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70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05
第八十六章 水淹之計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這狂風暴雨似乎像個精力充沛的孩子,一玩得樂了就不願離開。這場大雨連續下了五六天時間,令這臨河城的水位足足漲了好幾尺。一些不高的士卒出到外頭街道,都要捲起褲腳,那積水差不多能滲到他們的膝蓋。

    大雨下得太過瘋狂,徐晃和高順帶領麾下士卒,冒著大雨,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把城外的戰場清掃乾淨,統計出戰果。

    六天前的那場守城戰役,因羌胡人攻得張狂,不惜犧牲。陣亡人數十分的多,漢軍守方共殲滅了三千羌胡鐵騎,二千金刀勇士,三千羌胡刀斧手,共殺敵八千。而漢軍守方這邊卻因徐晃指揮妥當,有效地阻止了羌胡的猛烈進攻,大大減少了傷亡。

    除了後來有數百個刀斧手能通過雲梯成功登入臨河城,與漢軍接觸,漢軍傷亡了不到數十人。其餘皆無正面接觸。這可以是一場神蹟般的勝利,高順有幫忙統計戰果,當這戰果統計出來後,不禁吸了一口氣,望著徐晃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而一旁在聽的文翰卻是露出平淡的笑容,作為穿越人,又熟讀歷史的他,當然知道徐晃的能耐。況且這羌胡人不善謀略,只懂得與人正面對攻。對於徐晃這精通守城領域的將領來,取不得這等成績,那才是怪。

    因為這瘋狂的大雨一直就沒停過,羌胡人這五六天都沒有動靜,文翰曾令數名斥候騎著馬冒著狂風驟雨去觀看了羌胡人的大本營。聽其回來禀報,這羌胡人還未撤兵,好似鐵了心要與臨河的漢軍決一死戰。

    文翰搖了搖頭,暗道這領軍大將柯拔烏炎是失了理智。若是一般將領,看到這連天的大雨,又想到其在山中紮營,害怕大雨山中發生的危險,多數都會選擇撤兵。否則一旦有山泥傾瀉,就會落得個土掩全軍的下場。

    文翰也曾想過領兵登上山頂,人為去造成山泥傾瀉,使這土埋之計。不過,這雨勢實在太大,狂風更是厲害,文翰領著士卒走到山腰,就有幾名身體瘦的士卒被掀飛,又時不時有些被閃雷劈斷的樹木滾來,更可怕的是自己這一行人,反而遇到了山泥傾瀉,還好逃得夠快,才未造成大多的傷亡。

    山上的動靜,引起了羌胡人的注意,羌胡人好似猜到了文翰的想法,把大營撤了半里遠,到一平山坡處,這裡較為安全,若是真有山泥傾瀉來,羌胡人也有足夠的時間去逃亡,不至於全軍覆沒。

    見此,文翰只好作罷,浪費這大好的戰機。

    此時,在臨河縣令府邸的議事廳裡。

    高順有些焦慮地不斷來回踱步,而文翰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擺在桌上的地圖,眉頭深鎖,看似在想​​著辦法。關羽、徐晃靜靜地喝著茶,不去打擾文翰的思緒,反而有時高順步伐跨得太大,發出響音。

    這時,就會被關羽、徐晃二人用銳利的眼神提醒其不要影響文翰。

    咔。

    高順不心腳下又發出響聲,關羽忍不住剛想開口讓其坐下,不要再走了。卻聽高順先是開口在說。

    “哎呀。汝等,這刺史大人的救兵怎麼還未到啊!算算時間,若是平時早在二天前就到了!即使是因為受到這大雨的影響,今天也該到了!

    怎麼這城外一點都沒見動靜,不行,吾還是出去看看,只怕那守著南門的士卒都在打瞌睡,不知來報。 ”

    高順說畢,就動起身子想要走出門外。經過文翰時,忽然被文翰捉住他的手,文翰向他擺了擺手。

    “守著南門的士卒足有數百人,或者如汝所猜,當中有數十人有睏意打著瞌睡。但也絕不會離譜到數百人都在打瞌睡吧。高順汝與吾心知肚明,丁刺史會派誰領這支救兵。他對吾心有不妥,想必高順將軍亦是清楚。這等了數日,吾大概想到他的用意,也就沒放多少希望在他那裡。”

    “文司馬,汝這是妄斷了。奉先雖是心胸傲然,容不得別人他出色,但他還是明白骨子裡流的是什麼血液。定不會故意來慢,害吾等性命,做這不義之舉。”

    高順眼內瞳孔瞬間放大,好似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似的,渾身毛皮都在​​發直,幾乎在用吼的態度在反駁文翰。

    “高將軍,吾並未提及姓名。汝又怎知道吾在誰?誒。罷了罷了。就當吾說錯了。不過,汝清楚,若是丁刺史的救兵真的遲遲不來。等這大雨停了,就是這臨河城城破之日,這點汝是明白的吧。”

    “高某當然明白,否則高某又怎會如此焦急。”

    “好。那吾等就不能坐以待斃,光在這等候丁刺史的救兵到來。吾有一計,能讓這羌胡人盡數死在這臨河城內。”

    文翰忽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高順和正一邊品茶一邊在聽的關羽、徐晃,三人同時眼睛變得透亮,齊刷刷地望向文翰。

    “文司馬又有妙計?那快快來!”

    “嗯。吾觀了這臨河地圖許久,汝等看,這臨河城旁這條河流蜿蜒彎曲,又從北方山頭環繞而歸,與南頭這邊接頭。圍繞整個臨河縣,若是吾等在此堤壩截流堵水,此時下了五六天的大雨,水位想是不低,待水位漲高至三丈,引那羌胡人入城。再放水淹城,待大水洶湧衝來,羌胡人即使不死也要掉幾層皮!

    到時,吾等再在此處,安置兵馬。等大水把這些羌胡人衝過來時,想其已是戰鬥力全失,任由吾等漢軍將士屠宰。 ”

    “妙!文司馬真是韜略不凡啊!”

    高順一聽,頓時叫好。不過忽然又疑惑地沉吟道。

    “不過。這截流堵水倒是容易,引這羌胡人入城倒是麻煩。不知文司馬有何辦法?”

    高順望向文翰,文翰笑了笑,卻是轉身望著徐晃和關羽。徐晃、關羽亦在思考,徐晃忽然站了起來,慢步走著。

    “這大雨下了五六天,吾等在這臨河城中有屋瓦避雨也覺得難受。那羌胡人只有帳篷避雨,想必其更是忍耐許久,軍中定是有不少士卒已感染了風寒,正想找一處地方避雨。

    若是,此時吾等佯裝趁大雨撤兵,按理也是講得通。羌胡人現在避雨心急,又見吾等撤兵,起碼有七成的機率,會趕過來臨河,可謂是自投羅。 ”

    文翰點點頭,拍起手掌,給予徐晃掌聲。而高順、關羽隨即也為其喝彩。徐晃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後腦勺。

    文翰心中了然,不過是在給機會徐晃、關羽等人思考問題,否則兩人每次遇到難題,就依賴自己,這會養成其不好的習慣。若是以後文翰的勢力大了,關羽、徐晃兩人都是要統領一方的大將,許多地方是需要其自己動腦筋想問題的。

    “好。竟然計謀已定,那就快安排下去。務必要在這場大雨停止前,把這堤壩成功截堵,然後再藉這雨勢把羌胡人引進來。”

    “是,吾等領命!”

    關羽、徐晃、高順三人同時抱拳領命後​​,便一同出了縣令府邸。而文翰則靜靜地坐了下來,仍是觀看著地圖,手指輕敲桌子,陷入了思索。

    關羽、徐晃、高順三人找了近三百人左右,個個都是穿好一身稻草衣裳、草鞋、草帽,冒著大雨上山,去找那堤壩的位置。堤壩所處位置,其地勢並不險峻,走過兩處平坡便是可以到達。

    只是那大雨大風實在是厲害,關羽、徐晃、高順領著三百人也是走了許久的時間,時不時飛來的樹枝、碎石,令不少人受到不少的輕傷。

    過了半個時辰後,眾人終於來到提拔。一眼望下,那水位極高,起碼有兩丈多深,水流的極快,那啪打岸邊岩石的聲音,聽著就覺得恐怖。若是此時有一個人不慎掉入,肯定是死路一條。

    關羽、徐晃、高順三人商量一陣後,便開始分工起來,高順領著一百人去把水閘放落,而關羽、徐晃則領著二百人在岸邊拾起一些大石頭,築起一層半米高的石欄,防止水位升得過快,滲流出來。

    此時,在另一邊。臨河城的南邊山脈上,有一村莊。裡面大概有四五百戶人口,平時村民以打獵動物和採一些山中石礦賣錢,來維持生計。

    一天前,有一大隊漢軍兵馬來到,打破了村莊的安寧。這批漢軍兵馬大約有著兩萬人左右,多數都是槍兵、刀兵,大概有一萬三千人左右,而騎兵則有七千。領頭之人,足有一丈高度,渾身孔武有力,似有萬斤力氣,眼神凶煞。一來到,他稱周圍將有戰事,便令其麾下士卒把村莊的村民趕下山,佔了村民的房屋來避雨。後又因其麾下人數實在太多,擠不下,無奈只好塔起了帳篷,給一部人避雨。

    這支漢軍兵馬,正是丁原派來的救兵,領頭人則是呂布,呂奉先。此時的呂布正住在村莊中最大的房屋內。

    張遼一臉冷峻地來到呂布門前,聽到門內傳來一陣女人哭喊的尖叫聲,和男人的淫笑聲。便想到前天呂布在村民中強行留下的兩位女子,當即不由拳頭拽得緊緊,想要踢開面前之門,入屋喝斥。但又有忌憚,等了許久,女人的哭喊聲已不知不覺緩緩地停了下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08
第八十七章 自投羅網


    啪啪。

    張遼鋼齒緊咬,敲了兩下大門,並表明其身份。

    “是吾,張文遠。”

    “哦。是文遠嗎。汝等會…喂,爾等穿好衣服,先出去。”

    過了一會後,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打開大門,臉色皆是蒼白,楚楚可憐地快步奔出。張遼閉著眼睛,等兩個女子的腳步聲消失後,才肯睜眼走入房間內。

    “呂都尉。這戰事緊急,高將軍與那文司馬可在臨河城內,時刻等候著吾等大軍過去。為何,呂都尉卻遲遲不肯動身,這離臨河城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離,即使有大雨,趕路三四個時辰便可到達。”

    張遼似乎對呂布剛才的所作所為十分氣憤,一上來就帶著略有責備的口氣。連其稱呼亦是變得生疏。此時朝廷的委任書尚未下達,呂布還是都尉之職。

    “文遠,這戰場上千變萬化。吾這樣做,必有吾之深意。若是吾領著大軍過早出現,那羌胡生了怕意,早早撤退,反而不美。竟然這次,吾等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從五原、雲中調兵過來,當然要把這羌胡人殺個夠本!”

    呂布也不生氣,張遼才能出色,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舉動,呂布還是可以忍受的。

    “都尉大人,汝說得當真?”

    “當真。吾呂奉先從不打誑語。”

    呂布與張遼四目對視,態度真誠坦然。張遼從其話語、眼神中,得以確認後點了點頭,施一禮轉身,臨走前道。

    “吾想提醒呂都尉,現吾等可是在行軍打戰。軍中是不能有女子的身影!”

