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寒士謀 作者:坐井觀天的青蛙(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2-15 22:44: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8 535968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0:00
第六十六章 黑風之威


    “漢將犀利,吾等不要與之鬥將。兒郎們與吾一同衝鋒!”

    羌胡首領用一口流利的漢語厲聲大喝,羌胡與漢族人民的長期交往,他們很早就用漢文記事,通用漢文,熟悉漢語。在他的命令下,羌胡陣中吹起衝鋒號角,一萬多名羌胡士卒個個如狼,向漢軍隊伍衝去。

    羌胡騎兵大約有著六千人,先是衝動漢軍陣中,呂布面對迎來的六千鐵騎,絲毫不懼,一人一騎在羌胡騎兵中殺起人來,方天畫戟動如閃電,又快又狠,殺得周邊的羌胡騎兵哇哇大叫,連忙離開這尊殺神。呂布衝出六千鐵騎的人潮,殺了不知多少人,又調轉馬頭重新殺去,那些羌胡騎兵見到他追來,個個嚇得臉色蒼白,勒緊韁繩不斷衝前。

    饒是呂布無敵勇猛,卻是一人之力,那些羌胡鐵騎在他面前無用,不代表在漢軍面前也是如此窩囊。來到漢軍陣前,都是驍勇無,一陣衝殺後,殺了不少漢軍。要不是其中有幾名漢軍將領武藝厲害,殺退不少羌胡騎兵,看這一次沖殺,漢軍就要死傷千人不止。

    “混賬!汝等異族下民不要跑,與吾呂奉先一戰!”

    呂布見自軍被殺得無還手之力,不由瞪起虎目,大叫連連。那些羌胡騎兵,一副睬你都傻的神情,不斷地遠離呂布,去殺那些在他們眼中猶如牛羊的柔弱漢軍。

    呂布見其越叫,那些羌胡騎兵跑得越快,氣得肺都爆了,又恨自己無一匹絕世名馬,否則定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即使有上萬羌胡過來,他亦不怕!

    那羌胡首領在後面看著,自己的騎兵把形勢逆轉,佔盡優勢,大聲笑著。又令最後的步兵一同出發,想要把這八千漢軍盡數吞食。

    文翰、關羽看著這羌胡之人奪漢軍性命,已有一時半會,呼吸急促,拳頭都是拽得緊緊的。終於時機已到,那羌胡首領帶領著最後那大約有四千人的步兵出發時。文翰終於發起了衝擊的命令。

    關羽語氣裡帶著無盡殺氣,應下命令,一馬當先沖了出去,三千六百黑風騎緊跟其後。文翰亦跟了上去,他在關羽、徐晃兩個頂級武將的一年訓練下,武藝已是不俗,再加上平時鍛煉身體,誰都要狠,在後世又有一定的基礎。

    上場殺敵只要不遇到呂布、關羽那個等級的將領,應無大礙。又有裴元紹緊緊跟在文翰身後,隨時應付突發事件,保護文翰的安危。

    這時,那羌胡首領仍不知其後方有一隊兵馬前來,直到黑風騎影起的無數馬蹄聲,才引起羌胡首領的注意。羌胡首領回頭一望,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三千六百黑風騎,個個一身漆黑兵甲,又裝備精良,馬上又有異裝備,使其速度平常馬要快幾倍。氣勢騰騰,宛如一陣漆黑旋風在襲來。

    “殺!!!!!!!”

    此時,僅需一字來表達關羽心中之無盡殺意。他如地獄鬼神而來,黑袍黑甲,坐下黑馬速度又快,青龍偃月刀連劈死數個羌胡步兵,無人能是他一合之將,看又是一名當世猛將。保護羌胡首領的三名將領,見其越衝越近,又是犀利無,連忙過去​​迎上,被關羽三五兩下的盡劈落馬下。

    “此人厲害,首領快快離去!”

    那四千羌胡步兵見首領情勢緊急,鋪天蓋地地向關羽衝去,想要製造空隙,讓羌胡首領逃離。但是當三千六百黑風騎到來時,他們根本顧不得去追關羽,那一個個渾身都是黑的騎兵,簡直羌胡的騎兵還要厲害數倍,馬匹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來去如風,剎那把他們周邊的人都殺死了,反應過來時,他自己也死在其鐵槍之下。

    羌胡首領被這支黑風騎驚得呆滯,傻傻地愣在原地,竟沒有逃走。關羽終於衝來,冷著臉,寒冽殺意似要把空氣都要凍結。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割破空氣,直到羌胡首領喉嚨之處,熱鮮血揮灑,關羽用刀一挑,把其頭顱挑飛空中,又落在其手上。

    “汝等首領!已被吾關雲長所誅殺!”

    關羽之聲,傳遍整個戰場。頓時羌胡士卒一陣嘩然,然後騷動起來。而三千六百黑風騎,衝殺兩番後,四千羌胡步兵死去大半,被殺得丟盔棄甲,四處逃竄。

    “很好!取敵人首腦首級,雲長哥哥汝立下大功!接下來,快去增援呂太守那邊。而且,傳令下去!”

    文翰聽關羽殺死羌胡首領,頓時大喜,此可謂戰局已定。當即又冷下臉來,殺意翻騰道。

    “羌胡之人,一個不留!”

    “是!”

    三千六百黑風騎,齊齊從口腔中吐出濃烈殺氣,對於羌胡異族之人,根本不需留任何情面。文翰、關羽一同領著三千六百黑風騎從後沖向在漢軍中廝殺的六千羌胡鐵騎。他們聽著首領被殺,已是大亂,現又見有敵人衝來。頓時驚慌失措,不知是繼續戰鬥,還是逃竄。漢軍中一相貌剛毅頗有威嚴的將領,從其中看到戰機,連忙整兵捉住牽住羌胡騎兵,好等文翰他們過來,前後夾擊,把這六千羌胡鐵騎盡數殲滅。

    不過盛名之下無虛士,羌胡鐵騎確實厲害,要牽住他們要付出十分重大的代價,在威嚴將領的指揮下,漢軍前仆後繼,死傷無數。呂布看得心疼無,大吼連連,策馬去到威嚴將領面前就要怒斥。

    這時,文翰、關羽帶領著三千六百黑風騎終於趕來,應有威嚴將領的配合,六千羌胡逃走不多,大部分都被漢軍牽制。此時兩方前後夾擊,後方那新來的三千六百黑風騎簡直就是老虎在食人,端的是厲害無比,殺人的速度極快,羌胡騎兵雖是勇猛但是首領已死,方寸大亂,集中不了精神與之抗衡,此下只有突破逃命的想法。

    這樣一來,作著堵塞作用的漢軍,頓時受到的壓力數倍遞增。呂布怕其家當要毀於一旦,把威嚴漢將喝退,令其麾下士兵讓開一條路,給羌胡騎兵離開。見漢軍忽然讓路,那些羌胡騎兵那還管得廝殺逃命要緊。

    文翰不知為何漢軍要讓開路給羌胡逃走,但當下顧不得再多,連忙和黑風騎一同追在其後,黑風騎又因有馬鐙馬鞍的作用下,速度羌胡騎兵要快,追上去後殺得羌胡騎兵人仰馬翻,哀吼不斷。只不過,管得住殺面前一人,就沒有空閒去追另外一人。文翰、關羽帶著黑風騎追著羌胡騎兵殺了數個時辰,終究還是走了不少敵軍。

    文翰望著那些羌胡騎兵遠去的背影,連連搖頭,又是嘆息。

    “大好的機會啊。原本可以把這六千羌胡鐵騎盡數殲滅,到時羌胡沒了大半的騎兵,定會心生退意。現只殺死他們不到三千,逃回去三千,加之沒出戰的四千,羌胡還有七千鐵騎,他們仍有翻盤之力,就不會輕易放棄。”

    關羽策馬走到文翰身旁,滿臉都是怒火。

    “哼!要不是後來那個呂布在令其麾下讓開路,放這些羌胡離去,這六千羌胡鐵騎今日定是插翼難逃!這人身為漢將怎不懂大義,為了保存實力,而放走羌胡,吾剛開始觀他武藝無雙,心中還有些佩服,現今真是印象全毀,恨不得立刻給他一刀!”

    “罷了罷了。若是大漢王朝諸侯臣子齊心團結的話,哪又輪到一羌胡異族來侵虐吾等大漢土地。雲長,命令下去,收兵吧。”

    文翰有些落寞地揮了揮手,又望了一眼,那些逐漸不見的羌胡身影,心中亦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但他卻知道作為軍中最高長官,這把火不能發作,否則麾下之人定會仇視呂布麾下,到時發生爭執,那就麻煩了。

    此時,在另一邊。呂布的帳篷內。

    啪。

    呂布一掌把麵前桌案啪碎,眼神冰冷地望著高順,沒有話。高順卻是理直氣壯,眼神清澈地望著前方,毫無一絲做錯事應有的表情。

    “哈哈。好,高順,汝真好!汝是不是忘了當年汝父母被九原世族所殺,汝無錢下葬。是吾一同與汝去殺了那兇手,搶了他們錢財,使汝父母能以下葬,有個正式的墓碑。現今,汝就是如此報答吾?讓吾之麾下去送死?那一兵一卒都是吾等二人辛辛苦苦湊來的家底,汝就是這樣讓他們送死!!!”

    呂布怒氣而笑,一邊著,一邊指著高順的鼻子在罵,到最後實在忍不住怒火,朝高順吼了起來。

    高順默然不語,只是望著呂布。呂布氣得抬起手,就要扇高順一巴掌。高順仍然目光清澈的直視呂布。

    “汝!汝給吾滾!”

    呂佈在高順那眼神下,回憶起往事,終究還是忍心不下,把高順喝退。高順畢恭畢敬地向呂布施一禮,便離開了帳篷。待高順離去不久,一斥候急急走來,從懷中拿出一信,呂布觀後,把信撕碎,一腳把斥候踢出帳外。那斥候滾了幾圈,肋骨都數了幾根,狂吐鮮血,看是沒救了。

    “薛蘭誤事!若是吾早知這朝廷來了這等人物,吾今日又何須早早與那羌胡擺好陣勢相互拼殺。害吾損失三千兵馬。還被其中那紅臉大漢奪去羌胡首領的首級,讓吾白白沒了一天大的功勞!”

    呂布快速地在心中定位,文翰這批朝廷兵馬的價值。觀今日之戰,雖其麾下士兵不多,但個個卻是精銳,能以一敵三。其麾下大將紅臉大漢武藝亦是不俗,雖不能與他相比,但亦算是出彩。此等人物,不宜與之翻臉,看看其有無利用價值再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0:35
第六十七章 魏續偷馬


    呂布想罷,又覺得心中之氣未散,便叫護衛去把女人喚來。雖然軍中明文規定,不能有女人出入,但呂布卻視之無物,常帶女人進入軍營,一旦遇到不順之事,便要用其來洩氣,當然高興時亦會用來助歡。

    一會後,幾個打扮妖媚的女子,扭著蠻腰,身上衣裳似披又掛,那白花花的肌膚若隱若現,走入呂布帳篷。呂布猴急地捉住一女子,按倒在地,利落地脫下兵甲,被按的女子,感覺呂布粗暴,在喊著疼痛。

    其餘女子看著呵呵笑著,呂布越來越興奮。好似渾身都在充血,露出的塊塊肌肉好似鋼鐵還要堅硬,塊塊有序卉起,不由讓人感嘆,這男人真是陽剛與暴力的完美結合。

    呂布帳篷外傳出使人**的聲音,一道接一道連綿不絕,傳遍整個軍營。呂布麾下士卒,正是忙碌處理今日傷兵,聽到那些聲音後,停​​下手來胯下都漲起,又知他們的主將在玩弄女人。高順冷峻著臉面,喝斥士卒,士卒這才從那**聲中回過神來。

    **聲足足維持了半個時辰,呂布整理好衣裳,穿好兵甲,執拿起方天畫戟走出帳篷,令麾下準備,正是要去攻打被羌胡占領的呼道縣。

    羌胡占領的呼道縣,因其今日主力部隊盡數被呂布與文翰軍所殲滅,留在城中駐守的羌胡士兵僅有一千。呂布整頓好士卒後,便出兵攻取呼道。留守呼道的一千羌胡人,見無力反擊,便投降於呂布。呂布不像文翰,那般痛恨異族,加之羌胡人生性勇猛,戰鬥力要漢人強,呂布把這一千羌胡收編,以彌補今日損失的兵力。

    等文翰回來時,戰場已被呂布軍收拾完畢,呂布幾乎把羌胡留下的兵器、鎧甲、馬匹等等,所有戰利品都收入囊中,似乎壓根就沒想過要給文翰軍留下些許。文翰好似早有意料,也不生氣,帶領著黑風騎來到呼道城門下,讓呂布軍開門,讓其麾下兵馬休息。

    呂布帶著高順、其妻弟'魏續'一同到城門迎接文翰,呂布觀文翰坐騎踏雲烏騅神駿,便知是難得的千里馬,當下把目光都投在踏雲烏騅上,文翰與他施禮話,呂布亦不回應,失了禮數。

    魏續連忙裝著咳嗽,扯了扯呂布衣裳,提醒呂布。呂布回過神來,第一句就想要把踏雲烏騅要來。

    “兄弟,汝這匹千里馬能否割愛?吾定出以重金購買。”

    呂布不兜圈子,直接就想花重金買下。文翰皺了皺眉頭,剛才他就發現這呂布的眼神不對勁,自己在做自我與麾下將領的介紹,呂布一句沒聽,現在連他的名字也喊不出來。還想要自己的踏雲烏騅。

    “可能要讓將軍失望了。踏雲烏騅乃吾之家人,竟是家人就不會出賣。”

    文翰搖搖頭拒絕。呂布一聽,有些不喜,哦了一聲敷衍了文翰幾句,又與文翰相互介紹自己與麾下將領一番,便指了城中一處空地,讓文翰的人在那整頓歇息。文翰也不理呂布的態度,做做表面功夫,感謝幾句,便帶領黑風騎離開。

    “哼。給臉不要臉的傢伙,吾呂奉先想要汝之坐騎,那是看得起汝!真是浪費了一匹如此神駿的千里馬,若是被吾所得,這天底下無論是龍潭虎穴,也攔不住吾呂奉先!”

