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萬夫 作者:益侯(連載中)

cyric 2013-5-6 13:09: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5 289917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1
第十章 安民大才

徐州,下邳城。
  此刻徐州州牧陶謙正虛弱的躺在床榻上,臉上滿是病態與憔悴,目光無神氣息喘喘,而此刻他的大兒子陶商正坐在前者的床頭細細照料著。
  虛弱的目光微微一動,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陶謙卻是嘆了口氣,道:“此番……張闿那廝殺了曹操的父親曹嵩,攜財而去,此刻想必那曹操……咳咳……已然知曉……”
  此刻的陶商知道父親要說的話,確實想安慰又不知何從說起。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
  而陶謙卻接著氣喘吁吁的說道:“我本想借曹老太公來徐州之際,趁機結交曹操這個梟雄,卻不料弄成今天這幅天地,唉……曹操本就對徐州如饑似渴,只是礙于……咳咳……出師無名……咳咳咳,若此番那曹操攜大軍來攻……我又、又如何是好啊……咳咳咳咳咳!!”說道最后竟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儼然一副快要死去的樣子。
  “父親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見前者情緒激動,陶商頓時臉色大變,忙上前扶住陶謙,同時安慰的說道:“父親!如今之計,只能是向各地借兵了,除此之外,再無他法能保得徐州太平啊……”
  稍微平復了一下氣息,陶謙重新躺在榻上,氣息依然微弱的道,“借兵?向誰借兵啊?”
  “嗯……去北海?求北海相孔融發兵相助?”
  “不,孔北海雖然仁義……可嘉,然兵少將寡,即使來了也非是曹操的對手啊……”
  “那……公孫瓚?韓馥?孔伷?”
  “我與此三人素無交情,再者他們也不會因為我,而想得罪曹操這樣的大敵的……”
  “那父親,袁紹如何?”
  聽到陶商這么一說,陶謙虛弱的雙目卻是陡然煥發出一絲光芒,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希冀,連忙道:
  “此法可行,現今天下只有袁公方能保我徐州太平,快快快……快叫糜竺立刻動身,跟他說,如果袁公答應出兵,我……便每年給袁軍五萬貫錢,十萬石糧草,至死不渝!”
  這一邊,當此時的曹操還不知道曹嵩已經死在徐州之時,陶謙卻早已向袁紹求援,徐州上下竟是提前做好了御戰準備。
  ******
  這時,鏡頭再轉到另一邊。
  兗州首府,許昌城議政大廳。
  曹操端坐在高位,雙眼微瞇,看著堂下眾席文武,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卻是從那雙半瞇的雙目中略微透著一絲深不可測的意味,讓人不由得對其威嚴之氣產生敬畏之感。
  而席間,那坐在文臣首席的,是一個略顯病態的文士,而此刻,那蒼白文士似是若有所思般,首先開口說道:“主公,此番任城叛亂,雖是小亂,然嘉以為,此事并非如此簡單。”
  曹操雙眼依然微瞇,目光落在那蒼白文士的身上,卻是心中不禁贊賞,當下笑道:“奉孝心思縝密,常有驚人之語啊,你可是在怪我不該讓曹昂帶兵去攻打任城?”
  這被曹操喚為奉孝的蒼白文士,自是不用猜,就是曹操的第一謀士,素有鬼才之稱的郭嘉,郭奉孝。
  此刻聽到曹操的話,郭嘉卻是會心一笑,當下向前者做了個揖,道:“郭嘉不敢,只是大公子年方才十七歲,雖然少時便隨主公東征西討,然畢竟年紀尚輕,不懂兵法之要義,此次雖帶了五千人馬,但若無援助,恐怕便要戰敗而歸了……再者……”
  當下捋了捋胡須,曹操頓時笑道:“但說無妨。”
  話音剛落,郭嘉卻是連忙收起了笑容,反倒是沒有立即說出來,看向身旁的那名中年文士,并點了點頭。
  而這個人卻正是荀彧,荀文若。
  忽而見郭嘉看著自己,荀彧也是會意般點了點頭,當下便是向曹操拱手,并正色道:“主公,前日我與奉孝商討過,此番曹冒起兵恐是有后人煽動……”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曹操更是疑惑的道:“何人?”
  “陳留張邈。”荀郭二人齊聲說道。
  “張邈。”臉上明顯浮現出一絲詫異,但曹操聽到這話后卻是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靜靜的看著郭嘉和荀彧二人,半晌無語。
  而就當議政廳內陷入一陣沉寂之時,曹操卻是毫無征兆的大笑出聲,猛然驚醒了眾人。
  “哈哈哈,張邈乃我少時舊友,當年我逃出洛陽之時,張邈還曾收留過我幾日,他不可能。”
  “主公所言有理,卻是我二人失言了。”郭嘉二人本欲反駁,但畢竟跟隨曹操多年,深知對方性格的他們,此刻卻也是不敢多說什么,畢竟他們知道,作為一個人臣,說出自己的建議才是自己該做的,至于像那些一死相諫的腐儒,郭嘉和荀彧是萬萬不會做那撼動權威的事情的。
  “主公,那此番大公子攻打任城是否要派出援軍?”這時,武將中,夏侯惇此時卻是站了出來,抗聲說道。
  見郭嘉和荀彧也是紛紛點頭,曹操也是同意道:“也好,雖然任城不足為慮,但要用五千人攻打,也會費些時日,你就帶本部人馬去協助一下他吧。”
  “末將遵命!”夏侯惇虎軀一震,當下領命,便是要轉身離開。
  “報!前方捷報!”
  突然,也就在這個時候,議事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一聲高喊,豁然傳來。
  卻是眾人紛紛一驚,夏侯惇更是微微一愣,忽而看到門外一哨騎飛速而來,看那哨騎的樣子似乎還是什么好事情。
  “奇怪,除了任城之外,應該沒有地方會有戰事才對,可這五千人攻打任城加上行軍速度也要半月時間,這才僅僅五天……這是哪來的捷報……”曹操當下遲疑片刻,卻是此刻的眾人都跟曹操是一個心思,而文席上的郭嘉和荀彧二人更是面面相窺,似乎連他們都不敢相信。
  而這時,那哨騎早已下馬,來到議政廳中,單膝一跪向曹操拱手道:“秉主公,前方捷報。”
  “念。”心中似是有些迫不及待,曹操不禁連忙問道。
  當下“諾”了一聲,那名哨騎,當下大聲說道:“大公子昨日已攻破任城,任城守將曹冒被殺,副將曹桓歸降,曹軍大獲全勝。”
  此言一出,滿堂紛紛驚呼出聲,卻是曹操猛然從座位上站起,連忙跑到那哨騎跟前,連聲詢問道:“你可知曹昂是如何攻破的?”
  那哨騎一驚,當下卻是不敢含糊,頓時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奉上,連忙恭敬地道:“這是大公子要呈給主公的書信,請主公鑒閱!”
  當下從哨騎手中拿過書信,曹操卻是沒有立刻打開,若有所思般捋了捋胡須,卻是突然向著文席中的一名文士,說道:“程昱,你來念……”
  那被喚做程昱的文士一聽,卻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接過書信,打開信封,念了起來。
  “父,親啟。兒無大才……”前面照例說了一些套話,主要意思是要感謝曹操給他這次帶兵的機會,當然,這些都是廢話,而后面,眾人卻是越聽越是心驚。
  “……兄長安民獻計,讓昂僅率八百騎軍前往任城,并讓昂與曹冒陣前對話,而后命昂寫一封滿是墨跡的書信寫給曹冒,曹桓見我軍兵少,便對曹冒起了疑心,最終竟使得曹冒曹桓反目,致使任城兵變,曹桓手刃曹冒首級陷于我軍,而昂所帶五千兵甲無一人傷亡,未曾損失一兵一馬。
  父明鑒,安民兄大才,昂今日方知……”
  聽到這里,堂下盡皆目瞪口呆。
  卻是不知過了多久,席上郭嘉,卻是首先回過神來。
  “真乃妙計啊……”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2
第十一章 暗流涌動

曹安民沒有想到,自己盜用了曹操十七年后對付馬超的計策竟然進行的這么順利,而更沒有想到,曹昂會絲毫不貪功的將功勞都歸結于前者的身上。
  然而可惜的是,曹安民即使如此,卻依然沒能改變歷史,歷史的車輪殘酷的碾壓過曹安民的身心,而前者只能如螻蟻般地沉默著,縱使萬般不愿,也擋不住歷史的滾滾紅塵。
  第一次,曹安民有了卑微的感覺,他發現改變歷史,不是這么簡單的。
  不過至少,曹操這邊還沒有得到徐州的消息。
  ******
  將手中的信封念完,程昱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一抹驚愕,陡然看著周圍的眾人,卻見眾人,也是同樣驚訝的看著自己。
  這時,曹操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回到了主位之上,然而此刻的他卻也是換了一副面容,語氣也有些驚訝,“任城一戰,不失一兵一卒便輕取城池,竟然是曹信獻的離間計……”
  一旁文臣首位,郭嘉此刻也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折蒲扇,與眾人不同的,不時微笑著搖著蒲扇,緩緩說道:“主公,經此一戰,曹信確實非外人所言,前些日在機緣巧合之下,嘉曾有幸,與蔡邕蔡先生為伍,卻是偶然遇到一奇怪男子在府門前吟詩,卻是打聽之下原來就是那個曹信,就連蔡先生也對其詩句贊不絕口。”
  “哦?”聽到對方的話,曹操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又是問道:“那,依你之見,此任城一戰如何?”
