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爭霸] 萬夫 作者:益侯(連載中)

cyric 2013-5-6 13:09: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5 289918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35
第三十章 奔襲(上)

曹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雖然自己只掌管兗州的部分政務,但對于此刻兗州的形式,他也知道個一二,但不知此刻荀彧到底找自己做什么。
  一襲白衣長袍略帶著一絲儒雅,曹德邁步走入大堂中,卻是看到荀彧和程昱正面容嚴肅的坐著,而旁邊還有一個面容冷峻的彪悍將領。
  “不知荀軍師有何事找曹德?”當下一笑,曹德卻是當先打起了招呼。
  “給我拿下!”
  突然兩名大漢從左右沖出,卻是荀彧一聲冷喝,瞬間將曹德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大人!這是何意啊?”猛然間意識到了不對,突如其來的一切,一時間讓曹德頓時手足無措。
  冷哼了一聲,此時那彪悍將領緩緩走到曹德面前,看著對方一臉難以置信的面容,那將領冷冷的道:“汝可知曹信做了什么事情嗎?”
  當下一愣,被兩名大漢死死的按著,曹德本是一介書生,哪還能掙扎半分,當下聽到對方的話,更是一頭霧水。
  “夏侯惇將軍你這是何意啊?我兒曹信怎么了?他不是去各郡收繳稅務錢糧了嗎?”
  “哼,收繳錢糧?”當下再一次冷笑,夏侯惇此刻卻是怒目圓睜剛要發作。
  然而卻被荀彧當即打斷了下來。
  荀彧道:“據報,曹信這幾天將各地賦稅名單全部燒毀,我軍錢糧大受損耗,糧餉乃軍中大忌,此番沒有收到任何錢糧,還將百姓的賦稅一燒殆盡,居心何在,據探子說此刻曹信已投靠呂布!正坐守陳留……汝又待怎講?”
  當下心中似是晴天霹靂,這話音剛落的同時,曹德的腦海陡然一片的空白,看著荀彧等三人凝重的臉色,前者頓時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不、不可能的,他一個典農校尉怎會做出如此背主之舉,不可能的……不可能,況且主公還是他的叔父……”
  聽到這話,荀彧等人也是連連皺眉,而夏侯惇更是連連冷笑不止,“估計是因為兗州此刻大亂,那曹信小子見呂布軍勢大,所以才投靠敵軍,此等忘恩負義的小兒,曹長史!您教出的好兒子啊!”
  一句話,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此刻的曹德更是滿臉的通紅,只是反復的喃喃著“不可能的……”四個字。
  嘆了一口氣,荀彧當即擺了擺手,“帶下去……壓入大牢,等主公回來之后,一并發落……”
  “諾。”將曹德像拖死人一般狠狠的拽了出去,此刻哪還估計到對方是曹操的親生弟弟,也不管對方衣衫不整,直接將對方如死囚般生生拉走。
  直到遠處,聽不到那曹德的喃喃聲為止。
  ******
  另一邊,陳留城外。
  連夜出陳留城,自從殺了張邈和侯成之后,曹信知道陳留已經待不長久,便星夜率領兩千騎兵跑出了城外,只留下陳留一座孤城。
  從侯成軍中繳獲來的兩千匹戰馬分別編制在了自己的軍中,并且從陳留軍庫里拿了一些槍矛,將自己的騎兵整個煥然一新,不過幸運的是,自己的這原趙寵軍兩千人馬,雖然起初都是新兵,但好在這些都是北方人,有些還是河東人,所以對騎馬倒也不陌生,雖然看起來部分人還有些生疏的樣子,不過這三天里大家的騎術倒也慢慢有了進步。
  但對于曹信而言,選擇讓軍隊配備戰馬,就相當于放棄之前自己以一槍三盾的戰斗防御體系,不過現在的騎軍卻是更傾向于攻擊,每個人都有一定的攻擊能力,當然更重要的是,騎兵的移動能力在游擊戰中是非常有利的。
  三國時期沒有那么多地道和工具,做不到地道游擊戰的策略,所以只能用戰馬才能快速的轉移地點,已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此刻的曹信一個人坐在一處山頭上,嘴里叼著個干枯的樹枝,獨自坐著,忽而看看不遠處扎營的人馬,忽而又看看遠處的天空,兀自發呆著。
  “大人,原來您在這里啊……”
  這時,身后一名干練文士陡然快步跑了上來,看著前者悠閑的樣子,那人卻是不由得有些著急。
  “哦?原來是子相啊。”回頭看了一眼對方,見來人正是自己在陳留招降的劉翊,頓時不禁一笑道。
  此刻見曹信依舊悠閑自得,劉翊更是著急的道:“大人!您為何還要從陳留出來,不固守城池等待援軍?還有……您又為何派人到各郡燒毀兗州所有的稅賦?這豈不是延誤軍機嗎?”
  當下一怔,曹信倒是沒想到對方會一連串問出這么多問題來,只是笑了笑,道:“子相何必如此心急,先不說這個了,軍中干糧可分配好了?”
