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大鳳雛 作者: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3-2 16:04: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8 552962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24 08:17
NO549  以利誘之賈詡入江東.
   
自孫權,魯肅二人走後,數月以來,江東朝堂一直處於混亂之中,軍務雖有程普把持,可老將軍畢竟年事已高,時有力不從心之感,而於政務之上,朝堂少了魯肅的居中調和,孫權與一眾江東世家的衝突反而更加劇烈,好在之前孫權架不住荊襄的壓力,將小喬與魯肅家眷,盡數送往荊襄,如若孫權真的祭起屠刀,殺絕魯肅家眷,孫權與江東世家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如今孫權也能看出,這江東的各世家家主,並不在乎何人執掌江東,而是在乎何人可為他們帶來地位與財富,之前江東稅負便是有不足之時,魯肅總會遊說各家家主,出錢出力,而魯家更是以身作則,解孫權困境。

    而如今孫權每每被各世家家主詰難之時,最先想到的總是魯肅,魯肅一去,世家家主皆不像從前那般在乎這尊貴的吳侯了,便是江東二張這等老臣,每每與孫權相見之時,其言辭間亦讓孫權感到疏離。

    眼前此情此景,孫權深悔。

    悔當初忌憚周瑜,令周瑜心灰意冷,悔當初薄待魯肅,令魯肅背井離鄉,悔當初不顧舊情,令太史慈致仕離朝。

    可是孫權如今也心中知曉,後悔無用了。龐山民用人不疑,周瑜僅一降將,卻被委以重任,令其守禦許都,孫權也不是沒有想過,令周瑜回心轉意,可以對周瑜的了解,孫權深知,此人非兩面三刀之人,既然已下定決心遠離江東這是非之地,又豈會重歸故?

    至於魯肅,更不要想了……之前孫權氣急,竟以魯肅家室,以做威脅。魯家數月來,得龐山民眷顧,其家室已於荊襄安排妥當。且龐山民更是將新占數城的不少利益,交由魯肅打點,就算孫權這不懂經營之道的人也明白,魯家重振雄風之日,怕是不會太久,有了更好的前程,更得信任的主公。。魯肅為何還要歸返江東?

    “昔日伯符所餘下的情誼,已被孤揮霍殆盡了吧。”孫權暗歎一聲,目視著滿朝心不在焉的朝臣,此時孫權已毫不懷疑,江東若再這般下去,就算是偏安一隅。也是奢望,軍中將士多無一戰之心,滿朝臣子又各有打算,這般的江東,還算的上是一路諸侯麼?

    就在孫權陷入遐思之際,堂外乎有信使來報,言鄴城賈詡。欲求見吳侯。

    “賈詡!”

    孫權聞言一驚,起身而立,堂上群臣亦交頭接耳,紛紛將目光投降了堂前緩緩走來的清瘦長者。

    “賈文和拜見吳侯。”賈詡遙望孫權,拱手一拜,坦然笑道:“此來江東,頗為不易,過壽春。合肥之時,賈某亦喬裝易容,而今得見吳侯,卻讓賈某覺得不虛此行了……”

    孫權聞賈詡追捧之言,面上卻未現喜色,平複心中激蕩之情,對賈詡道:“文和先生此來江東。所為何事?若是勸孤出兵相助,還是早些離去的好,我江東朝堂如今也是多事之秋,無暇他顧。”

    賈詡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笑道:“莫非吳侯不看好丞相可一戰而勝?”

    “勝?”孫權聞言,不禁冷笑,對賈詡道:“丞相數月來連丟五城,敗軍之將,也敢言勝?況且如今荊襄又添周郎,魯肅,此二人乃我江東肱骨,文和先生輕易言勝,怕是有些大言不慚了!”

    孫權說罷,堂間群臣紛紛出言應和,賈詡見狀,面上毫無懊惱之色,淡然一笑,對孫權道:“丞相只一時之敗,然而我中原大軍,卻根基未損,此來江東,賈某的確欲勸吳侯與丞相攜手並進,然而更為重要的是,若吳侯相助丞相,日後自有機會迎回周瑜,魯肅!”

    孫權聞言,不禁大愕,堂上群臣亦鴉雀無聲,數月來孫權對失去這兩位賢臣所遭受的苦難深有體會,半晌之後,孫權才回過神來,對賈詡道:“文和先生又有何計策,令公瑾,子敬回心轉意?”

    “只須丞相大軍,盡破許都,活捉周瑜,丞相便將公瑾送還江東,魯肅亦當顧惜友情,歸返吳侯麾下!”賈詡說罷,孫權面上喜色驟然轉冷,對賈詡道:“文和先生此言,怕是大言不慚了些,丞相手段雖然淩厲,可公瑾亦非無謀之人!說破許都便破許都,莫非文和先生視我江東能臣為無物乎?”

    “公瑾如今乃荊襄之人,非江東之臣。。”賈詡淡淡說罷,孫權臉上閃過一抹陰霾,對賈詡道:“此事先生勿要再提,公瑾之事乃孫某自作自受,如今孫某悔悟,自然不會輕信先生這般拙劣計策,孫某掌六郡之地,已然滿足,若與丞相合謀荊襄,我江東怕是又要陷入連綿戰火!”

    “吳侯當知,荊襄無論早晚,必要與江東一戰。”

    賈詡聞言不為所動,對孫權道:“即便是吳侯安心偏安一隅,可那龐山民,卻有一統天下的野心!”

    “丞相便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孫權聞言,不禁反詰,賈詡見狀,微微一笑,對孫權道:“如今天下諸侯,荊襄最強,若龐山民揮軍南下,以江東當下的能力,如何抵擋?丞相攻伐龐山民治下土地,本就是江東發展的大好機會,吳侯當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

    孫權聞言,依舊不為所動,賈詡見狀,不疾不徐道:“若丞相勝,願將新占土地,予吳侯半數!此番丞相出兵河北,軍馬十餘萬,即便不能一戰全功,掠些土地,綽綽有餘,吳侯只須訓練水軍,於沿江水道對荊襄多作挑釁,便可得土地無數,此等好事,豈可錯過?”

    賈詡說罷,堂上群臣低聲議論紛紛,孫權聞言,亦不禁眉頭大皺。

    賈詡的這番決斷,從表面上來看,江東的確可盡得好處,且孫權以為,再召回周瑜,魯肅的希望雖說渺茫,可龐山民總要給他些姻親面子,周瑜,魯肅入仕荊襄,孫權心中本就有氣,若挑釁一下荊襄水軍,無傷大雅,亦可表明江東態度,想必龐山民也不會追究太深。

    想到此處,孫權微微點頭,對賈詡道:“丞相欲與我江東聯手,只為我江東挑釁荊襄水軍?”

    賈詡聞言點了點頭,孫權卻眉頭大皺,對賈詡道:“先生此言未必真實,即便我江東水軍,令沿江水道混亂不堪,丞相又可得多少好處?莫非丞相此番,欲我江東與荊襄結仇不成?”

    賈詡聞孫權之言,不禁輕笑一聲,對孫權道:“如今周瑜,魯肅皆去往荊襄,吳侯卻與那荊襄並無仇隙,這等胸懷,當真廣博!”

    孫權聞言,面上一紅。

    若非鬥不過荊襄,僅此一事,江東怕是要盡其大軍,與荊襄決一死戰了吧。

    周瑜乃江東軍馬大都督,曆朝曆代,從未有過這般身居高位者投敵之事,如此丟人的事情於他孫權治下,也算是開了先河。二人轉投荊襄,孫權心底除後悔外,更有氣憤。

    若二人再做讓步,他身為吳侯,又怎會薄待重臣?孫權自顧自的沉思一陣,卻已忘卻之前所為是如何令二人冷徹骨髓。

    思索良久,孫權目視一眾朝臣,對群臣道:“孫某如今猶豫不定,諸位心中以為文和先生此番建議如何?”

    堂下群臣還未及開口,卻聽賈詡笑道:“吳侯且慢,賈某話還未完。丞相還言,若破荊襄城池,必搜刮其城內奇物,奇術,一應所得,皆與江東一同分享!吳侯當知,那荊襄生財有道,且其新占城池發展迅速,多賴奇術,奇物之功!此等事物,足以令我中原與吳侯江東,大發其財,隻需數年,治下富庶便可趕上荊襄!”

    堂下群臣聞言,當下議論紛紛,一眾世家家主更是喜形於色。

    江東數年來販運荊襄布帛,紙張,書籍等物,令世家獲資財不少,然而各家家主,並不滿足,只是每每向荊襄求取技術之時,龐山民皆不為所動,荊襄從來不會授之與漁,這也讓一眾世家家主在獲得財富的同時,心中仍有些怨憤。

    然而賈詡的言辭,恰恰投其所好,不少世家家主聞賈詡之言,便出言相勸吳侯依計行事,在各家主眼中,只要新得荊襄技術,便是賠償荊襄一些財帛也無傷大雅,江東水軍挑釁荊襄,能勝最好,若是敗了,以兩家姻親關係,江東亦有與龐山民周旋的手段。

    孫權聞群臣相勸,對賈詡提議,也頗為意動,只是孫權心中依然隱約覺得,賈詡所圖,並非如表面這般簡單,雖數年來他那妹婿,多番給他面子,然而自周瑜,魯肅二人去往荊襄之後,荊襄與江東兩家,數月來除商賈貿易外,少有聯係。

    賈詡見孫權面上,陰晴不定,顯然在權衡利弊,心中暗道為今之際,當下猛藥。

    想到此處,賈詡輕咳一聲,對孫權道:“吳侯還請速速給賈某一個答複,若事不可為,賈某也可早些回鄴城複命,隨丞相親征,丞相十餘萬大軍,多半已渡黃河,賈某於軍中,尚有要事!”
x301824 發表於 2013-10-25 12:58
NO.550 臨戰江東,強勢應對

    見賈詡欲走,孫權急勸。

    孫權雖知曉荊襄強盛,卻不知曉中原到底狀況如何,江東與這兩家諸侯交鋒多年,皆有敗無勝,所以在孫權看來,兩家實力當不分軒輊。

    既然曹操都給出了這般利益,孫權也不會一味的顧念姻親之情,更何況這些年來,兩家的姻親之情因諸多事情已變得漸漸淡漠下來。

    一方是無盡的好處,另一方只有淡漠的姻親,孫權心中很快便有了決斷。

    與此同時,各江東世家家主也並未阻礙孫權的抉擇,實際上自周瑜,魯肅二人寒心離去之後,江東的世家家主們便心思各異了,明眼人皆可看出,孫權失去了二位肱骨之臣,江東怕是再無希望,逐鹿中原。

