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6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00:30
第二十六章 豪門,寒士


    除了文翰外,眾人都是一臉的疑惑。

    在眾目睽睽下,文翰先用手指向大海:“這大海代表天下黎民百姓。”

    說完後又指向那艘大船:“船中划槳之人,代表了朝中百官。而他們手中之槳,則是他們的權力與重擔。那掌舵之人當然是當今皇上,他手中的船舵正是朝綱。”

    隨後又指到畫中海天一線處道:“最後這畫中海與天分別延伸,最後交接在一起。曹大人,汝懂吾畫中之意嗎?”

    曹操本看得入了神,聽文翰問道幾乎是下意識地把心中所想說出:“海天一線,代表海即是天,天既是海。畫中之海又代表了黎民百姓,也就是說,百姓既是天!”

    “曹大人聰慧,吾佩服。”文翰施禮讚道,曹操甩了甩手,讓文翰不必多禮。文翰頓了頓又再說道。

    “荀子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水乃庶民,大海容水而成,既是天下黎民百姓。舟乃君上,此處吾更認為是整個朝廷。因為,若是當水要覆舟,就不當當代表一個君上要被淹沒,那時應是要改朝換代了。吾之拙見,舟為朝廷更為貼切。

    朝廷造福社稷,為民做事,開創太平盛世。這海面風平浪靜,此海能容大船,船使向何處海流便向何處,船未驅動大海,大海卻為船動

    海容即為天容,海為船走,亦天為船走。此乃海之意識,亦為天之意識。

    若是百姓衣不裹體食不果腹,這海面便是滔滔巨浪,把船翻倒!此為海不能容,亦為天不能容者。船在海中行,海亦是逆流反擊,升起重重浪濤把船打散,海不為船驅,船既是再大再強,也只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

    忽然文翰氣勢猛地一變,望著著袁術、袁紹、曹操,如那大儒闡述大義大道理一般氣勢,剛直巍然道:“所以,吾認為。民意以驅動天下!”

    場中一片鴉雀無聲。洛陽四少見過的大場面何其之多,但此時此刻,卻被這一人一畫深深震撼。

    “妙!妙!妙!妙不可言!好一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下,應飲三杯,為此畫,更為不凡兄。”曹操第一個反應過來,連連拍掌,舉起手中酒杯。文翰、關羽亦舉起酒杯,三人碰杯飲盡。而袁紹、袁術、許攸三人卻是沉默不語,沒有一絲反應。

    曹操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忽然袁術站了起來,眼中帶有一絲嫉妒,陰測測地說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天下之大,低等之人何其之多,他們的思想多是俗不可耐。

    哼哼哼,文不凡汝言民意以驅動天下。這話簡直就是貽笑大方!若是以這群低等人的意思驅動天下,這天下豈不是也變得俗不可耐麼!吾倦了,就失陪了! ”

    袁術不等眾人反應,揮袖離去。袁術離開不久,袁紹與許攸也站了起來,袁紹給了一個莫名的眼色曹操後,便帶著許攸離去。

    關羽滿臉怒火,文翰此答,說出了如關羽這種出身卑微,有著大能耐,卻無舞台給予施展的寒士心聲。袁術、袁紹、許攸對此不屑一顧,並出言不遜的態度,讓關羽實在無法忍受。同時,也為大漢王朝既是此等人當權做官,這一現實感動悲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文翰狀若瘋狂,大笑大笑。曹操看之,知他此刻心情難受,但同是出身名門豪族的曹操,即使是再認同文翰的答案,也不能表示認同,只能讚賞。

    因為,文翰的答案已完完全全得罪了名門豪族,傷害了他們的利益。若是這一答案被公諸天下,名門豪族定會火冒三丈。在東漢末年這個'士族至上'的年代,不能允許寒士、百姓有一絲權力。

    這些權力必須都要牢牢地捉在,那些士族豪門的手上。對於他們來說,出生低微的庶民,無論能力如何,就是庶民!即使是你在再有能耐,除非對士族忠心耿耿,沒有威脅,才能得以一小官職。

    庶民、百姓、沒有身份背景之人,就是螻蟻! ! !這是名門世族赤裸裸的心聲。

    而文翰那番以民意驅動天下的言論,豈不是在與袁紹、袁術、許攸這些士族,對著幹嗎?

    文翰站了起來,走到欄杆處,一邊痴然大笑,一邊向曹操、關羽道:“哥哥,向曹大人借一劍。吾心中有一詩,汝為吾刻在這望月樓柱子上。讓天下寒士同觀此詩。”

    關羽聽後,站起身子,來到曹操身邊。曹操怕這文不凡又再說出一些得罪豪門世族的話,但心中卻是對文翰的文采欣賞不已。在關羽那雙丹鳳目的注視下,曹操一咬嘴,把腰間之劍拔出扔給了關羽。

    “謝曹大人借劍!”關羽屈身施禮後,手到一根大柱子前。

    此時,袁紹、袁術、許攸剛走出望月樓的大門,文翰從樓觀下,朗朗而道。

    “鬱鬱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世冑躡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金張籍舊業,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

    此詩乃後世魏晉詩人'左思'所作,左思出身寒門,雖有振世濟困的志向和令洛陽紙貴的才華,卻終究得不到重用。

    此情此景。文翰剛好用來表達心中對“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這個年代之不滿。此詩中金張二人,指的是指西漢時金日石單、張安世兩家,憑著士族支持,七代為公。

    在這裡,文翰暗指袁紹、袁術背後'汝南袁氏'一門四世三公。至於馮公,指的則是馮唐,有大才。此人生於漢文帝,到了漢武帝時仍是一小小的郎官。這裡,文翰暗指天下寒士。

    “豎子!爾敢!”袁術怒髮衝冠指著文翰,臉色漲得一片通紅,恨不得立刻跑到文翰面前扇他兩巴掌。

    袁術身穿華服,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貴之人,他這一吼引來了街邊不少人的圍觀。

    袁紹和許攸也是臉色陰鷙,文翰這首詩對他們這些豪門世族暗有諷刺,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特別是袁紹,他聽出詩裡說的金張二家就是在暗喻他背後的汝南袁氏。

    “文不凡!好!汝不單不凡,而且還有一顆好膽!但願汝不會為今日所做之事後悔。”

    袁紹冷冷地對著文翰說道,隨即拉著袁術踏上馬車,許攸跟在其後。三人令馬夫快快離去,馬夫得令,一甩馬鞭,馬車奔馳,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

    馬車走後,在望月樓上。曹操站在柱前,看詩入神,文翰則坐在一旁與關羽開懷對飲。似乎一點也不懼,袁紹的威脅之意。

    曹操看了一會後,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捨:“好詩是好詩。只不過,不凡兄汝這一來,便把袁氏兄弟二人得罪死了。一點迴旋之地都不會有。汝南袁氏勢力之大,是汝等無法想像的。不凡兄,汝還是讓關兄弟把這柱中詩句抹去,免得日後遭人話柄。”

    “男子漢大丈夫,言出之語,字字是釘。吾文不凡,頂天立地,無所畏懼,說了便是說了。為何要抹去?曹大人,莫要為此事煩憂。過來一同飲酒談笑,豈不快哉?”文翰笑了笑,向曹操舉起酒杯。

    曹操見文翰剛直灑脫,對此人更為欽佩,走到文翰身邊坐下,與文翰舉杯共飲。

    眾人似乎忘了剛才的不愉快,歡笑連連,酒過三巡後,曹操略有醉意,抓住文翰的手:“不凡兄!汝之答,更勝於吾!不過!吾之答乃吾之道。吾會加以貫徹,因為吾相信,在此世道中只有吾之答才是最貼切的答案!”

    “哦。那不凡便拭目以待,觀曹大人日後風采。若是真如曹大人所說,不凡不管到時身處何方,定縱馬而來,向曹大人恭賀並承認曹大人之道。不過,現在結果未知。不凡也不願就此放棄吾之道!”

    曹操眼中突兀爆出精光,與文翰對視。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好!曹某也拭目以待,觀不凡之道,是否真正大道!”

    說完後,曹操向文翰提出以那幅'海天之畫'作為二人約定的憑證,文翰爽快答應,贈予曹操,曹操把畫小心翼翼地收於袖中。

    曹操大喜,連連喝下五、六杯酒,就要醉倒時,文翰與關羽停了酒席,向店家掌櫃問了曹操所住之處後,結了帳又把曹操送了回去。

    曹操在縣裡包了一處宅院,出來迎接的是曹操的從弟'曹洪',曹子廉。此人身高八尺,腰大整十圍,留著滿臉鬍渣生得粗狂無比。根據,三國子記載,曹洪曾數次救於曹操,對曹操更是忠心耿耿,武藝一流。

    曹洪見曹操酒意朦朧,連忙上前攙扶,又見文翰面生,問了幾句後,也沒有向文翰道謝,便自顧自地把曹操扶入宅院。

    “阿瞞,你怎又和不三不四之人喝酒,我與你說過多少次,這幾年災害連連多了許多亂民。你身份尊貴,若是那些人對你有不軌之心,那要我如何向伯父交代!”

    文翰與關羽剛要上馬離開,聽到從宅院內曹洪傳出的話語,關羽丹鳳目一瞪就要發火。文翰卻是拉住他的手道:“罷了罷了。哥哥,這就是士族之人,在他們眼中除了士族之外,其他人都是不三不四之人。我等,也莫要計較,回去吧。”

    關羽冷哼一聲,經過今日一連的事情後,關羽對士族的印象是越來越差。文翰、關羽快快地策馬離開,似乎不願在此地逗留。

    回到莊院後,文翰、關羽臉色略帶陰沉的走入大廳。

    周瓏迎面走來,見文翰、關羽臉色不好,連忙問道:“怎麼了,莫是你等與那洛陽四少發生了爭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00:32
第二十七章 算計文翰


    關羽擺著臉,不說話,坐到一邊。文翰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周瓏,周瓏聽得是滿頭冷汗,對於他這些平常老百姓來說,汝南袁氏就是天,別說得罪他們,就連跟他們說句話的資格也沒有。

    “哎呀呀!賢弟你怎麼如此衝動啊。你這顆膽子究竟是何物造的,造得如此剛硬。剛把本縣豪族'崔氏'得罪,現又把汝南袁氏得罪!你!你!你!趕快和為兄到袁氏兄弟那賠罪道歉,否則等他們出手害你,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周瓏一臉急色,拉起文翰的手就要往外走。

    “哥哥!你怎麼如此怕事。那汝南袁氏狗眼看人低,視我等於螻蟻。現在,你還要不凡到他們面前搖尾乞憐。難道,你真如那袁公路所說是低等人嗎?”

    關羽站起身子,厲聲大喝。周瓏身體猛地一顫,轉過身子,憋紅著臉惱怒無比​​地指著關羽道:“我想搖尾乞憐?你知道嗎?汝南袁氏的勢力何其之大,四世三公,別人隨便下道指令,便能把不凡生生弄死!別人家權勢滔天,我等拿什麼與之相抗!!!”

    關羽與周瓏在怒聲爭執,文翰卻是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他們在吵。這一鬧,把林氏、李強、裴元紹幾人引來。

    “夠了!都給我住嘴!”文翰忽然暴喝一聲,頓時把那兩人喝住,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文翰。

    “我等是出身卑微。那豪門世族輕視我等,全因我等實力薄弱。就因為如此,我等才更要齊心,發憤圖強,厚積薄發。在這個世上,豪門世族的人數遠遠小於寒士,為何豪門世族卻能把持天下?

