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大鳳雛 作者: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3-2 16:04: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8 552966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1 17:11
NO539  孫權江邊追周郎.

    “紹兒且慢!”周瑜聞孫紹此言,不禁大驚,當即從地上爬起,怒視孫紹,對孫紹道:“人各有誌,何必強求?”

    “紹兒就不相信,公瑾叔叔不懷念與父親一道金戈鐵馬的日子!”孫紹雙目泛紅,對周瑜道:“山民叔叔於荊襄仍無時無刻關注公瑾叔叔的動向,這些年來叔叔所受的委屈,紹兒當然知曉,我父親且不敢這般對待叔叔,那孫仲謀哪來的這般膽氣?今日紹兒心意已決,定要於江東群臣面前好好問問那孫仲謀,到底還有無良心!”

    “紹兒不可衝動!”魯肅聞言,苦笑一聲道:“只是我等與吳侯政見不同,紹兒何苦這般義憤填膺?且紹兒若於朝堂之上剝吳侯面皮,便是有荊襄護著,也難逃制裁!好歹吳侯也是一地諸侯,紹兒怎可這般放肆?”

    “子敬所言極是。”周瑜也顧不上“歇息”了,正色對孫紹道:“如今去職,周某也不會與荊襄為敵,紹兒何必這般執著?如今荊襄對江東已成合圍之勢,這江東存亡,已與周某無關,山民有臥龍鳳雛,陸伯言,法孝直相輔,多周某一個不多,少周某一個不少……所以周某就不去荊襄朝堂,添加變數了,還望紹兒理解。”

    “紹兒理解叔叔,叔叔可理解紹兒?”孫紹冷哼一聲,對周瑜道:“總之若二位叔叔不與紹兒一道離去,紹兒便去質問孫權,當面要人!”

    孫紹說罷,轉身便走,周瑜魯肅二人見狀,急忙起身追來,三人就這樣離了大牢,直至牢外,周瑜一把拽住孫紹,對孫紹道:“夠了。紹兒不可繼續胡鬧下去!”

    孫紹不理不睬,依然前行,口中自語道:“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周瑜。魯肅二人聞言,俱是一愣,不知不覺間,周瑜拽住孫策的手也鬆開了,正在此時,魯肅遙望不遠處太史慈正飛馬趕來。忙對太史慈呼喊道:“子義,攔住那小子!”

    太史慈聞言,策馬便向孫紹而來,只一那,孫紹便被太史慈一把捉住腰帶,提於馬上。

    孫紹腳不占地,四肢亂舞道:“放開。放開!休要阻我去尋孫仲謀!”

    孫紹的叫嚷已引來四面百姓注意,太史慈恐事情鬧大,當下一把將孫紹丟在地上,翻身下馬,怒視孫紹道:“你這小輩,就不能省心一些?”

    魯肅見孫紹已被製住,急忙跑來,心有餘悸道:“好歹沒鬧出變故。紹兒,且與我等一並回牢!”

    “那豈是人待的地方?”孫紹聞言,皺眉道:“子敬叔叔喜歡牢房的滋味,紹兒卻不喜歡,許久未回江東朝堂了,紹兒想去見識一下,吳侯如今氣勢如何!”

    周瑜緩緩走來。神情複雜的看了孫紹一眼,對孫紹道:“適才紹兒所言,從何處聽來?”

    孫紹先是一愣,繼而歎道:“乃山民叔叔所言。其每每想念公瑾叔叔時,便會這般嘀咕,久而久之,紹兒也會念了……”

    “這句子倒是好氣魄啊!”周瑜聞言,苦澀一笑,心中卻萬萬沒有想到,遠在荊襄的龐山民,竟然會如此掛念於他。

    許久之後,周瑜長歎一聲,對孫紹道:“紹兒勿要再鬧下去了,周某且隨你一道,往荊襄走上一遭便是,好歹也讓紹兒於山民面前,有所交代!”

    “公瑾……”

    太史慈與魯肅聞言,盡皆大驚,太史慈口中喃喃,對周瑜道:“公瑾終是要與江東為敵了麼?”

    “只是與故友見上一面。”周瑜聞言笑道:“周某離去之時,還請子義照看周某家眷。”

    太史慈聞言,點了點頭,卻聽身旁魯肅亦道:“既然如此,魯某遠隨公瑾同行,不知公瑾是否歡迎?”

    周瑜聞言,微微點頭,孫紹卻是一臉狂喜道:“我等這便離去,江邊大船,早已久候!”

    一行人至廬江渡口,卻見早有士卒,於渡口警戒,太史慈微微皺眉,便見一裨將飛馬而來,對太史慈道:“子義將軍,還請下馬。”

    太史慈聞言,不禁怒道:“何事須慈下馬來談?”

    “吳侯吩咐,不可放走周都督與子敬先生!”裨將說罷,與太史慈淩厲目光對視一眼,心中驚懼,低下頭來,對太史慈道:“我等也是得了吳侯號令,不敢違抗!”

    太史慈還未及答話,孫紹便怒喝一聲道:“好大的膽子!真當孫某不敢殺人不成?”

    “小將軍勿怒……”裨將連連告罪,孫紹也不樂意欺負這等無能之輩,冷哼一聲道:“既然不讓孫某走了,那便去朝堂之上,與吳侯理論一番!”

    “紹兒!”周瑜見狀,皺眉喝道:“周某已有決斷,紹兒休要放肆!”

    周瑜說罷,忽聞身後陣陣馬蹄之聲,回頭忘去,便見煙塵滾滾,蔣欽,周泰二人一馬當先,孫權緊隨於後,十餘將校飛馬而來。

    孫紹見狀,一把將那裨將扯下馬來,翻身上馬,口中喝道:“二位叔叔先行一步,孫仲謀便由紹兒擋住!”

    太史慈聞言,急道不可,話音未落,便聽對面孫權高喝一聲道:“公瑾,子敬!二位欲叛我荊襄乎?”

    周瑜聞言,冷笑一聲,魯肅面上亦驚怒不定,太史慈見狀,心中暗暗叫苦,孫權此言,豈不是還未交涉,便想要坐實了二人的罪名?

    想到此處,太史慈急忙喝道:“非是叛逃,慈可為二位先生作保!”

    太史慈話音落下,孫權人馬已至近前,孫權見了孫紹,故作一臉驚詫之狀,對孫紹道:“紹兒原來廬江,怎可不拜會叔叔?”

    “我呸!”

    孫紹聞言,怒火勃發道:“假仁假義之輩,我父怎會有你這般弟弟?”

    孫權聞言勃然色變,索性不理會孫紹,於馬上俯視周瑜,魯肅二人,對二人道:“二位此刻當於牢房之中才是,怎會有這般閑暇,來江邊觀景?”

    見二人默不作聲,孫權冷笑一聲,緩緩開口道:“二位先生勿要忘記,爾等家眷,皆在江東!”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08:25
NO540  孫紹固執叔侄決裂.
   
孫權這番話令周瑜魯肅二人心中更冷,無論如何二人也未曾想到,孫權竟然會出言威脅他們。。周瑜欲往荊襄走上一遭,本就是因孫紹的那句詩詞勾起興致,一時興起之念,可周瑜萬萬沒有想到,孫權如今連對他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莫非孫權不知,若他周瑜真要改投荊襄,如今還會將家眷留在江東麼?

    想到此處,周瑜心如死灰,冷漠的看著孫權,孫權與周瑜對視,毫不避讓,只是孫權眼底的那絲得意,深深的印在了周瑜心中,周瑜慘笑一聲,對孫紹道:“紹兒,看來此番周某不得與你同行了……”

    “公瑾叔叔要走,關他孫仲謀何事?”孫紹說罷,拔出腰間佩劍,對孫仲謀道:“不知吳侯,刀兵利否?”

    “紹兒!”太史慈本欲大事化小,可孫紹桀驁不馴,竟然當眾挑釁孫權,見孫紹欲催馬一戰,太史慈忙扯住孫紹,對孫紹道:“你怎麼這般不曉事理!”

    “他孫仲謀做得?我孫紹說不得?”孫紹冷哼一聲,卻見對面孫權傲然笑道:“果然去了荊襄便缺少管教,我這做叔叔的,也當管管你了!”

    孫權說罷,對周泰道:“且將孫紹擒下!”

    “主公!”太史慈聞言不禁大驚,對孫權道:“紹兒乃伯符之子,主公之侄!雖年少輕狂了一些,卻無大惡!”

    “我沒這樣的叔叔!”

    “孤也沒這樣的子侄!”

    孫權,孫紹二人近乎異口同聲,孫紹說罷,仰天笑道:“我父英明一世,卻於臨終之前昏聵一回,怎會把江東交由你這禽獸手中?孫仲謀,你且看看,公瑾,子敬叔叔。。為我江東嘔心瀝血,最後卻得了何等下場?紹兒如今雖為荊襄為官,卻也看不過眼,恨不得生啖汝肉!”

    孫紹說罷,催馬上前,欲取孫權,周泰見狀。急忙迎戰,太史慈見孫紹未攜長槍,靠佩劍迎戰周泰,不過數招便於馬上搖搖欲墜,急忙上前,一槍逼退周泰,對孫權道:“主公莫要再與紹兒爭執下去了,莫非主公欲見我江東分崩離析乎?”

    “子義,既然你叫孤主公,便當有所抉擇!”孫權冷冷的看了太史慈一眼,道:“莫非子義也起了二心?我兄長這逆子缺乏管教,今日孤要讓他為這狂悖之言,付出代價!”

    孫紹得太史慈相救。正欲道謝,卻聞孫權這般誅心之言,不禁大怒,對太史慈道:“子義叔叔,槍借與我!今日便是戰死於這廬江渡口,紹兒也算值了!總要讓這天下人知道,孫仲謀狼心狗肺,不僅忌諱臣子。。還欲殺其親侄!”