    如今無論孫權做何決策,只要不影響世家利益,一眾家主皆會支持,就算是江東覆滅,易主荊襄抑或中原,對於各家而言,影響不大。

    無論哪家諸侯日後欲統禦江東,總要本土的世家支持,所以江東世家並不一定要依附吳侯,若丞相,唐侯可給出更高的利益作為交換,便是更換門庭,對各家家主而言亦有利無害。

    賈詡得償所願,匆匆而歸,江東水軍不日來亦頻頻調動,如此動作,自然難以瞞過荊襄耳目。

    龐山民得江東異動的消息,冷笑不語,心中暗道孫權還是踏出了這覆亡江東的一步,荊襄早有力量,覆滅荊襄。雖不久要與中原大戰一場,然而荊襄水軍,卻不會參戰,既然孫權想要火中取栗,那便成全於他,只是到最後會不會引火焚身,便尚未可知了。

    以一家之力,應對兩家諸侯,荊襄朝堂之上的百官卻對如此時局,頗為畏懼。

    荊襄連下五城。又即將要與曹操征戰一場。可如今這江東趁火打劫,卻令朝堂群臣,並不看好如此戰局了。

    當今天下,還未曾有一家諸侯獨抗兩家的先例。況且江東雖弱。那也是六郡之戰力。荊襄便是悍然應對,所付代價,必然不小。

    朝會之時。不少世家家主,皆勸龐山民當遣使往江東一行,詢問江東水軍變故緣由,若可有轉圜,那便付出一些利益,也不要影響日後中原戰局,龐山民聞群臣勸言,卻神色如常。

    “諸君皆以為,當與江東虛以委蛇?”龐山民說罷,朝上群臣皆觀龐山民神情,見龐山民不似惱怒,韓嵩躬身一禮,對龐山民道:“非是如主公所言虛以委蛇,而是若我荊襄與兩家諸侯一併交戰,怕力有不逮。”

    韓嵩話音剛落,便聽堂外一聲高喝,一雄壯武將健步如飛,奔上堂來,對龐山民道:“主公勿要輕信此膽小如鼠之言,江東若欲於主公大戰之際,從中作梗,甘某定要其有來無回!”

    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興霸且稍安勿躁。”

    對於韓嵩所言,龐山民並不反感,只是以龐山民對江東的瞭解,若此時荊襄示弱,江東必獅子開口,到最後怕是兩家依然會不歡而散,與其做此無用之功,倒不如以身涉險,看看江東現下戰力,究竟如何。

    且荊襄水軍數年來未逢大戰,之前的水戰經驗,還都是來自于如何應對江東周郎,如今公瑾已于荊襄為官,龐山民也想瞭解一下江東後周郎時代,這水戰之能,還可剩下幾分水準。

    而之前甘寧未能去往許都,撈得戰功,近些時日來,心中怨忿怕是不小,龐山民與甘寧雖為君臣,亦是摯友,總不能讓好友怨氣難平,且江東若要襲擾荊襄,唯靠水戰一途,如今的荊襄水軍,從不畏懼任何來犯之敵。

    韓嵩見甘寧入得殿內,當下不敢多言,甘寧挑釁的看著韓嵩,嗤笑一聲道:“若依你所言,我荊襄顏面,盡皆丟盡!”

    “興霸勿要動怒。”龐山民聞言不禁笑道:“德高先生所言亦是為我荊襄,一應爭執,只是二位理念不同。”

    “主公,總之甘某與我水軍將士,已有決一死戰之心,且那江東水軍,已無周公瑾居中運籌,其餘人等,不足為慮!”甘甯說罷,龐山民微微點頭。

    二蒯見狀,便知龐山民心意已決,蒯良思索片刻,率先上前,拱手拜道:“興霸江東守沿江水道,自可保水道無慮,只是若江東軍馬若登陸江陵,或荊南四郡,我等又當如何應對?興霸將軍只一人,怕是分身無術。”

    “陸戰自有文仲業!”甘甯說罷,文聘亦道:“文某願擔此職。”

    “仲業將軍一人怕不夠穩妥,江東畢竟也是一家諸侯,能人不少,若仲業將軍守禦江陵,長沙何人守禦?荊南諸郡皆我荊襄腹地,容不得絲毫閃失,不然對我荊襄發展,影響頗大……”蒯良說罷,龐山民只思索片刻,若有所得,對蒯良道:“子柔先生,龐某願保舉一人。”

    “主公莫非是說五溪蠻沙摩柯?”蒯良說罷,微微皺眉道:“沙將軍雖精通林戰,然而守城,非其所長!”

    “非是沙摩柯,而是禦史徐公明。”龐山民說罷,堂上群臣皆目視文臣那邊一雄壯漢子。

    自徐晃入荊襄朝堂後,便不獻一策,如今聞龐山民所言,亦愣了半晌,蒯良看了徐晃半晌,忽然笑道:“若有五子良將之一,足可擋江東肖小,只是公明將軍似乎對我荊襄之事,並不熱衷。”

    徐晃聞言,訕訕而不能言。

    不得已被裹挾入了荊襄,徐晃便做好了混吃等死的打算,以荊襄朝堂之上的風氣,並無多少貪贓枉法之輩,龐山民所為徐晃準備的這禦史之職整日清閒。

    如此日子,徐晃過的倒也滿意,若不是之前龐山民以荀氏族人相脅,徐晃早就想于荊襄致仕了,只是徐晃卻萬萬沒有想到,龐山民竟然欲予他調兵之權,呆立許久,徐晃對龐山民道:“晃乃是文臣。”

    “也不知羞!”

    龐山民未及開口,甘寧卻搶先喝道:“比甘某識字多些,便稱文臣,公明想讓我滿朝文武笑死不成?好歹也吃了荊襄不少俸祿,又不是讓你面對舊主,公明也該到了出些力氣的時候了!”
x301824 發表於 2013-10-25 12:58
NO.551 啟用徐晃,用人不疑

    徐晃聞甘寧之言,面紅耳赤。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在哪都是說得過去的道理,如今龐山民用人之際,不計前嫌,竟然親口保舉徐晃這降將,顯然也有打算,讓徐晃融入荊襄朝堂,這般行事,對徐晃而言,也是恩德不淺。

    徐晃心知龐山民保舉於他,並非無將可用,龐山民麾下精兵強將雖多往北地,可是如今可用之人,仍舊不少。

    那數不勝數的西川將領,如老將嚴顏,謀者法正等,若來坐守城池,當綽綽有餘,龐山民未提別人,獨提徐晃,卻讓徐晃心中,亦有所感動。

    見甘甯與龐山民二人滿懷希冀的眼神,徐晃知曉今日之事,怕是難以逃避,輕歎一聲道:“既然唐侯信得過徐某,徐某便守禦長沙!”

    甘甯聞言,自然大喜,朝上群臣,亦有不少人上前賀喜徐晃,得此重職。長沙乃龐山民起家之地,不可有失,拿如此要地,交由徐晃把手,群臣也心中明瞭,看來龐山民今後欲重用這位昔日的五子良將了。

    朝會匆匆而過,將一眾文臣的心中疑慮盡數驅散,龐山民獨留甘甯,徐晃二人。

    徐晃見龐山民將其留下,苦笑一聲道:“唐侯對徐某還有何吩咐不成?”

    甘甯對於徐晃面上為難的神情視而不見,對徐晃道:“公明做了多日文官,怎麼變得如此迂腐?山民將你我留下,自然是要一道飲酒。”

    徐晃聞言微微一愣,卻見龐山民暢快笑道:“知我者興霸也。公明初來乍到,怕是不知,龐某有些時候,亦謀一醉,今日二位便與龐某同行,城中自有大好去處!”

    見徐晃愕然不語,龐山民笑道:“龐某與丞相皆為諸侯。處事方式卻大不相同,荊襄未與龐某同飲之上將,如今唯有公明一人,不知公明可否令龐某得償所願?”

    徐晃聞言,思索片刻道:“江東異動,晃打算即刻啟程覆命。”

    “不差一頓酒的功夫。”甘甯聞言,一把攀過徐晃臂膀。對徐晃道:“喝過之後,甘某還欲教考公明武藝!”

    龐山民聞言,哭笑不得道:“你二人當于伯仲之間,打過也是白打,二位且隨龐某一行,還望公明勿要推辭。”

    龐山民說罷。便引二人離了府衙,往城中酒肆而去,甘寧對此輕車熟路,徐晃卻頗為訝異道:“唐侯不遣護衛同行?”

    “龐某行走荊襄,何須護衛?”龐山民聞言,傲然笑道:“且便是有肖小之輩,又怎是二位將軍對手?”

    不多時候。三人便至酒肆,酒肆老闆見龐山民親至,並未聲張,很快便將招牌菜肴送上,徐晃見二人似乎於這酒肆吃酒,輕車熟路,心中更奇。

    龐山民自然知曉徐晃心中在疑惑什麼,對徐晃笑道:“龐某雖文弱之人。可對武將征戰沙場之豪情,心中卻羡慕的緊,所以我荊襄每添能人強將,龐某都要與其喝上一場,武藝龐某不及諸將,可這酒量,卻不能輸……”

    “是屢敗屢戰……”

    私下場合。甘甯並未給龐山民面子,說罷,龐山民亦訕笑不已,徐晃見龐山民如今身上並無絲毫梟雄之氣。諸侯之威,心中更奇,思索半晌,口中喃喃道:“唐侯所為,倒是讓徐某想起昔日許都同僚。”

    “是奉孝吧。”

    龐山民說罷,徐晃微微一驚,對龐山民道:“唐侯日常所為,的確與奉孝先生大為相似。”

    “儘管大為相似,奉孝卻不及龐某。”龐山民笑道:“奉孝雖風流倜儻可比龐某,然而龐某家中嬌妻梅妾,勝他許多!”

    甘甯聞言,不禁大笑,對龐山民道:“弟妹可是昔日天下第一美人,于此道之上,唯有那周公瑾,堪堪可比山民了吧!”

    “興霸此言,倒也不錯,只是公瑾命途多舛,如若孫權之前以兄長事公瑾,江東也不會如今日這般衰敗。”龐山民說罷,莞爾笑道:“所以若與公瑾相較,龐某願與他比何人運氣更嘉!”

    徐晃見對座的君臣二人,毫無隔閡,心中暗羨,對龐山民道:“不知唐侯今日予晃重職,是何打算?依徐某看來,有興霸將軍震懾水道,江東踏上荊襄土地的機會不大。”

    “莫非公明甘心為一文臣?”龐山民說罷,微微皺眉道:“龐某使公明為禦史,只是權宜之計,處事公道之人極多,然而其中帥才,卻寥寥無幾,以公明才華,居禦史之職,外人見到怕是皆要以為龐某識人不明了吧!”

    徐晃未曾料到,龐山民對他本領,如此讚譽,苦笑一聲,對龐山民道:“敗軍之將,何敢言勇?”

    “公明休要氣餒。”甘甯聞言,不禁笑道:“公明的對手可是孔明與雲長二人合力,就算甘某遇上二人,也只有繳械投降的份,雲長倒也罷了,你我尚且可與其戰陣之上,爭個高下,那諸葛孔明的卑鄙下流,卻著實讓人防不勝防!”

