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6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12:50
第三十六章 分散人馬


    明日一早,文翰朦朧地睜開眼眸,頓感全身一陣骨疼,才發現關羽、徐晃兩人壓著自己。文翰把他們倆推開,搖搖頭苦笑。

    隨後,文翰走出寨外發現手下士卒也是醉倒一片,太陽升起,仍未起來。

    這昨晚酒席喝得實在瘋狂,日後需要改這壞習慣,過於放鬆也是不好,若是這時有一隊兵馬過來偷襲,那就真的是一窩端。

    文翰又走回去,把裴元紹、周倉、李強叫醒,讓他們三人洗漱完後整理手下兵馬。文翰交代完後,坐在大廳首席上,開始思考未來這支兵馬走的路線。

    眼前有太多的問題,需要文翰解決。

    文翰開始問題理出,第一現今人數多了,這收入來源必須要增加。第二,自己得罪了那汝南袁氏兄弟,這兩人見此次奸計未能得逞,難免不會再使壞水。第三,這黃巾之亂爆發的日期越來越近。據古史記載,黃巾之亂是各諸侯擴張勢力、搶掠地盤的關鍵時刻,文翰若想在這亂世有一席之地,就必須把握此機會。

    饒是有著上下五千年後世知識且熟知古史的文翰,發現此刻腦袋也不夠用了。

    “若是我有郭嘉、荀彧、戲志才這等頂級謀士在身旁,那該多好啊。現在在我麾下的盡是會行兵打戰的武將,看來是時候找一些謀士了。 ”

    文翰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不知不覺想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時關羽、徐晃也酒醒起來了,他們經過昨晚那一酒席後,變得熟絡。原本就算是半個同鄉,而且都有出色的武略,相互也是尊敬。

    “不凡,看汝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在想什麼?”

    徐晃和關羽一同走進大廳,見文翰臉露愁緒,不由問道。自從文翰那日讓徐晃以兄弟相稱後,徐晃似乎豁然許多。畢竟徐晃自身有實力,跟著文翰這個暫時毫無勢力的寒門之士,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憋屈。

    “呵呵。吾在想日後如何發展,這手下之人多了,衣食住行都是錢。而且,吾得罪那汝南袁氏兄弟,若是這次以一副大勝凱旋歸去,說不得又會遭到算計。”

    文翰顯得有些強顏苦笑,關羽在旁閉眼思索一會,張口道:“賢弟之擔憂,對此關某有些建議,不知賢弟可願聽否?”

    “雲長哥哥,快快請說。”文翰眼睛一亮,這關羽不愧是歷史上'五虎上將'之首,在後來更是管理著一個荊州之地。只是關羽武藝實在出彩,蓋過了他的智慧。讓文翰不知不覺忽略其智慧。

    “賢弟,若是這次汝帶著這批雙龍山的降兵回去解縣,兵力大增。不僅可能會遭到汝南袁氏的算計,更會引起那楊鴻的深深忌憚!雖說汝南袁氏背後士族強大,​​但也只限於汝南一帶,但這解縣的當家人卻是那楊鴻,所以楊鴻的忌憚,才是最關緊要。

    以往賢弟兵少,這楊鴻感覺能壓下賢弟。但現今,除去昨日離開那四百降兵,與那從楊典借來五百精銳,賢弟現有將近二千三百私兵。這等兵力,已與解縣的兵力相差不多。楊鴻肯定會害怕,賢弟對這解縣有不愧之心。

    若是那楊鴻與汝南袁氏同時向朝廷禀報,告賢弟一個擁兵自重之罪。到時賢弟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關某建議賢弟,把手下人馬分散。這次回去解縣,要裝出一副慘勝的摸樣,讓這楊鴻認為賢弟再無威脅。 ”

    關羽扶著下顎美鬚,侃侃而談。這美須長有二尺,關羽平日悉心打理,使得這鬚又黑又亮,飄逸好看。

    文翰一邊聽著,一邊思索。隨後,文翰靜靜地想了半柱香的時間,忽然好似想到辦法似的,眼睛集聚的光彩越來越亮。

    “哈哈哈哈。雲長哥哥一語驚醒夢中人。周倉、李強何在,爾等二人快快入來,吾有事交代於爾等二人。”

    文翰灑然大笑,大聲呼喚。那原本在外面整頓兵馬,並準備開始練​​兵的周倉、李強,聽後連忙交代一番手下自行操練,二人急急跑進大廳,見到文翰滿臉喜色,正是疑慮,便聽文翰開口說道。

    “李強這賭坊之事,汝可熟絡?”

    “禀告公子,公子也知,未遇到公子前,吾就管理著賭坊。後來,舉行馬吊大賽,公子又派吾去協助。說起這賭坊之事,吾敢說除了周公夫人(林氏)外,這解縣數吾第一!”

    “好,很好!”

    文翰點頭抿嘴而笑,又向周倉問道。

    “周倉,汝雖是新投,但吾知汝忠義,視汝為家人。吾這話,汝可覺虛偽否?”

    “公子真情實意,能成為公子家人,周倉有幸三生!”

    周倉先是一愣,不知文翰為何有此問,不過也沒想太多,鄭重地施一禮回答道。

    “好!吾有一事。要爾等二人去做。吾現今勢力未成,又得罪權貴,需要潛伏。所以不宜帶過多兵馬回去解縣。吾打算,把這些雙龍山降兵,由李強、周倉爾等二人統領,把他們打散在河東郡周圍,開設賭坊。

    河東郡管轄下有二十五縣,先從楊縣、解縣周圍的附近十個縣開設,每個縣人手爾等二人把握。等這十個縣的賭坊生意穩定後,爾等再慢慢擴張,把賭坊開遍這河東郡。爾等也可以趁機收下其他人手,不過要保證其忠心。

    這次雙龍山戰役,繳獲了大概有上萬銀兩,這些銀兩爾等二人收下,以作賭坊起始資金。若是不夠​​,爾等二人可暗中回去解縣找吾或者吾嫂嫂'林氏'索取,或是遇到困難、問題等也可以回來找吾商量。

    還有,爾等二人千萬不能洩露身份,不能被人知道是吾麾下之人。現今資金、人手都是充足,不過時間卻是緊迫,李強、周倉,吾只能給爾等不到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爾等是否有信心把這賭坊開遍河東郡,為吾之大事中至關緊要的一環。 ”

    文翰這幾乎是把命脈,還有這他與麾下之人未來交給了他們。周倉渾身顫抖,不可置信地望著文翰。文翰卻是平淡地笑著,等著他們的回答。

    “公子,這事關重大,屬下唯恐…”

    周倉拱拳低頭,他不知文翰哪來的自信,竟把如此大事交給一個新投降將。

    “哪來這麼多惶恐,汝只要告訴吾,汝能不能做得成。”

    文翰打斷周倉,周倉思緒一會,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氣,應道:“能!”

    “那就可以了。李強那汝呢,傻愣在那幹嘛,怎麼沒有反應?”

    “公子,屬下乃公子隨從,不願離開公子身邊!”

    李強正了正臉色,有些倔強說道。

    “哎!哪來這兒女情態。李強,剛汝也說了,這賭坊之事在解縣汝乃除嫂嫂外,為當下第一人。開始賭坊可是一筆生意,吾不派這相熟之人,難道讓周倉這連何為'馬吊'都不知的人,去打理賭坊。汝管賭坊,周倉管人,兩兩配合,當為絕配。吾之大事,卻爾等一人不可,李強汝怎如此不懂事。若是,壞了吾之大事,汝又於心何忍?

    現今,吾麾下可是有著二千三百人,這些人的未來都託付給吾,吾現又託付給汝!吾在問汝,汝可願! ”

    文翰站了起來,走到李強身邊,臉色嚴肅地說道。李強在旁聽著,知此事重要,但又不忍離開文翰身邊。但聽到最後,文翰那句話時,李強被撼動了,整整二千三百人的未來!現今要交予他,李強!

    “屬下,願!”李強,咬著牙齒,原本是一小人物的他,因為文翰,他的生命從此不同。本想以隨從身份跟其身後,報答其恩。不過,文翰卻愣是把他提到高位,李強心中感激無比,眼中已是紅潤。

    “哈哈哈。好好好!吾不妨與爾等說明,這亂世將至,眼下一分一秒都關於日後未來,財力、兵力、背景三者合一為之勢力,背景乃天生,吾等不可選擇,但財力、兵力吾等可以爭取,諸位可要繃緊神經,更開闊的未來在等著吾等!”

    文翰見現今最為迫切的問題,得以解決,心中正是開懷。而其他人,聽到亂世將至,個個也是磨拳霍霍,期待著、興奮著。

    “兩年後,這一鴘鷹將會成為青鷹,在這亂世中展翅高飛。”關羽點了點頭,暗暗笑著。文翰這人關愛、尊敬下屬,毫無一點剛愎自用,願聽取別人意見,又有才識韜略,最重要的是有對天下大勢之局觀,觀得透徹。

    這等人物,若是追隨,也不會丟了吾關雲長之名。

    這個念頭,在關羽腦袋中,瞬間即閃。

    後來,文翰把一些事情細節與周倉、李強二人討論一番後,叫了裴元紹過來。三人因出身卑微,雖過了加冠之年,至今無字。文翰賜字與他們,也證明了他們身份的蛻變,與在文翰這團伙的地位。

    “李強,賜字凌雲。吾願汝能,凌於天下之雲,成就大事。裴元紹,賜字懷安。吾願汝能身懷安定天下大計。周倉,吾賜字定公,吾願汝能凡事決定,都與公字為先,成為做大抉擇之人。”

    文翰把三人字賜下,三人臉上都不由自覺地露出歡悅的笑。對於他們的字,都是無比滿意,立下決心,為此字背後深意去奮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13:11
第三十七章 偽之慘勝


    文翰把三人字定下後,眾人坐下,討論了一番如何向楊鴻報告這次雙龍山戰役之事。後來,文翰想起一個偌大的漏洞,就是這從楊典手上借來的五百精銳。這五百人清楚這次戰役的結果,若是回去解縣後,發現這雙龍山降兵忽然人間消失,定會懷疑,到時與楊典一說。雖說楊典願幫文翰,但也不能保證其心啊。

    對此,文翰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冒險的決定。他讓裴元紹,把這五百精銳單獨集合在一處。文翰秘密與之相談。

    文翰令五百解縣精銳坐下,解縣精銳雖有些疑惑這牙將為何忽然找他們,但自知當兵者無需想太多,當下個個坐了下來。文翰灑然一笑,也跟著坐下,這一舉動不符文翰身份,卻顯得幾分親熱。

    “呵呵,今日吾與爾等談談心情,莫要管吾身份。吾問爾等,為何當兵?”

    文翰像是談家事一般,神狀輕鬆。解縣精銳聽後,一陣沉寂,你望我我望你,沒有人回答。文翰猜著他們不敢,怕禍從口出,便望向統領這五百精銳的百人將。百人將愣了一下,剛想站起來回答,文翰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說。

    “朝廷**,統治階級內部出現外戚和宦官之間爭權奪利,相互輪番擅權,剝削壓迫人民。地主豪強強佔土地,使之出現'館舍佈於州郡,田畝連於方國。'我等無地可耕,無糧可食,家中尚有老小,不得不投兵賺取殘薄軍餉,只為家中生計。”

    百人將咬著牙說道,文翰觀此人正直敢言,心中欣賞,對他來了興趣。

    “汝叫何名?”

    “秉牙將大人,吾名王京。”

    文翰在腦海中快速地想了想,見三國名將中無此人姓名,有些失望。不過隨後又是自嘲自己異想天開,這名將哪有那麼容易就能見到,除非有大運氣或是機遇。不過,也不能因此小覷人家,李強就是好例子,雖然沒出現在名將名單,卻是忠心耿耿,能力也不弱。

    “王京汝說得實在,這話語敢說出,證明汝對吾是放心。吾甚是開心。吾又問爾等,王百人此話是否爾等心中所想?”

    解縣精銳沉默了一會,或是見王京開了先頭,這膽子也大了起來,​​眾人開始附和起來,大吐苦水,講其原因。無他,幾乎都與現今朝廷**,權貴無良,為了生計迫使從兵等等有關。當然也有些是為了能夠積聚功績,成為軍官。不過這些人剛一說,就受到其他人質疑,說現在這世代,權貴把權,即使有軍功沒有一定背景,哪能升得上去。頂多就是一個小小牙將,無傷大雅。

    “爾等相信吾嗎?”