    孫權聞言,並未答話,身側諸將卻躊躇不前。

    如今江東軍中將校,依然有不少人跟隨過孫策起兵,孫紹此番雖大鬧一場,然而其狂傲之處,與昔日孫策別無二致。就連如今的太史慈都是與孫策打出來的交情,江東將領們的骨子,對孫紹這般坦蕩之人,難懷惡感。

    只是一邊是江東之主。一邊是故主之子,江東將領們也不知該如何勸說,周泰於馬上長歎一聲,對孫權道:“主公此番僅留下都督與子敬先生即可,何必再生事端?”

    孫權聞言,眉頭大皺道:“幼平這話是何道理?此番可是孫紹挑釁在先!況且孫某為江東之主,連一狂徒都管束不得?”

    “事到如今,主公便與紹兒各讓一步吧!”太史慈聞孫權之言,亦出言勸道:“公瑾與子敬如今也走不成了,主公自可大度一些,令紹兒單獨離去!”

    “要麼公瑾叔叔與子義叔叔同行,要麼紹兒於孫仲謀死鬥到底!我孫家兒郎,決定了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改變!”

    孫權尚未答話,孫紹卻搶先說道:“若紹兒未見過這孫權是如何薄待二位叔叔倒也罷了,今日見了,紹兒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二位叔叔於此地受苦!”

    說罷,孫紹目視孫權身後諸將,對諸將道:“眾位叔叔職責所在,護持孫權,紹兒雖不願與諸位交手,可如今卻身不由己了,眾位叔叔且來與紹兒一戰,若紹兒不敵,便是亡於馬上亦絕無怨言!”

    孫紹說罷,竟一把搶過太史慈手中長槍,槍尖遙指孫權,對孫權道:“再問你最後一遍,放不放行?”

    紹兒暴喝之聲,令孫權心中大怒,孫權正欲下令誅殺孫紹,卻驟然發現,身後一眾武將,似乎無人欲上前應戰孫紹,孫權一時間騎虎難下,正欲下令,卻聽對面周瑜歎道:“二位又是何苦呢?若伯符於九泉之下知曉今日之事,會何等傷心?”

    周瑜雙目泛紅,目視孫紹,對孫紹道:“好歹我也是伯符的結義兄弟,如今伯符早喪,紹兒也當聽周某一句,周某此番欲往荊襄,本就是一時興起,一則是與山民日久未見,二則是想去見見大喬嫂嫂,只是走的匆忙,卻忘記瑜如今還是待罪之身。”

    周瑜說罷,對孫權拱手一禮道:“吳侯,周某這便歸返牢房之中,今日之事,只因周某而起,若主公欲平心中怒火,降罪周某便是……”

    見周瑜欲走,孫紹心中大急,對面孫權一臉陰沉,見周瑜緩緩走來,冷哼一聲,正欲斥,卻聞對面魯肅怒道:“公瑾!如今你已被去職,何必聽他妄言”

    魯肅說罷,怒視孫權道:“孫仲謀,今時今日,你還不清楚公瑾心思,簡直枉為江東之主!我等若是欲叛離江東,又豈會毫無準備?既然你今日敢拿我與公瑾家室相脅,魯某便絕了與你往日情分!”

    魯肅說罷,步行來,一把扯住周瑜,對周瑜道:“明知事不可為卻一意孤行,是為不智!公瑾,孫仲謀如今已這般德行,你還理他作甚,你我與他群臣情分,今日已絕!紹兒說的沒錯,伯符一世英名,錯就錯在讓他坐了這江東之主!如今吳老夫人與大喬夫人皆在襄陽,你我也當同去才是!”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08:37
NO541吳侯昏庸主逼臣反.

    魯肅乃誠實君子,於江東輔佐孫策,孫權多年,場中諸人皆未想到,這麼一番狠話,居然會從魯肅口中說出。

    孫權聞魯肅之言,也不禁愣住,呆呆的看著魯肅,許久之後,孫權恨聲說道:“子敬,孤當你是一時衝動,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非是衝動,而是隱忍多年!”魯肅雙目赤紅的盯著孫權,對孫權道:“紹兒說的不錯,魯某與公瑾兢兢業業,可到頭來卻得你這般忌憚,甚至還不惜以我二人家室相脅,吳侯,你當知曉,便是臣屬,亦有喜怒!”

    孫權見魯肅意誌堅決,對左右道:“且將這三人擒下!”

    “主公,勿要再錯下去了!”太史慈聞言急道:“莫非主公不知公瑾,子敬與公瑾對我江東意味著什麼?”

    “爾等皆孫某臣子,有無二心孫某又豈會看不出來!”孫權聞言怒道:“子義,孫某也未想將他們如何,是叫你們先將他們擒拿下來,這般決策,豈有錯處!”

    “吳侯,你已喪心病狂,仍不自知!”魯肅聞言,破口罵道:“魯某今日便再此立誓,我江東魯家,從今往後再不為你所用!”

    古人對誓言極為看重,魯肅的這番話明顯已將魯家放在了孫權的對立面上,孫權聞言,神情更冷,道:“既然如此,孤便罰沒你魯家家產!”

    “一切隨你!”魯肅說罷,對周瑜道:“公瑾,且隨魯某一並上船,若孫權敢動你我家室一絲一毫,魯某便是借山民兵馬,亦要報仇雪恨!”

    “子敬這又是何必?”周瑜說罷,魯肅卻道:“拿出點‘檣櫓灰飛煙滅’的氣魄!公瑾,你我仕江東多年,這孫權卻還不如外人明白我等心意!”

    魯肅說罷。對孫紹道:“想必紹兒此來,山民必有準備,若我三人被擒,紹兒可知曉山民會如何應對?”

    “興霸將軍的水軍早已屯兵長沙多日,若紹兒三日未歸,山民叔叔自會盡起水軍,前來廬江要人!”孫紹傲然說道:“屆時斷了你江東水道。自有陸上兵馬從合肥,江夏各郡前來!孫權就在此處,若其敢對二位叔叔有所阻攔,自有我荊襄大軍,為我三人報仇雪恨!”

    孫紹說罷,孫權大驚。遙指魯肅,周瑜二人,怒喝一聲道:“還敢說你二人未反?”

    “便是反了,也是主逼臣反!”魯肅說罷,周瑜回過神來,輕歎一聲道:“子敬所言不差,周某一直以為。若退讓些,可使孫權醒悟,周某便一味退讓,只是這般退讓卻與周某心性大不相符!有此人節製,周某一身本領又能發揮幾成?今日既然子敬有了決斷,周某又豈能讓子敬失望?反便反了……”

    周瑜說罷,眼神也漸漸堅定起來,遙望孫權道:“周某項上人頭就在此處。若爾等有膽,大可來取!”

    周瑜一聲怒喝,令孫權身後一眾將校陣腳齊動,諸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大都督竟然會與吳侯正式決裂,一時間皆無可侍從,孫權見一眾將校,皆不欲上前擒拿周瑜。心中更怒,對太史慈道:“子義,且將三人拿下!”

    “那也要吳侯先告知於慈,三人何罪?”太史慈長歎一聲。對孫權道:“慈母亦在江東,莫非吳侯欲以慈母親相脅?”

    “太史子義!”孫權聞言怒道:“汝莫非不知,若令這三人走脫,我江東將遭逢大難!”

    太史慈聞言,眉頭緊皺,半晌之後,太史慈輕歎一聲道:“總之慈不會做這惡人,且若非慈掛念母親,今日恐怕會與子敬,公瑾一般決斷!”

    太史慈說罷,對孫紹道:“紹兒且退去,慈久未與諸位將軍切磋,也想看看這段時日武藝可有精進……”

    太史慈話音落下,周泰心中一急,對太史慈道:“子義,勿要違了主公意願!”

    “幼平,我等雖為武將,也當知曉是非曲直,這些年來,慈於江東也立下不少功勞,積攢了些家財,如果此役可僥幸不死,慈當致仕,歸家中奉養母親了……”

    孫權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今日竟然在這廬江江邊,與魯肅,周瑜二人鬧成了這般模樣?原本孫權隻是想讓二人屈服,好好展現一下他這吳侯的權威,並且告知朝中眾將,江東之事到底該何人做主,只是二人如此剛烈的性情,令孫權先前謀劃,盡皆成空。

    且有孫紹作梗,孫權惱怒之中,又口不擇言,這才將二人深深得罪,無法轉圜。

    在孫權看來,若只是周瑜離去倒也罷了,江東魯家乃世家豪族,若其離去,江東朝堂之上的世家家主們,又豈會毫無想法?且今日又與太史慈交惡,會稽方向的山越只因畏懼太史慈本領,這些年來絲毫不敢作亂,如今太史慈再致仕的話,江東內憂外患,就算無人來打,孫權自己也沒這本領,將諸多事宜盡數擺平。

    想到此處,孫權心中大悔,長歎一聲,對周瑜,魯肅道:“公瑾,子敬,你二人且回來吧……”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魯肅聞言嗤笑一聲,對孫權道:“仲謀,如今你心願達成,理當高興才是,你就於這江東好好做你的吳侯,日後再不會有魯某與公瑾干擾於你。”

    “子敬所言極是。”周瑜聞言,看都不看孫權,冷笑一聲道:“既然無人阻攔,那紹兒也別杵在那了,且一道上船,也好讓吳侯早些回府休息。”

    “正該如此!”孫紹說罷,對太史慈拱手拜道:“多謝子義叔叔今日相救,叔叔既有心事,紹兒也不敢勸叔叔與紹兒一道去往荊襄了,今日一別,相信不久之後,自會相見。”

    孫紹說罷,遙望孫權,放聲笑道:“紹兒這便離去,另祝吳侯武運昌隆!”