  劉翊本想予以反駁,卻是聽到對方的問話,略微停頓了片刻,隨即道:“準備好了,每人只帶三天的干糧和水,可這也太少了啊。”
  “三天?不少了不少了。”
  “才能支撐三天的糧食,這以后要是斷糧可怎么辦?”
  明顯知道劉翊的擔心,曹信此刻又道:“我們這次是輕裝出發,糧草輜重要是太多,對我軍的速度是一個很大的弊端,三天干糧足矣,在主公回來之前,與其說我們要跟呂布對抗,倒不如說我們必須活下去,在兗州后方盡可能的拖垮呂布的進軍速度。”
  “什么?你還要跟呂布對抗??”腦中一陣目眩神暈,劉翊本以為曹信帶這些士兵是逃命,卻不料對方的想法遠比這個更加荒唐。
  淡淡一笑,曹信無視對方的啞然,兀自說道:“陳留城池雖然堅固,但我軍兵力固然欠缺,如果敵軍率大軍前來,我等不是要坐以待斃嗎?”
  “那你……要去哪里?”
  咬了咬手中干枯的樹枝,曹信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望著遠處,默然的搖了搖頭。
  不過似乎,曹信心中已然有了目標。
  在干掉呂布的五千人馬之后,自己在陳留郡的這兩千人,必定會被呂布張遼高順等人團團包圍,而何去何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或者說,自己一定要想方設法,搞得呂布和陳宮……
  有來無回。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36
第三十一章 奔襲(下)

兩日后,
  以張遼為首的五千騎軍坐鎮無鹽城,高順的一千陷陣營與四千騎兵則是占據著盧縣,而加上呂布一萬七千人馬的任城、陳留以及陽義縣的三千人,本可以相互視為犄角互相呼應的。
  然而當曹信殺了侯成的五千人馬、以此奪了陳留后,這看似固若金湯的防線,便以徹底被打破了。
  而同樣的,降臨在曹信面前的,更是有剩余兩萬大軍的包圍圈中,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顯得尤為至關重要。
  明顯,對于曹信這個人,不僅是呂布還是陳宮都有些輕視了,或者可以說,他們與其重視了夏侯惇荀彧這些個人物,卻往往忽視了一個最可怕的敵人。
  一個十七八歲,便獨自招安了兩千叛軍,并且用這群人,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擊潰了侯成的五千人馬,攻破了陳留。
  此刻擺在呂布與陳宮面前的局勢,瞬間被一個無名小卒般的人物,弄得完全變了味道。
  這三天來,張遼和高順都按兵不動,等待著呂布合兵攻打濮陽,然而在此刻呂布卻是不得不先率軍征討陳留了。
  一萬大軍浩浩蕩蕩的穿過了任城國地界,離開任城一天時間,呂布率領著一萬大軍親征陳留,此刻的他卻是想要看看,這將自己的五千并州鐵騎殺的全軍覆沒的曹信,到底是什么人?
  對于呂布來說,此次攻打兗州初期其實沒有費太多的力氣,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自己的軍隊竟然被那曹信屢遭戲弄,更是頭一次出現了這種丟城慘敗的局面來。
  冷冷的注視著前方的大道,心中卻是一陣說不出來的憤怒,看著身后的一萬騎兵,呂布當即對身旁的陳宮道:“公臺,你觀曹信此人如何?”
  聽到這話,陳宮也是一陣嘆息,似是問到了他的心坎上,可連陳宮也想問,這曹信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過想來,還是道:“觀此人輕取陳留,可見那曹信用兵詭詐多變,先是炸開陳留城門,不成,又散步謠言說陳留已破,誘使我軍前去討伐,最后竟是這討伐的五千人馬……反而成了那曹信二度炸開陳留城的把柄。計中連環計,簡直是匪夷所思。此人用兵之神,卻不像是普通的將領,竟不知曹操手下出了這么個人物……”
  此話一出,呂布當即嘴角一撇,卻是聽到最后,不禁冷傲的笑道:“那依公臺之見,我與那曹信孰強孰弱啊?”
  “這……”當下似是被憋了回去,陳宮本是這下意識的分析,卻引來了呂布的質問,卻是當場沉默不語。
  這時,呂布同時冷笑道:“區區一個曹信何懼之有,我呂布經歷大小戰役百余起,尚未逢敵手,這曹信雖有小勝,然我軍依然數倍于他,公臺且看著吧!到陳留之后,不管此人有多大能耐,我一日便能破得城池,將此人斬殺當場。”
  聽到對方這么一說,陳宮當下搖了搖頭,卻似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禁惋惜的說道:“若這曹信不是曹操的親侄兒,那我們還能試著招降他……只可惜了一個人才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有公臺足矣,區區一曹信有何所惜啊?”
  “我等此番日夜兼程,恐那曹信一定做好了守城準備,我們還是聯絡魏續將軍,早些包圍陳留為上啊。”
  略微愣了愣,呂布冷峻的臉上同時閃過一絲贊同,卻是當下緩和道:“公臺所言甚至,不過……萬一這曹信離開陳留又當如何?”
