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遼殤 作者: 秋無碩(連載中)

weichang95 2013-3-29 00:12: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54924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47
第三卷 二三八 光明使者
               
    李爽心裡很猶豫,教派一定是要控制在自己的手裡。但這個只能在暗地裡進行,自己一旦出任什麼先知,除了不得不出頭外,被朝中官員知道自己組建秘密組織,不知道會生出什麼妖蛾子來。

    「公子勿需擔心,教中的先知是不會直接面對教眾的。能接觸先知的只能是教派中的不多幾個高層人員。我和義兄的意思也是這教主或先知的位置,也只有公子能夠勝任。」李安偑見李爽有些拿不定主意,就開口說道。

    「我只是擔心,被朝中官員,甚至陛下皇后知道這事,會引出無端的猜忌。雖然立這教派,是為了保住南京之地的平安,但別人卻未必這麼想。再說,我也實再不喜歡先知這個名稱。」李爽苦著臉說。

    楊小五出著主意道:「所謂先知,其實也就是一個稱呼。公子不喜歡,我們可以用別的名稱,比如叫作知世郎。總之要讓教眾相信你能預知能力。對普通教眾,我們不會洩露先知的身份的,可以用化名來替代。比如我們可以宣稱先知是二郎神轉世,洞知燕地有災難降臨,來解救大家出危難的。」

    不用自己出面,有人藉著自己的名頭安撫教眾,這主意著實不錯。反正自己也的確是前知三千年,後知九百年,差不多也能算是先知了。知世郎這名字吃起來還算順耳,只是咋就這麼耳熟呢?

    「知世郎?無向遼東浪死歌?那不是隋末反賊王薄的稱號麼?」李爽終於記想了知世郎的出處來,「還是想個別的吧。我可不想當什麼反賊。大家覺得醒世郎怎麼樣?」

    回答李爽話的卻是眾人的一致鄙視,醒世郎?這個稱呼也太難聽了。李安偑見李爽對教派的先知並不是太熱心,就說:「我看,不管叫什麼都是個名。這教主一職除了公子你,別人卻是不敢擔任的。我們還不如直接說是受光明神的啟迪來世間傳道的,光明神向人間派了光明使,是光明使教我們了醫術和農林之藝傳授給教眾的。至於這光明使者到底是誰,我們暫且不說就是了。」

    光明使?怎麼讓李爽不由得想起了黑木崖來?按前世讀的那小說中描述的黑木崖的方位,應該就在燕京左近的。也多虧只是個光明使,如果再是別的,自己不就成了什麼東方不敗了。貌似在金大俠的小說中。什麼光明左右使的地位並不是太高。於是李爽問道:「我叫作光明使,那你們又稱作什麼?」

    「屬下覺得公子把教派稱作光明教,教主不如就直接稱作光明神,我們幾個稱作光明使。擔任教中的護法就是了。」楊五郎說。

    怎麼吸著都覺得彆扭,李爽也懶得再在自己的破稱號上費心思了,既然大家一致同意教主的位置是自己的,不如就暫且以教主相稱,讓楊五郎。李安偑,孟冬蕊和邢梓軒分別擔任光明左右前後使就是了。

    邢梓軒正好想在燕京城開一處醫善堂,李爽就讓他以教派的名以開始籌建,在城北的通肆坊買上數十畝的地皮。用磚塊和水泥修建數幢五六層高的大樓。除了收治病人外,還以李爽給邢梓軒和張梓桑寫的教材為藍本。廣招醫學弟子,傳授新一學。

    僅僅李爽前世的西醫是根本不夠的。李爽還請了太醫院和京中各藥行的有名醫生來醫學院講課,傳授中醫中藥。中醫同時也是哲學,李爽怕這些太醫們傳授醫術的時候,用陰陽五行,四證八綱給醫學生們洗了腦,規定這些太醫們只給學生講中藥的性味和用途,各科課程也只講具體醫案而不講中醫基礎。

    不是李爽對中醫理論有牴觸,前世醫生出身的他深知中西醫兩種不同理論間的牴觸。這些學生們如果被灌輸了太多的六經八剛,四性五味,玄沉浮遲,只把再接受自己的這套西醫理論就會被搞得暈頭轉向,最後變成不中不西的怪物。在李爽的前世,中醫學院每年都要培養出一大批這樣的怪物的。

    當然,有一心想學中醫的學生,李爽也出錢讓他們直接跟著太醫院的先生們學就是了。只是這些學中醫的,不讓接觸自己傳授的西醫知識就是了。

    設想的醫善堂治病和醫學教育相結合,每年選定一百多名粗識文墨的十餘歲男女,不但生活支出全免,每月還給每人一貫錢的助學金,並設置獎賞金,用來鼓勵學生們的上進。反正這些也花不了太多的銀子。除了學習醫學知識外,更要在這些學生中傳授光明教的教義,鼓勵他們用自己學到的醫學知識去民眾中傳播光明,讓這些學生一出師就成為傳播教義的種子。

    辦醫善堂和醫學院都不是能一掬而就的事情,但李爽跟著幾人立即商量出了具體的設想和實施辦法。孟開武等人這些年在燕京打理著些賺錢的鋪子,李爽索性讓人把他也叫來,直接把購買地基,修建房屋的事情確定下來。至於醫學院的學生,就讓新任命的幾位光明使者一邊傳教一邊物色就是了。學校不但包了學生的食宿和日常開銷,每月還有一貫錢的助學金,估計想上學的人會擠破腦袋的。

    教會的事情商量出了結果,李爽就讓楊小五等人立即行動具體實施,而自己又要忙著和南邊來的禁軍世家的代表們打交道了。

    以後的幾天,李爽讓馬植和渡慈陪著高明武等人在燕京城外遊山玩水,把李爽近幾年來鼓搗出來的新鮮玩意兒讓他們見識了個夠。李齊和沈默終於把自行車騎回燕京了,乾脆讓這兩人也陪著這些南來子們,教他們學著騎自行車,並給這些人講薊州這些年的變化和最近正在研究的新物件。

    這些人來燕京是談生意的,馬植和渡慈把他們每天的日程都近排的滿滿的,接待工作是搞得熱情細緻又周到,卻是絕口不提生意合作的事情。對方開口問起,只推說生意上的事情要和李公子具體商談才行。

    而李公子卻是日理萬機,南來子們幾天都見不到他的人影,不是進皇宮和公主皇后談話,就是去侍衛親兵司和將領們協商事情,或者就是去安排燕京導報的發行,再或者去通肆坊看醫善堂選定的地址。總之五六天內南來子們連李爽的毛都抓不到一根,受著熱情接待的禁軍世家子弟們終於沉不住氣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48
第三卷 二三九 人傻錢多
               
    通過幾天的商務考查,這些禁軍世家的代表終於對燕京城的商業情況有了感性的認識。四年以前整個南京道的確沒有像樣的出產,遼人能拿的出手的也不過是些皮毛,藥材之類的東西。但在四年前,遼國的這位駙馬都尉在十二三歲的時候,無意發現了薊州的石炭礦,並組織南京道的世家們開採,同時突然間就發明了許多奇特而實用的東西來。

    再通過和一些普通商家的交談,他們發現這位現在不過十六七歲的遼國駙馬在南京道的確是個神一樣的存在。比如燕京城的鐵匠鋪子,已經在李爽的規劃下發展得具有非常強的實力。這些鋪子間分工協作,每家鋪子只負責生產一個部件,甚至某一部件的某一道工序。比如新式馬車上的車軸,就需要經過四五家鐵匠鋪子的不同工序。一個車輪的製作,整個馬車的完成,更是要四五十家協作才能最好出廠。

    這種分工制的方式讓這些宋人工商見識了全新的生產方式,每一作坊只負責一小部分的製作,看似繁瑣,卻更能保證生產質量和效率,上家製作的不合規範的半成品,下家拒絕接收。每一家的工藝流程不同,更是防止了整個製作技術的流失。