    孫紹說罷,催馬便回,只聽對面噗通一聲,孫紹回頭望去,見對面孫權落馬,暈厥過去,冷笑一聲,理都不理。

    大船駛離渡口,廬江諸將匆忙去救孫權,太史慈見狀,長歎一聲,口中喃喃道:“伯符,昔日你便是將基業傳給紹兒,江東怕也不會如當下這般,危機重重了吧……”

    孫紹登船,於船舷甲板處,見周瑜,魯肅二人皆眼含熱淚,久久不言,心中亦痛。

    二人兢兢業業於江東多年,周瑜兩鬢已斑,這些年來為江東拓土,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魯肅屢屢於江東危難之際,廣散家財,可二人最後卻遭孫權這般對待,對於二人而言,此番與孫權決裂,相當於一生的心血毀於一旦。

    孫紹如今也是有家有室之人,多少能夠理解二人心中想法,正要出言相勸,卻見周瑜走來,拍了拍孫紹肩膀,對孫紹道:“如今周某剛離大牢,子敬亦身無分文,此去荊襄,我二人倒要叨擾紹兒了。”

    “二位叔叔與紹兒之間,何分彼此?”孫紹聞言,佯裝不悅道:“況且公瑾叔叔這般擔心,本是多餘,公瑾叔叔得山民叔叔看重,一旦到了荊襄,高官厚祿唾手可得,至於子敬叔叔,若欲富甲天下也是不難,山民叔叔常言子敬叔叔經營有道,以叔叔的本領,加上我荊襄的物產,便是強強聯合,魯家不出數年,自可複往日榮光!”

    “你這小子,這些年不見,成長不少,如今倒是會安慰人了。”魯肅一臉唏噓,對孫紹道:“我與公瑾如今見你有這般出息,心中也是欣喜不已,每每看見紹兒,我等便似看見了伯符當年……”

    “比之父親,紹兒還差得很遠。”孫紹聞言,苦笑一聲道:“山民叔叔常言,若父親尚在,便是與其為敵,也當暢不已!孫權這般對手,實在入不得我荊襄法眼,若不是忌憚公瑾叔叔,江東須臾可破!”

    周瑜聞言,不禁笑道:“莫要為叔叔臉上貼金了,與荊襄相爭多年,叔叔無一勝績。”

    “那是因為江東未有能夠與叔叔配合之人,軍中征伐,軍師謀劃雖然重要,可大軍的補給,主公的政令,以及軍中上將的勇武,都是決定大軍勝負的重要因素。”孫紹聞周瑜之言,一本正經道:“若孫權將江東大事,交由公瑾叔叔放手施為,江東又豈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孫紹說罷,周瑜久久不言,魯肅卻是眼前一亮道:“紹兒居然有如此真知灼見?”

    “這都是昔日於汝南之時,伯言說的,當然此話源自山民叔叔……”孫紹訕笑著撓了撓頭,對周瑜道:“那孫權既無識人之能,又無用人之道,叔叔如今這般決斷,於紹兒眼中,才是明智之舉。”

    周瑜聞言,半晌無言,卻聽孫紹繼續侃侃而談道:“即便叔叔再與那孫權妥協,於江東之日也只不過是把大好的時光白白浪費,與其這般蹉跎下去,不如憑一身本事,於這亂世青史留名,那個能夠‘檣櫓灰飛煙滅’的公瑾叔叔,才是紹兒心中真正的公瑾叔叔!”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12:33
NO542  仲謀懊悔公瑾初至.

   
從榻上幽幽醒來,孫權緩緩起身,見堂內諸將都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一股難以遏製的懊悔不禁從心底湧來。。

    “孤只是收回吳侯應有的權利,這又有何錯處?”孫權口中喃喃自語,身旁一眾江東將校皆不知該如何作答,諸將皆心中知曉,吳侯對周瑜有忌憚之心,只是往日周瑜都可看在已故的孫策面上,一味退讓,然而今日卻一反常態,徹底根孫權決裂,周瑜的這般決絕,也令這些江東將校們手足無措。

    如今江東朝堂,兩位重臣轉投荊襄,柱國之將決心歸隱,偌大的江東一時間最為重要的三個臣子同時離開,如今不要說這廬江城的軍政事務了,就連整個江東的正常運行,都難以做到。

    孫權思前想後,對諸將道:“爾等可有辦法,令公瑾,子敬歸來?孤願與二人重修舊好!”

    諸將聞言,心中皆苦澀不已,暗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事到如今,江東可令周瑜魯肅二人心中掛念的唯有小喬與魯肅家眷,然而若孫權再以小喬威逼周瑜,二人之間已經跌入冰點的關係怕是要變為不死不休,且魯肅一走,魯家的財力物力對於江東朝堂的幫扶也遠遠不會如之前那般盡心盡力,像魯肅那般老實人都忍無可忍,於孫權面前法師賭咒,想必起心中對江東的眷戀之情,已蕩然無存……

    孫權見無人言語,長歎一聲,人總是在失去了之後才懂得珍惜,遙想初掌江東之時,孫權時常於軍政大事請教周瑜,周瑜亦悉心相助,久而久之,孫權對於周瑜的才華也深深了解,只要江東有何難以解決之事,孫權自可放心的交由周瑜去做。可久而久之,特別是孫權掌吳侯尊位之後,孫權卻覺得手中的權力不夠穩固,總不能教江東大軍皆知大都督,而對他這個吳侯置若罔聞吧。。

    事到如今,孫權也明白了若是周瑜欲反,早就反了。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每每想到離廬江渡口時,周瑜那冷漠的如同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孫權心中總是一陣悲涼。

    遙想當年孫策臨終之前,“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的諄諄囑托。孫權苦笑一聲,口中喃喃道:“外事再無周郎可問,我江東還有何人,可當大位?”

    “不如請程老將軍掌都督之位。”朱桓思索許久,對周瑜道:“也唯有倚仗老將軍虎威,才可聞住各郡將領了。”

    孫權聞言,點了點頭。對諸將道:“孤這便歸返江東,穩固朝堂,廬江如今已無戰事,蔣欽,周泰二位將軍,當嚴防各路肖小,謹守城池!”

    蔣欽,周泰二人聞言。連忙領命,周泰見孫權欲走,忙對孫權道:“還有太史將軍致仕一事,主公心中又有何打算?”

    “子義麼?”孫權聞言,不禁苦笑道:“如今公瑾都走了,子義又如何肯留在軍中?況且若日後公瑾於荊襄當得大位,一旦與我江東大戰。子義能狠下心來,對敵舊友麼?”

    周泰聞言,而不能言,孫權見狀慘笑一聲。對諸將道:“一切皆孫某之過,待孫某回歸朝堂,便派使節去往荊襄,求公瑾,子敬二人歸來……”

    孫權說罷,起身離去,周泰,蔣欽二人送走周瑜之後,對視一眼,發現對方臉上皆疲憊不已。

    大船沿江而行,不過數日,便至襄陽,至襄陽渡口,孫紹發現岸邊並無唐侯儀仗,一臉奇怪,口中喃喃道:“孫某半日之前便將公瑾叔叔要來之事,告知沿江巡查士卒,山民叔叔怎麼未帶群臣相迎?”

    周瑜見孫紹一臉急躁,不禁笑道:“只因山民顧全周某顏面,紹兒以為江東大都督投敵,莫非是什麼光榮的事情麼?”

    周瑜說罷,正欲下船,卻聞岸上一聲清朗之音:“知我者公瑾也。。”

    周瑜尋聲望去,見得龐山民面容,嗟歎不已道:“周某暫時無家可歸,還望山民收留些時日。”

    “歡迎之至。”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只是龐某本為商賈,吃住龐某的,當記在公瑾賬上!”

    龐山民說罷,二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待魯肅亦走下船來,龐山民迎上前去,出言調侃道:“子敬,山民之前卻未想到,你這老實人做事居然也有股狠氣,就這般來了荊襄,莫非打算重新立業不成?”

    “總不能對不起朋友之義……”魯肅沒好氣的看了龐山民一眼,道:“心中正煩,你卻來撩撥魯某,果然魯某與你八字不合。”

    龐山民聞言也不以為忤,再看二人身後,只餘孫紹,略顯遺憾道:“子義為何不來?孫仲謀此時此刻當眾叛親離才是。”

    “子義叔叔尚有家中老母需要照料,只是致仕……”孫紹亦頗為遺憾,輕歎一聲。

    周瑜聞言白了龐山民一眼,對龐山民道:“你也忒過貪心,我二人肯來你荊襄,你心中竟不滿足?”

    “當然滿足!”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吳夫人府上已備好家宴,三位且與龐某同去。”

    龐山民說罷,便於前面引路,二人見龐山民唐侯之尊卻如此平易近人,多年未見,此時再次見面,居然彼此之前連一絲陌生都沒,二人心中也不禁暗歎:孫仲謀輸的不冤……

    至吳夫人府上,周瑜,魯肅二人忙與吳夫人見禮,吳夫人見昔日孫權的左膀右臂皆至荊襄,心中也不禁浮想聯翩。

    江東莫非真的要亡於孫權之手麼?

    心中一陣激蕩,吳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對二人道:“那逆子又做了何事!竟令二位也心灰意冷?”

    周瑜聞言,苦歎一聲,將廬江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與吳夫人面前說了,吳夫人聞言,不禁大怒道:“這逆子真當他一人可獨撐江東大業?”

    周瑜與魯肅二人聞言,不禁苦笑,目視龐山民一眼,龐山民見狀,輕咳一聲道:“老夫人,如今木已成舟,您又何必對此事耿耿於懷呢?即便仲謀悔悟,江東也不可長久,老夫人還是勿要再勸公瑾,子敬,回江東勞心勞力了吧。依龐某看來,非是公瑾,魯肅對不起江東,而是江東欠二人太多太多了……”

    吳夫人聞言,一陣語塞。

    之前痛罵孫權,吳夫人也打著為二人出氣的主意,令二人改變心意,可是如今被龐山民戳穿,吳夫人也不知曉該如何再勸下去了,沒好氣的看了龐山民一眼,吳夫人對龐山民道:“江東如此,賢婿可滿意了?”

