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冊 第五章 初臨艾爾梅西
韓介看到後面忍不住驚訝起來,上面總共寫了七道咒語,每一道咒語都需要極龐大的光元素,上面注釋說,這些咒語由於威力極大,而且施展的時候會耗損大量的魔力,施咒的法師很容易在一瞬間被吸乾魔力致死,所以屬於禁忌咒語,並不列於五種級別之中。
看到這里,韓介不禁感興趣起來,心想:「假如將其中一道禁咒吟唱一遍的話,不知會耗損掉幾重的魔力?」又想:「半魔族的魔力,最多也不過是二十重天,禁咒所耗損的魔力不太可能會超過二十重,如果禁咒可以用靈力施展的話,那該有多好,我現在的靈力有九十幾重,嘿嘿,應該可以連續念上四道禁咒。」
韓介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就特別喜歡看一些有關魔法的小說,這也是他當初為何想穿上這套法袍,過過乾癮的原因。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韓介決定開始定下心來修煉自己的魔力。由於通斯婪大裂縫將甯波大陸斷成兩種截然不同的空間,梅波帝國所處的東境到處充滿了魔法元素,相反地,西境則充滿了靈氣,現在對韓介來說,在這里想要修煉靈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用仙晶里頭的靈氣來幫助自己修煉,但這麼珍貴的仙晶又怎能耗費在這邊?既然他的體質可以吸納魔法元素,那當然是趁這個機會增強自己的魔力。
韓介不斷的聚集空氣中的各種元素,將它們慢慢的化成體內的魔力,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正快速的增強之中。
一名空前絕後的仙、魔強者,正從此時開始茁壯起來,他給這異世界所帶來的沖擊,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隔天早上,在狄亞特的引領之下,韓介叁人開始踏上前往首都艾爾梅西的路途,這個堪巴拉綠州位在沙漠的右方地帶,距離草原不過半天的路程,他們往東方而行,很快的就出了沙漠。
來到草原之後,他們折向往北,這一路上都十分平穩,走了二十多天之後,城市終於遠遠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希比凱首先興奮的叫道:「艾爾梅西城好大喔!離這麼遠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看來比蘭羅斯城還大上好幾倍。」
遠遠的,希比凱整個人就為之雀躍不已,他從小就住在蘭羅斯城,這還是他頭一次出遠門,這二十天的奔波跋涉真是苦了這名孩子。他現在見到首都艾爾梅西之後,之前的辛苦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狄亞特笑道:「小前輩,等你進了城之後,還會看到更多新奇好玩的東西,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經過這二十多天的相處,韓介兩人和狄亞特已經混得很熟,韓介好幾次想趁機在半路上甩開他,卻始終不得其便。雖然欺騙這樣的一個老實人,韓介感到很過意不去,但一開始的隱瞞更讓他難以啟齒解釋,只好將錯就錯下去。
反正一開始,他就已經說明自己不是席林大魔導士,是狄亞特自己不相信的,怨不得他。
「前輩,我們只要再走上一、兩個時辰,就可以到達艾爾梅西了!」狄亞特一臉恭謹的說道。
「嗯!」韓介點了點頭,心里卻暗暗發愁。
「絕不能穿這套白色法袍進入城內,不然問題可就大了。」只是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只能看著艾爾梅西城離他們越來越近。
「對了,前輩!昨晚向你請教的土系魔法中,晚輩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狄亞特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韓介沉吟了一會兒,反問幾個問題後,也說出了一套古怪的理論,直讓狄亞特又是驚訝又是贊賞。
這二十多天的魔法研究,讓韓介很了很深的體悟,靈氣和元素雖然是截然不同的東西,但兩者都是一種可以讓人支配和運用的能量。運用的法門雖然不同,但有些地方似乎可以相通,像他用靈絲牽引,所搞出來的一套禦劍之術,其實也可以轉用風元素來代替。
像韓介這樣,體內同時擁有靈氣和元素的情況,本來就是一項前所未有的奇跡,以前根本就沒人發生過,自然也不會有人研究靈氣和元素的差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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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介這幾天的做法,就是將半仙族人的那一套完全搬了過來,亦仙術還是亦仙術,只是將所需要的靈氣全改成了元素,這樣胡搞之下,竟然有大部份的法門可以互通,而且有些法門甚至也可以操控著魔法元素,嚴然變成了一種另類的亦魔法。
路途上,韓介時常向狄亞特詢問一些有關亦魔法的問題,甚至是一些很常見的基礎問題。看到席林前輩問這些問題,狄亞特壓根也沒想到韓介是真的不懂,他還誤以為這位偉大的大魔導士正在考他呢。