    張遼完後,就快步離去。呂布看著其身影,俊朗的臉龐上有些猙獰,張遼剛才的話有些越上了。讓呂布有些上火。同時又讓呂布想起,他立予文翰的那張所謂的放人依據,其中不但有其大將高順,張遼的名字亦在。

    “哼哼哼。文不凡,汝屢次對吾呂奉先不敬。還想吾過來幫汝。行!幫汝收屍!此次吾就故意拖慢,等汝被那羌胡人殺死後,再領兵過去救。高順能耐不差,應能熬到吾領兵來救,就怕他那個死腦筋,不夠圓滑。

    哼。不過,自從這文不凡出現後,這高順似乎與他眉來眼去不少,又時常替文不凡說好話。看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此等不忠之人,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吾呂奉先天下武藝無雙,靠吾一人亦能打出一個江山來。也不缺一個高順! ”

    呂布瞇著眼睛,一時房內,寒光飛閃。

    時間又是過了一日,在臨河城關羽、徐晃、高順領著疲憊三百士卒歸來,他們忙了一天一夜,風吹雨打,終於把文翰安排的事情完成。

    大雨仍在下,不過其雨勢有些減弱。後來關羽、徐晃、高順三人來到縣令府衙,文翰猜到他們會在這個時辰歸來,早已令人煮好薑湯為其驅寒。待三人禀報完畢後,文翰便令其回去休息,待其養足精神後,就要整頓城中兵馬準備撤離。

    到了晌午時分,臨河城中的士卒忽然聽到要撤退的消息,都是疑惑重重,此時大雨連連,羌胡人不會來攻,為何要撤兵?難道,是想這臨河城守不住了,要趁這雨勢撤退?士卒們一邊猜想,手腳卻不慢,整理好行裝,和軍中輜重。花了大概兩個時辰後,冒著狂風暴雨,陸續地離開了臨河城。

    此時,在羌胡大營中。又有數個帳篷頂上積水過多,倒了下去。數十名羌胡人被帳篷中的木柱壓成重傷。

    柯拔烏炎跑了出來,大風吹得他的兵甲紅袍縫縫作響,這可惡的大雨一連下了七天,可是把他的軍隊給害慘了。像這樣帳篷倒塌壓傷人的事件,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一兩次,大風大雨的重建起來,又是耗費不少功夫。

    而且,更為令他煩心的是,在他軍中已有二三千人感染了風寒,有些人更是身體燙得厲害,支撐不住,而喪失性命。

    柯拔烏炎已經後悔,自己的衝動行為。若是數日前,聽取屬下的意見,先是撤回羌胡境內,也不會造成當下的困境。

    “難道,真要這樣虎頭蛇尾的撤退嗎?這樣一來,回去後定會受到其餘兩大家族的取笑和蔑視。柯拔族在羌地的地位,定會大受打擊,甚至會遭到其餘兩大家族的侵略。

    可是,若是此時不退。爾瑪這支兵馬怕是熬不到雨停之日,就要被那風寒殺死一半。到底如何是好? ”

    柯拔烏炎眉頭深鎖地在思考著,忽然數名羌將急急跑來。臉色大喜爭先恐後地說道。

    “族長。退了!退了!”

    “是啊。那臨河城的漢軍退了!”

    “定是他們害怕雨停時,遭到爾瑪羌胡軍隊的強攻,趁這雨勢逃走!”

    “族長!快!快下令讓爾瑪大軍進那臨河城,剛才爾瑪聽那斥候禀報,在山上看了許久,那漢軍全部都退了,而且現在大雨綿綿,想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奸計。定是害怕雨停,他們守不住臨河城!”

    柯拔烏炎聽著麾下七嘴八舌地在說,心中總有一些不安,但看到這些人眼中希冀的神采,又不忍拒絕。這場大雨確實讓這羌胡人馬受足了苦難,連天下來,這身體就沒乾過一絲,常是渾身濕透,渾身肌膚又青又白,那大風又是吹得人腦袋發疼。

    “聚集人馬,立刻向臨河城出發。等這大雨過後,爾瑪再去攻那修都或是呼道,然後​​再攻朔方郡治臨戎!攻占之處,定要屠城!讓這漢人好好償還爾瑪這數日遭到的罪!還有殺死爾瑪兩個弟弟,和獨子的恨!”

    柯拔烏炎滿身煞氣地吼道,周圍聽到的羌胡人頓時心有同感厲聲回應,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好似把他們心中的怨恨全部宣洩。

    這數日來的大雨,真是令他們生不如死。個個都想立刻飛奔到臨河城中避雨,等雨停後,再與漢人好好地清算這筆賬!

    羌胡人很快就整理好行裝,糧草。個個都是急著要離開這該死的帳篷,一些太重的物件也就留下,想著待雨停後再回來收。柯拔烏炎領著二萬二千羌胡人,連帶著感染風寒的傷兵,飛快地向臨河城奔去。

    因為眾人心急,腳程亦是加快,不用半個時辰就來到了臨河縣。羌胡人一擁而上,數次猛烈撞擊,很快就把臨河城門撞開。

    啪。

    十幾噸的大門倒下,撞在地面的水上,濺起數丈高的水花。羌胡人見城中果然沒有漢軍在守,頓時歡天喜地地喝彩,未等柯拔烏炎下令,就急急地跑去城中的空房避雨。一些人則去把車上糧草拿下,這雨中帳篷內生火極其困難,他們都吃了好幾日半生不熟的米飯了,現在有了屋瓦擋雨,終於是可以吃一頓熟透的米飯了。

    “這城中怎麼連一個​​漢人百姓都沒有。難道,這漢軍提前就讓這些漢人百姓離開?連日的大雨,這周圍又是山路,這漢人百姓拖家帶口地,難以行程。詭異,這真的有些詭異。或許是在這場大雨前,提前撤離吧。”

    柯拔烏炎眉頭皺得越來越是厲害,心中的不安感更是越來越盛,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他總得這臨河城有些詭異,卻不知問題出在哪個地方。

    “哈哈哈哈。族長,快快去過來避雨。爾瑪已令軍中伙頭兵開始燒飯,再過一會就能吃了。而且,剛才一些士卒在城內空房內找到了不少的好酒,在這陰冷的雨天,用熱酒驅寒最是享受。”

    一個羌將快步走來,打斷了柯拔烏炎的思索。盛情地拉著柯拔烏炎,走到一間較大的屋舍。屋舍內生著煤炭,煤炭有一鍋,鍋內正沸著幾罈酒。剛進屋內,就能聞到濃烈的酒香。柯拔烏炎感覺喉嚨癢癢地,全身又是濕透,正想喝得熱騰騰的東西,壓耐不住誘惑,不過還是較為慎重地向在他旁邊的羌將叮囑道。

    “待把衣裳烘乾,吃好東西後,記得派一些人站在城上守候。密切留意這漢軍的動靜。那漢將文不凡詭計多端,爾瑪愛子就是死在其謀略上。

    爾瑪可不想步其後塵,況且這支兵馬,可是現今爾瑪柯拔族的所有兵力。若是覆滅,柯拔族也就完了。定要心再心。知道嗎? ”

    “是。爾瑪定會謹記!”

    羌將雖是口頭這樣在,內心卻暗想​​柯拔烏炎疑心太重,外面這雨勢能夠食人,周圍又是大山連連,地勢險峻。漢軍縱有登天的能耐又能如何?更何況,羌胡兵馬共有二萬二千人鎮守在這裡!

    “嗯。好。那爾瑪也就放心,去享受美酒了。”

    聽得羌將回應,柯拔烏炎點點頭,忽然輕鬆下來,伸手就去拿鍋裡滾燙的酒罈,也不怕熱,掀開酒罈紅紙,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一陣熱騰騰的酒水通落他那冷了多天的體內,原本死氣沉沉的五臟六腑似乎得到了重生,又劇烈地開始跳動起來。

    “啊!爽!”

    柯拔烏炎喝得起勁,一下子就把酒罈內的酒清乾,把酒罈一甩,又拿一罈酒牛飲起來。旁邊的羌將生怕被其一人喝光,連忙也拿一罈,這熱酒一下肚子,果然令人舒暢,羌將瞇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唱著羌語歌謠。其他羌胡人聽到,也不禁跟著一起唱,有些地位較高的羌將,也聽聲聞那酒味跑了過來,一同享受。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16
第八十八章 水淹臨河


    到了夜晚,羌胡人酒足飯飽又有熱火暖身,許多都睡了起來。守在城門上的羌胡人,亦是睡眼朦朧,半睜眼睛地望著大雨中的夜色。

    與此同時,在一旁的山上。文翰軍淋了一天的雨,個個都是冷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加之大風時不時吹落一些石塊、樹幹,一些人躲避不及,亦受了不輕的傷。

    文翰一身草帽、草鞋、稻草衣裳,靜靜地站在山林中,他在等候上山頂勘察水位的高順的消息。一眾漢軍密密麻麻地站在其後,簡單地用木頭稻草搭建了幾處避雨亭,他們都十分安靜,沒有出聲,眼神有神地望著前方。

    “報!文司馬,這提拔的水位已升到三丈高。高順將軍向汝請求指示!”

    忽然,從山上跑來一個漢軍斥候,滿臉都是雨水和葉子,奔到文翰跟前跪下報道。

    “好!”

    文翰臉色一喜,當即轉身向在後方避雨亭的徐晃說道。

    “雲長哥哥早在吾定好的位置等候,公明汝立刻整好兵馬。待會隨吾一同下山找到雲長哥哥,與他一同準備。”

    “是!全軍聽令,立馬整好隊形!”

    徐晃得令後,臉色冷峻,開始指揮士卒排列。

    “半個時辰後,待吾軍盡數落山,汝便傳令給高順,讓他開閘放水!”

    “是!”

    “好。全軍放輕腳步,注意隱蔽,開始下山!”

    一會後,徐晃整理好隊形,文翰走入陣中。全軍腳步輕放,藉著樹木,隱蔽地逐漸向山下行去。原本文翰還怕,那羌胡人會派兵在周圍勘察敵情,以防萬一,文翰便領了一部分漢軍在山上守候,萬一被羌胡人發現其水淹之計,突然來攻,到時候無兵防守,就會落得個前功盡棄的下場。

    文翰生性謹慎,每一個佈置,都有其道理。

    不過,令文翰沒想到的是羌胡人竟然一點都沒發覺不妥之處,並無派兵勘察周圍敵情。待他全軍下山,且與帶領黑風騎的關羽會合,一路都未遇到羌胡人的斥候。

    “不凡賢弟。可安排妥當?”

    關羽縱馬奔出,向文翰問道。

    文翰燦爛一笑,一臉的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關羽隨即也是一笑,手執著青龍偃月刀,在大雨的夜晚中,閃閃發著寒光。

    幾人了幾句後,不約而同地望向山頂提拔位置。都在等候那洪水的傾瀉。

    轟轟轟轟! ! ! ! ! !

    忽然,一陣氣勢雄偉的聲音駭然爆發。看那山頂之上,那滔滔洶湧的水流,好似一隻頂天的龐然大物,滂湃而去。整條山脈瞬間被這頂天龐然大物吞噬乾淨,所過之處,樹木橫飛,被其水勢衝斷。

    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世間根本無物可阻止,整條山脈半數的樹木都被其衝斷,一些參天高的大樹亦敵不過衝力,啪啪啪啪的幾聲後,便是傾倒。無數的山禽,鳥雀好似世界末日來臨一般,四處逃竄,但最終還是逃不過這頂天龐然大物的如天般巨大的大嘴。

    文翰全軍人,個個都看得目瞪口呆。被此駭然的陣勢生生地震住,此等畫面,或許有些人其一輩子也未曾能得以觀得一看。

    還好,高順領著的那一隊人馬,水性都是極好。否則被大洪流一沖,當真是九死一生。文翰心中暗暗腹誹,有些擔憂高順那一隊人馬的安危。

    轟轟轟!

    終於那驚世駭俗的大洪流要衝到臨河城,許多羌胡人不禁被這巨大的湧流聲生生嚇醒。在城上守候的羌胡士卒,朦朧的睜開眼睛,見到旁邊那巨大、氣勢洶澎湃的洪流,頓時以為自己還在發惡夢,更有一些人嚇得當場失禁。

    “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柯拔烏炎聽到那震耳欲聾的洪流聲,頓時就酒醒了,跑了出來,見到高處的那好似佔據了半壁天空的洪流,嚇得渾身冷汗。

    他全身都在劇烈地顫,眼睛瞪得都快要裂開。內心後悔、不甘、不捨、怨恨,最後還有一絲無力,看著那滔天一般的洪流撲來。

    彭瓏。

    一瞬間!有那麼一瞬間的時間,這洪流竟然填滿了整個臨河城。

    臨河城內二萬二千羌胡人,全部被滲在洪流中,然後又是兇猛地傾瀉!整個臨河城半數房屋被洪流沖走,洪流當中有許多雜物,石塊、木頭、馬匹、兵器、羌胡人…等等等等!洪流怒洩,四面八方一直衝去。

    許多的羌胡人來不及慘叫,來不及逃跑,來不及動身做好游泳姿勢,就被洪流捲走,或是淹死,或是被洪流中的木頭、石塊撞死,或是被洪流沖動城牆生生地撞破頭顱,洪流中生出一朵朵血紅的血花。

    轟轟轟轟。

    這恐怖驚悚的洪流潮水,一直洩放了三個時辰才盡數傾盡。或許連天上的大雨,也被其氣勢嚇退。竟是停了雨。

    天漸漸地亮了。久違的太陽終於又再升起。

    文翰全軍一直在遠方觀看,那洪流差點都要把他們前軍一些人沖走,軍中一些士卒望著文翰這不算巍然,卻剛毅非凡的身影,充滿了敬佩和懼色。這一大水一沖,這二萬二千羌胡人幾乎死絕了。就憑一人的智慧謀略,竟然有如此大的殺傷力,當真是冠軍侯下凡,不,文翰在有些士卒的內心,地位已超過了冠軍侯!