  搖了搖頭,陳宮道:“但凡懂得兵法的人都不會離開陳留,陳留城高池深固若金湯,是我軍入兗州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我軍的唯一退路,那曹信一定知道,而且必定會拼死防守等曹操歸來,否則不會離開陳留半步……”
  同時點了點頭,呂布摸了摸赤兔馬的鬢毛,一邊笑道:“還是公臺想的周到啊……”說著,看了看天色,又道:“今日恐怕到不了陳留了,估計明天辰時應該能到,不如我軍暫且在附近扎營吧……”
  隨即也覺得天色已晚,陳宮當即點頭示意,忽而再看到遠處有一絲炊煙,“奉先,你看那里是不是有百姓居住?”
  順著陳宮手指的方向看去,呂布頓時看到很遠的山坳腳下有一絲煙火,中間卻隔著一條小溪。
  “那應該是豫州地界吧。”
  點了點頭,陳宮同意道:“不錯,那個方向確實是豫州地界,到了前方,如果我們往東走就是陳留,往西走就是豫州譙縣地界,我們先到譙縣那處休整一晚吧,明日辰時好往東急行。”
  眼眸中陡然閃過一絲欣喜,呂布當即一聲大笑,道:“太好了,就依公臺之意,今日我軍便在那里休息,也好防敵軍襲擾。”
  說著便是誰也不顧的,當即猛拍胯下赤兔馬,向著遠處炊煙處而去。
  “奉先!不可擾民啊……”見大軍率先隨著呂布而去,落在后面的陳宮當即嘆了一口氣,不禁搖了搖頭。
  可陳宮或許萬萬沒能想到,比起擔心眼前的呂布相比,此刻還有更嚴峻的局勢在等待著他。
  ******
  就在三個時辰前的任城。
  這時,當呂布剛剛率軍離開任城不久。
  城外三里處,卻有一個不明的軍隊,正緩緩逼近著……
  兩千騎兵,清一色的站立在風中,為首的一個青年將領正胸有成竹的站在任城城外不遠處,身后風塵仆仆的兩千人馬更是各個躍躍欲試。
  “這呂布果然出擊了,子相你看,此刻任城兵力空虛,正是我們攻打任城的良機啊。”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曹信冷冷的注視著遠處警備松散的城門,不禁笑道。
  這時,一旁的劉翊才明白過來曹信的目的,當即也是無話可說,只是兀自驚訝的說道:“大人用兵……真是讓人難以預測……”
  當下輕輕一笑,隨即再次看了看那任城,曹信當下冷喝一聲:“典韋、周魴!”
  “末將在!”
  騎軍中兩名巨漢如鶴立雞群般猛然應諾,卻正是曹信的兩個都尉典韋與周魴。
  此刻二人均是一身銀盔鐵甲,臉上更是軍容肅穆,卻是經過那場屠殺,這二人倒是比之前更加血性了許多。
  滿意的點了點頭,曹信當即說道:
  “你二人速帶本部五百人分別攻打任城南北城門,我自帶千人攻打東門,此刻任城兵力空虛,勢必要在半個時辰內解決戰斗,第一個登上城樓著當為首功!”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36
第三十二章 血染城墻

任城。
  熾烈的陽光,普度在平坦的原野上,一絲輕紗般的微風拂曉過去,留下了縱橫交錯的草石緩緩隨風而動,遠方那處,一絲凄愴的哭訴正緩緩蕩漾著。
  “殺殺殺!!!”
  北城門,典韋一身銀色鐵凱,此刻早已浸滿了鮮血,身后五百人將準備好的云梯一一搭上,然而縱使是任城兵力空虛,此刻的典韋,卻是被連續殺退了三次。
  “兄弟們!我們不能輸給周魴那小子,都給我上!將軍說了!第一個登上城樓者記頭功!”
  將身上的盔甲褪去,典韋頓時露出了一身虬結可怖的肌肉來,在守城卒無盡的箭矢之下,更顯出一絲血性。
  “說的對!殺殺殺!!”
  眾士卒如受鼓舞一般,拼力嘶吼著,這五百人哪還是先前的那股子新兵,此刻都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向著城樓沖去。
  “快!快擋住!”城樓上一名小校,拼命地嘶啞著聲線,看著典韋那如惡鬼般猙獰的樣子,正迅速駕著云梯沖來,卻是快速集結兩百多名士卒,連忙集中火力。
  “噗呲……”
  一支利箭狠狠的穿透了典韋的右臂,瞬間流淌出紅色的血流來。
  “啊……混賬!”
  猛然怒吼一聲,典韋卻頓時咬牙切齒,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讓他的臉更加的可怕猙獰。
  典韋豁然大怒,一把將箭矢猛地拔起,一邊大聲喝道:“小賊,你家典韋爺爺來了!”說著便是瘋的一般,猛然向上爬。
  然而那小校剛要大喜之時,正要繼續督戰。
  遠處的卻是一把鋒利的木槍,隨即而至。
  “噗呲”“額……”
  木槍帶著一絲呼嘯瞬間貫穿了那小校的身體,后者更是在一個慣性之下,猛然定在了身后的樓柱上……
  “殺啊啊啊啊啊!!!!!”