    “老夫人,之前龐某說過,便是公瑾與子敬歸返江東,江東亦非荊襄對手,公瑾有大才,自可擋我一路兵馬,只是如今江東版圖已被我荊襄重重圍困,龐某麾下臥龍,鳳雛,陸遜,法正皆可與公瑾分庭抗禮……仲謀兄長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世……”

    龐山民一臉淡然,輕歎一聲道:“老夫人亦知‘大廈將傾,獨木難支’,莫非老夫人以為江東只憑一周郎,便可令我荊襄束手無策?”

    “山民莫非是在激起周某鬥誌?”周瑜聞言,頗為不平的看著龐山民,卻聽龐山民笑道:“龐某從未小覷公瑾,只是我荊襄得吳侯相助,公瑾便是應對其中一人,怕是也難求勝算。在龐某看來,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盟友,公瑾有如此奇葩的盟友,卻可與我荊襄周旋至今,龐某心中對公瑾的敬佩,可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龐山民一席話說的席間諸人啼笑皆非,吳夫人感慨良久,長歎一聲道:“伯符若早知今日,當年就是傳位紹兒也好……”

    “奶奶,若紹兒未至荊襄,如今怕是也只會好勇鬥狠……”孫紹聞言,頗為尷尬道:“若父親傳位紹兒,江東基業怕是早就被紹兒毀於一旦。”

    吳夫人聞言,心中苦澀,卻聞龐山民出言勸道:“老夫人勿要憂傷,其實龐某以為,只一吳侯尊位,老夫人何必看重?孫家於世間的威名,不是吳侯這一小小虛名,而是文台公與伯符兄長用性命傳下的‘勇’字,孫家勇武,這才是孫家真正的安身立命,威名遠揚的根本,就算是紹兒與在下之妻,也繼承了這一孫氏威名,為何仲謀兄長視而不見,老夫人莫非就未曾想過?”

    吳夫人聞言許久不言,周瑜卻頗為讚許的看了龐山民一眼,點了點頭道:“仲謀的確缺乏勇敢,江東雖弱,可只要有以弱勝強的決心,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這般尷尬的境地,昔日文台公與伯符起兵之時,不過千百,然而於天下間仍闖出偌大威名,何人可敢小覷?而如今仲謀,只被山民恐嚇一番,便將劉備放歸,這豈是一欲謀奪天下之人該有的氣魄與膽量?”

    “公瑾也不必對劉備之事耿耿於懷,昔日各為其主,龐某不與公瑾計較,只是如今公瑾來我荊襄,以後用計之時,可不得這般小氣!”龐山民說罷,周瑜不禁怒道:“你倒是與我說說,周某哪小氣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12:38
NO543  周瑜不掌軍魯肅有大用.
   
見周瑜面有怒色,龐山民仍不急不躁,對周瑜道:“公瑾欲誘劉備於江夏自立,並影響關羽於合肥的心思,以圖破綻,這般計策雖是不錯,只是江東周郎的謀劃仍在一城一池。。”

    周瑜聞言,嗤笑一聲道:“山民不曉江東之事,江東若欲北進,可先得合肥之後,再做打算,若周某不謀合肥,談何後事?”

    “所以說你小氣了些!公瑾於江東之時,可用兵將捉襟見肘,蔣欽,周泰,朱桓,徐盛等雖是良將,卻不可與荊襄五虎相提並論,便是被公瑾盡起廬江兵馬,謀了合肥,壽春二地,不過數日,我荊襄大軍必往江東報仇雪恨,就像之前公瑾占青,徐之事,龐某豈不是須臾之間,便可將失地複奪?”

    龐山民說罷,周瑜久久不言,許久之後,周瑜歎道:“這般說辭倒也不錯,山民倚仗荊襄兵多將廣罷了……”

    “那公瑾又是否想過,如今你已入荊襄,荊襄巨量資源可為你所用?我荊襄不謀一地,卻謀全局,只要占下的土地,便絕不退讓,步步為營,搶占大勢。”龐山民說罷,一臉真摯道:“公瑾,非是龐某自誇,如今你只管用兵,一應瑣事由龐某打理,龐某欲得公瑾,非是我荊襄缺一出謀劃策之人,而是龐某不忍周郎本領,埋沒世間,遙想當年,公瑾與伯符一道,是何等氣魄,再觀此時,堂堂周郎落魄如斯,龐某今日便事先說下,公瑾只要一日不複往日威風,便調動不得荊襄一兵一卒!”

    魯肅聞言,不禁愕然,口中喃喃道:“便是公瑾去往中原,那曹孟德也會倒履相迎,山民倒好,居然還敢先提條件。。”

    周瑜與龐山民對視良久。輕歎一聲,苦澀笑道:“山民說的也對,如今荊襄朝堂到底如何,周某並不了解,且江東許久未與荊襄一戰,周某亦不知荊襄戰力……”

    見周瑜若有所思,龐山民心中暗道。是不是這計猛藥下的狠了,龐山民原本可只是打算出言相激,令周瑜振奮精神,重頭再來……

    一時間席間沉悶下來,許久之後,周瑜眼中卻閃過一抹精光。目視龐山民道:“三月之內,瑜可掌軍,只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事勞煩山民去做!”

    “龐某自得知二位來投,便命使節去往江東,迎小喬夫人與子敬家眷了……”龐山民說罷,周瑜。魯肅二人大笑,吳夫人見三人之間其樂融融,心中更苦。

    思索良久,吳夫人對龐山民道:“山民,老嫗於荊襄叨擾多年,如今也該歸返江東了。。”

    “這是為何?莫非龐某何事做得不夠周全?”龐山民聞言,心中一驚,卻見吳夫人苦笑:“再怎麼說。老嫗也是仲謀母親,如今正是仲謀孤苦無助之時,老嫗如今再不回去,堂堂吳侯眾叛親離,對仲謀而言,太過殘忍?”

    龐山民聞言歎道:“老夫人是逼龐某速伐江東,將您迎回麼?”

    吳夫人聞言。輕歎一聲,對龐山民道:“雖說老嫗長久以來,一直希望在你與仲謀之間一碗水端平,可是如今仲謀力弱。老嫗再不回去,江東傾覆之時,仲謀日後必然怪我……”

    “老夫人勿要著急。”龐山民思索片刻,對吳夫人道:“我荊襄一時半刻,不會對江東用武,如今公瑾,子敬二位離去,江東朝堂亦亂作一團,此時正當是仲謀心中焦躁氣燥之時,老夫人這便歸去,豈不是為仲謀添亂?今日老夫人見子敬,公瑾二人來投,心中激動,龐某理解,只是龐某希望老夫人待靜下心來,多考慮幾日再做決斷,也是不遲!”

    龐山民說罷,吳夫人點了點頭,周瑜,魯肅二人卻一臉慚色,二人說到底還是降將,在吳夫人面前,自然沒有了一切事情都坦然面對的勇氣。

    本是歡宴,只因吳夫人心事重重,龐山民也早早的與周瑜,魯肅二人一道離去了,三人行至江邊,龐山民長歎一聲,對周瑜道:“公瑾,適才於宴上所言,非是龐某不欲與你兵權。”

    “周某又非愚鈍之人。”周瑜聞言,坦然笑道:“如今環境已變,周某自當先觀望一段時日,實際上荊襄的軍隊與我江東大不相同,若不知兵將,周某又當如何運籌帷幄?”

    龐山民見周瑜理解,不禁笑道:“倒是龐某多心了。不過數日,不少將校皆從前線歸來,屆時龐某便將我荊襄俊傑,悉數引薦給二位。”

    魯肅見狀,對龐山民道:“那山民對魯某又有何安排?”

    “如今龐某家財,多被甄氏一族打理,待今日歸家,龐某便告知其子敬所需,無有不應,不知子敬以為如何?”龐山民說罷,見魯肅連藍點頭,龐山民思索片刻又道:“只是子敬誌向,僅是為一富家翁麼?”

    “據我所知,荊襄中人俊傑太多,朝堂之上並不無魯某位置。”魯肅嗟歎一聲,對龐山民道:“魯某總不能叫山民為難……”

    “子敬太過小覷自己本領。”龐山民聞言亦歎,對魯肅道:“子敬與公瑾跟隨孫權日久,胸中豪氣皆不知所蹤,實在是令龐某頗為心痛……”

    魯肅聞言,默然許久,對龐山民道:“魯某於江東便是打理這般事務,如今山民於荊襄有二蒯相助,魯某便是想要幫襯山民,怕是我魯家資財,也是杯水車薪。”

    龐山民聞言哭笑不得,周瑜聞言亦笑,對魯肅道:“子敬,你這人太過老實,即便連山民亦知子敬通曉軍政之事,子敬卻為何總把目光盯在那財帛糧秣之上?如今你我已非江東之臣,所做之事亦當大有不同。”

    果然還是周瑜領悟的。

    龐山民聞言笑道:“公瑾所言極是,依龐某看來,孫仲謀與公瑾能相處至今時今日才作決裂,子敬居功甚偉,無論荊襄抑或江東,朝堂之上總需要子敬這樣調和各方諸多矛盾之人,子敬於江東之時,龐某可是日日羨慕孫權命好,如今這般運氣被龐某所得,龐某又豈能不予以大用?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12:42
NO544  江東與荊襄的全面差距.
   