    冠軍侯所做只是聽聞,而這文不凡所做,卻是他們親眼看見,剛才那一幕,他們一生都難以忘卻。

    實在是太厲害,太恐怖,太嚇人了!

    “全軍人馬,開始清掃戰場。若是還有活的羌胡人,就送他們一程!”

    文翰冷然地下令,那冰寒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徐晃、關羽亦有些被驚動,但聽文翰聲音後,反應過來連忙指揮麾下士卒清掃羌胡殘兵。

    洪流過​​後,周遭都是碎石、木頭還有一些茅草等等殘物,一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羌胡人,被文翰的兵馬惡狠狠地衝過來,不論死活,毫不留情地刺了好幾刀。還有一些羌胡尚存一息,原以為是逃過一劫,卻沒想到漢軍忽然出現,經過那恐怖的洪流沖刷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落下屠刀。

    這幾乎一面倒的屠殺,文翰軍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把方圓十里內的羌胡人都砍殺了一遍。已保證其無一人生還。後來,文翰又令人去找高順那一隊的人,找了許久,終於在一處山坑上找到一部分人,其中就有高順。

    還好發現得早,否則高順就要被生生活埋了。高順被人抬了回去。後來又陸陸續續地找到一些人,不過高順的隊,大部分的人,饒是水性了得,也是敵不過那洪流的力量,英勇的犧牲了。

    之後,與柯拔烏炎曾有一面之緣的關羽,找出了其屍體。柯拔烏炎死後,眼睛好似死魚一般瞪得很大很大,滿臉都是不甘和怨恨。文翰割下了他的頭顱,令人放好,此乃可是不少的功績。

    死了這麼多人,文翰為了防止瘟疫。令士卒把所有羌胡人的屍體集中火化。望著那足有一丈高的火光,文翰佇立在那,眼中不知在想什麼,發著莫名的光彩。

    “不凡賢弟。這羌胡三大豪門之一柯拔族,幾乎盡數被汝殲滅。這與柯拔族的數場大戰,吾等殺了他們幾乎四萬多人。想必從今往後,那羌胡人聽到文翰大名,都會聞風喪膽。當真有當年冠軍侯之風采。”

    關羽漫步走來,站在文翰身旁,也一同望著這火光,淡淡地說道。

    “呵呵。冠軍侯這名號,吾可不敢奢望。只是百姓硬要給予。這羌胡柯拔族,佔吾大漢領土,殺吾大漢之民,姦淫食用吾大漢婦女,更擄走漢人做他們奴隸。作為漢人,吾只是做吾應該做的事,否則不就愧于這身中流淌的血液嗎。”

    “好!得好!不凡賢弟,關某能陪伴在汝之身旁,與汝一同殺這羌胡人,真乃關某福氣。一直以來,關某都未曾表露心意,在暗中觀察不凡賢弟的能耐。

    不凡賢弟心胸寬闊,予關羽選擇,稱若不符關某心意,任由關某離去。今日,關某已有決然。願常陪於不凡賢弟身旁,完成不凡賢弟那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宏願! ”

    關羽撫著二尺長的美鬚,在這火光照耀下,威武凜凜,一雙火光更要明亮的丹鳳目堅定地與文翰對視。

    “雲長哥哥。吾替這天下人多謝汝!能得汝相助,吾文不凡勝得千軍萬馬,完成心中宏願更有把握!”

    終於,關羽真心實意地跟隨文翰。一年多的相處,二人形影不離,歷經千辛萬苦,由雙龍山戰役到解縣豪門伏擊,到在洛陽受那蹇洪、袁紹、許攸設計埋伏,再到與羌胡柯拔族的多場大戰。兩人感情之深厚,早已超越了血脈,文翰對關羽一直敬重,視如親兄對待。關羽亦對文翰事事聽從,支持、信任。

    關羽誠服,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這與文翰的人品有關,與他心胸有關,與他能力有關,更與他那為天下人著想的宏願有關。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20
第八十九章 秘密


    文翰軍清掃戰場、火化屍體忙乎了大半天後,回到臨河城。現今的臨河城受到昨晚那洪流的沖刷後,大半的房子都被生生捲走,滿地都是屋瓦木樁,一些較好的房子亦是破殘不堪,隨時都會倒搭。

    文翰令全軍花了兩個時辰簡單地修復了不少房子,先是住下歇息。徐晃則在清算繳獲的戰利品,雖然大洪流淹死不少羌胡馬匹,但亦有一部分生還,羌胡產名馬,這些馬每匹都十分貴重。而且羌胡人還留了不少兵甲、武器、糧食。徐晃領著士卒,仔細地打掃四周,把這些戰利品一一收好。

    臨河城的縣令府衙,不愧是一縣的標誌,材料結實,大洪流對其破壞不大,只是一些門窗被沖走。文翰作為大將,理所當然地在縣令府衙休息,而昏迷的高順亦住在其內,他似乎被洪流沖動山坑時,不慎撞到了腦袋,一時還未醒來。

    “此次共殲滅羌胡二萬二千人,吾軍傷亡百人。繳獲羌胡名馬三千匹,兵甲一萬,武器一萬七千副。”

    在議事廳中,徐晃簡單的把戰報禀報,文翰深沉地點了點頭,又說道。

    “這三千羌胡名馬,能在這洪流中生還,定是有其不凡之處。公明,汝把這些名馬給黑風騎換上,必然又能增加黑風騎的不少戰力。至於換下來的老馬,就先由汝照看,汝亦可以把汝麾下組成一支騎軍。”

    “不必了。有黑風騎這支精良到極致的騎兵在,任何騎兵都顯得多餘。況且吾不善於領這騎軍,不過吾確實有一想法,已藏了許久,希望不凡應允。讓吾組建一支槍盾兵!”

    對於文翰對黑風騎的喜愛,徐晃是十分的羨慕,甚至有些覺得文翰偏心。黑風騎不但有著馬鞍馬鐙這一先進的配件,其武器兵甲亦是最精良的。

    文翰的財產幾乎花了大半為其投入。而且,黑風騎正練著一個新的技能,騎射。徐晃曾有觀看,關羽練兵,深刻明白一旦這騎射練成,黑風騎的戰鬥力會有多大的提升。而現今又得這三千匹羌胡名馬。這等配備,徐晃毫不懷疑,這支黑風騎即將會聞名於世,令所有諸侯都要忌憚!

    不過徐晃亦不甘人後,早有組建一支槍盾兵的想法。槍盾兵同時持長槍和盾牌的兵種,是防禦較強的步兵,能有效減少受到敵方弓箭和標槍等遠程兵器的射擊。不過,在漢朝盾牌不受人喜愛,漢人普遍認為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用盾還不如用槍。但是徐晃卻不這麼覺得,對盾牌亦是多有研究,想把這槍和盾牌組成在一起,成立一種既有防禦性而攻擊性亦不差的新兵種。

    只不過,這槍盾兵亦有其缺點,那就是行動力十分的差,一般盾牌由鐵製成,足有十幾斤,一般士卒拿著盾牌廝殺,十分費力。所以,非是壯漢者,無法編入這支槍盾兵中,而且盾牌造價很高,要花費不少銀兩。

    文翰不怕花錢,卻是難找這壯漢。沉吟思索,輕敲著桌面,在想著其可行性。徐晃靜靜站在一旁,也不出聲打擾其思考。

    “公明這想法已有許久,定是有一定的把握。竟是如此,便放手去做吧。不過,此時吾囊中沒有這麼多的銀兩,汝可先用重量差不多的木頭做這盾牌,至於槍支軍中有的是多。還有,人手方面,公明如打算要多少?”

    徐晃聽文翰應允,臉色一喜,至於這支人馬的數量,早就計劃好,當下就應道。

    “二千五百人即可。這槍盾兵行動力不高,數量太多反而是一累贅,拖累整支兵馬的行程。二千五百人剛好可以組成盾陣,有效地去防守箭矢和一些遠程方面的攻擊,而且若是正面對戰,吾有七成把握,在數量不超於吾這支槍盾兵五倍之上,任何兵種,都難以攻破吾這支槍盾兵!”

    “好!竟是如此。公明便可立刻著手。現黑風騎已組建完畢,裝備集全,不需再投入銀兩。吾現正愁把這銀兩花在哪,公明汝這一毛遂自薦,倒是解了吾之難題。等汝找齊人手,訓練充足後,吾便令人開始為汝這支槍盾兵打造精良裝備。”

    “謝主公!”

    徐晃眼中神采奕奕,一開始他心中還有些忐忑,文翰會不捨得花銀兩。聽文翰說完後,心中當即責備自己那番思想。文翰的無條件信任,使徐晃更加確信自己選擇跟隨文翰這一決定,是正確的。

    “吾等二人無需多禮。私下裡,汝稱吾其字便好。否則吾覺得不慣。對了,公明汝現在麾下有二千二百人,其中又要挑出壯士編入這支槍盾兵。汝的人馬,汝最是清楚。汝大約猜著,能有多少人合格?”

    “嗯…吾想應不夠千人。這支槍盾兵要求很高,吾不想濫竽充數。”

    “竟是如此。汝大可先訓練這批人,待日後有了人馬,便讓先前那批老兵去做長官,訓練新兵。這樣一來,可以大大減少訓練的時間,讓這支槍盾兵早日能展現在世人面前。”

    文翰興致勃勃地與徐晃討論起來,若是真如徐晃所說,這支槍盾兵如此神的話,那可謂是作用不少,可以面對日後許多情況。兩人商討了兩三個時辰,不知疲倦,一直到關羽走入來,有事報告,才停止了討論。

    “雲長哥哥,看汝眉頭緊皺的模樣,出了什麼事嗎?”

    文翰望著一臉深沉,眉頭緊鎖的關羽,不由疑惑問道。

    “不凡賢弟,剛才這城中進來一批生活在臨河附近山脈的村民。足有五六百人,他們現齊齊跪在縣令府邸門口。稱要見不凡賢弟汝,請汝為他們伸冤。”

    “伸冤?莫非是吾軍兵馬去騷擾百姓!混賬!吾時常嚴厲汝和公明,這百姓乃軍人的衣食父母,他們種糧繳稅,養活多少漢人兵馬!所以無論任何事情,都絕不能騷擾百姓!吾這就出去,若是被吾知道是哪支部隊的兵馬做了騷擾百姓之事,包括其長官,還有汝等,定不輕饒!”

    文翰平時最是痛恨欺負百姓之人,所以軍風特別嚴謹,只是沒想到還是有人敢去做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關羽亦是知道,文翰的品性,所以剛才才會眉頭深鎖,但又想到黑風騎所屬眾人品性,想是應該不會是黑風騎。

    關羽、徐晃望著怒火騰騰的文翰,之後兩人又相互對視,好像都在問,是不是汝那部隊呀。兩人同時一聳肩膀,對自己其麾下品性,都是十分相信。

    關羽、徐晃跟著文翰,急急走了出府邸大門。文翰出來後,果然見到五百多個衣裳尚未乾透的百姓,齊齊跪在那,一看他們蒼白得厲害的臉色,定是淋了不少雨,受了不少苦頭。

    “請問…大人可是修都百姓口中的文冠軍?”

    一個六十左右白髮凌亂的老翁,先是磕頭,然後顫顫地問道。

    文翰連忙過去攙扶老翁,柔聲安撫,且令跪下的百姓快快站起。老翁見文翰態度溫和,毫無官僚架子,便知傳聞不錯,當下又奮力想要跪下。文翰雙手用力,不讓其跪下。

    老翁忽然嚎然大哭,稱道。

    “嗚嗚嗚…請文冠軍救救草民家中的兩位女兒啊!”

    文翰一聽,頓時凌然望向關羽、徐晃。

    “不凡賢弟。若是騷擾百姓,吾可不敢擔保。但這擄走婦女之事,絕對不可能!”

    不等文翰說話,關羽便立刻說道。文翰聽後,怒火也是下了一半,的確他了解他的軍中人馬,擄走婦女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定是不會去做。

    “老翁,汝莫要哭。慢慢來,是不是吾軍中人馬擄了汝家女兒?”