    就是因為寒士恐懼豪門世族,自甘認命,在他們的思想中認為豪門世族不可敵對!但我相信,人定勝天!我文不凡雖說人微力薄,但不甘認命,被豪門世族玩弄於鼓掌之中!我命掌於我心,我願人人如龍,掌控自身命運。

    這是吾之宏願,為此,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

    文翰說完這番話後,灑然離去。

    大廳中一片鴉雀無聲,文翰此話中有話。立下宏願者,大都是那能改朝換代之大能者。裴元紹、李强两人相視一笑,見自家主人有大志向,這是他們之福。雖然,文翰現在對於那些豪門世族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但是,經歷過黑風戰役與黃樂之戰的裴元紹與李強,清楚文翰有大能耐。所以,他們倆相信文翰。這份信任,是確確實實的殺出來的。

    至於關羽與周瓏卻是靜靜地站了一會後,就各自離開。兩人心思不一,都在思索著。

    周瓏知文翰素有大志,也準備好協助於他,但文翰每次惹到的大人物,都令周瓏一陣措手不及。

    周瓏是那種凡是往壞處想,帶有悲觀主義的人。而周瓏的悲觀主義,完全是因為他的自卑,他常常以為自身沒有能耐,一旦碰上問題,立刻就覺得天要塌下來。文翰清楚他的性格,今日這番話,正是要罵醒周瓏。

    而關羽,他是欣賞文翰。但僅僅局限於欣賞。文翰那番話,大有尋找志同道合之人,共同完成大宏願的味道。關羽聽出來,但沒有表示,內心應是在觀察文翰。

    這一連過了數日,周瓏除了平日到縣衙裡做事外,其餘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文翰曾問林氏,林氏笑著回答。說周瓏在房中觀書,以強自身,莫要做袁公路口中的低等人。文翰見周瓏願自強,甚為欣慰。

    距離馬吊大賽還有兩三天,林氏忙得不可開交,即使文翰令李強、程東這兩個曾經管理過賭坊的人去幫忙,還是忙得一塌糊塗。林氏統計了一下參數人員,低檔的參賽人數,共有三千人左右,除了本縣一千人外,其他人都是從各縣集聚過來的賭徒。參加中檔的大多數是各縣的商賈,共有五百多人。最後是高檔區域,因有些豪族親自上門找過林氏,要求這高檔區必須限制人數,並且嚴格檢查其身份。所以在一輪篩選後,高檔區的參賽人數大概只有六十人左右。

    因為文翰的莊院不便作舉辦場地,所以林氏在解縣買了一宅院,令人修飾一番,林氏花了重金,在宅院中分了三個不同區域,越是高檔的區域,擺設越是奢華。

    不過這低檔區域的參賽人數,遠遠超過了林氏的預計,容不下那麼多人。文翰建議林氏分幾天舉行,算是解決了此問題。文翰為了避免參賽之人,不懂規則,會有賴賬耍潑皮之事發生。讓林氏在舉辦地中插上木板,木板上刻有規則。

    四位參賽者為一桌,舉行十場比賽,十場之後贏得最多資金者算是首輪贏者,其餘之人皆被淘汰。各桌首輪贏者,再湊四人舉行第二輪,十場比賽后,決勝出第二輪贏者。由此循環,淘汰剩下的四位參賽者,做最後的十場比賽,決出名次。

    這四名參賽者,決出名次後,拿了獎金,可以直接晉級中檔區域,再作比賽。中檔區域的規則,與低檔區域的相同,決出前四後,晉級高檔區。最後在高檔區,贏得最終比賽的人,得到縣令'楊鴻'賜予的'馬吊'之稱呼。

    關於馬吊大賽的事情,文翰並沒有過多插手,只是在一旁指導林氏、李強、程東三人。平時閒餘時間,都是在做著訓練。

    不過在前幾日,文翰請了一批鐵匠,大概有二三十人,且把他們安排住入莊院。然後按照他們的意願,把一些無用的房間改造成鐵匠房。

    這些人,文翰都令人暗中做過調查,都是些身家清白與豪族沒有關係的鐵匠。文翰把畫有馬鞍馬鐙的手捲交予他們,並嚴厲他們莫要洩露。這些鐵匠一看圖紙,驚為天人,知這事情事關重大,當下應承保密,並開始著手製造。

    在楊鴻的府邸內。

    袁紹、袁術、許攸三人分別坐在楊府的正廳,楊鴻滿臉媚笑,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這三位公子哥。這三人,除了許攸外,袁氏兄弟二人論身份要比楊鴻高貴,論官職要比楊鴻大,為了保住頭上烏紗帽,楊鴻可不敢有些許得罪。

    “楊鴻。汝再說一遍。這馬吊是誰人發明?”

    袁術陰著臉,一雙毒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楊鴻。

    “回府尹大人的話,這馬吊乃文翰​​,文不凡發明。”

    楊鴻滿頭大汗,點頭哈腰地應道。

    啪!

    袁術猛地一啪茶桌,站起身子。

    “怎麼會是這文不凡!真是陰魂不散,讓人煩不勝煩!”

    袁術咬牙徹齒,想起當日文翰在望月樓朗誦的詩句,他就滿肚子的火!

    “哎。術弟,莫要生氣。”袁紹見袁術又要暴走,連忙勸道,隨即轉過頭來向楊鴻說道:“既是文不凡所發明的馬吊。為何吾又聽說,這次舉行馬吊大賽的賭坊主人,是何主薄的副官'周瓏',周子丹呢?”

    楊鴻見袁術發火,心不由咯噔一下,又聽袁紹問話,小心翼翼應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文翰原本被仇家追殺,後僥倖逃脫,被周瓏所救。兩人情同手足。所以…”

    “行了。吾明白了。”袁紹甩了甩手,打斷楊鴻的話,沉思了一會後,又開口道:“吾等洛陽四少,奉何大將軍之令。到此找那馬吊發明之人,把他請去洛陽,給他一場富貴。

    不過,這文翰自恃有點才智,對吾等出言不遜,吾甚是厭煩。不知楊鴻大人有何高見,能解吾心中煩悶啊? ”

    袁紹話中毫不掩飾對文不凡的不滿,楊鴻聽後,猜到文翰定是得罪這袁氏兄弟二人,袁氏兄弟現今不但不想給原本屬於文翰的那場富貴,還想把文翰暗地裡整死。

    “文不凡,汝別怪本縣令。怪就怪汝自己,不自量力得罪汝不能得罪之人。”

    楊鴻暗地腹誹,計從心來道:“這馬吊先是由解縣流行,可以說本縣百姓,個個對此都精通無比。本縣令可找一人,命他認作是那馬吊的發明者,給他一場富貴。

    至於那文翰,膽大包天,竟敢對大人出言不遜。此人定是那萬惡之徒。不過,文翰是本縣一惡霸,手中又有五百私兵,個個都是生猛無比。若是派兵攻打他那莊院,定是死傷無數。袁紹大人與袁術大人身份何其尊貴,前日與那文翰發生過爭執,若是文翰懷疑到大人兄弟的頭上,到時胡言亂語,傷了大人名聲就不好了。 ”

    “好啊!難怪這文不凡如此囂張,他、他竟有私兵!吾這就立刻派麾下上將雷薄、陳蘭二人去殺了他!”

    其實,在東漢末年。非朝廷官員,卻擁有私兵、食客、幕僚的情況並不少見,但是一般都是豪門世族,或是有財力的商賈。朝廷知這些士族聚集私兵、食客、幕僚,是為了保護家業,當時士族勢大,所以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袁術瞪起眼睛,就要喊人。這時袁紹阻止了他,並說道:“術弟,莫要衝動。那日與文不凡一同來的紅臉漢子,武藝不凡。而且,若是要除文不凡,吾等麾下不便露面。還是先聽聽,楊縣令有何妙計吧。”

    袁術聽袁紹話中有理,也就壓下念頭。冷哼一聲,又不願丟了面子,隨即擺起了臉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09:37
第二十八章 封官牙將


    楊鴻見袁術對文翰恨之入骨,心中更緊了幾分,道:“袁紹大人,真是慧眼。大人口中的紅臉漢子,應是本縣壯士'關羽',此人確實有萬夫莫敵之勇。當然,袁術大人麾下上將更勝那關羽一籌。

    不過,殺雞焉用牛刀。聽聞,楊縣外有一山頭,上有三千賊人,個個驍勇無比。朝廷派了好幾次兵馬剿滅,都無功而返。那文翰上次滅過黑風山五百賊子,因他為人就如袁術大人說的,恃才自傲,吾沒有上報其功績。吾打算,現給予他一官半職,令他去攻打這夥賊子,使那借刀殺人之計。各位大人你看如何? ”

    “善!楊縣令有智慧。這楊縣的三千賊子,吾早有聽聞,確如楊縣令所說,驍勇善戰。這文翰若是去了,定是有去無回。”袁紹聽後,眼睛一亮。

    “呵呵,袁紹大人過譽了。不過,這文翰確實有幾分能耐,以防萬一,吾會找上本縣豪族'崔氏',暗中命那族長'崔旺'在文翰其後設下埋伏。這文翰曾得罪這崔氏,崔旺恨不得拆其骨吃其肉。所以,若是吾找上他,他定會答應。這樣一來,饒那文翰再有通天本事,也插翼難飛。 ”

    “哈哈哈哈!好算計,好計謀。楊縣令,讓汝守在這區區解縣,真是屈才了。吾這次回去洛陽,定會為汝在族中大人面前,美言幾句,把汝調上洛陽。”

    原本擺著臭臉的袁術,笑了起來。他彷彿看到文翰被三千賊子一刀刀砍殺的畫面,心中大喜,向楊鴻讚道。

    楊鴻聽後,連忙跪下磕頭,多謝袁術的提攜之恩。

    袁術、袁紹、許攸三人相視而笑,又再楊府內聊了一會,便悠然離去。楊鴻見這三個難伺候的公子哥終於走了,深深地嘆了一口。

    隨後,他令人把何雙請來,把剛才之事說了一遍。何雙沉著臉,站立許久,說不出話。

    “怎麼?汝看好的文不凡,如今命不久矣。汝有何感想啊。”楊鴻見何雙不說話,以為何雙在為文翰惋惜,不由打趣道。

    何雙走了數步,背著楊鴻。

    “縣令大人,吾昨日於望月樓喝茶,見過文不凡所作之詩。他在為世間​​寒士伸冤,吾出身卑微,對文不凡甚為欽佩。只不知為何,天之偌大,那汝南袁氏兄弟,卻容不下一個文不凡!縣令大人,難道這豪門世族真的只關注自身利益,若是百姓有些許侵犯,便要痛下死手,置仁義法禮於無物嗎?”

    不等楊鴻回話,何雙便揮袖離去,只留下一個長長的背影讓楊鴻注視。

    “哼。寒門之人就是如此不懂大局。黃官家!!!”

    楊鴻陰沉著臉,大喊道。

    “小人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黃管家聽到楊鴻喊他,連忙放下手中事情,急急跑來跪下。

    “汝給吾看好那何雙,若是與文翰、周瓏那群宵小有過任何接觸,立刻上報!”

    楊鴻冷冷地說道,黃官家聽那語氣,渾身毛骨悚然,知這主人對何雙心生不滿,已動了殺心。黃官家當即磕頭領命,楊鴻又交代了一些細節後,便令黃官家離開了。

    “文不凡啊,文不凡。原以為汝還能再為本縣令帶些利益,不過汝卻是不知好歹,連連得罪豪門世族,視權貴於無物!難道,汝不懂這天下,是豪門世族之天下嗎!”