    等眾人討論完畢,文翰臉色嚴肅,鄭重問道。

    “吾等聽過文牙將大名,也知望月樓之事。文牙將為天下寒門喊不平,受到汝南袁氏記恨,吾等都有所聞。文牙將乃是有大義之人,解縣寒門無不崇拜文牙將為人。”

    雖然不知文翰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王京還是把心中所想說出。王京得到下面的人一致認同,個個都在點頭附和。

    文翰忽然站了起來,向著五百解縣精銳深深地施以一禮,這一舉動頓時把這些人嚇壞,文翰雖是寒門出身,但卻有功績有名聲,身份比他們尊貴多了,他們哪能受此大禮。

    “爾等莫要驚訝,文不凡此舉是為麾下二千三百人之未來。吾得罪權貴,此次來雙龍山剿匪,就是一陰謀要害吾之性命。吾承蒙手下將士齊心,與各位相助,得以大勝利。但這勝利,卻入不得那些權貴眼中,所以必須保密。”

    “文牙將莫要如此,吾雖不知大義,但知廉恥。文牙將是吾等寒門之人楷模,吾等願以文牙將馬首是瞻。各位說對是不對?”

    王京大概明白文翰用意,心神理會,平日又敬重文翰。當下一不做二不休,慫恿手下,一起加入文翰團伙。

    “沒錯。小人在解縣,聽聞文牙將曾說我應不凡於世,何以卑微面人。此話,小人記在心裡。對文牙將仰慕已久,願以以文牙將馬首是瞻!”

    “對。豪門世族視我等如豬狗,聽聞文牙將視手下之人如家人。這等人物,我等追隨,難道要做那豬狗之輩?”

    一些與王京相熟之人,當下認同附和。而沒說話的,那些人多是害怕前景渺茫,與其待遇。

    文翰必須保證這五百人,不會有一人落下,否則是前功盡棄,隨即又說道:“承蒙各位壯士錯愛,文某人願做這當頭之人,為爾等謀一片未來。只要願意加入者,都與黑風騎、護衛隊待遇相同,每月半兩軍餉。給予土地,房屋。只是現吾並無過多土地,分配不得,但可記下,日後相還。只願各位相信吾之為人,吾會為各位立下根據。”

    “此等待遇勝於朝廷給於數倍。若是再是拒絕,吾王京第一個與之斷絕恩義!”

    王京站了起來,眼神銳利地環視一周,那些原先沒表示的人,見待遇豐厚,又有王京投來的壓力,個個也是答應下來。

    “哈哈哈。文某人在此,再次感謝諸位大義。”文翰鄭重地再次施禮,解縣五百精銳由王京帶頭,連忙還禮。

    文翰與這五百精銳聊了一會後,把王京叫上,並且吩咐了他一些事情,然後讓他吩咐給他所信任的手下。然後把王京帶入山寨大廳之內。

    大廳上,關羽、徐晃、裴元紹三人已等了許久,至於李強與周倉則是在準備各縣開賭坊之事,沒有在場。關羽見文​​翰走來,當即問道:“賢弟談得如何?”

    “嗯。大部分願意投來,這都是因為有王京兄弟幫忙。”

    文翰淡淡了應了一聲,似乎心中有些顧忌。王京在一旁,觀文翰臉色道:“文牙將,莫非是擔心忠誠問題,走漏風聲?”

    “誒…人心隔肚皮。事關重大,吾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文翰嘆了一口氣,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不凡。若是有一部分人不敢保證其忠心,吾等不妨把他們打散,加入周倉、李強那裡,然後讓周倉、李強暗中監視。這次回去,不凡早就打算以慘勝之態示人,到時只要向那楊鴻禀報,與賊子拼殺慘烈,死傷大半便可。”

    關羽想了想,向文翰建議道。文翰眼神一亮,看來這關羽才智不差,難怪日後能成為荊州之主。

    王京皺了皺眉頭,不知關羽所說何意,疑慮地望向文翰。文翰當即把計劃簡略地告訴王京,王京能當上百人將,確實有幾分能耐,聽完後就明白個大概。

    “文牙將剛才讓吾吩咐手下信任之人,留意其身邊人有無細作。不如吾回去後裝著樣子,試探一番,然後再幫文牙將暗中解決他們。”

    王京這是在幫文翰完全解決其後患。若是王京願意配合,去試探其屬下,當然最好,這樣文翰就可定下心來。而且,王京這一舉動是在做投名狀,若是他幫文翰解決了那些細作,就完全得罪了那些權貴之人,站到了他們的對面,再次碰面就是不死不休。

    “王京,汝若以烈士之心對吾,吾必不愧汝!若違此話,必天打雷劈!”文翰想不到,這王京願意為了他做到至此。

    “文牙將快快收回此話,吾王京何德何能,當得如此誓言!”

    王京臉色一變,連忙說道。

    “當得當得!王京,這事就拜託你了。”

    王京見文翰真情實意,心中正是感動,暗道自己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文翰讓王京入座,煩憂之事得以解決,接下來就好辦了。

    文翰與眾人商量一番後,把事情都安排好。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連過了三日。王京回去後,裝作策動出賣文翰,果然有一些細作忍耐不住,露出了馬腳。人數共有三十五人,一些是解縣豪門,一些是楊鴻暗中派下的。

    王京把他們盡數擒獲,暗中處理後,把人頭交予文翰確認。文翰雖有不忍,但也是無奈,看了一眼後,便讓王京把他們埋葬。王京又給了一批進兩百人的名單文翰,這些人模棱兩可,不敢保證其忠心。

    文翰把這兩百人編入周倉、李強麾下,令周倉、李強把他們打散,分開監視。在這三日,周倉、李強已準備好妥當開設賭坊之事,他們打算先從楊縣、解縣周圍十個縣開設,為了不引人注目,文翰令周倉、李強分批離開。

    這些人馬一走,文翰麾下人馬立即少了許多,文翰讓徐晃清點一下人數,共有七百七十五人。文翰又怕回去後,遭到楊鴻懷疑黑風騎和護衛隊沒有傷亡,便又從其中抽出一些人,讓他們先行一步,秘密回去解縣。最後,文翰剩下的人馬僅剩五百人。

    雙龍山山寨燃起熊熊大火,文翰令手下人抹了一臉的泥沙,又在火場上熏得發黑,個個都是一副久經沙場、筋疲力盡的摸樣。

    文翰望了一眼烈火瀰漫的山寨,笑了笑,隨即下了號令,領兵下了雙龍山後,向楊縣的方向走去。

    楊縣縣令得知文翰慘勝歸來,又見文翰兵馬去時還有一千,回來時僅剩五百,傷亡過半。且個個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摸樣,連忙安撫文翰一番。並給予一些物資文翰以作補償。

    文翰兵馬休息一夜後,楊縣縣令記錄了戰報,給了文翰戰績文書,讓文翰帶回去給解縣縣令楊鴻。文翰正是要此文書,讓楊鴻和汝南袁氏信服其慘勝,與楊縣縣令裝模作樣的聊了一會後,便又拔起兵馬向解縣歸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13:13
第三十八章 解縣豪族


    “報!遠處十里有一隊兵馬,大多都是兵甲不整,無精打采。應是文翰所領慘勝雙龍山歸來的兵馬。”

    一斥候縱馬飛來,崔旺陰冷的臉漸漸浮起笑容,點點頭後,便令手下兵馬準備好埋伏。這次伏擊文翰,崔旺聯絡了解縣其餘三大豪族共同出自家私兵,共有二千人。這三大豪族分別是王、李、馬氏,與崔氏一樣頗有實力,是解縣勢力最大的四大豪族。

    “看來吾潛伏在楊縣的細作,沒有騙吾。這文翰真的打敗了雙龍山山賊,沒想到小小兒郎竟有如此魄力,不過饒是汝能飛天,今日吾也要汝損命於此!”

    崔旺昨日收到從楊縣連夜趕來的密報,當時還以為其中有誤,不過生性謹慎的他,不敢保證會有奇蹟發生,再加上暗中有楊鴻與汝南袁氏的支持,崔旺哪能錯過這除掉文翰這一大隱患的機會。

    過了半個時辰後,文翰兵馬逐漸接近解縣四大豪族聯手的埋伏圈。這時文翰仍不知情,帶著兵馬在前行。

    忽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殺喊聲從左右兩翼高坡響起。

    “殺死狂徒文不凡​​者,賞金五百兩!”

    王、李豪族的私兵,共有一千人,分別從左右兩翼衝出。文翰大驚,臉色不禁變得蒼白。沒等他反應過來,這王、李豪族的私兵,便已氣勢洶洶地快要衝到陣前。

    “穩住陣腳,立刻迎敵!”

    文翰知此時決不能亂,鎮定下來,大聲喝道。同時向身旁的關羽、徐晃打了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一啪坐下馬匹,猶如鬼神一般衝了出去。關羽青龍偃月刀,寒光不斷,策馬向左邊王氏豪族私兵衝去,在他周邊不知不覺形成死亡之圈,接近者必死!

    而徐晃則沖向了右邊李氏豪族私兵,每一次砸下的大斧,都是悍然驚駭,或是把敵人直劈分二,或是把敵人頭顱生生拍爆,端的是恐怖。接近他的敵人,無不在戰栗不止,想要逃跑,遠離這鬼神。

    文翰兵馬見這關羽、徐晃驍勇無敵,士氣大增,分別跟在他們身後,個個也似一匹匹餓狼,生猛殺敵。

    “崔旺,汝還不出手!這少年郎就要衝出包圍,若是他逃去,就如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那李氏領兵之人,見文翰軍生猛,李氏與王氏的私兵都快要抵擋不住,連忙扯著嗓子叫道。

    “哼。這戰爭要看時機,若是吾等太早出現,這文翰豈不是早早嚇跑。現在時機正好,這文翰兵馬已深深膠著,吾看他還有何能耐!”

    崔旺大手一揮,手下私兵與馬氏私兵合在一處,共有一千人,向文翰軍正面衝去。文翰軍原本個個殺得興起,士氣正旺。突兀又見敵人援軍,頓時有些洩氣,手上的武器也變得沉重。反之李氏、王氏私兵卻是士氣大振,變得生猛。

    “公子,難不成走了消息?否則,怎會有如此之多伏兵!”王京策馬向文翰奔來,臉色慌張。

    “不,周倉、李強二人生嚴謹,並且吾又特別叮囑。他們麾下不會有人能逃跑回去通風報信。而吾先讓其回去那一批人,忠心耿耿,絕不會叛吾。應是楊鴻早就設好的一子伏棋,定是他教唆這解縣豪族出手殺吾,因為他本就沒想過,讓吾有命回去解縣!”

    文翰鎮定得讓人​​感覺冰冷,腦海中回想起楊鴻那副嘴臉,沒想到他竟如此歹毒,要把自己趕盡殺絕。

    不過戰場危急,容不得文翰多想。這時,那崔氏與馬氏一千私兵已兇然而至,加入戰場。文翰軍被殺得人仰馬翻,若不是有徐晃、關羽這兩員絕世猛將在此,文翰軍早就被吞食得一乾二淨。

    “不凡,當下應快快抉擇!這解縣吾等回不去了,從突圍出去,日後再想辦法!”

    關羽連連劈死數個撲來的敵人後,向文翰厲聲喊道。

    文翰陰沉著臉色,若是此時逃走,那楊鴻與汝南袁氏定會趁機安一個罪名給自己。官官相護,權貴弄權。到時候包括文翰,還有麾下所有人都會成為朝廷欽犯。就連周瓏夫婦都會受到牽連。

    更何況文翰身上還有軍令狀,這狀上可是有日期限制!

    除非,文翰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楊鴻面前,把戰績文書交予。否則,文翰先前做的一切,都將會前功盡廢。若是成為了朝廷欽犯,就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樣的身份如何去在這亂世爭一席之地。

    文翰越想越是不甘,卻又無能無力!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或許文翰穿越到此,冥冥中有著重任。連天都在幫助他。

    “不凡兄弟,堅持住!曹某人來也!”

    這時,一隊神態冷峻,兵甲精良的騎兵急速狂奔。那帶頭之人,正是曹操,曹孟德。

    曹操連連揮動馬鞭,坐下駿馬被打得鳴叫不斷,一人一騎猶如閃電。崔旺見曹操帶兵衝來,頓時臉色大驚。

    “這曹議郎,為何要救這文不凡?”

    崔旺不敢再想過多,現在一分一秒都是至關重要,大聲咆哮,讓圍殺文翰軍的兵馬加快進攻速度,務必要在曹操到來前殺死文翰!

    “殺死狂徒文不凡​​者,賞金一千兩!”