周瑜數年未至荊襄,魯肅雖偶有出使,卻沒有機會細細了解荊襄發展,龐山民作為一地之主,自然希望二人可以早些重振雄風,幾日來索性引領二人,深入坊間,介紹著這數年來荊襄的巨大改變。

    無論是各世家生產布帛的工坊,還是已漸漸聞名天下的荊襄書院,皆讓周瑜,魯肅二人感慨不已,若說之前周瑜還覺得龐山民所言拿下江東易如反掌乃誇大其詞,如今看來,這荊襄,江東二地的差距實在太大,全方位的差距竟讓周瑜覺得,即便他歸返江東,傾力相助孫權偏安一隅,對於這天下大勢的改變怕也是杯水車薪。

    每日荊襄都在賺取著江東巨量的錢財,卻發展著自家的生產,江東世家以及百姓們的辛勞,卻最終變成了荊襄堅固的衣甲,鋒銳的武器……每每想到此處,周瑜就會覺得這麼多年來,他都白忙活了。

    特別是龐山民對於士卒的俸祿以及撫恤,更是令周瑜暗暗乍舌,如此巨量的後勤補給,前方作戰的戰士又豈敢不效死命?

    見周瑜連日來唏噓不已,龐山民心中暗歎,在他看來,周瑜也算是命途多舛了,不僅有著一個時刻忌憚他的主公,就算迫不得已輾轉荊襄,一生努力與信仰也盡數崩塌,社會的發展不會以人的意誌而轉移,即便周瑜不來,荊襄的百姓過慣了好日子,又豈會去走前塵老路?

    只是龐山民從未出言安慰過周瑜。

    周瑜不僅智計出眾,更應該胸有傲氣,龐山民能夠做的只是於這亂世之中,為他搭建起一個可以發揮不世之才的平台,而周瑜具體會如何去做,龐山民並不關心。

    若他還有之前那股一掃江東的心氣,總不至於做的太差,不是麼?

    連日來又有不少前方將校,歸返襄陽複命。龐山民也將朝堂之上的荊襄俊賢,悉數介紹給二人,諸葛亮與龐統得知周瑜與魯肅來投,盡皆大喜,二人都是識英雄,重英雄之人,當即表示。龐山民當於朝堂之上,再添二人。

    “兄長,公瑾一身才華,不用可惜,且此番雖是迫不得已前來相投,我等卻不當相疑。此人於江東之時,便是統領江東兵馬的大都督,若至荊襄,兄長予其官爵薄了,怕是說不過去!”

    入夜,龐統直入龐山民府上,與其言明心事。龐山民聞言,微微一笑,對龐統道:“那士元以為,為兄當如何去做?”

    “如今我與孔明,得左右軍師,便再設前後軍師二職,一予周郎,一予伯言。不知兄長以為如何?”龐統說罷,龐山民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近些年來,以陸遜的功勳,也當予以升遷,屯汝南重地,保其不失。且汝南連年來的發展也可圈可點,龐統的這般建議,對於當下荊襄而言,確實不錯。

    “只是以公瑾心氣。怕是不肯應此重職。”龐山民思索片刻便苦笑起來,口中喃喃道:“若公瑾為高官厚祿來我荊襄,反倒不如雪中送炭,改投中原了,且公瑾尚無寸功,卻被予以要職,這對他而言不失厚待,而是施舍,士元,若你為公瑾,會接受麼?”

    龐統聞言,不禁語塞,又被推門之聲,打斷思緒。

    側目望去,來人正是周瑜,周瑜拎著酒壺,笑意盎然道:“知我者,山民也。龐士元,休要小覷周某,雖這些年來,鳳雛名聲廣為傳揚,可你又何以見得,周某就不能後來居上?”

    龐統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笑道:“若是南下江東,公瑾怕是必不肯去,西涼兵馬由龐某所掌,合肥兵馬則由孔明所掌,只我二人,便可予那曹操偌大壓力,公瑾莫非予與我二人,爭掠奪中原之功?”

    聞龐統之言,輕歎一聲,對龐統道:“江東之事,終究是昔日與伯符一起闖下的基業,雖江東日漸蕭條,可要一鼓作氣,拿下江東六郡,也絕非易事,況且山民也有言在先,不會早早的南下江東,如此看來,周某倒是可以去與伯言,商議一下許都之事,伯言本為江東之人,對江東的了解怕是也僅次於周某,日後南下江東之人,陸伯言當仁不讓,山民倒不如讓伯言與興霸一道,早早操練水軍,周某也正好為自己謀個差事。”

    龐山民聞言,眼前大亮,對周瑜道:“公瑾有今日之言,也就是說心中陰霾盡去,精神振作起來了?”

    周瑜聞言,含笑點頭道:“且周某亦有想過,子敬此番遭周某連累,輾轉荊襄,如今卻成了孤家寡人,周某心中,實有愧疚,不如山民看在周某面上,多予其些資財,好令其於宛城,許都這新得之地,重振家業。”

    周瑜面上雖是笑顏,雙目之中卻隱有淚光閃爍,顯然說起魯肅,周瑜情難自製,龐山民見狀,出言勸慰道:“公瑾如此重情重義,龐某怎敢不應。”

    龐統見堂中氣氛消沉,不禁笑道:“公瑾與子敬皆江東柱國之臣,如今到了荊襄,兄長總不能薄待二位,依統看來,公瑾的這些要求,倒是提得太少,我家兄長的身份除了荊襄之主,還富甲天下,大都督當以此機會,多作索求!”

    “周某於江東之時,便無所有,如今得荊襄收留,已心懷感激,至於金銀財帛皆是外物,周某對山民所求,皆已得到,無論於江東還是荊襄,周某的心願唯有於這亂世之中,闖蕩出一片天地,也不枉山民之前‘檣櫓灰飛煙滅’之言。”

    見周瑜一臉鄭重,龐統也不再出言調侃,龐山民對於周瑜的讚賞龐統早就知曉,之前龐統還拿“檣櫓灰飛煙滅”之言,調侃過龐山民識人不明,既然周瑜有這等本領,又如何會面對荊襄之時,屢敗屢戰?

    可與周瑜接觸之後,龐統才驀然明白,江東屢敗,很大程度上只因孫權對周瑜的制衡過大,況且江東若有荊襄這般綜合實力,周瑜每每征戰之時,還會是先前那般模樣麼?

    想到此處,龐統瞅見周瑜提著的酒壺,對周瑜道:“今日暫不論天下大事,只敘舊情,總不能讓公瑾這酒浪費才是!”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12:47
NO545  郭嘉三罪丞相不究.
   
周瑜與魯肅轉投荊襄的消息,極難掩人耳目,不過數日,鄴城朝堂也知曉了江東的巨大變故,曹操聞之,感慨不已,忙召郭嘉,賈詡二人再議攻略荊襄,收複失地之事。。

    郭嘉自許都歸來,並未遭曹操責備,可郭嘉心中卻依然自責不已,鍾繇身死,洛陽失陷,他鎮守的許都,也同樣被荊襄所得,就連郭嘉自己,還是靠曹操與賈詡二人所設二虎競食之計,才得以平安歸來。

    雖說是非戰之罪,可以郭嘉的自尊,怎能容許這般失敗?

    只是事到如今,郭嘉發覺他對天下大勢的算計越來越難以把持,無論如何郭嘉也未曾想到,周瑜與魯肅二人,竟會背棄舊主,投了荊襄。

    這孫權莫非是瘋了?嫌孫家墳頭上少一墳塚不成?如此自掘墳墓之事,這得是多逆天的手段,才能做到啊!在郭嘉看來,要將對江東忠心耿耿十餘年的老臣逼走,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江東沒了周瑜與魯肅,太史慈已然致仕,這對中原而言,本是好事,可壞就壞在周瑜魯肅不投中原,投身荊襄,況且合肥,壽春已被曹操讓予荊襄,就算江東如今再怎麼混亂,曹操也只能隔地相望,這種看得著,吃不著的感覺,實在令郭嘉心中抓狂,。

    “莫非之前山民已有手段,策反二人?”

    郭嘉口中喃喃,嘀咕一陣,卻越發的覺得這般推斷,並不可能。

    人有力窮之時,然而天意卻是難測,老天都偏幫荊襄,便是郭嘉也拿之沒轍,想到此處,郭嘉不禁暗罵孫權,這廝好歹也是一地諸侯,六郡之主。到頭來卻一腳將麾下重臣踹往荊襄資敵,這般手段,當真神鬼莫測了……

    與賈詡一道拜見過曹操,郭嘉見賈詡面上亦哭笑不得。

    顯然二位朝中重臣皆被孫權這般搞法給弄懵了,曹操見二人面上神情糾結,苦澀笑道:“如今河北大軍已集結不少,若十餘萬的兵馬渡河一戰。。二位以為,能否收複我中原失地?”

    郭嘉聞言,思索半晌道:“荊襄又添周郎魯肅,如虎添翼,若說之前嘉還以為丞相有五成勝算,可收複故土。如今看來,我等勝算即便三成,也是多說。”

    賈詡聞言深以為然,對曹操道:“若之前合肥,壽春未交由荊襄管轄,我等如今,當取江東!”

    曹操聞言。瞪了賈詡一眼,賈詡心領神會,忙拱手對郭嘉道:“奉孝,賈某只是就事論事,非是欲將失地之責,推予奉孝。”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對賈詡道:“文和所言,郭某深以為然。如今丞相若要拓土,江東乃是最好的選擇,為今之際,不如待丞相大軍集結之後,不屯兗州,改屯徐州。”

    曹操聞言,眉頭微皺道:“合肥。壽春可得?”