    “嗚嗚…非也…”老翁哽咽地在說,文翰輕撫其後背,待老翁順氣後,又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老夫與這些人住在臨河南邊山脈中的一條村。老夫是這條村的村長。數日前,有一大隊漢軍來到,因那時雨大,他們把老夫和這些村民全部趕了出來,一些人自行離去,一些人則跟老夫一同走。後來在準備離開時,那領兵的漢將,見到老夫兩位女兒生得俊俏,被強行留了下來。

    由於漢軍人多勢眾,又是凶神惡煞,老夫怕死,不敢去攔。這幾日,老夫實在想女心切,悔不當初。又見這臨河城忽然洪水大作,之後見許多羌胡人被沖了出來。又在十日前聽聞,文冠軍領兵來救這臨河,想定是文冠軍贏了大戰。

    老夫所在村雖是偏僻,但平時亦有賣些獵物和石礦給城中商人,知道文冠軍親民護民,這不就領著村民過來求文冠軍救老夫那兩個命苦的女兒。 ”

    老翁一邊在說,一邊老淚直流。這時在老翁一旁的一個滿臉豆皮的男子,忽然連連磕頭,流著眼淚。

    “請文冠軍從呂奉先那禽獸手中,救救草民家妻子。事成後,草民給大人做牛做馬。”

    豆皮男磕得頭破血流,而在聽的文翰卻是眉頭一皺。

    “汝一百姓,怎麼知那領兵之人,是呂奉先。呂奉先可是朔方郡太守,一般人難以得見。汝這人定有不見得人的秘密!若是汝不交代清楚,隱瞞予吾,吾卻汝替出頭,到時被那呂奉​​先反將吾一軍。害吾難堪。

    所以,汝莫要說一些敷衍吾的話。把那隱瞞的事情說出來! ”

    文翰眼神驟然一變,瞇著眼盯著這豆皮男。豆皮男渾身一顫,心中正是暗罵自己不慎漏了嘴。

    “怎麼?文冠軍。此人乃是老夫兩位女兒當中一位的丈夫。乃老夫女婿,雖然其不學無才,但心地亦是善良…”

    這時,豆皮男猶豫再三,突兀好似下定了決心,一咬牙齒打斷老翁說的話。

    “文冠軍可識得高順?草民與他還有呂布乃是同鄉。這高順的雙親之死,與這呂奉先有關。草民得知高順現乃呂布麾下,應是不知當年實情。而當年草民因害怕呂布殺人滅口,離鄉別井,在這山村裡隱姓埋名。數日前,草民一眼便認出這呂奉先,只是過了這麼多年,那呂奉先卻不認得草民這一人物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34
第九十章 恩怨


    文翰聽後,心中一陣翻騰。又見這裡人多嘴雜,便令這豆皮男入屋說話,且叫這一眾山中村民先在這臨河城住下,又讓徐晃從糧庫中拿出糧食分與這些山中村民。這些山中村民淋了好幾天的雨,且一粒米未下過肚子,正是又餓又累。又聽文翰答應會處理那呂奉先擄走兩位女​​子之事,便安心散去。

    那村長老翁臨走前,捉住豆皮男的手,吩咐其不能對文冠軍這一好人,有任何隱瞞。老翁早就知道豆皮男有著秘密,但一直以來沒有強行要求其說出。未曾想到這一秘密,竟與呂布、高順這兩個朔方郡的大人物有關。豆皮男更是這兩人的同鄉,似乎年少時還有一些淵源,以致豆皮男要隱姓埋名,出走家鄉。

    之後,文翰領著豆皮男入了府邸。豆皮男把舊事一一說出,文翰仔細聽著,罷後文翰又再三確認。豆皮男的妻子在那呂布手中,哪敢有一絲隱瞞,當即確認其已將那秘密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好好好。這樣一來,高順就逃不出吾之手掌心!”

    文翰心中腹誹,不覺地一笑。然後讓豆皮男現在此住下,好茶好飯招待。豆皮男心急妻子安危,吃著飯菜也是坐立不安。文翰看出他的心思,笑著說道。

    “汝就安心吃吧。這呂奉先得知羌胡人被吾用水淹沒全軍,不日就會過來臨河。到時,吾定會幫汝要回妻子和小姨。”

    豆皮男見文翰胸有成竹的樣子,雖是仍有不安,也定了許多,想到自己一小人物急又有何用,還是要靠這文冠軍出頭。當下就沒再想太多,先是治飽自己的肚子。

    到了夜晚,高順終於從昏迷中醒來,還有一些昏頭,腳步闌珊地來到府邸大廳,見文翰早在等候,且有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高順見此,便知這水淹臨河之計完滿成功,也不急著吃這飯菜,先向文翰問了戰果,文翰笑著,一一說出。高順聽這大勝,心中喜悅,木然的臉龐也不禁笑了起來,坐下吃飯,感覺這飯香特別的好聞。

    待高順吃完後,文翰忽然沉寂下來,高順不知所以然。文翰打了幾下啪掌,一個滿臉豆皮的男子走了進來,高順頓時臉色大變。眼睛驟地睜得特大!

    這時,在臨河南邊山脈的一村莊。

    夜色朦朧,樹林深處,時不時傳來青蛙的叫聲,雨後的山林有一種特別清新的味道。忽然,有兩名騎著馬匹,快速奔跑的漢兵,把這安寧的情景打破。這青蛙聲突兀的停了下來,一些鳥雀四處飛走。

    兩名漢兵斥候,急急地奔入村莊,走入莊子裡一間最大的屋舍。呂布正在觀看兩位妙齡女子跳舞,兩位妙齡女子舞姿一般,表情又是害怕又是緊張。不過卻給呂布帶來極大的刺激,淫笑連連。

    “呂都尉!人等有要事禀報!”

    呂布被這聲音掃了雅興,眉頭皺起,但有分寸,把這兩位妙齡女子叫退。隨即兩名漢兵斥候,走了進來齊齊單膝跪在呂布面前。

    “汝這兩人,竟敢掃吾之雅興。若無要事,定要汝等好看!”

    兩名漢民斥候神色一變,深知呂布脾氣的他們,有些害怕呂布會怪罪。其中一名漢兵斥候連忙禀道。

    “大人。昨夜漢將司馬文不凡,用計水淹臨河城。整個臨河都被洪流淹沒,方圓十里被大水沖刷。其中城內的羌胡人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呂布原本不耐煩的表情,瞬間就變了,騰的站了起來。

    “什麼!汝等可曾確鑿這戰報!”

    “人知事關重大,不敢亂報,暗中查看了許久。”

    呂布再一次得到確認後,整個人愣在那,心中翻起了劇烈的怒濤。

    “這文不凡端的是詭計多端。他是怎麼把羌胡人引入臨河,又是怎樣想到藉這雨勢水淹羌胡人馬。不行,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吾必須馬上整頓兵馬去這臨河,否則到時文不凡告吾一個故意拖延之罪,那就麻煩了。”

    呂布心中快速思量,一陣後,立刻令兩名漢兵斥候傳令全軍待命,準備向臨河出發。整個村莊頓時火光明亮,變得嘈雜起來,兩萬漢軍陸陸續續地從屋舍、帳篷中跑了出來,由其長官將領指揮列隊。

    半個時辰後,兩萬漢軍排好隊伍,由呂布領頭浩浩蕩蕩地向臨河城奔去。跑在前頭的漢軍騎兵拿著一根根火把,在山林中好似一條遊走的火龍。

    守在臨河城上的文翰軍士卒,見到南邊山脈忽然有一條長龍遊走,以為不知哪支羌胡人馬又要攻來,連忙跑向縣衙府邸,向文翰禀報。

    這時,高順剛好聽完豆皮男那舊事秘密,整張臉寒冷得似要結冰。在一旁聽那士卒對文翰禀報,不由哼的一聲。

    “哼。不必慌張。這定是呂奉先的隊伍!”

    高順滿嘴都好似冒著火氣,臉色卻又陰寒,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怕。

    那禀報士卒不知是否自己得罪了高順,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文翰卻是淡淡地笑了笑,令道。

    “吩咐下去,全軍戒備。通知關羽、徐晃到南城門見吾。吾這就和高將軍一同過去。還有先把南城門關緊。”

    “是!司馬大人!”

    士卒領命後,快步離去,做文翰吩咐之事。文翰望向高順,高順仍是一張冷臉,這時無論是誰,高順都不會給好臉色,默然不語先是走出。文翰叫上豆皮男,兩人跟在高順身後,神色不一。文翰一臉的平靜,又有些笑意,而豆皮男卻是緊張又是期待。

    三人走了一會,登上南邊城門。過了半個時辰後,關羽、徐晃整頓好兵馬一同前來,兩人滿是疑惑地看向文翰,文翰笑著不語,指了指外面那由無數火把組成的火龍。關羽、徐晃沉默了一會,想不是羌胡人。

    “莫非是那丁刺史的救兵?竟是救兵為何又要戒備?”

    關羽、徐晃心中都有這大致相同的猜疑。

    又等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呂布領著七千騎兵先是來到。他裝著風塵僕僕的樣子,聲音中略有疲憊,大笑道。

    “哈哈哈哈!文不凡。吾呂奉先來也。這羌胡兒,不足為患。此次吾從五原、雲中兩郡搬來七千騎兵,一萬三千刀、槍兵,共有二萬兵馬。汝與吾兩人聯手,定要讓這羌胡人盡數命喪這臨河城!”

    裝。汝就裝。使勁裝。文翰心中鄙夷地暗道。同時也笑著向呂布回應。

    “哈哈哈。呂大人火候拿捏得真是恰當,不遲不晚。剛好等吾之大軍把這羌胡人盡數用水淹沒後,才來到這臨河城。看來,是吾之不幸,不能觀得呂大人殺羌胡的風采。”

    “哦。文不凡汝已把這羌胡人牽滅殆盡。果真厲害,不愧這文冠軍之名。雖是如此,汝看吾這支兵馬山長水遠地來救。

    汝文不凡卻把這城門大關,是否失了些許禮數。快快把城門打開,吾等奔馳了十天十夜,其中又遇大雨,阻慢了行程,正是疲憊。快讓吾等入城歇息,統計好戰果後,也好一同上報給吾義父那裡。 ”

    無恥,當真無恥。這呂布還想要戰功。文翰一聽呂布最後那句話,就明白他那用意,冷冷笑著。就連旁邊的關羽、徐晃亦是滿目寒光,他們與其麾下拼了性命去與羌胡人廝殺,才得來的戰功,這呂奉先不記其救援緩慢之過就已算好,還想要分他們的戰功,當真孰可忍孰不可忍!

    “夠了!呂奉先,汝別學那戲子做戲,汝不嫌丟人。吾高順亦嫌丟人。這臨河城內,有五百山中村民,個個都可認得汝這支兵馬。汝那奔馳十天十夜,就是一屁話。臭不可聞!張文遠,汝可在!?”

    忽然,高順好似一隻忍了許久而發的老虎,猛然吼了起來。頓時把場中之人都震了一下,平日高順沉默寡言,不露顏色,都以一副木然的表情示人,他們哪曾見過此番憤怒難耐的高順。

    聽到高順喊話,在呂布身後一身穿獅頭銅甲,頭戴紫金冠,體掛紅梅白袍,腰繫勒甲獅蠻帶,英姿颯爽的年強少年,策馬走出。

    正是張遼,張文遠。

    “高大哥,有何吩咐。”

    高順在呂布麾下眾將中,一直都是老大哥的位置,平時雖是木訥,但卻時常照顧人。贏得了張遼的尊重。

    “吾問汝,汝等可是日夜兼程,毫無停滯趕來這臨河!”

    “這…這…”

    高順眼神凌然,盯著張遼,張遼為人忠直不會打誑語,被高順這一問,問得啞口無言只好向呂布望去。呂布這時也從高順態度的突變中反應過來,氣得哇哇大叫,搖著頭,指著高順怒斥道。

    “哇呀呀!高啞子,汝這說的什麼話!汝是不是忘了汝之身份,舊日情義!當年若不是吾呂奉先替汝父母,殺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37
第九十一章 呂布發怒


    “閉上汝的狗嘴!汝沒資格說吾之父母!當日在山中村莊中,汝認不得這張府家丁胡豆皮!今日,吾再讓汝認一次!胡豆皮過來!”

    高順爆發起來,氣勢竟一點也不遜色於呂布。氣勢洶洶地喝道,豆皮男姓胡,少年時在九原張府中做一家丁,平時喜歡跟在縣中孩子王少年呂布身後,高順亦是呂布好友,三人常一同玩耍。

    胡豆皮聽高順叫他,連忙走了過去,高順搶了一士卒手中火把,把胡豆皮的臉照亮。呂布聽著有些不妙,又瞇眼望向胡豆皮。頓時,一些少年時的記憶湧上心頭。

    呂布臉色連連變化,眼​​中驟然曝出殺光,大喝道。

    “胡豆皮汝敢!”