    楊鴻心中腹誹,賭坊的五成分紅確實是筆很大的收入。文翰這人是有才華,賭坊在他的新奇想法推動下,收益節節高升。但賭坊也逐漸上了軌度,這文翰的存在也顯得可有可無。至於,周瓏夫婦只不過是一介平民,即使被他們知道楊鴻害死文翰,也定不敢有所怨言。

    更何況,他楊鴻本身就是出身豪門世族,當然是親於汝南袁氏這般龐然大物,難不成為了區區白身的文不凡,得罪於袁氏兄弟?楊鴻不是白痴,稍稍掂量,就知如何抉擇。

    一日的時間,又過​​去了。明日便是馬吊大賽的舉辦日期。

    文翰罕有的到了現場,觀察舉辦場所的擺設,文翰在旁指點一些細節的不足,忙了半日。見準備得差不多了,文翰擦了擦臉上汗水,現當夏季,炎日的太陽曬得這個大地都彷彿在冒著煙。

    文翰正想與李強出去,到望月樓喝酒解渴。這時周瓏卻是一臉慌忙的跑了過來道。

    “不凡,你趕快與為兄到縣衙那裡。楊鴻不知為何,忽然封你做牙門將,要你立刻到縣衙領職。”

    文翰皺了皺眉頭,這楊鴻一直想要打壓自己,為何忽然又封予官職,莫非其中有詐?文翰心裡想著,腳下卻是沒停下來,隨著周瓏快步走去縣衙。

    二人來到縣衙,剛踏進縣衙大門,就听到楊鴻坐在正堂大座上笑了起來:“哈哈哈。文賢弟汝可來了。吾等汝已久,這幾日忙著馬吊大賽的事情,可是辛苦賢弟了。”

    文翰屈身施禮,正了正臉色:“這是小生該做的。承蒙縣令大人照顧,這馬吊大賽才得以順利籌劃。小生拜謝縣令大人。”

    “哎,文賢弟汝這說的什麼話。用賢弟的話來說,吾可是賭坊的大股東。吾可不能幹拿錢不做事啊。文賢弟啊,汝可知吾這兩月拿到的錢財,可頂得上本縣令以往三年收入啊。

    這還全靠文賢弟的才智啊。本縣令一直想要好好感激文賢弟一番,這不本縣令跑了跑關係,向洛陽的大人禀報了文賢弟剿匪黑風山的功績,要到了文賢弟的上任文書。文賢弟,汝還不趕快上前接令。 ”

    楊鴻一臉的親熱,文翰卻是心中冷笑。他在周瓏、楊典那裡聽過,這長史以下的上任文書基本上楊鴻自己就可以決定,根本不用到洛陽那禀報。楊鴻如此說,只不過想讓文翰心中對他感激之意更深罷了。

    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文翰裝著一副感激萬分的樣子,單膝跪下帶著一點顫顫的口音:“謝大人提攜之恩。小生定為大人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好!好!好!”楊鴻見文翰那副感動得快要痛哭流涕的樣子,心中大喜,站起身子向文翰走過來,一邊扶起文翰一邊說道:“從今日起,文賢弟汝就是本縣牙門將,汝可要好好努力,爭取為再多拿功績,本縣令定不會虧待於汝。”

    楊鴻扶起文翰後,把上任文書遞給了文翰,文翰屈身接旨。一旁的周瓏眉開眼笑,也在為文翰暗暗高興。

    “今日是文牙將的大喜之日,本縣令在府中早已擺好宴席,周副官汝也一同來,吾等共樂。”楊鴻不等他們回答,拉著文翰與週瓏的手,大步走向縣衙後面的楊府。

    三人來到楊府後院,便見到一桌豐盛的酒菜。楊鴻連說不用客氣,讓文翰、周瓏放開來吃,放開來喝。

    一會後,三人酒足飯飽。楊鴻見時機差不多,忽然暗著臉色嘆著氣:“誒,今有一事煩憂本縣令,願速速解決,眼下卻無可用之將。真是煩煞吾也!”

    文翰心中一緊,知楊鴻今日演的這場戲的戲頭要來了。當下應道:“楊典,楊長史武藝超凡,乃是萬人敵,縣令大人怎會無可用之將呢?”

    楊鴻擺了擺手:“哎。文牙將這就是汝的不對了。盡說官場話!那楊典有多少斤兩,吾會不知?而且,那楊典前幾日得了風寒,連下床走路都不得,如何可用?”

    周瓏在一旁聽著,聽到楊典得病時下意識說道:“哪會呢。那楊長史昨日還來不凡的莊院,與吾等一同喝酒。”

    周瓏的話,使楊鴻說的謊不攻而破。楊鴻面氣得臉龐抽筋,心中連罵楊典這酒桶子又到處蹭酒吃。

    “那楊典嗜酒如命,喝得了酒,卻告訴吾打不了戰!定是畏戰退縮,本縣令這就治他個大罪!”

    楊鴻滿臉怒色,裝著大怒。文翰連忙起身安撫,且說道:“昨日楊長史確實有幾聲咳嗽,且臉色不好,是小生強拉他來。縣令大人莫要動氣,如若那楊長史用不得,縣令大人不是還有小生嗎?小生定為大人解煩除憂!”

    文翰一邊向周瓏打去眼色,暗示他莫要多嘴。周瓏聽楊鴻要楊長史大罪,心中也是一陣後怕,連忙閉起了嘴。

    “還是文牙將懂事啊!”楊鴻一語雙光,緊緊抓住文翰的手,好不親熱。文翰被他抓得惡寒不已,又不好把手抽出。

    楊鴻清了清嗓子,又再說道:“文牙將有所不知。前幾日,朝廷派發急令,說楊縣外有一山頭,聚集了三千賊子。這三千賊子,殺人防火,擄奪婦女,無惡不作。

    朝廷派了那楊縣與周邊幾個縣的士卒過去剿滅,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幾次剿滅不成後,那幾個縣的兵力大幅減少,賊子卻是不見傷亡,端的是驍勇無比。文牙將,汝有大才,不知可敢接此令? ”

    楊鴻瞇著眼,眼神迫迫逼人,神色中根本不容文翰有不敢之說。

    “這楊鴻為何忽然給了我官職,又立刻派我去剿滅山賊。而且還是到隔壁楊縣。這應輪不到楊鴻去管啊!”

    文翰沉思了一會,想其中之因。當他想到,數日前望月樓之事後,心中頓時明亮。

    “想不到袁氏兄弟的報復來得如此之快,這楊鴻是要我去送死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21:24
第二十九章 楊典的改變


    文翰想通後,對楊鴻對視灑然一笑:“不知小生若是接令,楊縣令能給予小生多少兵馬,多少糧草?”

    “正是不巧,據楊長史與本縣令的報告,前段時間風寒傳染得厲害,軍營中大半將士得了風寒,剩下的也略有不適。本縣原有三千兵馬,現因風寒能戰之士,僅剩一千五百人,其中要有一千人留守本縣。本縣令再三掂量,只能拿出五百士卒於汝。

    至於馬匹昂貴,軍營中也僅有五百匹,不過文牙將大義,本縣令也不能藏拙,給予兩百馬匹。糧草二十擔,兵器任文牙將挑選。 ”

    楊鴻怕給予太少,文翰會有所懷疑,當下像是切肉一般在心中算計後,擠出給文翰。

    文翰心中自有打算,見這貪財的楊鴻像是賣妻又賣兒的把士卒、糧草、馬匹、兵器給予自己。知道,這已是他的底線。也懶得與楊鴻再討價還價,裝著一副趕鴨子上任,無可奈何的樣子咬牙應承。

    楊鴻見文翰願接令,心中大喜。但隨後想到這文翰頗有才智,怕他會耍小聰明,當下令文翰寫下軍令狀。

    文翰見楊鴻如此逼迫,完全不留一絲情面,心中冷笑著,拿著筆洋洋灑灑地寫下軍令狀後,便陰沉著臉,酒也喝不下去。向楊鴻歉意道了一聲身體不適,便要與週瓏一同離席。

    楊鴻見文翰已落下自己設好的陷阱,正是得意,安撫了文翰一番,便讓文翰帶著周瓏離開。

    一會後,文翰、周瓏回到莊院。關羽正坐在大廳,手執《春秋》在看,見回來的兩人都是臉色陰沉得厲害,便問道:“哥哥,汝與不凡為何如此臉色。聽李強說,今日那楊縣令封予牙門將之位予不凡,此乃好事。”

    “好事。怕是害人性命之禍事!這楊鴻剛給予不凡官職,便立刻要不凡去剿滅楊縣山賊。賊子三千,人多勢眾。

    那楊鴻只給不凡五百兵馬,即使加上莊院的五百私兵,才共有千人。聽聞賊子厲害,人數又是多於不凡三倍,這不明擺著讓不凡去送死嗎? ”

    周瓏從酒席中,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他為文翰感到怨憤,卻給文翰一直用眼神壓住,不能出聲。

    “什麼!這楊鴻竟如此謀害不凡性命!”關羽瞪起丹鳳目,又似想到某事,又道:“莫非是不凡那日在望月樓得罪袁氏兄弟,袁氏兄弟礙於面子不好出手報復,便讓這楊鴻出手,害不凡性命?”

    此時,原本陰沉著臉的文翰,卻是笑了起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楊鴻要害我性命,我卻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到其間,道在人為。我正愁將要擴張麾下勢力,除了黑風兵外,手下驍勇之兵實在太少,這楊鴻送來未必不是個好機會。”

    “哦,不凡心定神閒,莫非已有殲敵對策?”關羽見文翰臨危不亂,笑容灑脫,當即走向文翰捏著美須向文翰問道。

    文翰聳聳肩膀,輕笑打趣:“我又不是那張良再世,捏指便出一計。只不過是見步走步,見招插招罷了。莫不是要學周大哥,急得好似火要燒身才好?”

    “哎,你這文不凡真不識好歹,為兄是關心你,你還取笑為兄!”周瓏指著文翰,裝著發火,臉色卻是好了許多。文翰的笑容似乎有一種令人心安的魅力,週瓏每次見到文翰嘴上笑容,亂起的心都能迅速恢復平靜。

    兩人打趣了一番,周瓏正了正臉色:“為兄知不凡心中有韜略,不過還是凡事要小心,不如帶上雲長,雲長乃當世虎將,如若他在不凡身邊保護,為兄也是安心許多。”

    文翰眼睛一亮,立刻望向關羽:“雲長哥哥若是願意,當然最好。有雲長哥哥相助,更勝得萬千兵馬!”

    見到文翰、周瓏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己身上,關羽大笑:“哈哈哈,這半月與不凡交手,不凡的武藝雖然不高,但套路卻是高深莫測。特別是那套太極,有陰陽融合的態勢,吾正想經歷一番死鬥,領悟一番。即使汝等不提,吾也定要不凡帶上。”

    關羽遲遲不肯表明入夥,文翰知像關羽這種心高氣傲的絕世虎將強迫不得,只能尊他之意,讓他自己選擇。否則,只會反得其所。

    “如此,我便更有把握把這次的危機轉為一次大機遇。”文翰心中怦然而動,身旁有關羽這一虎將在,許多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最起碼,到時候與賊子鬥將,有關羽在,幾乎是贏定了。

    “好了。天色已晚,我等早先回房歇息。明日,雲長哥哥陪我到楊長史府中,我還要找他要那五百兵馬。”

    今日忙了一天,文翰略有倦意。三人又聊了幾句閒話後,各自回房。

    第二日,文翰早早起床,出了房間正想叫起關羽,走到後院,卻見到關羽已在後院舞起太極的招式。文翰與關羽兩人耍了數遍太極後,見太陽當頭,猜那楊長史應已起床,大概就在軍營之中。

    文翰、關羽昨夜便備好馬,兩人騎上馬匹,向解縣軍營的位置縱馬而去。

    文翰、關羽來到軍營,果真那楊長史早就在等候。不過,文翰見楊典臉色不好,與他說話也是支支吾吾,問他問題,答得也是含糊不清。當楊典領著五百兵馬來時,文翰明白了為何這楊典表現如此怪異。

    這五百兵馬,大多是上了年紀。要不就是年不足十五的小毛孩。有些還是傷殘之兵,手足不齊。

    文翰氣得連連發笑,對著楊典說道。

    “楊大哥,這就是你給我找來的兵馬?莫要說楊縣令那套說辭。你我心中明亮,又經歷過生死,就別虛情假意了。”

    文翰話中,沒說指楊鴻,而是特別說是楊典為他找來的兵馬。這話中有話,黃樂之戰中文翰於楊典有恩。文翰這是暗指楊典,不識恩情,忘了舊人。

    “文賢弟啊。洒家已盡最大的努力啦!不知汝是如何得罪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昨夜特別吩咐,給一些老得動不了,傷得快要死的兵馬給你。洒家選了好久,這已是最好的老弱殘兵了。文賢弟,汝就將就用著吧。”

    楊典苦著一張臉,心中對文翰有愧疚,卻又不能反抗楊鴻的意思。正是左右為難。

    文翰的臉頓時冷了下來,轉過身子,面對面眼睛直直地盯著楊鴻:“將就一下?楊大哥,試問我的命能不能將就?

    楊縣那三千賊子,是如何驍勇難纏,莫要說楊大哥你不知道。這次楊縣令命我去剿匪,擺明要我的性命,難道你真的見死不救?當日黃樂怕楊大哥奪他位置,半路截殺於楊大哥。我雖人微力薄,但為了楊大哥也願拋出性命,設下計謀,才得以殺死那黃樂。

    楊大哥,現今高位,就忘了舊人。罷了,罷了。權當我文不凡命賤,惹了權貴,送去性命。怪不了別人,楊大哥,我這就接兵符,免得讓你受連累,被楊縣令責罵。有什麼好怕,腦袋掉了不就大個疤!楊大哥,願下輩子再能與你一同殺敵沙場。你快快把兵符給我,莫要慢了縣令大人的託付! ”

    文翰眼睛紅潤,聲色俱悲。他的每一句話,都猶如一道利劍,狠狠地刺入楊典的心靈。原本楊典硬起的心腸,此刻正受著良心的折磨。

    “夠了!莫要再說了!”