  典韋惡狠狠的道:“木槍繼續掩護,其余兄弟都給我上!!!”
  一百名騎兵在后方冷冷的舉起木槍站立著,如一只只撲獸的雄鷹一般,死盯著城墻上的士卒,為那些拼死登樓的兄弟,做著最忠誠的維護。
  而另一邊的南城門上,戰局同樣激烈。
  周魴赤膊上陣,身上不知道多了多少處傷痕,三只箭傷,一次被槍矛險些命中要害的腹部。
  然而即使如此,周魴卻依然發了瘋似的往城樓上殺去,滿臉的兇悍,雙眼也早已變得赤紅。
  周魴叫道:“哇呀呀呀!都別停下,給我殺啊啊!時間不多了!在大哥攻破城門之前一定要拿下來!!!”
  眼看著半個時辰已經慢慢接近,周魴這邊已經損失了兩百多名弟兄,然而此刻的周魴卻不想放過任何一次機會,帶動眾人再一次沖向了城樓。
  這時,城樓上的守城士卒盡皆開始露出了一絲恐慌,看著城下如狼群一般的敵軍,哪怕是這些從呂布轉戰來的并州士兵此刻卻是開始有些恐懼了起來。
  在周魴與典韋如虎狼一般的巨漢帶領下,此刻的這群新兵已然被血性所淹沒,深深殺伐傳來的亢奮情緒,早已在潛移默化間塑造了他們的心性。
  猛然踏出最后一步,周魴再次感受到肋部傳來一絲劇痛,卻是一名小校,在周魴剛要登上城樓之前冷笑著刺來。
  “匹夫!找死!”一聲猙獰厲喝。
  周魴猛地抓起那肋部的一槍,卻是當下猛然一用力。
  那小校原本為自己的這一槍而暗自慶幸得意,哪料一瞬間,對方竟是如此的不要命,當下臉色大變,剛要疾呼:“你、你快放開……”
  “哼哼哼……”一聲凄厲的猙獰笑臉,一只手終于搭上了城頭,周魴的臉色更加的恐怖。
  “給老子下去!”抓住槍頭的右手猛然一用力,那小校頓時被前者連人帶槍順勢舉起,在一聲聲凄慘的驚叫中,頓時墜落下幾十米的城樓。
  也不管身上已經多出了多少處傷口,周魴此刻卻是猛地一翻身,第一個躍入了城頭之上,如虎入羊群一般,赤紅色被殺戮沾染的雙眼,頓時讓一眾守城士卒為之側目。
  一錐轟在一名士卒的頭部,瞬間腦漿迸裂,這股巨力讓周遭不禁為之失色。
  “你爺爺我上來了!”一張猙獰可怖的臉上閃露出嗜血的神態,周魴手中的烏金錐順勢一掃,邊大聲狂笑,一邊向著城樓的士兵殺去。
  一個個如虎狼一般的士兵,駕著云梯一窩蜂的沖向了城樓,霎時間,喊殺四起。
  同一時間。
  相比起周魴和典韋二人,東城門曹信這邊也絲毫不輕松。
  城樓上。
  宋憲此刻連忙在一群士兵的簇擁下,快步急促的向著內城跑去。慌亂的腳步踩踏著身旁的士卒,宋憲此刻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驚嚇一般,連忙跑下城樓。
  宋憲邊跑,邊聲嘶力竭的喊道:“快,快!快集結城內所有兵力,城門快要被破啦!”
  正如宋憲所說的,東城門上無數的曹信軍團,已然開始蔓延開來。
  而為首的曹信,此刻更是滿臉血色,在城樓上第一個殺出,手中雖然不是黑鐵,但一把二十斤的大槍桿卻早已彎曲了下來。
  “賊將休走!”
  一槍轟碎了兩名小校的頭顱。
  此刻的曹信更是如在血泊中爬出的血人一般,一腳踩踏著數名死去的敵軍尸體,手中那略微彎曲的大槍頓時在后者的發力下,猛然橫掃過去。
  “噗噗噗噗……”
  一股滔天血浪畫出一道赤色的弧線飛灑在空中,曹信冷冷的雙目已是早已對這一切有所麻木。雙手在沖殺間,一次次如割稻草一般索取敵人的性命。
  此刻的曹信哪里還是那個兗州阿信,在血污的映襯下更像是一員蓋世猛將。
  如果這個時候,曹德看到曹信的這幅摸樣,一定不會相信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曹安民。
  城樓上,蜂擁而出的士兵,發狂般的殺上了城頭。
  冷漠的站立在高高的城墻上,曹信注視著這一切,心中不禁有萬般的豪情。
  這,就是戰爭,……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心血澎湃。
  血污沾染盡了城樓的每一處角落,曹信冷冷的看著……
  下一刻隨之厲聲高喊。
  “沖殺于敵陣之間!席卷萬丈馬革裹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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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刀之威

慌忙的騎上一匹戰馬,宋憲頓時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門,見形勢危急,當即向身邊的幾百甲士,道:“速速集結人馬,我們必須要趕快離開這里!”