    崔旺見曹操與他的那隊騎兵越來越近,心中惶急,由不得心疼那財產,當下加重賞金。那四大豪族的私兵聽到後,一陣嘩然,之後立刻個個像吃了春藥似的,不要命地沖向前。文翰周邊的護衛隊受到最為猛烈的攻擊,人數不斷減少,止不住怒濤不斷的敵軍。若不是文翰還有幾分武藝,殺了數十個敵人,差點就被湧來的敵人給撕裂成無數。

    “殺死狂徒文不凡​​者,賞金二千兩!這筆銀兩給爾等任何一人,當一輩子的小地主!”崔旺已能清晰看到曹操那怒得五官猙獰的摸樣,知道他是硬下心要救文翰,當下不顧再多,再加賞金。

    “富貴險中求!機會一縱即逝,老子拼了!”

    如果說什麼最能令這些私兵瘋狂,無疑就是金錢。足足二千兩銀兩,這比金錢之巨,饒是他們奮鬥半生,也難以賺到。

    “吾乃議郎曹操!汝等還不快快住手!這項上頭顱,當真不想要了!”

    曹操見那崔旺不斷在加賞金,氣得渾身在抖,厲聲大吼。而崔旺想著有汝南袁氏在暗中撐腰,卻是不理曹操。文翰身邊的護衛隊快要被敵軍吞食得一乾二淨,關羽、徐晃被敵人重重圍住,一時動憚不得。

    這時,數名敵人砍向了文翰座下馬匹,把馬腿砍斷。文翰跌落下地,頭盔掉出,披頭散髮,剛站起身子,又有幾名敵人拿刀殺來。

    “嗷嗷嗷~!誰敢殺吾家公子,先過了洒家這一關!”

    裴元紹不知從何處衝來,猶如一頭人型野獸,他的馬匹也不知是否被敵人殺死。一人執拿著大刀奔跑而來,身上傷痕累累,卻是不知痛地擋在文翰面前。

    敵人漸漸圍住了文翰與裴元紹,不畏死亡連連撲來,饒是裴元紹再是驍勇,文翰也身中數刀。好在文翰是特務出身,體質超強,仍能堅持住。裴元紹見文翰受了傷,更像一頭被激怒的猛虎,刀都砍斷幾把,又奪來敵人武器,與敵人一邊廝殺,一邊保護文翰。

    “賢弟(不凡)!”關羽和徐晃見文翰那邊情勢危急,兩人眼睛都快要瞪暴,卻一時殺不盡撲來的敵人。他們兩人幾乎面對上千個前赴後繼的敵人,恨不得身上長有翅膀,飛刀文翰身邊。

    “好!好!好!汝等這群解縣豪族,竟敢小覷吾曹某人!定是以為有汝南袁氏兄弟撐腰,吾待會就殺了汝等,看看那汝南袁氏兄弟,會不會為了汝等,與吾翻臉!

    夏侯惇、夏侯淵給曹某帶兵殺出一條血路,先救下不凡兄弟! ”

    夏侯惇身高八尺,腰圍十尺,雙目凹深有神,相貌剛毅,渾身肌肉發達,力有千斤,使一銀槍。夏侯淵身高七尺,腰圍十二尺,雙臂猶如猿臂粗壯,背著一弓,使一大刀。兩人又是一巨漢殺神,領著騎兵沖開解縣豪族的私兵。

    夏侯惇大喝一聲,正迎面沖向一私兵,私兵見其神勇,生生被其威勢嚇得跌倒。夏侯惇連砍死數十人後,快要來到文翰跟前。一旁的夏侯淵則是,帶兵撕開了關羽、徐晃的包圍圈,又等關羽、徐晃二人集聚殘兵後,一同向文翰所在衝去。

    這時,文翰軍絕境逢生,以背水一戰的氣勢,重新反攻。關羽、徐晃剛起憋了一肚子火氣,現在駭然爆發,兩人殺得不知疲倦,就連一旁的夏侯淵也被其風采感染,大刀下得起勁。解縣豪族私兵,一時被殺得連連後退。

    等關羽、徐晃衝到文翰身前時,關羽正要說話,文翰卻是腳步不穩,或是見危難以解,放鬆下來後,力氣不支,雙眼一翻倒了下去。徐晃連忙讓下馬匹,給昏迷的文翰,然後又與裴元紹一同為文翰牽馬,照顧馬上的文翰。

    關羽在一旁見文翰除了受一點傷外,並無大礙,當下也放下心來。

    “關兄!不凡兄弟可有大礙?”

    曹操騎馬奔來,一臉急色。關羽搖搖頭:“多謝曹議郎關心,吾家弟弟力氣不支,昏了過去。”

    “好!只要保住性命,一切好說!曹某人,這就為不凡兄報這一箭之仇!殺!!!”

    曹操怒火三丈,領著夏侯兄弟還有其下騎兵,又向解縣豪族殺了過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19:25
第三十九章 文翰昏迷


    曹軍平日訓練苛刻,戰場上能顯神勇。又有夏侯兄弟這兩員猛將,殺得解縣豪族私兵慘叫不斷。因為徐晃要照顧文翰,所以沒有去沖殺。而關羽則帶著兵馬加入,關羽比起夏侯兄弟毫不遜色,又是怒火沖天,殺起敵人無一絲留情之意。不一會後,豪族私兵失了勇氣,各自抱頭逃竄。

    崔旺與其他三豪族族長,嚇得魂魄都快掉了,竭斯底里地喝斥各家私兵,又以金錢誘之,讓其回來迎戰。不過,這些逃去的私兵膽子都被打破了,哪敢回去,當下逃命要緊,沒了命再多的錢財也無用!

    “議郎大人誤會,這是誤會。”崔旺望了一眼周圍所剩無多的私兵,滿臉冷汗,故作鎮定地向曹操說道。

    “哈哈。汝等剛才不是見不得曹某人臉,聽不得曹某人話麼。吾那麼大聲在喊,讓汝等住手,汝等不但裝作聽不到,還不斷加重賞金,要奪曹某人兄弟性命!”

    曹操怒極而笑,冷冷說道。

    “小人耳背,剛才廝殺聲又大,小人確實聽不清。還請議郎恕罪。為了補償議郎大人,與汝兄弟的損失。吾等崔氏、李氏、王氏、馬氏願出重金四萬兩,買這錯失。請曹大人大人有大量,饒過吾等。”

    崔旺與其餘豪族的族長,快速地一陣眼色交流後,便定下這個價格。雖然都是心疼無比,這價格相當於他們族中大半財產,不過為了平復這曹議郎的怒氣,再多的錢也無所謂。君不見,這曹議郎那雙細眼閃著滾滾殺氣,讓人寒慄不已。

    曹操瞇著眼,注視著崔旺。崔旺感覺彷彿被蛇盯著,咽了幾口唾液,忐忑不安。

    “哈哈,竟是如此,當立下依據。寫下崔氏、李氏、王氏、馬氏四家族欠吾與吾那兄弟,銀兩各二萬。免得日後爭吵。”

    關羽聽曹操竟要放過他們,臉色一變,就要說話。而此時,那夏侯惇卻是按住關羽肩膀,關羽望去,夏侯惇暗暗給了個眼色他,並和他說了幾句悄悄話,關羽便靜下來了。徐晃見關羽忽然沒了反應,皺著眉頭暫時不說話。

    “應該,應該。”崔旺在內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正要找紙筆,卻發現現今情況,哪可能會隨身攜帶。又顫顫地道:“議郎大人,這…紙筆沒帶…”

    “哈哈,這不簡單嗎。把汝等身上戰袍撕下,然後再咬破手指,以血寫之。若是汝等不會,曹某人不妨教教汝等,如何寫這血字。”

    曹操瞇著的眼睛內,驟然暴起精光。嚇得崔旺與其餘豪族族長連忙應'會',個個麻利地撕下戰袍,咬破自己的手指,寫下欠條。

    一會後,崔旺從各族長手上拿了其餘三份欠條,加上自己一共四份,策馬向曹操走來,親自交予曹操。

    “哈哈,好!很好!非常好!曹某人這就不客氣了!”

    曹操灑然大笑,就在他說不客氣時。突兀間,夏侯兄弟與關羽同時縱馬飛出,三人速度極快,在場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夏侯惇銀槍一挺,把李氏族長挑於馬下,槍口正中心臟,李氏族長爭執一會便斷了氣。於此同時,關羽與夏侯淵​​也分別砍下王氏、馬氏族長的頭顱,這殺人的速度,快得讓人詫異。

    “汝…汝…汝!竟出爾…!”

    崔旺瞪大著眼睛,指著曹操罵到一半,曹操的劍就已砍在他的脖子,使他的頭顱飛了出去。

    “哈哈。吾只要汝等立下根據,又沒說放過汝等。”

    曹操冷冷笑著,見自家族長已死,剩下的各族私兵也放棄反抗,個個跪下投降。

    曹操讓夏侯淵把這投降私兵整頓,自己卻帶著昏迷的文翰,關羽、徐晃這些文翰所屬先行離去。

    回到莊院後,一直在大門等候的周瓏,見文翰受傷昏迷,急得一陣亂竄。關羽與徐晃也是手忙腳亂的,一邊讓人叫大夫,一邊在為文翰止血。裴元紹擔心文翰傷情,在文翰身旁傻愣著,不知該幹嘛。整個莊院顯得一片混亂、毫無安排。

    最後還是曹操出手指揮,才讓眾人安定下來,不顯混亂。曹操,令裴元紹安撫手下人馬,並且帶他們先做簡單療傷。然後,讓略懂醫術的關羽為文翰包紮傷口,徐晃則帶了銀兩騎一匹快馬去縣裡找大夫。

    曹操的安排有條有序,漸漸的莊院安靜下來。後來大夫來了,為文翰檢查傷口後上了藥,因為有些傷口被砍得很深,傷了筋脈,大夫怕文翰會病情加重,就留了下來。

    文翰在房間裡仍是昏迷,大夫說文翰一時半會醒不來,不過應該沒有危險。

    這樣,眾人才放下心來。思緒穩定後,關羽想起今日曹操出手相助,向曹操深深地鞠了一躬。徐晃和周瓏見後,也跟著關羽向曹操施禮。

    “謝曹議郎救命之恩。”

    曹操連忙過去扶著關羽,又向徐晃、週瓏擺擺手:“汝等莫要多禮,這顯生分。那日在望月樓,若不是曹某人請不凡兄入宴,不凡兄也不會遭今日之罪。

    還好,那解縣主薄何雙,知汝南袁氏兄弟與楊鴻要陷害不凡兄,那楊鴻更是教唆這解縣豪族要埋伏勝後歸來的不凡兄。

    這何雙,怕不凡兄丟了性命,便暗中找下人通知曹某。曹某當即派人,調了些兵馬過來。又令人監視那些豪族動勢,今日見他們出手,當時手下兵馬未到,所以來遲了。否則曹某就差點害了不凡兄之性命。 ”

    後來,曹操又與周瓏他們幾人聊了一會,並向關羽要了文翰的功績文書,文翰現今情況無法作報告,而且曹操要為文翰向楊鴻,這解縣縣令討個說法!

    曹操見他們的神色都不太好,知他們疲憊,又擔心文翰傷情,眼下又有事做,便不再打擾,離開了莊院。

    曹操剛出莊院,夏侯兄弟早已在門前等候。曹操點了點頭,給了他們一個眼色,騎上馬匹拿著功績文書向縣衙策馬奔去。

    “孟德,為了這個小小牙將,值得做到如此嗎?”

    夏侯惇騎馬來到曹操身邊,沉聲問道。

    曹操沉寂了一會,哈哈笑道。

    “當日遇到左慈仙人,他說吾之答不是完美,吾當時真不服氣。吾當時在想,在亂世中,這天下若是不以利​​益驅之,難道還有他物?文翰,文不凡給了吾另一個答案。這答案,是吾重來未曾想過的,比汝南袁氏兄弟那狗屁血脈、權力之答要勝於數倍。吾正的十分好奇,這個少年能為這個亂世帶來什麼。”

    “就為了好奇?”

    夏侯惇沉默一會問道。

    曹操點點頭,笑而不語,忽然一甩馬鞭猛地加速。夏侯惇望著曹操的背影,不由為其這偉岸的背影感到折服。

    “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果然有著大氣概。吾定會追隨汝身後,做汝作為鋒利的殺人之刃。”

    夏侯惇暗暗許下決心,一啪馬匹,急速追向曹操。

    與此同時,在縣衙後方的楊府。

    ‘啪’的一聲。

    整張桌子,被袁紹一掌拍爛。這袁紹雖出身高貴,但少時卻是勤奮練武,力氣可比一般人要大數倍。楊鴻被一張聲,嚇得縮了縮頭顱,眼睛溜動,想著待會如何說話。

    “這文不凡莫非是上天派下來的神人?派他去剿滅雙龍山三千賊子,他以五百私兵,和從解縣軍營那借來的五百兵馬,總數一千,少於賊子人數整整三倍!他卻化神奇為腐朽,讓他剿匪成功。好,就當這是奇蹟。那崔氏聯合解縣其餘三大豪族,總共二千人,去殺文翰剿匪後的殘兵,他們不但沒有成功,還被那曹操動手殺了!一個都沒有回來!這又算是奇蹟,哪來這麼多奇蹟!!!吾袁本初,平生最恨就是奇蹟!”