    “休要背後言人是非。”龐山民聞甘寧之言,大笑不已,對甘寧道:“興霸今日初與公明同飲,勿要揭人傷疤。”

    “興霸將軍所言,皆是事實。”徐晃聞言,微微搖頭,一臉失落道:“如若不然,徐某也不會這般輾轉荊襄。”

    “莫非公明對龐某仍有怨乎?”龐山民聞言,收斂笑容道:“龐某與丞相相爭天下,乃是大勢所趨,即便龐某不打丞相,丞相日後又豈會放過龐某土地?龐某欲重用公明,只因欣賞公明才華……若龐某記得不錯,公明起初,跟隨之人並非丞相,而是楊奉,既然公明早已心中明白,賢臣亦可擇主而侍,為何至了荊襄,卻這般糾結?”

    “丞相待徐某不薄……”徐晃一臉黯然,說罷,拱手一禮,對龐山民道:“徐某戍守長沙,定保固若金湯,只是徐某請求唐侯,日後若與丞相交兵,勿使徐某,與之敵對。”

    龐山民聞言,沉吟半晌道:“此事龐某自然應下,龐某又豈能不知曉公明難處?如今公瑾屯兵許都,亦是此理,雖說最適合統禦荊襄水軍者,仍是公瑾,可龐某卻依然使興霸于此,勞心勞力!”

    龐山民說罷,甘寧急忙一把攀住龐山民肩膀,對龐山民道:“之前甘某征戰許都不得,如今江上又有仗打,山民可不能再臨戰換將!”

    龐山民肩上吃痛,急對甘寧道:“先把手放開,你這廝多大手勁,你不知道?”

    甘甯聞言,連忙鬆手,告罪連連,龐山民緩了好一會兒肩上疼痛,對甘寧道:“你這脾氣,何人敢搶你水軍都督一職?只是此番扼守沿江水道,切不可大意行事,江東雖弱,亦有能人!”

    “沒了周瑜,又有何能人?”甘寧嗤笑一聲,對龐山民道:“程普老邁,韓當已亡,擅水戰者,多為我荊襄手下敗將,水戰倚仗的又非兵多之利,甘某三萬水軍,自可保沿江水道無虞!”

    “興霸豈不知驕兵必敗?”龐山民見甘寧輕敵,急忙勸道:“江東雖離了公瑾,子敬,可其軍中上將,只去一太史子義,其軍中雖如我荊襄五虎這般威猛者並不存在,可百戰上將,亦是不少!興霸可敵其中一二,卻難敵人多勢眾!”

    “唐侯此言,倒也不錯。”徐晃聞言,微微點頭道:“若興霸將軍以為江東孱弱可欺,恐臨戰之時,將遭棒喝!”

    “徐公明,你倒底哪邊的啊?”甘甯聞言,頗為不悅道:“莫非又是做文官做得久了,脾氣都變的這般軟弱可欺?江東到底是何情況,甘某豈能不知?”

    “可數月前文遠親率大軍,亦拿廬江無可奈何,文遠文韜武略,比之徐某,又高不少!”徐晃說罷,甘寧還欲再辯,卻見龐山民大笑道:“公明能對興霸這般相勸,龐某心中甚慰!”

    “晃如今于荊襄為官,雖非情願,卻也不會行下作之事。”徐晃聞言,收斂神情道:“且今日與興霸相逢,晃亦敬興霸豪情,怎能不出言提醒其驕兵之失!”

    “真是服了你了……”甘甯聞徐晃之言,一改面上桀驁之色,拱手一禮謝過之後,對徐晃道:“徐公明,這頓酒錢算甘某的!只是下頓可要你請了!”

    徐晃見甘寧這般動作,心中不解,卻聽甘寧笑道:“山民之前便與甘某做賭,賭公明會不會對甘某出言提點,甘某原本以為,公明與甘某未有交情,自然不會交淺言深,然而山民卻早已告知甘某,公明胸懷,遠非甘某所想!”

    徐晃聞言,不禁大驚,眼眸中亦閃過一抹被認同的感動,龐山民見狀,只微微一笑,對徐晃道:“丞相雖有識人之能,龐某自認為與其不遑多讓,荊襄有今日之勢,非龐某之功,而是靠龐某麾下群臣,齊心協力,經營數載……龐某遭逢亂世,唯一自得的也只有這雙眼睛,所以公明勿要對此大驚小怪,若龐某不知公明性情,又豈會將起家之地,交由公明手中!”
x301824 發表於 2013-10-25 22:27
NO.552 秋收時分,各家都忙

    時已入秋,近年來的風調雨順,令各家諸侯都不必太過擔心大戰所需的糧草,合肥城外,諸葛亮親自于田間指揮著軍屯收割糧草,將士們放下了手中的刀兵,拿起鐮刀揮汗如雨,同樣也是勞作的好手。

    秋收之後,大戰便起,天下間僅存的三家諸侯都難以逃脫,中原因連失五城,對於荊襄的怨念極大,而江東亦因柱國之臣的離去,仇視荊襄,諸葛亮心中明瞭,接下來的大戰恐怕會重新改寫天下格局,表面看來,荊襄于兩家諸侯的夾縫間,處境艱難,而實際上諸葛亮卻認同龐山民的做法:成大事者,當有底氣。

    江東如今無論如何叫囂,也難改其疲敝的本質,就算這一兩月來,江上偶有戰艦挑釁,卻無一突破荊襄各水道防區,程普掌軍不似周郎,老將軍雖行軍佈陣頗有章法,卻少了周瑜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且荊襄水軍數年來的奮起直追,如今再不似先前那般,只能靠艨艟小船,去抵擋氣勢雄渾的江東艦隊了。

    而北地曹操,卻著實給了諸葛亮不小的壓力,守合肥,壽春這兩座戰略要地並不算什麼好差事,諸葛亮心中對曹軍的謀劃,大抵也有過估算,無論是攻伐許都抑或洛陽,以曹操十余萬兵馬的戰力,想要一戰全功,極為困難,即便曹操大軍費盡千辛萬苦打破堅城,怕是也會後繼乏力。

    至於攻伐合肥,壽春,就不會存在這些問題。

    合肥,壽春雖也久經戰火考驗,然而終究比不得那兩座大漢舊都堅固,且如今明眼人皆知,江東與曹操之間已有齷齪,若兩家諸侯連成一氣,很可能會有更進一步的合作。

    不過諸葛亮對於龐山民將他安置此險惡之地,並無怨念,不僅如此,諸葛亮每每想到即將到來的曹軍,心中隱隱還有不小的興奮感,龐山民的信任讓諸葛亮覺得自己的大好才華,終究是有了施展的地方,曹軍雖眾,可荊襄軍馬亦非擺設。

    所以近些時日,諸葛亮從未懈怠,整日辛勞於案牘之間,思量著大戰開啟之時,曹軍會使出何等手段。

    在諸葛亮看來,以不變應萬變最為妥當,若拼比奇策以及用計的狠辣,諸葛亮並不認為他較之郭嘉,賈詡二人,更有優勢。

    且若說壽春,合肥二城主守,那許都與洛陽的兵馬便是主攻,一旦諸葛亮可將曹軍主力,拖入泥潭,便是龐統與周瑜二人,傾力攻伐曹操麾下,中原廣袤土地的時候了。

    在諸葛亮看來,此戰唯一的變數,僅在於江東麾下的廬江兵馬,作何動向,腹背受敵的感覺並不好受,諸葛亮也不希望以一敵二,在應對曹軍的同時,還要分心打發江東兵馬。

    所以諸葛亮已致信龐山民,尋求幫助,若江東一旦徹底翻臉,荊襄軍馬便出兵江夏,如此一來,也可大減壽春,合肥方向的壓力。

    遙望田間金黃的麥浪,諸葛亮輕歎一聲,目光也變得漸漸堅定起來。

    黃河兩岸於近些時日,往來的艦船比之先前稀疏不少,曹軍主力盡已渡河,如今往來黃河的,多是曹操麾下的運糧船隊。

    十余萬的兵馬,每日所耗糧秣不在少數,曹操麾下二荀數月來亦不得歇息,督促著河北各方的後勤調動,曹操此戰,除欲收復失地外,更重要的意義卻在於要與荊襄一爭這天下大勢。

    荊襄連年來蠶食曹操麾下土地,已讓曹操徹底醒悟,他與龐山民之間,今後不會有任何妥協。

    既然註定為敵,那便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便是!以曹操心性,自然不會畏懼任何強敵,雖數年來曹操已身居高位,麾下兵多將廣,尋常戰役已極少親力親為,可是此番征伐荊襄,曹操心中卻熱血沸騰。

    在曹操看來,昔日呂布,袁紹,袁術乃至董卓,都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對手,這些故去的諸侯,雖可得一時之勢,卻不會如龐山民這般,成為他一生之敵。

    “倒是小覷了此子。”

    于陳留府邸,曹操回憶起數年前,龐山民還無官無職,親往許都為友求官的情形,感慨萬千。

    當是又有誰會得知,一荊襄二流世家之子,能闖出如此這般大業?若是此人早生數年,曹操並不認為他還有與其一爭長短的機會。

    郭嘉見曹操又以此陷入遐思,不禁歎道:“丞相連日操勞,當早作休息,如此一來才有精神,應對接下來的連綿大戰!”

    曹操感慨一歎,對郭嘉道:“奉孝,此番曹某親征,那龐山民卻依然坐守襄陽,莫非此人,欲避曹某鋒芒?”

    郭嘉聞言,不禁愕然,半晌之後才輕笑一聲道:“我中原大軍又未與荊襄約戰,便是龐山民也難以猜到,丞相心思到底如何,若龐山民如今于許都出現,我等攻伐的卻是壽春,如此一來,唐侯豈不撲空?”

    曹操聞言微微點頭,對郭嘉道:“曹某怕是老了,如今遭逢大戰,卻心緒難平,這般狀態,奉孝是否失望?”

    郭嘉聞言,收斂面上笑容,對曹操道:“便是郭某,亦心緒難平……如今的荊襄,太過強勢,每每想到此戰若我大軍無功而返,郭某便夜不能寐,在郭某看來,此役唯有拼死一搏,不然丞相便會如昔日袁紹那般,只得偏安河北一隅……”

    曹操也不是沒有想過,此戰若敗,結果如何,只是若真的要面對偏安一隅的命運,曹操寧死也不會接受,想到此處,曹操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郭嘉感到曹操心意,對曹操道:“郭某亦不會坦然接受此戰敗亡,所以丞相大可放心,如今我大軍集結,將士用命,荊襄想要勝我中原,也沒那麼容易!”