而每當狄亞特向韓介請益一些有關亦魔法的問題,韓介也會比較亦仙術的處理做法之後,再將他那一套另類的亦魔法搬出來。
一開始,狄亞特總是聽得瞠目結舌,心里暗想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亦魔法?等到他半信半疑的嘗試之後,這才驚覺韓介所說的一點也沒錯,心里不禁對這位活了「一百六十二歲」的席林前輩,佩服得五體投地。
亦魔法和亦仙術的相互交流之後,韓介對於能量的操控和變幻,已經提升到一種奇特的認知境界,這絕非是只懂得仙術的仙族人,或只懂得魔法的魔族人所能想像的。
另外,韓介對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無法捉摸,這短短的二十多天內,他的魔力已經躍升到四十五重天,這完全超乎他的想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以什麼樣的標准在進化。
一開始就是因為身體的疾病才進入這個世界,現在又是因為身體的變異,體內同時擁有了元素和靈氣,恐怕他以後也擺脫不了這具身體所帶來的種種影響。
既然魔力已經躍升到四十五重天,韓介就趁著昨天黑夜里,偷偷的放了幾道光系禁咒,試試它們的威力,他發現有些禁咒需要十五重天的魔力,而有些則需要二十重天。威力最大的甚至要到叁十幾重天,才有辦法完全的施展出來,以半魔族人的角度而言,這些的確是名符其實的禁忌咒語。
「就快到了前輩,待會進城,你打算回自己的門派看看嗎?你老人家失蹤了一百多年,這次特地回到艾爾梅西城,想必是要探視這些後輩...」
「不...我....」韓介心想現在事情越來越棘手,不開溜不行,於是說道:「你送我們到這邊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就行。」
「這怎麼可以?既然已經送到這邊,我當然要親自送你老人家回到聖靈光門,況且我們門主和聖靈光門的門主是舊識,身為門徒的我來到這里,理當要前去拜訪一下,這一趟只不過是順路罷了,前輩就別再推辭了!」
「這樣啊?」韓介苦笑一下,又開始想其他理由。
狄亞特一點也不知,仍在一旁笑道:「前輩這次回到聖靈光門,一定會造成前所未有的大轟動!消息一旦傳開來,不光只是整個梅波帝國上下,恐怕連九世陛下也會親自前來拜見你。」
「你...你..是說梅波九世?」
狄亞特有點訝異的說道:「前輩也知道九世陛下?看來前輩雖然隱居起來,但對梅波帝國的事情仍然很關心。」
「喔...這..」韓介吞吐了一下,顧左右而言他道:「其實,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清淨,也許...我會偷偷的進入城中,總之...人多會很麻煩的。」韓介說出一個蠻牽強的理由。
「話是沒錯,前輩隱居那麼久,肯定不太喜歡外人,但聖靈光門乃是──」
狄亞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只見前面走來叁、四名年輕小伙子,他們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身上所穿的服裝跟法師長袍有一點類似,但很明顯的,兩者有些地方不相同。
狄亞特喜道:「前輩,是你們聖靈光門的學徒!這樣太好了!」
韓介聽了一驚,心里暗呼不妙,心想怎麼會那麼剛好遇上聖靈光門的學徒?這不是沒地方跑了嗎?如果被他們發現自己是假扮的,這個簍子可就捅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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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叁、四名聖靈光門的學徒一見到韓介他們,全都一愣,等他們看清韓介身上的白色法袍之後,全都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狄亞特不悅的申斥道:「你們太失禮了!難道連自己門派的大魔導士服飾都認不出來了嗎?」
那些學徒們一聽,立即察覺自己失態了,當他們正准備上前行禮時,突然,其中一名學徒喊道:「他不是古艾德大魔導士,大家不要被騙了!」
一聽之下,韓介的心髒都快要從心口跳出來,難道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
那一名學徒朗聲說道:「叁個月前,我才跟隨門主和其他師傅們,一同前去拜訪古艾德師祖,我記得很清楚,他老人家並不是長這模樣的,這家伙肯定是一個冒牌貨。」
此話一出,那幾名學徒們全都議論紛紛,叁、四雙眼睛不斷的往韓介他們瞟來瞟去。
「混帳!誰說眼前這位是古艾德大魔導士?你們實在是太過無禮了!」狄亞特整個人勃然大怒。
狄亞特一直是一個脾氣溫和的好好先生,韓介從沒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模樣,心里不禁對他有了另一種角度的認識。
「這位是已經隱居一百多年的傳奇人物──席林大魔導士,你們還不快點跟他老人家認錯!」
那些學徒一聽到「席林大魔導士」這幾個字,每個人驚訝的連下巴都快要接不回去,如果席林大魔導士還活著的話,那至少也有一百六十幾歲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能嗎?席林大魔導士有辦法活到這樣久嗎?