    “敢什麼!胡豆皮已把當年之事,盡數與吾出!當年汝年僅十四,卻已是風流成性,讓這胡豆皮幫汝進那張府,勾引張府妾。有一次被張府的當家發現,汝害怕事發,不敢回家,逃來吾家中。

    當時,吾還有些疑惑,但想著汝與吾之交情,未曾懷疑,讓汝住在吾家中半月。哪知就害了吾家父母,張府當家得知汝在吾家,帶人找來。當時吾與汝正好出去山中打獵,回來後便見到吾父母已被那張府人生生打死。汝還一直隱瞞,更編了一些爛理由是吾家父母得罪張府人。

    之後,汝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拉上吾一同進了張府,殺死張府十三人口。表面上是替吾報仇雪恨,實際是汝怕張府當家在九原的勢力,日後會來報復!

    好一個呂奉先,汝足足騙了吾十年。吾蒙在鼓裡,為汝賣命,也足足十年!天恢恢疏而不漏,今日終於真相大白。汝還想騙吾嗎! ”

    高順吼到聲音嘶啞,整個臨河城都能聽到其聲音。呂布瞪大著眼睛,聽著高順把事情全部說出,卻是無一點愧疚,反而是怒火騰騰,氣得渾身直顫。

    突兀之間,呂布拿起背後七石大弓,拉弓射箭。這足足七石的弓箭​​,射出來的箭矢,端的是恐怖非凡。

    揪的一聲。天空都好似被其射破。

    箭矢犀利快速,直射向胡豆皮的面門。胡豆皮哪知呂布突然翻臉,這箭又射得威勢快速,嚇得魂魄都掉了,直直地杵在那,竟不知躲避。

    文翰早有叫關羽準備,呂布會來這一手。只見關羽冷著臉,拿著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在電光火石之間,伸手拉開胡豆皮,然後用刀去擋這一恐怖的箭矢。

    滋滋滋。

    火花四飛,力能拔山的關羽,竟被這箭生生地震退三步,才把這箭擋下。

    “難怪,不凡賢弟這呂奉先乃是這天下第一人,觀這箭的力氣,吾不及也。”

    饒是傲得視天下武將於無物的關羽,此時亦是心中翻騰,虎口還在隱隱作痛,一雙丹鳳目警惕地盯著呂布,害怕他又來襲擊。

    “呂奉先,理虧在汝。還要殺人洩恨,非君子也。”

    文翰走了出來,也不怕呂布用箭射他,大義泯然地道。呂布一聽,望向文翰,其實他更想射死面前此人。若是無他,他呂布早就威震朔方,那冠軍之名,應是屬於他呂布的。但這些榮譽光芒,卻全都落到此人的頭上。

    現在他手下第一大將,更是與他翻臉。不知不覺中,呂布覺得這文翰就是他的剋星,他將所有的不順心之事,全都加罪到文翰的頭上來。

    “吾乃天下第一呂奉先!做就做了。那又怎樣。汝等奈吾何?”

    呂布瞪著虎眼,抬起方天畫戟,霸氣外露。

    “好一個奈吾何!有夠霸道。不過還請,呂都尉把別人妻子、女兒還上。汝此次故意拖延來救,已是不忠不義之舉。城中可是有五百人可做人證。此事禀到丁刺史那裡,以丁刺史最為痛恨叛敵不忠的性格。

    即使再疼愛汝這義子。也定會一番責備,少則罷官,重則可能與汝斷絕父子關係。而且,吾背後還有當今何國舅撐腰,吾佔著理,他定會幫吾。不過,吾亦不想與汝撕破這臉皮,只要汝把這兩位女子還上,吾便為汝說話。如此汝看可好? ”

    文翰語句雖是客氣,但口氣卻是咄咄逼人,雙眼聚光,大有喝斥的味道。呂布怒極而笑,雙目發紅。

    “哈哈哈。不想與吾撕破臉皮。文不凡,經過今日一事,汝還認為吾等二人的關係,還能緩和?汝可知,汝得罪的是何番人物?”

    文翰笑著,不顧其威脅殺意。

    “當然知道。天下第一,武藝無雙。呂布,呂奉先!”

    “好。汝清楚就好。但願日後,吾等二人不會在戰場相見。否則,吾定與汝不死!不休!來人!把那兩個女子押來!”

    呂布話語裡透著無盡恨意,從不死不休這個詞語,就能見其對文翰的恨有多深。文翰卻毫不畏懼,臉色平淡,同時也讓人準備打開城門,讓那兩個女子入城。

    呂布原本就有把女子帶在身旁,行軍打戰的惡習。而且這次過來臨河,呂布想著無戰事,便把這兩個妙齡女子帶在身旁,他剛嘗其味道,正是沉迷。且,即使有敵來攻,以他呂奉先的武藝,又人誰能傷其一分。

    兩個妙齡女子共坐一騎,呂布把手一揮,一名士卒拉著其馬韁繩,慢慢地向臨河城走去。同時,呂布向身後騎兵給了一個暗示,竟是要令其麾下準備突襲城門。

    吱啪。

    臨河南城門緩緩打開。呂布臉色一冷,準備領頭突擊,而張遼滿臉的無奈,卻無法抗拒呂布的命令,亦是準備要攻。

    這時,臨河城門忽然跑出一騎,把拉著韁繩的士卒一槍掃飛,然後拉著兩個妙齡女子在坐的馬匹,快速向臨河城奔去。

    “突擊!把這臨河城的人全部殺死,到時殲滅羌胡的戰功,就是吾等!此等戰功,賞賜定會不少!”

    呂布立馬一啪坐下馬匹,飛速奔去,其後七千騎兵亦同時動了起來,氣勢洶湧地向臨河城衝去,就想要奪其城門。呂布是下了必殺之心,只要把這城中之人全部殺絕,到時在丁原那裡,他要如何禀報都行,而且那殲滅羌胡人莫大的戰功,就落到他的頭上。同時還可以殺死,文不凡這個剋星。當真是一舉二得。

    高順見呂布此舉,全身力氣、靈魂都被抽掉了。眼眸裡,盡是對呂布的絕望。

    “呂布汝狼子野心。吾家主公是深知,早令吾徐公明準備。今日汝妄想,能進這臨河城一寸地方。全軍聽令,平射!”

    徐晃領著五千士卒早有準備,個個都拉好弓弦,對準城門外。這時呂布領兵衝來,就是一個個活脫脫的靶子。無數箭矢,平直飛射,呂布沒想到文翰會有所準備,見那密密麻麻的無數箭矢,忽然飛出,連忙拿起方天畫戟掃落。

    啪啪啪啪啪。一瞬間,呂布就打落了百根箭矢,根本不能靠近一步。後方傳來許多慘叫聲,一些騎兵正在奔跑,卻見箭矢飛來,根本來不及躲避,中箭倒地。

    第一輪的箭矢射完,呂布麾下足足死了上千人不止,還有許多傷兵未計。呂佈滿身都是火,牙齒都快要咬碎了。此時,由徐晃指揮的五千士卒,應經歷過多場大戰,上箭的速度十分之快,一會後全部拉起弓弦,向呂布軍猛然射去。

    啊~!啊~!啊~!

    又是許多的淒厲慘叫聲在呂布背後傳來,呂布武藝無雙,這些箭傷不了他,但他麾下可不是人人呂布。又因其距離近,箭矢殺傷力以往要大,經過第二輪射箭後,呂布軍中倒下了一半。

    “呂奉先,若汝要戰,便戰。吾文不凡就守在臨河,等汝來取吾之頭顱。不過,只怕汝還未有這隨意妄為的身份。

    在這臨河城方圓五十里外,還有許多山村,許多獵戶山民生活在附近,汝不可能一一殺絕。只要吾能守這臨河城半月時間,汝強攻臨河的消息,定有一日被人得知。到時,傳到丁刺史,或者朝廷的耳中。饒汝武藝再如何了得,這天下也容不下汝! ”

    此時,呂布已領兵撤退百米。臨河城門亦也關上。呂布渾身的肌肉都在蠕動,臉上青筋頻頻冒起,滿臉的不甘,突兀大喊。

    “高順!汝可記得,汝現乃吾之屬下!在臨河城還有不少吾的兵馬。只要汝現在立刻領兵在這臨河城殺文不凡的人馬,與吾軍做呼應,打開城門。吾就饒汝,今日得罪吾之事,日後更會有所補償於汝!”

    在臨河城站著的高順,聽此聲音,身體猛地一顫,原本眼中對呂布只有絕望,此時更有深深地厭惡。而他原先領著的二千多士卒,亦多數滿臉的不忿,數個百人將相互對視後,齊齊跪在地上。

    “請高將軍脫離呂奉先這反覆無常、顛倒黑白、自私自利之人。歸順文司馬,文司馬有情有義,信任下屬,又是與吾等一般都是寒門出身,更曾做出為天下寒門鳴冤之事。

    定不會與那呂奉先一樣視吾等如糞土。剛才,這呂奉先還攻城滅口,就沒想過留吾等一命。現見這城攻不下,又來求高將軍。高將軍,汝深明大義,定會抉擇!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42
第九十二章 驚人三箭


    “請高將軍歸順文司馬!”

    這次,高順麾下二千人盡數跪下求道。這十幾天的相處,高順麾下之人,把文翰平日對待下屬的親切信任,看在眼裡。且他們了解過,文翰麾下之人,個個待遇豐厚,管理雖是嚴厲,但卻有糧餉獎勵,十分的人性化。可以,在整個大漢,未曾有一支隊伍,會有如此人性化的待遇。加之,他們與文翰軍經歷過生死,已有感情。暗下也曾希望,能夠加入文翰隊伍中,此時正是一個好的機會。

    常言有,良禽擇木而棲,他們雖是身份低微,但也懂得如何為自己選一好的歸宿。

    高順沉吟不語,文翰亦是轉身滿懷期待望著他。高順與文翰對視,回憶起,那日羌胡人攻城,文翰領兵用軀體頂著城門,被撞傷後,徐晃、關羽一同攙扶他的畫面。

    還有原先臨河百姓,在文翰勸服下離開城池時,對文翰無不信任的一幅幅嘴臉。當時城中有許多老頑固不願配合,但只要文翰一出現,他們就立刻心悅誠服。這足以明文翰其人品性。還有二千八百黑風騎,戰鬥時,對文翰無以欽佩的眼神。

    高順曾經,也有想過若是呂布有其品性一半,那該多好。現在,舊事揭發,真相大白。他與呂布恩斷義絕,是呂布虧欠於他,最後甚至想過要殺他與其麾下滅口,無情無義,與文翰一較,更顯得其不堪。

    “呂奉先,汝欺吾騙吾,是為不義。想要殺吾等下屬滅口,是為無情。竟然汝無情無義,吾高順亦不願再做汝之犬牙。從今日起,與汝恩斷義絕,各走各路!”

    高順走出一步,對著城外的呂布巍然大喊。隨即又轉過身,向文翰深深施禮。

    “文司馬,韜略非凡,滅羌胡,懂大義,又體恤下屬。吾高順敬佩,望文司馬能收留吾這不才之將,與麾下二千弟兄!”

    “哈哈哈哈。高將軍萬萬不能如此說話。能得高將軍相助,吾勝得於千軍萬馬,日後汝與雲長哥哥、公明一樣,都是吾家親兄弟。共同為大義,為天下寒門、百姓做事,謀取福利!若是有日,吾文不凡寒了汝等之心,汝等大可離去。吾文不凡絕不相攔!”

    文翰大喜地走到高順面前,執起高順之手。終於,他把這個練兵神人收入麾下,陷陣營被譽為三國第一兵種,自然有其道理。

    文翰十分期待,高順把這陷陣營練出來的那一日,他與呂布不同,不怕麾下將領的實力過強,而心生忌憚。

    文翰打算全力配合,支持高順組建陷陣營。當然這都是未來之事。

    在城外呂布聽到高順忽然歸順文翰,氣得火冒三丈,連拿三支箭矢,搭在弓中,拉起弓弦對準高順就射!

    “高啞子,汝敢叛吾!吾就取汝狗命!”

    咻咻咻。

    呂布弓中似有神巧,射出的乃是連珠箭,三箭並排一線,一支一支要力氣大。關羽連忙把文翰、高順拉到一邊。滿臉沉色,剛起呂布一箭,便能讓他虎口鎮痛,現在一次來了三箭連珠。關羽可不敢絲毫大意。

    砰!第一箭很快來到,關羽這次不敢用刀去擋,而是去砍,但這箭的速度實在是快,關羽第一箭剛好砍掉。

    第二箭立刻就來。速度快得猶如閃電,直奔關羽面門,關羽驚出一身冷汗,這時徐晃剛好趕來,用大斧一檔,把第二箭擋了一會,火光四濺,竟把徐晃的手中斧打飛,不過這也給了關羽時間,躲了開來。

    此時,最為犀利的第三箭到了,空氣響起駭然的破空之聲。文翰連聲'著',展示了許久未用的飛刀絕技,一連飛出就是五把飛刀,但這第三箭的威力之下,這五把飛刀就是兒戲,瞬間就將其盡數撞飛,軌跡絲毫不變。文翰暗叫厲害,史書中曾用人中呂布,馬忠赤兔。贊其武藝之不凡。果真不假,就這連珠箭就令文翰這一眾人一陣難受。

    “哼!不必慌張,看吾關雲長厲害!”