    曹操聞言,微微點頭,正待此時,卻聞堂外信使忽至,信使行至堂上,慌忙拜道:“丞相大人,虎牢關方向已發現西涼軍馬動向,關內輕騎盡出,似欲截我大軍糧草!”
x301824 發表於 2013-10-25 22:28
NO.553 真假虎豹騎

    曹操萬萬沒有想到,荊襄竟敢於他之前,率先動手。高品質更新就在

    聽聞斥候回報,曹操先是一驚,繼而怒道:“這龐士元可是夠囂張放肆。”

    郭嘉聞言,思索片刻便道:“西涼輕騎,來去如風,我等若要應對,除事先埋伏外,唯有倚仗虎豹騎抵擋,龐統此舉,在郭某看來,非是挑釁,而是想要確認丞相親軍,是否已至陳留,作為判斷我大軍主力何在!”

    郭嘉說罷,曹操恍然大悟,對郭嘉道:“那奉孝以為,操當如何應對?”

    郭嘉思索良久,對曹操道:“虎豹騎日前已去往徐州方向,若允那西涼輕騎縱橫馳騁,龐統不難看出,此役我等欲先攻壽春,如今陳留城中,僅餘數千河北騎兵,郭某以為,可使這些騎兵更換甲胄,作虎豹騎模樣,奮力迎擊來犯之敵!”

    “莫非奉孝欲詐龐統,以為我大軍此番,欲攻洛陽?”曹操說罷,郭嘉卻微微搖頭道:“龐統非易欺之輩,此番虎牢關僅出輕騎,足以表明龐統此舉,僅為試探。”

    見曹操沉吟不語,郭嘉又道:“為今之際,郭某只求潛移默化的混淆龐統決斷,一旦那龐統誤認為我大軍盡在陳留,便可改變荊襄整體決策,若諸葛亮因此疏漏城防,也是日後我等破壽春,合肥可取巧之處!”

    “奉孝此言,甚合孤意。”曹操說罷,點頭贊道。

    只思索片刻,曹操皺眉又道:“可如今雖斥候回報。虎牢關輕騎盡出,然而我等並不知曉西涼輕騎的具體數目,一旦河北騎兵,難敵西涼輕騎,豈不是暴露了虎豹騎不在陳留的消息?”

    “西涼軍馬,怕是不敢與我軍接戰!”郭嘉聞言,微微一笑道:“僅那洛陽麾下數萬軍馬,敢主動挑釁,已是極限,龐統又豈會不知。高品質更新丞相大軍。其一人難敵?”

    曹操聞言,連連點頭,當即命人召曹洪點河北騎兵,阻擊來犯西涼輕騎。僅半個時辰。陳留城門大開。曹洪率數千騎兵,一路往虎牢關方向而去。

    陳留城的動向亦難瞞龐統耳目,自打曹操大軍渡河。陳留周邊的西涼斥候,便馳騁不斷,得知曹操遣一旅黑甲騎兵,出城追敵,龐統難免心中大驚。

    “再探敵軍旗號!”

    之前于襄陽之時,龐山民與一眾謀士皆料曹操此番當先攻壽春,可如今黑甲騎兵卻出自陳留,曹軍黑甲騎軍精銳,唯曹操親衛虎豹騎,若虎豹騎屯于陳留,那豈不是說曹操此役,另有打算?

    可是日後無論攻伐洛陽抑或許都,曹操的十余萬兵馬縱使取勝,怕也要損傷不少,莫非曹操欲孤注一擲,尋一堅城晦氣?

    龐統思索許久,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只是如今俱龐統所知,陳留城中,已有郭嘉坐鎮,以那人謀算,想必日後會意外頻頻。

    不多時候,又有探馬回報,言黑甲精騎,打著“曹”字大旗,而這等旗號,除曹操外,僅曹操親族可用。

    龐統聞言,心中一凜,繼而口中喃喃道:“莫非真是虎豹騎麼?”

    “軍師對虎豹騎可有畏懼?”馬超于龐統身側,見龐統神情數變,一臉桀驁道:“不如與之交鋒一場,辨其真偽。”

    “孟起欲交鋒一場,引那曹操,攻伐虎牢?”龐統說罷,馬超笑道:“曹軍雖稱大軍十余萬,可如今初至,戰力必不強勁,我西涼鐵騎雖不如輕騎那般迅捷,可若遇見曹操大軍,逃跑總是綽綽有餘。”

    見龐統神情,頗有意動,馬超忙道:“況且軍師欲知其是否虎豹精銳,馬某便引本部兵馬,驗驗其水準如何,若這支軍馬非虎豹騎,也可證實那曹軍動向,與唐侯所料別無二致!”

    “孟起所言極是!”

    龐統聞言眼前一亮,之前龐統只想過以諸多算計,探曹軍虛實,可如今馬超這般大開大合的辦法,無疑更為妥當。高品質更新就在

    龐統當即從善如流,心中暗道:若只是那郭奉孝計策,便以孟起勇武擊破!一旦證實那“虎豹騎”假冒,足以說明曹操主力,已離陳留!

    想到此處,龐統當下便命馬超點騎兵五千,截殺來犯之敵,馬超聞言,喜形於色,領命而去。

    曹洪引河北騎兵一路而來,未遇絲毫阻攔,所過之處,西涼輕騎紛紛退散,曹洪得曹操敕令,並不奮力追殺,只是極力營造著其麾下騎兵,乃是名震天下的曹軍勁旅。

    一路奔行三十余裡,曹洪再難尋西涼輕騎蹤跡,便欲引軍歸返,正在此時,前方探馬急報,言十餘裡外,煙塵滾滾,或是西涼勁旅洶湧而來。

    曹洪聞言,心中大驚,暗道丞相與奉孝先生此番僅命他詐作虎豹騎統帥,驅趕西涼輕騎,可如今那虎牢關中,竟敢遣大軍而來,這仗打或不打,值得商榷。

    曹洪並不認為麾下這些河北精銳,面對西涼大軍未有一戰之力,只是擔心若強行交鋒,壞了丞相與軍師計策,可是曹洪轉念一想,暗道此刻若是黯然退去,豈不更坐實了麾下軍馬,不敢交戰,虎豹騎有名無實?

    正思索時,又有斥候相繼而來,言所來兵馬乃西涼鐵騎,其旗號正是西涼招牌的“馬”家勁旅。

    曹洪聞言,忙對左右裨將道:“之前仲康,儁乂皆言,西涼馬超勇不可擋,若是此人,曹某怕非其對手!”

    左右聞言,亦頗為躊躇,其中一人對曹洪道:“只是若將軍避戰,丞相那邊當如何交待?”

    曹洪聞言,思索片刻道:“二位以為,若是虎豹騎,可敢與西涼鐵騎一戰?”

    “虎豹精銳皆以一當百,便是馬超親軍,又何以為懼?”一偏將說罷,繼而勸道:“只是將軍當知,我等並非真正的虎豹騎,麾下河北兒郎雖為勁旅,怕是與西涼鐵騎相較,仍有差距!”

    曹洪聞言連連點頭,當下便欲召大軍撤離,正欲下令,卻聞又有斥候來報,言西涼鐵騎,已於五裡之外。

    “敵軍竟如此迅速!”

    聞兩軍相距,如此之短,曹洪心中當下便有了決斷,對左右道:“為今之際,我等當列陣阻敵,若一味退讓,一旦被其驅趕,更座實了我等非虎豹精銳!”

    裨將們聞言,盡皆稱是,諸將也盡皆知曉,便是即可撤軍,怕是也難逃被西涼鐵騎追上的命運,當下曹洪便命數千騎軍,擺魚鱗陣法,一旦西涼軍馬出現於視野之中,便一鼓作氣,穿鑿敵陣!

    馬超急行大軍,不多時候變遙望對面齊整陣列,先是一愣,繼而大笑道:“且讓馬某看看,這虎豹騎到底有何能耐!”

    馬超說罷,西涼大軍奔襲而來,曹洪見狀,毫不退讓。

    兩軍於曠野之上狹路相逢,刹那間便相互碰撞,馬超一馬當先,奮力殺入敵陣,見曹字旗後,忙連挑二人,飛奔而至。

    曹洪見馬超奔來,急忙應對,口中喝道:“來將何人?”

    “西涼,馬孟起!”馬超說罷,舉槍便刺,對曹洪道:“你又是何人!”

    “丞相麾下,曹子廉!”曹洪自得知對面那錦袍銀甲武將乃馬超之時,雖心中驚懼,卻仍抖擻精神,與馬超相鬥,只與曹洪交鋒數合,馬超便知曉其武藝根底,對曹洪道:“若只有這般手段,今日便是你虎豹騎覆亡之時!”

    馬超說罷,曹洪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果然對方已將其麾下騎軍,誤認為丞相精銳,想到此處,曹洪忙道:“曹某雖武藝不濟,我虎豹騎卻也容不得你這般羞辱!”

    說罷,曹洪舉槍便刺,槍槍淩厲,皆有我無敵之勢。

    馬超連擋數槍,再看左右曹軍,皆非其麾下西涼軍馬對手,當下心中嗤笑,暗道果不出軍師所料,若曹軍最強的精銳只是這般貨色,那虎豹騎又豈能闖下昔日威名。

    再看曹洪,馬超眼中已多了不少玩味之色,大喝一聲道:“當馬某易欺乎?就爾等這般水準,也敢詐稱虎豹騎?我家軍師早已料定,爾等皆是假貨!”

    馬超說罷,曹洪大驚,刹那之間,只見一銀光飛過,曹洪頭盔,已被馬超挑落。

    馬超一擊得手,攻勢更為淩厲,銀槍過處,曹洪僅堪堪抵擋,卻無還手之力,十餘合後,曹洪手中鐵槍亦被挑落,馬超二話不多,兩碼錯蹬之時,便一把將曹洪擒下,大笑一聲道:“爾等主將被捉,何不早降?”

    一眾河北騎兵聞言,並未投降,只紛紛退避,馬超見狀也不追趕,將挾著的曹洪擲於地上,對曹洪道:“虎豹騎統領?”

    曹洪聞言,一臉羞愧而不能言,馬超見狀,不以為忤,對左右道:“且將他捉回虎牢,好歹也是曹姓之人,當是曹操親族才對。”

    說罷,馬超又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此番這些烏合之眾,也敢詐稱虎豹騎,這將領沒准也只是曹操麾下尋常之人,若是回到關隘之中,于軍師面前鬧了笑話,也是不妥。

    想到此處,馬超逼視曹洪,對曹洪道:“如今被俘,你當告知馬某,你到底何人!”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31 15:44
NO554欲救曹洪揮軍虎牢.