    楊典大聲一喝,抓起文翰的手,連呼出幾口大氣:“洒家楊典,一生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賢弟於洒家有恩​​,救過洒家的命!洒家若是再要為難汝,那洒家便真如那豬狗不如的畜生!賢弟,汝稍等一會,洒家這就幫汝挑選五百精兵!”

    文翰知楊典是性情漢子,這一說把楊典說得無臉面見人。楊典令了一聲,讓這五百老弱殘兵散去後,又急急離開看是去為文翰挑選精兵。

    這一幕,旁邊的關羽看在心裡,連連點頭。想著文翰平常為人定是重情重義,這楊典竟為了他,違抗主人之令。在東漢末期,正是封建時代,奴役思想氾濫,主僕意識十分之強,僕人很少會頑抗主人的意思,在他們眼裡主人便是他們的天。

    此時對於楊典來說,他的良心戰勝了他的主僕思想。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楊典找來了五百個壯士,這五百人個個身體健碩,身高平均在六尺以上,肌肉發達。楊典平時注重練兵,這五百人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精兵。剛才一時頭腦發熱,只想著能救文翰性命,便把私藏傢伙拿了出來。

    “文賢弟啊,這個個都是洒家的家底啊,汝可要照顧好咯。等汝凱旋歸來之時,這五百精兵定不能少一人,否則洒家可是要與汝拼命。”

    楊典的心在滴血,若不是楊鴻嚴令他不准帶兵幫助文翰,楊典一定親自帶領這支精兵。畢竟是自己花了大心血,給誰帶都覺得不放心啊。

    文翰沒想到楊典竟然如此重情義,看這五百壯士孔武有力的樣子,文翰便大概猜到這是解縣軍營中最為精銳的五百人。

    文翰真情真意,鄭重地向楊典一鞠躬,話語都有些顫抖:“楊大哥今日借兵之情。吾文不凡沒齒難忘,日後定報答楊大哥之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21:27
第三十章 楊縣徐晃


    楊典見文翰流露出真感情,也被其感染,望著天空:“文賢弟,洒家是一武將,不懂得何為大義。一直以來,主人叫洒家打哪,洒家便打哪。主人叫洒家做什麼,洒家就做什麼,從來不會反抗。

    那日,文賢弟在望月樓所說之話,所做之詩。不知被哪個好事之人,寫成文章傳了出來。現在整個解縣都知文賢弟之大義。賢弟口中,民意以驅動天下,洒家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

    古往今來,天下只憑皇帝之家、豪門世族之意願驅動,哪裡輪到吾等寒門百姓。就是從聽到文賢弟這話開始,洒家開始會動腦想事情。也開始明白,洒家,也有著意願…”

    楊典最後那句,不正點明那時的寒士,盲目服從士族這一現象嗎。

    意願,有些寒士連何為意願也不知道。

    或許說,不敢有!

    現在的文翰,還不清楚,那日他在望月樓所言所欲造成的旋風,將會有多大。

    常言道,思想決定命運。如楊典這種情況,以後將會頻頻出現。如若一直被士族壓制著思想的寒士,開始大膽思考,他們是否又會甘心被人奴役呢?

    東漢末年,正是因為農民一直被豪門世族所壓制,所奴役,過著低等如畜牲的生活。甚至連肚子最基本問題,也解決不了。

    所以才出現有些農民,逼著要賣妻食兒,這種恐怖的現象。到了最後,農民終於反抗,有了黃巾之亂,大漢這早已千瘡萬孔的社稷轟然崩潰。

    “不過,文賢弟你可要小心。這五百精兵,未出解縣不能曝光。你先領原先那五百老弱殘兵,出了解縣後吾暗中接應再與文賢弟暗中掉包。”楊典好似想起某事,忽然說道。

    文翰皺了皺眉頭,想這楊典怎麼忽然變得如此心思細密。

    “文賢弟莫要苦惱。昨日何主薄找過洒家,這是何主薄教予洒家的。何主薄出身寒門,對文賢弟心中欽佩,卻苦於楊鴻大人暗中監視,不能與賢弟接觸。所以,找了洒家。包括寫有賢弟望月樓之事蹟的文章,也是何主薄給予洒家的。

    洒家不識字,何主薄便讀給洒家聽。何主薄勸洒家暗中助汝,洒家卻是不敢。但賢弟剛才提起舊事,洒家想起舊日恩情,良心過意不去,這才下定決心。還有,這裡有一封密函,是何主薄托洒家給賢弟汝的。 ”

    楊典從衣袖中拿出一封手卷,文翰快速收下,心中卻是感慨萬千。

    “原來是有人暗中幫忙,這何主薄與我素未謀面,卻冒著風險相助。想這人定是有大仁義之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古人誠不欺我。若是有機會,定要與這何主薄當面謝此救命之恩。”

    文翰憑自己心願,當日在望月樓為寒士喊冤,更說出民意以驅動天下,這得罪豪門世族之語。雖說得罪了袁氏兄弟,但讓文翰始料不及的是,卻是受到了出身寒門的何主薄青睞,得以施手。

    世族,寒門。這兩個原本無資格對立的兩方,文翰的出現到底會為之,掀起多大的風浪。文翰並不知道,但起碼的,他早已選擇了一方。

    文翰與關羽在軍營不宜逗留過久,與楊典談了一下細節之話後,便回去了莊院。文翰來到大廳坐下,打開楊典給予的手捲。

    “不凡賢弟,如晤。

    吾,何雙。乃出身寒門。僥倖得以楊縣令識中,為官已有五、六年頭。雖現處官位,卻常想起舊時苦寒,日夜執書,寒窗苦讀,身有志向,卻無方向。渾渾噩噩,又是一年。若不是,遇到貴人,終生注定一事無成。

    不凡一句,'世冑躡高位,英俊沉下僚',道盡了天下寒士之心聲。卻又因此得罪權貴,權貴要害不凡之命。是吾所不忍,當下略盡綿力,願能助不凡化險為夷。

    不凡生性耿直,不拘小節,不藏心意,是福是禍,不凡心中自有定奪。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願不凡謹記此句。

    不凡要屠楊縣山賊,其中危機重重。吾有一妻弟,是楊縣之人,姓徐名晃。年之十八,卻是有一身好武藝,平時愛行俠仗義,結識英雄豪傑。數日前,吾與修書一番,令他相助於不凡。不凡此去,願妻弟能助不凡一臂之力。

    末尾,願不凡再創奇蹟,凱旋歸來。書短意長,不一一細說。 ”

    手捲開頭,是何雙的自我介紹,後又表達了對文翰的欣賞,卷中所說'權貴',是在提醒文翰小心將要來臨的陷阱​​,同時也提醒文翰莫要風頭太盛。

    不過,最後那段話卻是讓文翰喜出望外,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何雙的妻弟既是那徐晃,徐公明。據古史記載,這徐晃一開始是跟了楊奉。楊奉與楊鴻同是出身‘楊氏’。後來不知為何,當了黃巾賊,還當了白波賊帥。後來投降了董卓麾下李催,董卓死後,和郭汜聯手控制朝廷。後來被曹操擊敗,楊奉又投向袁術,這徐晃卻是投了曹操。

    這楊奉乃關西孔子'楊震'之子,身份比楊鴻尊貴許多。或是徐晃經何雙推薦給楊鴻,楊鴻又推薦給了楊奉。若是如此推算的話,也是合理。

    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陰差陽錯的,何雙竟把這徐晃介紹給文翰。

    徐晃可比那楊奉出色多了,跟了曹操後在曹操手下多立功勳,參與官渡、赤壁、關中征伐、漢中征伐等幾次重大戰役。樊城之戰中徐晃作為曹仁的援軍擊敗關羽,因於此役中治軍嚴整而被曹操稱讚'有周亞夫之風'。

    更是曹操麾下的‘五子良將’之一。在五子良將中,又以練兵、守城最為出名。

    當下文翰暗下決心,定要把這徐晃收入麾下。現在文翰缺少的正是像徐晃這種練兵高明的大將。雖說這徐晃年紀好少,但是文翰相信,過以時日徐晃定能展現出他的才華。

    文翰越想越心動,恨不得立即飛奔楊縣,與徐晃認識。此時徐晃並未出名,也未曾投人,加上出身寒門。文翰此番過去,又有何雙的推薦,雖說何雙信中並無表明,讓徐晃跟著文翰。但最起碼,何雙定會為文翰美言一番。

    若是文翰看準時機,能把徐晃打動的機率可是不少。

    “哈哈哈哈。看來我命中有貴人相助之相,這次剿滅楊縣山賊,是福不是禍啊!”

    一想到有可能把徐晃收入麾下,文翰幾乎把自己現今所處劣勢忘得一乾二淨。手執手卷,大笑連連,害坐在一旁的關羽,內心好奇不已,以為手捲中有什麼驚天妙計,讓文翰如此歡天喜地。

    到了第二日,文翰令李強、裴元紹整頓好好兵馬、輜重。又把事情安排一番,命程東留下,給了二十人手,令他協助林氏,以助馬吊大賽正常舉行。

    此番出征,黑風兵加上護衛隊共有五百人馬,再加上從楊典那借來的五百壯士,總共一千。莊院中原有加上最近買來的,共有一百八十馬匹,加上楊鴻給予的兩百匹,總共三百八十匹,正好讓黑風兵每人一騎。糧草,二十擔。由李強帶領的護衛隊負責運送。

    文翰見一切準備妥當,與眾將士喝了壯行酒,文翰一甩酒罈,令眾將士出征楊縣。號角響起,文翰穿著一身銅甲,頭戴鬼臉頭盔,手執一三十六斤重的虎頭銀槍,槍身造型獨特,手執處加了一層特別設計的鐵質,更容易把握,不易甩手。槍頭是一虎頭,虎嘴吐出槍刃。此槍名為'虎屠',乃文翰重金打造,銳利無比,吹毛可斷,削鐵如泥。

    在文翰一旁的關羽,丹鳳目閃出浩然殺意,身穿鸚鵡戰袍,手執青龍寶刀,此刀名為青龍偃月刀,又名'冷艷鋸',重八十二斤。刀身刻有一翻騰青龍,刀刃寒意連連。

    文翰、關羽兩人騎馬並排,帶著兵馬出了解縣後,便見楊典帶著五百壯士在約好的地方早已等候。楊典與文翰談了一陣後,便把五百老弱殘兵換走,偷偷地回去解縣軍營。

    一千兵馬浩浩蕩蕩地往楊縣方向走去,經過一日行程,來到了楊縣。文翰派人到楊縣縣衙禀告一番,通知那楊縣縣令。楊縣縣令聽聞,解縣兵馬出征討伐這楊縣外的三千賊子,頓時大喜。當下令人空出地方,讓文翰的一千人馬在楊縣裡整頓歇息。

    楊縣縣令擺下一酒席,為文翰、關羽、裴元紹、李強等將領洗塵,也令手下買了酒水犒勞解縣來的一千兵馬。

    在酒席中,文翰向楊縣縣令問了一些有關那三千賊子的情報。

    那楊縣縣令連連嘆氣,愁容滿臉道:“文牙將,汝有所不知。近年來,朝廷連連加重徵收賦稅,加之旱災,水災連年發生。再加上十常侍玩弄朝綱,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亂,盜賊蜂起。不單單是吾之楊縣,各郡各縣都飽受賊禍。這三千賊子,本是農民。因不堪賦稅,生活貧困,食無可食。在賊首張浩、周倉、王良的帶領下,聚眾上了楊縣外的'雙龍山'當了賊子。

    這賊首張浩,為人惡毒狠辣,卻有才智懂得些許謀略。而二當家周倉練兵卻是有一套,在他的操練下,這三千賊首端的是驍勇無比。至於三當家,王良此人無大才,卻又貪財好色,憑著與張浩有幾分交情,又善於小人之術,才得以坐上三當家的位置。

    這夥賊子,本縣令也派過兵馬打過幾次。不過,賊子勢大,張浩又懂謀略,本縣兵馬每次都中了那張浩詭計,數次剿匪不成後,本縣損失了大半兵馬。所以,本縣令把此事告知朝廷,朝廷也令其他縣的兵馬相助,不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那些縣令個個都是狡猾之輩,見手中兵馬有些許損失,就立刻收兵。

    還是解縣的楊鴻,楊縣令有大仁義,願出手剿匪。吾定記下此恩義,日後定有所報。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21:30
第三十一章 三年之約


    “楊鴻那滑頭有個鬼仁義,他是藉這三千賊子殺我這個大冤頭!”文翰動動嘴皮嘀咕,不過見這楊縣縣令如此感激,又怎好不趁機拿點好處。

    文翰喝了數盃,藉著酒意裝醉,想向這楊縣縣令要些兵馬。那楊縣縣令頓時臉就黑了,一副'要兵沒有,要命就有一條'的態勢,用各種理由推遲,後來見擋不住文翰來勢。便給了糧草十擔,馬匹五十匹,以作支持。

    酒席散後,楊縣縣令好似送瘟神一般,趕走文翰一等人。文翰冷笑連連,暗道這做官的真是沒個好貨色,個個都是自私。我從解縣大老遠的跑來相助,這楊縣就以這一點點物資就算是打發了。

    不過聊勝於無。文翰當下令裴元紹與李強帶人去取物資,自己則向縣衙一兵卒問了徐晃家中地址,與關羽一同去尋。

    “喝!喝喝!!”