他們全都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沒了主意!
「難道你們會懷疑我欺騙你們嗎?我是翔琊風門的高級法師──狄亞特,這是魔法公會頒給我的法師證明,我再鄭重的說一遍,你們馬上向他老人家道歉!」狄亞特拿出一個像是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威風凜凜的擺在他們面前。
韓介現在的打扮,是一頭雪白的長發,整個臉有一大半都被蓋住,加上卷曲及腰的白胡子,雖然看上去是一名老者,但整個人不但沒有老態龍鍾的模樣,反而精神奕奕,就連肌膚也與一般的年輕人無異。
這些學徒看到韓介的這身模樣,實在不像是一百六十幾歲的老人家,但他們轉念一想,如果席林大魔導士還能夠活到現在的話,絕對會有不同於常人之處,說不定他老人家已經發現了恢複年輕和永保青春的秘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了。
這一群人當中,不知是誰突然恭敬的喊了一聲,其餘的人也全都跟著開始,必恭必敬的行起大禮,雖然他們心中還是很懷疑,但如果這老人是真的話,那他們可擔當不起!
況且,眼前這人所穿的那身法袍不像是假的,加上他身邊那位高級法師又做了擔保,只要將這叁人請回門內,是真是假便可馬上揭曉,現在可千萬不能在言語上面有所得罪。
看到他們似乎相信了,韓介不禁輕籲一口氣,心想總算是暫時瞞住他們,但轉念一想,接下來的應對又該怎麼辦?自己的大魔導士身份是假的,如果被揭穿了,那可能會像在蘭羅斯城被誤會成惡魔一樣,遭到城內衛兵們的大舉圍剿,雖然自己並不害怕,但希比凱的亦魔法還很弱,可不方便跟自己一起到處躲藏...。
當下那些學徒們互換了一個眼色,他們心里都是同樣的想法,只見其中一名站了出來,說道:「師...大師祖..」他從沒見過輩份這麼高的門內長輩,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他們開始為剛才的行為致歉:「徒孫們剛剛不認識你老人家,言語上如果有冒犯,還請你老人家見諒。既然大師祖回到了艾爾梅西,請務必回到門內看看,門主如果看到了你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的,況且他體內的封...」
那人話說到一半,突然身旁的人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那人頓時醒悟過來,改口說道:「況...況且我們這些徒孫,也很想瞻仰你老人家的尊容。」
韓介等人直覺其中必有古怪,只是看不出是什麼。
「如果大師祖沒意見的話,那麼就請你老人家隨我們進城吧!」
韓介點點頭,說道:「嗯...好,好!」
韓介目前的狀況已經騎虎難下,雖然嘴巴這樣說,但心里卻是百般的不願意。他只是暗暗的祈求,這一趟的艾爾梅西之行,千萬別再搞出一堆的紕漏了。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往艾爾梅西城前進,其中一名學徒已經飛快的跑回門內報訊。
路途中,希比凱小聲的問道:「師傅,等一下我們該怎麼辦?」
「噓!到了那邊之後,你只要乖乖的待在一旁,千萬別出聲就行了,一切都由師傅來處理。」
「嗯!」希比凱聽話的點點頭。
這時,狄亞特突然湊到韓介身旁,悄聲說道:「前輩,看來有關聖靈光門的傳聞似乎是真的。」
韓介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問道:「什麼傳聞真的假的?」
「前輩剛才應該有看到,這群學徒說起話來,似乎有所隱瞞。」
韓介點了點頭,說道:「那又怎麼樣?」
狄亞特一臉神秘的說道:「自從古艾德大魔導士隱居之後,聖靈光門就一直屈居在黯世黑門的底下,聖靈光門的門主普西曼雖然是一名了不起的大法師,但又怎能跟黯世黑門的門主──大魔導士多羅耶斯相比?傳聞,普西曼和多羅耶斯曾在私底下比試過,不幸的是,普西曼中了一招暗系禁咒,現在他的光系魔力全被封印起來!如果古艾德大魔導士還在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說完搖了搖頭。