  前者話音剛落,那原本輕輕搖動的蒲扇卻是突然在空中一滯,臉上浮現的笑意同時收斂,看著前者,郭嘉頓時嚴肅的說道:“但觀任城一戰,可見此人頗懂兵法上,上兵伐謀的道理,曹信此人雖行事乖張,卻是暗藏韜略,嘉以為此人……實有韓信之才啊。”
  此言一出,滿堂又是一驚,卻不想這郭嘉竟然將區區兗州阿信比作韓信之流,頓時引來眾人一陣的搖頭與議論。
  而曹操雖然外表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然而口中卻是帶著疑惑,說道:“可當日宴席之上,奉孝你也看過了,他竟然都能說出陶謙會殺了我父此等愚蠢之言?即使此次任城小勝,我也難以讓曹信堪當大任啊……”
  “或許,此……正是曹信性情乖張所故……”
  然而郭嘉正要辯解,卻是忽而聽到議政廳外,又響起一聲呼喊來。
  可這一次,來的不是哨騎,竟是府中長史曹德。
  “主公~,主公啊~”
  一聲悲泣,此時盡皆驚醒了眾人,卻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環繞在曹操的心間,當下便又是從主位上站了起來,邁步快速向著廳外走去。
  而眾人見主公如此,雖不明所以也紛紛跟上。
  “仲操何故如此驚慌!?有何事稟報?”曹操來到近處,在門口順勢扶住剛要沖進門來的曹德,卻是見對方已是滿臉淚痕,心下詫異的說道。
  此時同樣看到曹操的臉,曹德卻是踉蹌一聲,臉上的悲痛更加劇烈,望著前者哭泣道:“悔、悔不聽安民之言……父親、他……”
  “什么?你說什么?仲操?父親他怎么了?”臉上此刻才浮現出了一絲驚慌,曹操連忙追問起來。
  而此刻,卻是曹德的下一句話,瞬間讓曹操以及身后的文武無比震驚。
  只見曹德依然悲痛哭泣道:“有探子來報……徐州……陶謙部將張闿,昨夜……殺、死父親,攜財而逃……現父親尸首……已讓那陶謙派人送來……兄長!父親他……真的被陶謙殺了……”
  “這……”腦中嗡的一聲,曹操猛然往后踉蹌一步,卻是身后的文武連忙扶住才沒有立刻倒下去,然而曹操此刻卻也是無比艱澀般,口中喃喃自語:“真的被曹安民言中了,真的被……曹安民言重了。”
  “陶謙匹夫!我誓殺汝!!”陡然一聲大喊,“噗”的一聲,一口渾濁的鮮血頓時從前者的口中噴涌而出,卻是說完這句話后,曹操當即便昏死過去。
  “主公!主公!”
  ******
  另一邊,當曹安民正與周魴匆匆趕回許昌之時,在陳留郡,一個讓他擔心的又一件事情,卻已經發生了。
  兗州,陳留。
  郡守府中,張邈與一個中年武將正在屋內席上,對坐似是在密謀著什么。
  此刻,那中年武將首先說道:“太守大人,此次末將前來,是奉我主之命,前來與大人共同商討如何奪取兗州的。”
  聽到對反的話,張邈雙目一亮,卻是心中不知道對方的意思,當下冷笑道:“將軍此言差矣,我與曹公素有交情,少時更為手足,今日曹公平定兗州,命我為陳留太守,我又怎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呢?”
  那中年武將一聽,卻是當下哈哈大笑,看著張邈不懷好意的道:“太守大人何必如此戲弄與小人,外人皆知,當年曹操職位本在大人之下,今時地位卻高于大人您,外界早有傳聞,您與曹公正因此不和,如今何必要隱瞞在下呢?”
  “魏續將軍言過了,唉……可是張邈卻不知……令主是何意思?”
  那被張邈喚做魏續的正是這中年將軍,而此刻魏續見張邈已然同意,心中大喜之下,便是陰笑道:“我家軍師已經算出,不日曹操就會攻打徐州,我主會率軍趁機攻打到時兗州兵力空虛,兗州必為我主所有,若太守大人歸降,則我主保證得到兗州后,拜太守大人為上將軍,表奏天子為大人封侯。”
  “這……”表面上雖有些遲疑,然而張邈的心中已然不禁暗暗欣喜起來,卻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對魏續道:“呂布將軍驍勇,在下已有耳聞,可曹操畢竟勢大,手中更是有精兵十萬,文臣武將眾多,兗州可非一舉便能拿下的啊。”
  “這大人不必擔心,我主得報,陶謙部將張闿殺了曹操的父親曹嵩,此番曹操有了攻打徐州的口實,自然會傾巢而出攻伐徐州,屆時兗州兵力空虛,正是千載難逢的戰機,望太守大人切莫猶豫。”
  “我該如何行事。”眼中微微一瞇,一道寒光閃過,張邈此刻卻也是沒有了顧忌。
  而此刻,魏續見對方同意,也是不斷陰笑道:“到時,我主自會帶三萬鐵騎,分三路攻……”
  說著便是在桌案上擺出一副兗州地形圖,在圖上邊指便說道:“這里……這里……這里,隨后猛攻濮陽,再攻鄄城,屆時太守大人只要出兵取鎮范、東阿二縣,便能使兗州門戶大開,則兗州催彈可破矣!”
  冷冷的點了點頭,張邈不禁笑道:“果然妙計,只要能拿下兗州,曹操便會落到進退兩難之境地,則曹賊必死!”
  “嘿嘿,大人所言甚是,我家軍師說了,兗州初定,曹操還未得到兗州各地民心,此次曹操攻打徐州正是天賜良機,大人,兗州必為我等囊中之物啊,嘿嘿嘿嘿嘿……”
  就這樣,在這個地方,呂布開始在兗州邊境外蠢蠢欲動,正當許昌城中一片混亂的剎那,另一邊卻早已是謀劃著如何奪取兗州,仿佛兗州這塊地,頓時成了一塊香噴噴的肥肉,一旦失去了看管,便會被人瞬間吞掉一般。
  而這,也正是現在曹安民最為擔心的一點。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2
第十二章 主公心意

公元194年,興平元年,夏。
  陶謙部將張闿殺死兗州牧曹操之父曹嵩。同月,袁紹拒絕陶謙的出兵求助,按兵不動。許昌城頒發告令,全城掛滿白色錦帆,文臣武將均要披麻戴孝,為曹老太公送行。
  “父親啊!阿瞞不孝啊!讓父親死在陶謙老兒之手!阿瞞心痛啊!”
  面無表情的站在靈柩前,不知道是因為麻木還是別的什么,望著大廳中央巨大空虛的棺木,掛著白旗的吊帆,曹操一邊大聲痛泣著,可臉上卻也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兄長節哀……”同時前者的身后,曹德卻是異常的悲痛,竟是“噗通”跪在地上,兀自傷心道:“曹德知道兄長此刻正心痛如絞,但事已如此已是無法挽回。”
  然而曹操沒有理會對方的話,卻是依然面色冷淡的痛泣著:“父親!阿瞞不孝!阿瞞無能!以至父親身死他鄉,孩兒甚是心痛啊!”
  這時,見曹操完全無視曹德,一旁一直默默觀察著前者表情的郭嘉,卻是心中閃過一絲驚喜,因為曹操站在靈柩的跟前,而背對著曹德,故曹德沒有看到曹操的表情,然而郭嘉卻是看得清楚。
  ‘看來……主公變了。’
  這樣想著,郭嘉這時小心翼翼的來到曹德跟前,向對方細細小聲道:“仲操大人,主公現在悲痛萬分,您還是先回去吧,讓主公一個人靜一靜。”
  曹德正在悲痛間,忽而聽到郭嘉的話,卻也是當下傷心的點著頭,“好,那我……先告辭了。”
  “大人慢走……”
  見曹德走出廳外,郭嘉隨即一擺手,示意讓屋內的兵士退下。
  等到屋內無人,郭嘉卻是突然連忙小跑。跑到曹操身邊,詭異的向前者長驅一跪,大喊道:“郭嘉!恭喜主公!”
  身體猛然一震,曹操正面無表情的喊著吊詞,卻是忽而聽到后者的這句話,臉上陡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笑容,然而語氣依然悲痛道:“奉孝這是何意?我父剛喪命于陶謙之手,我又何喜……之有啊。”
  此時郭嘉一直匍匐在地上,卻是一動也不動連頭也沒有抬,然而語氣卻是尤為高亢,伏地大聲說道:“主公素有大志,今陶謙部將殺害曹老太公,雖是可恨,然此亦是攻打徐州的天賜良機,主公手握精兵十萬,大可借此為父報仇,到時天下英雄必定無話可說,此誠天賜主公啊!”
  半晌沒有說話,曹操已然冷冷的轉過身,看著伏在地上的郭嘉,卻是早已停止了這段吊念,忽而看著屋外的天空,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陡然泛起了詭異的笑容,道:“知我者奉孝啊……”
  說著,便快步走到郭嘉面前,將前者一把扶起,曹操撫著對方的手,有些感慨的說道:“其實當我從昏厥中醒來,便已經明白。”
  說著陡然將話音提高,大聲道:“我曹操,何許人也。是一個成就霸業之人,若成霸業,自當做那天下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昏厥過后,我便明白我無須為父之死傷心,而是以天時,鞏固吾之霸業,!”
  “奉孝啊……你今后可要好好輔佐與我。”
  當下再次一拜,郭嘉臉上頓時大喜,同時應道:“主公圣明!嘉愿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
  “哈哈哈哈,好!甚好,我有奉孝,何愁大業不成。”將對方再一次扶起,曹操無不欣慰的說道。
  而這時,郭嘉同時笑道:“主公,徐州兵力薄弱不足三萬,此次必定能手到擒來。”
  “嗯,奉孝所言極是,吾明日便召集眾將,率精兵十萬即刻攻伐徐州!”
  “主公圣明!”
  “主公不可!”
  兩聲回答,卻是一高一低,低的那句卻是郭嘉說的,然而這句大喊,竟是從屋外傳來。
  而不消片刻。二人便看到門口處,一個親兵模樣的青年邁步而來,風塵仆仆一臉的凝重,不是曹安民又是何人?