    文翰與關羽走到街頭盡處,見一簡陋的屋舍,有一少年正手拿大斧在院中揮舞。文翰走進一看,見少年身高八尺,相貌俊朗,體態健碩,手拿大斧卻毫無力竭之現,應又是一天生巨力的好漢。

    “何方宵小,偷觀吾之武功套路!”這時,徐晃發現了有兩人在院外偷看,頓時大喝。文翰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只見那徐晃端的是,生猛無比,身體飛躍,跳過外牆,大斧砸落,向文翰劈去。

    “哼。”關羽冷哼一聲,未帶青龍偃月刀,便取出腰間之劍,大步一跨,使劍刺向徐晃的手腕。徐晃心中一驚,這一劍若是刺下,他的手掌便要落地了。徐晃棄了文翰,連忙避開。關羽的是不饒人,快步跑來,手中之劍耍得如落雨點,徐晃也毫不遜色,大斧舞動,與關羽鬥得平分秋色。

    兩人鬥了差不多三十回合,徐晃年小,力氣漸有不支。關羽見此,趁勢加強力氣,大喝一聲耍手,把徐晃手中的大斧挑飛。

    “好了。雲長哥哥,手下留情。”

    文翰怕關羽收不下力氣,傷了徐晃,連忙喊停。關羽聽文翰喊話,也就收了劍,靜靜地走回到文翰的身旁。

    “這位少年英雄,不知是否就是何主薄的妻弟,徐晃(徐晃此時未到加冠之年,仍未有字)?”

    文翰臉上掛著灑脫的笑容,徐晃見文翰身體瘦小,便有了小覷之意,擺著臉色:“吾便是徐晃。汝等好無禮貌,竟在暗處偷看。不過,汝知吾姐夫之名,難道是姐夫信中讚譽的文翰,文不凡?”

    “吾正是文不凡。此次來楊縣剿匪,望徐英雄能出手相助。不知徐英雄意下如何?”文翰也不理徐晃囂張的語氣,反倒是以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話。

    “幫忙是可以。姐夫對吾照顧良多,若是姐夫要求,吾定會照做。只不過,姐夫稱汝乃世上罕有之俊才。心中有大志向,是成大事者。汝之事蹟,姐夫信中也有說過一二。吾也甚是佩服,但今見汝,卻是不如心中期望。

    姐夫勸吾,日後跟著汝,或許能成就一番事業。吾現問汝,若是吾跟著汝,汝能給吾一個開闊的未來嗎? ”

    徐晃眼神清澈,卻又凌厲,直直地盯著文翰。文翰不動聲色,一陣沉思,在旁的關羽此時也向文翰望去,他之所以遲遲不肯表示加入文翰團伙,徐晃口中的問題,也是最為重​​要的原因之一。

    慢慢地,文翰開了口。

    “徐英雄,所問。也是吾心中所問。朝廷無道,十常侍玩弄朝綱,再加上災害連連,人民苦不堪言。這天下,已有亂勢。日後,吾與麾下之人當何去何從,這個實在無法推測。但是,吾一直在準備,也一直在尋志同道合之輩。吾身份卑微,乃寒門之人,不如豪門世族有大勢力,但卻不甘平凡。些許韜略,些許志向,為生存,為親朋,為那日口中誇下之語,以民意驅動天下。這一宏願,走路。

    天下本無路,只有人多走了,這才慢慢有了路。吾雖人微力薄,卻願做第一個走路之人,若是徐英雄願意走此路,便走。不願,便罷。

    此次剿匪完成後,徐英雄是否願意加入,吾絕不強求。因為,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體,有著他的思想,有他的抉擇。 ”

    文翰緩緩地說完,神色坦然,無一絲虛假之意。

    徐晃心中暗讚,文翰此風采,也被文翰的思想所感染。但是也清楚,在這個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年代,文翰所要走的路,是何其難啊。文翰要走到豪門世族的對面,與之作對。徐晃不知他是膽大包天,還是不清時勢。這天下的權力,七成都集中在豪門世族手中,文翰想要與之對抗,簡直就是蜉蝣撼樹!

    不過,徐晃的良心卻在告訴他,文翰所走之路,乃是大義所在。為天下百姓,披荊斬棘,開拓一條'以民做主'的全新道路,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赫赫偉業。

    徐晃臉色不斷變化,良心與思想在做著鬥爭。文翰閉著眼睛,平靜地等待。而一旁的關羽卻是在沉思,不知想什麼。

    “吾要與汝定下三年之約。這三年,吾當汝手下一名馬前卒。只要是不失大義之事,吾定惟命是從。不過三年後,汝無功無績,毫無成就,達不到吾心中期待。吾便灑然離去,汝絕不能有所阻攔。汝可答應?”

    或許是何雙那封書信,或許是徐晃良心戰勝了思想,徐晃一咬牙齒,說出了條件。他知何雙的眼光向來獨到,定不會害他前途。即使是,大不了也只是三年!

    文翰見徐晃願意來投,大喜。連忙向前抓起徐晃的手,親熱笑道:“哈哈哈。徐英雄之約,吾接下來了!不過,約定略有不公。若是三年後吾毫無成就,達不到汝之期待。

    這吾豈不是害了汝三年光陰嗎。這樣吧,若是吾達不到汝之所求,到時吾便做汝三年馬前卒。這樣才顯公平。 ”

    聽了文翰的話後,徐晃整個人頓時一愣,望著文翰眼中的坦然。一時,心中感嘆連連,為文翰這一灑脫豪氣,欽佩不已。

    “難怪,姐夫對此人如此推崇。就憑他剛才把約定修改至公平一事,便讓人無法不為之折服。”徐晃心中腹誹,表面卻是鄭重地說道:“如此。吾徐晃便見過大人。”

    徐晃稱大人,未稱主公。文翰知他並未完全心服,但也不在意:“日後無需大人前大人後的,在吾未達到汝之期待前。汝與吾以兄弟相稱便可。不過,汝雖未到加冠之年,但汝既然入仕,便要有字。不如,取為公明。寓意為,明道公然。如何?”

    徐晃聽後,頗為滿意。當下接受文翰的好意,取字公明。文翰與徐晃聊了一會後,徐晃便回去房間收拾,他的父母早逝,是徐晃的姐姐徐氏把他拉扯大的。所以徐晃十分尊重他的姐姐,對姐夫'何雙'也是言聽計從。

    徐晃入屋後,關羽正了正臉色,想要說話,但話剛要出口又生生地吞了回去。文翰見關羽吞吞吐吐,想是剛才那一番言語後,關羽見徐晃遵從了良心大義,追隨了文翰。又想到自己遲遲未有表態,心中正是不安。

    文翰抬頭望空,淡淡道:“雲長哥哥,莫要為難。徐公明剛才那一問,問得實在。吾不一定能給予一個開闊未來於麾下之人。哥哥,是絕世虎將,注定成就斐然。哥哥,重情義,才留在吾之身旁協助。但是,若有一日哥哥決心離去,吾絕不攔阻。”

    “賢弟…”關羽張了張嘴,心中對文翰生出一絲愧疚。

    “哈哈哈哈。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當真有一日,雲長哥哥與公明都離吾而去,不正說明吾乃失道者。既是失道者,縱是有千軍萬馬又有何用,只不過是危害世間,終究失敗。所以哥哥,汝莫要不安,慢慢觀察,隨汝心意。”

    關羽聽後,心中暖和,沉思了一陣,點了點頭:“就依賢弟之意。吾會隨吾心做出決定。”

    關羽剛說完,徐晃便收拾好行裝,走了出來。文翰拉著徐晃的手後,又走到關羽身前,拉起他的手,一同走回解縣兵馬所扎帳篷之地。

    到了晚上,在文翰的帳篷中。文翰、關羽、徐晃、李強、裴元紹,圍著楊縣縣令送來的地圖,觀察雙龍山的地勢。正商量著對敵之策。

    “這雙龍山,有兩處山頭,一高一低成掎角之勢。高處乃賊子大本營,由大當家、三當家張浩、王良共同鎮守。低處則由二當家,周倉鎮守。

    這周倉是一麻煩,他武藝不俗,又善於練兵,且清一色都是騎兵,戰力超強,來去無影。正是因為有他在,這雙龍山才會如此難攻。聽聞楊縣兵馬曾數次快要攻上賊兵的大本營,卻被這周倉或是搗亂其後方,或是偷襲楊縣兵馬軍營,讓楊縣兵馬吃盡苦頭,不得不撤兵,放棄大好機會。 ”

    “嗯…依公明所說,如何對付這周倉最是關鍵。如果能把他解決了,攻取這雙龍山就容易多了。聽聞那三當家,王良無本事,又貪財好色,而周倉為人正直,對王良早有不滿之意。王良也視周倉為眼中釘。

    兩人關係不好,吾等可以使一離間計,讓那王良陷害周倉,再找一人勸降周倉,使他向吾等投來。只不過,眼下無與周倉相熟之人,若是有,此計便可成了。 ”

    文翰說著說著,把眼光投向了裴元紹。裴元紹當即臉色一變,想這主人怎麼如此神奇,怎又知自己與周倉相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21:33
第三十二章 徐晃vs周倉


    “作為一個穿越者,這點情報我當然知道。”文翰見裴元紹一臉見鬼的神色,心中暗笑。

    裴元紹不再隱瞞,當然心中還是想自己舊日的弟兄能投過來,當下走前一步,臉色鄭重:

    “公子何需發愁。那周倉乃關西平陸人,少時一家人搬來洒家家旁,與洒家是兒時玩伴。後來周倉與洒家長大後,年少無知,在解州走過私鹽經歷過生死。又因走私鹽遭到官府追殺,在一次追殺中洒家與他走散,便失了聯繫。周倉少年時,認洒家作大哥,對洒家是言聽計從。不過,此人忠義,若是貿然過去,反倒不美。不過若是依公子之策,使那離間計,洒家倒有八成把握,讓周倉投來。”

    “哈哈哈哈。天公作美,吾又將得一員猛將。明日,吾等先擺出陣勢,與那雙龍山的賊子陣前搦戰。讓他們先知吾等厲害!”文翰灑然大笑,頗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眾將士聽後,個個磨拳霍霍,興奮不已。

    到了明日一早,文翰帶著兵馬出了楊縣,走了一個時辰的路程,來到雙龍山山腳,令士卒擂鼓,吹起號角,擺出陣勢。

    雙龍山賊子,見朝庭兵馬攻來。那大當家'張浩'想著,至今未嚐一敗,心中傲然,當即撥了人馬,又令人喊了周倉,共聚集三千賊子,浩浩蕩盪地下了山。

    見賊子擺好陣勢,文翰向身旁,從楊縣縣令要來的楊縣斥候問了幾句,那楊縣斥候走到陣前遠遠眺望一會後,回到文翰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文翰聽完後,又找上了李強,吩咐幾句後,李強便神秘地消失陣中。

    這時,關羽、徐晃一同策馬過來,向文翰請命出戰。文翰見二人戰意滔天,最終卻是選擇了徐晃,徐晃頓時大喜,文翰又與他交代數句後,徐晃一拉韁繩飛奔而去。

    文翰見關羽略有失落,便說道:“雲長哥哥,汝那勢頭過勁,弟唯恐汝一戰嚇退賊子,所以不敢讓哥哥出戰。哥哥乃弟軍中王牌所在,不到關鍵時刻,弟是不會輕易打出。望哥哥了解弟之深意。”

    關羽聽後臉色好了點,隨後又感覺有些不解文翰話中之詞:“不凡,何為王牌?”