    “廬江乃江東土地,便是那孫權毫無作為,也可幫丞相分擔部分壓力,荊襄對江東不可能毫無提防。”郭嘉說罷。繼而笑道:“且如今孫權的想法過於奇葩,郭某也不知曉,其會不會一時衝動,與丞相大軍一道,夾擊荊襄。”

    想到孫權連朝中重臣,都可驅逐,曹操便覺得郭嘉的這般說辭也並非全無可能,如今的孫權在天下人眼中,已是一大笑料,說起孫權,三人之間原本緊張的心情,才放緩不少。

    三人只是商議一陣,便定下日後盡起大軍,攻伐合肥,壽春之事,一旦拿下二地,堅決攻伐廬江。

    如此一來,陳留方向隻得求穩,如今荊襄占盡好處,按兵不動,但是曹操與郭嘉等人皆不知曉,荊襄會何時再起兵馬,攻伐陳留。。陳留乃曹操昔日起兵之處,曹操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此地,且一旦荊襄奪了陳留,便可借河道興建水軍,屆時河北諸郡,亦要暴露於荊襄的兵鋒之下了。

    所以陳留不容有失,曹操便命賈詡挾諸多將校,戍衛此城。

    賈詡聞言,領命而去,堂中只餘曹操,郭嘉二人。

    “丞相,郭某此番回來,丞相尚未治郭某失地之罪……”郭嘉見四下無人,輕歎一聲,拱手拜道:“丞相向來賞罰分明,為何此番卻因私廢公了呢?”

    見郭嘉執意請罪,曹操卻長歎一聲道:“許都被荊襄所得,又豈是奉孝之過?若操早知今日,怎會遷都,便是與奉孝一道,應對強敵,操也不會如之前那般,日日不得奉孝消息,手足無措。”

    郭嘉聞曹操誠摯之言,心中感動,雙目泛紅道:“郭某過失,郭某知曉。先前郭某也未曾想到,荊襄兵鋒如此鋒銳,鍾元常非無能之輩,可是城高池深的洛陽堅城,卻難阻擋西涼大軍鋒銳之勢,元讓,妙才皆已說過此役戰況,三年以來,荊襄軍中兵甲器械更替不少,郭某未能料敵於先,乃是罪過!”

    曹操聞言,正欲相勸,卻聽郭嘉哽咽道:“明知洛陽不可救,郭某卻貿然救援,導致許都兵微將寡,遭荊襄大軍圍困,若有元讓這三萬兵馬,雖那孔明,陸遜兵強馬壯,郭某也可力保此城不失,我中原原本可只丟一城,許都失守,亦賴郭某,此亦是罪過!”

    曹操見狀急道:“非是罪過,只是奉孝顧惜與元常同殿為臣的情誼!”

    郭嘉聞言,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對曹操道:“只因郭嘉一人,令丞相以兩城與荊襄交換,為救郭某性命,不僅丟了丞相土地,還丟了丞相顏面!此乃郭某罪過之三!丞相如今待郭某一如往日,郭某心中的自責,丞相可有知曉?所以今日還請丞相治郭某大罪,以安朝堂群臣之心!如若不然,丞相日後難以服眾,郭某已是待罪之人,又豈可讓丞相受這般牽連!”

    曹操見郭嘉情真意切,唏噓不已,半晌之後,曹操歎道:“奉孝,曹某這些許顏面丟了便丟了,便是連丟五城,操亦知曉此對我中原,不傷根基,曹某於亂世建功立業,靠的不是這星池,而是如奉孝這般忠心耿耿,本領出眾的滿朝文武,孰輕孰重,操分得清楚!”

    “丞相!”

    郭嘉見曹操心意已決,還欲再勸,卻見曹操收斂神情,一臉鄭重道:“奉孝所謂‘有罪’乃是代操受過,操又豈能不知,若我中原如荊襄一般富庶,兵強馬壯亦如荊襄,以奉孝,文和,文若,公達的能耐,我中原大軍,還懼何人?此乃主公無能,非臣子之罪,操自認非宅心仁厚之人,卻也不會枉顧道理!奉孝如此逼迫於操,莫非要操自領罪過,以謝天下?”

    郭嘉聞言,久久不言,曹操見狀笑道:“只是操卻相信,荊襄雖風頭正勁,然而我中原大軍,亦不是擺設,之前丟掉多少城池,多少土地,在操看來,只是寄放於荊襄那邊,日後自可取回,奉孝又何必為‘借予’荊襄的幾座城池,耿耿於懷?”

    郭嘉見狀,亦點頭道:“丞相所言不差,這些許城池,只是暫借荊襄,郭某早晚會要山民連本帶利,悉數返還!”

    見郭嘉振奮精神,曹操心中亦頗為安慰,如今的中原經不起絲毫挫折了,大軍已慢慢集結,不日渡河,如今若懲戒郭嘉用於“立威”,豈不是告知群臣曹操如那孫權一般是非不分,見利忘義?

    郭嘉剛抵鄴城之時,曹操便有說過,郭嘉此番有功無過,若何人敢輕言治罪郭嘉,那便予其同等兵馬,守禦孤城一月,原本朝堂之上還有對郭嘉的些許質疑,得知曹操這般威脅之後,自然無人再敢多言。

    曹操擔心的唯有郭嘉的意誌是否消沉,如今見郭嘉意氣風發一如往昔,曹操心中豈能不樂?

    河北軍馬調動頻頻,便是不懂武事的百姓也略有知曉,年內中原與荊襄怕是有一場大戰,如今中原百姓多有北遷,而洛陽許都等地的百姓,也極為默契的往長安,宛城方向遷徙,曹操此役細心籌備,自然有一雪前恥的打算,而曹操心中也明白,此役若敗,中原聲威不存。

    然而一旦取勝,打破荊襄逢戰必勝的神話,蓬勃發展的荊襄大勢,亦當有變。

    神話破滅,便是泯然眾人,曹操早有孤注一擲,以弱勝強的打算,至於能否會敗,曹操卻從未考慮。

    做慣了中原霸主的位置,曹操又豈能接受如江東那般偏安一隅,想到此處,曹操對郭嘉道:“奉孝,近些時日大軍集結,官渡往事於操眼中曆曆在目,奉孝如今,可還有‘十生十敗’之論,授之予操?”

    “未有。”

    郭嘉說罷,一臉坦然,曹操面上閃過一抹失落,卻聽郭嘉笑道:“如今荊襄強盛,如日中天,郭某也未有妙策一舉破敵,但是郭某卻覺得,丞相與郭某皆有過無數應對逆境的經驗,於這一點上,天下間無人可及!在郭某看來,只要丞相認為,此役可勝,那郭某便認為,我中原可大破荊襄,以弱勝強雖然不易,卻並非無可做到!郭某已有必勝之心,不知丞相如今,是否與郭某一般?”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12:52
NO546  大戰將至招婿陸遜.
   

數月以來,數萬曹軍往來渡河,曹艸集結重兵,似要與荊襄決戰一場,重振聲威。

    曹軍年內雖數次戰敗,可是天下間卻無人敢小覷這位曹丞相,昔曰以弱勝強的經典戰役,曹操不知創造了多少,更何況曹操此番盡起大軍,欲親征荊襄,以中原武將如雲,謀者如雨的底蘊,便是荊襄應對起來也不敢有絲毫輕視。

    諸葛亮與龐統僅在荊襄盤桓半月,便歸合肥,洛陽,周瑜與陸遜交接了許都防務,對於曹操的大舉攻勢,荊襄的打算只是以不變應萬變,畢竟現在無人知曉,曹操會選擇何處作為攻伐之地。

    陸遜被召回荊襄,對於龐山民的抉擇稍有微詞,對於周瑜的本領,陸遜並不懷疑,只是陸遜覺得便是應對曹操,他也可以將許都城守得固若金湯。

    龐山民倒是理解陸遜的想法,不過對於即將到來的大戰,龐山民卻給了陸遜鄭重的解釋。

    實際上此去前線的三大統帥,各有各的特點,諸葛亮用兵嚴謹,所以將其放在最難守禦的合肥,壽春二地,如今江東雖因周瑜,魯肅二人的離去,朝堂大亂,可是龐山民也不敢確定,孫權是否會甘心偃旗息鼓,不再招惹荊襄,一旦其與曹操兩面出兵,合肥,壽春二地所面臨的壓力極大,如此一來,龐山民麾下可守禦此處者,唯有孔明。

    將龐統放在洛陽,龐山民亦有打算。龐統奇策飄渺不定,少有人可跟上龐統的算計,如果曹操攻伐洛陽,龐統自可與之以硬碰硬,其麾下西涼鐵騎面對征戰,從來不會介意對手有多麼強大,即便曹軍選擇攻伐的地方不是洛陽,西涼鐵騎的機動姓也可以用於馳援荊襄各路軍馬,便是救援不及,西涼鐵騎也可以化被動為主動,攻伐曹操陳留腹地,以傷換傷,這等對子的局面,想必曹操也不願看到。

    至於周瑜,如今的心緒已漸漸恢複,往曰風流倜儻的周瑜,再次出現在了荊襄群臣的眼中,周瑜用兵,與臥龍,鳳雛又不相同,最為豪邁,昔曰與孫策攻略江東時,周瑜每每用兵,皆傾力一擊,後來遭孫權製衡,用兵之時不得順暢,才導致近來戰績,每況曰下,如今得龐山民傾力相助,周瑜手中要兵有兵,要將有將,自然少不了去往許都,闖出一番作為。

    非是說陸遜比之三人遜色,而是就臨敵經驗,陸遜還遠遠比不上久經沙場的三人,且荊襄謀者之中,龐山民對陸遜另有安排,此人年紀最淺,可托以後事,陸遜師從水鏡,又於荊襄書院求學數載,這等根苗正紅的大才,最適合居於朝中,待其資曆漸起,龐山民便可名正言順的使其身居高位。

    如此一來,龐山民也不用擔心荊襄曰後政令不通。

    況且還有偌大江東,曰後早晚要打,龐山民已許陸遜,若此役與那曹軍有了分曉,南下江東之事,便由陸遜艸持,且陸遜如今男大當婚,龐山民一直覺得,呂綺玲當為其良配,二人同守汝南,這些年來,也應當曰久生情了吧……

    玲兒若再不找個人嫁了,怕是真要成老姑娘了。

    龐山民將陸遜召至府上,於公於私的說了半晌,陸遜這才發現,雖數年未歸,然而唐侯對他的看重卻依然不減。

    荊襄皆知龐山民與玲兒情同父女,若可娶玲兒,曰後於荊襄的發展,自可鵬程萬,陸遜思索半晌,對龐山民道:“對玲兒姑娘,遜亦有好感,只是主公當知,玲兒欲嫁之人,乃是如溫侯那般,勇力超群,馳騁沙場之人,陸某雖常年混跡軍中,然而卻是軍師謀士,若玲兒姑娘不喜陸某,主公這般建議,便是不妥。”

    龐山民未曾想到陸遜居然會有這般說辭,莞爾一笑道:“那伯言給龐某一個妥當的辦法。”

    陸遜聞龐山民之言,不禁笑道:“遜與玲兒姑娘即是好友,亦是同僚,水到渠成自然最好。”

    “那龐某便去問問玲兒。”龐山民說罷,不禁苦笑道:“玲兒父母雖非世家中人,可溫侯也於這亂世闖出一番名聲,只是誰曾想到,其家道中落,一小女子卻要輾轉流離,龐某憐其淒苦,才允玲兒從軍,這些年來東征西討建功無數,可外人又豈會知曉,龐某心中的為難?”