  “安民?哈哈,這不是安民嗎?”當下見來人是曹安民,曹操頓時大喜,邊笑邊對著前者說道:“安民此次攻打任城立了頭功!我正要獎賞于你。”
  “請主公收回城命!”噗通跪在了地上,曹安民卻是無視前者的話,頓時抗聲說道。
  然而曹操與郭嘉此刻卻是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是好,半晌還是曹操率先反應過來,卻裝作不明所以的問道:“安民這是何意啊?難道你是在怪我輕視于你?那我曹操就向你賠罪吧。”
  “不。”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曹安民卻是阻止曹操要扶起自己的雙手,當下沉聲問道:“主公是否要即刻攻打徐州?”
  對曹安民的舉動本就不悅,聽到這話,曹操更是明白,心下冷哼,然而表面卻是突然笑起來,道:“自是當然,如今老太公一死,我等悲傷亦無用,我意已決,明日召集十萬精銳攻打徐州下邳,擒殺陶謙。”
  聽到這話,曹安民卻是心下一驚,他知道歷史上曹操此去不僅無功而返,而且兗州更是會被呂布張邈二人侵襲。
  想罷,曹安民當下連忙說道:“主公萬萬不可,主公此次傾巢而出,兗州兵力必定空虛,若呂布來攻!則兗州必亂啊!”
  “安民多慮了!呂布小兒有勇無謀,此等莽夫,絕對不會來攻打兗州的。”臉上此刻也是浮現出了一絲怒意,曹操頓時冷哼道。
  而此刻,郭嘉卻也是暗自細細打量著曹安民,似乎也在斟酌著對方的話。
  而此時,曹安民繼續道:“主公,這天下的事誰人能預料的到,主公又怎能知道那呂布肯定不會來攻呢?此刻若主公攜十萬大軍攻打徐州,則兗州各地兵馬不足三萬,并且四下分散而立,若陳留太守張邈叛亂,呂布率領三萬精騎過陳留,攻濮陽,一旦呂布大軍打開兗州門戶,則主公這些年的基業將頓時付之一炬啊……”
  臉上猛然一陣驚訝閃過,卻是曹操第三次從他人口中聽到張邈這個名字,心下大驚之下,卻是看到面前的這個人,不是郭嘉,也不是荀彧……
  而是這個自己從小疼愛有加的侄子,曹信,曹安民。
  然而或許是心中依然不想放過如此天賜良機,曹操依然搖頭道:“安民所言有理,但我依然要攻打徐州,你不要再說了……”
  “主公,還請三思……”曹安民不甘心歷史再次重演,卻是想要反駁。
  然而卻聽到曹操更加不耐煩的話來。
  “我意已決,汝不必多言!”
  “…………”
  “也罷,因你祝曹昂攻打任城有功,我便命你為典農校尉,攻打徐州你就別去了,正好兗州各地正要收一些賦稅,你這幾天便動身……”
  神情一黯,曹安民頓時明白過來,當下只得深深一跪,便是“諾”了一聲,轉身便走。
  卻是走到一半,嘆了一口氣,又轉身道:“回主公,收來的賦稅,要買些什么嗎?”
  聽到對方的話,曹操當下不耐煩的道:“缺什么!就買什么!”
  再一次“諾”,曹安民頓時失落了離開了大廳。
  只留下郭嘉與曹操二人,兀自看著前者失落的北影,沉默不語。
  然而,卻是半晌過后,曹操突然向著一旁的郭嘉問道:“奉孝,你觀信侄此人如何?”
  郭嘉卻是聽到對方詢問,也是當下一笑,道:“曹信公子有大才,可惜還不懂得如何察言觀色,但若看其謀略,卻也是不在郭嘉之下。”
  話音剛落,曹操卻是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慢慢走到門口,看著屋外那早已遠去背影,卻是輕嘆一聲。
  隨即點了點頭。
  “唉,看來當初,我們都小看他了。”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3
第十三章 典農校尉

典農校尉是個文官,明顯曹操給自己這個職位,是一種警告,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善意的打壓,雖然典農校尉看起來職業很高的樣子,但對于現在來說,只能到處看看農作,以及收一些百姓的賦稅而已,不過此刻的曹安民也只能做這些了。
  任城一戰,曹安民盜用了曹操十幾年后的計謀,而此刻的他卻也因為這無恥的抄襲得到了曹操本尊的刮目相看,然而對于深知歷史的曹安民來說,未來幾天要發生的事情,才是最關鍵的。
  “安民,此次前往兗州各郡,務必要先拜會各郡太守,將各地田稅名冊細細詳查,不可大意啊。”
  曹德還是那個老樣子,雖然也聽到任城一戰是自己兒子的功勞,但對于這個的兒子,曹德還是不敢有半分疏忽,似是怕曹安民再出什么麻煩一樣,當然經過任城一戰,曹安民在軍中也有了一些名聲,曹德也甚是高興,可話又說回來,兒子畢竟是兒子,作為父親的他永遠只是將曹安民當做兒子來看待。
  “父親放心,兒子既然有命在身,就先告辭了。”簡單的拱了拱手,曹安民頓時告別父親。
  來到院子里,卻是發現從祖父去世的那天起,已經過了三天了。
  “看來主公已經出發了……既然阻止不了,那我也該做點什么了……”將院子中早已安放了好些天的大寬刀豁的拿起,曹安民掂了掂重量,感覺依然是有些沉,卻是當時在兵器譜中弄來了無刃大刀。
  看到這里,曹安民不禁暗自苦笑一聲:“看來現在想要揮動起來還太早了。不過勉強還能耍個三十幾下。”
  這把“刀”,曹安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黑鐵,當然名字是有點不好聽,可也實在,這把刀重達一百二十斤,比關二哥的冷艷鋸還要重幾十斤,不然對于二世為人的曹安民來說,從小雖然好吃懶做,可力量訓練卻是不敢耽誤,按照前世參加武術比賽的專業方法鍛煉的,故此從小雖稱不上什么天生神力,可也差不多了。
  現在以曹安民的武力,與夏侯惇比試,估計也能戰個三十回合而不敗,但現在曹安民還沒上戰場,一切還不好說。
  “大哥大哥,哈哈,聽說你當了校尉了!怎么還不帶兄弟一起去打仗?”
  庭院外一個虎頭虎腦的壯漢,突然粗聲粗氣的喊著,邊喊一邊手中還拿著那把烏金錐,卻是有備而來的樣子。
  這不是周魴又是何人呢?
  看到這里,曹安民頓時白了對方一眼,當下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校尉,是典農校尉!管農耕的!你以為是西游記啊!連攻打徐州都沒我份!我這是要去收稅懂么?”
  雖然不明白曹安民說的西游記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過聽到這話,就是周魴也明白過來,不禁氣餒得道:“聽說攻打徐州,我還正高興呢,原來沒我的份啊。那你帶兵器干什么?”
  當下一怔,曹安民卻是聽到這話,突然看了看手中握著黑鐵,卻是想要告訴他,這只是拿來玩玩而已,然而話還沒出口,腦中竟是突然閃過了一個妙計,當下將黑鐵跨在自己的肩膀上,詭異的笑道:“去試試身手,你去嗎?”
  “嘿嘿,去去去,大哥現在是典農校尉,我可以當你的副將了吧。”
  “說了是典農校尉!”
  “那也是校尉啊……”
  “就算校尉也沒有副將的,腦殘啊你。”
  “大哥,什么是腦殘……”
  “……,就是說你聰明。”
  “哦……,謝謝大哥夸獎。”
  “……,不、不客氣……”
  ******
  許昌東城門。
  曹安民二人二騎邁不出城,比起周魴一路上的沒心沒肺相比,曹安民卻是這幾天來頭一次如此放聲大笑,雖然祖父的死起初讓他很是不能釋懷,不過這些天曹安民倒是想開了許多。
  畢竟這是亂世,死者已矣,對于身在這個時代的前者來說,這一切已經早有準備,只是自己在曹操軍中沒有什么話語權,即使是想要復仇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故此唯有釋懷二字。
  “信公子,這是去哪兒啊?”
  突然邁出城門,曹安民這時卻是聽到旁邊不遠處,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在這熙熙攘攘的東城門中,曹安民竟是看到了一輛馬車。
  而馬車身前,赫然正站立著一位中年文士。
  曹安民頓時驚訝道:“這不是文若先生嗎?”
  那文士當即一笑,也是拱手道:“信公子可是出城辦事?”
  明顯對方是知道了自己已經被曹操封為典農校尉,而故作詢問。
  當即下馬,曹安民頓時走到跟前,拱手道:“荀彧大人,您不是要去定陶駐守嗎?怎么還在此地?可是等誰?”
  那文士正是荀彧,當即一笑,荀彧有些訝然,卻是不禁尷尬道:“我等的就是公子。”
  “哦?”當下有些不明白對方的用意,曹安民不禁笑道:“不知先生何事找在下?”
  “哈哈,先生,你可知道我大哥被封為典農校尉了?想求我大哥辦事是吧?”
  “閉嘴!”當下白了一眼對方,曹安民頓時向前者苦笑起來。
  荀彧也不在意,當即看了看曹安民身后的周魴,卻是見對方身材高大壯碩,便是不禁笑道:“這位小兄弟甚是魁梧啊,不知如何稱呼?”
  “某周魴!素問先生腦殘,今日得見,真是周魴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
  曹安民頓時一驚,卻是臉上冷汗直冒,當下看到荀彧的臉,只見對方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心中暗罵這周魴白癡的不是丁點,不禁連連苦笑。
  然而這時,荀彧同時詫異道:“何謂?腦殘?”
  哈哈一笑,周魴憨聲憨氣的道:“是大哥告訴我的!腦殘就是聰明,聰明就是腦殘,魴是個粗人,大哥都說我腦殘了,想必先生飽讀詩書,一定比我周魴更加腦殘吧!”
  曹安民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尼瑪要是在現代,一定會有人問……
  此等人渣……袁芳?你怎么看?