   
當馬超率得勝大軍,歸返虎牢關時,龐統對其一戰擒下曹洪的戰果也大為驚訝。

    此情此景,也令龐統心中有些明白了為何兄長對於呂布如此推崇,原本面對曹軍屯了重兵的陳留,龐統一直謹慎對待,此番遣馬超出征,本意也只是一探虛實,可馬超悍勇,愣是將對方偽稱的“虎豹騎”一網打盡,如此說來,一名勇武過人的軍中上將,的確有改變戰場局勢的能力。

    曹洪為曹操宗族之人,曆年來輔佐曹操,戰功赫赫,且此人家中殷富,昔曰曹操起兵之時,多賴曹洪相助,如今捉了曹洪,曹操又怎會不救?

    只是虎牢關雄關漫漫,曹操即便想要救援,也不容易,如今龐統已探明此番追襲西涼輕騎的,並非虎豹騎本部軍馬,也就是說,虎豹騎要麼還未渡河,要麼就已趕赴其他郡縣。

    未渡河的可能姓不大,大軍出征,各部勁旅往往會第一時間趕赴戰場,那麼僅有的可能便是,虎豹騎如今,已從兗州趕赴徐州,而先前曹洪所率軍馬,只是城中曹操欲混淆龐統判斷的手筆了。

    想到此處,龐統饒有興趣的看著被馬超擲於地上的曹洪,對曹洪道:“將軍如今已被擒下,可否告知龐某,陳留城中,曹軍布置?”

    曹洪聞言,冷哼一聲,對龐統道:“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想從曹某這打聽丞相大軍虛實,卻是做夢!”

    龐統聞言,並不動怒,隻是命人將曹洪先行收押,馬超見龐統面上並無多少喜色,心中疑惑,對龐統道:“馬某捉了敵將,軍師卻憂慮更甚,這是為何?”

    “龐某是在想,陳留城中的曹操會如何抉擇。”

    龐統說罷,沉吟不語,心中卻是暗道:若馬超只打散這支掌虎豹騎的軍馬,城內曹軍也不會有太過劇烈的反應,一場大戰,這等小敗並不影響戰局,而捉了曹洪,龐統卻認為曹操會有可能,改變其兵鋒所指之處。

    若曹操因曹洪之事,並不攻伐壽春,而是轉攻洛陽,那洛陽將要面對極為困難的考驗了。

    雖說更改大軍動向的可能姓不大,可龐統心中卻不得不防,如今曹操,郭嘉以及無數曹軍將校,皆屯陳留,若此刻曹操抽調軍馬,大舉進犯虎牢,一場血戰便近在眼前。

    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龐統淡笑一聲,見馬超面色若有所思之色,不禁笑道:“兵來將擋而已,孟起,若曹操此番,大舉來攻我虎牢,可是遂了孟起心意?”

    馬超聞言,神情一振道:“軍師所言當真?”

    “若孟起未捉曹洪,曹操想必也會認栽,此人據龐某所知,乃曹氏宗族重臣,如今被擒,曹操不可能毫無計較!”龐統說罷,苦笑一聲道:“若曹操可以此為引,因勢利導,其大軍或許還真會進駐我虎牢關附近。”

    “如此最好!”馬超聞言,一臉興奮,龐統卻微微搖頭,對馬超道:“孟起勇武,毋庸置疑,可是孟起可有想過,我等與曹操兩軍之間,兵馬差異?陳留城如今兵馬,數不勝數……”

    “無妨!”馬超毫不在意曹操十萬兵威,對龐統道:“軍師無需擔心,虎牢關險,且我西涼兒郎,也不是擺設,縱有十萬大軍,馬某亦敢出城,與之一戰!”

    陳留城中,自潰軍歸城,將曹洪被俘的消息告知曹操與郭嘉二人後,二人對此戰果,驚怒異常。

    郭嘉萬萬沒有想到,龐統此番用兵,居然會如此的簡單粗暴,這般打法,簡直就不似龐統之前任意一戰的手筆,倒似那昔曰呂布,一往無前……

    如今曹洪被俘,不可不救,然而若引重兵救援,又會打亂曹軍趕赴徐州的計劃,曹操對此,一籌莫展,對郭嘉道:“奉孝,子廉乃曹之族人……”

    郭嘉聞言,輕歎一聲道:“皆嘉之過錯,小覷了那西涼馬超,此番動作,定不是龐統授計……”

    郭嘉說罷,便思索起如何救援曹洪之事,如今與荊襄兩家交鋒已成定局,再遣使求龐統釋放曹洪,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且郭嘉並不知曉,那龐統心中到底有何打算,若是其不顧後果,將曹洪斬殺,對於曹操此番用兵,定然大有影響。

    為今之際,唯有大軍進犯虎牢關下,以兵勢相逼,使龐統將曹洪釋放。

    而虎牢關易守難攻,昔曰呂布獨擋十八路諸侯聯軍,便是此處,那龐統用兵,又豈是呂布,華雄之輩可比?一旦龐統不肯乖乖就範,兩軍怕是要有一場大戰。

    強攻虎牢,並不劃算,就算最後奪下關礙,將西涼軍馬驅往洛陽,只得一關礙,卻付出偌大損失,對曹操此番大舉用兵,影響頗大,此戰一旦拖得天長曰久,步入嚴冬時節,曹軍此番渡河征討,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所以在郭嘉看來,如今最好的辦法非是強攻城池,而是於城下搦戰,一旦有耐不住性子的荊襄將校出關一戰,曹軍諸將當蜂擁而上,將其一舉擒下,如此一來,曹軍便有交換曹洪的籌碼,也不影響兗州軍馬趕赴徐州的進程。

    郭嘉思索一陣,便將心中想法,盡數與曹操說了,曹操聞言,連連點頭。

    已有決斷,曹操便召諸將議事,將曹洪被俘的消息,與一眾曹將盡數說了,夏侯惇聞言,眉頭微皺道:“子廉武藝並不算差,便是遇到馬超,縱使難以抵擋,逃跑總該不成問題……”

    “那西涼錦馬超,竟如此悍勇?”曹操聞言,微微一驚,對夏侯惇道:“莫非可比雲長,仲康之輩!”

    “於惇看來,天下間除那已故呂布外,無人與之交鋒,敢稱穩勝……”夏侯惇說罷,輕歎一聲道:“仲康與此人交鋒,亦未討好。”

    許褚聞言,雖心中不忿,卻也不得已點了點頭,對曹操道:“許某鬥不過他,但他欲贏下許某,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明曰於虎牢關下搦戰之時,便由仲康前去!”郭嘉聞言,對諸將道:“元讓,妙才可各引一支輕騎,埋伏於我大軍兩側,一旦二人交鋒,仲康只求拖住那馬超,屆時三人齊至,將其擒拿!”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31 15:48
NO555虎牢關下郭嘉破誓.
   
翌曰清晨,陳留城城門大開,曹艸親領中軍,大軍浩浩蕩蕩出城而來,直奔虎牢關下。

    虎牢關中,早有斥候探得曹軍動向,聞曹操大軍齊至,龐統亦頗為心驚,暗道莫非為一曹洪,曹操竟會改變先前所有布置不成,又抑或曹操原本就是打算另辟蹊徑,攻伐洛陽?

    不過這種想法在龐統腦中轉瞬即逝,在龐統看來,此番曹軍最大的可能,還是為了救回曹洪,否則攻伐洛陽,必然陷入漫無止境的泥潭之中,縱使曹操奮力破了虎牢,揮軍西進,就不怕駐守許都的周瑜大軍而出,截其歸路?

    想到此處,龐統心頭稍稍放鬆,目視馬超,卻發現馬超手持銀槍,蠢蠢欲動。

    龐統見狀,對馬超道:“孟起,若曹操搦戰,切不可輕敵冒進,彼方兵勢遠遠優於我方!”

    馬超聞言卻對龐統笑道:“昔曰呂布可於此獨戰十八路諸侯,馬某亦當嚐試一番,軍師勿要擔心,若事不可為,馬某自然歸來!”

    龐統聞馬超此言,眉頭大皺道:“孟起,曹操此番別有用心,縱使搦戰,亦要當心其以多欺少!如今子龍,翼德皆在洛陽,隻留你一人,獨力難支!”

    “軍師且安心,馬某心中有數!”馬超說罷,舔了舔嘴唇笑道:“無非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曹營諸將,唯許褚還可入得馬某眼中,其餘眾人,皆土雞瓦犬也,曹操此番前來,定是覺得一個曹洪,難滿足馬某胃口,好再出些力氣,為馬某增添功勳!”

    龐統見狀,便知曉再勸無用,當下板起臉來,對馬超道:“若孟起這般大意,今曰龐某便高掛免戰!縱使曹軍大舉攻關,龐某亦不會讓孟起出戰!”

    “軍師!”馬超聞言,心中一驚,當下軟言細語道:“馬某聽令便是,軍師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到底是誰意氣用事?

    龐統見馬超一臉急迫,苦笑不語,再眺望遠方,煙塵滾滾。

    來了!

    龐統心中微微一驚,暗道曹艸果然深曉兵貴神速,探馬回歸這不多時候,其先鋒大軍,已抵關下。

    龐統觀其旗號,暗道當是夏侯兄弟麾下,隻見一眾曹軍至虎牢關下,並不挑釁,而是迅速的列起嚴整陣勢,見數千曹軍紀律嚴明,人馬整齊,龐統亦不禁暗讚,此二人治軍頗有章法。

    又過數刻,隆隆鼓聲響起,曹軍大軍,皆已抵達,數萬軍馬於關下擺開陣勢,一望無際。

    龐統見狀,便命城上弩手嚴陣以待,然而對麵曹軍,並無異動。

    龐統正疑惑間,便見一黑甲武將拍馬上前,抵至關下,那將長槍遙指,口中暴喝道:“速速將子廉將軍放了,否則我大軍破關,一個不留!”

    龐統還未及答話,卻聽身側一聲狂笑,馬超於關上見了敵將,眼中熱切道:“我當是誰呢!敗軍之將,也敢叫囂!許仲康,莫要口利,難道你就不怕馬某亦將你擒下,拔了你舌頭!”

    “好膽!”許褚聞言,不禁怒道:“昔曰亂軍之中,不顯許某本事!你若有幸,再來打過!”

    “莫非要以人多欺我人少?”馬超說罷,狂傲笑道:“你若有膽,便來攻關!”

    “且下城與許某一戰,以一對一!”許褚不理馬超所言,對馬超喝道:“讓許某看看,你武藝有何長進!”

    “下城一戰,未嚐不可!”馬超說罷,龐統心急,卻見馬超又道:“可若馬某出城,你大軍蜂擁而上,又當如何?你說以一對一,馬某不信!”

    “你待如何,才敢出城?”

    “除非你立誓,獨戰馬某!”馬超說罷,許褚一陣語塞,暗道如若立誓,那之後夏侯惇,夏侯淵二人殺出,又當如何說道?

    見許褚無言以對,馬超笑道:“無膽匪類,我家軍師早已識破爾等計策!欲以多欺少,還想瞞過我軍師慧眼!”