    “呃…就是隱藏在最後,最為力的人物或是手段。是決定的勝負關鍵。”文翰常不知不覺地把後世的詞語說出,不過每次他都會耐心地,為之解釋。關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心中還是十分高興,文翰把他看得如此重要。

    那邊,雙龍山賊子見徐晃上前搦戰,張浩觀那徐晃頭戴髮冠,體掛菲蘭棉袍,身披獸面銅鎧,手持大斧。英姿颯爽,定是那人中之龍。當下不敢大意,令賊子一勇士騎馬上前迎戰。那勇士領命上前,執雙刀大吼,尚未報名,便沖向徐晃。

    賊子勇士,縱馬而來,雙刀直插,刺向徐晃面門。徐晃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不屑之色,聲如巨鐘,大斧一揮,打飛襲來雙刀。那勇士頓時一驚,來不及反應,這時徐晃握斧橫斬,生猛如斯,把賊子勇士攔腰斬開兩截。

    文翰軍中一片歡悅,反之張浩賊軍卻是一片死寂,張浩反應過來,大怒又令兩名驍勇之士上前圍攻那徐晃。徐晃冰冷面色,不言一語,馬動飛躍,與那衝來的兩名勇士鬥在一起,不到十合,徐晃把一人斬落馬下,另一人嚇得滿臉蒼白,丟了武器,落荒而逃。

    “吾乃河東楊人,徐晃,徐公明。三千賊軍,誰又敢與吾一戰!”徐晃雙目聚光,一人一騎猶如天上派來的神將,視三千賊兵於草芥。

    張浩見徐晃又戰兩勇士,頓時大驚,心中以升起退卻之意。這時,一身材高大、黑面虯髯的大漢騎馬走到張浩身邊:“大當家,莫要驚慌。區區乳臭味幹的小兒郎,何懼之有,看吾周倉取他性命。”

    說罷,周倉飛馬奔去,聲響如雷,道:“吾乃關西平陸人,周倉。白臉小兒郎莫要放肆,看吾之大關刀。”

    徐晃見周倉生得粗狂,手中執那大關刀更是重量不輕,不敢小覷。當下正了正臉色,策馬與周倉鬥在一起。周倉力大無窮,一刀下來,打得徐晃大斧都在顫動,徐晃卻是冷靜,幾合下來,知力氣拼不過周倉,便以巧應付,大斧招式連環,招招毒辣。周倉應接不暇,只能抵擋,空有一身力氣,使不出來。

    “這漢子力氣是有,不過招式太簡單了。可惜了。”關羽丹鳳目閃過讚譽之色,這周倉武功套路走的與關羽是同一路線,只是招式不夠精湛。一陣觀察後,關羽已猜到他打不贏徐晃。

    文翰搖搖頭暗笑,雖然歷史因為他的出現,已發生了變化。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關羽剛見到周倉便起了好感。在古史中記載,這周倉可是關羽的扛刀將,對關羽忠心不二,直到關羽敗走麥城後,不願投降選擇自刎。

    徐晃與周倉你來我往,已打了五六十個回合,徐晃以技巧力壓空有一身武力的周倉,周倉漸漸感到體力下降,空檔也變得多了。這讓徐晃捉住了機會,大斧似乎變成了他的身體,招式出得刁鑽又不可思議。周倉中了數斧,胸前流著血,但卻沒有一絲退意,大吼一聲,猶如野獸在咆哮,忽然變得比剛才更加生猛。

    砰!

    周倉不理徐晃劈來的大斧,硬生生地用身體接了一招,徐晃的大斧斬在他的左肩膀,入骨之深,就不知骨頭有沒斷裂。周倉紅著眼睛,趁著此機會,右手抬起大關刀,速度​​快得如雷閃,一刀向徐晃劈去。

    徐晃大驚,原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想不到這周倉打得興起,連性命都不顧。真是陰溝裡翻船。

    “這徐公明還是年輕,小覷天下英雄好漢。當日敗於關羽,他應覺得似關羽這等人物世間罕有,所以未放在心上。

    今日,因小覷這周倉賊子,得到如此結果。想必他會收起那份傲氣。 ”文翰看人比關羽更為毒辣,當然這與他是穿越者,早知這周倉厲害有關。先前關羽以為徐晃勝了,但文翰卻是不以為然。

    他猜到似周倉這種壯烈人物,必有殺招。所以,早就暗中準備。

    “著!”

    文翰眼疾手快,兩柄飛刀劃過長空,快得驚人。連連打在周倉的刀上,周倉始料不及,手勁一泄,頓時刀勢慢了三分。徐晃捉住機會,避過這兇戾一刀。周倉見殺招被破,正是氣憤,此時卻身感力竭,被徐晃一斧打落馬下。

    “慢!公明,莫要傷了洒家兄弟!”

    徐晃正要殺死周倉,這要饒周倉性命的聲音,卻是從文翰的軍中傳出。只見裴元紹滿臉急色,騎馬匆忙趕來。徐晃皺了皺眉頭,冷然地望著裴元紹,但也收了武器。

    “裴元紹,汝可有文牙將口令?”徐晃上了馬,向裴元紹問道。

    “有。主人說公明如此勝利,乃是不公。若是要贏這等壯烈英雄,便要光明正大的贏。”裴元紹連忙說道。徐晃聽後,冷哼一聲,不理裴元紹策馬回陣。當他回到陣前時,文翰向他偷偷地打了個眼色,滿臉笑容。

    原來這是一場戲。文翰早就知道周倉回出陣迎戰,徐晃出陣時,便暗中令徐晃對上周倉時,留上一手。等裴元紹出場,救這周倉,賣周倉一個人情。引起雙龍山大當家'張浩'對周倉的不滿。

    不過,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徐晃差點被周倉殺了,還好文翰留了一手,否則徐晃可成冤大頭了。

    “周倉,汝可認得汝家哥哥。”裴元紹下了馬,扶起倒地的周倉。周倉見這熟悉的面孔,想起舊日往事,就想要跪下謝裴元紹的救命之恩。

    裴元紹雙手用力,阻止周倉下跪。周倉眼睛濕潤,聲音略帶嘶啞:“弟弟豈敢忘記,舊日種種!當年吾與哥哥走私鹽,遭官府追殺,與哥哥失散便是幾年。後來吾上了這雙龍山,當了這二當家。想不到,今日竟被哥哥所救。

    哥哥怎會當了這朝廷將領?對了,哥哥這次救吾,會不會受到責備,如此的話,哥哥趕快斬了吾之頭顱獻給那領兵之人。哥哥莫要因吾,受到連累。 ”

    “弟弟莫要擔憂,哥哥那主人可是個世間罕見的大好人,他立志要為像你我這等出身卑微的寒門之士,謀一片天地。所以才得罪了權貴,被派來這裡送死。不過,主人有大韜略大智慧,定能化腐朽為神奇…”

    嗚嗚嗚~! ! !

    裴元紹正想說下去,這時雙龍山賊陣中吹起收兵之號,周倉臉色一變,想起自己身份,鄭重地向裴元紹鞠身施禮:“對不住了,哥哥。現今弟弟與哥哥各謀其主,若是日後有機會,弟當與哥哥賠罪。”

    周倉怕自己心軟壞事,做出投敵此等不忠不義之事。不等裴元紹說話,便急忙上馬,縱馬回到陣中。張浩見周倉回來,臉色正是陰沉可怕,就要開口怒斥。周倉便下馬單膝跪下,率先說道:“大當家莫要誤會。那救吾之人,乃吾舊時好友。因為,那朝廷將領不想以不光彩手段取勝於吾,便令吾好友趕來,在那小兒郎斧下救了吾之性命。”

    “哼,最好如此。否則張某人定不輕饒於汝!”張浩瞇著那雙細眼,冷酷地說道。周倉站起身子,心正腰板直,一副不愧天地良心的摸樣。

    這時,一頭戴鬼臉頭盔,手執虎頭銀槍的少年策馬出陣,發出朗朗笑聲:“哈哈哈哈。二當家驍勇,若非本牙將眼神銳利,出手相助,差點就損吾一員大將。不過,吾也放了二當家性命,權當打平。今日已鬥了數場,雙方將士都累了,吾等便暫且收兵,汝看可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6 21:36
第三十三章 離間計


    這少年是不是不會帶兵?他那大將贏了幾場,士氣正旺,哪有收兵之理。哼,想他定是那只會紙上談兵之輩。

    見文翰不懂那行兵打戰之基本,張浩冷笑,當下應承,收兵回去雙龍山。不過,在回去的路途中,張浩沉默不語,對周倉不理不睬,已有了疏離之意。周倉苦笑,也是無奈。

    文翰與關羽、徐晃、裴元紹在帳篷中,一邊為今日鬥將之事做著檢討,一邊等著李強的歸關羽對徐晃今日出手的套路,做出指點。而文翰則對周倉的心理,為徐晃做著分析,徐晃雖是傲氣,但卻能接受別人的建議,鄭重地在心裡記下文翰與關羽的話。

    文翰對徐晃這有錯就改,勇於面對、改進的態度頗為滿意,也希望他早日能達到歷史中,那'五子良將'中以謹慎性格著稱於三國的徐公明。正因為徐晃謹慎認真這一性格,所以他才在練兵、守城這兩個領域中成就非凡。

    說著說著,這時李強從外走入帳篷,未等眾人問話,拿起桌上的水壺一陣猛灌。等他回過氣來後,說道:“今日公子讓那楊縣斥候出陣觀人,在陣中未見到王良身影。公子想那王良定是鎮守山中大寨,便令吾趁機偷偷潛入山中找那王良。

    吾在護衛隊中,挑了幾個身手敏捷,處事機警的士卒。帶上重金,潛入了山中大寨。那時,王良正與寨中的一些女子嬉戲,吾怕驚動了那些女子,人多嘴雜,便暗中等待機會。等了快有半個時辰,吾怕時間不夠,差點要出手殺那些女子。

    這時,王良恰好完事,那些女子出了王良房間後。吾便令人守在王良守候,吾入了王良房間。那時王良正做完房事,身體虛脫,想要喊話,卻不及吾手快。吾按住了他的嘴巴,把懷中包有三百兩銀兩的包袱塞了給他,並讓他噤聲。

    這王良見到銀子,就如那剛出生的狼崽子,見到乳奶,雙眼發著幽光。又見吾力氣大,怕吾傷了他的狗命。當即變得配合起來。吾按公子的吩咐與他說了一番,那王良沉思了一會,吾當時一陣心驚,以為謠言是假,或是這王良是那忠義之士,不肯配合。

    哪知,那王良停了一陣後,一開口便向吾加條件。說逼得周倉投敵後,公子若是攻破雙龍山,日後要為他謀一官職。吾當時看時間差不多,也沒與他討價還價,應承於他。

    吾與他達成交易,那張浩剛好回來。嚇得吾差點丟了魂魄,還好這王良幫忙,偷偷地送了吾與手下之人下手,吾怕張浩發現,便一路與手下之人疾奔回來。真是好不驚險,完成公子交代任務。 ”

    李強一口氣把話說完,又覺口乾,連忙灌了幾口水。

    文翰聽後,喜不自禁笑道:“哈哈哈,若是攻破這雙龍山,李強當記下頭功。還好這王良不顧忠義,否則差點折損吾家兄弟。離間計已成,等時機成熟,裴元紹汝便上山,把吾之猛將請來。”

    裴元紹見李強立功,心中也有一絲焦急,連忙接令:“吾定完成公子所託,把吾那弟弟請來!”

    文翰點頭大笑。帳篷中各將士也是眉開眼笑,都等著周倉投來後,衝上雙龍山剿滅賊子,立下功勞。

    與此同時,在雙龍山大寨中,卻是氣氛死寂得可怕。張浩臉色十分不好,眼皮子亂跳,坐在大廳首位,沉著臉似乎有一肚子的火。

    王良坐在下位,出言問道:“哥哥,發生何事。汝怎好像受了一肚子的氣回來。莫非,那朝廷兵馬強悍,令哥哥煩憂?”