  這時一名小校踉蹌的跑了過來,連忙跪地哭喊道:“將、將軍……我軍傷亡慘重,只有五百人,此刻敵軍四面楚歌我們……我們怎么逃出去啊……”
  見那小校如此說,宋憲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卻是連忙問道:“西門呢?西門可有敵軍?”
  那小校道:“好像……沒有。”
  當下一喜,宋憲陡然向周圍擊敗士卒,大聲吆喝道:“所有人隨我逃出西門!”
  “賊將休走!曹信來也!”
  “賊將休走!典韋來也!”
  “你家爺爺周魴來啦!”
  突然間,還沒等宋憲話音剛落,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高喝聲。
  當下一驚,宋憲卻是沒有想到對方會來的這么迅速,也不猶豫,連忙撥馬便走。
  其余五百人因為事態倉促也沒來得及反應,然而此時的曹信等三路人馬,卻是早已殺將而來。
  宋憲等人還沒等走出幾步,卻已然被敵軍堵得死活。
  一面是身形過丈如惡鬼一般為首的敵軍,一面是滿身累累傷痕,卻雙目赤紅的八尺巨漢,而另外則是手上早已拿過一個黑色的怪異兵器,身材比之二者略微不如的一個青年將領。
  宋憲當下眼尖,陡然看到三面沖過來的敵軍,卻是猛然看到曹信,心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
  宋憲當即大笑道:“哈哈,天助我也,爾等隨我上,一定要突圍!”
  手中的長刀‘嗆啷’一聲發出脆響,宋憲喊罷陡然向著曹信的方向沖來。
  然而同時的,看到對方武將向自己迎頭沖了過來,曹信更是心中連連冷笑,雖然表情依舊是冷漠的,然而此刻的曹信早已是殺心大起。
  因為之前登上城樓時,宋憲只看到了一千士兵的瘋狂攻打,而沒有看到曹信,故此此時的宋憲便是第一個將突圍目標盯在了曹信的身上。
  在他看來,曹信只是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子而已,最多也就是哪個將軍家里的貴公子,雖然手上的那個古怪兵器看起來很沉,但平日里,那些紈绔子弟們平日里為了顯擺,都做一些假武器來糊弄人,在一塊木頭上,上一些鐵漆,就看上去很重的樣子,其實就是些玩具。
  此刻的宋憲當然也這么認為,他絕不相信以曹信的這個身子,他那手中的武器能有多重。
  可宋憲錯了,大錯特錯。
  兩馬相繼殺近,宋憲猛然拍馬來到曹信面前,也不看對方此刻陰冷的表情,卻是當下不屑的一笑,手中的長刀瞬間朝著曹信劈去。
  找死!?
  剎那間,曹信的腦中豁然涌現出這么個詞語來。
  卻是見對方似是很有信心的樣子,曹信手中重達一百二十斤的黑鐵大刀,隨即以反方向猛然轟去……
  “當”……
  黑鐵與宋憲的長刀在空中實質的碰撞在了一起,瞬間引來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
  卻是在下一刻,宋憲本是得意的臉當即凝固,握緊長刀的雙手當下傳來一股撕心的劇痛來,卻是手上虎口崩裂,發麻無比。
  隨即“嗆啷”的一聲,長刀頓時被前者的黑鐵,生生砍掉了一塊刀刃來。
  “額啊啊啊啊……”瞬間感受到一股滔天距離涌來,宋憲卻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手掌上流淌著的絲絲血液,卻是早已失去了知覺。
  同時的,仿佛胯下的戰馬,也同時感受到了這股巨力的傳來,竟是連連后退嘶叫個不停。
  宋憲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曹信手中的根本不是紈绔子弟為了炫耀而弄出來的玩具,而是一把真正的殺人利器……
  “好好好!”
  同時看到曹信一刀擊退宋憲,典韋和周魴在遠處不禁高聲叫好,隨即仿佛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宋憲,那意思就像是在說,你已經瘋了么?
  “你……你這刀……到底有多重?”
  這時,強忍著手上的劇痛,宋憲頓時瞠目結舌的說道。
  目光冷冷一瞥,曹信當下露出真正地不屑來,“一百二十斤。”
  這句話,說的是陰冷而帶著一股血性,宋憲這下才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絕不比典韋和周魴差。
  宋憲此刻不禁后悔道。“閣下,尊姓大名……”
  當即露出一絲陰冷,曹信卻道:“閣下?”說著,手中的黑鐵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再次提起,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之際,便是猛然朝著對方的上半身橫劈過去……
  口中甚至冷冷笑道:“你也配!?”
  感受到一股朔風猛然撲面而來,宋憲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頓時看到一把黑色如巨斧一般的大刀猛然向自己而來,卻是心中頓時沉入谷底。
  “吾命休矣!”