    關羽緩過氣來,立馬抬起青龍偃月刀去砍這第三箭的箭頭,滋滋滋! !這箭矢借呂布之威,端的是張狂無,關羽一時竟是看不破,丹鳳目精光連連,雙臂青筋蠕動,肌肉快快卉起,看是已用了全部力氣。

    “雲長兄,徐公明來助!”

    徐晃在一旁見此,亦提起全身力氣,一斧頭砍在青龍偃月刀上,青龍偃月刀藉此之力,關羽大聲一喝,直砍飛箭頭,箭頭又極快迴轉,竟射向呂布的面門。呂布抬起方天畫戟,在天空中,奮力劃起一道明亮寒光,把這箭頭打落。

    剛才真是險象環生,若是今日關羽、徐晃兩人其中少一人在此,就憑呂布這一箭藝,就能取他文不凡的性命。

    文翰很明白,呂布之所以沒把目標,放在自己的身上,那是因為沒把握把自己十足殺死,害怕自己回去朝廷後,找那權勢滔天的何國舅向他呂布追究。

    “呂奉先。若是汝再張狂,吾也不必對汝客氣。汝可想好,汝對吾做的種種事情,偷馬、要捆吾交給羌胡人、故意拖延來救、還有要攻取臨河城殺人滅口!吾一直對汝忍耐再三,但也不是好欺負。回去朝廷後,定要找何國舅為吾說理!”

    文翰把呂布在其身上做的壞事,一一說出來,場上頓時一片嘩然。就連呂布麾下的士卒,看呂布的眼神也沒了以往的崇拜,反而有些莫名的不對勁。

    “文不凡,休得在那胡言亂語!吾呂奉先何等人物,像汝這等貨色,吾只需一戟就能把汝殺死!且吾乃朔方太守,領都尉軍職統領朔方兵馬,更是并州刺史丁建陽之義子!汝武藝不如吾,官位不如吾,身份不如吾。吾為何要害汝這一蚍蜉!莫要在那自抬身份,貽笑大方!”

    呂布眼眸盡是戾氣與殺意,執著七石大弓有意地對向文翰。關羽、徐晃連忙動身,走在文翰前面,警惕地盯著呂布。害怕他又會突然襲擊。

    文翰卻是毫不畏懼,一臉的淡然,居高臨下地蔑視呂布。

    “的確如汝所說。吾文不凡武藝不如汝,非是汝一合之將。身居軍司馬,官位也不如汝都尉、太守權勢之高。一介寒門白身,身份更不如汝刺史義子尊貴。但是,吾能抗羌胡,震國威,懂禮義,親下屬,揚大義,一顆赤誠之心欲為天下寒門百姓謀福利。

    不似汝,自私自利,保存實力,謀害同僚,心存壞心,野望勃勃,今日高將軍斷義就乃一個先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汝呂奉先遲早會因失道,落得眾叛親離、屍首分離的下場。而吾這一蚍蜉卻因得道,身邊聚集越來越多​​的力量,遲早就連參天般的高樹亦能撼動,名震大漢王朝! ”

    “哇呀呀呀!牙尖嘴利!氣煞吾也!氣煞吾也!”

    呂布越聽越是氣憤,沒想到這文不凡這嘴上功夫厲害。呂布被說得如此不堪,此時肚子卻無墨水去反擊,又無把握在關羽、徐晃眼皮將文翰殺死。只能在原地伸著脖子扯著嗓子大吼大叫,十足一隻鬥敗的公雞摸樣。

    這時,由呂布麾下魏續、曹性領著的一萬三千槍、刀兵剛來到,便聽到文翰在譏諷他們的主公。在臨戎城時城偷馬不成,反被馬傷的魏續恨文翰入骨,當即跑來呂布身​​邊,向呂布請命道。

    “呂都尉,吾等來也!這文不凡如此大逆不道,這些話,足以有萬個理由,取他狗頭!請呂都尉下令,攻取臨河城!”

    雖然呂布七千騎兵剛才與文翰軍交鋒中,損失大半,但此時魏續、曹性的一萬三千兵馬一來,呂布的實力頓時大增,攻破這臨河城,亦不是不成。只是,這時間怕是個麻煩。呂布沉著臉色,在思索。

    文翰見有一支大部隊加入呂布軍,想是那呂布剛才口中所的一萬三千槍、刀兵,便立馬令徐晃開始指揮兵馬準備,因為有高順的加入,文翰軍現足有七千兵馬,個個跑到城牆邊,拿起弓箭,對準呂布軍,做好與呂布軍廝殺的準備。

    “呂都尉,萬萬不能輕舉妄動。這文不凡韜略厲害,其麾下才剛殲滅共三萬多羌胡兵馬,士氣正是大勝!

    此時若舉兵去攻,一時半會難以攻取。況且如文不凡所說,這臨河城周圍多有山村百姓,若是走了風聲,對呂都尉的名聲,未來的仕途,都會有莫大的傷害。吾有一計,能讓文不凡,把這高將軍放回。請呂都尉附耳來聽! ”

    張遼心中一邊暗怨這魏續毫無大腦,分不清時勢,一邊又怕呂布腦袋發熱,連忙勸道。而呂布一聽張遼有計,心中亦是明白當中厲害。

    萬不得已他真不想攻這臨河城,而且如果能把高順要回來,也算是扳回一局,這臉面尚能保存。立馬附耳到張遼嘴旁,聽張遼話,張遼低聲了幾句。呂布一邊聽,一邊點頭,臉不禁露了喜色。

    “哈哈。文不凡,吾不與汝逞這嘴上功夫厲害。汝與吾亦是半個同僚,也​​不想與汝撕破臉皮。今日之事,權當沒發生過。汝對吾誤會頗深,吾不怪汝。人誰無過。若是吾與汝鬥起來,並定會兩敗俱傷,對誰亦無好處。

    不過,這高順與其麾下二千兵馬,乃屬於吾并州朔方軍統。按照大漢律例,若無丁刺史與吾之首肯,是不能歸汝麾下。現吾作為統領朔方兵馬的都尉,命令高順與其麾下立馬歸隊!否則按逃兵處理!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1:46
第九十三章 高順投來


    忽然,聽到呂布擺出大漢律例,臨河城中的一眾將士頓時臉色大變。高順更是不禁身體一抖,其麾下二千人亦是一片嘩然。他們當真是望了這一規定,你望我我望你,個個都是滿臉的絕望。呂布的脾氣出了名的大,又常找士卒洩氣,一打就是個半死。此次他們叛了呂布,若是此時歸隊的話,日後定會過得淒慘無比。

    高順瞪大著眼睛,木訥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然。突兀間,拔出了腰間利劍,竟想要自刎。文翰卻是留意到,一把捉住高順,另一手從腰間拿出一份紙張,朗聲大笑。

    “哈哈哈哈!呂都尉真是貴人事忙。難道汝忘記當日吾等二人還有丁刺史之間的交易嗎?若是忘了,汝還可認得吾手中文書!這可是白紙黑字寫明,若是高順願歸吾麾下,汝與丁刺史無需過問,當會立刻放人!

    哦,還有。張遼,張文遠。汝之大名亦在其中。吾對汝青睞已久,若是汝願意歸入吾之麾下。隨時都能過來。吾必定視汝為吾之左右臂,以兄弟家人相待。 ”

    呂布一聽,這時卻輪到他臉色大變,旁邊的張遼又是疑惑又是惱怒地望著他。好似在說,你什麼時候把我賣了,我還不知?

    呂布感覺腦袋一陣天旋地轉,自從文不凡出現,與他交鋒。他呂布就從未佔過上風,此人真乃是他呂奉先的剋星。不過,呂布還尚未願意認輸,沒有理睬張遼的眼神,而是又再向文翰說道。

    “即使有這文書。高順當得歸汝。但那城中二千士卒,可不在文書之列!城上的二千人,還不快快下來!否則這逃兵之名,可要實實地扣在汝等身上!”

    文翰一皺眉頭,這二千人他確實沒想到,城上被呂布指名的二千士卒開始慌亂起來,文翰​​閉起眼睛,沉思了一會,便是開口。

    “呂奉先。汝與吾在這鬥了許久,戰也戰過,汝亦在這臨河城射了四箭,箭箭都能奪人性命,嘴上吾等二人,亦是吵得不可開分。不如就到此為止。這二千人,吾是不會還與汝。不過,吾能與汝做個交易。

    汝對吾所做之事。到底有無,汝知,吾知,天知地知。包括丁刺史亦是知道一些。吾可以保證,汝對吾所做之事,吾會盡數忘記。包括此次,汝拖延來救之事。而且,吾還會在戰報上記上汝一大功,羌胡人此次來了三萬三千人,盡數被吾所滅。吾可以分一萬個羌胡人頭予汝,汝看可好? ”

    在東漢末年,一般都是以人頭來記戰功。文翰在火化羌胡人屍體前,會先令麾下士卒把其頭顱砍下。現在,在臨河某個倉庫內,密密麻麻的堆滿的都是羌胡人血跡斑斑的頭顱。若是有人晚上不禁進入,定會嚇個半死。

    呂布聽此,瞇著眼和城上的文翰對視起來。有這一萬個羌胡人頭,他呂布又可以從那假父親丁建陽身上得到不少好處、權力。

    用來彌補高順與這二千人的人力損失,亦是綽綽有餘。況且,若是如文翰所提,把那舊事盡數忘去的話,他呂布也少了不少麻煩。何國舅其權勢滔天,連其假父亦是他的屬下。若是文不凡真的要對他呂布死咬不放,怕呂布當真會被潑得一身屎臭。

    “文不凡。汝當真把那些事全部忘記,不再提起?口說無憑,汝又如何向吾保證!”

    “吾文不凡,以信用承諾立以天地。若是再提,汝手上七石大弓盡可射來,吾不躲不閃,任由取吾性命。”

    “好!吾相信汝!把這一萬個羌胡人頭拿來!之後,吾就撤兵。日後吾等各走各路,待此次戰功整理完畢,朝廷文書下來後,汝文不凡快快離開吾呂奉先之地盤。若是可以,最好老死不相見!”

    其實,呂布知道自己說的都是屁話。除了自己,他誰都不信。只是,讓這文不凡這這麼多人面前承諾,日後多少都會注意。而且,呂布最為看重的是那一萬個羌胡頭顱,有了它,他呂布就能升官得權,待一兩年後,他就能成為并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再與這文不凡好好算那舊賬便可。

    實力、勢力、權力!這是呂布此時最為迫切想要的東西,若是他呂布此'三力'足夠,今日根本不用與這文不凡說這麼多廢話,直接攻城!就是因為這'三力'不夠,才能讓其如此囂張,讓自己如此憋屈!

    “呂都尉明事理,這自然是好。請稍等一會,吾這就令士卒過去清點一萬個羌胡頭顱。清點完後,立刻送出城外。交予呂都尉。”

    文翰臉色平淡,心中卻知呂布那句老死不相見是不可能,黃巾之亂很快就會到,到時這個早已**到骨髓,無藥可救的漢朝,將會劇烈地動彈。自此之後,漢室朝廷再無一絲威嚴,諸侯混亂,戰事四起。

    未來呂布將會是一路諸侯,文翰與他性格、觀念不符,呂布又是記仇之人,到時的戰事定會少不了。

    半柱香後,一萬個羌胡人頭清點完畢,裝上一架馬車,由黑風騎其中一人護送出城門外,送到距離呂布軍尚有五百米地方,黑風騎士卒下了馬車,自行離開。呂布軍亦派出一名士卒去取,跑到裝有羌胡人頭的馬車邊,簡單查看一下後,便騎上馬車,把這輛馬車行駛到呂布陣中。

    呂布令十幾個士卒快速地去清點,那十幾個士卒捂著鼻子,強忍惡臭,和那無數在羌胡人頭顱蠕動的屍蟲,又花了半柱香的時間,全部清點完畢。正好一萬個,不多不少。呂布等得有些不耐煩,聽士卒來報,確認準確後,便對向臨河城大喊。

    “文司馬。吾這就告辭了!那戰報上,吾會寫上領軍於三天前來到,與汝一同想出水計淹死羌胡大軍,且殺死一萬人。至於剛才吾麾下死的那些兵馬,就是與羌胡人戰鬥中犧牲吧。還有,高順麾下之人,吾會其在守城時盡數被羌胡人所殲滅。至於高順,就因吾與他意見不合,分道揚鑣。文司馬,可要對好了。莫要到時,兩份戰報虎頭對上蛇尾,讓吾義父懷疑。到時又是麻煩多多。”

    “吾明白。呂都尉放心,到時吾會先寫一份戰報送去臨戎,讓汝過目後,再由汝轉接於丁刺史大人。這樣可妥?”