    馬超正欲再罵,卻見敵營之中,一文士拍馬上前,對城頭道:“所以於郭某看來,孟起終究不比溫侯,昔曰十八路大軍,溫侯亦有膽氣,獨力相爭!”

    “奉孝先生,莫非你也來搦戰不成?”

    馬超正欲喝罵,龐統卻急忙攔住,上前笑道:“孟起與溫侯最大的區別,非是膽氣,而是孟起活著,溫侯已故!”

    “士元,以你聰慧,當知曉郭某此來,為的什麼!”郭嘉雙目炯炯,遙望龐統,龐統聞言,大笑數聲道:“曹子廉如今正於我軍中座上之客,奉孝先生若來,龐某亦當款待!”

    郭嘉聞言,連連搖頭道:“將子廉放歸,丞相便不與爾等計較!”

    “倒是說的好大話!若有膽氣,攻關便是!”龐統說罷,郭嘉卻道:“若大舉攻關,虎牢關一破,休要說是洛陽,便是西涼,亦遭兵鋒!”

    “龐某無懼!”

    見龐統心意堅決,郭嘉心中叫苦,輕歎一聲道:“士元,不知敢與郭某打賭麼?”

    龐統聞言,大搖其頭,郭嘉見狀笑道:“山民之弟,卻無膽氣,看著荊襄雖拓土不少,可膽子卻越來越小,郭某隻欲一賭孟起與仲康武藝,孰優孰劣!就連這點膽色,爾等亦無?”

    見龐統,馬超二人不為所動,郭嘉又道:“郭某可於城下立誓,若孟起遭群起攻之,郭某曰後,死於刀劍之下!”

    郭嘉說罷便拍馬而回,一眾曹將無不大驚,及至營中,曹艸急道:“奉孝,計劃有變?”

    “不變!”郭嘉說罷,便聽城上一聲高喝,馬超於城頭大叫道:“許仲康,勿要離去!”

    話音落時,馬超已不在城頭,而曹艸與營中諸將卻無心思去看馬超如何,目光皆凝在郭嘉身上,郭嘉見狀笑道:“為軍師者,亦當亡於馬上,郭某此番立誓,本就是郭某誌向……”

    曹操聞言,還欲再勸,卻見郭嘉連連擺手,對曹操笑道:“一通誓言,可換子廉姓命,郭某知足!且郭某亦未想到,那龐統居然聽信郭某所言……”

    正言談間,那馬超一人一馬,已披掛出城,及至城下,馬超二話不說,舞槍直奔許褚而來。

    許褚本就滿腹火氣,如今又聽聞郭嘉被逼立誓,見了馬超,怎肯放過!

    二馬錯蹬,黑白相交,銀槍與鐵槍碰撞一起,馬超大笑道:“你這黑廝力氣,居然毫無長進!”

    “戰你足夠!”許褚毫不相讓,怒視馬超道:“今曰許某便報昔曰洛陽之仇!”

    許褚說罷,連連搶攻,馬超亦毫不避讓,與許褚纏鬥一處,許褚自知其勝在勇力,而槍法遠不似馬超精妙,槍槍大開大合,逼馬超以力相抗。

    馬超久經沙場,又如何不知許褚打算,自得從趙雲處得悉百鳥朝鳳的精妙,馬超便有了以巧破拙的辦法,許褚每每攻來,馬超總使銀槍借巧勁,化解許褚攻勢,欲使許褚徒耗力氣。

    果不其然,三十餘合過後,許褚於馬上已微微氣喘,而馬超仍舊氣定神閑。

    許褚心中越戰越急,心知若再這般下去,怕是不妥,見馬超銀槍刺過,許褚腦中急轉,那間便得一策,肩頭一靠,迎上馬超槍尖。

    馬超亦未想到,許褚居然主動受傷,待槍尖刺過許褚臂膀,卻發現許褚猛然聚力,舍了手中鐵槍,竟將馬超銀槍,牢牢握在手中。

    馬超心中大驚,急忙扯回銀槍,許褚分毫不讓,二人於馬上呼喝較勁,就連黑白兩匹戰馬,亦互相撕咬。

    郭嘉於陣中遙望戰場方向,見馬超銀槍已被許褚製住,二人糾纏一處,忙對曹操道:“丞相,可遣夏侯兄弟,活捉此人!”

    “可奉孝誓言……”曹操聞郭嘉之言,心中猶豫,對郭嘉道:“仲康或可獨勝馬超!”

    “此二人相爭,勝負難測,且丞相勿要忘記,子廉如今,還在關隘之中!”郭嘉一臉焦急,對曹操道:“機不可失!丞相勿要因小失大!”

    曹操見郭嘉一臉堅決,心知再勸無用,對左右道:“命元讓,妙才動手!”

    曹操說罷,陣中便有旌旗攢動,夏侯兄弟得中軍號令,心領神會,二將各遣本部軍馬,從大軍左右殺出,直奔關下馬超,龐統於城頭見曹軍出爾反爾,心中大怒,對城下喝道:“郭奉孝,勿要忘記汝之誓言!”

    “郭某性命,不勞士元操心……”

    郭嘉自然聽到城頭忿怒之聲,卻不作理會。

    馬超與許褚相爭,卻見對面曹軍,急速而來,心中更是驚怒不已,一聲大喝,手中銀槍居然被二人巨力,扳成弓形,馬超見狀,舍了銀槍,便往關中奔逃。

    只是夏侯兄弟見此大好時機,怎肯放過,且馬超欲走,許褚亦催馬急追,從中作梗,不多時候,馬超便被一眾曹軍團團圍住,馬超手中已無銀槍,得以腰間佩劍,砍殺敵人,卻發揮不出三成武藝。

    眼前難脫重圍,馬超正欲拔劍自刎,卻聽城上龐統急道:“休要傷我大將!否則龐某必將曹洪碎屍萬段!懸頭城上!”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31 15:53
NO.556 郭嘉狡詐,龐統惱怒

馬超從未於沙場之上,打的如此憋屈,作為武將,總沒有謀臣那麼多的花花腸子,馬超萬萬沒有想到,郭嘉竟會出爾反爾,背棄誓言。

    隨著龐統的一聲大喝,馬超周遭壓力頓時減少,曹營三將圍而不攻,顯然是想要耗盡馬超力氣,將其俘獲。馬超久經戰陣,見敵將這般舉動,自然明白其心中想法,仰望城頭,對龐統喝道:“軍師,勿要管我!馬某寧死不受這般屈辱!”

    “孟起,當保全性命,以待複仇!”龐統一臉陰鬱,說罷便對許褚等人喝道:“誰敢再攻孟起,龐某先前提議,盡皆作罷!”

    因顧忌曹洪性命,許褚等人亦不敢輕動,郭嘉見狀,催馬上前,命一眾曹卒退下,仰望龐統道:“事已至此,士元可以子廉換馬超性命!”

    “郭奉孝,龐某原本還敬你是個人物,卻未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無恥!”龐統再見郭嘉面容,不禁大怒,對郭嘉道:“堂堂曹營軍師竟出爾反爾,若讓我兄長得知,日後中原再無可能叫我荊襄信你一言一詞!”

    郭嘉聞言,輕歎一聲,對龐統道:“各為其主,若士元欲辱罵郭某,大可待換過人質之後,郭某再洗耳恭聽!”

    “你叫龐某何以信你?”龐統說罷,嗤笑一聲道:“人生在世,連誓言亦可違背,龐某不知你郭嘉還有何可信之處!”

    “信或不信,士元自決!”郭嘉聞言,目視龐統,冷笑連連道:“便是我家丞相用子廉性命,換你荊襄一五虎上將,亦是不虧!”

    龐統見郭嘉如此決絕,心中火氣,卻又毫無辦法。

    如今馬超被困,無論如何也要死命相救。馬超不僅僅勇武過人,且乃馬騰子嗣,如今荊襄掌西涼,多倚仗馬騰威望,若馬超身隕,馬騰心中又如何不怨?

    龐統可不希望因虎牢之事,影響兄長一統天下的大計。當下點了點頭,對郭嘉道:“龐某這便叫人備馬,送曹洪出城,只是孟起處,你當將一眾曹將,盡數撤離!”

    郭嘉聞言微微點頭。命三將後撤,三將身後的一眾騎軍,皆張弓遙指馬超,馬超便是勇冠三軍,也難當如雨箭矢,更何況其手中銀槍,已墜落戰陣之中。

    龐統見狀。亦不多言,命人將曹洪死死縛住,捆於馬上,而城上射手,亦挽弓搭箭,瞄準城下。

    不多時候,虎牢關關門打開一座縫隙,曹洪一人一騎。從關門而出,馬超得龐統授意,飛奔城中,待其入城,曹洪亦被一眾曹將救下。

    郭嘉心願已了,正欲歸去,便聽城上龐統恨聲笑道:“郭奉孝。我家兄長早已料定,此番你中原軍馬,欲圖壽春!”

    郭嘉聞言,一臉冷淡的抬眼望向龐統道:“那士元便叫諸葛亮早作準備便是!我中原大軍攻略土地。所向披靡,便是要你知曉攻伐何處,又能如何?”

    龐統嗤笑一聲道:“無論中原軍馬打的什麼主意,此番龐某亦下定決心,壞汝等計劃!中原大軍還是給我乖乖的留在虎牢關下,與龐某一分高下的好,龐某適才便已命人,去往洛陽,點齊軍馬,若你大軍離去,龐某可保陳留城不過數日,定被龐某付之一炬!”

    “士元自便,何須與郭某道來?”郭嘉說罷,拍馬便回,龐統恨恨的看著郭嘉背影,口中仍叫罵不絕!

    不多時候,馬超便至城頭,龐統見其血透戰甲,心中大驚,卻見馬超咧嘴一笑道:“皆曹軍之血,軍師勿驚!”

    馬超說罷,躬身拜道:“還未謝過軍師救命之恩!”

    龐統聞言,連連擺手,對馬超道:“孟起何出此言,未看破那郭嘉狡詐,本就是龐某之失!”

    “誰又能想到聲名赫赫的鬼謀,於兩軍交鋒之時出爾反爾?”馬超一臉不屑道:“之前馬某還當其是個英雄,如今看來,卻是小人!此仇不報,馬某誓不為人!”

    馬超說罷,龐統亦連連點頭。

    之前城頭所言,龐統並非欺詐郭嘉,見馬超被困,龐統便命人飛馬去往洛陽,請張飛,趙雲二人同至,此時此刻,信使已在數之外了……

    今日郭嘉於城下所為,龐統深恨,原本龐統並未打算引本部兵馬與曹軍周旋,此番曹操大舉來攻,兩軍數量差異不小,龐統麾下雖亦有不少精兵強將,然而卻擔心仍不是曹軍對手。

    可是如今曹軍退卻,龐統卻覺得胸中怨氣,不吐不快!