    石靖書的家裡也有個製作馬車的作坊,幾個工匠卻是半月才能作好一輛老式的車子。而他們參觀孟開武的馬車裝配車間的時間,見那些裝配的工人們也是分別只幹一道工序。幾乎是半柱香的時間,就能裝配四輛馬車。如果再稍稍的擴大一下規模,每天的生產量算起來實在是非常的驚人。

    問到現在燕京只有兩輛的自行車的生產,隨行的沈默告訴他們。這東西是在薊州剛剛研製出來的,現在也已經投入規模化生產,如果再擴大幾家作坊,也完全能達到每柱香的時間生產四五輛的速度。聽這麼一介紹,石靖書就不由得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來,如果自己家引進李爽的這套辦法,在開封開上這麼一套新式馬車和自行車的生產線,那不就是銀子每天嘩嘩地直往自己的口袋裡流?這套生產線上馬。家裡說什麼也會讓自己來負責的,那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也就隨著嘩嘩流進口袋的銀子直線上升了。

    想到這等好處,石靖書就直怕這樣的好處被高明武或別的人佔了先,不但自己偷偷向陪著自己的沈默打聽李爽的行蹤。還派自己的兩個隨從在李爽的出去偵察李爽的動向。

    驚喜不僅一兩件,第四天的時候,渡慈送給他們每人了一件從來沒見過的禮物,手掌大小的計時工具,渡慈說這玩意兒叫作懷錶。因為剛剛研製。現在還有些大,掛在脖子上有半斤左右,只聽得裡邊不斷發出「噌噌」的響聲,裡邊的一根長指針轉動個不停。還有兩個一長一短的指針也在緩慢的移動著。渡慈告訴他們,那最長的指針每轉動一小格是一秒。最長的指針轉一圈,中號指針也會轉動一小格。是一分鐘。中號指針轉動一圈,那最短的指針會轉動一格,叫作一小時。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一天最短的指針轉動兩圈,總共是十二個小時。

    有了這東西,以前用的什麼沙漏啊,日晷啊,燃香計時什麼的都成了垃圾。這東西雖然還有些笨重,半斤多的東西揣在懷裡不太方便,這些禁軍世家的子弟們都把它當成寶貝一樣地謹慎地帖肉揣著,唯恐寶貝有什麼閃失。

    渡慈說這東西也是新研製的玩意兒,送給他們的這幾塊是第一批。幾人頓時被遼國商人的誠意給打動了。再聽渡慈說,以後還能製作也更精小的各種種表來,甚至可以比杯口還小上一圈,揣進懷裡一點也不顯得累贅。李公子說等技術成熟,還能再小到能戴在手腕。同時也可以製作大一點的掛在牆上和放在桌子上用來計時的各種種來,還有能定時鳴鈴的鬧種。只是這些東西都還剛剛研製,所有的部件不但是上好的純銅,每一精小的部件都要匠人手工一點點打造,製作起來非常的麻煩,所以這東西的價格也就自然很貴了。

    「再貴還能貴到多少,有這計時的玩意兒,幹什麼事情都方便了不知道多少。就現在送我們的這麼大的,每個花上一百兩銀子,我等也願意買。」聽了渡慈的介紹,石靖書急著說。

    見其他幾家子弟也都同意石靖書的看法,渡慈和馬植是真嘆宋人真是財大氣粗。這幾塊懷錶都是李爽十多天前離開薊州的時候畫好圖紙,讓韓家姐妹找人作的。製作起來確實很麻煩,但一塊懷錶的成本也不過三四貫錢,如果到宋人境內能買到上百兩銀子,那是多少倍的利潤啊。

    渡慈把宋人們見到懷錶後的驚喜表現告訴李爽後,李爽說道:「人傻錢多,我們不賺他們的銀子,又賺誰的呢?這這鐘錶的確可以形成一個一個產業,不但能養活很多人,更能培養許多製造精細機器的匠人來。可以向兩個方向發展,一方面製作更為小巧的懷錶,買給南朝的富商和達貴官人。同時製作大一些的放在桌子上的鐘錶,這個因為各個零件大,更容易製作,齒輪可以直接用先製成銅模,再讓工匠們打造修整,能省出不少的工時,還能批量生產。這種鐘錶可以買的便宜一點,讓一般的老百姓家裡也能有個能看時間的工具。更精緻一點的,可以製作掛在牆上的大鐘錶,甚至燕京的各個街坊都可以掛上一塊,以後就根本不用打更人了。這個可以物色個管事的人員,具體的製作,交給韓嫣兒姐妹就行了。」

    鐘錶這玩意兒不但南邊來的這幾個禁軍世家子弟們大為驚喜,就連渡慈,馬植等人也都是從沒見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的新鮮事物。造出來的第一批卻讓李爽大方地全送給這些南蠻子了,馬植,渡慈等人都有些不捨。李爽卻勸慰他們說:「我讓韓嫣兒造的第一批只是試驗品,第二批的模型要比送給他們的要小上一半,到時候你們大家都人人心份。」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48
第三卷 二四0 著急的石靖書
               
    「你確定李公子回到了他的那個鐵匠鋪子?」石靖書抓住自己的隨從低聲問。

    那隨從十八九歲的樣子,看起來很機靈,這會兒身上穿著遼地的圓領窄袖的左衽服裝。走在燕京的街上,沒人能認出他是從南朝來的蠻子,但一開口就會露餡。

    「小的這一天一直在鐵匠鋪子左近守著,下午時分李公子終於回來了。這會兒馬公子和渡掌櫃也去了,我讓石七在那兒守著,就回來向公子稟報了。」隨從回答到。

    石靖書進自己的客房換了身遼地的衣服,帶著隨從悠閒地從德勝樓的二樓下來,正要出門,卻聽見後邊有人叫他:「石兄弟,你這要是去哪裡?」

    聽見這聲音,石靖書心裡是暗暗叫苦,轉身一看,卻是符菁,朱薡,草牧真三人有後邊上下打量著自己。「今日沒啥安排,小弟就準備隨意走走,領略領略燕京風光。」

    曹牧真看著石靖書,眼裡滿是不相信的韻味,臉上卻堆起了爽朗的笑花,說:「難得石兄弟有此雅興,為兄等今天也正好閒著沒事,大家一起去走走?」

    這幾個傢伙,肯定是發現自己有異動,特意在這兒堵自己的。石靖書心裡滿是氣憤,嘴上卻是有苦難言,只能推脫道:「為兄是要去看望一位故人,大家同去,只怕不太方便。」

    「哦,石兄弟什麼時候在燕地有故人了?真是難得,只不過這燕京卻是遼地。石兄弟難道就不性落個通敵的罪名嗎?」朱薡皮笑肉不笑地打趣著石靖書。

    石靖書也是一時著急,說話出了漏洞。如果在國內什麼地方,隨意都能編個看望故人的謊言,可這是遼國。實在不宜有什麼故人的。被朱薡這麼一捉白,石靖書頓時臉脹得通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符菁饒有興味地繞著石靖書轉了一圈,盯著他那脹紅的臉直搖頭,說:「石兄弟啊,你也太不仗義了,大家一起來燕地談生意,你卻瞞著兄弟們獨自和遼人接觸。實在是不把兄弟們放在眼裡啊。」

    見自己的主意被幾個傢伙挑破,石靖書索性回答道:「我們來了快有十天了,也不知道遼人打的什麼主意,每天只讓我們看這看哪的。就是不具體談生意上的事情。小弟我不是著急麼,就想著先去和那李公子接觸接觸,替大夥兒探探他的口風。」

    既然已經圓了謊,石靖書的胖臉也就不紅了,有些得意地看著大家。這幾個人也都為李爽不雙手攤牌感到著急。一個個也都想著先單獨和李爽接觸,卻沒想到要被石靖書先走了一步,故而攔住了他。見石靖書自己把話挑開了,大家也都不再好說什麼。只是相持著不肯放石靖書離開。