  “噗——”
  就在這五百敵軍剛看到一絲逃命的希冀的同時,眾人卻在此刻目瞪口呆的看到,宋憲直接被對方攔腰斬斷。
  腰骨帶著一絲血腥裸露在天空,一股腥鼻的惡臭帶著曹信那一如既往沉冷的臉頰,四下飛濺。
  血與內臟攜帶著上肢,被狠狠的拋在了天空中,而那詭異的下半身卻依然坐在戰馬上,就在宋憲被劈成兩段的剎那,眾人甚至還聽到了前者臨死前說出的‘休矣’兩個字來,竟是顯得分外的詭異。
  突如其來的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
  仿佛就是在眨眼間,宋憲就死了。
  而那本欲抵抗的五百甲士,在曹信這一刀之威下,竟是一個個目瞪口呆,在原地呆呆而立,卻是不敢走近半步。
  鮮血浸透在黑鐵刀刃之上,流淌下絲絲粘稠的物體,曹信此刻冷冷的注視著眾人。
  卻是遠處的典韋和周魴在看到這一幕時,都不禁咽了咽唾沫,顯然,曹信此刻儼然在眾軍面前,在不知不覺的剎那已經塑立了一個如虎狼般的存在。
  然而或許是感受到了這一點,曹信望著面前那五百,同時森然一笑,面無表情的說出了以下這六個字來。
  “降者生!抗著死!!”
  也就在剎那間。
  一聲金鐵觸地的聲響,此起彼伏。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37
第三十四章 許家村滅門

時間回到一天后。
  譙縣許家村。
  呂布當先高頭大馬,來到村子跟前,一身銀色冷艷鎧甲在夕陽中泛出一抹詭異的血紅,前者冷傲的看著村門口一眾規規矩矩排著隊的一群村民,忽然指了指最前頭的一個老者,呂布當下道:“你,過來。”
  那老者當先一怔,隨即看到對方指的是自己,便也不敢怠慢,忙上前老態恭敬的拱手說道:“這位將軍,率這般大軍前來,可是有事?”
  冷哼了一聲,呂布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的話,反而是道:“你可是村長?”
  那老者道:“正是在下。”
  相比起呂布的傲慢,一旁的陳宮卻是顯得格外彬彬有禮,看到老者有些手足無措,陳宮不禁連忙安撫道:“老人家不必驚慌,我等是去陳留剿滅盜匪的官軍,今日只是想率軍駐扎在此處,并不會叨擾村民的。”
  老者一聽此話,豁然明白過來,卻是看到呂布的那副陰冷模樣,想說一些話,卻又頓時嚇了回去。
  似乎是將一切看在眼里,陳宮當下不悅的道:“奉先,不可如此……”
  呂布點了點頭,隨即無奈的向老者拱了拱手,勉強敷衍道:“請村長行個方便……”
  “當然當然,將軍請自便……將軍請自便。”
  見呂布說完便是撥碼而走,陳宮當下嘆息著搖了搖頭,隨即看向那老者,說道:“村長,可否叫村民取一些水來。我等就在村口不遠處扎營。”
  那老者點了點頭,將一切允諾好,看著陳宮也是隨軍離開,卻是叫來不遠處的一名青壯男子,道:“阿牛,你可看到我家褚兒了?”
  那青壯男子,聽罷搖了搖頭,道:“沒看見,他今晨一大早說要去上山打獵,一天沒回來了。”
  同時搖了搖頭,看著遠處大軍正下馬扎營,老者不禁嘆道:“希望這些人不會為難我們……”
  時間過了半晌。
  天色愈見昏暗,呂布率軍點齊糧草,將各個軍帳人馬安頓下來,準備起火造飯。
  然而突然這時,軍營中一名士兵跑到前者身前,跪地說道:“稟報主公,發現一批軍糧不見了。”
  豁得一句話,讓呂布頓時一怔,卻是呂布陳宮二人本來正想要研究一下明日的行軍路線,此刻卻是聽到這句話,都不由得奇怪。
  呂布更是冷眼說道:“治粟都尉呢?這軍糧不是他負責的嗎?他去哪兒了?”
  那士兵一聽,頓時指著遠處說道:“都尉去跟村民理論了,好像是那些村民偷了我軍的糧草。”
  “這不可能……”還沒等那小兵說完,一旁的陳宮當先打斷了對方的話,卻是連忙對呂布道:“奉先,他們一群布衣百姓怎敢偷取我軍的糧草,這絕對不可能……”
  冷哼一聲,呂布此刻卻無視陳宮的話,反而有些反感的說道:“這幫刁民!公臺你之前就不應該對他們客氣,既然偷了我軍的糧草,就該軍法從事!”
  陳宮慌忙道:“奉先!萬萬不可啊!”
  理都沒理對方,呂布當下騎著胯下赤兔馬提著方天畫戟向著遠處的許家村氣勢洶洶的飛奔過去,身后還跟著一大群士兵。
  見形勢如此,陳宮當即在原地連連跺腳,急的他同時找了匹戰馬,欲向著呂布的方向追過去。
  而此時的另一邊。
  “你這老匹夫拿了我們的軍糧還敢抵賴!信不信我殺了你!”那名治粟都尉狠狠的向那老者踹了一腳,當下從對方手里搶過一堆糧食,冷冷的笑道。
  見老者當即倒地不起,一旁的青壯年阿牛頓時氣憤的道:“分明是你在行軍途克扣了一些糧草反而誣陷我們!把我們的糧食拿來!”