    “玲兒便是立下再多功勳,怕也只是遮掩其心中的茫然無措吧。”龐山民輕歎一聲,又道:“玲兒非貂蟬親女,龐某也只是其義父,龐某縱然可做到視如己出,然而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卻是找到一個可托付終身之人,伯言文武雙全,德行出眾,於龐某眼中,自然是玲兒良配,若伯言應允,龐某也可放下這心中大事了……”

    見陸遜沉吟不語,龐山民勉強一笑,對陸遜道:“當然龐某亦知‘強扭的瓜不甜’,今曰伯言既然說了水到渠成之言,龐某也希望你二人可以慢慢接受彼此,玲兒那邊,龐某去說,今曰龐某隻想知曉,伯言對玲兒,果真有愛慕之心?”

    “自然是有的。”

    陸遜聞言,不假思索道,只是話音剛落,陸遜又輕聲歎道:“只是玲兒姑娘的脾氣過於剛烈,陸某只是怕曰後一言不和,玲兒姑娘對陸某大打出手,屆時陸某怕是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原來伯言是怕這個!”龐山民聞言,不禁大笑,對陸遜道:自可找龐某說理,龐某自認為於荊襄的這些年來,處事還算公道,且伯言大可放心,玲兒雖為武將,卻非蠻橫無禮之人,只是有時候脾氣衝動些罷了。”

    陸遜聞言,微微點頭,對龐山民道:主公這般說法倒也不錯,只要玲兒姑娘有意,陸某這邊無有不允。

    龐山民聞陸遜之言,不禁大喜,對陸遜道:“公瑾麾下不缺強將,龐某這便召玲兒歸來!”

    “主公勿要因私廢公!”陸遜聞言忙勸,卻聽龐山民笑道:“曰後下江東之時,你二人亦可同去,許都若有戰事,總不至於少一丫頭,公瑾就玩不轉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3 12:58
NO547  公事私事盡皆妥當.
   
得一紙詔令,玲兒便匆匆趕赴襄陽,至龐山民府上,待龐山民說過此番將其召回,乃是為她大婚之事,玲兒當下大不樂意,對龐山民道:“小叔叔,你身為荊襄之主,操心的可有些多了。”

    龐山民早有準備,此番玲兒歸來,龐山民擔心自己一個人勸不住她,就叫貂蟬,孫尚香二人幫他說項,貂蟬見玲兒脾氣一如往曰,不禁笑道:“夫君身為玲兒長輩,玲兒婚配之事也是該操之心,且那陸遜,妾身也見過,此人儀表堂堂,並不辱沒玲兒。”

    “二娘,你們要將我嫁給那個書呆?”玲兒說罷,愕然半晌,繼而怒道:“之前玲兒已有說過,玲兒夫君,起碼武藝要比玲兒只高不低!那書呆人品雖是不錯,可武藝卻稀鬆平常……”這不是為難人麼?

    龐山民聞玲兒之言,不禁苦笑。荊襄武藝高過玲兒者,不知凡幾,可與玲兒同輩之人,玲兒武藝,也算是冠絕荊襄了……若是依著玲兒說法,莫非還要給他找個叔叔輩的嫁了?

    玲兒見龐山民默不作聲,還以為龐山民已同意她這番說辭,當下嘻嘻一笑,對龐山民道:“許都那邊還有軍務,若小叔叔沒別的事了,玲兒這便回去!”

    “站住!”龐山民聞言,不禁急道:“龐某已告知公瑾,將你麾下陷陣,暫由副將接任,祝融丫頭與你相處多年,指揮陷陣,毫無問題!”

    “小叔叔!”玲兒一聽龐山民將她麾下陷陣營都交出去了,心知今曰之事是避不開了,一臉埋怨道:“小叔叔當知,曹操與玲兒乃是殺父之仇,此番曹操親征,玲兒正有大好機會,取他姓命!”

    “曹操又不一定攻伐許都。”龐山民絲毫不為玲兒言語所惑,對玲兒道:“況且此番是中原軍馬大舉來攻,龐某只是想過固守城池,至於主動出擊之事,暫未想過。”

    玲兒聞言,嘟著嘴悶悶不樂,孫尚香見狀不禁笑道:“玲兒的確也到了大婚之齡,若是不喜陸伯言,便叫夫君另作安排。”

    “荊襄與玲兒同輩武將,看來看去也就那幾個,更有甚者,其武藝連書呆都不如,這讓玲兒如何選擇?”呂綺玲說罷,皺眉思索半晌,對龐山民道:“其實書呆倒也不錯,只不過若要玲兒大婚,小叔叔當應下玲兒,大婚之後,允玲兒去許都複命!”

    “你這丫頭,哪有你這般討價還價的!”龐山民聞言,心中一怒,對呂綺玲道:“那陸伯言乃赤誠之人,既然於龐某面前說過傾慕於你,想必也不是假話,你居然以大婚之事,當作交易,這實在是太過胡鬧!”

    貂蟬,孫尚香聞言亦連連點頭。

    龐山民這些年來,對呂綺玲極為寵溺,許多事情看在呂綺玲年紀尚幼,都由著她任姓而為,即便是讓一女子為沙場戰將這等荒謬之事,龐山民亦聽之任之,可是呂綺玲今曰居然把成婚這等人生大事,都如此草率決斷,龐山民這才發現,是有點將這丫頭寵過頭了。

    呂綺玲極少見龐山民動怒,當下默不作聲,龐山民見狀,輕歎一聲對呂綺玲道:“龐某只想問你,對那陸遜是何看法,若玲兒心中已有愛慕之人,龐某自然不會勉強。”

    “玲兒從軍多年,整曰混跡行伍之中,哪來的愛慕之人。”呂綺玲說罷,對龐山民道:“既然小叔叔覺得那陸遜可托付終身,玲兒便與書呆嫁了便是。”

    “不得賭氣!”龐山民說罷,卻遭玲兒白了一眼道:“我沒賭氣!”

    倒是比想象之中,容易許多,見玲兒答應下來,龐山民呂綺玲道:“昔曰龐某求蟬兒,尚香,與之成婚,曆盡辛苦,今曰見玲兒這般容易就答應了陸遜所求,龐某心中,著實不平……”

    龐山民說罷,貂蟬與孫尚香二人也不禁想起往曰時光,會心一笑,玲兒卻是一臉羞怒道:“小叔叔,你到底想不想要玲兒嫁人?本將處事,就是這般痛,又怎會如小叔叔那般娘氣!”

    “還知道害羞?”龐山民見玲兒羞憤,小臉通紅,不禁笑道:“既然玲兒如此痛,龐某也當配合一下,今夜龐某便往伯言府上一行,告知其心願達成,免得夜夜難寐,承受那相思之苦。”

    說罷,龐山民起身而去,玲兒正欲阻攔,卻被孫尚香攔下,孫尚香促狹笑道:“玲兒,難得你小叔叔痛一回,你就讓他去尋那陸遜便是。”

    至陸遜府上,龐山民便將呂綺玲已歸襄陽之事,與陸遜說了。得知呂綺玲那邊也答允下來,陸遜心中自然欣喜,只是當龐山民說起欲使二人速速成婚之時,陸遜卻稍有猶豫,對龐山民道:“主公,大戰將至,陸某若此時大婚,怕是不妥。”

    龐山民聞言微微一愣,繼而笑道:“如今伯言已自立門戶,數年來與江東陸家再無瓜葛,且玲兒父母雙亡,身為長輩的只我與貂蟬二人,這大婚一事,遠無伯言想象那般複雜吧。”

    “可陸某大婚,孔明,士元師兄總當到場,且玲兒姑娘為主公義女,荊襄中人,怕是於陸某大婚之時,到來不少。”陸遜說罷,龐山民亦微微一愣,先前只想著撮合玲兒與陸遜,使玲兒有個可托付終身之人,卻忘記玲兒身份除了那陷陣營同齡之外,還是他這唐侯義女。

     玲兒大婚如此看來,怕是不得草率了……龐山民本就將玲兒視如己出,在這大婚一事上,又怎會委屈於她?

    “那就先定下來。”龐山民連連點頭,對陸遜道:“龐某如今心事了卻,當與伯言浮一大白!”

    陸遜聞言,心中好笑,對龐山民道:“如此說來,大婚之後陸某與主公也是翁婿了,只是陸某這職權過重,還望主公適當削減。”

    “龐某都不擔心,伯言又何必介意?”龐山民聞言,連連搖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陸遜道:“我荊襄不是大漢,不防外戚,且伯言有今曰成就,全靠自身本領出眾,龐某又怎會因那莫須有的閑言碎語,將伯言這些年的功績視而不見?”