    “妥!那就這樣好。還有…高啞子,汝保重。當年之事,其實吾亦未想到害了汝之父母。不過做了就做了,吾呂奉先不會認錯。之所以隱瞞汝,是不想傷害汝與吾之間感情。文司馬的確有些才能,汝在他麾下,亦不會黯了汝之才華。”

    最後,呂布罕有的向高順,解釋了一些原因。或許是因為剛才高順竟以自刎這壯烈的方式,表達其不願再歸呂布麾下。令呂布有些觸動。這對於呂布來,已是十分反常,呂布自視甚高,所做之事絕不解釋,認錯那更是萬萬不可能!

    高順轉過身子,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中還是流出一絲對呂布的感情。呂布沒聽到高順回話,自嘲地笑了笑,好像覺得有些多餘。隨即便領兵離開,臨走前文翰向他施了一禮,不過呂布卻當做沒見到。

    文翰一直目視呂布領著大軍離開數里之外,才收回眼神,然後又慎重地向高順屈身施禮,高順似乎心情尚未平復,又不知文翰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連忙還禮,文翰阻止了高順且說道。

    “高將軍。這份文書,乃是吾當日在臨戎受賞時與丁刺史、呂都尉簽下。其代價就是把馬鞍馬鐙這物件的圖紙奉上。當時,吾心有不甘,又是仰慕高將軍與那張文遠許久,便想了這個方法,來扳回一局。

    其實,當時呂都尉多有不願,只不過礙於丁刺史的強烈意願,才被迫於簽下。吾不希望,高將軍因此對吾有誤解,以為是吾暗中損了汝與呂都尉的感情,所以才向汝賠罪,且明事實。 ”

    “哎。這當然不能怪文司馬,文司馬看得起吾,願意用這馬鞍馬鐙來交換,是吾之幸也。那馬鞍馬鐙其價值,吾深知。黑風騎正因由此相助,才能來去如風,戰鬥力之一般精銳騎兵還要厲害。至於​​,吾與呂奉先斷義,是因舊事,呂奉先瞞著吾雙親之死真相許久,欺騙吾之感情。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吾亦不能原諒。

    文司馬放心,日後吾當盡心盡力輔助於汝。汝亦國士之禮相待於吾,吾作為下屬定以死士之心回報! ”

    “哈哈哈。今日得以高將軍與其麾下二千精銳士卒,當真高興!眼下戰事剛結束,那羌胡人已被吾等殺得膽寒,其三大豪族勢力中的柯拔族更是差點被吾等殺得滅族。其餘二族知此,定是不敢再有所侵犯。今日,不如在城中大擺酒宴,犒勞三軍!高將軍,汝看可好?”

    的確,這短時間內,羌胡人不敢再犯。士兵戰鬥多日,亦是疲憊,犒勞一下也是應該。想此高順便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一旁在聽的士卒,頓時歡呼起來。其中生性謹慎的徐晃,有留了數百人先在這城門守候,以防萬一。待會再由其他一批人來接替。高順看在眼裡,對徐晃的做法暗暗點頭,即使徐晃不去安排。高順亦有要叫起麾下人去守的打算。

    之後幾個時辰,臨河城變得熱鬧起來。文翰繳獲了羌胡人不少糧草,不單只招呼其麾下士卒,也把住在城中那五百個山村​​百姓亦叫上,一些會廚藝的百姓們也幫忙煮飯燒火切菜。美中不足的是,那場大洪流沖走了城中不少酒水,未被沖走的,亦是滲了不少河水,酒味不濃,這一分起來,還分不到一半人就沒有了。

    這些問題,文翰並不知道。士卒和百姓們令願少喝點或者不喝,自覺地留了許多酒水給他們的長官、將領。文翰、關羽、徐晃、高順四人坐在一席,滿桌都是豐盛的飯菜。他們高舉酒杯,除了不喜笑顏的高順,人人都在歡笑。令文翰、關羽、徐晃三人沒想到的是,高順一臉木訥的樣子,不愛說話,酒量卻是不錯,一個人在那喝悶酒,一下子就喝了幾罈。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2:19
第九十四章 噩夢


    文翰給了一個眼色,關羽、徐晃。他們兩人心神領會,找高順開始拼酒。高順亦是不怕,又豪氣地建議道,直接用酒罈來灌,三人足足灌了九罈酒水,每人三罈,徐晃因喝得太急,一時醉意上頭,眼睛閃著星星,不覺就倒下了。

    後來,就只剩下關羽和高順在灌,灌得厲害,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一邊拍手喝彩,一邊起哄,又分兩個派系,黑風騎一派在為他們的大統領關羽打氣,而高順其麾下二千人,則為高順鼓掌加油。

    關羽、高順二人,都不願在其下屬面前被人喝趴,丟了臉面,失了威嚴。又是酒場難逢敵手,二人卯足了勁,又是喝了五六罈。喝得酒水不夠,其他桌的人,紛紛又送來酒水,足有二十多罈,這已是場上全部的酒水了。

    關羽喝得起勁,撥開身上青綢鸚鵡綠袍,露出半個身子,那黑麥色的肌膚中,肌肉塊塊好似岩石卉起,渾身都是陽剛之氣。高順受其感染,亦是撥開身上黑綢白虎袍,身上肌肉雖無關羽的健碩,但每一塊都好似蘊含著力量,亦是陽剛十足。

    文翰喝了四五罈酒,就有些醉意,在後世他以為​​自己已是千杯不醉,穿越來到這東漢末年後,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像徐晃、裴元紹那種酒量算是一般貨色的就能與自己喝個平手,至於關羽這種喝酒喝水還要輕鬆的,更是沒有十幾二十罈,是不會感覺醉意,現在又來一個與​​之戰個平手的高順,文翰不由在想,日後還是少擺些酒席,否則在這兩人鯨吞之下,只怕要把自己的褲腰帶都要喝沒。

    漸漸地,文翰醉了,有些煩惱。想到自己得罪之人,呂布、袁紹、袁術這些人物,那就頭疼,這三人未來都是大諸侯,其中袁術稱帝,威盛之時,連霸王'孫策'亦是其麾下。呂布更是天下第一,武藝無雙之人物,未來將佔據徐州,傲視群雄。

    袁紹更是了不得,總督幽青並冀四州,佔領三分之一的大漢江山,領百萬士卒,謀士將領無數,被稱為最有希望奪取大漢江山之人。若不是遇到曹操這個宿敵,又因其人剛愎自用,聽不得其謀士田豐、沮授之諫言,或許就不會後來的三分天下。

    這三人,個個都恨不得要除文翰而後快,文翰現在雖是有些兵力,又攀上何大將軍這一棵大樹。但文翰清楚,何進為人中庸無大能耐,亦是聽不得諫言、不順心的話,遲早會如歷史中記載那般,被十常侍謀害其性命。

    “誒…”

    文翰深深地嘆了口氣,感覺其肩上好似有一座大山在壓,之後慢慢地醉倒,趴在酒桌上。

    天地朦朧,猛地一回過神。四周金戈鐵馬,文翰發現自己正騎著踏雲烏騅,急速奔跑,後面傳來猙獰地笑聲。

    “文不凡!哪裡走!納命來!”

    文翰回頭一望,頓時嚇得臉色鐵青,後方密密麻麻盡是人潮,有縱馬奔馳的騎兵、拿槍在刺的槍兵、發射著箭矢的弓箭手,由袁紹、袁術兩人帶領,起碼有十幾萬兵馬。吞噬著一支約有萬人不到的隊伍,正是關羽帶領的黑風騎,和徐晃、高順帶領的士卒。

    他們三人滿臉焦慮,急急地大吼,文翰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看其表情動作似乎在叫自己快走。十幾萬的人潮兵馬,好似一隻吞天吃地的怪物,瞬間撲滅關羽、徐晃、高順等人還有其兵馬。

    文翰尚未來得及把話出,便見到許多袁紹麾下的大將,起碼有二三十人,圍著關羽在砍,關羽寡不敵眾,身受重傷。後袁術其麾下大將亦是出來了許多人,十幾個圍著徐晃、高順廝殺,徐晃、高順奮力拼鬥,但兩人始終還是被這十幾人殺害。文翰親眼看見,那十幾個人,每人都在冷笑,一刀一槍地刺入徐晃、高順的軀體。

    這時,數萬名騎兵對上二千八百黑風騎,黑風騎的人馬,每個都是以一對十,紛紛被袁紹、袁術麾下騎兵砍落馬下。然後又是數萬槍兵的衝鋒,數萬根鐵槍欲要刺破天地,殺得文翰軍的人馬慘連連。

    最後,在袁紹、袁術軍後方的數萬弓箭手,萬箭齊發,整個天空下著箭雨,覆蓋在文翰軍的陣中,文翰親眼見到不斷地有人快速倒下,他的心蹦蹦地直跳。

    “文不凡!可認得吾呂奉先否!”

    忽然一聲暴喝,文翰隨聲轉頭望去,見到前方站著一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七石大弓隨身,手持方天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虎目瞪起,嘴似虎口大張。騎著坐下赤兔馬驟然飛奔過來,一戟刺在文翰的心臟。且在猙獰大笑。

    文翰直愣愣地望著呂布,坐下踏雲烏騅奮力在叫,用嘴與赤兔馬撕咬。呂布突兀用勁,方天畫戟一挑,把文翰挑在半空。文翰身體急速墜落,呂布虎目滿是戾氣,手執方天畫戟在空中劃出半弧,就要砍去文翰的頭顱。

    “嘿嘿嘿嘿嘿!!!!死吧!”

    砰!

    夢醒,在床上文翰猛地彈起,呼吸急促,踹著大氣,發現自己的臉上、後背全濕透,文翰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眼睛瞪得斗大,眼珠內的瞳孔亦是不斷地方大。文翰又摸了一摸心臟和自己的脖子,發現頭顱還在,心臟還在跳動。氣喘呼呼道。

    “原來是夢。真是真實得讓人害怕。”

    文翰並不覺得害怕有什麼丟臉,因為他明白,人因其害怕、畏懼,才能認清到自己的弱,才會得到改變,從而變得強大。

    文翰囔囔著,直起腰桿,坐在床上,腦袋還是有些昏沉。回憶著剛才那夢,和昨日呂布射出的驚險四箭,那威力那犀利,文翰仍歷歷在目。漸漸地,文翰陷入了回憶、沉思之中。

    ……

    一連過了三四個時辰,外面已是晌午時分。緩緩地,文翰房間的門打開了,文翰拿著一張寫滿字體的紙​​狀走了出來。來到議事廳後,令一守在門口的傳令兵,把這紙狀快馬加鞭交給鎮守在臨戎的呂布,又令另一個傳令兵把關羽、徐晃、高順叫來,有要事安排。兩名傳令兵的得令後,立馬行動。

    文翰趁此,吃了一些飯菜,這飯菜早就放好在議事廳的桌上。因文翰一直未出現,士卒又不敢打擾文翰的休息,所以這飯菜已有些涼了。文翰也不介意,大口大口地嚼食,三五兩下就把飯菜掃清,肚子飽了,人有了精神,腦袋也沒那麼昏沉了。

    這時,關羽、徐晃、高順正好來到。文翰倒了一杯熱茶在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找個位置坐下。待文翰飯氣順了,把茶杯放下,滿臉認真地望著三人說道。

    “吾打算帶領黑風騎去羌胡境內,闖蕩一番。羌胡柯拔族的領地與并州臨界,現他們八成兵力被吾等所殲滅,留守在領地的兵力應不超過二萬,且分佈四處。羌胡人住在大草原,少有大城池,慣於用帳篷住宿生活。正好適合黑風騎這支精銳騎兵作戰,只有吾等心一些,不被羌胡人圍住,他們奈何不了吾等。

    此次闖蕩原因有三,第一,揚大漢之威名,這羌胡人以為吾等大漢現朝綱**,奸臣弄權,外戚宦官爭鬥,空不出手來對付他們,才會敢來侵犯大漢領土。若是吾等此次闖蕩,在羌胡境內大鬧一番,也可做警示之意。

    第二,吾曾聽聞修都百姓說過,這羌胡柯拔族擄走了不少漢人到他們領土做奴隸,此次過去闖蕩,吾等正好把這些漢人解救於水深火熱中。

    第三,戰鬥、殺戮、生死戰是提高本領最快的途徑,那日呂奉先之武威,給吾敲了警鐘,吾必須要提高自己的實力,否則以後遇到像呂奉先這般厲害人物的偷襲,又無雲長哥哥這等虎將在身邊的話,定會喪命!所以此次在羌胡境內闖蕩,吾會禁止任何人在戰鬥中幫助於吾,吾要在這生死廝殺中,提升本領。且,黑風騎亦可以用這羌胡人做靶子,訓練騎射這一本領。吾等現今實力太弱了,必須要提升、提升、提升!否則,日後只會成為別人口中糧食,還什麼為完成大宏願。沒有實力都是笑話! ”

    文翰一口氣把原因、流程、目標全部說完,關羽、徐晃、高順三人有些不解地相互對視,都覺得文翰肯定被什麼刺激到了。不過,文翰能認清事實,思慮遠憂,確實是他們這些做下屬之福。當下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那麼此次,不凡賢弟汝打算只帶黑風騎去嗎?”