    呂布望著文翰離去的背影,臉色冰冷,眼中竟翻騰著一絲殺意。魏續清楚呂布的性格,想要的東西定要千方百計地得到,得不到就去搶。自己又想討好呂布,心下就有一計,在呂布耳邊低聲了幾句。

    呂布聽後大喜,拍著魏續的肩膀,兩人有親戚關係,呂布娶了魏續的姐姐。魏續雖是武藝一般,能力一般,但卻懂得察言觀色,常哄得呂布開心,加上又是呂布妻弟的身份,魏續硬是被呂布提到了牙門將之職。以他平庸的能力,如此年輕就能做到牙門將,算是令人刮目相看,為之詫異了。

    高順知道,這魏續想的定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想要上去勸導呂布。但又想到今日之事,呂布心中對自己的火氣仍未散去,若是現在又去勸導,定惹他不喜,甚至會大發雷霆,想到此高順也就閉嘴了。

    因為今日大戰,呂布與文翰麾下兵馬都是累了,又加上羌胡兵馬現應收到呼道主力部隊被戰退的消息,定會緊盯呼道。所以,呂布也未擺酒席慶祝今日之勝。呂布與文翰商量好,先是休息一晚,待第二天再商議討伐羌胡之事。

    夜色朦朧,文翰大營十分安靜,因平時文翰對軍紀看重,處罰嚴明,士卒到了時間必須上床歇息,不准外出,若是有外出者被發現,輕則扣半月糧餉,重則扣一月,並要加重平日訓練的力度,兩倍!

    魏續帶著幾個手腳利落的人,偷偷地走入了文翰大營,魏續想著文翰軍現在這呼道縣,大漢的地方,又有呂布這批友軍,應不會令下屬巡防。魏續今日見呂布對文翰坐騎,踏雲烏騅喜愛,便下了壞心思,想要趁夜過來偷取,然後再獻於呂布。

    “哎。待會汝等可要心一點,手腳快一點,動靜一點,知道嗎?”

    “是,主人。”

    魏續以前未跟呂布前,是一偷,聚集了不少同夥,經常作案,也練就了一身不差的本領。魏續身體敏捷,翻越著身體,時而在地上走,又時而躍身到一些高處地方,觀看馬房所在。找了一會後,他終於發現,帶著同夥,來到了馬房。

    不過,令魏續沒想到的是,竟有兩名士卒在守。魏續屏息,和那幾名同夥打了個眼色,閃到那兩名士卒身後,一個手刀下去,三五兩下把其打昏。

    啪啪。

    兩名士卒應聲倒地。魏續叫同夥把兩名士卒拖到一邊藏好,自己則進了馬房,見到踏雲烏騅正在睡覺,搓了搓手,就想過去騎上踏雲烏騅。哪知踏雲烏騅忽然醒來,一聲嘶鳴,把魏續嚇到,又猛地轉身,後馬蹄一蹬,把魏續蹬飛出去。

    聽到踏雲烏騅的嘶鳴聲,文翰軍許多士卒都被吵醒,向馬房趕去。魏續胸口疼得要緊,但聽有許多腳步聲傳來,顧不得許多,立刻飛身一踏,快速奔跑,後又翻過了牆壁,離開了文翰的大營。

    但其同夥,就沒有那麼好的身手,正要逃走時被文翰麾下士卒捉住。文翰正在熟睡,聽士卒過來禀報有人偷馬,文翰卻是沒有驚訝,好像意料之外,揮揮手是知道,又躺下睡了起來。

    到了第二日,文翰與關羽在呼道城門迎接了趕來的徐晃兩千兵馬。徐晃風塵僕僕地終於趕到了呼道,其麾下兩千步兵也是累得夠嗆,一路下來,也遇到幾批不長眼的山賊來搶輜重,被徐晃打退,倒是殺了不少賊子。

    文翰讓徐晃先把兩千步兵帶到軍營,安頓好,吃好飯後,便讓其休息一天。而等徐晃喘過氣來後,文翰便一同帶著他與關羽,一起去呂布府邸,呂布重新奪回呼道,現正住在縣令府邸中。

    文翰帶著關羽、徐晃剛入到呂布府邸,下人便稱呂布正有事在忙,讓文翰等人先等一陣子,這時,文翰亦見到也在等候的高順。觀高順摸樣,不正是昨日,那命令士卒牽住羌胡騎兵的將領嗎。

    能觀清戰局,奪得戰機,不愧是高順。昨日若無他配合,文翰的黑風騎也不能殺得如此之多羌胡騎兵,不過可惜的是,後來呂布心疼士卒損耗,又放走了羌胡。

    文翰當下走了過去,感謝與讚譽高順昨日的表現,高順亦對文翰黑風騎昨日取得的戰績表示認可。文翰的黑風騎,昨日消滅了足足六千羌胡,其中就有兩千羌胡騎兵。更難為可貴的是,文翰的黑風騎竟是零傷亡,雖是從後偷襲,但若不是平日訓練有素,絕對不可能取得如此完美的成績。

    而呂布軍,死了三千士卒,殲滅了羌胡一千騎兵,這樣的戰績與文翰一比,真是讓人無地自容。不過,文翰與高順兩人心中明亮,這是因為當時呂布軍處在需要犧牲的位置,也是不得而為之。高順不覺得羞恥,文翰亦不覺得有何自滿。

    文翰與高順似乎性格相合,聊了一會便是熟絡。原本文翰的名聲就不差,深得寒士之人推崇敬佩。高順亦是寒士出身,對文翰多多少少心中也是欽佩。

    後來,文翰又向高順重新介紹了關羽一番,還有今日才到的徐晃,高順知道關羽就是昨日奪得羌胡首領首級的虎將,當下鄭重地施禮。又見徐晃雖是年紀輕輕,卻是有沉穩氣度,不卑不亢,雙目有神,能力想也不差。又是向徐晃施禮,徐晃與關羽皆以禮數還之,也加入了文翰與高順的聊局。

    從高順的話中得知,現在他尚未組建陷陣營,不過亦有這個意思,只是找不到精銳的士卒,和精良的裝甲。而呂布似乎也不捨得投入在高順身上,高順把意思說了幾次,都被呂布用各種理由推遲。高順也好靜靜等待,等哪日呂布心情好時,為他組建。

    文翰不覺搖了搖頭,這呂布有高順這如此人才,卻不知重用。若是在歷史上,陷陣營早點出現,且高順受到呂布重用,而不是疏遠,想這呂布也不會落得白門樓授首之慘局。

    文翰正是想著,這時呂布卻是幹完正事走來,穿著一身黑綢金絲寬鬆華服,不過衣裳有些凌亂,腰帶都不知去帶。眾人一看,便知剛才下人口中,所謂的正事,到底是什麼。

    呂布表情有些陰沉,昨夜魏續偷馬失敗後,過來找他,告知同夥被捉。在呂布心中,魏續那些同夥,就是下等爛民,毫無忠義之德,定會說出魏續的身份。魏續又是他呂布麾下之將,到時要如何解釋。呂布正是為此心煩,剛與嬌妻戰了幾輪瀉火後,又出來見高順與文翰等人親熱,心中那把火又是燒得厲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0:40
第六十八章 修都


    “汝這高啞子,平日與吾話不投機半句多。今日竟有那麼多話與文司馬交談,要不汝索性到文司馬麾下,也不用終日在吾麾下默然不語,個個人都以為汝是啞子!”

    呂布冷聲道,文翰眼睛一瞇,正想替高順說幾句話,卻被高順用眼神制止,後高順走到一旁,低頭不語,好似誰也不認識一般。

    呂布甩​​甩頭,脖子嘣嘣直響,不理高順。然後從臉上擠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對文翰裝作親熱道。

    “呵呵。文司馬汝來了,讓汝等等了這麼久,真不好意思。昨日休息得可好?”

    呂布剛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問文翰昨日休息如何,不就在給話題,讓文翰提那偷馬之事嗎。

    文翰笑了笑,並無提起昨日偷馬之事,說著一些客套話。呂布正是疑慮,想著難道那魏續的人,如此懂得忠義,並無出魏續身份?

    呂布想不通也不再想,當即喚文翰他們入屋內說話,雖沒喚高順,但高順也走了進去。在呂布的領路下,眾人來到議事廳,議事廳桌上擺著一副偌大的朔方郡地圖。呂布指著兩處,向文翰等人說道。

    “這是臨河與修都兩縣,現尚被羌胡所佔領。經昨日一戰,吾軍與文司馬軍的奮力殺敵,羌胡的兵馬僅剩一萬三千。其中有七千羌胡騎兵,六千羌胡雜兵。據以往的探子回報,修都那,原是羌胡進攻部隊的大本營,原有一萬五千羌胡人馬,當中又動了一萬人馬占據了呼道,但昨日被吾等所敗後,一萬人馬被殲滅剩下三千,呼道被吾軍重奪。而那三千羌胡騎兵應是逃亡回去修都。加之原來留守的五千人,應是八千兵力。

    而臨河縣一直都是保持五千兵力在守,臨河又是最近羌胡的邊境,若是攻取,羌胡隨時都有可能增援。這次吾打算兵分二路,吾領一路兵馬,文司馬領一路兵馬,共同攻取修都、臨河二縣。文司馬,兩方兵力、處境,吾與汝已詳細說予。汝覺得攻取哪一方把握,吾讓汝先做選擇。 ”

    呂布豪氣萬丈地說著,好似兩個地方,他都有把握攻占。文翰沉靜著表情,觀察許久,一邊分析,一邊​​道。

    “臨河兵少,卻有被其增援突襲的危險。修都兵多,但一旦臨河被牽,就成孤立,只要取勝便無後顧之憂。以吾與呂都尉現今兵力觀來,攻取兩方都有一定的危險,不過吾卻是喜歡無後顧之憂的戰事,吾選修都。”

    “哈哈。那臨河就是吾的了。竟是選好,那就不能反悔。否則會害了另一方,很可能會受到其夾擊,到時因此而死傷無數,呂布雖是人微力薄,但也有殺人能力,定會逃出生天,回來報仇!”

    “呵呵。這話,亦是吾心中之話。”

    呂布與文翰相視而笑,笑狀卻是不一,呂布那是像野獸食人的咧嘴笑,而文翰則是淡雅的輕笑。兩人雖是表面在笑,心中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但是起碼的,不會真是一些令人足以發笑的高興事情。

    “好。這事就決定下來。不知文司馬何時動兵?”

    “呂都尉何時動兵,吾就何時動兵。”

    “好,那就明日,可否。”

    “可!”

    呂布與文翰又對視一會,呂布忽然想到一事,又道。

    “文司馬,吾與汝同屬大漢將領,汝是不是應同心同德?”

    “那是當然。”

    文翰瞇了瞇眼,不知這呂布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那樣,吾會開口向汝索取一物。汝放心,君子不奪人所好,汝那匹踏雲烏騅吾是不會染指。吾所要的是,那掛在馬上的異物件。昨日吾觀過汝麾下騎兵作戰,正是因為這些異物件,汝那些騎兵才得以戰力劇增,來去如風,殺敵好似割菜。竟是如此,文司馬汝不應藏拙,把此物贈予吾,也好讓吾之騎兵戰力上升。”

    文翰撇了撇嘴,心想這呂布腦袋是不是秀逗了。怎麼見什麼都想要。這馬鐙馬鞍可是黑風騎制勝根本,而且日後漢朝大亂,這呂布亦會成為諸侯之一,那就是文翰的潛在敵人,試問文翰又怎會幫助自己潛在敵人去提昇實力。

    “哈哈哈。此事好說,好說。咦,呂都尉汝妻弟魏續呢。怎麼今日不見他來。”

    文翰打著哈哈,忽然說起魏續。呂布臉色一變,原本堆起的笑臉冷了下來,也不說話,死死盯著文翰。那神態已顯惡毒,拳頭又拽得緊緊,不覺得發出響聲,呂布知道,若是他一拳打在此人腦袋,這人定會腦袋開花,丟了性命。

    不過,呂布還未失去理智,文翰背後可是有著何進的光環,又是朝廷派來的將領,昨日又立了偌大的功勞,若是他此時打死文翰,無論他的義父'丁原'有多疼他,也不敢去保他平安。因為,呂布此舉就是在藐視何大將軍與漢朝威嚴。

    “他昨日走路不慎摔倒,受了輕傷,正在家中歇息。”

    呂布睜著眼睛瞎話,文翰嘴角上揚笑了笑,便施禮道。

    “哎呀,魏續將軍怎麼如此不慎。吾這就過去看看他,希望他無大礙。呂都尉汝要一同過去嗎?”