    正在這時,高明武從樓上下來了。身後跟著位十八九歲的標緻侍女。他在樓上早就聽到了大家的談話,走到幾人跟前後說道:「大家都不要再吵了。我覺得先派出一人和遼人談談,摸摸他的口風也是必要的。只是,靖書,你可不能為了談成自家的生意,出賣了大家的利益。」

    聽高明武這麼說,石靖書的胖臉又漲得有些紅了,訕訕地回答道:「高兄說笑了。」

    這個時候李爽卻是正和石秀談著話,十多天前在薊州,李爽聽石鎖說他的侄兒就叫石秀,並且三年前就投靠了自己。李爽這些天來一直想著見見這位水滸中的好漢,石秀是押著渡慈從南邊販運的貨物回到燕京的。貨物走得慢,明天剛回來,李爽今天就迫不急待地把石秀找來了。

    石鎖的這位侄兒卻是要比他大上好幾歲,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材不算太高大,整個人長得很是精神,眉眼間和石鎖長得頗為相似。

    石秀見了李爽,卻是一點也不緊張,徑直坐在了李爽的對面,平淡地問道:「不知公子找我有什麼事情吩咐?」

    李爽打量著對方,問道:「聽石鎖說,你自幼練得一身好拳腳,被人稱為拚命三郎。有這等好身手,不知你願不願意在軍前效力?」

    石秀還沒回答,一旁的渡慈卻是著急了,搶著說:「公子,我的商隊運送貨物,是少不得要人押送的。我現在手裡也只有這幾個可用的人了,你可不能再挖我的人了。」

    其實李爽也沒有想著讓石秀進怨軍的,見渡慈著急了,笑著說:「我什麼時候挖你的人了?我只是問問石秀的想法而已。放心吧,你運的貨物如何有了什麼閃失,我會比你還心疼的,商隊的護衛還要擴大,我不但不會從商隊挖人,還要給你配更多的手下的。」

    「石秀多蒙渡掌櫃看重,也喜歡跟著渡掌櫃走南闖北的自由自在。公子手下有那麼多人,石秀也沒有什麼大能耐,就讓我繼續跟著渡掌櫃吧。」石秀回答道。

    見這兩人都怕李爽強把石秀留在身邊,李爽呵呵一笑說:「我們以後可能要在開封開上更多的商號,渡兄自然是要南北兩面照應的,南邊的事情就可以讓石秀多費費心。聽石鎖的介紹,我知你幹事是極為穩妥的,以後在南邊你不但要招誘些東京的閒漢們來幫襯自己,還少不得要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不知你有沒有這個信心?」

    石秀見李爽是要重用自己,頓時向李爽一揖說:「石秀多謝公子的賞識和信任,石秀自幼就是個跑腿的命,跟著渡掌櫃押送押送貨物,或者在開封招誘些潑皮閒漢,甚至幹些市井雜事都沒問題。但和官府打交道的事情,公子最好能找個讀書人來打理。最好是身上多少有點功名的讀書人,南朝不比我們北邊,向我這等的閒漢,不用些手段,官府根本不會搭理我們的。如果公子和渡掌櫃相信我,我可以舉薦幾個南朝的讀書人。」

    石秀出生在宋地,在北邊呆了幾年,現在說起話來也自稱我們北邊了。李爽見他要向自己舉薦什麼人才,自是感到高興,正要聽他推薦的是什麼人,卻見沈默進來小聲說:「公子,石靖書闖進來了,說什麼也要見上公子一面。」

    雖然訂閱上不去,更新還堅持不變。喜歡本小說的朋友們支持秋碩一把吧,請來起點訂閱。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3-4-1 00:4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49
第三卷 二四一 此地無銀 上
               
    李爽站起來說:「娘的,這些南蠻子真沉的住氣,現在才找上門來。你繼續假意攔著,就說我還沒回來。」

    沈默聽了李爽的話,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走了出去。在鐵匠鋪子的中院門口碰上了正紅著臉和李齊說話的石靖書,就上前一攤手說:「石公子請回吧,我們公子真的還沒回來。有可能進宮去了,或者和析津府的大人們在商量什麼要事。等公子回來,我一定向來稟報公子的來意。」

    石靖書氣沖沖地推開攔著他的李齊說:「我明明得到消息說李公子進了這院子,就急急忙趕了過來。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讓我等來燕京談生意,李公子卻只是不見我等,難道這生意不做了嗎?」

    沈默繼續用身體擋住石靖書前邊,臉上堆著假假的笑說:「石公子可能看走眼了,我們公子真的還沒回來。」

    雖然擋著對方,石靖書只輕輕一推,沈默就站不穩,向一旁退了好幾步。石靖書趁著機會加快腳步進了中院,卻聽沈默在後邊嚷著說:「石公子,不要進去啊。公子,人可不是我放進去的,是他硬闖進來的,公子你可不要責罰我啊。」嘴上大聲叫著,臉上卻是一副古怪的樣子,等石靖書終於走到亮著燈的李爽書房,沈默和李齊一起捂著嘴笑了起來。

    石靖書推開書房門,正好見李爽和渡慈都站了起來,像是要躲藏的樣子。見被石靖書撞了個正著。李爽尷尬地攤攤手說:「石兄啊,你怎麼過來了?難道是我們這些天招待不周麼?我正想著明天讓馬兄帶你們去參觀參觀薊州的水泥廠呢,那兒可是更有好看的新鮮玩意兒,我新造的水磨。一天能磨出十多萬斤礦粉來,至少能頂二百個壯勞力,不知道石兄有沒有興趣去看上一看?」

    石靖書紅著臉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我等跋涉數千里,來燕京是和李公子談生意合作的,李公子卻只躲著不見我等,不知是什麼意思。」

    李爽裝出副不自在的神態,有些為難地說道:「小弟既然請大家來,自然是有誠意談生意的。只是大家都是初次來燕京。這燕地風物和中原頗有不同,這些天讓大家先領略些燕地的風物。生意上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成的,我們先不急。」

    「原來公子是消遣我等的。既然公子沒誠意談生意,我等明天告辭就是了。」石靖書氣哼哼地說。

    一旁的渡慈勸解道:「石公子有所不知,為這生意的事情,我們公子可是比你們還要著急。只是現今兩國看著馬上要開戰,我們公子的壓力也很大。白溝河現在被兩國的兵馬圍的兔子都跑不過去。就是有心要做生意,這貨物又怎麼運送啊。」

    石靖書見李爽在一邊滿臉都是為難的神態,不由得開口勸解道:「這個,李公子就不用擔心了。我們這次來想談的卻不是小小的貨物交易的事情,而是想和公子合夥作成幾筆大生意。只要公子有意。可以把作坊和廠子開到東京去,這樣一來。就不瞅什麼貨物運送了。」

    李爽聽了石靖書的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高興地說:「石兄真有這等打算?李爽雖是漢兒,卻生長在北地,長這麼大還沒有領略過中原風光,能去東京帝都開店,實在是李爽平生所願。」

    石靖書聽了李爽的話,眼睛也一下子亮了起來,說道:「既如此,公子盡可和我家合作就是了。象公子的馬車作坊,還有那個什麼自行車的作坊,我們可以合夥來開。公子只需提供馬車和自行車的製作方法,其他一概不用公子操心,我們可以給公子三成的股份。」

    聽了這話,李爽心裡直是冷笑,娘的,想把老子漢瓜娃子耍,什麼三成的股份,幾個月後你們學會了技術,老子只怕連半成股份都沒有了。臉上卻顯出既高興又為難的樣子,遲疑地說:「唉,石兄有所不知,這馬車和自行車都是家兄將作監的大家們研製出來的,一些關鍵的技術,還在那些大家的手裡。小弟就是想和石兄合作把鋪子開到東京去,也是有心無力。」