    關羽撫著二尺美鬚,問道。

    “沒錯。按羌胡境內的情況,與吾等的作戰方式,只有一支兵馬黑風騎適合。此次闖蕩又以四點為主要作戰核心。”

    “哦,是哪四點?”

    關羽饒有興趣地問道,他已習慣文翰時不時會奔出一些怪的詞語,還有一些天馬行空般新穎的想法。每次出,都會令人眼前一亮。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文翰灑然一笑,把後世毛大軍事家的十六金字,游擊隊的主要作戰方式出。此次去羌胡境內闖蕩,黑風騎有馬鐙馬鞍,來去如風,輕易不會被人追上,正好適合這游擊隊的特性。關羽、徐晃、高順三人聽後,立即就陷入沉思,領悟這十六字的精髓。

    “文司馬當真是神人。此十六字字字都是精華,又與黑風騎兵種特色相符。厲害,厲害。吾高順五體投地!”

    高順果然是練兵神人,一下子就領悟到其中要領,眼中神采不斷,這十六字好似天生就為黑風騎而設定似的。在羌胡境內闖蕩,黑風騎事事以這十六字為核心,定會把這羌胡鬧得翻天覆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1 14:17
第九十五章 文翰的身世


    “文司馬,吾有一要求。”

    高順沉吟許久,突然說道。

    “汝與吾二人之間,別提'求'字。高將軍請。”

    聽高順對自身的稱呼,文翰知道,其尚未全心全意誠服自己。不過,這也沒關係,高順剛來不久,日後相處久了後,文翰相信他定會如關羽、徐晃一般,經歷風雨生死後,有了感情且被自己的才能、宏願所傾服,真心實意輔助自己。

    “吾亦想一同加入此次闖蕩。不知可否。”

    “哈哈。高將軍願意,那自然是好。”

    文翰笑著點點頭,心裡正愁二人感情沒有進展,高順願去,那是最好。男人之間感情提升最快的途徑,莫過於殺戮生死中的並肩作戰!

    而一旁的徐晃張了張嘴,滿臉的懊悔,又在心裡暗想,自己慢了一步。關羽是黑風騎的大統領,不用,他定會去這羌胡境內。而高順又表明了心意,文翰應允。那麼文翰麾下的三名將領,只剩下他徐公明一人,定要留在這臨河城鎮守。

    其實徐晃,心裡也十分想去羌胡境內闖蕩一番。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呵呵,公明莫要擺這臉色。汝鎮守在這臨河,吾等去羌胡境內闖蕩亦是可以安心,若是有個萬一,吾等可是要靠汝接應。其他人,還不能擔此重任。而且,汝不是正籌建那槍盾兵嗎?這空下來的時間,正好可以讓汝開始挑選適合的人才,並加以訓練。”

    “嗯。說的也是。這人選,吾心中大概有了決定。只差通知他們這個消息。數日前淹死羌胡兵馬的大洪流,衝斷了許多木頭,正好用來做這木盾。等這木盾做出,訓練就可以開始了。不凡汝放心,這支槍盾兵定不會讓汝失望。”

    “哈哈。汝徐公明什麼時候讓吾失望過。對了,以防萬一。等吾等走了數日後,汝最好派一些兵馬在臨河與羌胡的交界,隨時打探吾等的消息。吾等一路下來,會不斷解救在羌胡境內的漢民奴隸,汝可以向他們索取吾等的消息。”

    “不凡想得周到,吾明白了。”

    徐晃慎重地點頭,把文翰的吩咐記在心裡。這樣一來,文翰就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幾人又商討一些有關十六金字的細節,改了一些不合之點後。關羽便離去,把要出征羌胡境內的消息給黑風騎所屬。

    文翰與高順亦去收拾行裝,徐晃則去為其裝備一些輕便的口糧。這次去羌胡,文翰並不打算帶太多糧食,一來要分兵護衛,二來又會拖慢整支黑風騎的行動力。文翰打算以戰養戰,掠奪羌胡人的糧食。竟然羌胡人敢用大漢的年輕女子當做雙腳羊,文翰也不必與這些異族客氣。當然,文翰沒吃人肉的習慣,羌胡境內盡是大草原,羌胡人圈養了許多牛羊。到時可以,掠奪來食用。

    數個時辰後,在臨河城外。文翰、關羽、高順站在一支個個穿著漆黑鬼臉鎧甲,頭戴閻羅盔,黑炎護腰帶,手執刃射寒光鐵槍,背後皆有三石木弓的隊伍前頭。關羽騎著黑龍駒,文翰騎著踏雲烏騅,高順亦有一匹不差的黃鬃馬。文翰帶頭,喝完壯行酒,摔破酒碗,領頭奔去。關羽、高順跟在其後,二千八百黑風騎好似渾身冒著黑色殺氣,亦是隨著三位將領縱馬奔動。

    “黑風騎原本就強得可怕。不知待他們回來後,又會是成為一支怎樣的騎兵。不凡汝又會有何變化。真是讓人期待啊。”

    徐晃佇立在臨河城上,觀著他們離去,語氣期待地囔囔道。

    臨河與羌胡境,以陽山為界分隔。陽山地勢險峻,海拔足有一千米,山裡中又有許多食人野獸,平時少有漢人會來。而羌胡人崇敬大自然,不似漢人以食米糧為主,他們喜愛吃肉,以肉為主食,住在陽山附近的羌胡人,時常過來打獵,不怕那些食人野獸。羌胡人又常以野獸搏殺,所以民風十分彪悍,且崇敬武力強者。

    當下無話,文翰領軍跑了又是二三個時辰左右,剛好趕在天黑前上了陽山。夜晚的森林黑得恐怖,伸手不見五指,四處都能聽見野獸吼叫。文翰一行人,找了一處靠河邊的空地生火休息。這林中夜晚不宜趕路,否則很容易遇到野獸的襲擊,而且陽山地勢險峻,一有不慎就很容易會掉落山中大坑,或是掉落山崖。

    文翰與其麾下人,在河岸邊休息各有各事,一些人去拾木材,一些人藉著火光捉魚,一些人肚子餓了,先吃口糧。一些人則在輕鬆地聊著天。一些人則去放馬吃草。亦有一些人,被關羽令其戒備四周情況。

    文翰全身筋肉都在疼痛,不過卻是咬牙忍著,在他鎧甲白袍內,正穿著一副重達二十斤的內甲。生存在這亂世,文翰深知自身定要有一定的保命功夫,在後世他雖是頂級特務,但來到這東漢末年,英雄輩出的年代。

    他那特務的本領根本不夠用。所以,文翰十分注重提升自身的本領,他不敢奢望像那些武俠,忽然遇到一個牛叉得傲視天下的師父,或是武功秘籍,練個四五年,就能武藝突飛猛進。戰遍天下無敵手。

    說起這些,他更相信勤能補拙。所以平時他就有穿著十斤內甲,作為負重。不過,受到了呂布的刺激後,他變得更狠了,十斤重量已不能滿足他的期待,所以這次換了一副二十斤的內甲,沒想到這只穿了一天,身體就受不了,全身肌肉筋骨都好像在向他抗議,那又酸又痛的感覺,時刻刺激著文翰的神經,令其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不凡賢弟,若是辛苦,就脫了這內甲。有時急功近利,會反得其所。”

    關羽拿著一根插著烤魚的樹枝,向文翰遞了過來。其實,關羽早就留意到文翰一直有作這負重的訓練,剛才看到文翰的身軀有些顫抖,便猜到其定是加大了內甲的重量,怕其會因負重厲害,傷了身體,不由開口勸道。

    “呵呵。無妨。這穿著穿著就會習慣的。若是太容易就放棄,反而會造成一個陰影,日後想再突破就難了。堅持下去,就能征服它。”

    文翰灑然笑著,接過樹枝,咬了一口烤魚。魚腥味很重難聞,一般人這樣吃,肯定會吐出來。文翰卻沒有,反而用一享受的態度去咬嚼。

    “不凡賢弟。有時候吾真是好,汝這堅韌的性格是如何煉出的。平時很少聽汝過汝的身世童年。周瓏大哥曾​​與吾簡單過,但吾卻是知道,那不是真實。

    以汝這視身邊人如血肉的護短性格,若是汝的家族真被權貴滅族,汝定會與之搏命。寧死也不會逃走。即使為了報復暫苟且偷生,以汝現在的實力,還有那滿腹的韜略。只要非是丁刺史那般的權貴,汝定會千方百計地要與之拼命。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

    關羽坐在文翰一旁,這九尺高的大漢罕有的露出其柔和的一面。望著前方的火光,靜靜地說道。他一直都很好奇,文翰年紀輕輕,卻是滿身的神秘,思想新穎,又能發明許多新物件,其觀念想法又是天馬行空,在這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年代,竟敢為寒門人鳴冤,得罪豪門世族。

    一路下來,文翰遇到來自豪門世族的仇視謀殺,一直都不少。他卻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更得到許多一些權勢人的青睞,像是曹操、何進、蔡邕、王允,哪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雖然曹操身份不高,其背後勢力不少,又有宏才大略,未來成就定是不凡。對於這點,關羽從未懷疑過。而文翰本人,更是能吃苦頭,對自己夠狠。現在已有了不低的身份,卻事事親力而為,毫無絲毫架子,與下屬打成一片。這等將領,在這時代實在是少。關羽發現自己越是了解越是接觸文翰,就對文翰越是好奇、佩服。

    所以,關羽很想知道,文翰究竟經歷了一個怎樣的童年,或是家中有何高人,能將其教予得如此出色。關羽深信,一個人的出色,定與他接觸的人和經歷有著莫大的關係。

    對於文翰的身世童年,高順亦是好奇得要緊,他正在一旁指揮士卒站崗的位置。忽然聽到關羽向文翰問起,不由地走了過來,伸著耳朵在聽。

    “的確如雲長哥哥所說。那不是吾真正的身世。其實…吾是個孤兒。吾剛出生不久,吾雙親就被人殺害。吾是被雙親的好友撫養長大,自然他成為了吾之義父。他的從事有些特殊。經常要在刀刃中行走,一生幾乎都在殺戮與人算計中渡過。所以他從就訓練吾,且教予吾許多道理。當中又有一句,吾最是深刻,時常想起。

    大致意思是這樣。大丈夫若是想要生存立足於世上,便要對自己夠狠。要忍得苦受得痛。正因為他愛吾這個義子,所以他對吾對敵人還要忍。在吾四五歲就開始接受他的訓練,直到十六歲,吾師承出師,練就不俗的本領,殺死仇人。吾的童年,沒什麼精彩快樂,有的只是繁瑣的訓練、訓練、訓練。 ”

    關羽、高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靜靜地聽文翰把話說完,各自又陷入了沉思。

    “吾以為,吾的身世已夠淒慘。沒想到文司馬吾更是痛苦,四五歲啊,那才剛懂事。就開始接受訓練了。他的義父也是夠病態的,說出那樣的話。雖是有道理,但他怎麼忍心對一孩童,還是自家義子下手。”

    高順搖搖頭,心中腹誹道。關羽沉默許久,卻是笑了起來,打破這有些難受的氣氛。

    “呵呵。剛開始接觸不凡賢弟時,便知黑風騎最初的訓練方案是由不凡想出來的。包括現在大部分士卒的訓練方案,多多少少都有不凡的思量參與。

    尤其是那套打熬身體硬度的訓練方式,成果特別之大。還有那套太極功夫,已在軍中流行。這些,想必都是不凡義父交予汝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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