    “不必了,吾昨晚已看過他。吾也累了,汝等自去便可。”

    “哦,那吾等就不打擾呂都尉歇息了。”

    文翰罷,又與呂布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帶著關羽、徐晃一同離去。至於是不是去魏續的家,呂布根本不想知道。

    啪。

    見文翰等人出了大門,呂布就捉起茶杯扔了過去,然後又氣呼呼地坐下。原本高順聽到呂布向文翰索取馬鐙馬鞍心中正是高興,但後來又見其無疾而終。不由疑慮道。

    “奉先,汝剛才不是與文司馬在說那馬上物件,為何忽然又說到魏續的事情。”

    呂布一翻白眼,心中暗道,這高順真是不看風氣說話,不耐煩地喝斥。

    “汝這高啞子該說話的時候不見汝,不該汝說的,汝又偏說。回去,回去!吾見到汝就心煩!”

    高順不知呂布發什麼神經,被喝斥後也是心情不悅,施禮後便是離去。

    “汝這文不凡,屢屢與吾作對,不要給吾捉到機會,否則定要讓汝好看!”呂布坐在凳子上,眼光的殺意不覺地越來越盛。

    文翰與呂布相處不悅,文翰亦不想與之有過多的瓜葛,到了第二日,整頓好兵馬、輜重後,又令人通知呂布,便向修都的方向出發。文翰軍離去不久,呂布亦是遵守承諾,領著五千兵馬向臨河進攻。途中,又令麾下斥候通知了臨戎代太守薛蘭,令他派兵過來增援,薛蘭遵命派出并州騎督張遼領兵三千增援臨河。

    因現在與羌胡相距不遠,文翰必須保證其輜重安全,行軍慢了許多,花了三日的時間才到修都。之後紮好帳篷,先是休息養精蓄銳,但也做好防備,防止羌胡來襲。

    果然到了夜晚,羌胡以為文翰軍剛到,定會有所鬆懈,派了三千騎兵來襲。文翰因有防備,與之一戰,兩方戰了數輪,各也得不到便宜。那三千羌胡騎兵想要退走,但被文翰的黑風騎咬得緊緊,羌胡將領不敢退得太快,以防陣勢大亂,又知這支漢軍兵馬,速度夠快,來去如風,若是失了陣型,到時便是任由這支漢軍兵馬殺虐。

    後來,羌胡又派出三千騎兵來救援,敵軍兵力是黑風騎的兩倍,文翰只好作罷,任其離去。心裡也是在想,這修都怎麼如此之多騎兵,不會所有主力部隊都在此吧。那臨河防守的羌胡豈不是皆是步兵。

    “哼,讓這呂奉先得了天大的便宜。這修都有怎麼多騎兵,又該如何攻取啊。”

    文翰回到帳篷,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去攻取修都。關羽、徐晃沉默地站在兩旁,文翰實在想不出了,向他們望去,希望他們會有辦法。哪知他們都是一副,吾不知的神態。

    “汝等二人,這腦袋若是不再動一動,就要生草了。”

    文翰氣結,指著他們說道,那表情又是怨氣又是無奈。

    “不凡,汝胸中韜略勝吾等數倍,汝想不出來,吾等又如何想得出。”

    關羽搖搖頭亦是無奈狀。文翰想著此等情勢,似乎真的沒什麼辦法好想。徐晃走到中央,沉著臉建議道。

    “吾等剛來,不熟敵人狀況。不如,吾等明日擺好陣勢,觀其實力,再做打算。”

    “嗯。也只好如此。不過,羌胡那邊光是今日就派出了六千騎兵,還有兩千兵力尚未知道兵種。不過以現今所知道騎兵數量,吾等亦要心明日陣前他們會忽然突襲。騎兵動力強,攻擊力高,往往衝殺幾番就能殺去不少人。雖然吾等麾下亦有三千六百黑風騎,但數量卻是少於他們,明日令吾軍做好準備,以防守為主。”

    “是!將軍。”

    徐晃拱手抱拳,應道。後來文翰又把明日作戰細節研討了一番,徐晃對防守陣勢十分精通,文翰便讓他發揮其能耐,做好明日陣勢的排兵。文翰觀看了徐晃所畫的陣圖,似懂非懂,徐晃告之,此陣名為天地三才陣。乃防守陣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1:00
第六十九章 天地三才陣


    到了明日,正是辰時時分,太陽炎熱。文翰軍在徐晃的指揮下擺好了天地三才陣,兩翼為騎兵,中間一字為步兵,步兵作為緩衝帶,用作緩衝敵人騎兵的衝擊力,兩翼騎兵則是趁勢圍攻,合攏後三方合擊吞食敵兵。此乃以守為攻。若是對方不採取攻擊,此陣型幾乎毫無作用。文翰與關羽於兩翼,作為兩邊騎兵的領兵人,而徐晃則在中間指揮,準備完畢後,關羽騎馬奔出,大聲搦戰。

    “吾乃漢將騎督關羽,關雲長!胡寇賊子也敢犯吾大漢之威,今日吾關雲長定再斬殺汝等大將,揚吾大漢之威!”

    關羽一身漆黑閻羅鎧甲,騎著駿馬,手執青龍偃月刀,氣勢洶洶奔去。在修都城上,羌胡大將柯拔烏延聽後大怒,指著關羽向身邊一將領惡狠狠問道。

    “就是這個漢將,殺死爾瑪(羌族自稱)族叔!”

    那將領望了一眼關羽連忙點頭,那恐怖的漆黑鎧甲與紅臉在他心中已成夢魘,他無法忘記昨日就是這人於四千人中,生猛飛來,砍死他的頂頭上司柯拔烏江。

    “好,爾瑪今日定取這漢將頭顱,祭奠爾瑪族叔在天之靈!”

    柯拔烏延滿臉都是仇恨,一聲令下,城內的六千羌胡騎兵排好列隊,由柯拔烏延帶領浩浩蕩蕩地衝出城外。柯拔烏延又令兩員羌胡悍將先是過去殺關羽性命,兩員羌胡悍將策馬衝去,一人哇哇大叫,拿著流星錘,另一人冷峻著臉,執拿五尺長刀,兩人同時來到關羽周邊,發起了猛烈地攻擊。

    關羽丹鳳目聚著銳利光華,青龍偃月刀好似成為他身體一部分,又是靈活又是兇猛,一刀迎上那冷臉羌將的五尺大刀,力氣驟發,劈破其刀刃,去勢不減,喝的一聲,就要把冷臉羌將生生劈開兩半。

    “兀那紅臉鬼,莫要囂張,看爾瑪奪汝武器!”

    這時那拿流星錘的羌將,在空中甩起流星錘,然後一拋,纏住青龍偃月刀,立即一拉,想要把關羽的武器奪去。關羽冷然一哼,雙目猛瞪起,千斤力氣爆發,把那羌將生生反拉下馬,後又捉住刀柄使勁一拉,羌將被拖到關羽馬下,青龍偃月刀駭然下落,插入他的頭顱,頓時血肉飛橫,好不恐怖。

    那另一名冷臉羌將,見其同伴死得慘然,也是火氣大作,把被砍爛的武器奮力一扔,扔向關羽的後腦。關羽提刀打落,後一拉韁繩,飛馬過去,把此人頭顱割下然後提在手中。文翰軍士氣大震,喝彩聲搖撼天地。

    關羽提著敵將頭顱,在戰場上閑庭信步地走著,不作聲音,但那充滿不屑的眼神,就已經是在挑撥。

    “哎呀呀!這紅臉鬼端的是可惡!汝等三人給爾瑪上,定要殺死他!”

    柯拔烏延氣得火冒三丈,腦袋冒煙,又令麾下三員悍將去鬥關羽。

    見又有三人衝來,關羽不退反迎,拖著青龍偃月刀,地面閃著火花,先是來到一羌胡悍將面前,一道寒光閃過,其他人還不知發生何事,那羌胡悍將被摔下馬下,鮮血不斷從他體中湧出,他顫抖了幾下後,便不再動了。後那兩名羌胡悍將,知關羽厲害,打醒十二分精神,左右奔來。

    關羽與之鬥了十幾個回合,亦是輕鬆解決二人,漆黑鎧甲被敵人鮮血染紅,那胸口處那巨大的鬼臉好像在喝著血,一看就令人毛骨悚然。

    關羽連斬五名羌胡敵將,令文翰軍士氣暴增,反之柯拔烏延那邊,看得死氣沉沉,聽著那青龍偃月刀割肉時的聲音,都在戰慄。

    “衝!全軍給爾瑪衝!”

    柯拔烏延眼睛都要瞪暴,麾下已無可戰之將,自己又懼關羽威勇,只好下令全軍出擊,想著以人數和羌胡騎兵的驍勇,扳回士氣。

    見羌胡六千騎兵衝來,關羽連忙回到陣中,給了一個眼色徐晃。徐晃點頭,心中有些緊張,今日是他展示本領的最佳機會,一戰成名就是靠今日之戰。心中緊張,但表情卻是淡定,吩咐麾下站好位置。

    徐晃領著二千步兵,先是整齊上前,六千羌胡騎兵奔來,不作攻擊,只作防守,把騎兵的衝力逐漸卸去後,羌胡騎兵的戰鬥力頓時下降許多。騎兵的第一次沖擊,往往都是最致命,殺敵最多的。徐晃麾下二千步兵又因只作防守,死傷卻是不多。

    “敵人衝力已卸,現在正是時機。黑風騎所屬,衝鋒!”

    這時,卻是輪到文翰、關羽所處兩翼的黑風騎發威了,只見徐晃一聲令下,兩翼的黑風騎好似魔鬼騎軍,馬動地裂,駭然而至,左右夾擊,而徐晃也看準戰機,讓其麾下步兵一同轉守為攻,把這六千羌胡騎兵殺得敗退連連。柯拔烏延根本沒見過此陣,但也知此時不能亂,立刻令士卒集中一處,先是穩住陣腳。

    羌胡騎兵驍勇善戰果然名不虛傳,被文翰、關羽、徐晃三方一同夾擊,除了先前亂了陣腳,死了一些人外,後來兵力快速集中起來暫時又穩住了勢頭。兩方各有傷亡,當然柯拔烏延這邊死得要多一些,但文翰的兵力也在不斷地損耗,特別是徐晃的步兵。

    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文翰現在所處的,就是此形勢。文翰的心在滴血,這些士卒他視若親人,每當見到一人倒下,他那剛毅的臉龐就會不覺地發顫。饒是如此,他仍是堅持,因為他明白,只要殲滅這批羌胡騎兵,羌胡的主力部隊可謂是盡數覆滅,剩下的都是些雜兵,毫無威脅性,到時羌胡就會自動的退兵。

    “殺啊,讓這群胡寇賊子知道吾等大漢之威!”

    文翰竭斯底里地大喊,虎頭銀槍又是刺死一個迎面衝來的羌胡騎兵,熱血灑滿了他的臉龐,踏雲烏騅亦在嘶鳴,好似在回應文翰的心意。主將勇猛,更激起麾下士卒的鬥心,黑風騎一同響應,徐晃聽到文翰聲音,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堅硬,帶著步兵無懼羌胡騎兵之勇,與之搏殺。

    “瘋了,這支漢軍隊伍都瘋了!”