    袁紹走到楊鴻面前,猙獰的摸樣嚇得楊鴻連退數步,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又想不到說辭。

    “哼哼。曹阿瞞怎會得知,那解縣豪族聯手設下埋伏,要殺害那文翰。”這時,在一旁坐著悠哉游哉的許攸,忽然放出暗箭冷哼道。

    “沒錯!據吾所知,這事情除了吾、袁紹、許攸、汝四人外,沒有人知道。這風聲是如何走漏的,楊鴻,楊縣令?”

    袁術在旁陰測測地說道,那雙陰鷙的眼眸盯著楊鴻,言下之意是在說,楊鴻故意洩露消息。

    楊鴻臉頓時青了,連忙跪倒在地,心中想到曾與何雙說過此事,當即說道:“袁大​​人,吾一時嘴快,把這事曾與本縣主薄何雙說過。這何雙本是寒門出身,對文翰那狂徒,平日讚譽有加,吾原本已把他軟禁在家。吾想或許是他,暗中派人通知消息給那曹議郎。”

    “哼哼,竟是如此。這人就留不得。本就是寒門出身,能得到官職,還不感恩戴德為汝做事,竟敢做出這等叛主之事。楊鴻,真是瞎了汝的狗眼。”

    袁術冷冷說道,幾句話,就判下了何雙的死罪。在他眼中,凡是寒門出身之人,猶如螻蟻。隨腳踩死,有什麼好在意?

    “是是是。提拔此人,真是瞎了吾的狗眼。吾待會就派人把他暗中解決。”

    楊鴻心中把何雙祖宗十八代都快要罵遍了,殺了他如果能平復這汝南袁氏兄弟的怒氣,殺他一百次又有何妨。只怕這汝南袁氏兄弟不肯善罷甘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20:22
第四十章 曹操發怒


    “哈哈。楊縣令要不汝把曹某人也一同解決,這樣豈不更快爾等之心。”

    忽然,曹操帶著夏侯兄弟從側門走入。曹操早已來到,但卻沒讓府中人禀告。剛才曹操走在走廊上,聽到聲音,便貼著門隱蔽身影,站著聽了許久。

    “曹大人饒命啊,這這這….”

    見到曹操,楊鴻大驚失色,語無倫次,連忙跪下。曹操瞇著眼,向袁紹、袁術、許攸望去,三人頗感羞愧,不敢與之對視。

    “哼。光天化日之下,真有如此狗官,禍害忠良!這是楊縣縣令寫的功績文書,那文不凡慘勝於雙龍山,楊鴻汝作為本縣縣令應大大加賞,想不到汝不但沒有,還教唆這解縣豪族,要害這文不凡的性命。汝這項上人頭,是否待得太久,想要移一下位置啊。嗯?”

    曹操一聲冷哼,把功績文書扔到楊鴻的面前,楊鴻渾身顫抖,滿頭都是冷汗,低著頭,不知所措,只好望向袁紹、袁術這兩兄弟。

    “曹孟德,只不過是區區一寒門之人,汝何必大動干戈。他那日口出狂言,吾等只是給個教訓於他,難道這也不行?”

    楊鴻怕曹操,袁術可不怕。他撇了撇嘴,冷然說道。曹操聽後猛地一轉身,細眼閃過一陣精光,凌然地盯著袁術。

    “袁公路,汝莫要忘記,這天下有多少人出身寒門!難不成所有的罪汝的寒士,汝都要把他們趕盡殺絕!!”

    “卑微血統,殺絕又如何。曹孟德,難道吾踢死汝家死一條狗,汝也要為之悲傷?哼,吾等身份可是不同,曹孟德若是汝常與那些狗輩混在一起,小心渾了狗氣,變得人模狗樣的,可別與吾等相處!”

    袁術這話說得有些過了,袁紹剛想喝斷,但袁術就已說完。說完後,袁術也是感覺不妥,君子言出不收,他又哪能丟了面子。

    聽到袁術的話後,夏侯兄弟頓時臉色大怒,捉住腰間武器,就要走出。曹操用眼神止住他們,反而嬉笑道:“哈哈。曹某人人模狗樣,這可是汝袁公路​​所說?”

    夏侯兄弟眼睛快要噴火,袁術張了張嘴,陰沉著臉色,擠出幾句話:“吾只是隨口說說,也是無心之過,並不是真心實意,汝那心胸怎得如此狹窄?”

    袁紹站了起來,也在一旁勸著:“阿滿,汝也知公路口沒遮攔,汝就大人有大量,當做沒聽到罷了。”

    曹操忽然冷著一張臉,這變臉的速度極快:“這何雙汝等動不得!還有這文不凡,雖是狂妄,但說得在理。吾等雖出身豪門世族,但誰的祖宗剛開始不是從寒門過來,憑著幾代打拼才有今日之尊貴。汝等,答應還是不答應?”

    袁紹、袁術、許攸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一陣眼神交流後,袁術不爽地一甩衣袖,當場離開。袁紹搖搖頭,苦笑道:“依汝依汝。阿瞞。吾等四人可是被稱為洛陽四少,是至交。汝何必動這麼大的火氣,剛才還差點想要對公路動手。公路這人從小便是得寵,嬌生慣養,無論誰對他都是百依百順的。這脾氣未免是大了一點,汝也是清楚。”

    “袁本初,汝可莫要冤枉曹某人,曹某人剛才可從未說過要對袁公路出手。”曹操臉色淡然地說道。

    “吾等相處多年,吾還不知汝的脾氣。若是剛才公路應下,這人模狗樣四字。汝必定讓身後這夏侯兄弟揍他一頓。公路也知此,才罕有的會認錯。好了好了,這文不凡的事吾等不會再管了,汝想怎樣就怎樣,那發明馬弔之人吾已找到,過些日子,吾等便一起回去洛陽,把這發明馬吊之人給何大將軍帶去。”

    說實話,只要是認識曹操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笑,內心的火就越大,發起脾氣來可是誰都要讓三分。袁紹懶得面對此時的曹操,說了幾句後,就帶著許攸匆匆離去。

    曹操等他們離去,慢慢地走到楊鴻身邊,低沉說話。

    “楊鴻。這解縣縣令位置,吾感覺汝坐得頗為不順,汝是不是想要歸隱回族?如此的話,汝大可寫一份文書,舉孝廉於何雙,推薦何雙坐此位置。吾幫汝順道帶回朝廷,也好讓這何雙早日坐上此位。汝覺得如何啊?”

    曹操面帶笑容,眼神裡卻蘊著一股濃烈的威勢,楊鴻渾身在顫,死死咬著嘴唇。

    他是庶出,在楊氏這個龐大的家族中,只是一隻小小螻蟻,比不是曹操出身的尊貴。他為了爬到今日這縣令之位,暗中積蓄,勾心鬥角,收買人心,無所不作,可謂是歷經千辛。今日,卻是一子錯滿盤皆輸。

    “曹議郎,只要能保住此位,吾甘願做麾下一頭搖尾的狗。只要曹議郎吩咐,吾無所畏懼人人皆可去咬!”

    楊鴻跪在地上,十指握拳,指甲深深插入掌肉。

    “不必了,楊鴻。汝現急流勇退,尚可保留一分實力、財產,做一悠然地主。汝老了,沒有這個魄力,就該學會退位讓賢。當然,曹某人只是一小小議郎,沒這個權力使汝退位。剛才所說,只是建議,汝自己衡量一二吧。”

    曹操仍是一副笑臉,只不過更讓人不寒而慄。楊鴻似乎一下老了十歲,身體猛地一抖,雙目木然。

    沉寂一會後,楊鴻深深一拜。

    “吾這就寫好文書,望曹議郎從此忘了吾這一小小縣令。”

    曹操點點頭,楊鴻站了起來,腳步闌珊地離開。一會後,楊鴻寫好了文書,把文書親自交給曹操。曹操拿了文書,沒有與楊鴻說話,只是給了一個莫名的眼色後,便帶著夏侯兄弟一起離開了楊府。

    從此之後,過了數十日。解縣似乎要變天了,頻頻發生讓人詫異無比的事情。首先是解縣四大豪族忽然衰退,不知為何輸了共四萬兩給曹議郎,且私兵盡數人間消失。之後,又傳來貪官'楊鴻'的退位,傳聞接位者乃是清廉、愛民,寒門出身的何主薄,何雙。這一消息令解縣百姓歡悅無比,數條街道上都有百姓出門呼喚喝彩,更有甚者,在自家門口放了鞭炮慶祝。

    隨此之後,發生的事,讓整個解縣百姓一片嘩然。據說,那為天下寒門伸不平的文翰,文不凡得罪了權貴,被派去剿滅雙龍山,慘勝歸來受到伏兵偷襲,身受重傷,昏迷在家。之後醒來後,人失了理智,竟學雞走,學狗吃飯,還時時大張嘴口,咬身邊之人。

    這文牙將看是瘋了。

    解縣寒門之士,為之一陣痛哭,結群來到望月樓高唱文翰所留詩歌,聽聞者無不動容。有些寒士經不住怒火,跑向大街,大罵是權貴逼瘋文翰。隨後,這片憤然之火,開始迅速蔓延。整個解縣的寒士青年,聚集在一起,跑到縣衙為文翰擊鼓鳴冤,要這縣令交出指使伏兵謀害文翰之人,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治。

    轟轟轟~! ! !

    何雙的屋舍距離縣衙不遠,能夠清晰聽到從那裡傳來的鼓聲。

    此時,何雙盤腿而坐,面前燒著一壺茶。水燙了,他執起水壺先為對面的曹操倒下一杯茶後,再把自己的杯子斟滿。

    “何主薄,如果汝再不出去,主持大局,把這群寒士心中怒火平息的話,他們可要把這縣衙掀翻了。”

    曹操拿起杯子,輕輕一抿,平俗茶葉雖比不上這洛陽毛峰清新,但火候把握恰當,喝起來也是頗為順口。

    “小生剛才也說了。如果曹議郎,不說出為何要提攜小生,這縣令之位,小生是不會接的。”

    何雙淡淡地望了一眼曹操後,低頭喝茶。

    曹操咧嘴笑開。

    “曹某人為求一知己。”

    “哦,小生又有何德何能?”

    “不,曹某人說的是文翰,文不凡。”

    “可是,他已失了心瘋。”

    “他騙得了天下人,卻騙不了曹某。他裝瘋扮傻,是做給汝南袁氏兄弟看的!”

    何雙猛地停下,眼睛與曹操細目對視,寂靜一會後,何雙輕嘆一聲:“曹議郎這顆樹太大了,文不凡現今只是一棵小小樹苗,所以不可與汝過近,否則這天下陽光都被曹議郎一樹吸盡。文不凡這棵小樹苗最後只會因陽光不足,而枯萎。”

    “哈哈。此事曹某深以為然,所以曹某會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給予空間、陽光他生長。”

    “小生實在想不懂,曹議郎不是曾說以利益驅動天下。這文不凡毫無價值,曹議郎為他做到如此,此舉不是與曹議郎之道背道而馳嗎?”

    “這文不凡既是毫無價值,為何何主薄又為了他,差點連性命也丟了呢?”

    曹操忽然反問。

    “因為,吾是寒門之人。且文不凡之道,乃天下寒門心中之道。”

    “何主薄之問,此答可作為線索,何主薄不妨從之推測。”

    何雙沉默了,在思索。一陣後,他想明白了。

    “曹議郎此舉,是要博天下寒士之心。若是曹議郎與文不凡相好,傳了出去,定會受到寒士追捧。曹議郎可以趁此機會,收納賢才,壯大曹議郎的勢力。曹議郎真是好算謀,小生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若是那文不凡虛偽,之後做出寒了這天下寒士之心的事情,曹議郎豈不是也會受到牽連?”

    “哈哈哈哈。”

    曹操忽然大笑,瞇著眼睛,直直盯著何雙眼睛。

    “若是如此,曹某人便把他殺了,為天下寒士出一口怨氣。這樣曹某人同樣能達到心中目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20:25
第四十一章 文翰瘋了


    曹操、何雙二人聊了有半個時辰,曹操離去後,何雙便走出了家門,來到縣衙暫代縣令之位。不知他用了什麼妙計,向擊鼓鳴冤的寒士說了數句後,寒士們很快就散了。

    而曹操離開何雙屋舍後,則騎馬來到了文翰的莊院。

    曹操剛走見莊院大廳,便看到文翰狀若瘋狂,咬著許攸的耳朵。許攸痛聲嘶吼,他帶來了袁術麾下兩員上將雷薄、陳蘭,被關羽和徐晃擋住去路,雷薄、陳蘭兩人想要去救許攸,卻無奈打不過眼前人,只好看著許攸痛苦嘶吼的樣子。

    “要斷了,要斷了!哎!曹孟德汝竟然在此,還不快快幫吾,吾的耳朵快被這瘋狗咬斷了!”