    聽了李爽的話,石靖書臉上顯出失望的神色來,不甘心地問:「如此說來,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我朝的體例和南邊卻有不同的,那些將作監的大家們,都是皇后親自掌控的。小弟這幾年得到皇后的許可製造新式馬車,但車輪和車軸最為關鍵的幾個工序卻是還沒摸索出來。一個月前,卻有另外一幫從南邊的人,不知道通過什麼門路,直接經過契丹皇族,和宮裡接上了頭。也不知道給了皇后什麼好處,已經答應和他們合作在南邊開馬車鋪子了。小弟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正在想辦法阻止這事。石兄,大家既然來了,就耐著性子等上些時日吧,相信小弟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的。」李爽愁眉苦臉地說。

    見李爽的話說得很真誠,石靖書卻是吃了一驚,問道:「誰家這麼大膽,會走到我們的前邊?李公子,我就和你說實話吧,在東京和我們幾家作不成的生意,別的家族也休想作成。公子,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哪家人走到了我們前邊了?」

    李爽為難地不肯回答,經不過石靖書的一再追問,李爽只好含糊地指指西南邊說:「那和契丹皇族聯絡的幾家的根底卻是沒在東京,何況他們有軍隊作後盾,只怕石公子你等禁軍世家也不一定能爭得過他們。唉,皇后也是沒有辦法才把這等好生意讓給他們的,南朝的大軍壓境,以西軍的勇悍,我朝軍隊的萬萬抵擋不住的,也只有用生意來保保平安了——」

    李爽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聽渡慈在旁邊吭吭地咳了兩聲,立即停了下來,訕訕地對石靖書說:「石兄不要會意錯了,那些生意和西軍無關,種老相公也沒有派人來過燕京。」

    石靖書見李爽摭掩的如此慌張,心裡冷笑道: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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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50
第三卷 二四二 此地無銀 下
               
    石靖書正想著此地無銀的事情,沒想到另一件此地無銀的事情又讓他遇上了。那位這幾天一直隨渡慈和馬植一起接待他們的石鎖叫了聲公子,就推門進來了,還沒看清屋子裡的人,就急忙向李爽稟報導:「公子,南邊的人我們已經盯緊了——」

    石靖書聽這石鎖匯報什麼南邊來的人,心裡頓時緊張了起來,原來這小子也一直在盯著自己這一行人。卻聽渡慈在一旁大聲地咳嗽了兩聲,這石鎖進屋後就低頭向李爽稟報著事情,聽了渡慈暗示性的咳嗽,不明所以,抬頭要問個究竟,卻看見了屋子裡坐著的石靖書,自是吃了一驚,臉上也是顯出一陣青一陣紅的尷尬來。

    李爽把石鎖拉到了門外,卻並沒有走遠,說話的聲音雖然壓低,石靖書側耳靜聽,卻也隱約能聽的到。卻聽石鎖向李爽匯報著說:「南來的客人住在仙客居,打著皮毛商人的幌子。今天晚上由賽樊樓的帳房周先生牽頭,和幾個契丹和奚人秘密會面,都是侍衛控鶴都指揮使司的軍將——」

    屋裡的渡慈聽到他們的話,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對方又向院內走了幾步,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陣話。石靖書立起耳朵,隱約只能聽見兩人的聲音,卻是再也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容了。

    一會兒李爽進來,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急亂,對石靖書說:「石公子,生意合作的事情。請給小弟些時間,小弟我就是個生意人,有銀子沒有不賺的道理。只是可能再有上幾日,才能給大家答覆。另外。請大家也先商量個合作的意向來,到時候我們好細談。小弟這邊還有些事情,就不再留石公子了。」

    說完話,也不等石靖書回答,向石鎖使個眼色,石鎖在一邊向石靖書作了個請的手勢。石靖書雖然很想看看李爽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但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也只有怏怏地在石鎖的帶領下出了鐵匠作坊的大門。

    見作坊的大門在身後關上。石靖書磨磨蹭蹭的沒有立即離開。兩個隨從石三和石七正在大門口等著他,見石靖書出來後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走過來問:「公子,事情談成了沒有?」

    石靖書看著一身燕地妝扮的兩人。立即就有了主意,吩咐道:「你們在這兒候著,過一會兒裡邊可能會出來些人,你們悄悄跟上看他們去了哪裡。然後一個人跟著,另一個人到德勝樓向我匯報。記住。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可千萬不能有了什麼差馳。」

    兩人不明白公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盯人和通報消息是他們的強項,就答應了下來。石靖書從街邊招來了輛馬車。回到了德勝樓。

    一幫人正在等著他,跟石靖書回到他的客房。石靖書就給大家講了在李爽那兒聽到的情況。眾人聽到西軍將領也和遼人聯繫著作生意,雖然感到吃驚。但稍一想,卻也不太出乎意料。陝西五路兵馬的將領們世代經營,每一家的部族都不在他們這些禁軍世家之下,又世代互為婚姻,相互間的關係盤根錯節。這些將領們為了維持家族的運轉,除了經營農田外,也都作著這樣那樣的生意。和禁軍世家一樣,做起生意來不但可以打著軍隊的名稱,還有兵馬護送,竟爭力自然是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民間商人和普通的世家。

    這些西軍將領們一邊和西夏人打著仗,一邊和西夏商人們來往,這些年來西夏,西域,羌塘,甚至云內諸州的生意都被西軍世家把持著,這要宋朝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只是西軍作生意,和禁軍世家也頗有來往,這些禁軍世家的先祖們或者出於西軍,或者曾經在西軍中歷練過。雖然私下裡一方嘲笑另一方是鄉巴佬,另一方又嘲笑禁軍世家們是繡花枕頭,但都是武人一脈,在一些生意上也還能相互照拂。

    只是,此次整個西軍的三分之二人馬都拉到了宋遼邊境,收復幽燕之地幾乎全靠西軍了,這個時候種老相公卻與遼人勾結作起了生意來,西軍的生意幾乎都是骨連著肉,這麼大的生意,肯定那些高級將領家族是家家都有份的。仗還沒打起來,雙方先做起了生意,那這仗只怕是打不起來了。

    聽了石靖書的話,幾個禁軍世家的子弟們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怒意,他們不是憤怒西軍將領在決戰前夕和敵人做生意,而是憤怒自己的生意要被陝西的這些鄉巴佬們搶了先。

    「你的那兩個隨從還在李爽那兒候著?」朱薡問。

    「我讓他們在那兒打探著,有什麼情況立即回來匯報。也不知道那李爽會如何處置西軍派來的客人,我們也只有耐心等待了。」石靖書說。

    「虧太子還想借重西軍,讓吳敏和西軍出身的劉四廂聯絡,卻沒想到這西軍也是這般不可靠。如果石兄聽來的消息是真的,這次伐遼事,西軍不盡力,只怕又是無功了。」朱薡出自太子妃朱璉的娘家,自然是一開口就打著太子的大旗了。他說的吳敏,是當前的樞密副使,屬太子一黨。劉四廂卻是指原陝西五路都統制劉仲武的第九子,御前四廂後馬使劉錡。

    「好好的有生意做,打什麼仗。就算真的收復幽燕之地,也只是給童貫之輩撈些功績。只怕燕京收復,童貫,王黼和隱相更是權勢衝天,更會壓制我等都門禁軍了。不過,靖書,這燕云十六州可是在你姓石的人手中丟的,說起來收復幽燕之地,你石家也有責任的。」草牧真前邊的話還說的義憤填膺,後邊就藉著燕云十六州和石靖書開起了玩笑來。

    石靖書聽了曹牧真的玩笑,卻不願意了,罵道:「放屁,那燕云十六州是在沙陀人石敬塘手裡丟的,和老子有什麼關係?老子的先祖當年隨太宗北伐,節制前軍,差點就登上了燕京樓,若不是有些人的祖先不能節制部下失了梁道,又在涿州敗於耶律休哥,說不上幽燕之地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收回我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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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51
第三卷 二四三 祖先的官司
               