  那治粟都尉一聽這話,似是也有些心虛,當即罵道:“我呸,你們這幫刁民,搶了東西還賊喊捉賊?我我我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主公……”
  “何事?”
  突然,在前者剛吞吞吐吐的說出這句話時,身后卻是一名如山般冷峻的將領早已出現,當即冷眼一瞇,陰沉的問道。
  瞬間打了個寒顫,治粟都尉不覺有些心虛,卻是看到對方陰冷的臉,頓時眼珠一轉,不禁故作委屈道:“稟主公,這些個刁民搶了我們的糧草,還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拿了他們的!”
  “可有此事!”冷眼一瞇,呂布冷傲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卻是看著一眾村民極其陰沉的說道。
  阿牛道:“分明是此人私自克扣了糧草,還要將罪名怪在我們的頭上,這是什么道理?”
  呂布道:“如此說來倒是我冤枉你們了?”
  當呂布這出這一句話的同時,眾人盡皆感受到了一絲恐懼,卻是一股莫名的殺氣頓時席卷過來,甚至是那治粟都尉都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陳宮神情詭異的騎馬快奔過來,邊跑一邊還在喊,“奉先!不好了!”
  當下一愣,呂布陡然看到身后快馬而來的陳宮,卻是不禁疑惑了起來。
  而陳宮剛剛來到呂布身前,也不管這起糧草風波,更是臉色大變的向呂布說道:“剛剛后方傳來急報,我們剛離開任城不久……任城就失守了!”
  “什么!?”突然一聲怒喝,呂布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陳宮那慘白的臉色,心中頓時泛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連忙道:“是誰?”
  陳宮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禁說道:“曹信……在我們剛離開任城的幾個時辰里,曹信便帶人在半個時辰內攻破了任城,宋憲也被曹信當場殺死,其余人馬盡皆都歸降了曹信……”
  “混賬!曹信不是在陳留死守的嗎!”
  聽到這話,陳宮更是連連苦笑不止,當下無奈道:“的確,我當初也是這么想的,但我也說過,曹信此人用兵詭詐,恐怕此人早就算定我軍會討伐陳留,索性放棄陳留反攻我任城,此等智謀真是令人難以捉摸呀……”
  “哼,原來是敗軍,那你們還是快滾吧,在這里作甚!”
  突然,當呂布正在為任城丟失而惱怒的同時,村民中,那個叫阿牛的青壯年卻是依然冷笑道。
  聽到這話,呂布卻是意料之外的沒有動怒,反而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著陳宮道:“他說的對……公臺我們還是速速趕回任城的好……”
  無奈的點了點頭,陳公嘆道:“唉……也只好如此了。”
  然而正當呂布離開的剎那,誰也沒有注意到,比起呂布臉上的笑意,前者握著方天畫戟的手卻是格外的用力……
  一萬大軍連夜拔營,陳宮率領的前軍率先開拔,而呂布的兩千后軍則在許家村……
  略微停留了片刻時辰……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37
第三十五章 虎癡許褚(上)

 崎嶇的山道上,被夜色籠罩過一絲黑暗,樹林中兩個身影卻在慢慢的向著林子外移動著,仿佛后面還拖著一只龐然大物。
  “嘿嘿,褚哥哥,這頭野豬這么重,看來我們這次就能在村民面前好生炫耀一段了,嘿嘿嘿……”一名皮膚黝黑的青年滿頭大汗的與另一人拖著一只大野豬,在黑漆漆的叢林里不住的自豪道。
  而那被喚作‘褚哥哥’的人,則是一個虎背熊腰,高達九尺的壯漢,此刻比起那青年臉上的虛汗,此刻的他卻是一臉的輕松,看著對方得意的樣子,不禁苦笑道:“我說阿三啊,才拖了多少步你就不行了,還想要跟鄉親們炫耀?”
  聽到這話,對方當下臉色一紅,不禁嚷道:“阿牛哥老是瞧不起我,偏說我抓不住一只大獵物,哼,這下到要讓他看看。”
  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壯漢頓時發笑:“還說你們是兄弟呢!咋著?為了一頭豬快翻臉了?”
  “許褚!要這么說!待會邀功的時候別跟我搶!”
  “隨你隨你……”
  苦笑著再次搖了搖頭,那壯漢當下便是看到前方有些許光亮,卻是不禁喜道:“我們到家了,再加把勁!”說著便是猛然一拽身后幾百斤的野豬便是往身體上抗,甚至臉不紅氣不跳,也不管對方,當先沖著前方跑去。
  “許褚!好啊你個許褚!敢獨吞戰果!哇呀呀呀呀!氣煞我也!”看到前者飛快的拖著野豬往村莊里跑,早被落在身后的青年,頓時抓狂道。
  “要是讓你托,明天也到不了家!哈哈哈哈……”
  如此,二人追打著、謾罵著跑向了村莊口。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許家村早已經歷了一場血洗。
  來到門口處,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鼻的腥味撲面而來,許褚歡笑的臉瞬間凝固起來,卻是詭異的看著身后的青年,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味道。
  然而對方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當即大聲喊道:“阿牛哥!許老爹!我們回來啦!”