    張浩見王良問起,想起今日陣前之事,火氣上升咬牙切齒:“弟弟有所不知。今日陣前,朝廷不知派了何處兵馬,這兵馬中有一猛將,連挑吾寨中三名勇士。後來,那周倉出陣,差點殺死這猛將,為吾除一大敵。

    不過卻被朝廷兵馬中,那帶領之人暗中出手救下。後來,更是氣人。那周倉竟無心與人廝殺,差點反被那猛將殺死。又被朝庭兵馬令一相熟之人所救。周倉與那人好似有很深的交情,竟在陣前談話。要不是吾令人吹起收兵號角,這周倉都不知會不會投向敵方。 ”

    王良眼中發光,心中正是暗道天助我也。聽此情勢,這周倉今日表現得曖昧不清,引起張浩的不滿。

    “這周倉竟如此不識好歹。當初他走私鹽被官府追殺,是哥哥好心收留了他。聽哥哥剛才之話,今日這周倉卻是有投敵之意。周倉武藝不俗,這事哥哥清楚。或許是周倉故意留力,不殺那猛將,在哥哥面前演戲,好等機會與那朝庭兵馬一同攻來。

    哥哥啊,那周倉鎮守那山下寨子可是吾等命脈所在,若是那周倉真是投敵,吾等就如甕中之鱉,任人宰割。 ”

    雙龍山有兩處山寨,高處由張浩、王良鎮守,賊子自稱為'山上寨',低處由周倉獨自一人鎮守,自稱為'山下寨'。兩方成掎角之勢,相互救援。但若是有一方叛敵,立刻會給另一方帶來無法想像的損失。

    王良趁機煽風點火,說得那張浩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陣後怕。

    “不會吧。周倉此人忠義。吾對他不薄,他不會背叛於吾的…”張浩搖搖頭,像是給自己信心的說道。

    “哼。哥哥,汝可別忘了。周倉手中握有重兵,他那一千騎兵是吾等雙龍山最為精銳的兵馬​​。誰敢保證,他對哥哥不是心有不甘。他解救過雙龍山數次危機,在下面的人嘴裡,名聲可是越來越盛。哥哥,汝人以忠義待人,卻不知別人是否以忠義待汝。”

    王良陰測測地在旁說道,張浩渾身毛骨悚然。

    這時,有一賊子斥候急沖沖地跑來大廳,手中執一弓箭,箭頭有信。

    “報告大當家,剛才從朝庭兵馬陣中射來一封密信。”

    賊子斥候剛說完,張浩似乎猜到什麼似的,氣得怒髮衝冠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向斥候,奪了箭頭之信。

    張浩看完信後,大怒,把信撕成無數紙片,臉色漲得通紅,竭斯底里地吼道:“周倉狗賊,欺吾太甚!欺吾太甚!!!”

    “哥哥,此時吾等還不聚集兵馬,趁那周倉未發現,沒有準備去攻打他。難不成,等他與那朝庭兵馬備好時間,一同來害哥哥性命麼?”

    王良見正是大好時機,在張浩心裡那股火中,再狠狠地灑了一次油。

    張浩狀若瘋狂,無了理智,大喝:“王良去聚集寨中兄弟,等今晚黑夜之時,一同去取周倉性命。

    王良低頭冷笑接令,走出山寨外,吩咐下去。

    到了夜晚,周倉夜不能寐,走出房外望著月色。想起今日之事,見到裴元紹後,他不由回想起以往與裴元紹一同走私鹽的日子。那時雖窮,也危機四伏,卻是開心無憂,不像來了這山寨後,日日受人白目,遭人猜忌。

    周倉感覺有些厭倦,心想不如投向元紹哥哥那處,今見那帶兵頭領也是一心胸開闊,豪爽之人。若是投去,應能受到重用。不過,周倉這一念頭剛閃過,就強行捏斷。

    他望著周圍的房屋,想到這裡還有一千個對他心悅誠服的兄弟。周倉知道,他不能拋棄這一千兄弟。雖然平時周倉訓練他們嚴謹不苟,但這些兄弟都知周倉心意,是為了讓他們上了戰場少留點血,不會丟命。所以,這些人視周倉如大哥一般。

    忽然,從高處山頭傳來一陣雜亂喊殺聲,把周倉從思緒中生生牽回。

    “殺啊!把那叛徒周倉殺死!”

    “二當家周倉投敵,寨上兄弟快快把周倉捉拿,以明其心!”

    周圍都在響起周倉投敵的聲音,山下寨的賊子,聽到喊聲個個都被驚醒,走了出來。

    “是山上寨中的人在喊話。”

    “周頭領叛敵?怎麼可能!”

    “你們看,是周頭領….”

    山下寨的人馬出來後,七嘴八舌地說。隨後他們又發現,滿臉蒼白的周倉。周倉渾身顫抖,他知道今日自己與裴元紹相處有些曖昧,卻萬萬沒想到這張浩如此心胸狹窄,容不得一絲沙子要來滅殺自己。

    “莫要害了這些兄弟。”周倉見那些山上寨來的賊子,蜂擁而來,當下下了決心。放棄了掙扎,轉身向山下寨的賊子道:“弟兄們。山上寨的賊子人多勢眾,又是偷襲,汝等贏不了他們。趕快把吾擒了,以保性命。”

    聽周倉的話後,山下寨的賊子,頓時一陣沉寂。你望我我望你,卻沒有一人上前動手。

    “不!我等雖是小人物,但也知周頭領為人如何。你平時待我等如手足,又懂大義,怎會投敵。我等寧願與週頭領共生死,也不願做傷害週頭領之事,否則我等豬狗不如!”

    “沒錯,與周頭領共生死!

    “與周頭領共生死!”

    一山下寨的小頭目說道,他的話引起周圍的人共鳴,山下寨的賊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周倉睜大著眼睛,心中無比激動,這感人的一幕使他這堂堂九尺漢子,也不由眼睛濕潤。扯著喉嚨,又哭又笑道:“哈哈哈哈哈!!黃泉路上,有汝等兄弟相陪,吾周倉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07:55
第三十四章 關雲長


    因為山上寨的賊子忽然偷襲,致使山下寨的賊子根本沒有準備,兵甲未披,山上寨的賊子餓狼似虎的撲了過來。周倉令山下寨的兄弟不要分散,聚集在一起,有些人還是如夢似醒,強打精神地去應付。

    張浩似乎下了狠心要殺死這個舊日兄弟,令山上寨的賊子衝殺一番後,退了回來,把山下寨的出口守住。這時,張浩眼神冷酷無情,大手一揮。一批批弓箭手整齊的排陣走出,手中的箭矢燃燒熊熊火焰。

    “射!”

    張浩的聲音冰寒,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無數火箭迸射,把寨子點燃。濃煙瞬間瀰漫,好似那人間地獄。

    “燒起來了!山上寨的人如此歹毒,竟要把我等活活燒死!”

    “他奶奶的!竟然他們不顧舊日情義,我等也無需客氣,拼一個是一個,拼一雙是一雙!”

    “周頭領,火勢太猛,如果我等不衝出去,半個時辰,全都要死在這裡!”

    聚集在周倉周圍的山下寨弟兄,大火兇猛,又有濃煙,許多人呼吸困難。如此危難之際,若是再不衝出山寨,山下寨的人今日就要全部交代於此。

    “兄弟們,快跟在吾之身後,吾帶汝等突圍!”周倉快速地走了出來,剛急急忙忙找到了武器,卻來不及披盔甲。而山下寨的人,也是一半有武器,一半沒有。至於盔甲,根本來不及找,大火就燒了過來。那些拿到武器的,還是動作快的。

    “殺啊。”

    周倉怒吼,一人當先,沖向了山寨出口。山寨出口卻是密密麻麻的,都是山上寨的人馬。周倉大刀寒冽,一刀把當頭之人劈開兩半,衝入人群。那些跟在他身後的山下寨賊子,也是英勇,不懼敵人刀槍,跟著周倉身後衝殺。

    “哼。只會使蠻力的傢伙,也敢叛吾?兒郎們,給吾好好地守住!誰能把周倉的人頭獻上,吾便讓他坐二當家的位置。”

    張浩見周倉想要突圍,冷笑連連,厲聲喊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山上寨的賊子聽到周倉的人頭能讓他們一飛沖天,當上雙龍山的權勢之人,個個都是紅了眼,前仆後繼地擁了上去。周倉因沒穿盔甲,已身中數刀,鮮血淋漓。加上今日被徐晃砍了一斧,左肩膀傷口暴裂,使他左臂的力量大大減少。

    更令周倉心急如焚的是,那響在他周圍同伴的慘叫聲,他雖顧不得回頭觀望。但也猜到大部分來不及穿盔甲的兄弟,定是死傷不少。

    “嗷!嗷!嗷!!”

    周倉手執大關刀,奮力一掃,把身邊的敵人掃飛,悍然咆哮。他瞪著大眼,想要挽救兄弟們的性命。但平時只懂練武與練兵的他,面對此危境,卻發現腦袋動不起來。

    “弟弟,莫要急。洒家裴元紹來也!”

    這時,好似上天聽到了周倉的禱告。裴元紹身穿一身黑甲,這黑甲雕著花紋,胸口是一巨大的惡鬼之臉,頭盔有閻羅之象,見到令人毛骨悚然。裴元紹手執大刀,帶著三百八十個同樣身穿黑甲的黑風騎猶如一陣黑色旋風,駭然吹來。

    這三百八十黑風騎,文翰暗中打造許久,平時在莊子裡專門請了馬術高明的武師,還有關羽同時指導其騎術。後來,又買了百餘匹良馬,又從楊鴻與楊縣縣令兩位高管中要來了兩百五十匹。黑風騎身穿的黑甲,文翰花了重金令鐵匠打造,並且為其裝上了馬鐙馬鞍,這一下來幾乎花掉了文翰大半的身家。文翰對金錢不在乎,但卻心疼死,為他保管的林氏。見文翰花錢如流水,老稱文翰是敗家子。

    因為裝有馬鞍馬鐙,裴元紹坐下馬匹要比平時快了三分,帶著三百八十黑風騎把張浩的人馬硬生生地撕開一條大道。

    張浩與手下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黑風騎已到,不廝殺,只管衝。待張浩反應過來,見黑風騎沖向周倉方向,知這裴元紹想救周倉,連忙下令讓大部隊追上去。

    裴元紹眼睛露著凶光,好似人馬合一,馬到刀出,把守在寨口的數名賊子劈飛。而後,那三百八十黑風騎隨後趕來,人借馬力,手中大刀頓生百斤之力,那些賊子根本不是黑風騎一合之敵,剛一應對,便被殺死。

    “弟弟,此時不突圍,更待何時。汝集聚人馬,跟在洒家身後。洒家帶黑風騎為汝等開路!”

    裴元紹又把一撲來的賊子,砍開腦袋,向周倉大聲喊道。

    “哥哥!吾周倉欠汝一大恩情!”

    絕處逢生的周倉,見有生機,心中感到無比。山下寨的賊子見有救兵,個個亢奮,誰也不想死,當下力氣大了三分,把周圍的敵人殺清向周倉聚攏而去。

    “哈哈哈。弟弟,汝不欠洒家。今日回營後,主人責備洒家,說洒家當時衝動會害了弟弟。當時洒家不信,不過主人卻是留了心,讓手下斥候注意弟弟山寨。剛見山寨起火,主人便知弟弟出事,便急急令洒家帶兵來救!弟弟如此明公,若是汝不追隨,哥哥定要說汝不知情意,沒有人性!”

    “吾數次救那張浩,卻換來今日之果。哥哥家主人,與吾素未謀面,更是敵對,卻擔憂吾之安危,令哥哥來救吾。這等大恩大德,吾周倉無以為報,願成為哥哥主人的馬前卒,以報此大恩大德!”

    周倉確是忠義之士,但這張浩卻對他下此死手,周倉對張浩至此失了心。而文翰不但對周倉以禮相對,更出手相救於危難之間。當下如何抉擇,周倉雖笨但不傻,只是為人憨厚沒有心機,此時他心意已定,投向文翰麾下。

    “哈哈哈。如此洒家與汝兩兄弟,就能同在主人手下做事。為主人之道,披荊斬棘!”

    裴元紹見周倉願投,心中大喜。這時,又見張浩派來的人馬又要衝來,裴元紹向周倉打了個眼色,使他準備突圍。周倉點了點頭,在他周圍山下寨賊子也盡數聚了過來。

    “黑風騎所在,與洒家一同衝殺!”

    裴元紹一拉韁繩,馬躍如飛,帶著三百八十黑風騎由上往下地衝了下去。周倉帶著山下寨的賊子緊跟在其後。

    “混賬!給吾抵住,莫要走了周倉這叛徒!!!!”