    柯拔烏延見文翰軍個個好似不要命,前仆後繼地蜂擁而來,他都快要嚇得失了魂魄。這已超出了他以往的認識,一般的漢軍都不會搏命,像這種情況大致都會讓出生路,讓敵軍逃命而後從後掩殺,以保存自身的兵力。

    “少主,這支漢軍要與爾瑪拼命,爾瑪是要全力應戰還是撤退,請少主趕快決定。否則失了時機,爾瑪要撤退就難了。”

    在柯拔烏延旁邊的羌將提醒道,但在他的話中,不難聽出此時最好的決定就是撤退。柯拔烏延心中明白,以此形勢,雖然現在雙方尚能鬥個平方秋色,但長久下去,最後輸的人一定是他。

    漢軍佔有陣之優勢,人之勇勢,好似滔滔不絕的洪流要把他們全部卷滅殆盡。

    柯拔烏延作為這支羌胡主力部隊的大將,此次過來侵虐大漢朔方郡,是看在此時大漢君昏臣奸,無可用大將,諸侯個個自私保存實力。因此,柯拔烏延原本有著必勝的信心,他的父親是羌族中一個大族的族長,他們族的勢力佔了羌胡領土的三分之一,柯拔烏延在羌胡裡身份尊貴,又是獨子,正是要積蓄功績,為日後登上族長大位做鋪墊。他的父親更是派了自己的親弟弟,也就是柯拔烏延的族叔柯拔烏江來協助他。

    令柯拔烏延萬萬沒想到是,漢朝竟還有一支如此驍勇無敵的漢軍,不但殺了他的族叔柯拔烏江,更是把柯拔烏江的一萬部隊殲滅大半,回來的僅有三千羌胡騎兵,這讓柯拔烏延實力大損。那時柯拔烏延心中還以為,是自己的族叔無能,害他白白失去過半兵力,但當他面對這支漢軍時,才深刻地明白這支漢軍的厲害犀利。

    柯拔烏延心中思索一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支羌胡騎兵他定要保存,若是與這支漢軍同歸於盡,即使他能逃回羌胡,日後他這族長之位也是難保,因為族中有勢力的不僅僅是他父親一人,他還有幾個族叔一直對族長之位虎視眈眈。

    “傳令下去,準備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是柯拔烏延此刻的想法,他傳令後,麾下的羌胡騎兵也是鬆了一口氣。快速地聚集成箭矢一樣的陣勢,捉住漢軍兩翼交處的薄弱地方,發起最猛烈地攻擊。徐晃見此,頓時明白羌胡要逃,也知因為兵力缺失,造成這個天地三才陣的漏洞所在,正是兩翼交處。既然這漏洞被敵人發現,就不必再造無用的傷亡。連忙指揮下去,讓兩翼的黑風騎不必阻擋,先任由羌胡離去,再從後掩殺。

    文翰、關羽見徐晃的旗子揮動,雖然不甘,亦只好作罷,讓出一條路給羌胡軍逃命。待到時機,徐晃再揮旗子,頓時文翰、關羽領著黑風騎從後方衝殺,這時羌胡騎兵陣勢早已大亂,只顧著逃命,哪還有心思去理後面追來的敵人。

    文翰、關羽領著黑風騎好似砍大白菜一樣,在羌胡人潮內收割性命。柯拔烏延看得眼睛都在冒火,快到城門時,大聲咆哮讓城內士卒開門,城門緩緩地打開,柯拔烏延帶領著被殺得丟盔卸甲的羌胡騎兵連忙奔入城內。

    文翰遙遠見到柯拔烏延身影,見他那身精良豪華的兵甲就猜到此人非富即貴,從背後拿起蔡邕贈送的誅屠,在後世弓箭雖是冷兵器,但文翰作為頂級特務,有著天下萬物盡可殺人的訓練要求,別說弓箭,就連一根頭髮,在文翰手上都能當做殺人利器。

    但在各種武器中,文翰更是精於飛刀,弓箭與飛刀的使法雖是不同,但是手中巧勁這點是相通的。加之文翰在夏侯淵那裡,也學過一段時間的弓箭,文翰與曹操是摯友,夏侯淵也不藏拙,把其本領七成都教予文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1:04
第七十章 誅屠立威


    文翰瞇著眼睛,拿著箭矢,在弓弦中扭了幾圈,對準柯拔烏延的身體,著的一聲。箭矢破空飛出,柯拔烏延剛要去到城門,心中正是鬆了一口氣,這時聽旁邊有人在喊有箭飛來,下意識地要撲低身子。

    但箭矢的速度實在太快,誅屠雖是三石弓,但能發出五石之力,加上文翰用了巧勁和扭旋,箭矢速度與力度一般五石大弓更是厲害。只見箭矢穿過柯拔烏延的肩膀,還好柯拔烏延被人提醒,作了一些反應,才避開了重要部位,饒是如此,箭矢的力氣也把柯拔烏延生生地打飛。在他周邊的幾名羌胡騎兵,連忙把他提起,拖回城門之內。

    柯拔烏延神識模糊,但此時一肚子的怒火,令他在失去神識前,仍能發出最後一聲吼聲。

    “汝那漢將,可敢報出名號。爾瑪柯拔烏延定要殺汝!”

    文翰聽後,一拉韁繩,踏雲烏騅似風火般飛到城門不遠處。文翰冷峻著神色,抬起虎頭銀槍,殺意騰騰地回應。

    “胡寇賊子汝等記住吾之大名,吾乃大漢軍司馬,文翰,文不凡!當如冠軍侯,殺得汝等聞風喪膽,跪地求饒!”

    柯拔烏延在心中緊緊地記住文翰,文不凡之名,後啊的一聲,昏了過去。羌胡士卒一片大亂,關上城門後,又見黑風騎衝來,連忙放箭。文翰、關羽與黑風騎一同退開,笑罵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才肯撤兵離去。

    徐晃清理完戰場後,先回到營中,正在處理傷兵,與統計傷亡人數。文翰與關羽回到營中,在周邊照看傷兵,文翰卸了兵甲,見傷兵那身上血口,都會細心問候,並會教予他們如何處理,傷口結疤的速度會更快。之後,文翰又教予他們一些後世消毒的常識,忙了一個中午的時間。

    裴元紹在他身後做著護衛的角色,緊跟著文翰,在剛才殺敵中,雖然他無甚麼出色的表現,但一直跟在文翰身後,保護其後背,不被敵人偷襲。文翰一邊教,裴元紹一邊學,之後文翰見裴元紹已熟悉一些處理傷口與消毒的方法,便交給他去處理。自己則回到帳篷聽徐晃的報告。

    “不凡,汝需不需要休息一會,從今日開戰到處理傷兵,汝一直未曾休息。吾怕…”

    徐晃見文翰臉色有些蒼白,不覺地勸道。文翰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語。

    “無妨,汝先把戰報完。聽完後,吾就去休息,晚上還要商討一下應敵之策。還有,今日應俘虜了不少羌胡人,問問他們,吾今日被吾射中的羌將到底何人,看身份不低。探取情報後,便把他們處理掉。

    “是。”徐晃拱拳應道,心中對文翰這種拼命三郎的性格也是佩服,文翰往往每事都身體力行,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出其右,深受士卒將領愛戴。徐晃看在眼裡,對文翰亦是越來越是傾心。

    特別像今日,文翰幾乎把軍中命脈放於徐晃的手上,若是徐晃擺下的天地三才陣毫無真材實料,今日定會大敗。這份信任,也是讓徐晃十分感動。

    徐晃在想著,又見文翰望著他,連忙反應過來,做出報告。

    “今日與羌胡大戰,吾軍步兵因作緩沖之用,受到敵人最為猛烈攻擊,傷亡最多。分別陣亡六百,受輕重傷共二百。黑風騎訓練有足,又處於有利位置,傷亡不多。陣亡一百七十,受輕重傷共一百五十人。殲滅羌胡騎兵一千二百人,俘虜了百人,繳獲馬匹一千多匹,兵甲二千多副。以雙方死傷和繳獲的戰利品來算,這可謂是一場大勝。”

    徐晃雖是如此在說,但表情卻是緊張,因為今日這場戰鬥可是由他指揮。而文翰帶兵打戰,常以弱勝強,而且傷亡都很少。與文翰以往的戰績相比,徐晃今日的戰果,確實不怎麼拿得出手。

    文翰聽後,讚賞地向徐晃笑了笑,他也明白徐晃的心思,安慰道。

    “公明,汝莫要與吾舊時相比。黑風山和雙龍山的賊子,不能與羌胡騎兵相較。羌胡騎兵驍勇善戰,天下聞名。今日吾等能取得勝利,全靠汝之天地三才陣的發揮。戰爭嘛,定會有傷亡。不過,這亦要提醒吾等,平日訓練還是不足。特別是汝那支步兵,死傷過半,雖然他們處於犧牲的位置,但是公明汝作為他們的將領,就必須為他們的生命負責,日後定要加強訓練,減少傷亡,知道嗎?”

    “是。吾知道了。”徐晃點點頭,他不會覺得文翰的要求苛刻,作為一名將領,士卒的生命確實是他的責任。在徐晃心中亦是有數套練兵方案,因為實在嚴厲,又聲名未成,一時不敢拿出。經過今日這場勝利後,徐晃在軍中已有些威望,畢竟是場大勝。徐晃知道,是時候把這些方案拿出來了。

    “嗯。公明汝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還有令軍中士卒做好放哨,防止羌胡來襲。”

    文翰甩了甩頭,好似這樣能把腦袋的昏沉甩走。徐晃見文翰滿臉疲狀,也不打擾,加上自己無論心身也是累得夠嗆,便是告辭離開。

    徐晃走後,文翰並無上床歇息,而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思考應對羌胡的方法。經過今日一戰,雙方兵力都有變化。文翰軍現除去傷員,能戰步兵剩下一千二百人,黑風騎則是三千三百人,加之四千五百人。而羌胡那邊,今日陣亡一千二百,俘虜一百,傷兵不知,估計能戰之人大概就是六千左右。

    這等兵力差距,文翰無法強制攻城,而且騎兵不善於用作攻城,步兵的數量又是不多,強制攻城只是送死。經過今日一陣後,那羌胡人應不敢再與文翰軍對陣博弈。繼續堅守城池的可能性十分大。

    文翰想著想著,不自覺地睡著了,一直睡到晚上。關羽和徐晃洗漱一番,吃好晚飯,來到文翰帳篷,見文翰在睡,問了守護士卒,士卒告知他們,文翰一直未出去,晚飯時間時叫喚了幾聲,沒有反應,不敢再打擾文翰。

    關羽聽後也沒怪責士卒,叫他拿來食物,然後關羽親自端入帳內,與徐晃一起坐著,等候文翰醒來。文翰又睡了一會,半個時辰左右,悠悠醒來,肚子正是餓得在叫,這時聞到飯香,又見到關羽、徐晃二人,便知現應是天夜時分。

    “不凡賢弟,趕快吃飯,餓壞了身體可不好。汝現可是一軍大將,汝之身體牽繫著軍中所有的性命。當要好好照顧。來。”

    關羽把飯菜端到文翰面前,文翰餓得厲害,也不磨蹭,雙手捉住飯菜就往口裡吞。狼吞虎咽地把飯菜吃光後,文翰幸福地拍了拍肚子,喝了幾口水,呵呵地笑了起來。

    “呵呵。所謂幸福,不過是餓了有可口飯菜吃,僅此而已。”

    雖然是十分通俗的話,但其中有些道理,關羽、徐晃沉默地點點頭,好似在思考。文翰等飯氣下來,伸了一下懶腰,望向關羽、徐晃。

    “好了。飯菜吃完了,吾等要做正事了。今日之戰後,汝等可有妙計,能使吾軍奪得修都城?”

    文翰開了口,關羽、徐晃也想了一些計策,三人便是商討起來。不過又因各種因素,被其他人拒絕,三人商討了二個時辰,還是未能商討出一個較為全面的方法。文翰見此,也是無奈,只好確定再擺出天地三才陣,與羌胡鬥陣。

    後來,徐晃又告訴文翰,從羌胡俘虜口中得知。文翰今日射中之人,乃這次羌胡大軍主力部隊的大將,柯拔烏延。此人身份尊貴,可是羌胡某大族中的少主。文翰記下此情報,便讓關羽、徐晃離去,自己則上床歇息。

    到了第二天,文翰軍擺好陣勢,向修都城內的羌胡叫陣,羌胡果然不敢出陣。文翰便帶著軍隊在城外叫罵,數落著羌胡祖宗十八代,舊時在大漢面前,如何如何卑微,好似一條狗般搖尾乞憐。

    饒是如此被羞辱,羌胡卻好似鐵了心不作理睬。文翰軍罵了數天,罵得個個喉嚨也啞了,也不見羌胡出來應戰。

    在修都城內,原先的縣令府邸。柯拔烏延緩緩地睜開眼睛,神識剛恢復過來,被聽到城外漢軍罵出的惡毒語言,頓時氣急攻心,啊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周邊照料的羌族大夫,連忙令人把門窗關好,減少聲音的響度。然後又去通知羌胡一些將領,幾個巍然大漢急急趕來,見到柯拔烏延恢復意識,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柯拔烏延身份尊貴,若是有個不測,他們所有人都要陪葬。

    “這群漢狗,罵了多少日子?”

    柯拔烏延摀住被文翰射中的傷口,滿臉陰鷙,冷然問道。

    “回禀少主。足足罵了三天三夜。”

    啪。

    柯拔烏延一捉起旁邊的盛著湯藥的大碗,扔向回答的羌將,大碗在羌將面龐破裂,滾燙的湯水灑了他一臉,還有滾燙燙的白氣在冒。那羌將卻不敢發作,就站在那低著頭,不敢與柯拔烏延的眼神對視。

    “罵了三天三夜?汝還好意思!!!!!爾瑪問汝,為何不應戰!是不是看那漢軍陣勢厲害,個個畏戰不前,這等偷生怕死,汝等信不信,爾瑪現在就砍死汝等這群無用的羔羊!”