    許攸痛到眼淚直流,遠遠看到曹操身影,連忙大喊。瘋癲狀的文翰,聽到瘋狗二字,似乎怒了,牙齒猛地加力,頓時痛得許攸跳了起來,竭斯底里地吼著痛。

    “哎呀。不凡兄生猛,曹某人可不敢接近。不過,曹某人昨日聽聞那周瓏說過,這不凡兄一直想要成親生子,成家立業。所以若是咬人時,聽到被咬之人,喊他父親大人,他便鬆開口。不知能不能成。”

    曹操先是裝著害怕,後又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看起來令人有幾分信服。

    “曹孟德,汝可不要騙吾。否則吾可要與汝誓不兩立。”

    曹操和袁紹曾去搶過新娘,那次差點把袁紹給坑慘了。曹操和袁紹,在那天晚上在人家屋子,大叫“小偷來了!”屋裡人都出來,曹操抽劍劫持新婦,和袁紹往回走,找不著路了,跌到荊棘中,袁紹爬不出來,曹操又大叫:“小偷在這!”袁紹怕痛,又見那些人快要追來,便急忙跑了出來,二人才沒被抓住。

    回去後,袁紹氣得快要拔劍殺曹操,若是他被人捉住,可是要笑話一輩子。後來還好許攸、袁術攔阻,才沒了事。不過,自此之後,袁紹、袁術、許攸三人可是隨時提防著曹操這愛陰人的傢伙。

    “哎呀,曹某人可是真心為汝著想。汝若不信吾,便就罷了。只是,汝這耳朵怕是不能要了。”

    曹操很氣憤,指著許攸,一臉被傷害的樣子。

    此時,文翰也很配合的牙齒加力,許攸的耳朵發出脆響,鮮血都在流出。這許攸頓時痛得哇哇直叫。平時嬌生慣養的他,哪受得了此罪,連忙大喊。

    “哎呦,父親大人,快快鬆口。吾耳朵要斷了。”

    果然文翰聽後,鬆開了口,把許攸一腳踢開,裝著雞走路的樣子跳了起來,並學著雞叫。

    “瘋子,十足的瘋子!”

    許攸從地上爬起,捂著流血的耳朵,又見曹操偷偷在笑,氣得是滿臉漲紅。

    “雷薄、陳蘭汝等這倆廢物,看到吾被這瘋狗咬,也不上前幫忙。回去後,吾定把汝等無能說給袁公路!”

    最後,許攸只好把火灑在雷薄、陳蘭頭上,大袖一甩,像是逃走一樣奔出莊院。雷薄、陳蘭連忙跟在其後。

    當許攸、雷薄、陳蘭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文翰停止了瘋狀,轉身對著曹操,深深一鞠躬。

    “哦,不凡兄。汝不是瘋了,怎麼現又如此正常。”

    “曹大人早知吾裝瘋扮傻,又何必打趣。更何況,曹大人對吾有救命之恩,吾又哪能以一副瘋姿相迎。”

    “哈哈。這許攸生性酷愛面子。這次被曹某人見此窘相,回去後定會大夸其詞,說不凡瘋得不可藥救。這汝南袁氏兄弟對他又頗為信任,當會信以為真。恭喜不凡,這裝瘋扮傻之計成功了。”

    “曹大人莫要再打趣了。若不是這汝南袁氏兄弟恨吾入骨,為了避開風頭,轉移其視線,吾當不會使這種伎倆。”

    文翰苦笑連連,望著一臉賊笑的曹操。兩人心中明亮,曹操知文翰扮傻,文翰知騙不過曹操。所以倒不如,光明長大的說開。

    這是聰明人對上聰明人最好的相處方法。若是再做作,便顯虛假,看不起對方。

    “好了好了。曹某人便放過不凡,這次過來是要向不凡兄弟道別,曹某人來這解縣的任務已完成,也該回去洛陽了。只恨時間不多,不能與不凡兄弟把酒歡談。”

    “曹大人汝何時歸去?雖然吾現在不方便出現在世人面前,但在曹大人走前,為曹大人擺上一席,還是可以的。曹大人對吾有大恩大德,救吾性命,更救何雙主薄性命。何雙主薄於吾有恩,他命如同吾命。曹大人等於救了吾兩條性命。曹大人,這恩情深似海,吾雖現今無以為報,但日後必定竭盡所能,報此兩命之恩。”

    文翰臉色一正,鄭重地說道。當他醒來,整理好思緒。想到當時曹操來救,必定有人通報。這通報之人,十有八九就是何雙。這通報之事,難免不會被楊鴻與那汝南袁氏兄弟發覺。心中正是擔憂其性命。

    文翰下了床,來不及想辦法,只想過去打救。這時關羽與徐晃剛好來探房,把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告知文翰。當文翰聽到何雙不但沒事,那楊鴻更把縣令之位讓給何雙,當下猜到有大能耐之人在背後幫忙。

    文翰幾乎沒有多想,便猜到這大能耐人就是曹操。

    “哈哈。若是不凡心中覺得受了曹某人大恩惠,心裡難受,急著要報答。不如把雲長讓於曹某人,曹某人必定把他視如自家兄弟,好似夏侯兄弟一般。”

    曹操忽然笑了起來,把視線投到關羽身上,眼神內毫不掩飾對其欣賞之意。

    “雲長哥哥,乃是吾之家人,哪有把家人讓人之說。而且吾早與雲長哥哥早有約定,若是雲長哥哥心中有意,吾絕不阻擾。”

    文翰也望向關羽,眼神清澈。經歷過數次生死,他相信關羽,不會此時離他而去。

    果然,關羽向曹操屈身施禮,淡淡說道。

    “曹議郎,對吾等有救命之恩。吾等日後,必然有所報答。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

    說不定,有一日吾等也會出手相救於曹議郎。至於追隨一事,便就不要再提。不凡賢弟視吾如家人,吾若拋棄家人,追隨曹議郎。這於禽獸又有何區別? ”

    “哈哈,好一個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好一個關雲長,曹某人就等著汝相救那日。”

    曹操與關羽相互對視,關羽眼神堅定,好似定會有那一日到來似的。

    忽然,曹操又開了口。

    “不凡,汝有關雲長一人,勝於千軍萬馬。可惜啊,可惜!為何曹某人不早早來這解縣,認識雲長。可惜…”

    曹操連續數句可惜,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轉身向文翰:“曹某人明日就要離開這解縣,今日過來是要賣醉。不凡這莊院中,可有美酒百罈,否則曹某人今日醉不了,可就賴在這裡了。”

    “今日即使要搬空整個解縣的酒莊,吾也定不會讓曹大人得個半醉。”

    “曹某人待汝如此,汝文不凡卻是不識相。這曹大人稱呼,便要罰汝三大杯!”

    曹操裝著發怒,指著文翰說道,文翰連忙稱知罪,改了稱呼,稱曹操作孟德兄。文翰又令人殺牛宰羊,煮好飯菜,備好酒水。文翰和曹操閒聊一會,曹操問文翰近日有無大作,關羽在旁聽到,便吟了那首《將進酒》於曹操。

    曹操聽後,未喝一滴酒水,便先是心醉。撕下衣袖,讓人拿了毛筆,把此詩寫下後,連連讀了數遍。端的是,一狂熱詩歌愛好者。

    之後,過了一時辰,飯菜酒水皆以上席。文翰讓人叫來週瓏、裴元紹,等他們二人來後,眾人一同入了席。

    古時很少娛樂場所。所以,那時的人一般都是以擺酒席來接待友人,喝酒是男人與男人最快熟絡的交誼方式。

    曹操雖是外來人身份,但酒過數盃相處一陣後,很快便與眾人熟絡。曹操出身高貴,但毫無架子,為人豪爽,在場所有人無不喜愛他。

    喝了幾杯後,酒量略差的周瓏,臉都紅了起來,摟著曹操肩膀:“曹大人…我…我..敬你…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周瓏醉得快要倒下,但也舉杯喝盡。曹操久經酒場,喝了幾罈,未見臉紅,一口吞下杯中物回敬周瓏。

    “曹大人…不知你此次來這解縣所為何事?…我周瓏雖說毫無本事,但在這解縣還是有些人脈。曹大人有什麼需要…幫忙,儘管說!”

    周瓏眼睛朦朧,說著醉話。

    曹操呵呵一笑,見文翰、關羽也是饒有興趣地望來,想到也無甚麼不可告人之事,便把事情說了出口。

    “呵呵,只是小事一樁。自從這馬吊流行,到了洛陽,被十常侍得知,帶入皇宮。漢靈帝對此大感興趣,讚賞了十常侍一番。曹某人的頂頭官人,乃是大將軍'何進',何進大人與這十常侍對立已久,從何皇后得知此事。又知吾等洛陽四少,平日空閒,喜愛到處尋一些樂子,便派了吾等洛陽四少過來找這發明馬弔之人。想讓他再發明一些好玩的樂子,讓大將軍帶入皇宮,以使龍顏大悅。”

    “哈哈。曹大人這就找對人了。難不知何為,遠在天邊近在咫尺。這發明之人,正是在這席中。”

    曹操聽了周瓏的話,皺了皺眉頭,心想那袁紹不是說已找到發明之人。而後,又想到這馬吊大賽好似正是由周瓏開設的賭坊舉行。

    難不成發明之人,是這周瓏?

    周瓏見曹操眉頭緊鎖地在思索,以為他在猜,又哈哈大笑道:“曹大人,莫要費神了。這發明之人,正是吾家賢弟文翰,文不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20:34
第四十二章 出行洛陽


    “哈哈哈,這袁本初真是毫無胸襟,這偷龍換鳳之事,他也不嫌羞恥。”

    忽然,曹操自顧自地大笑起來。酒席其餘人都是一臉疑惑,不知所以然。

    曹操見此,止了笑道:“前幾日,那袁本初告訴曹某人,說已找到那發明馬吊之人。那時,不凡仍未裝瘋。曹某人想那袁本初,定是不願不凡得一場富貴,隨便找了一熟悉馬吊之人頂替。不過,冥冥中自有天數。怎樣,不凡汝可願與曹某人一同前往京城洛陽,何大將軍乃屠戶出身,可以說是天下最有勢力的寒門。他定不會像那汝南袁氏兄弟一般,瞧不起同是寒門出身的汝。”

    曹操笑瞇瞇地盯著文翰,眼中滿是期待之色。文翰此時,心中正是歡喜,經過那次解縣豪族聯手埋伏之事,文翰死裡逃生後,就一直在想著要找一大勢力之人,先做依附,否則只怕未等到黃巾之亂,他文翰就被那些豪門世族聯手謀害致死。所以,他才裝瘋扮傻,以躲避豪門世族的目光。

    就如曹操所說,何進本是屠戶,出身卑微,因上天眷顧,他的妹妹嫁入皇宮,並且得到漢靈帝的寵愛,作為一國之後。何進才得以連連攀升,靠著裙帶關係坐上大將軍之位。文翰依附何進,雖不敢保證能得到重用,但最起碼何進絕不會因門戶之見去謀害文翰,因為他與文翰都是出身寒門!

    “孟德之邀,文不凡豈敢不從。只是吾在解縣還有事情,需要安排一番,想過數日後自行過去洛陽。還有二事,吾斗膽,需曹大人應承才敢動身。 ”

    “哦,是否要曹某人保密此事,然後再暗中把不凡推薦給何大將軍?”