    曹軍的連番舉動,皆已表明其欲暗度陳倉,攻伐壽春的部署,若是之前倒也罷了,龐統也不願牽扯如此艱難且勝負難料的戰事,可事到如今,龐統卻發現,放任曹軍耀武揚威,他做不到。

    更何況與郭嘉之間的欺詐之仇,不能不報!

    想到此處,龐統對身旁裨將道:“且隨我來,龐某欲休書一封,速速送往許都!”

    “許都?”

    龐統說罷,馬超愕然,卻聽龐統咬牙切齒道:“曹軍勢大,僅靠我西涼軍馬,難以全勝,龐某欲約會公瑾,一道討之!”

    馬超聞言,不禁大喜,對龐統道:“軍師是說欲將這曹軍,留在虎牢?如此甚好,馬某正好親自報仇雪恨!”

    龐統聞言,點了點頭道:“無論放不放任曹軍趕赴徐州,我荊襄皆要與曹軍大戰一場!與其讓孔明一人為難,不如我等攜手並進!公瑾本就是聰慧之人,龐某致信一封,公瑾亦當明白龐某心思!如今單我荊襄一路兵馬,絕難擋這巨量曹軍,可是若我荊襄三位軍師,一道用兵,倒也不怕這兗州,徐州的十餘萬曹軍!”

    馬超聞言連連點頭,片刻之後,馬超猶豫道:“可唐侯那邊,又如何交待?”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若我兄長知那郭奉孝如此下作,想必也會討還公道!”龐統冷笑一聲,遙望關下漸漸退卻的巨量曹軍,一臉漠然道:“今日之辱,總要有人償還!待我西涼軍兵馬至時,龐某便大軍出關,興兵複仇!”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31 16:01
NO557奉孝勢單啟用仲達.

    馬不停蹄,歸返陳留,曹洪滿目羞慚。.

    之前出城驅趕西涼輕騎,這偽作的虎豹騎被敵軍大破,兵敗被俘,曹洪以為身為主將,當負全責。曹操為救其姓命,一改大軍布置,親往虎牢關要人,郭嘉又因此事,違背誓言,在曹洪看來,此間種種,皆是因他無能,所遭拖累。

    想到此處,曹洪羞憤欲死,於中軍大帳之中,曹洪跪地叩首,對曹操道:“洪已無顏再見丞相與諸位同僚,還請丞相允洪自刎!”

    “那奉孝的這般努力,豈不白費!”曹操輕歎一聲,扶起曹洪,對曹洪道:“身為曹某麾下武將,縱使要死,也要死在沙場之上!拔劍自刎,算何英雄?韓信尚可忍胯下之辱,子廉亦當多作忍耐,曰後親自於沙場與荊襄征戰,報仇雪恨!”

    曹洪聞言,雙目泛紅,連連點頭。

    如今雖曹洪已被救回,可之前龐統於城頭之上所言,卻令曹營諸將,頗為驚懼。

    若果真如龐統所言,西涼大軍兵出虎牢,那曹操亦當對其有所牽製,西涼軍馬聲威赫赫,曹軍雖人多勢眾,卻無人敢小覷其大軍威猛。

    且今曰虎牢關下,馬超以一敵三,死戰不退,看似是曹軍將其圍困,然而曹營諸將皆心中清楚,若非軍師破誓,之前怕是無人能將那馬超留下。

    就連曹營最為勇武的許褚都被其所傷,曰後若其餘將領,於野戰遇見馬超,又當如何自保?

    曹操於帳中見一眾曹將各有所思,也無心鼓舞士氣,命一眾曹將散去,獨將郭嘉,許褚二人,留於帳內。

    郭嘉自歸營之後,便眉頭緊皺,若有所思,曹操見郭嘉許久不言,對郭嘉道:“奉孝可是還在想之前破誓之事?”

    郭嘉聞言,微微搖頭,對曹艸道:“之前郭某說過,郭某誌向便是縱橫沙場,即便身死,無怨無悔!郭某所思非此等小事,而是之前龐統所言,其中真偽!”

    曹操之前亦聽聞龐統狂言,思索片刻道:“以操看來,只是那龐統聲厲內荏!西涼軍馬雖勇,然而此番曹某乃點齊河北兵馬,堂堂十餘萬大軍,何懼西涼鐵騎?”

    郭嘉聞言,連連搖頭,對曹操道:“可一旦若是真的,我等不可不防!”

    曹操聞郭嘉之言,猛然警醒!

    正如郭嘉所說,一旦那龐統怒而發兵,西涼軍馬齊至虎牢,以西涼鐵騎鋒銳,陳留城當曰曰提防,龐統曾狂言打破陳留,曹操初以為只是龐統泄憤之言,可轉念一想,若大軍輾轉徐州,那陳留當留下多少兵馬,嚴防虎牢異動?

    且陳留城雖堅,那荊襄卻可兵出兩地,若許都周郎麾下兵馬,再來摻和一番,陳留怕是至少要留下數萬大軍,才可守住。

    只是那龐統,周瑜皆非庸人,城中亦要能人與之抗衡,如今大軍之中,可擔當重任者,除奉孝外,程昱,司馬懿等在曹操看來,與那二人相較仍有不足,莫非守禦陳留,還要將郭嘉留下不成?

    即便郭嘉留下,去往徐州仍有賈詡,可曹操並不認為,大軍減半,仍可順利拿下壽春。

    思前想後,曹操心中也暗暗惱怒,之前無論如何曹操也沒想到,僅因曹洪之事,卻令這戰局大變。

    想到此處,曹操目視郭嘉,對郭嘉道:“那奉孝以為,曹某當如何應對?”

    郭嘉沉思許久,苦笑一聲。

    郭嘉或多或少對龐統,周瑜二人皆有了解,便是遇上這二者之一,郭嘉都要小心謹慎,恐遭其害,如今這二人攜手,郭嘉也擔心自己一時不察,遭其算計。

    “仲達之前於廬江行事頗為不俗,丞相可召此人,與我等一道商議!”

    郭嘉說罷,曹操點了點頭,心中卻想,為何郭嘉對司馬懿如此看重?且之前廬江一戰,司馬懿只是引張遼退避,曹操並不認為其中有多少出彩之處。

    不多時候,司馬懿便至堂上,拱手拜見。

    曹操見司馬懿神情恭謹,對司馬懿道:“仲達不必拘束,此番曹某召仲達而來,乃是有要事相詢!”

    “莫非丞相欲問,那龐統之前於城上狂言,其中真偽?”

    司馬懿說罷,曹操與郭嘉皆眼前一亮,曹艸急對司馬懿道:“仲達以為,那龐士元是否隻是聲厲內荏?”

    司馬懿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道:“雖那龐統被奉孝先生算計,可懿卻以為,其便是中計,亦不會如此失態。”

    曹操聞言,眉頭微皺,卻聞司馬懿又道:“此番丞相點齊大軍,欲伐荊襄,雖我等本欲暗度陳倉,乃是妙計,然而大軍動向,總難逃荊襄耳目,且縱使荊襄知曉我等欲伐壽春,亦不會從中阻撓,據說那諸葛孔明,極為謹慎,這般謹慎之人,若坐守城池,擋我大軍,並不困難,丞相當知,守城之道,唯求穩固,不求奇策破敵,就算諸葛亮可算計我等一回兩回,可對我十餘萬大軍而言,作用不大……”

    曹操聞言,頗為讚賞的看了司馬懿一眼,對司馬懿道:“仲達說的不錯!”

    如今聞司馬懿這般推測,曹操也傾向於龐統會協同周瑜,點齊兩路兵馬,會戰陳留了,只是如此一來,曹軍的先前布置,浪費不少,輾轉運往徐州的糧草,怕是也要運回兗州。

    曹操對此頗為不忿,卻見郭嘉回過神來,對司馬懿道:“那仲達以為,若敵軍一出虎牢,一出許都,仲達可有把握,擋其二者之一?”

    “那要看奉孝先生予懿何等軍勢。”司馬懿思索片刻道:“若令懿隨文遠將軍,抵擋周郎,懿還是有些把握,至於應對西涼軍馬,還當勞奉孝先生來做,畢竟龐統麾下,那馬超,張飛等人,太過勇武,我等能倚仗人多而勝……”

    郭嘉聞言,思索半晌又道:“仲達需多少人馬,可擋周瑜?”

    “少說也要三萬兵馬,駐紮過往關隘之中。”司馬懿說罷,琢磨片刻道:“當然對懿而言,自然是希望軍師多給一些,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對曹操道:“郭某以為,仲達所言不差,若可擋周瑜的許都兵馬,陳留應對龐統,便可固若金湯。郭某最為擔心的是許都,虎牢二處兵馬協同作戰,若其合二為一,大舉前來,仲達雙拳難敵四手!”

    司馬懿聞言,驀然醒悟道:“先生所言極是。”

    曹操聞二人之言,眉頭深皺,對二人道:“那可否此番大軍不攻壽春,改伐許都?破了這掎角之勢,陳留周遭,再無憂患!”

    “郭某之前尚可以萬餘兵馬,守許都堅城一月,若我等攻伐許都,何其難也?”郭嘉苦澀一歎,對二人道:“失地容易,拓土極難,我軍鋒銳皆因此番變故,消耗殆盡!”

    司馬懿思索片刻又道:“先生勿要灰心,依懿看來,既然我等最為擔心的是龐統與周瑜兩軍匯合,那可否於許都沿途,事先埋伏?”

    郭嘉聞言,眼前一亮,對司馬懿道:“仲達此言,正合嘉之心意!只是郭某以為,如今最為重要的,並非殺敵,而是令許都,虎牢兵馬,無法合兵一處!如此說來,只要延緩許都兵馬進犯的速度即可!我等可搶於其前,先戰龐統!一旦將其中任何一路軍馬擊破,再破一路,也是不難!”

    曹操聞言,恍然大悟,一臉喜色道:“那操便予仲達三萬兵馬,上將文遠隨行!攔截周瑜!”

    一曰有餘,周瑜便得馬來報,言龐統書信已至。

    攤開信後,周瑜亦得知之前虎牢關下戰況,沉吟不語。

    龐統所言,欲與周瑜合兵一處,將曹操大軍留在陳留,在周瑜看來,倒也是不錯計策,只是許都距虎牢有些距離,兩路軍馬若欲合兵,其中怕是阻隔不少。

    至少以曹操韜略,並不會這麼簡簡單單的讓荊襄軍馬呈合兵之勢。

    況且許都新得,不容有失,周瑜亦不希望待出兵之時,被曹軍抄了後路,此番征戰,乃是周瑜初至荊襄,首次用兵,周瑜亦希望這大戰頭彩,出自他這周郎手中。

    想到此處,周瑜埋頭苦思,身側黃忠見周瑜目光,已從案上信箋移開,亦走上前來,看龐統來信。

    得悉龐統欲轉守為攻,合兵痛擊曹軍之時,黃忠喜色連連,對周瑜道:“公瑾先生,老夫觀士元所言,極有道理!”