    柯拔烏延站起身子,拔出掛在床頭的大刀,雖是腳步不穩,但還是氣勢洶洶地向那幾個羌將衝去。

    那幾個羌將連忙跪下磕頭,請柯拔烏延恕罪。一個資格較老的羌將,滿臉苦澀地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1:08
第七十一章 漢民


    “少主汝昏迷不醒,無人主持大局。而且那漢軍確實厲害,若是爾瑪輕易出擊,被其殺敗,到時損了兵力,少主定會怪罪。而且,少主汝還不知,那日大戰,爾瑪羌軍死了足足一千二百人,被俘一百,傷兵足有七百多人。現能戰之兵不到六千,若是再折兵力,爾瑪只能退回臨河啊,少主。”

    這名老羌將,帶著一絲哭腔在說。柯拔烏延越聽越是氣憤和心疼。不禁地厲聲連連咆哮不止,震得屋內幾人耳膜都要破裂。

    自從剛才的暴走後,柯拔烏延立身坐在床上,陰沉著臉,沉默不語,足有半個時辰。那幾個羌將跪在地上,不敢出聲,相互相視,眼中都是無奈和懼怕。終於柯拔烏延好似想到什麼辦法,開口問道。

    “修都城內,現有多少漢民?”

    柯拔烏延的聲音很冷很冷,那老羌將心中一顫,想起這少主在羌胡內,就以狠辣聞名,定是想出些喪盡天良的計策。又不敢得罪他,老羌將連忙回應。

    “回禀少主。上個月,汝令士卒帶走了數批漢民,到羌胡境內做奴隸。現修都城內,僅剩下二萬漢民,其中有五千個雙腳羊。”

    “那些雙腳羊是爾瑪的糧食不能動。那就是,現在修都城內還有一萬五千漢民。恩,這些人數應是夠了,明日若是那漢軍又來叫陣,汝就先趕五千漢民出城,然後再帶羌胡騎兵從後趕殺,那些漢民害怕,定是瘋狂逃走,讓他們去沖散漢軍的陣勢,然後爾瑪羌胡騎兵再去沖殺。到時,漢軍那陣就不攻自破,爾瑪定要雪恥,報那日一箭之仇。”

    柯拔烏延眼中閃爍著狠辣的毒光,那老羌將被柯拔烏延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接令。柯拔烏延又吩咐幾句後,便讓這些羌將離開去準備。

    當下無話,日子又是過去一日。

    今日的天氣有些昏沉,烏雲密布,卻無一滴雨滴在下,周邊氣溫有些悶熱,又是無風。文翰不知為何心中煩悶,右眼皮不時在跳,此為不祥之兆。

    徐晃正在指揮,各兵馬擺好天地三才陣,便又是開罵叫陣。罵了不久,修都城門緩緩地打開了。文翰心中一緊,望向徐晃。徐晃緊捉旗子,準備好陣勢變換。

    這時,從修都城門內衝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潮。這些並無兵甲,衣裳凌亂,披頭散髮,驚慌失措地向文翰軍衝來。

    文翰定眼一看,頓時大驚。那些人群,竟是漢民!

    “不凡賢弟,那是漢民!這羌胡人,要把他們當做炮灰,來沖散吾等之陣!”

    關羽看到後,也是大驚,向文翰喊道。徐晃一時也失了方寸,不知要不要指揮攻擊這些漢民。否則,等他們沖散大陣,羌胡騎兵衝來,到時定會被殺得大敗。

    情勢危急,文翰當下下定主意。漢民乃是同胞,不能傷!但是若是被他們沖散大陣,文翰軍大致會被羌胡騎兵趁亂殲滅,到時再逃,也逃不走多少人。為今之計,只能趁漢民未來之前,先是撤退,能撤退多少人,是多少人。

    “徐晃所在步兵,汝等腳程慢,先是撤退。吾等斷後,以防待會那羌胡騎兵追來!等汝等安全後,吾等再撤退。”

    文翰下達命令,徐晃聽後滿是不甘,他們先是撤退,確是解了危險。但斷後的文翰與關羽所領的黑風騎,卻要面臨大危機。羌胡騎兵定不會輕易讓文翰他們離去,在漢民的掩護下,從後掩殺。佔據了十足的優勢。

    “還愣著幹嘛!趕快撤!遲一分,則多一分危險!”

    文翰厲聲大喝,打斷了徐晃的思考。徐晃一咬鋼牙,知文翰心意,當即開始整兵撤退。當徐晃離開不久,文翰、關羽亦領著黑風騎緩緩後退。

    這時在那漢民人潮後,一支羌胡騎兵齊齊奔出,大聲笑著,在後面殺死跑得慢的漢民,一些年邁的老人,被他們無情地殺死。跑在前面的漢民見那些羌胡騎兵在追趕,更是害怕,爭先恐後地拼命奔跑,有人阻擾在前,便是推開一邊。一時又踩死不少人。

    文翰看得眼角都要裂開,這些漢民之死,與他脫不開關係。文翰臉龐滿是青筋蠕動,滿身體都在聚集怒火。關羽亦是看得,殺意沸騰,一邊指揮黑風騎後退,一邊在看這幅慘象。內心的不甘,多得如一滾滾江河。

    “哈哈哈哈!死!死!死!死!死!死!死!”

    四千羌胡騎兵,好似在屠殺出生,一邊在大笑,一邊從後落下屠刀。漢民淒厲的慘叫聲一遍又一遍的傳來。

    文翰拳頭拽得緊緊,此時此刻,他只想衝去殺死這些羌胡騎兵。但是有漢民人潮擋在他們前面,若是文翰帶兵過去沖殺,定會誤傷許多漢民。所以,他即使再是不願,再是動怒,也不能發動攻擊。

    過了一會,漢民人潮終於衝了過來。文翰嚴令屬下,不得傷害漢民,但漢民人潮好似無頭蒼蠅,四處亂撞,即使文翰的黑風騎有心讓開路,但漢民實在太多,剛讓開一人,又人幾人衝來,把不少黑風騎士卒撞落馬下。

    不久,那些羌胡騎兵終於來到。這時黑風騎不但失了陣型,更是被沖來的漢民弄得一片混亂。羌胡騎兵可是毫無顧忌,提起屠刀,或是收割漢民性命,或是收割黑風騎士卒性命。文翰有心,盡量讓更多的漢民能以逃生。死死地在撐著,黑風騎跟了文翰許久,明白文翰心意,一同與文翰並肩作戰。

    “鄉親父老,莫要害怕!吾等乃大漢同胞,定會保汝等安全,汝等整好隊形,莫要撞到吾之士卒。吾會帶兵替汝等斷後!”

    羌胡騎兵放開幾個方向,猶如群狼入羊窩,一樣分隊分列的追趕著。文翰甩著馬鞭,踏雲烏騅奔到前方,帶領著一隊黑風騎抵擋著衝來的羌胡騎兵。殺了一個方向的隊伍,而後轉身大喝。

    只是這時已被殺得膽寒的漢民又哪會聽取文翰的話,他們內心裡僅剩一個想法,那就是逃,不斷地逃。

    漢民人潮並無理睬文翰的喊話,一直在衝,早已把黑風騎的隊形沖得凌亂,黑風騎被強行分開數十個隊。各自抵擋羌胡騎兵,不過好在黑風騎訓練有素,又有馬鐙馬鞍的提升其馬上作戰的能力,除了一開始傷亡一些人外,立刻就穩住了陣腳,與羌胡騎兵廝殺。

    饒是如此,羌胡騎兵實在佔據了太多的優勢,不斷有黑風騎人員傷亡,還好有關羽這一員絕世虎將,聚集了不少人,在漢民跑過的空地方,往後迂迴,反沖殺一番。文翰心中越來越急,這戰況實在太亂了。要是漢民配合,不再亂跑,整好人群,躲在一處,文翰這支黑風騎的傷亡定會減少。

    “鄉親父老,汝等睜大眼睛,吾等乃漢軍!吾等現在在用血肉保護汝等!請汝等配合,整好隊形,否則汝等在胡亂逃竄,不斷把吾軍隊形衝亂,只會便宜了羌胡異族。待吾軍被殲滅殆盡,鄉親父老啊,汝等亦是難逃一死!”

    文翰一邊殺著羌胡騎兵,一邊在,又因精神不夠集中,被不少羌胡騎兵捉到空隙,傷了幾處。而裴元紹作為文翰的護衛,早已被傷得渾身是血,要不是裴元紹忠心護主,文翰早已被羌胡騎兵殺落馬下。

    文翰的話,又再響起。這次終於有人,把文翰的話聽進耳裡,一些跑在最前的人,見後面真的無羌胡騎兵在追。停下身子,往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鐵血少年郎,帶著其麾下奮勇殺敵,為他們製造更多的逃跑時間。

    的確,如他所說。他帶著麾下,用血肉在保護他們。

    越來越多的漢民停了下來,望著文翰浴血殺敵,其中漢軍騎兵每一次倒下,漢民都會不禁地心顫。

    這是大漢王朝的兵馬,他們祖國的兵馬!他們為了保護黎民百姓,不惜犧牲其寶貴生命,多少年了。大漢王朝竟還有,一支愛民護民的兵馬。而他們自己,都在幹什麼!他們竟沖散這支兵馬的隊形。

    若是以往那些漢軍,為了勝利,為了保存兵力,為了減少傷亡,定會殺得那些羌胡騎兵還要狠,希望以此把他們這些炮灰趕回去!

    又有兩支黑風騎隊,被羌胡騎兵大隊伍殲滅。漢軍的兵力越來越少,若是以此情勢發展下去,不需多久,漢軍定會被全數殲滅。

    “啊!羌狗,侵虐老子國土,老子與汝拼了!”

    不知是誰在叫喊,或是文翰這支漢軍的鐵血、犧牲,令其良心被譴責,以致其血性大發,漢民人潮竟有一個人,反回而衝。

    “沒錯!吾等漢民,死亦要死得轟轟烈烈!要死就死得像個漢人,絕不窩囊退縮。”

    “哈哈。爾等睜大眼睛看看,這是吾之大漢兵馬。他們在用他們的血肉保護吾等。剛才吾等只顧著逃命,害了他們!今老子要用血肉去還以他們!十八年後,吾定會是條好漢,加入這支漢軍,殺死這些胡寇賊子!”

    文翰這支漢軍的表現,把許多漢民人潮中的男人血性激發,越來越多的漢民,反沖過去。文翰與關羽還有黑風騎,正與羌胡騎兵廝殺,不知此情況。

    忽然,不斷地有衝喊聲傳來,他們喊的是漢語,的是血性之話。

    那些衝來的漢民,使勁地跑著,剛才逃亡時,跑得還要快。跑來後,竟用區區**去擋羌胡騎兵的鐵槍利刃,有些則用身軀去撞羌胡騎兵的馬匹。在文翰面前,是一片又一片的血肉飛騰。他的眼睛,滿是血絲,滿是滔天的怒火。

    這滔天的怒。只有用羌胡騎兵之血肉,才能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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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血腥之戰


    徐晃帶領著一千二百步兵,在遠處看到這副血性畫面。知道這是反擊的大好機會,當下命令衝鋒。其麾下士卒牙齒都快要咬碎,好似一頭頭公牛似的往前去沖。

    徐晃心中,大喊這是奇跡。文翰帶領著黑風騎,以血肉,以犧牲,去喚醒了這批漢民的血性良心。

    漢民人潮越來越多,他們這時有了意識,不再是胡亂亂跑,他們的目標是那可恨的羌胡人。他們用血軀,去為黑風騎製造機會。

    “嗷嗷嗷!!!!!!!”

    文翰雙手如有萬斤力量,盛然打爆一羌胡騎兵的頭顱,奮力咆哮。他的咆哮,感染了許多黑風騎,他們望著漢民的死,望著漢民明知自身弱小,卻不畏死亡的為其製造殺敵機會。

    “嗷嗷嗷!!!!”

    黑風騎不自禁地跟著咆哮,漢民聽後,也跟著咆哮,在後面衝來的徐晃所領一千二百步兵亦在咆哮。

    此間,沒有死亡。只有國人間那血脈的相通,無分貴賤。眾志成城,戮力同心只為殺更多的羌胡異族。

    有著漢民人潮的幫助,文翰、關羽帶著黑風騎,再加上徐晃領著一千二百步兵到了,竟把情勢逆轉。把羌胡騎兵殺得後退,殺得膽寒。他們發現,這些漢人,無論士卒、百姓都瘋了,失了理智,槍入其身卻不知疼痛,死前亦要死咬他們一口。

    殺殺殺殺殺殺。

    羌胡騎兵被殺得丟盔卸甲,嚇破膽子。敗勢已露,​​若再糾纏,定會全軍覆滅。

    “為什麼!為什麼!告訴爾瑪為什麼!就在剛才,這支漢軍就要被爾瑪六千羌胡鐵騎吞食!為什麼會這樣!這些低等下民,為什麼會突然不懼死亡,反過來衝入爾瑪的槍口。難道他們都不知痛,不知死嗎!!!!”