    兩人一爭吵起來,就打起了祖宗的官司來。原來宋太祖高梁河之戰,石靖書的祖先石守信都督前軍屯兵燕京城下,士卒一度曾登上了燕京城樓。而曹牧真的祖先曹彬率十萬大軍被耶律休哥切斷了糧道,又御軍寬容,不能節制部下,在涿州被耶律休哥打了個鼻青臉腫。

    打敗了曹彬的耶律休哥,聯合耶律沙,耶律斜珍包圍了駐紮在高梁河畔的宋軍。宋人倉促退兵,又被遼人掩殺,潰不成軍,死傷無數,趙光義也受傷後和諸將走失。事後宋太宗追究這次兵敗的原因,給石守信安了個貪功冒進,督前軍失律的罪名,一下擼了七八級,而這次兵敗的主要責任人,曹牧真的祖先曹彬卻沒受到任何責罰。為先祖的這點破事,兩家的後代打了幾輩子的口頭官司了。這會兒曹牧真挑起了燕云十六州的話頭來,兩人自然又是一番爭吵,一會兒就發展到拔刀相向的地步了。

    眾人連忙拉開已經肢體衝突的兩人,高明武按住情緒激動的石靖書說:「靖書,你沒覺得那李爽的話裡的詐麼?就算他們真的和西軍有來往,這麼機密的事情,又怎麼能不避過你,還讓你聽了個清清楚楚?」

    剛被拉開的曹牧真聽了高明武的話,又向石靖書挑釁道:「就是,有些人被遼人賣了,還要幫著遼人數錢呢。」

    一旁的符菁拉著他,制止著說:「曹兄,你就少說兩句吧。」

    石靖書聽了曹牧真的搶白。不由得向他怒目而視,高明武連忙伸出兩隻手向下壓壓,示意兩人都不要再爭吵了。這次來遼地的這些人,雖然是石靖書最先和渡慈搭上關係的。除朱薡外,大家的祖先都半斤八兩,全是開國功臣,但高家出了個英宗皇后,家世相對要比別的家族要貴盛些。另外高明武出自高家長門,謀略方面又被大夥兒認同,儼然成了這些人的頭領。所以他這樣壓壓手,石靖書和曹牧真雖然相互不服對方。也只能時不時的相互怒視兩眼了。

    卻聽高明武說道:「那李爽看著年少,但能把渡掌櫃這樣的人收為已用,這幾天我們走到哪裡都聽到遼人們對他的讚歎。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等閒之輩,心裡沒些智謀豈能在燕地闖下如此的績業來。所以我覺得他是有意讓靖書你聽到什麼和西軍來往的話題的。」

    石靖書聽了高明武的話。再回憶一下和李爽見面後的情形,心下也懷疑了起來,但嘴上卻不肯服軟,替自己辯解道:「那叫石鎖的小廝沒想到我也在李爽的書房裡,進屋後沒有抬頭就向李爽匯報了什麼仙客居的事情。而渡慈在旁邊咳嗽著提醒。他才抬頭看見了我。後來他們在外邊談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但小弟我自小就耳朵特別的好使,又屏住呼吸仔細地聽,才聽清了他們的話語。就這樣。那渡慈也是連連咳嗽提醒他們,所以再後邊的話。我就沒聽到了。」

    「就算這樣,我覺得也是李爽使的詐。我等無論是誰談機密的事情。都要防備隔牆有耳,而他蝗明明知道有你在,卻毫不掩飾的談西軍,肯定是有意的。」有高明武提醒,符菁也跟著他的思路分析了起來。

    「可則,他如此又抱著什麼目的呢?」石靖書現在也懷疑起了李爽便詐了。

    高明武伸出兩根手指頭說:「什麼目的,無非是兩條:一是讓我們知道有人和我們搶生意了,談起合作事情宜來就能坐地起價了。二是讓我們知道西軍和北邊有勾結,高點離間的事情。如果他只是個生意人,就是抱著第一條目的,如果不僅僅是生意人,那就是想行這離間之計了。不過只怕他把主意打錯了,我等也只是來作生意的,什麼征遼的事情,我們這些所謂的世家卻是根本就插不上言的。」

    一直沒說話的秒薡提醒大家道:「不管他抱什麼目的,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那客來居真的有西邊派來的人,那他說的話就是真的了。」

    朱薡和這幾個純生意人的子弟卻有不同,他家現在出了個太子妃,這伐燕的事情他就不得不關心一下了。

    「我們這麼多人過去,只怕會暴露形跡,要不,我們去上兩個人看看就是了。」石靖書說。

    高明武看看大家,拿著主意道:「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那李爽把這麼機密的事情透露給你,肯定是希望我們去確認一下的。那仙客居不是個酒樓麼,我們就大搖大擺地過去要上一桌酒席,看看那邊到底有什麼古怪。」

    李爽聽了德勝樓跑堂的匯報後,笑著對馬植說:「看來這些南朝的世家子弟並不傻啊,但願他們中有人能認得那趙邦傑。」

    仙客居是家只有四間包廂的小酒樓,高明武等人進店後要了二樓靠樓梯口的那間房子,邊點著菜邊問小二道:「看來這燕京的繁華不下我們中原,卻不知現在這麼晚,除我們外,店裡還有沒有別的食客?」

    小二看看眾人的服裝,再一聽這口音,回答道:「現在時間已晚,小店除了幾位爺外,就住在我家店裡的天字二號房的爺在隔壁請客。對了,那位爺也是南朝的客商,幾位爺要不要去見見?」

    高明武搖著頭說:「來燕地的中原客商多了去了,我等未必認識,就不見了吧。小二哥可知那客商今天請的都是些什麼人?」

    店叫二嘖嘖地誇讚道:「那位爺也不知道是作什麼生意的,賽樊樓的帳房和他來往得很緊。這次請的客人可都不得了,是侍衛控鶴司的官爺們。我等平日和那些官爺們連句話都說不上,那南來的客商住在小店不幾天,就和那些官爺們混得極為熟絡了。」

    高明武從袖中摸出五錢銀子來遞給小二道:「聽你這麼說,那客商的來頭卻實不小,如果能有緣結識,對我等的生意或許有些幫襯。但冒然相見卻又很無禮,等那客商送客離開的時候,麻煩小二哥提醒我等一下,再把這房門開上一條縫,讓我等先認認那客商的面目,我等以後再想辦法結識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51
第三卷 二四四 結盟和商道
               
    這頓飯吃的真有些憋屈,喝著酒卻不敢大聲說話,唯恐被隔壁的神秘客人識破身份。這仙客居的二層樓雖是木結構,隔音效果卻是不錯,聽著隔壁有人說話,卻是不能聽清對方都交談些什麼內容。

    高明武等人剛坐定後,又從下邊來了六七個客人,石靖書推開門看了看,卻是沈默,李齊等李爽的手下,看來也是來監視那和契丹人勾結的西軍商人的。幾人怕和李爽的這些手下碰面後尷尬,只能躲在這小屋子裡喝悶酒,就邊石靖書和曹牧真相互看著對方不順眼,也不敢大聲爭吵。

    好容易等店小二過來報信,說那桌客人要準備離開了,這一桌人才有種被解脫的感覺。小二給他們留了條門縫,高明武和石靖書,曹牧真幾人的腦袋擠在門口向外偷偷探視,那姓石的和姓曹的兩個活寶不免會有肢體接觸,也只能相互厭惡地瞪對方兩年,正事要緊,卻是不敢出言爭吵。

    先走出來的是三四個喝得醉醺醺,貂帽歪斜的契丹或者奚人,反正在這幾個宋人眼裡是分不清他們的族屬的,邊向裡邊的人告辭,嘴裡邊一個勁地誇著趙公子好客氣之類的話。等了會兒,終於看到一個也作遼地妝扮的宋人,扶著位喝得滿嘴胡言的契丹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聽那契丹人嘴裡一個勁地重複著說:「趙朝定請放心,交待兄弟們的事情,絕對錯不了。」