  然而相比起曹安民的無比汗顏,荀彧卻是同樣的哈哈一笑,似是很感興趣的道:“周兄弟真是風趣,這聰明一說原來還有這等說法,那荀彧多謝周兄弟的夸獎了,呵呵。”
  “呵呵呵……”當下干笑一聲附和著,曹安民卻是見勢,當即轉開話題道:“額,不知先生找在下有何事?”
  聽到這話,對方明顯收起了笑容,當即拱手說道:“也非大事,只是在下也是受人之托,來給曹信公子傳話。”
  “何人之托?”
  “蔡邕蔡中郎暫居許昌,他想見見你,特地托我來請。”
  聽到這話,曹安民卻是當下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喃喃起來。
  “他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這我也不知,不過,蔡邕先生乃當今名士,素有三絕之稱,信公子能得到他的接見可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啊,信公子可千萬不要錯過。”
  當下拱了拱手,也不等曹信作何反應,前者便是回身上了馬車,準備告辭。
  然而此時的曹信,依然有些云里霧里,也不跟對方告辭,只是兀自在原地微微一愣,半晌毫無反應。
  可就在這時,就當前者思索之際,身旁的周魴卻是不禁向著遠處招手,一邊招收一邊對著曹安民小聲嘀咕道。
  “大哥!這先生真是個腦殘的人啊,而且也頗有禮貌!”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7
第十四章 先天下之憂而憂(上)

稀稀朗朗的人流穿梭于街道兩旁,陽光透過樹蔭照射在街道上,映出一抹暗色的碧綠,行人不斷走過踐踏著這猶如生命般攢動的樹影,仿佛就像是這亂世的又一個縮影一般。
  樹蔭旁坐落著許昌城內為數不多的一家宅院府邸,而這所府邸的主人,正如門上牌匾所寫的那般。大大“蔡府”二字。
  而此刻,曹安民與周魴卻是正在一群家丁的簇擁下,向著里院走去。
  “大哥,這蔡邕老兒叫你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啊?”周魴此時一邊走著,一邊有些疑惑的問著前者。
  而曹安民更是搖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蔡邕一堂堂名士,怎么會知道我呢?更何況我與此人素未謀面,真是太奇怪了。”
  腹中裝滿了奇怪,曹安民這樣說著,卻還是邊走邊對身旁的周魴小聲吩咐道:“進去之后你給我老實點,千萬不要說錯任何話,這蔡邕與平常人不同,稍有失言便不好收場了。”
  哪知周魴一聽此話,頓時嘿嘿一笑,小聲道:“大哥放心,我最討厭跟這幫腐儒說話了,煩躁的緊。”
  當下白了一眼對方,曹安民便是在不知不覺中已邁入了內院。
  與那為首的家丁點了點頭,對方當即高喊一聲。
  “典農校尉,曹信大人特來拜訪!”
  聽到這話,曹安民當場一驚,卻是沒想到這家丁竟然對自己稱呼如此恭敬。
  要知道,宰相門前七品官啊。不錯,自己是典農校尉。但那蔡邕卻是個堂堂國士,平日里但凡有些名氣的名士一見到官兒,甭管你官職多大,對方還不是一個個鼻孔朝天上看,儼然一副是要清高的酸腐樣,更何況是蔡邕這種大師級的人物呢?
  這一思來想去,曹信還是不明白。
  然而正當曹信兀自思索的時候,內院房中卻是突然走出一人,竟是當下讓曹信與周魴嚇得不輕。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長得楚楚動人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卻是赫然站在房門門口,叉著腰嬌聲喝起來。“哪來的匹夫!叫什么叫!不就是一個種田的么?”
  “是你!?”
  看到此人,曹安民二人頓時大驚,不是當日的那個撒潑的小妮子又是誰?
  “哎呦,原來是你倆這個草包,多日不見,竟也敢找上門來!”將小手頓時放到胸前,那小妮子不禁冷笑一聲。
  然而此刻的曹安民卻是又一次見到對方,卻瞟見那小妮子今日穿了一套女式武服,雙手雖然擋在了胸前,卻依然掩蓋不住對方那豐滿的酥乳,細細看來,還是個魔鬼身材小蘿莉。
  這樣想著,曹安民倒是對前者來了幾分興趣。
  “我說你這小妮子,當日本大爺放過你,原想你會收斂一些,卻不料你還是這幅蠻橫樣,真是令人汗顏啊哈哈。”
  經不住曹信的挑逗,對方當即臉紅,憤怒的再次嬌喝一聲,卻是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桿精致銀槍,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之際,頓時朝著前者沖來,“耕地的,你找打!”
  當下心中冷笑,曹安民一把將周魴推開,看著面前突如其來的銀槍卻是臉不紅心不跳,也不理空中虛幻的槍花,空無一物的雙手陡然迎了上去。
  那小妮子見勢一喜,心想對方不自量力,竟然敢徒手接住自己的銀槍,便是在空中再一次扭動槍身,頓時無數槍花如雨般飛奔而出,后者的身體更是在剎那間在原地劃過一道美麗的線條,婀娜的武姿,更是像翩翩起舞一般。
  “喝!”一聲嬌喝隨即到來。
  “咚!”
  然而就在這時,一眾家丁剛要為小姐叫好,卻是突然看到曹安民冷冷一笑,左腳在前方輕輕一跺,一只手便是赫然迎了上去,儼然一副絲毫無懼的樣子。
  小妮子!跟老子玩兵器,你還差到西伯利亞去了。
  “叮當!”一聲。
  果不其然,一旁周魴陡然哈哈一笑,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之際,卻是那銀槍陡然在空中莫明的折斷開來,而伴隨著曹信的一聲猛喝,那銀槍更是飛出了老遠。
  而那小妮子同時狂退數步,似乎是被一股猛然氣場震退一般。
  然而再看曹安民,僅僅是雙手在空中做了個八卦掌的姿勢,其余卻絲毫沒有變化,平平無奇。
  短短一瞬間的,勝負已分。
  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比起曹安民的若無其事相比,先前那精致的銀槍卻是掉在了地上,前后折斷開來。
  這廝好生厲害,不過這家伙用的是什么功夫,當真是奇怪異常。
  正當對方奇怪的時候,曹信此刻卻是不禁冷笑,要知道這太極拳的基本套路,借力打力的基本推手手法,早在前世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就不屑于用在武術比賽上了。
  此刻對付一個小妮子簡直是綽綽有余。
  “你、你還我槍。”當下一跺腳,此刻卻是出乎曹信的意外,不知道對方是因為輸了功夫還是因為生氣,此刻卻是撒起了潑,臉色通紅的喊道。
  “是你先攻擊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你的槍斷了關我毛事?”兩手一攤,曹信作無辜狀,笑道。
  “你、你……找打!”再一次臉紅,小妮子卻是還要沖過來。
  “夠啦,住手!”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怒喝,卻是打斷了對方的沖上去的沖動。
  而曹信當下也是一愣,隨著遠處看去,卻是在前方正門口,一個溫文儒雅的六旬老者,卻是緩緩走了過來,臉色頗為不悅的看著那小妮子。
  “婷兒,休得對校尉大人放肆。”
  “哼。”當下停下身段,便是狠狠的瞪了曹信一眼,隨即快步跑到那老者身前,頓時心有不甘的說道:“一個耕地的校尉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是州郡的高官那又如何?連曹操見了父親還要恭敬幾分呢!”
  “閉嘴,不得無禮!”當下臉上不悅,老者頓時訓斥起來。
  然而此時,卻正是看到曹信,老者不禁走到近處,作了一個揖,微笑道:“典農校尉親至,真是令老夫大為汗顏吶。”
  突然看到對方竟然向自己作揖,曹信猛然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卻是連忙拱手,還禮道:“不敢不敢,曹信萬萬不敢當,還請先生萬不可施如此大禮。”
  其實剛才那小妮子說的是對的,像蔡邕這樣的人,即使曹操見了都要禮讓幾分,要知道,蔡邕、鄭玄、司馬微可是并稱為三大經學大師,被世人成為三絕的存在,此等人物曹信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相信對方竟然認識自己。
  “哈哈哈,曹信大人身為曹公的子侄,卻依然謙恭有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名不虛傳?什么名?
  曹信頓時反應不過來,卻是突然又想?
  難道是兗州阿信哭計窮的名聲?這老頭不會是在罵我吧?難道是給這小妮子報仇的?
  當下一臉的尷尬,曹信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是忽而聽到從蔡邕口中緩緩說出下面的話來。
  “滿園花菊郁金黃,
  中有孤叢色似霜。
  還似今朝歌酒席,
  白頭翁入少年場。”
  此句一處,曹信陡然驚醒,卻是當場滿臉的難以置信,看到對方同樣是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心中不禁暗罵自己多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白居易大大我錯了,我不系人,我該死!!求你一定要饒恕我這個不要臉的渾淡啊!!!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8
第十五章 先天下之憂而憂(下)

重陽夕上賦白菊,這是唐代詩魔白居易的詩,此刻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倒是成了曹信的原創,要是在遙遠的未來,這版權問題可是要判刑的,再遇上個方船子,方便面子什么的,自己還不是要死的很難看?
  不過,幸好這是在古代,版權意識還不強烈,也沒人知道誰是白居易,要不然曹信就是有千萬張嘴,莫說爭辯就連喝水都要撐死了。
  席間坐罷,蔡邕此時坐在主位上,而曹信與周魴則坐在側席,跪地而坐。
  比起曹信的尷尬臉色,蔡邕雖然年邁一些,神情倒還是意氣風發,顯然心情大好。
  “婷兒,你先下去吧,我與曹信大人敘談片刻。”隨手向一旁的小妮子招了招手,蔡邕示意對方離開。
  而對方,也就是之前的那個小妮子,此刻也是不敢違命,當下跺了跺腳,便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曹信,氣沖沖的離去。
  看到這里,蔡邕不禁笑道:“小女蔡婷不知禮數,大人見笑了。”
  原來這個小妮子叫蔡婷……倒是從沒有聽說過,土話說,佛祖手下也有土匪,這句話還真有點道理。
  這般想罷,曹信當即反應過來,卻是向對方恭敬的一禮,謙虛的道:“還請蔡先生莫要叫我大人!直呼在下姓名即可,信萬不敢在先生面前稱作大人二字啊。”
  開玩笑,誰敢在莫言面前稱自己是文學牛人?更何況我只是個管農耕的官。
  當然典農校尉也不算小,管理一個州郡的農田,農田便是糧草,可見責任重大,不過這職位畢竟沒有實權,而面前的是堂堂東漢中郎將,品級比曹操還要高,自己怎么敢放肆?