    柯拔烏延在城中觀看,捏著一名羌將的脖子,好似一隻鬥敗的公雞在叫。那名羌將被捏得快要斷氣,連連求饒。

    柯拔烏延把他一甩,眼睛滿是陰毒與不甘,又下令道。

    “再派出五千漢民,讓他們去沖散漢軍的陣勢!”

    柯拔烏延剛下令不久,一名斥候急匆匆跑來,跪在柯拔烏延的面前。

    “少主,大事不好了!城內的漢民,因外面的戰事,有聚眾暴發的跡象。若是現在不立刻派兵鎮壓,後果不堪設想。”

    柯拔烏延一聽,滿腹的怒火化成了淤血,大叫一聲吐血而出。周邊的羌將連忙過去,想要攙扶柯拔烏延的身軀,卻被柯拔烏延扇了兩巴掌。

    柯拔烏延大口地吐著氣,原本是穩贏局面,卻忽生轉變,柯拔烏延心中縱使是十萬個不願,但也明白作為一軍之長,此刻需要做的是什麼,若是意氣用事,他那六千騎兵不但會沒了,這修都城也是難保。

    “鳴號收兵!然後立刻派兵去鎮壓這群低等漢民!!!!!!!!!!”

    柯拔烏延吼著,聲帶都快吼裂。之後,號角吹起,羌胡騎兵聽到是收兵號聲,連忙調轉馬頭瘋狂地往回跑。他們早已被這漢軍、漢民嚇得無力再戰,此時吹來的號角,真是有如天籟之音。

    文翰、關羽冷笑著,立刻領兵去追,徐晃亦是衝動,把一名黑風騎強行落下馬,跟在文翰身後,一​​同去追殺羌胡騎兵。

    “殺啊殺啊殺啊殺啊!!!!”

    從後方傳來鋪天蓋地的殺喊聲浪,好似要把天地都要震破。那滔天的火,滔天的恨意,羌胡騎兵能深切的感覺到。他們明白,一旦被追上,只有死!漢軍一直追到城門,又是殺了不少羌胡騎兵,直到修都城裡落下弓箭,才肯離去。

    文翰、關羽、徐晃三名將領,領著漢軍帶著漢民回到營中,開始處理傷兵。徐晃休息一會後,便領著一些兵馬去打掃戰場,統計戰果。

    文翰坐在帳篷內,火氣恨意仍是未下,關羽亦是,沉默不語,丹鳳目中的銳光殺意,把整個帳篷都要照亮。

    文翰脫了鎧甲,衣裳半露,胸前後背大大的都是血口,一名士兵正在為他包紮。文翰一絲都沒感到痛意,他有的只是恨,且他在等徐晃回來,禀報傷亡。

    半個時辰後,徐晃終於清掃完戰場,走入文翰的帳篷。他剛進來,就發現帳篷內滿是火藥味道,一點即爆。他的內心亦是又疼又恨,剛要開口,就被文翰打斷。

    “先說傷亡。吾軍,還有漢民。”

    徐晃點點頭,拳頭拽得緊緊,身體在微微顫動。這已是他最大限度的,制止自己的軀體,不被怒火吞噬。

    “黑風騎陣亡四百,傷二百。吾麾下步兵,無陣亡,傷一百。漢民…”

    文翰眉頭一挑,怒聲喊出。

    “說!”

    “大漢百姓陣亡二千二百人,傷五百!”

    當徐晃出這句話,雖然文翰心中已有預料,但也不禁地抬起頭,望著帳篷頂。關羽亦是身體一顫,坐下凳子發出啪啪的聲音,好似要碎裂一樣。

    許久許久,沒了聲音。

    “行了。汝等都退下吧。吾想一個人靜一靜。”

    文翰好似渾身都脫力了,聲音虛弱。徐晃知文翰性格,定是在怪責自己,不由地開口安慰道。

    “不凡。其實此次戰果並不差。羌胡騎兵那邊。”

    “吾不在乎他們死了多少人!吾只在乎,大漢死了多少人!”

    文翰竭斯底里地大喊。整個軍營都聽到文翰的聲音,那些在外面休息,包紮傷口的漢兵、漢民聽到文翰的吶喊,個個都不禁地低下頭。主將的悲傷,他們都是感同身受。漢民中,有些婦女,竟不覺低聲哭了起來。在剛才,他們的孩子或是丈夫,英勇犧牲那一幕,她們實在無法忘記。

    徐晃被文翰喝得整個人呆滯,身體劇烈在顫抖。這時,裴元紹在文翰帳外來回走了很久,想進去,又不敢。只好唉聲嘆氣。

    文翰把心中話吼出來後,心情剛漸漸平靜一些,眼銳地見到帳外的裴元紹,眉頭一皺,心中又生不祥預兆。不覺火氣又上來。

    “裴懷安,汝在外面傻愣著幹嘛!要是有要事,就立刻過來禀報!”

    裴元紹聽到,鋼齒一咬,滿臉都是陰沉的走了進來。文翰、關羽、徐晃同時盯著他,他真的不想把這噩耗出,但是他又不得不說。

    “公子。剛才站哨的士卒看到,修都城外,有許多東西扔出,他們過來禀報。洒家便派了一名斥候過去查看,後來發現,那堆滿滿地的竟是…”

    文翰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快步經過裴元紹面前,沒等裴元紹說完,就出了帳篷,找到踏雲烏騅,上了馬。關羽、徐晃、裴元紹幾人追了出去,唯恐文翰有事,連忙騎上馬匹,跟在文翰身後。

    “汝等不要過來!照顧好漢民、傷兵。把軍中的糧食拿出來,不必在意損耗,必須保證個個都是飽肚子!”

    這是,文翰唯一尚存的理智。他說完後,縱馬飛奔,踏雲烏騅乃是世間罕有的千里馬,一下子的功夫就遠離了兵營。

    文翰一邊策馬奔馳,一邊的告訴自己,需要冷靜,必須冷靜。待他來到修都城外,不遠處,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圓狀東西時,他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冷靜。

    映入眼簾的是,一顆顆血琳琳的頭顱。

    漢民的頭顱,他們的表情,或是雙目憤慨,或是張嘴吶喊,或是在哭泣….

    文翰停在原地許久,怒火仇恨,無法用語言形容。他沒有吶喊,叫罵。看似平靜,安定。但也只有他知道,他身體的每一滴血液,每一塊肉骨,每一條神經都在沸騰,被洶洶火焰烤著般高溫的沸騰!

    在修都城內,幾名羌將跪倒在地,乞求柯拔烏延。

    “少主,不能殺了!再殺這漢民就死光了!明日爾瑪就沒有炮灰去沖陣了!”

    “哈哈哈哈。爛命,下民,還敢壞爾瑪大事。死了吧,怕了吧,爾瑪看汝等還敢不敢逆爾瑪之意!!!!”

    柯拔烏延好似一個殺人狂魔在笑,在他周圍滿是血肉屍體,他一邊在笑,一邊在踢著死屍,滿地都是血液在流,柯拔烏延的臉龐、衣服、鞋子盡是血紅,被漢民血液所染的血紅。

    在一旁,仍有幾千名漢民在跪著,有婦女有男人有老人,他們或是相互依靠,或是顫抖低頭不敢望那幕血腥。婦女、老人家摸著淚水,眼睛裡透著無盡的恨意。

    柯拔烏延好似發現那投來無數恨意目光,見到其中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婦女,當下咧嘴一笑,向羌胡士卒指了指那幾名婦女。那幾名婦女臉色大變,見那些羌胡士卒臉上可憎的淫笑,就明白,柯拔烏延想要幹嘛。

    那幾名婦女,被羌胡士卒捉去,忽然大叫,向四周衝去。一名婦女撞在旁邊的石壁上,破頭而亡,一名婦女則是咬斷了舌根,最後一名咬掉了一個羌胡士卒的耳朵,然後拔出他的刀割喉自殺。

    柯拔烏延冷冷地看著,面目猙獰,又是指了幾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1:15
第七十三章 撤兵


    在修都城外,直到再無人頭拋出。文翰才策馬離去,他沒有回去軍營,跑到修都城十里外一處山林中,他一直漫無目騎馬在走,踏雲烏騅好似知道文翰的悲傷,也在低鳴,好似在安慰他。

    文翰聽到了林中有瀑布聲,不覺地策馬過去,見到一湖泊,瀑布不高,水流卻是很急,瀑布下有三塊大石。天色慢慢地黑了,山林中有些青蛙、鳥兒在叫,文翰下了馬,走入湖泊,清涼的湖水,好似把他的心身都洗滌乾淨。

    文翰緩緩地走到瀑布下,坐在其中一塊大石上。他回想起,後世義父'李如龍'曾與他說過的話,人越是遇到危急困境,就必須要冷靜面對,越是怒火沖天,越是容易出錯。那時文翰還是一個菜鳥特務,他知道義父李如龍說的話,一定有其道理。

    所以,文翰一直在其放入內心,執行任務時,無論心境如何被撥動,也是用一顆平靜的心去面對,去處理。這樣一來,文翰發現,他能找到許多問題,加以利用,保證其任務能以完美的完成。

    在瀑布的衝擊下,文翰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到了明鏡止水的狀態。他開始在想,如今面對的情勢。兩軍交戰,各方優勢劣勢又是什麼。他當下可以利用的又有什麼。

    文翰明白,若想制止羌胡繼續殺戮,必須要想到一個好計謀。硬碰硬的話,死得最多的定是漢民。

    文翰想了許久,冰冷的水流,令他的頭腦變得清晰。

    又是過了數個時辰,夜幕來臨,整個山林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遠處傳來數十匹馬在奔跑的聲音。關羽滿臉的急色,他在軍營中許久未見文翰歸來,怕其遇到不測,便帶著隊伍出來找,找了許久都未找到。心中亦是越來越急,暗恨自己當初不應聽文翰的話,應跟在其身後,保護他的安危。

    忽然,踏雲烏騅一聲鳴叫。驚動林內不少飛禽走獸,關羽熟悉踏雲烏騅的聲音,臉色一喜,連忙領著兵馬向聲源處奔去。

    關羽剛到,便發現文翰渾身**的從瀑布中走出,他臉色平淡,向關羽點了點頭,表示他現在情況很好。

    關羽滿是疑慮,剛才他領兵找文翰時,曾去到修都城外,看到那由一顆顆漢民頭顱堆滿的人頭山,要不是當時心急文翰的安危,關羽定會暴走,失了理智。文翰他更先看到此慘狀,以文翰的性格,定是怒得不可收拾,怎會如此平淡。

    “吾等可以記下仇恨。但卻不能被仇恨的怒火沖昏了腦袋。失了方寸,這樣會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吾等失去的,便會更多。”

    文翰騎上踏雲烏騅,經過關羽身旁時,輕輕地道。不知為何,文翰似乎有著感染別人情緒的魔力,關羽聽後怒火也是消了不少。

    “回去吧。吾靜心思考一夜,心中已有滅敵計策。”

    文翰畢,一拉韁繩,在山林中策馬飛馳。聽到文翰已有計策,關羽和拿數十人臉色不禁喜悅。嘴上終於有了笑容,連忙跟在其後。

    漢軍軍營,徐晃、裴元紹正是焦慮地來回走到。忽然聽到哨兵禀報,文翰回來。立刻衝到營中大門迎接。又見文翰心情平靜,關羽等人有了笑容,猜到文翰應是想到滅敵妙計,跟在文翰身後。

    文翰與關羽等人下了馬,走入帳篷。文翰令徐晃去問問漢民,有無精通羌語之人,徐晃也不磨蹭,馬上行動。過了一會,徐晃帶了十幾名漢民入帳。文翰先是安慰他們幾句,文翰今日的表現,贏得漢民的敬重,漢民感激文翰的安慰,與糧食。修都城自從被羌胡占據後,他們就少有吃得上飯菜,有的都是羌胡士卒吃剩下的冷飯菜汁。

    文翰的計策,需要一些精通羌語的人配合。又因這些漢民住在修都城,修都離羌胡邊境不遠,很久以前,羌胡與漢民就開始相互交流文化,所以這些漢民對羌語亦是熟悉精通。

    文翰問他們願不願意配合,更賞以黃金。這些漢民原本就對文翰敬重,文翰今日領兵為他們所做之事,他們都記在心裡。所以文翰所求,他們當然答應。當下拒絕文翰賞予的黃金,這是侮辱他們的人格。

    文翰又,羌胡占據他們的家園,定是奪了他們不少財產,這些黃金留作日後他們重建家園之用。說完,態度堅硬,令其定要收下。這十幾個漢民亦知其需要黃金,被文翰這麼一,也不做作,把黃金心翼翼地收好。

    之後,文翰又吩咐了他們幾句,漢民用心記好,事關重大,他們可不敢出任何差錯。待他們離去後,文翰又吩咐徐晃、關羽一些細節,徐晃、關羽一一記好。

    等把計策部署一一安排好後,文翰讓其麾下士卒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文翰軍竟撤了軍營,帶兵離開。其中又以傷員漢民先走,徐晃領著步兵在其後保護,文翰和關羽領著黑風騎負責斷後。

    這時,在修都城內。柯拔烏延正準備令其下屬,再把昨晚殺剩的漢民放出,今日正要與文翰軍來個決斷。忽然,聽斥候來報,文翰所領漢軍竟是撤了營要離開。當時,柯拔烏延反應不來,愣了許久。

    柯拔烏延在內心不斷地猜奪,文翰撤兵的用意。他與文翰戰了兩場,皆是文翰佔據上風。柯拔烏延實在弄不懂文翰為何要撤軍。忽然,柯拔烏延又想起,文翰軍昨日的表現,當下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一個仁慈漢將。爾瑪觀他,是心疼這些漢民。怕爾瑪今日又派他們做炮灰,這仁慈漢將不忍殺害漢民,無可奈何只好退去!快快快,整頓好騎兵,爾瑪要帶兵去追!”