    石靖書終於看清了那宋朝客商的面孔。不由得輕輕「啊」了一聲,臉上滿是古怪的表情。擠在後邊看不清外邊情形的符菁聽石靖書啊的古怪,連忙把他拉到後邊,自己擠到前邊去。等看清宋人客商的面容後,也是一臉的不相信。

    等這夥人終於下樓,曹牧真看著神情古怪的石靖書和符菁問:「你們兩個,認識那趙朝定?」

    剛才大家說話或走動都是壓低著聲音,現在曹牧真突然提高音量,弄得大家的耳朵都一時有些不適應。石靖書翻翻眼皮,扔給曹牧真一個衛生球眼,嘀咕道:「不讀書真可怕!」

    曹牧真見這小子又在譏諷自己。不由得要跳起來,卻被高明武給按住了。這石家和曹家人只要湊在一起就掐架,大家早就習慣了,但現在卻不是聽他們掐架的時候。

    符菁在一邊解釋道:「遼地語言。朝定卻不是人名,而是給對方的尊稱,就是兄弟,好朋友的意思。」

    高明武在一邊問道:「看你兩的神情,似乎是認識那來邊來的客商?」

    石靖書看看大家。慢慢問道:「大家可曾記得也力麻立?」

    「也宣讚這次出使金國,建下了不世之功,想不聽他的大名都難。難不成剛才那客商就是馬宣贊?」朱薡問。

    原來馬擴隨父親馬政出使女真,隨阿骨打狩獵。一箭而射中正在奔跑的黃獐的眼睛,被阿骨打稱為『也力麻立,就是神射手的意思。女真使者到東京後。馬擴被金太祖稱為也力麻立的事情自金使口中傳出,頓時成了宋人心中的神話。也力麻力之名自然也在宋人口中傳開了。

    「剛才那人不是也力麻立,卻與馬擴有關。家兄宴請馬宣讚的時候,這人就跟隨在馬宣讚的身邊。當時小弟也曾預坐,聽馬宣贊介紹說,這位客官姓趙,好像叫趙邦傑,官授武功大夫,陪同也力麻立一同出使女真的。」石靖書說。

    聽了石靖書的話,高明武擰緊了眉毛,想了想對大家說:「此事就此為止吧,我們今天也沒見過什麼姓趙的客商。和遼人的生意能談成最好,萬一談不成,我們就算是到遼地來遊歷了一番。總之,剛才見到什麼南邊來的姓趙客商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吧,也不可再談論起此事。」

    見大家都不解地看著他,高明武向他們解釋道:「聽聞馬宣贊接受官家密旨,聯絡女真和經營幽燕。這趙邦傑既然是馬宣讚的人,說不上來燕地是在為官家秘密辦差。此等要事,我們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假如這趙邦傑到這燕地,真的和經營幽燕有關,遼人已先於我們知道他的行蹤了。我們知不知道他都沒什麼影響,這李爽有意引我等來這兒遇見他,卻又是什麼目的?」朱薡問。

    還沒等高明武回答,卻聽符菁說道:「高兄多慮了,那趙邦傑來燕地,只和我們一個目地,是來談生意的。家中長輩和那也力麻立也有過接觸,和他談的卻不是什麼軍旅之事,而是女真各部的特產。大家別以為馬擴父子出使女真,只是為朝廷聯盟金人,經營幽燕的。那馬擴和我們一樣,同樣也是生意人。他不遠萬里地到那女真部,除了授官家密旨外,更是為西軍探商路的。兩個多月前家中長輩高宴招待馬擴,小弟聽他談起東北人參,貂皮,還有什麼烏拉草的價格和用處,竟然是比一般的商人還要精通。而這趙邦傑也談過東北女真部最缺的貨物,說什麼販運一趟不下二十倍的利潤。」

    西軍善於經營,是宋人舉朝皆知的事情。馬擴父子出使女真,事情過於機密,就是這些禁軍世家也不知道他們到東北後的具體情形,但馬擴回東京後,的確派手下隨從和一些家族商談過開通東北商道的事情。大家再聽符菁這麼一說,心底立即就把馬擴的英雄形象換成了商人。

    宋人的這些世家經營工商,開發新商道是重要的生財手段。正是各大世家對商道的重視,北宋在西夏和西州回鶻摭斷西域的情況下,還是把商品賣到了遙遠的大食和波斯。而南邊泉州巷的商船,更是少不了這些世家的身影。

    他們這一夥禁軍世家子弟這次到燕地來,其實也是來開通新的商道的。所以符菁質疑起馬擴父子出使女真的私人目的,大家也就不由得信了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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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52
第三卷 二四五 蕭普賢女的威嚴 上
               
    侍衛親兵控鶴司,是負責皇宮護衛和皇帝出行時負責安全保衛的班底。李爽派人監視著南朝來的細作趙邦傑,原本要看看這南朝對遼地到底都有些什麼經營。等消息傳來,趙邦傑今天宴請的是控鶴司的將領,李爽也是大吃一驚,連忙騎著馬奔皇宮而去。

    身上披著駙馬都尉的皮,李爽自然是能自由出入皇宮的,進宮後找到耶律沃燕,卻沒和她談什麼,讓耶律沃燕通報一下皇后,說他有要事要向蕭普賢女稟報。

    耶律沃燕見李爽今天進宮後神情有些著急,卻不和自己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問道:「爽哥哥,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可以行和我說說,娘親現在正在和三司使的官員們議事,過會兒我去通報就是了。」

    見暫時見不到皇后,李爽只好對耶律沃燕說道:「我發現燕京城混有宋人的細作,上次蕭迭刺和耶律反叛,就是由宋人細作挑撥引起的。」

    聽了李爽的話,耶律沃燕呵呵笑著說:「看爽哥哥神秘的樣子,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那宋人細作的詳情,我娘親早就查到了,沒有抓他,只是想看他來燕地後都和朝中的哪些人聯絡。放心吧,爽哥哥,一切都在娘親的掌控之中。」

    聽了耶律沃燕的話,李爽多少鬆了口氣。看來這燕京看起來平靜,地面下卻是潮流暗湧,皇帝和皇后肯定還掌握著一支秘密的偵探力量,只是不知道這只力量有沒有探查到今天晚上和趙邦傑接觸的那些侍衛控鶴司的將領們。李爽卻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皇后手裡神秘力量的重點關注對象了。

    「可是,今天晚上,我發現有侍衛控鶴司的將領和宋人細作秘密接觸。如果守衛皇宮的親兵被宋人蠱惑,可是要出大事情的。」李爽擔心地對耶律沃燕說。

    耶律沃燕聽了這話。身軀也是微微一震,壓低聲音問:「爽哥哥,你探查的事情可是屬實?」

    李爽點點頭,耶律沃燕起身邊向外走邊對李爽說道:「爽哥哥,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在這候著,我這就去向娘親稟報。」

    一會兒,耶律沃燕回來。對李爽說:「爽哥哥,我娘親叫你過去說話。不管娘親部到什麼事情,你如實稟報就是了,切不可向娘親隱瞞什麼。」邊說邊帶著李爽向另一邊的一個小院子走去。

    到了一間亮著燈的房間外邊。耶律沃燕停下腳步對李爽說:「我娘親就在裡邊,爽哥哥你進去吧。」

    往常李爽進宮面見耶律淳夫妻的時候,都是由耶律沃燕陪著的。現在見耶律沃燕停在門口,神情不向平日那麼放鬆,叮囑李爽的話也奇奇怪怪的。李爽的心頭不由得微微一緊。

    進得屋去,見蕭普賢女披著件白色的貂裘,站在桌邊正冷冷地看著自己,李爽連忙跪下說道:「臣李爽見過皇后娘娘!」

    這蕭普賢女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穿著這一身白色的皮裘,頭上綰著高高的宮髻。自有一股美豔的風韻。李爽跪下後,卻不見蕭普賢女開口說話。感到對方的目光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李爽這時不敢抬頭,但腦門上能感覺得到蕭普賢女的目光。