    張浩見那裴元紹帶著黑風騎往回衝來,想他已救出周倉,正是要逃走。立即令人向前抵住,同時令弓箭手放箭。

    漫天飛箭瀰漫,每一個箭頭都閃著幽幽寒光。

    “黑風騎所在!給洒家,加快速度,把這些弓箭手沖散!”

    裴元紹毫不畏懼,在箭雨中游走。其後黑風騎大聲應吼。整隊人馬驟然加速,好似一隻黑色吞食獸,電光火石之間,已衝到了弓箭手的身旁,把他們撞得是人仰馬翻,個個哀吼,不得不向後撤去。

    “步兵掩護弓箭手!爾等廢物都是吃閒飯的嗎!”

    張浩見裴元紹的黑風騎把弓箭手隊伍沖得四分五裂,有些還倒地不起,連忙叫賊子步兵擋住這黑風騎的衝勢。

    “大當家,敵人衝勢太猛。小人這些人擋不住啊!”

    這賊子步兵頭目,戰慄地說道。剛才這黑風騎衝來時,帶來的強烈震撼感,已把他嚇壞了。

    “擋不住也要擋!否則,讓這周倉這批人馬投入敵營。敵軍定會戰力暴增,那時吾等就完了!整個雙龍山都要完了!”

    張浩深知其中危害,眼角都快瞪得裂開,厲聲連連地指揮部下向上抵住黑風騎。

    忽然,在張浩的背後,一批兵馬悄然而至。

    “呵呵,張大當家別來無恙。”

    似乎完全與面前這殺孽遍地的情景毫不相干。文翰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左右身旁有兩猛將。一個是英姿颯爽少年,他手執大斧,眼神銳利。另一個卻是一紅臉巨漢,丹鳳目,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一手執青龍偃月刀,另一手提著一血淋淋的人頭。在此三人背後,站著密密麻麻的人馬,其中有朝廷士卒,還有一些,張浩熟悉的臉熟之人。

    張浩定眼一看,頓時大驚,那些臉熟之人是他留在山上寨鎮守的賊子。再看看,那紅臉巨漢手提的人頭,當下嚇得快要掉下馬匹。

    “王~良!被汝等殺了!!汝等偷襲吾之大本營!”

    張浩變得有點口吃,指著文翰,臉色又怒又怕。

    張浩這一言,引起了他身旁周圍的賊子一陣騷動。有些賊子見大勢已去,已生了懼色,也想要投敵。只不過誰也不敢做第一個,因為第一個投敵的,往往都會被自家將領砍殺,已作警示。

    “雲長哥哥。這群賊子吾留有大用,勞汝出手,砍那賊首之頭。”

    文翰無視張浩,因為此時張浩在他心中已成死人。

    關雲長點了點頭,又忽然把王良的頭拋了出去。

    “還汝兄弟頭顱!”

    張浩見有死人頭拋來,一陣驚嚇,顯得不知所措。

    此時,關雲長猛地一拉韁繩,雙腳踏著馬鐙,把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悍然而去。這一人一騎已似成為了天地最為恐怖的殺神,一路衝來,青龍偃月刀或砍或劈,刀刀致命。

    張浩剛接到人頭,與那死人王良的眼睛望了一眼,就知他死前見了十分恐怖之事,至死後仍瞪開雙目。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12:47
第三十五章 周倉歸降


    張浩回過神來,這時,寒光一閃。

    他想起了王良的眼睛,明白了。

    關羽究竟​​是何人物,竟在瞬間殺出一條血路,來到賊首身前,輕鬆劈死。

    “賊首張浩已死,爾等快快投降!”

    賊子見關羽猶如天上派落人間的殺神,還有張浩與王良一同滾在地上的血淋淋頭顱。個個嚇得快要魂飛魄散,七零八散地跪在地上。

    “殺神饒命!吾等願降!”

    關羽策馬慢行,一臉悠然卻不失霸氣,經過眾賊子回到文翰的身旁。文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雲長哥哥真乃英雄無雙!”

    這時,在山下寨那邊阻擋黑風騎的賊子,也見到張浩被那紅臉大漢殺死,那裡的賊子已經投降。他們心知無法抵抗,連忙也跪倒在地。裴元紹與周倉把兵馬整頓一番後,帶著投降的賊子,向文翰隊伍走了過去。

    周倉見到文翰,觀文翰雖是年輕,卻在戰場中常以笑對,好不灑脫,有大氣。當下走到文翰馬前,單膝跪下:“降將周倉,謝文牙將救命之恩。周倉不才,願作文牙將身邊一馬前卒,以報文牙將之大恩大德。”

    “哈哈哈。快快請起,都是一家子人,莫要多禮。周倉汝與這些雙龍山的降兵相熟,這整理之事便交給汝了。裴元紹汝幫吾帶來一猛將,大功一件,當要記下。不過,汝先幫汝家兄弟,整理這降兵之事,還有清掃戰場,看看我方陣亡人數。一會後,汝與他一同來那山上寨子,吾會令人擺好酒席,犒勞一番這次剿滅雙龍山賊子的有功之士。”

    文翰連忙下馬,眉開眼笑,扶起周倉。周倉心裡是一陣感動,又聽文翰信任他,讓他整理降兵。當下繚亂的心思,變得安定下來。

    文翰把處理降兵安排好,便帶著人馬上了山上寨子。原先文翰帶兵偷襲山上寨子,這寨上是由王良帶著二百賊子在鎮守,忽然文翰帶兵來襲,王良措手不及,被關羽一刀斬下腦袋,文翰的兵馬一陣衝殺後,殺了數十個賊子,賊子就投降了。所以這山上寨,並未受到多大的損害,文翰見天色已晚,便打算在此山寨中休息一晚。

    文翰令人找了一遍寨子,發現有數十頭牛羊,與許多酒水,正好可以用來擺酒席。當下戰事結束,兵馬疲勞一天,文翰這人開放,行兵打戰時嚴謹不苟,禁止將士玩樂。但一旦戰事結束,卻是允許將士大瘋大樂,放開來放鬆自己。

    下面的士卒已開始了酒宴,但文翰、關羽、徐晃、李強四人卻是在山寨大廳中坐著,開懷談笑。他們都在等裴元紹與周倉歸來,再開始他們的酒宴。

    這時,山寨門外一陣嘈雜。原是周倉與裴元紹已整理好降兵,正帶著他們歸來。那些降兵見到周圍擺了一桌桌宴席,好不羨慕。不過,想到自己身份,也不敢想太多。

    文翰遙遠見到周倉與裴元紹身影,連忙離座跑了出來,關羽、徐晃、李強跟在其後。

    “周倉,汝清點好人數了嗎?”

    “禀告文牙將,吾已清點完畢。吾那山下寨人馬原有一千人,先前受到張浩偷襲,又放火燒寨,不過後來裴哥哥及時相助,挽回了一些人馬。除去被陣亡的一百二十人,和被燒死的二百人,山下寨人馬共投來六百八十人。至於山上寨人馬,原有二千人,除去陣亡的四百八十人,共有一千五百二十人。兩方相加,共有二千二百人。”

    “人數如此之多?”

    文翰皺了皺眉頭,每多一張嘴都是錢啊,這次出兵雙龍山,文翰帶了一千兵馬,除去那從楊典借來的五百精銳,黑風騎與護衛隊屬於文翰,有五百人。再加上這次降兵,文翰的人馬立即膨脹到二千七百人,將近三千張嘴巴。人數比以往多了六倍,也就是說文翰的收入起碼要番六倍才能養得起他們。

    “裴元紹,這次戰役後,吾等軍中有無陣亡或是傷員?”

    “禀告公子。黑風騎並陣亡二十,傷員三十。護衛隊與解縣五百精銳,由公子帶兵,因公子兩次戰役,都是先取賊首,後賊軍投降。吾剛才清掃戰場,並無發現有陣亡者。”

    裴元紹臉色有些黯淡,黑風騎是他的家底,每死一個人,都像在他身上割一塊肉。反之,他的戰績與文翰一比,就顯得更為遜色許多。

    文翰彷彿知道裴元紹的心思:“元紹,莫要氣餒。這打戰哪有不死人之理?若是想要減小傷亡,平日就要多加訓練,強其體魄,而且汝作為將者,還要為之利其心志,教其本領。否則汝就不配做這支黑風騎的頭領。

    還有,今日吾雖戰績卓越,全因有雲長哥哥這絕世猛將,才能在萬千兵馬之中奪其賊首,試問像雲長哥哥這種人物,天下又有幾多? ”

    “末將明白了,末將謹記公子教誨!”

    裴元紹暗中牢牢記下文翰所說之話,旁邊的周倉聽著,文翰對為將者之責的見解,也是心中佩服連連。

    “好了。周倉,這雙龍山的賊子竟然投來,就是吾之士卒。汝先問問有無人想要離去,要離去的,便讓他們走。願意留下的,從今日起就是吾家之人。不過,周倉汝必須保證他們對吾之忠心。完成後,也讓他們一併入席,開懷暢飲。”

    文翰話中有話,他其中說著'對吾之忠心',代表的可是個人,非是朝廷。周倉雖笨但這等意思還是明白,當即領命,退了下去。

    “好了,酒席已備好,汝等快快去入席。吾在此,等周倉的答复。”

    文翰見眾人在這乾等也是不好,便讓他們先去酒宴。可是,文翰剛說出口,便遭來眾人一致拒絕。拒絕的理由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汝是當頭的,仍未入席,吾等哪能入席。這不是失了最為基本禮節,是為大逆不道之舉。

    文翰搖搖頭,作為一個後世來的穿越者,還真沒想到如此多的禮數。不過也罷,文翰便與他們開始討論了今日偷襲山上寨與裴元紹帶黑風騎救援周倉的可取點與注意點。

    文翰從小養成,凡事事後做總結,與改進錯誤的習慣。因為那時他是一個特務,一個特務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犯下錯誤,更何況是連續犯下同樣的錯誤。

    眾人談得興起,不知時間。就連周倉來了,也完全不知,把周倉晾在一旁。後來還是文翰眼尖,發現了周倉。

    周倉見文翰望來,屈身施禮:“禀告文牙將,吾剛才與他們說了牙將的意思。有些人厭倦了這殺虐的生活,有些人因為某些關係,共有四百多人離開。其他人忠心,吾試過,暫時應是無問題。”

    文翰點點頭,明白周倉口中某些關係,是指所屬的問題。他們或許聽到,日後跟著的人是文翰本人,而非朝廷,才生了離去之意。文翰也無所謂,亂世將來,他必須保證他的人馬對他的忠心。更何況,人太多,他真養不起。

    “嗯。吾知道了。周倉,汝以後就與元紹一同稱吾作公子。莫要牙將、牙將的叫,過於生分。還是汝未當吾等是一家子人啊?”

    文翰眼睛清澈、真誠,笑著打趣。一家子人這四字重重地砸在周倉心上,原先這四字文翰也有說過,當時周倉還以為是場面話。

    但此時,見文翰的神采,卻是真心實意。周倉剛投,原先還怕文翰對他會有一些疏離,但沒想到是如此親熱,把周倉稱作是自己的家人。

    “周倉豈敢,能與公子成為家人。是吾三生修來的福氣!”

    周倉單膝跪下,九尺之軀忍不住顫抖。心中喜得無法按捺。

    “哈哈哈哈。好好好!廢話莫要多說,趕快入席。吾等這一家子人,痛快地喝個三五六罈。今日不醉者,當罰!”

    文翰灑然大笑,率先走向宴席。關羽、徐晃、李強、周倉、裴元紹五人跟在其後,臉上無不露出笑容。

    眾人入了酒席,個個大手拿著肉啃,拿著酒喝。比匪子更像匪子,卻是逍遙自在。文翰一時與裴元紹、周倉勾肩搭背,一時又與李強猜著划拳,喝得有了幾分醉意,也就忘了那些禮節,這看起來更像真正的家人。

    而徐晃與關羽則在拼酒。看來這徐晃在武藝上輸了給關羽不服氣,想要在酒場上拿回面子。

    兩人一喝,就如牛飲河水,沒停過,連連喝了數罈。

    文翰見此,大聲喝彩。酒意上頭,文翰想起一詩歌。朗朗上口。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關雲長,徐公明,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

    “好詩歌!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當飲三百杯!”

    徐晃滿臉醉紅,大聲喝彩,剛說完,就倒了下去,看是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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