    “孟德心中明亮,吾佩服。這汝南袁氏恨吾入骨,明刀易擋,暗箭難防,吾又人微力薄不敢與之對抗。”

    “好了,曹某人明白不凡深意。這二事,不難,曹某人答應汝了。日後在洛陽,有不凡相陪,定會增添許多樂趣。哈哈哈。”

    曹操似乎十分喜悅,連喝了三杯。之後,因文翰決定了洛陽之事,酒席到了高潮,各個都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昏倒在地才肯罷休。

    這可難為了收拾酒席的林氏,林氏令人先把曹操送回府邸,然後又讓人把文翰、周瓏、徐晃、關羽這幾個大男人抬回各自房間。忙了大半個時辰,才這莊院收拾清靜。

    等到了明日清晨,文翰起來做完訓練,文翰找來了林氏,林氏把馬吊大賽的結果與收入告之文翰。

    馬吊大賽,除去獎金支出,單單入場費的收入便達到了二萬兩的巨額。再加上,林氏提前買下幾處酒樓,在馬吊大賽期間,這酒樓生意火爆,淨收入達到八千兩,兩處相加,大約有三萬兩。

    而馬吊大賽的最後優勝者,聽林氏說,是一打扮成俠士的書生。名字好似叫徐福。

    文翰聽到徐福二字,本是平靜的臉色忽然大變,連忙站起來問林氏此人何在。林氏見文翰慌張,告訴他徐福早已灑然離去數日,現應找不得其踪影。

    文翰聽後大失所望。徐福,此乃那超級謀士'徐庶'的本名,後應殺人改名單福,被官府連連追殺,終於捕獲,又被多方營救得以脫身,再改名徐庶。

    徐庶這人可有大才,與石韜、孟公威、諸葛亮三人,共稱為'諸葛四友'。剛開始他是劉備的軍師。他多謀善斷,料事如神,深得劉備的信賴。

    樊城之戰中,徐庶識破曹仁擺下的“八門金鎖陣”,大敗曹操官兵。曹操將領曹仁不服輸,深夜起兵去新野劫寨。徐庶早有所料,待曹仁離開樊城時就乘虛而入。結果,樊城失守。

    曹仁敗退許昌,愧對曹操。曹操說:“劉備必有能人為他策劃!”

    曹操探得是徐庶,便想把他騙到許昌留在身邊。

    他們摹仿徐庶母親的筆跡寫信給徐庶。徐庶見信得知老母押在許昌,只好揮淚告別劉備。但到了曹營後,卻從此再也沒有說過一語一計。這可見其忠心。

    可惜啊。既然讓這超級牛人,在自己的眼前溜走。不過,這徐福此時仍在四處遊學,才學未成,過早把他拉來,未嘗不是在抹殺其未來。想到如此,文翰也鬆開了心結。

    到了晚上,周瓏從縣衙歸來。眾人吃了晚飯,正好在大廳商議事情。

    文翰這次過去洛陽,準備只帶關羽、徐晃二人。裴元紹留在解縣訓練兵馬,同時也可以照顧周瓏夫婦,以防那解縣豪族報復。

    文翰向周瓏夫婦,說了周倉、李強把雙龍山降兵分散在各縣開設賭坊之事,吩咐他們若是周倉、李強麾下人馬來找,需要人力或是財力支​​持,便給予其資助。週瓏夫婦已習慣對文翰言聽計從,當下應承。

    其後,文翰又讓周瓏夫婦暗中令鐵匠打造馬鐙馬鞍此物,還有收購良馬,文翰打算把黑風騎的數量擴張到六百人。自從何雙做了縣令後,文翰過去找他深談了數個時辰,二人似乎定下了一些約定。何雙對文翰是大力的支持,把文翰的私兵編入了解縣軍營,應文翰裝傻,又把裴元紹提攜到牙將之位,與楊典共同管理著解縣軍營的兵馬。

    楊鴻離開後,楊典卻沒有因此受到牽連,何雙對他頗為信任,仍讓他坐這長史之位。

    文翰把事情安排好後,令人買了馬車,第二日便與關羽、徐晃向洛陽出發。

    洛陽,地處古洛水北岸而得名,因其牡丹花盛放,隨處可見。牡丹花朵碩大,品種繁多,花色奇絕,花開時節,洛陽城花海人潮,競睹牡丹倩姿芳容。又有洛陽牡丹甲天下之說。被稱作牡丹城。

    文翰與關羽、徐晃,一路下來,見著不同的風景。洛陽城外,到處可見衣不遮體的流民,他們餓得身體只剩下一副骨架,見著文翰馬車華貴,有兩匹馬在牽,都會過來要食物,文翰便把自己的口糧分之,後來只剩一點留下,無可奈何,便讓徐晃給予一些碎銀。

    之後便成了惡性循環,這流民相互口述,有一大好人派食派銀子,流民個個趨之若鶩地跑來,跟在文翰馬車其後,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關羽、徐晃見那些流民面黃肌瘦,有些都快有半月未得一食,有些老人家和小孩子因走得慢,連連磕倒,傷口流著血,還在追來。

    不知不覺,這兩個堂堂九尺漢子,都被此幅畫面所感染,眼睛濕潤。在解縣周圍,雖也有流民,但也不多,體態不差,兩三日有一食。起碼沒眼前這群流民如此淒慘。

    “洛陽乃天子腳下,竟有如此之多流民不得穿不得食,好!好!這朝廷的當官做得真好!”文翰怒極而笑,把馬車停下。讓徐晃把所有糧食、銀兩都拿出來,然後又讓關羽過去把老人與小孩先帶來,把糧食、銀兩優先派發。

    一些年青的流民,心有不願,怕排在後面遲了,偷偷地去搶老人,小孩的食物、銀兩。被眼尖的徐晃見到,當下跑了過去,抓著幾個青年,狠狠地揍了一頓。

    文翰感嘆連連,天下之大,流民之多,他救濟了一些,救濟不了全部。救濟一日,救濟不了終身。後來糧食、銀兩派完了,文翰臉色黯然地上了馬車,徐晃和關羽執起馬鞭,飛快離去。

    距離洛陽城還有將近兩日路程,文翰、關羽、徐晃三人原先為了留多一些食物予那些流民,這幾日吃得不多,肚子早已餓得扁塌。

    文翰臉色蒼白,嘴唇乾澀,渾身無力。坐在馬車後,沉默不語。

    時間又過了一日,途中休息了一會,文翰正在睡,被關羽搖醒。關羽給了個眼色文翰,示意出去。

    文翰走出馬車,又見一群流民跟了上來,他們眼神呆滯,站在不遠處,不敢靠得太近,他們知道文翰這三人已無糧食、銀兩。但是,餓得實在沒辦法,只憑意識跟來。

    文翰笑了,隨後讓關羽把馬車上的兩匹馬宰了,流民頓時歡悅,從四處找來柴火,把兩匹馬烤著吃。馬肉很難吃,但此時卻是天下間最好的食物,只要能飽肚子。

    很多流民蜂擁趕來,不斷地往前擠,關羽、徐晃上前喝止,如兩尊大神一樣保持流民隊伍的秩序。

    文翰一直看著流民在吃,觀察他們拿到馬肉那刻,輕輕滴咬著馬肉的樣子。他們每一張臉,每一個表情,文翰都在刻印心上。

    後來,關羽撕了一塊烤熟的馬肉給文翰,文翰搖搖頭,讓他把這塊馬肉給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剛才分了馬肉,就把馬肉給了瘸了雙腿的婦女,應是她的媽媽。她餓著肚子,見好多人沒吃上,不敢再要,站在那裡,正望著文翰。

    關羽把馬肉給了小女孩,小女孩很開心,慢慢地咬著,很怕吃得太快。小女孩吃了一小半,忽然向文翰走來,輕顫顫地遞來了馬肉。

    “大哥哥,你的讓給我了,你就沒得吃了。餓肚子很難受,我吃了一些,還有很多很多,給你。”

    文翰不知不覺留下了淚水,張著嘴說不出話,只是搖著頭,示意小女孩把馬肉吃了。

    小女孩見文翰流淚,以為文翰肚子餓壞了,黑乎乎的小手,撕了一小塊馬肉。

    “大哥哥,我餵你。”

    小女孩,笑容很天真。

    文翰不想小女孩失去這個笑容,伸著頭張口吃下。

    這時,在遠處小女孩瘸腿的媽媽,見到這一幕,似乎下定了某些決心。

    忽然,小女孩的媽媽,雙手撐地,猛地用力,撞上旁邊一塊石頭。

    一下巨響。在小女孩媽媽周圍的流民喊著,“有人死了。”

    小女孩丟下馬肉,跑到她的媽媽身邊,竭斯底里地痛哭。文翰跟了過去,小女孩的媽媽望著文翰,說不出聲音,張著嘴型,說了幾個字。

    文翰頓時明白了,點點頭。小女孩的媽媽,最後衝著小女孩笑了笑,便斷氣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20:36
第四十三章 流民


    暴風驟雨,似要把這污濁的世界,狠狠地沖洗一般。大風犀利,把一顆大樹掀飛,文翰背著不斷吐著小白霧的小女孩,驚險地避過襲來的大樹。

    “不凡汝把那小女孩讓給吾背吧。這天氣能殺人,太危險了。”

    關羽見剛才險象環生,嚇了一跳,連忙向文翰走來。文翰淡淡地笑了笑,示意關羽向小女孩的手望去,只見小女孩雖是昏迷,但小手卻緊緊地捉住文翰的衣裳,好似生怕文翰會忽然消失。

    “她在發燒,別吵醒她。吾等加快腳程,爭取今日趕到洛陽,為她找到大夫。”

    昨日,小女孩的媽媽死後,小女孩哭了整整一個時辰,或是因為常時間在外流浪,又剛才吃飽肚子,竟體力不支,哭昏過去。文翰把她背起,與關羽、徐晃趁著流民不注意,偷偷離去。文翰實在害怕,好似小女孩媽媽的事情,會再次發生。

    天公不作美,大雨大風,加上那頻頻閃雷,好似要把整座山頭都要劈爛。據曹操給予的地圖所描,只要翻過了這座山頭,文翰他們就能到達洛陽。

    小女孩貼在文翰的後背,文翰能感覺到她那燙得厲害的軀體,若是今日趕不到洛陽,找大夫醫治,小女孩這條命是保不住了。只是這山頭高得離譜,山路難走,又有大風大雨,要一日趕完,真的有些勉強。

    “哈哈哈。真是財氣逼人擋也擋不住。原想著這下雨天,我等出來收刮不了什麼財物,想不到遇見剛才那批流民。這些死窮鬼,竟個個都有一些碎銀,加起來有一百兩,夠我等這十幾個兄弟到那洛陽的鳳仙樓喝上好幾天啦!”

    “沒錯。上次玉娘那**,說俺窮沒幾個錢,只願與俺喝酒不願與俺纏綿。哼,這次回去後,俺就把這幾兩銀子丟在那**又大又白的胸上,讓她好好地服侍俺。”

    一群騎著馬匹,看應是某個家族的私兵隊,他們一路說著風月趣事,一邊淫笑地策馬奔來。

    文翰走在前頭,越聽下去,臉色也是冷峻。忽然轉過身,停在了路中央。關羽、徐晃知文翰想做何事,兩人拽緊拳頭,站在文翰兩邊。

    “籲!”

    見到路中央有人,且身穿衣裳不差,這私兵隊一拉韁繩,停下馬來。

    “我等乃上軍校尉—小黃門蹇碩的義子,蹇洪家中私兵。爾等何人,快快報上家門。”

    私兵頭目厲聲大喝,蹇碩深受漢靈帝信任,置西園入校尉,任上軍校尉,掌皇宮禁軍。在洛陽可是一大人物,作為蹇碩義子的蹇洪,在洛陽可是無法無天,目中無人,除了一些有大背景的豪門世族,他要忍讓三分外,蹇洪可沒怕過誰。縱容手下犯事,殺人斂財,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汝等殺了多少流民?”

    文翰沒有報家門,面無表情,冷冷問道。

    “殺了多人流民又干汝何事?快報家門,否則別怪我等兄弟不客氣!”

    私兵頭目,見文翰囂張,又不報家門,應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便向手下使了眼色,準備動手砍死這擋在路中央的三人。

    關羽與徐晃咧嘴一笑,拔出腰間利劍。

    “汝等殺了多少流民?”

    文翰毫不理睬,私兵頭目的威脅,又再問道。

    “去你大爺的,全殺了,又怎樣!兄弟們,動手!”

    私兵頭目命令下去,一啪坐下馬匹,挺著手中鐵槍就要向文翰刺去。其餘私兵也策馬奔來,個個都在冷笑。

    “那你們,該死。一個不留。”

    文翰無視刺來的鐵槍,私兵頭目以為這人失了心瘋,胡言亂語。

    一個不留?沒見到我這有十幾個兄弟嗎?