    柯拔烏延連輸兩場給文翰,正是滿肚子的不甘,如此大好機會,怎會不好好捉住。當下下令,昨日一戰,羌胡騎兵死傷八百,兵力僅剩下五千。

    但也足夠去滅殺文翰的兵馬,羌胡騎兵本就是驍勇,若是文翰不擺出天地三才陣,他柯拔烏延確實不怕與之廝殺。而且羌胡騎兵更是多於文翰的黑風騎,種種優勢擺在面前,柯拔烏延不去追殺,除非是腦子有毛病。

    柯拔烏延領著五千羌胡騎兵,風風火火地出了城門,而文翰、關羽這邊,黑風騎能戰之人,僅剩二千七百人。文翰領一千,關羽領一千七百,分開兩隊。見柯拔烏延衝來,竟分開兩個方向逃去。

    “少主,這應是漢軍斷後隊伍,他們分開兩隊,爾瑪要不要也分出兩隊去追?”

    在柯拔烏延旁邊的羌將見此,不由開口問道。柯拔烏延瞇著眼睛,望著文翰的背影,滿是陰毒之色,指著文翰身軀問道。

    “那日射爾瑪之人,是不是他?”

    羌將隨著柯拔烏延所指方向看去,認得文翰就是那日射箭之人。

    “沒錯!少主。當日他所射之箭。而且他似乎就是這支漢軍的大將。”

    “好,漢人常擒賊先擒王。他作為大將,竟不先行撤退,還敢斷後。現還要分兵逃走。此為無能無策之人。今日爾瑪定要取他狗命,傳令下去,不必分兵,全兵出擊,務必要圍殺他所領的這支漢軍。”

    柯拔烏延當即下了決定,五千羌胡騎兵同時追在文翰身後,揚起了一片巨大的風塵。文翰從後望了一眼,冷笑連連,這柯拔烏延果然領其麾下所有兵力追來。

    “加快速度,吾等與這群胡寇賊子,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就不知他們這隻貓,能不能追上吾等!”

    文翰一聲令下,馬鞭甩得飛快,踏雲烏騅厲聲嘶鳴,一馬當先在大地中奔馳飛動。文翰麾下一千黑風騎亦是馬鞭狠甩,他們這一千人是關羽精心挑出,馬術至為優秀的一千人,再加上他們坐下的一千匹馬,亦是文翰軍中最優秀的良馬。所以,一時還跟得上踏雲烏騅的速度,緊緊地跟在文翰身後。

    柯拔烏延見文翰領兵在逃,心中十分享受這追趕仇人的感覺,咧嘴獰笑,帶著五千羌胡鐵騎追在文翰所領的黑風騎之後。兩批人馬,飛速奔跑,上山下地,追得不知時間。

    文翰軍有著馬鐙馬鞍這兩件裝備,坐下馬匹速度本身就是快,文翰有時還特意命黑風騎減慢速度,等柯拔烏延帶領的羌胡鐵騎快要追上時,才驟然加快速度。

    柯拔烏延恨得直咬牙齒,每次快要追上這可惡的漢軍時,這漢軍座下馬匹就突兀變得生猛無比,速度驟增。有幾次,柯拔烏延手中的大刀都快要砍到跑在文翰軍最後的那位黑風騎,眼看刀就要砍入此人的軀體,哪知這人身軀又忽然消失在面前,抬頭一望,他正一臉蔑視的神情在對著自己笑。

    柯拔烏延氣得哇哇大叫,勢要把這一千漢軍剁成肉醬。失了神智似的領著五千羌胡鐵騎死死地緊追。文翰亦是願得如此,與柯拔烏延所領的羌胡軍開始了追逐戰,一跑下來,連過數個時辰,天色都黑了。

    文翰騎著踏雲烏騅跑在隊伍的最前頭,見天色黑得厲害,不宜縱馬奔行,便領著黑風騎進入​​一片叢林中。柯拔烏延追在其後,見漢軍忽然進入叢​​林,又遙遠望了望,叢林一片烏黑,好似一個吞人黑洞。

    “少主,這叢林太黑了。爾瑪羌胡大軍人多,若是追入這片叢林,隊伍很難跟上。到時失了陣型,那漢軍速度快,從後迂迴突擊,那時爾瑪軍中定會大亂。”

    這時,柯拔烏延身旁的一位有著老資歷的羌胡老將向柯拔烏延提醒道。柯拔烏延拉停坐下馬匹,渾身都冒著火焰,追了大半天,竟被這漢軍逃去,他是千萬個不甘心。但是,他亦是明白道理的人,當下冷聲下令,收兵回去修都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1:19
第七十四章 詐開城門


    “柯拔烏延這支兵馬與吾軍追了大半天,一來一回,看這時間,已是足夠了。公明、雲長,吾等汝等之好消息。”

    文翰騎著踏雲烏騅在林中奔跑,低聲囔囔,眼中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這時,在修都城外。一支大約二千人穿著羌胡兵甲的隊伍,騎馬奔到修都門前,這支羌胡人馬隊伍有些凌亂,個個都是喘著大氣,兵甲不齊。

    守在修都城門的羌胡軍,喝令這支羌胡人馬停下。之後,城下的羌胡人馬中跑出數名穿著長官服的士卒,用一口流利的羌語,急躁地與城門上的羌胡人在交談。大致的意思是,今日柯拔烏延領兵去追漢軍。漢軍狡猾,設了埋伏。不過,還好柯拔烏延英勇,殺退了漢軍人馬,正在清掃戰場。又怕漢軍會突襲修都,令他們先回修都城增援。

    城中守將聽其羌語流利,又說得頭頭是道,當下去了疑惑,令士卒開了城門。二千羌胡人馬緩緩地走入修都城。

    其中這批人馬中,有一九尺紅臉大漢,相貌堂堂,一雙丹鳳目凌然有神,他正騎兵慢走,待隊伍盡數進入城後,城中守將下來迎接,說著一些聽不明的羌語。忽然這九尺紅臉大漢暴發,一抬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沖向羌胡守將,羌胡守將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其一刀砍落頭顱。鮮血飛揚,隨著九尺紅臉大漢的忽然發作,這剛進修都城的二千羌胡假兵,亦是動起手來,三五兩下,把守在城門周圍的幾百羌胡步兵制服。

    這九尺紅臉大漢正是漢將騎督關羽,關雲長。二千羌胡假兵乃是黑風騎所扮,剛才在城下喊話人,乃文翰找的精通羌語漢民。原先文翰曾與羌胡騎兵戰了兩場,繳獲了不少羌胡兵服,數量二千有多,正好足夠這批人馬裝備。

    “打開城門,讓徐晃的人馬進城。”

    關羽朗聲大喝,立刻有兩名穿著羌胡兵甲的漢軍打開了城門,不遠處徐晃領著一千左右的大漢步兵,正是快步衝來。徐晃見到關羽領著人馬入城,早已準備,這時城門大開,徐晃領著一千二百步兵很快就衝入了城門,加之關羽二千人馬,總共三千。兵力足超過守在城內的二千羌胡士卒。

    而且,此時羌​​胡士卒尚未弄清情況,這支剛入城的羌胡的騎兵為何忽然叛變,還大開城門,讓漢軍進來。守城的二千羌胡士卒,一片混亂。

    關羽領著黑風騎在城中衝殺,而徐晃則領著大漢步兵上城門廝殺。無論是關羽、徐晃亦是其麾下漢兵,對於羌胡的所作所為,都是滿肚子仇恨與怒火,根本不需留情客氣,殺得一個天翻地覆,修都城內,被羌胡士卒的慘叫聲震得搖晃。

    這時,在修都城內被羌胡壓迫折磨許久的漢民,見漢軍入城廝殺,原本早已欲要反抗的心思被無限擴大,也加入了漢軍的行列,拿起鋤頭、鐮刀、菜刀等等武器,紛紛出了家門去與羌胡人廝殺。

    一開始,有些漢民見到關羽所領的黑風騎,二話不說,就要撲來拼命。關羽連忙制止,令所有黑風騎把羌胡兵甲脫落,他們脫落羌胡兵甲後,身上穿著的正是大漢的兵服。漢民原先就有見到正是這批人馬詐開的城門,又見其身上大漢兵服,便信了幾分,不過也有一些不信的老百姓跟在其後,後來又見到關羽帶著黑風騎在殺羌胡人,才是放心的離開。

    有著漢民的加入,羌胡士卒的數量正不斷快速減少。雖漢民戰鬥力不強,但其懷著壓耐許久的仇恨去殺人,他們當中,許多的親人被羌胡人殺害,或是擄到羌胡境內做奴隸,或是被其姦淫。加之羌胡士卒此時正是混亂,漢民勝在數量多,往往都以偷襲的方式殺人,一時還殺了不少的羌胡士卒。

    兩個時辰後,修都城內無一羌胡士卒,有的也只是其血肉模糊的屍體。一些漢民眼睛冒著綠光,還在城中四處的尋找,看看有無漏網之魚。這樣一來,這些漢民倒是妨礙了關羽、徐晃等人清掃戰場。

    不過,關羽、徐晃並無制止。因為他們深知其仇恨之深。待漢民實在找不到羌胡人後,終於停了下來,大街大巷下,紛紛有漢民跪下,濤聲大哭。

    關羽、徐晃默默地看著,又令其麾下人去清掃戰場、血跡,並把羌胡人的屍體藏好。漢民哭了許久,終於緩緩地停下。開始有些漢民去幫助漢軍清掃戰場,或是去清洗血跡,或是搬運屍體,都想儘自己一份力量去幫助這支拯救他們的漢軍。

    之後,關羽找來幾個在漢民中有些名望的人,吩咐他們配合一些事情。這幾個有些名望的漢民,一一記住關羽的話,待關羽吩咐完畢後,便去各自找人把關羽的話相互傳遞下去。漢民在城內兵庫中找到了四千多副弓箭,箭矢無數,其中有許多略懂箭藝的漢民,自告奮勇地向關羽要求加入參加待會的大戰。關羽應許。

    很快修都城內,安靜下來,所有漢軍與參加戰鬥的漢民,穿上羌胡兵甲,徐晃領著麾下人馬,和二千多個漢民站上城門,裝好箭矢,檢查弓箭,等候柯拔烏延的大軍回來。

    又是數個時辰過去了,此時正是五更時分,天已有些露白。柯拔烏延大軍的身影,終於出現,徐晃遠遠看到,當即令站在城門上的所有人準備好。那幾名精通羌語的漢民走到徐晃的身旁,準備與柯拔烏延對話。

    柯拔烏延剛接近城門,那精通羌語的漢民常例地用羌語問了幾句,柯拔烏延似乎心情很差,指著穿著羌胡兵甲的漢民怒罵數句。漢民裝出唯恐的樣子,連忙叫人打開城門,柯拔烏延冷哼了幾聲,帶著五千疲憊的羌胡騎兵入了城門。他們幾乎策馬跑了一天的時間,個個都是筋疲力盡,只想快快回到床邊,蒙頭大睡。

    “哼。什麼大漢軍司馬文不凡。剛開始與爾瑪鬥了兩場,皆以少勝多,爾瑪還以為冠軍侯再世。沒想到,今日被爾瑪大軍追得屁滾尿流,失盡臉面,只可惜不能手刃此人,報爾瑪當日一箭之仇。”

    柯拔烏延走入城門後,心情稍稍放鬆,想起今日猶如狼撲羊群般連追文翰軍數十里,心情正是大悅,向身邊的幾個羌將說道。

    “少主威風。剛開始,少主忍辱負重,先顯弱處,使那文不凡大意,才有今日連追漢軍數十里之威風。少主此等人物,才當得上那冠軍侯再世之名。”

    羌將立刻一記馬屁拍過去,柯拔烏延在文翰手上吃得虧實在太多了,以致柯拔烏延這數日鬱鬱不樂,都快要失了心瘋。雖然今日連追文翰數十里,確實不算是什麼威風的事情,但也要當做是很威風,使柯拔烏延高興,重拾信心。

    “哈哈哈哈。總有一日,爾瑪亦要做那冠軍侯,把這漢人殺得聞風喪膽,聽到爾瑪柯拔烏延之名,就要跪地求饒。”

    柯拔烏延聽後大喜,心中亦漸漸覺得自己厲害起來。忽然,他又想到某事,止住了大笑,皺著眉頭,冷聲喝道。

    “唆巴在哪?他乃守城大將,為何不見他過來迎接爾瑪!”