韓介沒想到魔法門派中,竟會有這麼多勾心斗角的爭斗。他轉頭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狄亞特回答道:「不瞞你老人家,叁個月前,普西曼就曾到我們翔琊風門來找過我們門主,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和黯世黑門的勢力越來越龐大有關。那時,我就聽到了這個傳聞。」
「哦?」聽到這里,韓介不禁皺起了眉頭,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那一次普西曼就是為了解除體內的暗系封印,才會特地跑到蘭羅斯城。因為古艾德大魔導士就隱居在城外不遠的山林中,只是他們拜訪之後,回來的表情卻是一臉的沮喪...。」
韓介吃驚的問道:「這又是為什麼?難道古艾德不願意見他們?」
狄亞特搖搖頭,說道:「詳細的情形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從他們的表情猜測得到,普西曼體內的暗系封印應該還沒有解除。前輩是他們門內的長輩,等一下到達聖靈光門之後,自然就會有人告知,晚輩不方便再多做一些胡亂的猜測。」
韓介聽了苦笑不已,心想這下可好了,自己成了聖靈光門的長輩,這些跟我沒關系的事,又要被他們推到自己身上來了。
一行人很快的來到城門口,雄偉的建築、華麗的樣式,全都充滿了魔法世界的奇異色彩。艾爾梅西不愧是梅波帝國的首都,不但城門寬廣,就連道路也很寬闊,長長兩排的衛兵們,分別佇立在道路的兩側,從他們雄糾糾的氣勢中,不難見到帝國的強盛景況。
韓介等人從氣勢壯闊的城門口進入,沿途有不少民眾都好奇的打量他們,不斷的指指點點,吵嘈的聲音環繞在他們的四周。
這群民眾之所以會聚集,是因為韓介身上所穿的是大魔導士法袍,他們很好奇這位大魔導士是不是傳說中的古艾德。
進入城門後,眼前又是另一番氣象萬千的景色,到處都是吵雜的人聲、車聲和馬匹的聲音,此起彼落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每一個民眾身上所穿的服飾、手中所拿的器具,全都和大甯天朝有很大的不同,充份反應出梅波帝國特有的文化和風格。
沿著城門進入的,是一條寬廣的碎石子大路,雖然城內熱鬧吵嘈,做生意的商人在兩旁擺了一大堆東西,但卻一點也不顯得擁擠。
此時,一群老弱婦孺突然奔了過來,二話不說就直接跪倒在地。
「喔!眼前這位一定就是偉大的古艾德大魔導士了!懇請你看在光之神祗──因塞德隆的份上,救救我們吧!」一名老婦人哀戚的說道。
「哎!你們快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韓介看到面前跪了一群人,又是錯愕又是驚訝。
一名老人眼眶泛紅,拉過身旁的一名小女孩,說道:「尊貴的古艾德大魔導士,我的小孫女出生後就沒有了父母,從小就是我這個老頭子在照顧她,想不到她卻得了絕症,可憐我窮得連想加入信徒的都沒辦法,懇請你大發慈悲救救她罷!我一定會想辦法賺到捐獻的善款,別讓我這老頭子孤伶伶的老去,卻沒半個人替我送終啊!」
「爺爺...」旁邊的小女孩哽咽的喊了一聲,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連一絲血色也沒有。
「是啊!大魔導士,救救我們吧!」「拜托!拜托!」「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這群老弱婦孺又跪又求,似乎想要韓介治好他們身上的病痛,一大群人就這樣跪在道路上,阻礙了韓介等人的通行。
「你們這是干什麼?魔法公會已經有明文的規定,唯有信徒才能受到眾神的祝福,才能獲得魔法的治療,你們這些沒有信仰的愚民,別擋了我們的路,還不快一點給我滾開!!」一名學徒大聲的斥喝。
韓介的臉色一沉,轉過頭不高興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