    眼見跪得膝蓋有些發疼了,還是不見對方開口,李爽心裡不禁罵道:娘的,丈母娘折磨女婿也不是這麼個折磨法,有什麼話,讓我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你是如何探知京城有宋人細作的?」語音冷冷的,完全沒有以前和自己說話時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慈愛語調。

    「微臣恐惶,是臣的手下無意中發現的,他們向臣匯報後,臣知道這等大事非同小可,就連夜進宮來向皇后娘娘稟報了。」李爽低著頭,裝出一副恐惶的樣子回答。

    「無意中發現的,我不知道這燕京城裡還有什麼事情你能不偶而發現了。我且問你,前些日子燕京城裡的叫花子,現在和你有沒有關聯?我再問你,你從南朝弄來七八個世家子弟到燕京,又作的是何打算?我再問你,那個什麼燕京導報一意鼓吹什麼炎黃先祖,現今各州縣的許多人家都在大搞什麼祭祖,又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我再問你,在薊州的什麼飲馬川,你到底伏下了多少兵馬?」蕭普賢女的語氣越來越冷,李爽就算膽大,這會兒也是嚇得脊背發涼,心中嘆道:娘的,原以為自己的這些事情的保密工作作得很好,原來早就被人家給盯上了。雖是穿越之人,這會兒也對蕭普賢女有些害怕了。

    蕭普賢女連珠炮般地問完,見李爽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心裡暗想:這番話會不會把這孩子給嚇傻了?嘆口氣說:「我不知你這小小年紀,究竟抱著什麼目的,就我剛才提到的這些事情,隨便抓出一條,就能治你一個謀逆之罪。你年齡還小,這麼編織自己的力量,如果被大臣們彈劾,就算你是駙馬都尉,我也保不了你。別裝出一副假裝害怕的樣子了,你李二郎自小害怕過什麼事情?你且起來,就我剛才問到的事情,給我一個解釋!」

    李爽放過蕭普賢女後爬了起來,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繼續裝著一副害怕的樣子,回答道:「現今朝局不穩,南北兩邊敵人都要向我朝用兵。我想多少作些事情替陛下和皇后娘娘分點憂,但我年幼言輕,資歷淺薄,根本就不能列入朝堂,只能從別的地方想想辦法辦些實事了。」

    蕭普賢女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說:「如此說來,我是錯怪你了,原來你搞的這些事情全部都是出於一片好心?」

    見這蕭普賢女還是信不過自己,李爽只好小小地拍了一下對方的馬屁說:「小子自幼承蒙皇后娘娘厚愛,又和公主自幼一起長大,哪敢存什麼別的心思。小子向天發誓,自己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大遼,為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小子不敢有別的奢望,只求能幫朝廷守住北邊的燕山,不讓女真人踏入南京道一步,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防守女真入侵作的準備。」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53
第三卷 二四六 蕭普賢女的威嚴 下
               
    聽了李爽的這番話,蕭普賢女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點,嘴上還是生氣地說道:「哼,如果不是我自小看著你長大,你和沃燕又算是青梅竹馬,似你這等胡鬧,你項上的人頭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了。」

    李爽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蕭普賢女見他的神情,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來,繼續問道:「你且給我講講你秘密佈置的那幾件事的目的,說不好,當心我饒不了你。」

    李爽苦著臉回答道:「小子的確收了燕京的一些叫花子,這些人大多都是幾年前遼東飢民湧過來時破了家的無依之人,為存自保,就結夥以乞討為生,平時也打探些消息,作些不法的勾當。但其中卻沒有大奸大惡之徒,和江胡上的丐幫也沒什麼關聯。他們的頭領的家是被飲馬川的強人破的家,和飲馬川有仇。我到薊州後他們正好去攻打飲馬川,卻吃了敗仗,頭領也受了重傷。小子就援助他們打下了飲馬川,又用自己的醫術救了他們頭領一命。然後這些人就自願歸屬到我的手下。小子覺得這些人也還能一用,收服他們後又能防止他們繼續借乞討為命干非法的勾當。」

    楊小五和李安偑的底細是萬萬不能透露給蕭普賢女的,組建的光明教更不能讓他知道,李爽只能避重就輕地講了講這些叫花子的來歷。蕭普賢女聽著他的話,沒有提出什麼質疑,李爽就繼續講起了另外的問題了:「至於南來的商人。的確是小子的屬下去南朝行商帶到燕京來的。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都是南朝的禁軍和外戚世家。但來的幾個年輕子弟都不是謫出,他們也只關心工商的事情。現在國用不足,而南朝我比我朝富庶好多倍,小子的一些小經營可以借他們之手販運到南朝去獲些利,如果朝廷需要時,也可以幫補一下朝廷。更重要的是。小子這一帶動,就不是會有更多的商家也會和南朝通商。我進現今只守著南京道一地,又從遼東和上京中京湧來了無數的流民。已經是人多地少了,單憑耕種已經養活不了這麼多的人,也只能大興工商。才能使國用不愁。在這件事上,小子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管兩國交戰的結局如何,通過和這些世家合作經商,小子就可以讓手下的商人們探聽些南朝的動向。如果通過合作商家能接觸南朝的官員,那就更好了。

    「至於小子辦的報紙鼓吹華夏祖先,也是為了朝廷著想。現今無數上京中京的契丹和奚人逃到南京道,不時和漢兒們發生衝突。再加上國家五京五道已失其四,如果沒有個大的理由在凝聚民心,勢必造成各族人之間的衝突。一旦戰事一起,說不上就會出現民族殺戮。小子抬出華夏祖先,並鼓吹契丹和奚都出自炎黃先祖,不過是想讓國中契丹和漢兒們能和平相處。除了鼓吹華夏先祖外,小子還提到燕地是各部族人的土地。就是想從民心上讓大家凝聚在一塊兒,共同抵禦南北兩面的入侵。鄉下出現的祭祖現象,可能和燕京導報的鼓吹有關,卻不是我鼓動的。這些日子我在薊州除了攻打飲馬川外,還帶人去中京道和金人找了幾仗,剛回來連怨軍的事務都沒來得及處理。聽聞陛下身子不好,就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了,哪有什麼時間去鼓動鄉下人祭祖啊。」

    說到耶律淳的身體,李爽就不得不開口問上一問:「對了,陛下的身子這兩天可有大點的好轉?」

    蕭普賢女嘆口氣回答道:「多虧你回燕京後對陛下的身體朝廷了調理,現今雖然還不能下床,但出氣已經平緩了許多。現今朝中事務繁雜,陛下這是被朝政給氣累得龍體不安。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處理朝政,國事如此,現在都壓到我一個女人頭上,我實在也已經心力憔悴了。」

    終於成功地把話題引開了,李爽就繼續說起了耶律淳的身體來:「陛下的身體事關國家安危,有他在,朝中不管契丹還是漢兒都不會生什麼異心的。聽聞湘陰王現今在云內州有了消息,如果陛下身體不能快些好處來,朝中大臣再受湘陰王招誘,只怕對朝政會有更不好的影響。小子的徒弟天天守候在陛下身邊,陛下的病情但有什麼變化,他都會向我匯報的,我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保陛下的身體平安了。」

    說起耶律淳的身體,蕭普賢女再嘆口氣說:「現今陛下身體如此,已有大臣上書讓陛下立繼嗣了。陛下雖是興宗皇帝之孫,畢竟道宗和湘陰王秉政日久,朝中大臣們還有很多心向湘陰王的。蕭迭刺謀逆後,為怕再有奸邪小人再借蜀國公主之名為亂,我也就不得不行非常之事了。現今朝中的契丹大臣們吵著讓陛下立太子,我和陛下除沃燕外,別無所出。陛下別的嬪妃更是沒給他留下一男半女來。陛下的近族兄弟和皇室子弟或者被金人擄去,或者隨湘陰王逃到了西北。朝臣們在這個時候逼著立太子,實在不知道他們都打的什麼主意!」