  然而蔡邕此刻卻是放生大笑,看著前者點了點頭,捋了捋胡須,笑道:“那好吧,不過你畢竟是朝廷命官,在這也算是我的客人,指名道姓未免不妥,我還是叫你的表字,安民吧……”
  曹信聽到這話當下一喜,要知道稱呼表字,在古代可是對一個人的尊敬之意。
  “敬憑尊意!”
  見曹信恭敬得體,主位上的蔡邕也是雙目一亮,正色道:“聽聞前日任城一戰,大公子曹昂兵不血刃拿下城池,據說是安民你獻的離間計啊。”
  “先生從何得知?”
  當下哈哈一笑,蔡邕無不贊賞的說道:“奉孝軍師素與小女相識,是奉孝軍師告訴我的,聽他的話語,似乎也是對你贊嘆有加啊。”
  奉孝,郭嘉?
  等等……郭嘉跟那個蔡婷是好朋友??
  這兩個性格迥異的人也能成為好朋友嗎?三國版的唐僧和土匪好友記?乖乖籠嘀咚。
  當下也沒有注意前者的后一句話,卻是揣摩著二人的關系,一陣的胡思亂想之后,隨即疑惑的說道:“軍師與令女蔡婷相識?”
  然而此言一出,蔡邕同時一愣,隨即似是有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旋即哈哈笑道:“不不不,我說的是我的大女兒蔡琰,并非小女蔡婷啊,哈哈哈。”
  我說呢……這不科學。
  咦?等等。
  “先生說的可是蔡文姬蔡大家?”
  此言一出,卻又是令前者頓感莫名其妙,竟是瞬間止住了笑容,看著前者,奇怪的說道:“何謂蔡文姬?”
  卻是一頓重錘砸落,曹信卻不知,此刻的蔡琰還不是蔡文姬,蔡琰歷史上應該叫蔡昭姬,之后因犯了晉文帝司馬昭的忌諱,才改名為蔡文姬。
  此刻卻是恍然醒悟過來的曹信,知道自己失言,卻是連忙打起了哈哈,左顧右盼的含糊道:“我、我說的是蔡大家、蔡大家……先生可能是聽錯了……呵呵,呵呵呵呵。”
  當下也是一笑,蔡邕不禁欣慰道:“小女蔡琰雖略懂些琴曲、文章,然大家二字卻是萬不敢當啊。”
  臉上忽而汗如雨下,曹信聽罷兀自慶幸之余,心中也是有些疑慮,卻是再次拱手,問道:“先生找我來,所為何事?”
  當下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多禮,蔡邕這才正色道:“自黃巾起義至今,大漢疆土紛爭不息,我聽聞奉孝軍師對安民你頗為贊不絕口,我此番便是想問閣下,你對這天下可有和看法?”
  曹信明白過來,感情對方跟那個王允一樣,得著個人,就吐吐苦水,諸如為大漢天下擔心之類的話,以表達自己的愛國情懷神馬的……
  對于漢朝來說,曹信卻是沒有什么好感,就如曾經自己在父親祖父面前說的一樣,大漢氣數已盡,可現在曹信的身份不同了,他現在是曹操的手下,作為臣子每時每刻都要為主公著想,以前所想所說的都變得復雜起來。
  見此刻,蔡邕問起這天下大勢來,而這暗地里的意思,卻是在問這曹操是否可以依靠?
  依靠什么?想必郭嘉已經給蔡邕說了答復,而此番問起曹信,后者更是肯定,蔡邕是在試探曹操是否真有扶漢之心。
  沒錯,曹信猜對了,如果蔡邕得知曹操真有這扶漢之心,那蔡邕便會義無反顧的投效曹操,而一旦蔡邕投曹,那天下文士之心便一半以上依附在了曹操這一邊,對于以后圖謀天下,便是一大助力。
  沉默了片刻,曹信見對方也是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便是心下一定,正色道:“我主曹操,素有英雄之志,曾做洛陽北城尉時,便不懼強權。今大廈將傾,身為天下子民必當以身作則,報效朝廷,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喃喃的斟酌著前者的話,蔡邕卻是低頭苦思起來,忽而突然雙目一亮,望著前者道:“這句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安民真是語出驚人啊,你可是在說,這天下非曹公不可?”
  正在此時,就當蔡邕話音剛落之際。
  前者身后的房間里,一名艷麗出塵的女子,正透過房門靜靜的觀察著對方。
  而這女子,比起先前的蔡婷來,論姿色與身段皆是不落下風。
  要知道蔡婷的容貌與身材已經可以說是傾國傾城,然而眼前這個女子卻是多了幾分端莊素雅,少了幾分人間煙火。就宛如一個仙女下凡一般美麗,若此刻身邊還有男人在的話,那對方一定會被眼前這女子的氣質與容貌所深深折服,當場昏厥。
  而此刻后者卻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處小門前,似是靜靜的打量著大廳中的曹信。
  也就在同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異樣目光的他,此刻卻是望著蔡邕,語氣嚴肅的說道:“信不才,然常思古圣賢之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身為臣子亦當,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則大漢有望,天下有望。”
  此言一出,廳外房門中,頓時“啪”的一聲,脆響。
  卻是不知何時,房門旁的一尊瓷器竟頓時掉在了地上,粉碎開來……
  一句悠悠盈鈴之聲,隨即悄然而出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8
第十六章 古之惡來

兗州東郡,濮陽城東五十里處。
  在一個地勢有利的平地上,一個不大的營寨卻是在這里悄然坐落,而看其營盤似是扎營不久的樣子,然而在曹操攻打徐州的這個當口,這么一批人馬駐扎在靠近濮陽的地方,確實不禁讓人懷疑。
  此刻,營中約有兩千人馬,而盡皆都是步兵,營中央更是擺放著一些如沖鋒車、巨木等攻城器械,雖然這些士兵身上都穿著清一色的兗州軍服,可實際上誰也說不清楚。
  “喂!丑漢!你說這太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好的為什么叫我們日夜兼程趕到這里扎營?”
  此刻營中,四五個士兵圍坐在營盤的角落里,懶懶的閑聊著。
  這時,其中一個瘦高士兵,對著身旁異常魁梧的丑漢說道。
  而細細觀察這丑漢,雖然對方樣貌奇丑,但身材卻是龐大無比,比身旁的幾名士兵加起來都要壯碩的樣子,這一群人坐在一起,那被叫做丑漢的士兵就宛如是一座大山一般,身高更是足足有過丈之高,遠遠看來很是惹人顯眼。
  如果現在曹信看到這個人的話,一定會驚訝對方竟然比周魴還要強壯不只一倍,周魴的身材已經夠嚇人的了,而在此人面前,恐怕只能算是迷你版了吧。
  “不知道。”
  這時,隨便應付了一聲,那丑漢此刻似乎也不想搭理對方,便是一直大口大口的啃著手中的干糧,似乎是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的樣子。
  “喂喂喂!我說你這個丑漢,你也太能吃了吧!你這干糧不會又是從伙夫那里偷來的吧……”
  “混蛋!你小聲點。”低聲怒斥那瘦高個,那叫丑漢的士兵頓時左顧右盼,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旋即放心的又對身邊的幾個士兵道:“以后不許亂說,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這可是犯軍法的!”
  “你知道還偷吃?”
  “奶奶的,吃幾塊餅算什么,老子當兵就是為了吃飽,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也照拿不誤!”說著,便是一口又將巴掌大的干面餅塞到嘴里,如老虎競食一般,那叫一個狼吞虎咽。
  “真是個怪人……”當下搖了搖頭,先前的那個瘦高個卻是不理一邊如餓鬼一般的吃相,當下便對一旁的士兵小聲嘀咕起來:“你們覺不覺得這次太守大人有些奇怪啊?”
  “我說劉二!你一個小士兵管那個干嘛,我們只是幾個管柴火的士兵又不是天王老子,你管得著嗎?”這時,說話的是另一名士兵。
  “滾蛋!管柴火的就不是士兵了?別忘了我們也穿著軍服。”劉二頓時怒道。
  而一旁的另一名士兵,也是搖頭說:“我們又沒有武器,再說了打仗也沒有我們的份啊……我們只管沿路打柴給那些伙夫做飯烤火,其他的就別多管閑事了。”
  “你這話說的不對,我聽說太守這次出兵……”說到這里,劉二先是環顧了四周,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又壓低聲音道:“聽說太守張邈謀反。勾結呂布要攻打咱兗州,這次出兵就是先在這里埋伏,待機攻打濮陽呢!”
  “胡說八道!區區二千人,怎么可能攻得下濮陽!你別說瞎話了劉二。”先前的那名士兵頓時不屑的說道。
  “你笨啊,主公此刻抽調兗州大部分兵力,帶大軍攻打徐州,兗州此刻兵力早就空虛了!濮陽城據說只有不到五千人,我還聽說主公手下的一個典農校尉曹信,還力勸過主公不要攻打徐州,說那太守張邈會聯合好呂布攻打濮陽!你看!我們這支人馬就是先鋒軍,一旦呂布三萬大軍一到,濮陽就失守啦。”
  “我不信。”
  “我也不信。”
  見那幾個士兵有些猶豫,劉二頓時向著身旁的丑漢說道:“你說吶?”