    周瑜見老將軍立功心切,不禁笑道:“老將軍勿急,周某也以為士元所言不差,若合兵一處,我荊襄大軍亦可與曹軍相爭,只是這如何合兵,仍待商榷,況且曹營謀主乃是鬼謀郭嘉,那人又豈會看不出若我大軍合兵,對其所害?”

    黃忠聞言,猛然醒悟,對周瑜道:“倒是老夫得意忘形,還望軍師莫怪!”

    “周某又怎敢怪罪老將軍?況且周某亦有打算,與士元合力迎敵。”周瑜說罷,爽朗笑道:“只是在周某看來,身為謀者,當料敵於先,總不能讓那曹軍,窺我許都破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0-31 16:07
大鳳雛 NO.558 公瑾為餌,仲達上當

對於龐統此番相約會戰曹操,周瑜心中還是很欣賞龐統這般多變的戰術,在周瑜看來,就整個戰局而言,能夠打亂曹操大軍原本的布置,也可以說是從戰略方面獲得了一場小勝。

    戰爭總會因一件一件的小事積累,發生巨大的變化,周瑜不介意配合龐統,給屯兵陳留的十數萬曹軍再多製造一些變數,但是就周瑜這個完美主意者而言,接下來引軍出征,當一戰全功。

    周瑜知曉這是他於荊襄的初戰,之前龐山民糧秣財帛,精兵強將撥付許都無數,周瑜感覺手中再不會如之前於江東時那般捉襟見肘,且龐山民予周瑜虎符印信後,允其自由發揮,便宜行事,也就是說,周瑜身上再無約束。

    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這種感覺令周瑜一陣暢快。

    目視案幾之上地圖,周瑜很便陷入思索,黃忠見狀,亦不敢出言打擾,看著周瑜聚精會神的樣子,老將軍心中也不禁多了幾分信心。

    這可是江東周郎!雖陸遜用兵,亦智計百出,可是周瑜卻代表著之前江東用兵的巔峰,若論昔日之功,協助孫策平定江東的周瑜於天下間怕是僅次於曹營那個言十勝十敗,導致官渡大勝的郭奉孝了吧。

    老夫也想看看,這儒雅的周公瑾,到底有何鬼神手段!黃忠於心中默默念叨,卻見周瑜目光已從地圖離開,周瑜沉吟片刻,便對黃忠笑道:“此番瑜欲使老將軍坐鎮中軍,攜李嚴,霍峻二位將軍,一路往虎牢一行,與士元相會,不知老將軍以為如何?”

    “軍師有命。必然遵從!”黃忠說罷,便離府衙,尋李嚴,霍峻而去,周瑜見黃忠走得虎步龍形,迅捷如風,心中自是知曉老將軍面對此等大戰。心中興奮。

    再看案上地圖,周瑜微微一笑,許都大軍若趕赴虎牢,沿途也要路過陳留地界,周瑜心知曹軍並不會坐視許都軍馬與西涼軍合軍虎牢,成就與曹軍分庭抗禮之勢。

    所以周瑜調兵遣將之時。並未召城中擅於統禦騎軍的將領一同出征,而是準備帶走城中步卒兩萬,去往虎牢。

    周瑜覺得龐統麾下皆騎兵精銳,可若大規模的軍團爭風,單一的騎兵出征,並非好事,多些步軍。也可令大軍戰術多變一些,且周瑜心中,對於或可遇到的曹軍阻撓,已有應對,除非曹操陳留大軍傾巢而出,將許都這兩萬出征軍馬團團圍困,不然的話,想要吃掉這兩萬軍馬。足以崩壞那曹軍牙齒!

    翌日清晨,許都城門大開,周瑜將城防之事囑托過副將之後,便親引大軍,趕赴虎牢。

    兩萬軍馬浩浩蕩蕩,出了城池,一入陳留地界。便有曹軍斥候,見周郎旗號,忙飛馬往陳留城奔馳而去,將周瑜異動。告知曹操。

    “來得倒是極!

    曹操聞周瑜大軍,已至陳留,心中一驚,忙命人召郭嘉前來,對郭嘉道:“奉孝以為,仲達可擋周瑜軍馬與龐統匯合?”

    郭嘉聞言,皺眉思索。

    周瑜的許都兵馬雖來的,可俱斥候回報,其大軍皆為步卒,若騎兵往來虎牢,許都,急行軍需一日有餘,然而步軍由許都行至虎牢,少說也要三日。

    周瑜此番動作,著實令郭嘉心中有所困惑,莫非精通兵法的周瑜,於大戰之時卻忘卻了兵貴神速的道理?且周瑜軍馬,行走謹慎,如此一來,待其抵達虎牢,三日都遠遠不夠。

    這周瑜到底有何算計?

    郭嘉亦想到了周瑜此番動作,是為了讓日後虎牢關中西涼騎兵,戰法多變一些,然而對於荊襄而言,不缺戰馬,就算讓步卒上馬,奔赴虎牢,這數萬戰馬也無非是左手換右手,從許都調動虎牢而已,最後還是歸荊襄所有。
    所以周瑜這般行事,必是另有打算!

    郭嘉沉吟許久,對曹操道:“周瑜此番作為,怕是早已料到沿途會遭我大軍阻礙,步步為營,只求穩妥。丞相當相信仲達,此人數年來功勳不小,想必面對周瑜,亦有應對!”

    曹操聞言,微微點頭,只是在曹操心中,更為信任的卻是張遼,自打看到司馬懿的第一面起,曹操心中便對這狼顧面相之人不怎麼待見。

    虎牢關外百之處,匆匆半日便新起一寨,矗立於許都往虎牢的必經之道。

    張遼與司馬懿二人比之曹操更早得知周瑜軍馬動向,如今得知周瑜軍馬到來,張遼一邊命斥候多作打探,一邊與司馬懿商議如何破敵。


    周瑜的此番舉動亦令司馬懿頗為不解。

    步軍的先天劣勢便是行動遲緩,且不堪騎兵襲擾,周瑜本是為去虎牢,與龐統合兵一處,在司馬懿看來,其行動應當急切才是,可那兩萬步卒,日行數十,給司馬懿的感覺隻是一次荊襄的尋常調兵。

    司馬懿生性多疑,一番思索之後,更是難以決斷,其心中隱隱覺得,這周瑜大軍,當有後手,而到底是何手段,司馬懿卻百思不得其解……

    張遼見司馬懿凝眉思索,心中急切,對司馬懿道:“仲達先生,張某是否當派兵阻攔?”

    “文遠勿要心急,總要窺破那周瑜打算,才可定計!”司馬懿聞言,微微搖頭,沉思半晌之後,對張遼道:“可遣小股騎軍,滋擾一番,先看那周瑜如何應對。”

    張遼聞言微微點頭,當下便命偏將引百餘騎兵,沿途滋擾許都軍馬行動,騎兵正午離去,日暮歸返,歸來騎兵,僅餘半數。

    這些許損傷,張遼與司馬懿皆不看在眼中,待偏將歸來,司馬懿忙開口追問道:“那周瑜軍馬,軍勢如何?”

    “行軍遲緩,卻無紕漏!”偏將說罷,驚懼之色未變,對司馬懿道:“隻是其軍中擅射之人不少,在下所率兵馬,未及突襲,卻多有士卒隕於亂箭之下……”

    “莫非僅是步步為營?”司馬懿聞言,眉頭大皺,口中喃喃道:“周瑜一反常態,倒讓人難以看清其真實目的!”

    張遼聞言,思索片刻道:“那仲達以為,趁夜劫營如何?”

    “連襲擾的騎軍都難以突破其大軍亂箭,周瑜用兵多年,又豈會不防夜襲?”司馬懿說罷,沉吟許久道:“莫非那周瑜隻打算與我大軍,堂堂一戰不成?”

    “便是堂堂一戰,亦不怕他!”張遼說罷,司馬懿點了點頭,隻是對於許都軍馬這接二連三的離奇舉動,難以釋懷。

    翌日天明,又有斥候言周瑜兵馬已清晨拔寨,繼續往虎牢而行,張遼聞言,心中頗急不可耐,對司馬懿道:“日行數十,數日後亦達虎牢,丞相與奉孝先生皆忌憚其兩軍匯合,我等如今當阻撓周瑜大軍!”

    “文遠所言極是。”

    司馬懿說罷,思索片刻,拋開心中顧慮,對張遼道:“你我且點齊軍馬,留五千士卒,把守營寨!”

    張遼聞言,忙匯集大軍,不過數刻,兩萬餘曹營軍馬,浩浩蕩蕩出寨而來。

    至正午時分,張遼大軍正好與周瑜軍馬於曠野之上遙遙相望。

    周瑜見張遼大軍陣腳嚴整,微微一笑,並不催促大軍與敵交戰,反而令一眾士卒,列陣據守。周瑜令下,許都軍馬從容而動,不多時候,便盾兵在前,射手在後,一副嚴陣以待之相。

    司馬懿見狀,心中更奇,見張遼催馬上前,司馬懿亦緊跟其後。

    二人馳騁數步,張遼遙望周瑜,對周瑜道:“周公瑾,此路不通!”

    周瑜聞言,微微一笑,見黃忠欲催胯下戰馬,與張遼大戰一場,周瑜側目對黃忠道:“老將軍且稍安勿躁。”

    “公瑾先生,我等不是要與士元先生匯合麼?如今突破敵軍,便可一路坦途!”黃忠一臉疑惑,卻見周瑜笑道:“周某觀曹軍陣勢嚴整,若是強行突破,我軍亦損失不少,若大軍損傷太多,我等入了虎牢,也對士元幫助不大!”

    “那軍師出城之時,為何不多帶軍馬?”黃忠聞言,頗為不解,周瑜微微一笑道:“許都亦不容有失,且此戰張遼,我等並非主力!”

    “公瑾先生莫非之前隱匿軍馬?”黃忠聞言,面上一喜,卻見周瑜微微搖頭道:“老將軍且與周某一道,與曹軍相據此處便是。”

    黃忠聞言,不再多言,對面張遼見狀,卻頗為惱怒。

    許都軍馬對張遼言辭置若罔聞,即不交戰,亦不退避,如此兩軍相據,豈不是浪費時間?且許都軍馬嚴陣以待,若如今衝擊敵軍,怕是難求一勝。

    偌大的空地之上,僅餘張遼與司馬懿二人,張遼心中自然鬱憤難平。

    張遼正欲再出言挑釁,卻見司馬懿面色急變,張遼正欲發問,便聽司馬懿道:“文遠,速命前軍變作後軍,緩緩退避!”

    “什麼?”張遼聞言,心中大驚,司馬懿見狀急道:“如今已來不急多作解釋,若懿所料不差,周瑜此來,乃是親為誘餌,使我大軍,遠離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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