    聽蕭普賢女主動和自己談起了這等大事,李爽試探地問道:「不知朝中大臣所議,打算立何人?」

    「有朝臣上書說秦王定素有賢名,可立秦王定為太子。我知道此議也是出於好意,秦王定雖然是湘陰王第五子,立了他,即使湘陰王回來,雖多也只能落個太上皇的名頭。秦王定以後即位後,感念南京朝廷的迎立之功,至少不會為難朝中大臣和我和沃燕這孤兒寡母。只是,秦王定和湘陰王一起去了夾山,現今不通消息,就算立了他,萬一陛下不豫,這國政又該托負給誰?」蕭普賢女談起朝中政事,面上滿是為難的神色。

    李爽記得歷史上的北遼在耶律淳病死後,就是遙立秦王耶律定為帝的。但耶律定因遠在夾山,北遼朝廷暫時由蕭普賢女攝政。看來這歷史的確是要重演了。

    下周繼續裸奔,感謝狂牛修真的打賞。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3-3-31 23:53
第三卷 二四七 國用不足
               
    「臣認為,秦王殿下既然遠在夾山,目前又不通消息,可以依大臣們所議,遙立秦王定為皇太子。目前皇后娘娘已經代替陛下臨朝聽政了。萬一陛下不豫,秦王殿下又沒回來,皇后娘娘仍然可以以皇太后之名攝政。現今強敵窺伺,只有皇后娘娘攝政才能保我大遼平安。非常之時,皇后娘娘可效睿智皇后故事行事。」既然歷史要重演,李爽就建議讓耶律定先背上這個太子之名,蕭普賢女主持朝政,李爽也有機會施展一下自己的手腳。

    蕭普賢女不是普通的女人,歷史上的北遼能苦苦支撐一年有餘,全賴她的政治手腕。有政治手腕的女人,自然會對權力上癮。李爽這建議,其實就是讓耶律定背個太子之名,就算日後他真能回到南京,蕭普賢女已經主持朝政日久,也完全能以皇太后的名譽繼續攝政。

    蕭普賢女聽了這建議,已經不再板著臉,輕輕笑著對李爽說:「你這小鬼頭,我真是服了你了。也罷,就依以的建議,遙立秦王定為皇太子吧,這樣也可以穩住大臣們的人心。」

    李爽繼續說道:「湘陰王執政以來,驕奢荒淫,致我大遼五京失其四,大臣們對湘陰王也都心冷了。何況湘陰王萬一復辟,這些在南京道迎立陛下的大臣,也同樣怕湘陰王清算他們。但道宗皇帝當朝幾十年,大臣或其父輩多受道宗皇帝恩惠,或者以道宗一係為皇室正統。陛下雖興宗皇帝謫孫。畢竟不是出自道宗一系,現今遙封秦王定為太子,也可安撫諸臣之心。」

    聽李爽再這麼一補充,蕭普賢女說:「我決定了,就遙立秦王定為太子,至於以後的事情,到跟前再說吧。」這句話說完。突然記起了什麼,臉又冷了下來,問:「二郎你不老實。我問你的幾個問題都是避重就輕地回答。我且問你,你在那飲馬川內,究竟暗藏了多少兵馬?你養這些兵馬又做何用處?」

    李爽把話題引開。就是想把飲馬川的事情暫且糊弄過去,卻沒想到這蕭普賢女卻根本就不上他這個當,只好苦著臉如實回答道:「那飲馬川是微臣無意中發現的,卻真是易守難攻的好去處。川內現有兵馬也就怨軍兩個營兩千多兵馬,還有收編了飲馬川原來的匪兵六七百人,總共也不到三千人。臣佔住這飲馬川,也是想萬一南京道失守,也好有個去處。如果真有那一天,臣會拚死保護陛下,皇后和公主去飲馬川避難的。」

    蕭普賢女悠悠嘆了口氣說:「二郎。你年齡雖小,卻私下裡幹出如此大事來,讓我如何能完全信你?也罷,我暫且不責罰你,但你若敢負我家沃燕。敢負我大遼,我就是在地下也要砍下你的頭來!」

    蕭普賢女的警告幾乎是從胸腔裡吼出來的,聽得李爽不由得一緊,又不自然地用手摸起了自己的脖子來。心裡嘆道:這女人發起威來,就是自己這兩世為人的妖孽也不免會被她嚇住。

    本來害怕,再裝出一副誠恐誠惶的神態來。回答蕭普賢女道:「娘娘多慮了,李爽現今已是駙馬都尉了,除誓死衛我大遼安危外,別無他求。私下作了這些安排,也是怕萬一朝政不穩,朝臣們靠不住的時候,好給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個倚靠,都是為了保護娘娘和沃燕的安全。」

    蕭普賢女叫李爽過來,也只是打算敲打他一下,以李爽和耶律沃燕的關係,蕭普賢女說什麼也不會懷疑李爽人什麼別的心思的。見李爽女如此保證,蕭普賢女再次嘆口氣說:「去吧,好好都管怨軍,幹什麼事情不要莽撞行事,否則萬一惹下什麼口舌來,我也不好總護著你。」

    李爽苦笑著說:「小子進宮,是有要事要向皇后娘娘稟報。被娘娘一陣喝斥,差點讓我忘了正事。臣發現,侍衛親兵控鶴司有數為軍將和南邊來的細作暗中來往。上次蕭迭刺,耶律胡珍作亂也是受南邊細作挑撥所起,實在是怕控鶴司再起什麼禍亂。」

    聽了李爽的話,蕭普賢女哈哈大笑了起來,說:「總算看到你還有些忠心了,侍衛控鶴司是陛下的宮廷護衛,有什麼變動我又豈能不知?放心吧,和宋人細作聯繫的那幾個軍將是我派去的。賽樊樓的帳房私下聯絡朝中大臣,我就讓侍衛控鶴司的軍將和對方聯繫,看探測對方到底想在我燕京弄出什麼禍亂來。今天晚上軍將們終於和宋人細作會面了,聽說你不但派人去仙客居探查此事,還讓你從南邊來的商人們也去目睹了此事。不知你如此安排,卻又是何居心?」

    李爽心裡的那個汗啊,原來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就在蕭普賢女的掌控之下了,再想想那趙邦傑的所做所為,李爽更是為這位老兄捏一把汗。作為細作,秘密接觸策反對象,應該是非常秘密的事情,但今天晚上他和遼**將們吃了一頓飯,至少有三伙人的眼睛都緊緊地盯著他,看來這人想在燕京再弄出什麼混亂來是絕對不可能了。

    「如臣沒有猜算,那宋人的細作一定是出自西軍。西軍和這些禁軍世家向來不合,稱就假稱有西軍商人來我大遼商談生意上的事情,要搶了他們的商路。這些禁軍子弟們親眼看到了這位假扮成南來商人的西軍探子,不但對臣和他們談生意有好處,說不上這些禁軍世家回東京後把此事抖露出來,也正好讓南朝上下對西軍生疑。這樣一來,對我朝和宋人決戰總有些好處的。」李爽回答道。

    蕭普賢女走過來,拍拍李爽的腦袋說:「難為你了,小小年紀能有此等心思。唉,如果你再年長上幾歲,我大遼又何愁江山不保?對了,你那銀銅礦的開採朝廷的怎麼樣了?現今大軍在白溝河邊防守,每天就是上萬兩銀子,國用眼看支撐不住了。大敵當前,最怕的就是斷餉斷糧了。剛剛和三司使商議國計,現今朝廷庫中已經空了,有人建議趁兩國對磊,可以派兵去南邊打打穀草以彌補國用,你看這辦法可行嗎?」

    因有事應酬,三月十六日沒更夠6000字,現在都過十二點了,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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