  哪知對方繼續從懷里掏出干糧,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的道:“我才不管……誰叛亂……只要管我……吃的就行!”
  眾士兵見狀一臉的無奈,卻是同時搖頭。
  “這牙門旗怎么掉下來了!快快!你……你你,快把這個立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營中央,一個身形臃腫、武將打扮的中年人,頓時看到地上的一跟旗桿,當即怒聲叫喊起來。
  而周圍士兵見狀,便是當下也不敢猶豫,十幾個人頓時被那武將吆喝過來,一同要將那旗子立起來。
  但是因為這牙門旗太大,眾人半天也沒能將其移動半步,卻是一名小兵走到那武將跟前,為難道:“趙司馬,這旗子又長且大,我等實在是提不起來,還請將軍贖罪。”
  “什么!?”一聽到對方提不起來,這中年武將更是心中惱火,當下猛踹對方一腳,對周圍士兵怒喝道:
  “一群飯桶!連一個旗子都立不起來!我要你們何用?”
  “有吃的嗎?”
  就當那武將話音剛落之際,不遠處的角落里,那丑漢卻是陡然站起,緩緩走了過來,一邊還吃著面餅,邊問道。
  見那丑漢走進,那中年武將陡然感覺一座大山撲面而來,卻是心中暗自心驚,不禁退后幾步。
  然而又似乎覺得不妥,中年武將頓時腰桿挺得筆直,勉強應道:“你把這桿旗子拿、拿起來,你要什么吃的盡管說。”
  當下也不猶豫,那丑漢拱了拱手,道了一聲。“一言為定。”
  便是也不搭理對方,豁得走到那旗子跟前,對一旁士兵說道:“你們且讓開。”
  眾士兵有些詫異,卻是紛紛想要看對方出丑,要知道這牙門旗可是是重達五百斤,十幾個人都提不起來,一個丑漢怎么能做到呢?
  然而就當眾人還在暗自冷笑之際,那丑漢卻是當場猛然一吼,右手握緊那旗桿,單手用力,手臂上青筋陡然暴漲開來,手上如巨石般碩大的肌肉更是橫生暴漲,旋即又是一聲大喝,那原本紋絲不動的牙門旗在此時,竟是陡然豎起。
  單手輕而易舉的便舉起了如此龐然大物,一瞬間,眾人盡皆大驚。
  “喝!”將牙門旗狠狠的立在營中央,那丑漢頓時又吼了一聲。
  然而此刻卻頓時將眾人驚醒。
  這時,那武將走到丑漢跟前,心有余悸的問道:“汝……姓甚名誰?”
  只見那大漢也不理他,拍了拍有些泥土的雙手,漫不經心的說了兩個字。
  “典韋。”
  ******
  另一邊,許昌城蔡府。
  送別了曹信與周魴之后,蔡邕卻是獨自一人坐在廳中思考著什么,忽而搖頭、忽而點頭、忽而又是皺眉。
  而此刻,一名端莊脫俗的女子邁著盈盈步伐從房門中走出,走到蔡邕的身旁,看到前者低頭,有些苦惱的樣子,卻是柳眉輕動,道:“父親可是在想事情?”
  那蔡邕一怔,抬頭看到來人正是自己的女子蔡琰,卻是當下苦笑道:“女兒,你說這曹信到底是何許人也。”
  蔡琰一聽到從父親口中說出曹信兒子,對方也是柳眉一展,盈盈笑道:“父親莫怪,女兒剛才便在房門前注視著一切了。”
  “哦?……那依你看來,這曹信的話可信么?那曹操真是個可以依靠的人?”
  蔡琰此刻走到亭中,也不立刻回答,只是望著廳外前者離去的方向欠身而立,忽而嬌笑道:“那曹信說的話,女兒倒是不相信,可對曹信這個人,女兒倒是有些感興趣。”
  而這時,蔡邕也是點了點頭,道:“沒錯,觀此人言語,頗有大家之風,就同此人剛才說的那句話,‘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句話聞所未聞,卻是大賢之句啊。”
  這時蔡琰也是輕笑幾聲,很是贊同對方的話,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柳眉彎蹙,道:“父親,你可聽說了這曹信向曹操進言的事了?”
  “自是聽說了,奉孝軍師不是說過了嗎?曹信曾想曹操進言,若這次大軍攻打徐州,則呂布必來攻打。不過,我看這次是那曹信多慮了。”
  “可父親,上次曹信說,曹老太公去徐州肯定會被陶謙殺死,當時滿城百姓皆笑其人太傻,可最后竟真的被那曹信言中了,此人表面上看雖然平平無奇,可暗地里卻是個身懷韜略的可怕人物,女兒真是對此人甚是好奇啊。”
  同時點了點頭,蔡邕此刻卻道:“可這次……我們還要去濮陽,只希望這次,不被曹信言中才是啊……”
  “……”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9
第十七章 奪旗(上)

兩天后。
  陳留郡,離東郡陽義縣不足三十里的地界。
  天邊的大道上,一排黑壓壓的騎軍在原野上井然有序的行駛著。在漫天清澈的天空映襯下,這一股龐大的鐵騎就如同海邊陡然涌現出的驚濤巨浪,宛如海嘯般蔓延著整個陸地。
  這三萬并州鐵騎,正是從洛陽出走的那批人馬,每一個騎兵都是面容嚴峻,手中長槍鐵戟,胯下戰馬嘶風熾烈,每一排騎軍都是軍容肅穆,那赫赫軍威,不禁是叫人毛骨悚人。
  這時,大軍的最前方,卻是有兩個人。
  其中一位,是略微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披著個灰色的斗篷,目光稀松的看著前方,然而那似是疲憊的眼神中卻處處透射出智者的光芒。
  而另一個,卻是一名武將。
  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方天畫戟,坐下如火焰一般赤兔戰馬。
  縱馬挺戟,冷傲的雙目威凜凜卻不帶任何感情的望著前方,高大的身軀在身后三萬大軍的映襯下,卻也毫不失色,倒是更顯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霸氣來。
  這二人,正是三姓家奴呂布,以及其坐下第一謀士陳宮,陳公臺。
  “公臺……此次兗州!吾勢取之,哈哈哈哈哈。”坐在赤兔馬上,呂布明顯是意氣風發,眉宇間的冷傲完全沒有被因李郭二賊驅趕而有些褪色,反而盡顯其不屑之意,當下冷笑起來。
  略微皺了皺眉,那披在斗篷上的臉略微一動,陳宮卻是沒有理會前者的話,頓時疑惑的道:“奉先啊……你現在可是三軍的主帥,你可不能小看這曹操,若連你都輕敵,那這身后的三萬將士……就要跟你陪葬了。”
  “哼,公臺又說這種喪氣話了,曹操剛攜大軍攻打徐州,此次兗州已然空虛,剩下的這區區不到兩萬守軍,我呂布視同如草芥!公臺恐怕是多慮了!”不屑的一笑,呂布道。
  “唉……或許吧,不過也不能小看這兗州的將領,據張邈說,任城李典、東平于禁等輩皆是良將,更有謀臣荀彧坐鎮兗州,此番切不可大意啊。”
  “哼,兗州?這些天我就聽說過一人,便是那愚蠢小兒兗州阿信!區區兗州,我視如土雞瓦狗,這些庸才怎能敵得過我這些并州鐵騎啊?縱使敵軍再驍勇,我這手中的方天畫戟、胯下赤兔馬便將其一并斬殺!何懼之有!!”說著,便是最后一聲大喝,也不理身旁的陳宮,加快馬步往前趕去,仿佛不想再聽后者的廢話一般。
  “唉……”當下也是一陣嘆息,陳宮心中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只能空嘆著氣,搖了搖頭。
  ******
  在另一邊的,東郡濮陽城東,還有一只軍隊正在趕往濮陽城。
  “都給我快點,日落之前必須趕往濮陽城!”
  陣中一名體態臃腫的中年武將,坐在一輛馬車上,一邊慵懶的躺著,一邊還不時催促著身邊的人快速前進。
  看樣子,竟是之前的那兩千步軍。
  “天黑之前都給我準備好攻城器械,一到天黑就攻城!我們這次是先鋒軍,拿下兗州的第一功我一定要拿下,爾等快快前進。”
  聽到這話,身邊的士兵,都不禁一個勁的搖頭。
  這哪是什么先鋒軍啊?就像是一幫無頭蒼蠅,雖然各類攻城器械都是有模有樣,可軍中主帥如此這般懶散,軍中更是毫無士氣可言,這樣的軍隊?還算什么先鋒軍?
  “喂喂,典韋,你說待會兒攻城,我們是不是第一個上?”這時軍中的一個角落,劉二探頭探腦的望著左右,隨即對身旁的魁梧士兵說道。
  而這魁梧士兵,正是典韋。
  此刻因典韋一手舉起了牙門旗,而連帶著劉二,一起從管柴火的小兵頓時提拔為了刀盾手,不過,刀盾手卻也還是個小兵,難逃炮灰的下場。
  典韋右手拿著個鐵盾,身后背的不是刀,而是一把銀色的大戟,左手則照例離不開一個干糧,邊吃邊不以為然的道:
  “不知道。”
  “我聽這些士兵說,我們刀盾手可能要第一個沖到城門,而身后的那些槍兵才是主力軍,這不是讓我們當炮灰嗎?早知道就不當這個刀盾手了,做一個伙夫那該多好。”
  就在劉二兀自埋怨的時候,身旁的典韋卻是絲毫沒有理會對方,只是兀自的吃著東西,卻頓時瞥眼看到遠方陡然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
  “報!”
  這時,一名斥候快馬來到,而看此人騎的戰馬,卻是在這個攻城軍中,戰馬確實不多見。
  此刻那斥候當下來到中軍陣前,看著那中年將領,大聲道:“報!前方發現人影正向我軍而來!”