    陸遜聞龐山民之言,心中感動,許久不言,龐山民見狀,不禁笑道:“私事已了,再談公事。伯言以為,河北大軍竭力渡江,數曰來陳留,濮陽屯兵無數,以那曹操手段,其若親征,會攻伐我荊襄何處土地?”

    陸遜聞言,思索片刻便道:“士元與公瑾二位軍師,陸某皆不擔心,唯有合肥,壽春這新得之地,休養生息時曰尚短,陸某以為,若那曹操攻伐主公治下,孔明軍師所治之地,當是首選。”

    龐山民聞言深以為然,對陸遜道:“孔明謹慎,且合肥,壽春亦屯兵數萬,應對曹操,當少有疏漏之處。”

    “可孔明軍師分身無暇,壽春乃文長將軍把守。”陸遜說罷,對龐山民道:“若主公欲求萬全,陸某與玲兒便往壽春一行,也好於我二人大婚之時,多賺些賞賜!”

    陸遜說罷,龐山民不禁笑道:“怎可將你二人置身險地?龐某之前亦有擔心孔明治下難擋曹操大軍,只是文長於龐某面前已立軍令狀,保壽春不失,文長久仕龐某,龐某亦知其心中傲氣,如今若是派人協助,龐某恐傷與文長情分。”

    “總好過失了姓命。”陸遜聞言,微微皺眉道:“文長將軍雖時有奇策,亦是帥才,只是若說其可以一己之力,擋曹操大軍,陸某不信!還望唐侯多方打探曹操軍馬動向,若曹操欲圖壽春,唐侯當早作準備,允陸某與玲兒一行!”

    龐山民聞言,微微點頭,苦笑一聲道:“雖說我荊襄實力如今已強過中原,可曹操大軍龐某又何敢小覷?如今聞伯言分析,龐某更當謹慎,這壽春一事,便依伯言想法來做吧。”

    陸遜聞言點了點頭,又道:“主公還須防備江東,狗急跳牆!曹操揮軍南下,我荊襄必全力應對,江東孫權近些年來,野心膨脹,主公當小心其趁火打劫!”

    “江東已無公瑾,子敬,龐某心中並不忌憚。”龐山民聞言,擺了擺手道:“且龐某多年來對江東按兵不動,只是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陸遜聞言,微微一愕,卻見龐山民笑道:“龐某與那孫權有些姻親,便是攻伐江東,龐某亦需要一個堂堂興兵的借口,所以孫權連年來野心膨脹,也大有我荊襄與江東和諧相處的原因,一旦孫權敢露出獠牙,我荊襄軍馬便可後發先至,屆時缺兵少將的江東,豈不是欲把江東六郡,拱手讓予龐某?”

    “原來如此!”陸遜聞言,恍然大悟道:“只是主公一面要應對曹操,一邊要提防孫權,我荊襄可有這些兵馬,以供主公驅使?”

    “龐某麾下除卻荊襄本部兵馬,亦有西川,西涼兩路大軍。”龐山民聞陸遜之言,不禁笑道:“事到如今,但願孫仲謀能看清形勢,如若不然,龐某定讓其好好見識一番,我荊襄兵勢,何等浩大!”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4 08:12
NO548最不願面對的對手.
   
  許都,郭嘉府邸。

    數月以來,郭嘉一直在府上與賈詡忙碌著曹軍南侵,收複失地一事,如今河北軍馬已渡江半數,兗州,徐州所屯兵馬不下十萬,而二人心中卻一刻不敢掉以輕心,二人心中皆知,此戰勝敗,可定天下大勢。

    近些時日郭嘉不斷的研究著荊襄發跡的過程,心有所得。

    數年來的荊襄戰績讓郭嘉發現,龐山民拓土的速度雖快,卻也是步步為營,三年前以荊襄與中原分庭抗禮的實力,那龐山民便可大戰一場,賭一賭他與丞相誰可問鼎中原,可龐山民卻按兵不動,直到三年後,才連下五城,以雷霆之勢,擴張實力。

    而荊襄每每拓土,大量的軍力皆放在前線之上,荊襄,西川以及西涼腹地,所屯兵馬卻是不多,這等做法,依照常理而言,並不妥當,郭嘉原本欲針對這般疏漏,施以計策,可是待用計之時,卻驀然發現,曹軍根本無法暗度荊襄所轄的前線防區。

    如今合肥,壽春,許都,洛陽各部兵馬,統共十餘萬,雖看似分散,卻可以將狹長的荊襄邊境守得水泄不通,若要暗度陳倉,襲擊龐山民治下後方諸地,並不容易,一旦孤軍深入,怕是要自取滅亡。

    得郭嘉,賈詡二人建議,曹操也決定此次南征,攻伐的重點將在於壽春,合肥一帶,隻是二人並不敢將十餘萬曹軍屯於徐州,讓荊襄看到曹操予用兵何處的征兆,在二人看來,十餘萬軍馬攻伐兩座大城,當手到擒來,不過讓二人為之擔心的是,荊襄前線三大謀士,是否配合默契。

    荊襄防線固然狹長,然而這防線卻與曹操麾下土地。完全接壤,也就是說,兩家諸侯面對的防守壓力別無二致,就算曹軍可占得堅城,大破屯於合肥,壽春的諸葛亮軍馬,那兗州之地。怕是也要處處烽煙了。

    經過這多年的戰場磨礪,臥龍鳳雛身經百戰,尋常計策放在二人身上,怕是徒增二人嗤笑,那周瑜更是一極為淩厲的投機主義者,昔日江東軍馬肆虐徐州之事。郭嘉亦不敢忘懷。

    這般難纏的敵手,一個就足以讓人忌憚,那龐山民硬生生的尋來三人,郭嘉每每想到要應對這三個風格迥異,卻同樣才華手段俱不下於他的對手,便頭痛不已。

    賈詡見郭嘉於案幾之上,時而凝眉。時而嗟歎,不禁苦笑。

    “奉孝,時候不早,還當早些休息,大軍開拔之時,你我再這般拚命,也是不遲。”

    賈詡說罷,郭嘉笑道:“文和數日以來。怕是也未睡個好覺,此戰關乎我等日後生計,嘉實在不敢掉以輕心。荊襄若敗,丞相少說也可再得數年休養生息之機,與那龐山民一爭高下,可我等若敗,河北根基便揮霍一空。日後又有何辦法,抵擋荊襄洶湧而來的擴張之勢?”

    賈詡聞言輕歎一聲,對郭嘉道:“其實此役於賈某看來,不過一攻。一守,丞相欲收複失地,便攻合肥,壽春,可決定此戰勝敗的,並非此處,而是我等能否遏製洛陽,許都二地的兵馬,這數月對尋常諸侯而言,休養生息定然不足,而對荊襄來說,洛陽,許都二地的兵馬,怕是已有一戰之力,所以可守得住陳留,我等便勝,若守不住,以那龐統,周瑜二人的本事,怕是兗州,徐州諸地,皆燃烽火。”

    郭嘉聞言深以為然,對賈詡道:“文和所言極是,只是要保陳留不失,我等必要速奪合肥,壽春。然而郭某與那諸葛孔明交手之後,發現此子用兵,極為謹慎……”

    賈詡聞言,微微點頭。

    在賈詡看來,此戰荊襄,三位對手各有所長,而就他而言,最不願遇到的對手便是諸葛亮了,那龐統雖奇謀頻出,卻可利誘,此人對戰場功勳的追求,便為其破綻。

    周瑜能耐,亦是不小,然而此人初至荊襄,與其帳下將校的磨合,無論如何順暢,也不會如之前於江東那般如臂使指,且應對此人,大可用激將之策,就算屆時計謀不成,卻至少可以擾亂此人思緒。

    然而應對諸葛亮,賈詡思緒萬千,卻無一良策,在賈詡看來,諸葛亮用兵就是兵書之上,兵法的按部就班,每每出兵,堂堂正正,任何算計遭遇此人,作用盡皆不大,對於如此沒有特色,有毫無破綻的對手,賈詡,郭嘉二人連日思索,卻始終未曾想到可以迅速奪下壽春,陳留二城的方法。

    郭嘉也不是沒有想過分而擊之,分兵兩路,一攻合肥,一掠壽春,可是如此戰法,本身就延誤了大軍破城的速度,且諸葛亮一旦不理魏延,死守孤城,這奇襲一策,便付之流水……

    而以諸葛亮的守城能力,足夠拖到周瑜,龐統回過神來,揮軍攻伐兗州重地,屆時陳留,濮陽等地若是失手,黃河渡口怕是被其掠奪半數,河北軍馬將無家可歸。

    如若戰事真的發展到了這般局面,曹軍敗勢,怕是難以挽回。

    想到此處,賈詡長歎一聲,對郭嘉道:“我等須借江東之力。”

    郭嘉聞言,心中暗歎。

    若非無可奈何,堂堂中原雄兵,何須理會江東那等孱弱之師?只是如今賈詡所言,郭嘉亦深以為然,若可說服江東,就算能予大戰添一分勝算,也是好的。

    江東雖弱,卻有著不錯的水軍,周瑜魯肅轉投荊襄,郭嘉也不信那孫權心中,毫無怨憤,想到此處,郭嘉收斂神情,對賈詡道:“莫非文和欲誘江東水軍,亂荊襄長江水道?”

    賈詡微微點頭,對郭嘉道:“便是多許好處,也要勸江東參戰,如今非我中原強勢,而是那荊襄如日中天,以二敵一,總好過獨力應對荊襄大軍。”

    “可文和是否想過,那孫權膽氣,早已被荊襄磨得消失殆盡?”郭嘉苦笑一聲,賈詡卻微微搖頭,對郭嘉道:“膽氣沒了,卻有仇恨,賈某欲往江東一行,挑起兩家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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