    柯拔烏延大聲在喊,整個修都城十分肅靜,都能聽得他的迴聲。

    忽然,站在城門的所有士卒轉過身子,拔箭拉弓,起碼有三千多副弓箭在對準柯拔烏延的五千羌胡騎兵。

    “唆巴?汝是在找他麼?”

    徐晃的身影緩緩地出現,手中提著一個羌將頭顱。此頭顱,正是關羽詐城成功後,第一個殺的羌將。與此同時,兩名穿著羌胡兵甲的士卒,把城中大門牢牢地關閉。

    嗚嗚嗚….啪!

    柯拔烏延的隊伍已走到了城中央,聽到城門關閉的聲音後,個個都是心中一顫。

    柯拔烏延看到唆巴的頭顱,更是如掉入了萬丈冰淵,從腳趾頭冷到髮根,渾身都是寒慄。

    徐晃猙獰笑著,把唆巴的頭顱拋出。當時,充滿殺意地下令道。

    “射!”

    一千漢軍與二千多個漢民,齊齊射出弓箭,雖然漢民的箭藝參差不齊,但勝在距離不遠,此時又無風,射出的箭矢大多都能去到柯拔烏延所在隊伍。

    “啊!啊!啊!啊!啊”

    第一輪射箭後,柯拔烏延隊伍起碼有五百人中箭,摔下馬痛聲吼叫。柯拔烏延睜大著眼眸,箭矢在他周邊飛過,也渾然不覺。

    他在想為什麼。為什麼修都城會忽然被佔領,為什麼這面前明明穿著羌胡兵甲的士卒,向他的大軍射箭,為什麼他沒看出端倪,領軍進入敵人的陷阱!

    為什麼!柯拔烏延在心中吶喊,太多太多的問題,他想知道。

    “再射!”

    隨著徐晃再喊,第二輪的箭矢又鋪天蓋地的射來。因為柯拔烏延大軍數量多,又騎著馬,周圍街道又是很窄。他們此時,就相當於靶子一樣,頻頻地中箭。柯拔烏延軍中又是倒下五六百人。

    “少主!!!!撤啊!!!趕快撤啊!向後城門逃去!”

    一名羌將見柯拔烏延還在發呆,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急躁地吼道。柯拔烏延反應過來,顧不得再想,連忙下令。徐晃見他們要逃,又是快速地連聲命令。城上的弓箭一輪又一輪地飛出,羌胡騎兵不斷有人中箭摔下馬,柯拔烏延此時哪還顧得心疼士卒,不聽地甩著馬鞭,向後城門衝去。

    “吾乃大漢騎督關羽,關雲長。在此等候已久,今日被送汝歸天。”

    就在柯拔烏延快要衝到後城門時,一九尺紅臉大漢,拿著一把一看就知殺人利器的大刀,領著二千騎兵慢慢走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2-20 11:23
第七十五章 文冠軍


    關羽說罷,一拉韁繩,縱馬飛出,青龍偃月刀劃破虛空,鳴鳴作響。柯拔烏延嚇得失了魂魄,眼睜睜地看著青龍偃月刀砍來。

    “少主!汝保重!爾瑪先去一步!”

    一名羌將甩起馬鞭,奔跑出去,毫不畏懼關羽的勇猛,有一種大義赴死的神態想要最後的拼殺。只是,他今日騎馬跑了一整天,早已失了力氣,被關羽一合斬落馬下。關羽繼續奔去,其後的黑風騎也動了起來,喊殺聲暴起,如一頭頭撕人獅子生猛衝來。

    或者是那名羌將的死,喚醒了柯拔烏延的求生意志。他轉過馬頭,狠狠地甩著馬鞭,又往前城門奔去。前城門那雖有三千弓箭手,但只要避過箭雨,衝到城門。還有九死一生的機會。但面對這支黑風騎,柯拔烏延深知其厲害,知道自己連一線生機都沒有。

    他那座下駿馬,亦是一匹罕有的千里馬,羌胡境內產名馬,作為一族少主的柯拔烏延坐下馬匹又哪會差。羌胡騎兵此時已是一片亂勢,柯拔烏延身邊僅有一千人不到,跟著他在往前城門衝。關羽在其後帶著黑風騎,一邊殺著羌胡殘兵,一邊在追。

    柯拔烏延領著一千不到人馬,剛接近前城門,這時那密集無縫的箭雨駭然而致,柯拔烏延周邊不斷地有人倒下,那慘烈的痛吼聲令柯拔烏延心神都快要失守。終於,柯拔烏延在衝到了城門下,其麾下剩下不到三百人。徐晃領著士卒從城門衝下,要追殺柯拔烏延。

    柯拔烏延身上中了數箭,但並無傷及重要部位,滿嘴是血的命令羌胡士卒去打開城門。

    嗚嗚嗚…

    城門慢慢地開啟,此時夜色褪去,太陽剛是升起,有一縷陽光從城門縫隙中射入,不斷地擴大。

    柯拔烏延血紅的臉龐被陽光照著,就好似沐浴在希望中,他能逃出去,一定能逃出去。

    咻。

    突兀之間。一道旋轉的箭矢,電光火石,飛快射來,正中柯拔烏延的眉心。

    柯拔烏延瞪大著眼睛,此時城門全開,他能見到,不遠處,一少年郎騎著一匹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四蹄皆白的駿馬,手中執拿寶弓,後背有著無數陽光的照耀,好似神將仙人一般。

    “文!不…凡!”

    柯拔烏延最後還不忘吶喊文翰的名字,伸出手好似想要捉住文翰,但是最終還是氣斷,摔下了馬。文翰冷峻著臉色,領著一千黑風騎,衝入城內,加入廝殺。城中大局已定,羌胡騎兵原就疲憊,又受到連番異變突襲,早已沒了心思戰鬥,此時大將又死,不斷地有人跪地求饒,要投降。

    許多人都在望著剛到的文翰,其中包括了漢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不甘,他們知道這次戰爭,這漢將損了許多兵力,而羌胡人驍勇比一般漢人的戰鬥力要強,定會把其收入麾下補充兵力。修都城內的漢民,對羌胡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哪願意文翰把這些羌胡敗兵收入麾下。

    “他們的罪業,唯有鮮血和頭顱才能洗滌。”

    文翰冰冷著臉,慢慢地道。漢民一片喜悅,反之那跪在地上的羌胡人,頓時好似掉入了地獄,想要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卻真的再也提不起力氣。

    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一個時辰後,修都城內,羌胡人無一生還。

    文翰滿身上下無一處地方不是被鮮血染得血紅,其他漢軍亦是差不多,這一次殺戮幾乎把他們心中的仇恨都宣洩出來。文翰眼皮都有血塊,他將其抹碎,定了定眼看了看周遭,滿地的血肉與羌胡屍體,令他有些反胃與疲倦。

    他與其麾下一千名黑風騎,亦是跑了一天一夜。後來,他們見柯拔烏延未追來,便休息了一陣時間,又趕回修都,正好文翰趕到,見城門打開,柯拔烏延的身影出現,立即就搭弓射箭,把其射死。

    關羽、徐晃快步走來,臉上帶著喜色,這是一場讓人無法不喜上眉梢的勝利。

    不過,文翰卻仍是一副平淡的表情,見關羽、徐晃臉上有喜色,亦受其感染,笑了笑且點了點頭。

    “不凡賢弟,這是一場大勝。”

    “是啊。多虧汝等英勇奮戰,才得以此大勝。就不知,臨河那邊如何,呂奉先乃世間罕有虎將,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又有高順​​輔助,應不會有何大礙。算算時間,現應奪回臨河縣。這樣一來,羌胡的侵略也到此結束了。”

    文翰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睛,其語氣平靜,並無因這場大勝而歡天喜地,而是平淡中有些安然地去面對。

    “哼。不凡賢弟,汝呂奉先,天下無人能出其右。這話,恕關某無法認同。大漢江山能人輩出,關某雖不才,但亦不願排他人之後,若是有機會定與他較量一番。”

    關羽一聲冷哼,丹鳳目閃爍著凌然銳光,看是不服。原本他生性傲然,文翰這番話對他的刺激可謂是十分大。

    “雲長兄說得不錯。而且,呂奉先取得臨河那是應該。羌胡的主力部隊有九成乃吾軍殲滅,臨河縣那裡僅有五千兵力,更無羌胡騎兵,若是他不能取勝,只能他是庸人一個,登不得大堂。”

    在徐晃心裡,對呂布的印象亦是不好。當時,若不是呂布心疼其麾下兵力損耗,放走三千羌胡騎兵,修都城之戰就不會打得如此艱難。

    “呵呵。好了,近日連場大戰,實在是辛苦汝等。現平定了修都城,眼下無戰事,吾等便休息幾日,養精蓄銳,靜觀臨河變化。若是呂奉先真如公明所說那般不堪,吾等可能又要出征過去臨河增援。”

    文翰輕笑著,又與關羽、徐晃說了幾句,交代徐晃統計好戰果後,向他禀報。文翰確實是累了,又問了問關羽需不需要休息。關羽並無像文翰那般奔跑了一天一夜,便要協助徐晃,統計戰果。

    文翰點了點頭,便離開去到修都縣衙的縣令府,找到房間後,渾身皮骨都在顫抖,趴下床後就呼呼大睡。

    文翰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在修都城內,關​​羽、徐晃領著士卒統計完戰果後,便被百姓圍住,拉著去喝酒席。許多百姓把家中僅有的糧食、酒水拿出來,已經煮好了飯菜,要好好犒勞一番這支英勇的漢軍。

    後來百姓又問起這幾日戰事,關羽大碗大碗地喝著酒,正是歡悅,便把這幾日文翰軍的作戰說了出來,說得精彩時,百姓們不由鼓掌喝彩。特別是說到,文翰設下的一連環計策,從一開始的引兵出城,文翰作為大將竟以自身作誘餌,引誘柯拔烏延,百姓對其勇敢是為佩服,後來到詐開城門,埋伏兵馬,偷襲歸城的羌胡騎兵,文翰射死柯拔烏延,到戰事結束。百姓聽得聚精會神,高喊這支漢軍大將文翰之名,又盛情地要請文翰出來。

    關羽推遲不了百姓盛情,令麾下士卒去請文翰過來,但當時文翰睡得踏實了,即使是地震亦吵不醒他。士卒叫喚了半個時辰,文翰仍未醒來,又不敢進房去搖醒文翰,只好回去禀報關羽,文翰身心疲憊,正是熟睡,怎麼吵也吵不醒。

    聽此,百姓都說文翰定會累壞了,心中更是感動。

    “大家,這文司馬是否有當年冠軍侯的風采,數場戰事都以少勝多,殺得羌胡人血流成河,一個不留!又從羌胡人用吾等百姓做炮灰,文司馬心疼吾等百姓黎民,不下毒手,差點大敗,後來還好當時的漢民心中仍有良心,轉過來幫助文司馬。又助文司馬大勝。此番種種,文司馬當得,'文冠軍'之名。”

    “沒錯!日後吾等修都百姓,就稱文司馬作文冠軍,以此記下文司馬的功績。大家好不好啊?”

    “那自然是好。像文冠軍此等有謀略又勇敢,難為可貴的是其疼愛百姓,大漢王朝多少年未出這等人物。而且文冠軍年紀輕輕,日後定大有作為,吾觀他定不會冠軍侯'霍去病'的成就要差。”

    不知不覺中,文翰聲名鵲起,受到了修都百姓的讚譽擁護。待文翰醒來,走出房間,便聽到縣衙府外,有許多百姓吵著要要當面感謝文冠軍,並要把自家一些食物送上。

    文翰雖然不知自己何時多了一個新名號,但這文冠軍十有八九說的就是自己,連忙出府外,去見這些熱情的百姓。

    “爾等快看,文冠軍來了!”

    文翰身影剛現,便被一人認出喊了出來。頓時一陣鋪天蓋地的掌聲響起,把才睡醒的文翰嚇了一跳。百姓見到文翰十分興奮,沖開了士卒的攔阻,圍到了文翰身邊,七嘴八舌地問起文翰有無大礙,傷口疼不疼,會不會一直鎮守修都。

    甚至有幾位大媽,問文翰至今娶妻沒有,或是要不要立妾,她們家中某某某長得俊俏,知書達理等等。

    文翰一時應接不暇,這時又有百姓提著雞鴨到文翰跟前,要獻給文翰。文翰知戰事剛過,城中百姓存糧定是不多,不敢收,又出理由。百姓見文翰年紀輕輕,又是懂事,更加喜歡,當時熱情大盛,差點把文翰的衣裳都要扒下。

    府內的士卒實在看不過眼,把百姓拉開。文翰喝止,整理一下衣裳,又叫士卒放開百姓。找了一個角落站好,微笑著讓百姓一個個的說話,並且一一回答。足足花了半天的時間,修都百姓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縣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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