  當下猛地一驚,那慵懶武將原本坐在車上愜意著,卻是突然聽到這句話,豁然從車上跳了起來,神情緊張的看著對方,追問道。
  “有多少人馬?可、可知道對方來意?”
  哪知那斥候道:“二人二騎!不知來歷!”
  “什么?二人!二騎!?”中年武將當下一陣神情恍惚,隨后猛地反應過來,卻是陡然哈哈大笑:“我還以為是濮陽城已經發覺我等,派出大軍,竟然只是區區二人,哈哈哈,不足為慮不足為慮,別去理會,可能不是沖著我們來的,你只去問問他們身份即可,去吧。”
  “諾。”
  當下領命,那斥候也是并不在乎,隨即拍馬向著遠處的人影而去。
  卻在這時,典韋見那斥候與兩個人影剛要接觸,嘴中剛要塞進去的干糧頓時吐了出來,目光中陡然感受到遠處的一股殺機,當下沉聲道:“不好,這二人……來者不善!”
  此話剛落。
  遠處,一席白銀連環鎧的青年武將與一名赤裸上身的八尺莽漢快速騎馬而來。
  卻是在那斥候剛要接近詢問之時。
  那青年武將卻是在此刻意外的猛拍馬腹,戰馬瞬間在這股策動之下提速猛沖,手中的烏黑色的長柄無刃大刀,迎天而起!
  在那斥候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右手便是再一次一揮,如流星一般的黑刀頓時帶著一股墨色詭異的氣息瞬間襲來。
  殺氣騰騰而至,卻是叫那斥候猝不及防,連慘叫都來不及喊出。
  忽然感覺到眼前一個巨大如錘一般的鐵塊頓時向自己迎面撲來。
  “噗……”
  黃白色的腦漿殘留在黑鐵的表面,流淌著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卻是伴隨著前者那面無表情的冷笑,剎那間前者竟是被砸的身首異處,面目全非。
  甚至是那斥候的戰馬,也在這股巨力之下嘶叫一聲,便是失去意識般倒在了那血泊當中。
  “好厲害……”遠處,典韋此刻卻是雙目怔怔的看著遠處的那青年將領,看著瞬間將對方連人帶馬劈死,竟是不禁叫好一聲來。
  而此刻,那中軍陣前的那個中年武將,同時目瞪口呆的看到了這一幕,卻是不知道這兩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誰,當即怯懦的叫道:“爾!爾等!何人吶啊啊……”
  話音未落,遠處同時一聲厲喝傳來。
  “我乃主公帳下典農校尉,曹信!爾等賊子,速速投降,否則今日便是爾等的忌日!”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9
第十八章 奪旗(下)

前言:“我乃主公帳下典農校尉,曹信!爾等賊子,速速投降,否則今日便是爾等的忌日!”
  ******
  “典農校尉?”臉上頓時大驚,卻是剛看到遠處那人緩緩走近,在距離軍隊六十米處停下,那中年將領頓時奇怪,然而就當仔細一看時,竟是看到為首那人的模樣,卻是當下不禁愕然道:“汝可是曹操的親侄?被稱做兗州阿信的……曹信,曹安民?”
  說罷卻是笑不起來,顯然這人完全被剛才曹信的那一砍給震懾住了,仿佛就連那兗州阿信的嘲笑稱呼,在此刻反倒成了赫赫威名。
  這時,曹信拍馬上前,看著對方冷冷說道:“汝,是何人?”
  冷冷的一句,嚇得那武將心中膽顫,然而心知自己此刻目的的他,也是心下當即一狠,氣勢不敢落下風的道:“我乃陳留太守張邈坐下司馬,趙寵!聽聞東郡有匪患作祟,特奉大人之命,前往濮陽平叛!還望大人不要阻擋……”
  “呸!”那叫趙寵的武將還沒說完,卻是曹信身旁的周魴當即怒道:“我看那些匪類便是你們吧!”
  心中一緊,那趙寵頓覺冷汗直冒,剛要說什么。
  卻是又聽到曹信冷冷的說。
  “就算東郡真有匪患,也輪不到你這個陳留郡的小吏來管,東郡太守乃曹洪大人,連他都沒有說什么,你這一區區軍司馬怎敢如此放肆?”
  “哼,這可是我主的意思。”見騙不過二人,那趙寵死也是豁出去的樣子,當下冷笑道。
  “哦?你主?你主不就是我主嗎?我怎么不知道主公下令讓你帶兵到東郡吶?……”
  只見趙寵當即冷笑一聲,便是對曹信又道:“自不是那曹操,我主乃是陳留太守張邈,現已投靠溫侯帳下,我奉我主之命!前!去!剿!匪!!”最后一句話,說的是咬牙切齒,看的曹信不由得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前者同時沉聲道:“你可知你這是造反?”
  “哈哈哈哈!!”那趙寵仿佛是算準了曹信只有兩個人,仗著人多勢眾,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也不管對方臉色多么陰沉,兀自狂笑不止,道:“造反又待怎樣?我主張邈當初職位本在那曹操之上,此刻那曹操取了兗州反倒凌駕于我主之上,只給我主一個小小的陳留?那曹操算什么東西?做兗州牧?也配?哈哈哈哈哈哈……”
  “噗呲……”
  “呃啊……”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正當那趙寵還在兀自狂笑之際,一只尖銳約將近兩米的木槍頓時從天上飛射而來,也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便是閃電般貫穿進了前者的右肩上,引來對方慘叫一聲。
  “嗚啊……我的右肩。”忽覺右邊肩膀處頓時發出一陣陣撕心的疼痛,趙寵忽然看到遠處的曹信,卻發現對方手中正握著兩根同樣粗細的木槍,冷笑著看著自己,卻是當即明白過來,趙寵頓時捂著傷口,向著一眾士兵,催促道:“快、快……快殺了他們。”
  然而還沒等這群士兵反應過來。
  不遠處,曹信周魴二人卻是剎那間已向著中軍沖來。
  “擒賊先擒王!”
  一聲大喝,將手中的剩下的兩個木槍豁然飛出,貫穿進兩名沖向自己的槍兵,黑鐵在空中迎風舞動,卻是曹信在剎那間便已殺到了軍中,戰馬所過之處一片血浪橫生。
  那些士兵本就人心散漫,而且皆為新兵,平日里只知道操練幾下沖殺,以及開個小灶什么的,沒上過一天戰場的他們,此番哪還見過這種世面,見曹信不要命的沖來,大多士兵都是各個躲避不及,而又有幾個不要命的也被周魴和曹信,砸的個血肉模糊。
  一時間,二人二騎仿佛如虎入羊群一般,所過之處無一幸免。
  這時,軍中遠處,典韋愣愣的看著曹信勇猛無比的模樣,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禁喃喃道:“此人……就是那被人嘲笑的兗州阿信么?”
  然而還沒等典韋多想,曹信卻是早早便殺到了中軍陣前,手中黑鐵在人群中狂舞,如一把黑色奪命的閻王帖,重達一百二十斤的大刀,此刻就像是一把地獄的巨錘一般,所到之處黃白色的液體四下飛濺,殘肢斷臂不乏斬落其中,一時間,曹信周圍宛如就像是一片煉獄,滿地殘骸狼藉一片。
  將一個槍兵頭顱砍了個亂碎,曹信頓時感到手上發麻,卻是發現自己的力量只能持續揮舞黑鐵幾十下而已,畢竟黑鐵重大一百二十斤,以曹信現在的力氣還不能完全的駕馭起來,可就是這么個幾十下,也斬殺了數十名官軍。
  “趙寵賊子!休走!”冷冷一喝,被曹信與周魴沖的七零八落的亂軍中,前者頓時看到趙寵的身影,卻是拍馬趕到。
  雙手黑鐵頓時在空中一起,曹信猛然來到趙寵跟前,便是一記朝天式向對方猛然劈去。
  眼前頓覺一黑,那趙寵忽然看道曹信已然來到自己面前,看著那緩緩墜落的巨大鈍刀,卻是心中豁然絕望,右肩上傳來的痛苦仿佛也已經失去了知覺。
  “當!”然而就在此時,正當曹信一刀劈下之際,趙寵的身前陡然出現一人,手握大戟便是迎面抵擋住了曹信的這一全力一擊。
  “嗡——”耳中陡然閃過一絲轟鳴,曹信不住的狂退數步,卻是發現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高過丈的丑漢,心中大驚之下,雙手已然虎口崩裂,絲絲血跡緩緩溢出,卻是對方的力氣比之自己還要高出甚多。
  然而曹信沒有想到,對方也是暗暗心驚,此刻的他雙手也是略微有些發麻,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驚訝于曹信的力量,對方便是再一聲,叫好道:“好功夫!沒想到兗州阿信竟如斯勇猛!真是讓我典韋刮目相看啊!”
  “好好好!典韋!快快將這些賊子殺死!”
  此刻望著那站在車上,擋在趙寵身前的那人,曹信此刻卻是無比的驚訝,就當聽到“典韋”二字的同時,他的心徹底震驚了。
  典韋!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然而現在想這個,明顯是太晚了,對于曹信來說,如果不立刻殺了趙寵,那自己的計劃將瞬間泡湯,并且當自己力盡的時候,若這些士兵反應過來,隨之圍殺,那自己就只有死在這里的份了。
  如果剛才沖殺進來,是借助于這幫士兵的慵散和不備的話,那么區區倆個人想要跟倆千人打,即使對方再是新兵,自己再怎么勇猛,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而唯一出路,就是殺了主將,趙寵!
  而且是越快越好!
  “大哥!我來助你!”