    他心中嘲笑,手中的鐵槍卻是不慢,就要刺進文翰軀體。這時,關羽的動了,手中之劍宛如閃電揮上,砍斷鐵槍。關羽手腕一轉,大步跨出,喝的一聲,把私兵頭目坐下馬匹的馬頭生生砍下。馬匹當即墜下,私兵頭目飛了出來,被關羽凌空抓住脖子,五指使勁,把脖子血肉抓成一團爛渣滓。

    那些奔來的私兵,看到這恐怖的一幕,以為來到地獄。這時,完全沒發現,徐晃正在接近他們,徐晃動作很快,大雨灑在他那張俊朗的臉上,卻洗不去他滿臉的殺意,劍快如風,徐晃每次出手,都是一劍,準備無比的刺在私兵的心窩。

    啪啪啪。

    突兀之間,原本幾個坐在馬匹上的人,連連地掉了下來。

    那些沒死的私兵嚇得魂魄都快要掉了,哭爹喊娘,連忙拉住韁繩,想要調轉馬頭立刻逃走。

    上天啊,這還是人嗎?簡直比那吊睛白額大蟲還要生猛。

    剩下的五六個私兵,連求饒的**都失去了,只想立刻離開此地。

    “哪裡走!”

    這時,關羽駭然大喝,適逢雷鳴,好似天降神威!

    這五六個私兵被震得跌落馬下,徐晃立刻上前,手中之劍挑起血花,這五六個私兵死前,仍是睜大著眼睛,瞳孔無限放大,驚懼到了極點。

    “呸,畜生不如的東西,如此殺死,真是便宜你們。”

    徐晃吐了一口唾液在那些私兵的屍體上,後牽了三匹馬走了過來。文翰與關羽上了馬,徐晃也上了馬,三人一同策馬離去。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洛陽城內。

    曹操正在府中觀書,外面下著大雨,雨聲實在太吵,吵得感覺頭疼不止,便放了書卷站起了身子。

    “這雨下得真大。不知不凡他來到沒有,有沒有受此雨影響,慢了行程。”

    曹操在心中暗道。在他房間的牆壁上,雕刻著兩首詩歌,正是文翰的《殺人歌》與《將進酒》,書台後壁掛著一幅海天相接之畫,乃是那日文翰在望月樓之作,後來曹操向文翰索此畫之名,文翰笑著命之為,天下圖。

    曹操望了幾眼壁中之詩,感覺頭疼稍減,哈哈一笑,又坐了下去,重新觀書。

    曹操觀書一時不知時辰,再放下書卷時,天色已晚,他正感餓意,想要找些食物。此時,忽然一滿身血跡的黑影,從窗邊衝了進來,曹操大驚,當下就要喊人。

    “曹議郎,莫要大喊。吾乃徐晃,徐公明!”

    曹操聽那人聲音,感到熟悉,便望了過去。果然,正是文翰麾下的徐晃。

    “汝怎一身血跡?莫非來這洛陽城途中,遭到賊子?”

    “非也,曹大人,說來話長。因公子不願被太多人瞧見,進入曹大人府中,此時正在府中後門等候。又讓小人過來,通知曹大人一聲,請曹大人支開後門守衛,公子再和關大哥偷偷入院。”

    曹操點頭,吃一塹長一智,想這文不凡上次差點喪命,吸取了教訓,做事越來越謹慎。這洛陽勢力繁多,錯綜複雜,各派各系暗中勾心鬥角,就連曹操也不敢保證,在他的府邸中有無奸細。

    若是有奸細把文翰這一行人的摸樣傳了出去,勢力中常有情報互換,恰好被汝南袁氏兄弟得知文翰不但沒瘋,還來了洛陽,定會壞事。

    一會後,曹操把後門守衛隨便找了個理由支開,文翰背著小女孩,與關羽快步走入曹府。曹操把他們安排在偏僻的西院,西院剛好有五六間空房,平時無甚麼下人過來。

    “孟德兄,汝府中可有大夫,快快請來。這小女孩身體發燙,已燒了許久,病情危急!”

    文翰顧不上與曹操做那些禮儀,剛到了房間,便焦急地向曹操說道。曹操見這小女孩臉色差得嚇人,也不廢話,連忙跑了出去令下人請來府中大夫。

    “不凡放心,此乃曹某人族中之人,祖上三代服侍曹家,才賜予曹姓。”

    曹操把大夫帶來,同時向文翰講其身份。讓文翰放心,不怕被洩露行踪。

    “孟德兄心思細密,不凡在此感激。不說再多,救人要緊,大夫快快過來看這小女孩。”

    文翰把小女孩放在床上,曹操給了個眼色大夫,大夫心神領會,提著藥箱走到小女孩身旁,開始把握。

    半柱香後,大夫大概了解病情,出去熬藥湯。曹操又令信任的下人拿來四套乾淨的衣服,給文翰、關羽、徐晃、小女孩換上。

    之後,小女孩喝了藥湯,病情稍稍好轉。文翰見此,臉色才漸漸好了起來,此時才感覺肚子在餓,想到自己幾乎三四天沒怎麼吃過東西。關羽、徐晃兩人也是,肚子一直在咕嘟咕嘟叫著。

    曹操聽到這聲音,一陣取笑。連忙又令信任的下人煮了飯菜,送了過來。與為文翰、關羽、徐晃坐在一起,吃了飯菜。

    文翰、關羽、徐晃餓了好幾天,吃得是狼吞虎咽,曹操根本搶不過他們,吃了沒幾口,桌上飯菜已被清掃得一乾二淨。

    幾人同時眼睜睜地向曹操望去,曹操苦笑,今天他這雙腿跑得可夠累了,又跑出去,令下人通知廚子再燒飯菜。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20:41
第四十四章 曹操的宏願


    雨後的山上,特別寂靜,清新。好似一股悄悄萌芽的生命力,蘊藏這廣闊的山中。

    與此生機勃勃之境不同的是,文翰面前的這一幅淒慘景象。

    遍地都是屍首、殘肢,無論孩子、青年或是老人,大雨沖走了血跡,卻沖不走他們臉上那淒慘的神情。

    驚悚、求饒、絕望…

    文翰已站了許久,觀這群流民所處方向,應是那日文翰一行人偷偷離開後,他們又再追來。連日的贈予,或許使這群流民暗地裡認為文翰是上天派下的神仙,過來救助他們。

    只不過,他們沒追到文翰,卻遇到蹇碩義子'蹇洪'的私兵,更因為其身的財物,遭到獵殺。

    所以,文翰有一種罪人的感覺。若不是自己贈予,這群流民或許不會死在此山中吧。

    曹操緩緩地走來,回憶著往事,靜靜地說道。

    “曹某人,出生沛國譙縣。前幾年回去家中,住過一段時間,那時曹某人見譙縣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流民。他們大多是失去田地,無地可耕,為了生計賣了屋子妻兒,最後再無一物可賣時,便成了這流浪的流民。

    曹某人不忍見此,開了家中糧倉,在城外派米。那些流民得了米糧,當然開心,卻不懂思考。他們食完米糧,第二日早早地就過來,曹某人設點派米之處,等候曹某人再次派米。曹某人可以派一,派二,派三!但派不了無窮無盡的米糧!

    既要派一日之糧,為何不給予一生之田,要做就把做大!

    所以,那時曹某人心中就有了一個決定。若是要做善人,為這天下人著想。那就不要拘束於一點米糧之事,或是一寸方地。若要救治他們的肚子,更不如救治他們的思想,救治這個世間。

    否則,只會惡性循環,吾等之輩,什麼都改變不了。 ”

    曹操的話,如一把利劍在文翰心中,凌然刻入話中每一個字。

    文翰拽進拳頭,沉默一陣後,轉身向曹操屈身施一禮。

    “孟德兄之話,如當頭棒喝,把吾從心中的陰影,生生敲碎。曹大人之宏願,如天之闊,海之深。不凡佩服,並以此為一尺,衡量這人間世事。 ”

    “不凡心中宏願,定不會比曹某人的短淺幾分。竟是想通,便回去吧。曹某人已令一些下人,過來安葬這些流民。”

    曹操拍拍文翰的肩膀,轉身上馬。文翰跟在其後,也上了馬。兩人同時揮起馬鞭,一同策馬離去。

    之後,文翰在曹府一連住了數日。期間,小女孩病好醒來,她醒來後並沒有哭鬧,而是向在她身旁的文翰,顫顫地問了一句話。

    “大哥哥,我可以跟著你嗎?”

    文翰點頭應承,對她笑了起來。小女孩告訴文翰,現今八歲,名字叫宋寒雨。這個名字有點來歷,小女孩說,她出身時,沒有屋子,媽媽在流浪,是一好心婦女,為她接生。那時快要到冬季,下著雨,雨水又涼又寒。那時,小女孩的媽媽以為,小女孩過不了幾天就會死去,沒想到小女孩卻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小雨寒很懂事、很聽話。這幾天乖乖地呆在房子裡,文翰過來看她,她就會露出笑臉去迎接。文翰怕她悶壞,講了一些後世的童話故事給小雨寒。小雨寒每次都是,聚精會神的在聽,聽完後都會很滿足,不會要求文翰再說一個。

    有一次文翰,好奇地問她,要不要再聽一個。

    小雨寒搖搖頭,說不用了。文翰問她為什麼,是不是故事不好?

    小雨寒說故事很好,她很喜歡。她只是怕,文翰的故事會很快講完,到時候,就沒有故事講給她聽了。她就見不到文翰。

    文翰抱起小雨寒,承諾只要有空,都會過來陪她。小雨寒笑得開心。文翰看著小雨寒,小雨寒長得很可愛,大大的眼睛,小巧鼻子,月牙一般的濃眉,笑起來,還會有酒窩。

    在穿越前,文翰是一孤兒,雖然他有義父'李如龍'的疼愛,但是李如龍身處高職,很少有時間陪小時候的文翰。所以,文翰很明白那種舉目無親的滋味,有多難受,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一般,就連生存的意義,也是模糊不知。

    所以,當文翰決定收留小雨寒,就決定不會讓小雨寒感覺到那種痛苦,盡量讓她快樂的長大成人。

    在曹府這幾日,文翰平時除了陪小雨寒,其餘時間都是與曹操一起。曹操似乎想要挖盡文翰的才學構思,不斷地問文翰有無新作,文翰無奈又盜了幾首後世的詩歌,給了曹操。曹操每次都會鄭重記下。而關羽、徐晃,就被夏侯兄弟兩人邀請過去切磋武藝,正好關羽、徐晃兩人亦是武痴,天天四個大漢子在對打,打得熱火朝天,不知時辰。

    與此同時,另一邊。剛從何進府邸回來的袁紹、袁術、許攸三人,臉色陰沉得可怕,在他們身後,府中下人押著一口中不斷求饒的中年男人。

    “府中狗犬餓了幾日?”

    袁紹走在前面,聲音陰森。那押著中年男人的下人聽後,知袁紹心意,連忙應道。

    “回禀主人,一些狗犬餓了有五六日,一些餓了兩三日。現在正是餓得瘋的時候。而且有一批是新從匈奴運來的狗犬,可厲害得緊,聽說餓起來連那老虎都敢撲食。”

    袁紹森林一笑。

    “好。爾等準備好,把這騙子押過去。待會,吾等幾人要好好觀賞。”

    那中年男子聽後,嚇得雙腿一軟,跪了下來,滿臉都是淚水和鼻涕,吼著嗓子磕頭連連道:“大人饒命啊。那楊縣令只令裝這馬吊發明之人,小人沒想到會受人考驗。而且,剛才只是一時失手,牌子打錯。求大人網開一面,饒小人一命吶!”

    “饒汝性命?哼哼,沒有一點技術,敢打腫臉充胖子?剛才何大將軍,讓汝下場打了幾圈,汝輸了何大將軍多少銀子,汝知道嗎?

    整整五萬兩! !吾等幾人還說,汝是這馬吊的祖宗。真是把吾等幾人的臉,都丟光了!汝這下等人,吾袁公路把令人把汝的四肢一塊一塊的剝下來,再把汝裝在那壺子裡,就算汝祖宗三代積德了! ”

    袁術越說越氣,說到最後,感覺動嘴皮不解氣,忿怒地走到那中年男子身旁,抬起腳一邊在踢,一邊破口大罵'下等爛民',把那中年男子踢得滿臉浮腫後,又把他的十根指頭,根根踩斷。

    殺豬一般的痛吼聲,響遍整個府邸。這裡是袁紹的家,袁紹皺了皺眉頭,不願袁術把他家的走廊弄得滿地是血。而且這些血液,還是那麼的下等。

    “夠了。公路,汝莫要把他踢死了,等下害吾等沒了好戲看。”

    “哼哼,吾會這麼便宜他嗎?爾等過來,現就把他押到狗圈裡!”

