,這提升速度可比岩吉爺爺在‘黃晶石’中傳授的‘溫養之法’要快得多呢。可惜沒有抓住那條大頭魚,否則估計這一晚就能漲夠10%。堅持‘深海思念’冥想,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達到4級的巫力值數了,晉級為期不遠矣。”刀罕心道。
此時,天已放明,燦爛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在刀罕臉上打出一條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光帶。
花腰少年心裡登時“咯噔”一下:“壞啦,天亮了,我要被掃地出門了!”
O198513 發表於 2012-12-8 09:50
第六十九章 大門
刀罕耷拉著腦袋,打開房門走出去,準備迎接完對方的職責之後,“捲舖蓋”走人,其實,刀罕當初是甩手入住,連被窩鋪蓋都是人家房東的,要走也是甩著手啥也不帶走。
說實話,刀罕並不想走,他心裡還是隱隱希望辛燃能夠理解“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抵受不住妙齡性感少女的身體誘惑而做出一些無意識的、荒腔走板的舉動”,從而原諒他一次,畢竟,他們在關鍵時刻踩了刹車,並沒有發生更嚴重的情況。
但是,女孩如果執意要趕自己走,刀罕也能理解,畢竟哪個正常女房東願意跟一個確實有過“不良記錄”發生的“流氓房客”同居共處?
也罷,是去是留,讓她決定吧。
於是,刀罕撕扯著哈欠故作睡眼惺忪狀,假裝在客廳偶遇辛燃。
“哈欠……早啊……咦,你這是要幹什麼?”刀罕驚問。
只見辛燃雙眼微腫微紅,像兩顆桃子,想來昨晚一夜未能好眠,而她此刻穿著寬寬鬆松的杏色雪紡衫,配上簡單的直筒牛仔褲,腳上蹬一雙五分跟的黑色露趾涼鞋,顯得青春、文藝、隨性而帥氣,背上背一隻墨藍色的雙肩旅行大包,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我回學校考試啊。”辛燃回答說,從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狀。
“考試?”刀罕奇道。
點點頭,辛燃解釋說:“是啊,期末考試要到了,我這個學期光忙著在戰警隊做任務了,課也沒去聽,如果掛科、學分修不夠,就不能正常拿到畢業證、學位證了呢,所以我得回學校宿舍裡跟同學們一起臨時抱抱佛腳,先把考試對付過去。吳哥那邊我已經請過假了,五天以後回來。”
刀罕皺起眉,忍不住說:“我怎麼沒聽說啊?你怕不是為了躲我,連房子都不要,要離家出走?你恨我的話,趕我走就是了,這是何必呢?”
辛燃瞪眼道:“咦,我為什麼要躲你,為什麼要恨你,為什麼要趕你走呢?我只不過是收幾套換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去住校幾天應付期末考試,什麼離家出走!”
刀罕垂頭說:“你……你難道不是因為昨晚我對你那什麼……動手動腳,所以恨我、要離家出走麼?”
辛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說道:“你對我怎麼了?昨晚沒怎麼樣嘛!對練近戰武技,身體接觸、擦擦碰碰在所難免啊。再說了,如果我恨你,幹嘛要離家出走?難道白白拱手把房子送人叫恨麼?真是好笑。”
刀罕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沒有恨我。不過……”
不過他又鬧不明白了,昨晚自己明明做的那麼過分,把人家衣服扣子全解開了,還頂著人家大腿根,人家怎麼不追究,反而說沒怎麼樣,擦擦碰碰很正常?
“我走嘍,這幾天你好好看家哦。”辛燃沖刀罕嫣然一笑,笑得沒有一絲不自然。
說完,背起大包,揮揮手,走出了家門。
木訥的山裡少年看著消失的倩影,在原地呆站了半晌,還是沒想明白女孩這種反應是什麼意思。
是渾然不放在心上?
還是深恨在心裡暫不表露?
還是……她對自己有意,所以不責怪自己的唐突?
“唉,罷罷罷!”刀罕搖了搖已經變成一團漿糊的腦袋,對自己說,“既然她沒有當場怪我,也沒有趕我走,那就好了,管他那麼多呢,反正不用發愁找去處便是了。”
刀罕在客廳了來回踱步,打算怎樣好好利用辛燃不在家的這一段時間。
思考了一會,有了決定,刀罕便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吳歌,說他有事想請假五天。
吳歌很爽快地批准了,說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正打算放你們好好休息。
掛斷電話,刀罕便出了家門,下樓,出社區,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箱速食麵回來。
他準備利用這四到五天時間,幹三件事:一是好好鍛煉和提升巫力;二是開啟思瀾公主贈予的“紫晶石”;三是嘗試研究和修煉“紫晶石”裡的“黑巫術”以及思瀾公主所說的“可以為你打開一片意想不到的成長空間”的“巫蠱圖騰”。
泡了一桶速食麵當早餐吃下,刀罕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關好門,刀罕取出貼身收藏的“紫晶石”。
手掌中那顆觸感冰涼、色呈深紫而晶瑩剔透的規則的菱形晶石,與之前花腰傣大祭司贈予的“黃晶石”造型驚人的相似,同樣的無口無眼無縫隙,毫無破綻,所以……
還是得用老辦法。
刀罕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小刀將手指劃破一道小口子,朝晶石身上滴了幾滴鮮血。
不一會兒,黃色晶石如同一隻貪婪的獸類,伸出無形的舌頭,將其表面的血液舔舐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緊接著,晶石從內而外泛出深紫色的光暈,冰涼迷離,漸漸地脫離刀罕掌托,飄到半空,懸浮於刀罕面前。
嗆——
晶石突然解離,破裂成無數碎片。
那些細小的碎片化作百千個紫色光點,開始不停旋轉,奧妙如宇宙星雲、域外光團,隨後合為一道紫色光流猛然鑽入刀罕的腦門!
巨大得仿似洪峰拍岸的精神衝擊,讓刀罕的意識有一瞬間的脫線。
短暫的昏厥之後,刀罕睜眼看到自己置身於一個曠闊無邊、上無天花下無地板全以深紫色為背景的空間。
雖然看不到地板或土地,但是刀罕身體卻沒下墜,也沒有浮空的感覺,是實實在在地腳踏實地。
現在,刀罕的面前矗立著兩扇緊閉的大門。
兩扇大門厚重無倫,造型相近,均是雕飾了詭異非常、各式各樣的蟲紋,倍顯神秘。
刀罕先走到左邊的大門之前,抬手觸碰,登時一條資訊發送進了他的意識,讓他清晰地知道這扇門的後面關著的是玄奇詭異的“黑巫術”。
那麼……另外一扇門之後,應該是“巫蠱圖騰”吧?
刀罕不緊不慢地走到右邊大門前,伸手一觸……
果然,如他所料。
應該,先選哪邊打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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