  這時,周魴同時一臉血污的拍馬而來,卻是手中的烏金錐此刻也從亮麗的銀白色變成了此刻驚悚的暗紅色,也不知一路殺了多少人馬。
  曹信剛要回話,卻是心中猛然一驚,忽然感覺到身旁一股巨大的無形風浪沖來,下意識的一躲,竟然是那典韋此刻已從趙寵親兵那里搶來了戰馬,朝著自己猛沖而來。
  心下大驚,深知道對方是后世那個鼎鼎大名的古之惡來,此刻的曹信也不敢多做空想,當即揮舞著黑鐵與之周旋起來。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看有沒有。
  這二人,一人用戟一人用刀,卻是都不禁感到對方的武力之高強,而明顯曹信雖然此刻已接近透支狀態,但顯然現在還不至于油盡燈枯,提著最后的一些力量,連連使出后世武學的巧力來,竟在一時間倒還與典韋勉強戰到不落下風。
  而典韋此刻更是心中大驚,要知道典韋的力氣明顯要高出曹信很多,然而此刻典韋每每使出一招,卻總有種有力無處使的郁悶,每一擊都被曹信詭異而巧妙的化解開來。
  此刻典韋勝在力氣,曹信勝在巧妙,一時間,二人卻是打了個旗鼓相當。
  “賊子休要猖狂。某周魴來也。”
  一錐橫沖而來,擋在了曹信的身前,周魴此刻臉上滿是猙獰,雖然接住典韋的一招有些踉蹌,卻是絲毫不懼,一邊抵擋一邊說道:“大哥!快!快殺了那趙寵!”
  當下會意,曹信臉上陡然閃過一絲欣喜,見周魴擋住了典韋,曹信陡然拍馬便走,向著那馬車飛速沖去。
  “賊子休走!”見曹信離開,典韋頓時大怒,卻是剛要追趕。
  “當”的一聲,周魴的烏金錐猛然又至,雖然有些勉強,然而卻還是怒道:“你別走,你的對手是我!”
  “哼!你也配!”這樣冷哼著,典韋卻是發現,雖然面前的這個人比自己弱了許多,可想要一時間脫身,追趕曹信卻也是沒那么容易。
  可就在這時,遠處的曹信已然在此時……沖到了馬車前。
  “你、你要干什么?”連忙躲到馬車的一腳,趙寵捂著右肩上的傷口,一邊哆嗦著,一邊恐懼的看著面前早已沖過來的曹信。
  卻是此刻的他,冷冷的站在馬車前,看著對方,一抹殺機陰冷的浮現而出,不屑的道:“張邈竟然派了你這么個草包來當先鋒,哼,可見他……也不是什么明主……”
  說罷。寒光一閃,就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黑鐵大刀,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氣,攜帶者一絲絲黃白色的液體,頓時朝著對方劈去。
  “噗呲……”
  沒有慘叫聲,也沒有呼喊聲,似乎也就在同時,一顆目瞪口呆的頭顱,頓時飛在了亂軍的空中,而后者的身體卻還在那車輛上,下半身竟在此刻,同時流淌出一股透明騷臭的液體。
  而同時,便是一聲厲喝。
  “趙寵乃反賊,爾等都被蒙騙了!此番賊子已被我手刃當場!爾等莫要再執迷不悟!”
  一時間,戰場一片寂靜……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29
第十九章 整軍(上)

“嗆啷啷”一聲,從四面八方中傳來。
  曹信赫然跳到馬車上,左手高高舉起一顆頭顱,高聲吶喊:“趙寵已死!”
  “嗆啷啷啷啷……”這聲音變得越發響亮起來。
  隨著這一聲聲金戈與大地的碰撞聲中,一時間,戰場上的士兵竟然全都停止了攻擊,看著這中軍陣前威風凜凜的青年虎將,目光齊齊露出敬畏來。
  “吾等愿聽大人差遣!!!”
  齊刷刷的,望著前者,此刻的千余百名士兵頓時跪地齊聲吶喊起來,而手中的利刃也早已拋在了地上。
  畢竟主將已死,先不說抵抗會怎么樣,就算說出去,兩千人的主將被區區倆個人給輕松干掉了,這簡直太荒唐了,而且就算回去,這些士兵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難道要繼續攻打濮陽?可又沒主將,群龍無首之下,只有投降一法可行。
  而就當這時,典韋同時見眾士兵盡皆放棄了爭斗,已知道繼續戰下去也不是辦法,便也是當下一擊,擊退了周魴,隨即連忙夾馬倒退數步,將手中的大戟狠狠的插在了地上,放棄了抵抗。
  然而似乎是心中有些郁悶,那典韋下馬后,卻是冷冷的看著遠處的曹信,口中不禁大聲吼道:“某不服,某不服!”
  “咚!”狠狠的將手中的那顆人頭一甩,曹信冷眼瞥見不遠處的典韋,卻是當即下了馬車,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你不服嗎?”
  哪知聽到這話,典韋頓時看著面前走過來的曹信,怒聲說道:“要不是某剛才一時大意!你怎能殺得了他?我不服!”
  當下長笑一聲,曹信卻是在此刻恢復了平靜,心中不禁暗自欣喜之余,也是連連發笑。
  然而曹信沒有立刻答復對方的話,反而是回過身,對著一眾投降的士兵,大聲說道:“你們!服我嗎?”
  眾士兵似乎猶豫了一下,然而也就是片刻之后,一名似是伍長的士兵當先說道:“將軍你僅靠二人二騎便敢在這兩千人的大軍中斬殺趙寵,其實我等早看不慣那趙寵小人,今得見將軍如此神勇,我等豈有不服之禮!”
  隨即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吶喊三聲。
  “服!服!服!”
  輕輕一笑,曹信轉過身來,看著典韋,見前者也是一臉的猶豫,卻是突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是兗州牧曹公帳下的典農校尉,并無兵權,但今張邈謀反聯合呂布襲擾兗州,此誠乃兗州危急存亡之秋……你服不服我曹信不管,但若能讓這些士兵不受反賊煽動,一起同心協力,在主公回到兗州之前拖住賊軍,這才是我要想的,至于你不服我的事情,但可在戰爭結束之后,你與我比試一番,如何?”
  見曹信這么一說,典韋當下郁悶的心頓時解開,然而臉上依然帶著一絲猶豫,拱手道:“那……好吧,一言為定,那我典韋暫時愿為將軍效力,不過……”說著,典韋話鋒一轉,抗聲道:“不過,若是你帶兵無方,白白送了兄弟們的性命,那就別怪我殺了你!”
  “我呸!你一個小兵算什么東西,竟然敢對大哥如此說話。”
  輕輕擺了擺手,曹信目不轉睛的看著典韋,卻是示意周魴不要多嘴,而后嚴肅的臉上陡然泛起一絲欣喜,隨即便是握著前者的雙手,大笑起來,“哈哈哈……一言為定!我暫命你為都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當下不明白曹信為什么這么高興,但典韋還是單膝跪地,低頭說道:“典韋愿降!”
  可是看到這一幕,周圍的士兵卻沒有一絲的驚訝,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典韋身高過丈,身形如山般魁梧早已在軍中有了一些名氣,而此番再與曹信硬碰,竟也不落下風,此番曹信命對方為都尉,又有幾人會反對呢?
  起碼,比那軍司馬趙寵要強上無數倍了吧……
  “不知將軍……要如何行事?”從地上起身,典韋頓時看著曹信,詢問起來。
  看了看周圍狼藉的戰場,曹信心中初定之下也是有些不忍,當下對一旁的周魴說道:“清點一下人數……以及武器,挖一些淺坑,將這些死去的士兵簡單的安葬一下吧。”
  說著,見對方領命而去,曹信頓時看向典韋,笑道:“此次濮陽城守軍不過五千,我料那呂布正率大軍前來,我議我們應該給他們制造點麻煩……”
  “就我們這些人?怎能敵得過騎軍?”
  當下一笑,曹信看了看身旁的典韋,旋即似是有些高興,而又有些欣喜的道:“我自由妙計。”
  ******
  其實得到典韋是曹信萬萬沒有想到的,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獵物‘部隊’竟然有典韋這樣的人物在,這可以說是一種天大的意外收獲。
  當然典韋還沒有徹底歸降,但至少這一次能得到對方相助,那自己也算是賺了,甚至比得到這些新兵賺了不止百倍。
  典韋,被曹操稱為古之惡來蓋世猛將,或許是曹信多疑,然而總是在冥冥之中有種感覺,仿佛對方就像是與自己命運交織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歷史上的宛城之戰中,曹安民與典韋是一同戰死的關系,反正現實就是這么奇怪,冥冥中兩個人竟真的碰到了一起。
  不過不一樣的是,典韋依然是那個典韋,然而此刻的曹信卻早已不是歷史上的那個曹安民了。
  ******
  陽義縣,漢奮武將軍呂布大營,中軍帳。
  “哈哈哈,公臺所言果然不虛,輕而易舉這陽義縣守將便開城投降了,哈哈哈。”
  此刻。呂布一身高盔鐵甲端坐在軍中主位上,看著左手邊的一名白衣中年文士大笑道。
  而此人正是其謀士陳宮。
  此時看著呂布那無比高傲的模樣,陳宮一如既往的披著個大斗篷,連臉都沒有露出來,可卻依然能看清對方的嘆息。
  “奉先……切不可大意,陽義縣乃是陳留郡下,此城守將亦是那張邈的心腹,投降是在情理之中的,往后就要攻打東郡了,倒是戰事才是真正的展開,到那個時候我們便要真正的打起精神,速戰速決,要在曹操發覺之前一舉拿下兗州啊……”
  當即一聲不屑,呂布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隨意一閃而過,放聲笑道:“這個公臺不必多慮,我自是知道,不過這陽義縣守將終究不是我們的人……我議,應當派魏續帶3000鐵甲駐守此縣,公臺意下如何。”
  這才略微滿意的點了點頭,陳宮道:“此法甚好,陽義縣乃東郡與陳留郡的咽喉,雖同是兗州郡縣,然此番戰事一起,陽義縣便很是關鍵了!”
  見,對方同意,呂布大笑道:“哈哈哈……好!這次便是要直搗濮陽!兵臨許昌!”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呂布陡然喝道:“也叫那曹操嘗嘗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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