    袁紹府中下人,抬起只剩下半條命的中年男子,不顧其嘶吼的求饒聲,快步拖到府中狗圈。一會後,等袁紹、袁術、許攸三人來到。下人便把中年男子推進了狗圈。

    狗圈裡有許多的餓狗,餓了數日,聞到血腥味道,頓時眼睛發著幽光,向中年男子撲了過去。中年男子原被袁術踢得半死,但此刻顧不得傷,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爬了起來。

    在他身後,十幾條餓狗追著,一下子就追上,爭先恐後地撕咬這中年男子的肉,一些在後面的餓狗又追來,跟前面的狗在搶食,狗太多,肉不夠分,往往一個地方被幾條狗同時在咬,最後連骨頭都不放過,咬碎為止。

    如此恐怖的畫面,那袁紹、袁術、許攸三人卻看得賞心悅目,拍掌稱好。

    “哼,真是大快人心。如此下等爛民,竟使吾等失了面子,得此下場也是應該。”

    許攸舔了舔嘴巴,睜大著眼睛,正觀賞著一餓狗把中年男子頭顱生生撕咬成兩半,然後又有一隻餓狗來爭食,把那撕裂的頭顱咬成一塊塊爛肉。

    “好了,待會吾會令人宰兩條狗,燉成七分熟,這樣吃起來特別有味。吾等先過去,小飲幾杯,然後找幾個女人過來享受一番。這幾日,吾買了幾個匈奴女子,又騷屁股又大,操起來,那聲音騷得入骨。”

    袁紹說完後,三人一同淫笑,大步離開。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幾個下人,拿著大刀,過去屠狗。那些餓狗嘶吼起來,聽得在袁府外路過的路人,寒慄不已,連忙走快幾步。

    曹操與文翰正下著象棋,此象棋乃後世流行,有三十二枚,紅黑各半。與先秦六簙戲用象牙做的棋子。黑白各六枚的那種玩法不同,三十二枚的象棋,更考人的智慧與部署。

    忽然一下人跑了進來。在曹操耳邊說了數句,曹操聽後,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炮前三,將軍。”

    文翰慢慢地把棋子放下,正是一死局,曹操望了一眼文翰,大手一抹,把棋局抹散。

    “有正事要說,莫要分了心。”

    曹操一副大義為先的樣子,文翰則是撇了撇嘴,暗道其棋品真爛,每次一到死局就抹棋重來,又愛悔棋。

    曹操卻是不理文翰那一臉不爽的神色,自顧自地又道。

    “那袁紹帶來的人,已被何大將軍識破是冒充的。那袁紹幾人,今日可是丟了大臉,現在在家中,應是大發雷霆吧。時機已到,不凡,明日曹某人先去為汝探探何大將軍的口風,再與汝一同去拜候何大將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17 20:43
第四十五章 何進


    到了第二日,一早曹操找到文翰,向文翰光明正大地要了幾手棋路,說是要帶這新穎象棋到何進府中,為文翰的引見,已作敲門磚之用。

    曹操的領悟力果然非同凡響,文翰教了幾個路數,曹操就能舉一反三。又與文翰下了一盤,差點把文翰殺敗,還好文翰在棋路中留了破綻,把原本局勢一片大好的曹操,逼入了死局。

    曹操大手一抹,拍拍屁股,說時間差不多,何進應下朝回府,急急忙忙地離開了。對於曹操這無賴的性格,文翰只能一笑置之,到了現今,與曹操下了起碼五十多盤棋,每次一到死局,曹操就耍潑皮,抹棋重來。所以,至今文翰還未勝過曹操。

    用曹操的話來說,二人是棋逢敵手。對此,文翰是深深地不屑。

    何進的府邸,在洛陽最為繁華的地區,靠近皇宮。佔地面積足有十五畝。奢華大氣,門口有四棵大槐,有上馬石下馬石,拴馬的樁子。青磚八字影壁,桑紅廣梁大門,上有福字門燈,下有守衛站著。

    內有五個大別院,分東西南北中。十二大門,三十扇綠屏風。雕欄秀木,長長走廊,走動的下人侍女連連不絕,不知有多少人。

    曹操進了大將軍府,何進正更衣出來,換上一身寬鬆的綠色翡翠華服,聽下人禀報曹操過來,大笑著過去迎接。

    “哈哈哈。曹阿瞞,汝可神秘,回來這洛陽數十日,不見汝過來見吾。是否藏著金嬌在屋,夜夜笙歌,顧不得身子過來啊。”

    何進身體略顯福態,走起來卻是不慢,一張大臉粗狂嚇人,不過眼神流露著聚精的神采,看得出來雖其貌不揚,但並不是那憨厚笨拙之輩。

    “哪裡哪裡。即使有再多的金嬌,也不上何大人的二十八妻妾,個個都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今日,孟德有一新穎玩物帶來,想與何大人共同玩樂一番。”

    “哦,竟是如此,孟德還不快快進屋,讓吾看看有何新穎。”

    何進聽後,拉著曹操的手一同入了正廳。又令下人倒來名貴茶水,二人入座後,曹操從袖中取出象棋,何進見有三十二棋子,便問其玩法,曹操教了一會,何進學會後,兩人便擺好棋局,開始下棋。

    一開始,曹操有心讓何進,棋子相互防守照應,何進生性粗狂,愛進取攻擊,一會兒炮、馬、車盡數衝動曹操那邊。曹操早就落好陷阱,等何進衝來,把何進的棋子吃盡,後來取得勝利。何進輸了一盤,甚是不服,又和曹操再下,這次有是先攻,不過棋子之間有了照應,費了曹操一陣腦汁,才把何進殺敗。

    何進越輸越猛,再次擺好棋局,二人下了一個時辰,卻不知疲倦。何進玩得不亦樂乎,曹操與他又下了一局後,忽然停了手。

    “怎麼了,曹阿瞞再下一局啊。”

    何進玩得興起,見曹操不動手,有些不滿。

    “難道何大人不想知道這新穎玩意是誰發明。何大人可記得一個月前,令吾等到那解縣尋那馬吊發明人,不正是想要找些新穎玩意,帶入宮中供聖上玩樂嗎?”

    何進眼睛一亮,又氣憤甩了甩手道。

    “哼,想起這事,吾就一肚子的火。昨日,那袁紹帶來了一騙子,說正是那發明馬弔之人,吾想試試他的能耐,令人找來小黃門蹇碩,吾弟何苗,再湊袁本初加上那騙子四人為一桌。吾讓那騙子替吾打牌,想著贏些銀兩,誰知道人差牌差運氣更差,不到幾圈輸了吾五萬兩銀兩。還好那袁本初識得做人,替吾給這賭債。

    要不然吾定不輕饒這袁本初!竟敢給吾帶來一騙子,辦事不力,無一點大用之材。對了,吾還沒找汝這曹孟德算賬,汝不是也去了嗎,以汝這識人的才​​能,怎會讓袁本初帶回一個騙子! ”

    曹操笑了笑,當下把此次在解縣發生的事情,一一禀告於何進。曹操講得很仔細,也沒有添鹽加醋,以事論事,按事實所說。

    “對了,這象棋便是吾那兄弟文不凡所發明。何進大人,要不要吾把他帶來,為何大人引見一番。”

    曹操說道最後,把這副象棋的來歷告訴何進,這是為了加深文翰在何進心中的印象。何進沉默不語,曹操在一旁也不說話。

    “金張籍舊業,七葉珥漢貂。這金張正是暗喻汝南袁氏。好一個文不凡!他的膽子到底有多大,竟敢包天,難怪那汝南袁氏兄弟如此恨他,要謀害他的性命。

    不過他真有幾分能耐,把那雙龍山的山賊剿滅,雖是慘勝,但那批賊子驍勇,連吾也知一二。後來又得以孟德相助,逃過解縣豪門下的死手。最後,還想到裝瘋扮傻,來避過汝南袁氏兄弟的目光。好,很好,非常好! ”

    何進連連稱好,毫不掩飾對文翰的讚賞,他本也出身寒門,何皇后未得寵時,他們倆兄妹為了生存,和豪門世族鬥智鬥勇,幾番血雨,在鬼門關中逃過數次,才得以高位。即使是現在,何進還有何皇后二人,還在暗中與那十常侍在爭鬥,十常侍得到不少豪門世族支持,又得漢靈帝信任,與何進、何皇后帶領的另一批豪門世族,在朝中分作兩派,這已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其實,寒門與豪門又有何區別。只不過是為了權勢罷了。寒門人若想蛻變豪門,便要爭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還要有大機遇。豪門為了*寒門,陰謀詭計,暗下死手,把弄權力。這兩派人,爭了上千年,仍是對立。卻無人想到,豪門多年前,還不是寒門出身,一樣是下等血脈。”

    何進似乎想起了往事,感嘆道。曹操在旁靜靜地聽著,心中卻是知道,這何進對文翰是有了好的印象。

    “不過,孟德。吾不能只聽汝一言,便信其能耐,汝把他帶來吾的府中。吾再找蹇碩、吾弟何苗,湊上汝與文不凡,如昨日一般,再打幾圈這馬吊。試試這文不凡是否有真材實料,當是那馬吊的發明之人。汝放心,只要這文不凡確實有才能,吾會保他平安富貴,那汝南袁氏兄弟,不敢對他有所染指!”

    即使如曹操所說,這文翰有大志和才能,文學詩賦也不差,但像文翰這樣的寒士,洛陽城內不說上百,五六十人還是有的。對何進來說,並無多大的用處,何進要的是能發明、創造新奇玩意的能人。這樣,他才能​​取悅當今聖上。所以,在何進心中,文翰這項才能才是至關重要的。

    既是對他有用之人,保一文不凡又有何難?

    “哈哈,豈敢不從。吾對不凡兄弟之才深信不疑,所以,若是不凡所輸便記在吾之帳上,贏了全歸何大人。”

    “那汝還等什麼,趕快把他找來。吾這就叫人把這蹇碩、何苗叫來。蹇碩那閹狗,昨日贏了不小,吾想起那得意的樣子。心中就有氣!今日定要殺他哥片甲不留!”

    何進與曹操又聊了數句後,曹操便先行告辭,回到曹府,把文翰找來。文翰聽曹操已安排妥當,也不怕會輸了曹操的銀子,準備一番後,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衣,和曹操一同去到了大將軍府。

    曹操與文翰剛走入將軍府正廳,何進、何苗、蹇碩三人正在喝茶談事,在廳中已擺好了桌子,和一副翡翠馬吊。文翰由曹操帶著,先做一番介紹,那何進、何苗、蹇碩身居高位,只是了一個眼色,當是知道有這人。

    文翰笑了笑,彬彬有禮,觀察何進、何苗、蹇碩這三位高官,蹇碩面白無鬚,臉上塗脂,嘴唇緋紅,眼神暗藏銳利,正是一閹人。何進表面粗狂內表細膩,雖有福態卻渾身有勁。而何苗則與何進有幾分相似,聽其說話語氣,對何進這個親哥是言聽計從。

    “哈哈。好了,這次汝等便給吾試試這人的能耐。是否當得上這馬吊的祖宗。”

    何進哈哈一笑,結束了談話。眾人選了位置,蹇碩坐在東家,曹操坐在南家,何苗坐在西家,文翰則坐在北家。

    剛要開局,文翰忽然施一禮,開了口。

    “小生今日眼睛疲勞,見不得光彩。幾位大人身居高位,幸得以見面,身中似有萬丈光芒。小生不敢直視,可否提一要求,要一條白巾蒙住雙眼,再與各位大人玩這馬吊。”

    文翰為了讓何進印象深刻,可是賭了一盤大的,打算蒙眼玩這馬吊。曹操、何苗、蹇碩也被其言所驚。這馬吊有如此多張,單憑手觸雖能認牌,但也頗費功夫,而且還要時常換牌,和碰牌,最後還要胡牌。

    除非對這馬吊每一張牌都是熟悉,並有超人的記憶力,否則蒙著眼睛,就等於在棄胡。而且,還要小心放槓和出銃。

    “哈哈哈。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今日看來,奴家想要不贏錢也難了。少年郎若是汝蒙眼能贏得奴家一盤,奴家便相信,汝真是這馬吊的祖宗!”

    蹇碩的聲音,就像是被捏著喉嚨的鴨在叫,刺耳尖銳。文翰則仍是一副笑臉,何進也是好奇其自信何來,便令人拿了白巾。

    文翰蒙了眼睛,和眾人把牌洗好,就在眾人準備看他如何砌牌時。文翰展現了令人驚異一幕,只見他那十指跳飛快動,不一會的功夫,就把牌抓好,砌成十七張,兩兩疊好。比其他人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蹇碩是東家,打了骰子,文翰似乎與沒蒙眼一樣,不用人提醒,便知道何時是他抓牌,抓好後,文翰把牌快速一抹,心中大概知道牌是如何。眾人顧不得驚訝,蹇碩打出第一張牌,正是東風。他剛喊'東風',文翰便應了一聲'碰',又打了一張牌出去。

    蹇碩嚇了一跳,讓文翰把白巾取下來,檢查一番後,皺著眉頭還給文翰。一旁的何進笑著,終於開始留心觀察文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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