  話音剛落,一片寂靜……
  “哈哈,我們抓到一頭打野豬嘍!幾百斤重啊!大家快出來看吶!”
  半晌,依然寂靜無聲。
  此刻許褚的臉早已流露出一絲不安,而那叫阿三的青年更是臉色僵硬,卻是在這一刻。無意間一灘血跡緩緩從村子口流了出來,伴隨著那股越發腥烈的刺鼻味,二人心中當即咯噔了一下。
  也不管那獵物,迅速跑進村口。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徹底將二人的神經,粉碎了開來。
  兩百多具尸體。
  夾雜著粘稠惡心的鮮血堆積在了村子中央,滿地的鋤頭與紛亂的稻草,甚至被鮮血浸染的窗戶,以及那一堆堆四下散落的殘肢斷臂。
  黃色、白色,紅色!粘稠的液體交織在了村口每一處,就仿佛那兩百多聚尸體造成的一座尸山一般,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凄愴而幽邃……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么?”說話時略見一絲無力,許褚愣愣的看著面前一具具令人發嘔的尸體,步履緩慢的移動著,卻是雙眼早已被淚水所浸透。
  “爹!娘!阿牛哥!你們在哪里啊!”阿三拼命的趴在地上,神情變得瘋狂,一次次找尋著尸體的主人。卻是之前的歡快,早已消失在了九霄云外之間。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九尺高的身軀在村子中心來回無助的徘徊者,許褚看著滿地的血污,口中不時呆呆的喃喃起來。
  “阿……阿三……是……你……們嗎?”
  豁然從屋中緩緩爬出一人,卻是先前的那個青壯男子阿牛,然而此時的他也是被三根矛深深的貫穿進了胸口以及腹部,早已奄奄一息。
  然而突然看到是阿牛哥,阿三頓時大喜過望,連滾帶爬般的跑到對方的身前,本是喜極而泣,卻又看到對方身上的創傷,卻是不禁哭道:“哥!你怎么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對方的臉,阿牛哥的臉上閃過一絲憐愛的輕笑,卻是看到許褚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不禁氣息喘喘的道:“許……許褚……幸好……你……你們……不在。”
  “到底是誰?”此刻許褚的臉陰沉之極,與其說是面無表情的可怕,還不如說此刻許褚的雙目早已變得空洞而冷靜。
  阿三也同時道:“哥,快說是誰殺了大家?是誰?”
  阿牛依然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即使身上被貫穿進多個傷口,臉上卻是依然帶著一絲解脫的笑容,輕輕擦了擦阿三眼角的淚痕,淡淡而又不舍的道:“你們……還是……不要問了……快……快離開……這里。”
  “你快說呀,到底是誰害死大家的。”
  面對著阿三的一再質問,阿牛哥似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樣子,胸口劇烈上下起伏,卻是想要在臨死之前,說最后一句話。
  “去……去投靠曹信……將軍……此刻……能與那賊人……抗衡的……在豫州……乃至兗州……只有曹信……將軍一人……”說著,阿牛哥的眼球緩緩開始泛白,然而直到最后都死死的抓住阿三的手臂,奄奄一息的說出最后一句話來。
  “許褚……好……好……好好……照顧……我的弟弟……”
  說完,便撒手而去。
  “哥——!”
  看到唯一的親人在臨死前最后一刻的樣子,阿三頓時感受到從天堂掉入地獄般的痛苦,一時間不禁嚎啕大哭,不斷地喚醒著對方。
  然而此時的許褚,卻在后面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雖然他還不知道殺死全村人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不過他現在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
  投靠曹信,能抗衡那些賊人的,只有曹信將軍……
  一時間,這句話回蕩在許褚的腦海之中,片刻不能停息。
  半晌。
  想罷,許褚快步走到阿三面前,見對方依然在嚎啕大哭,卻是不禁怒吼起來,
  “堂堂七尺男兒!何故作女兒態!”
  一聲震天巨吼,陡然從身后豁得傳來,阿三卻是剛要哭泣,然而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回頭呆呆的看了一眼對方。
  這時,許褚沉靜的說道:“你都聽到了吧,阿牛哥說了,要想報仇,就去投靠那位曹信將軍,許三你給我聽好了!現在許家村只剩你我二人,我不管以前什么樣子,現在這里有兩百具尸體!兩百具!現在我們不能哭,光哭是哭不死仇人的,我們必須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連忙將眼角的淚水狠狠的擦干,阿三此刻也是露出了一絲堅定的神色,看著面前的許褚,怔怔的道:
  “投靠……曹信將軍。”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38
第三十六章 虎癡許褚(下)

這些天里,正當許褚盲目的打聽著曹信下落的時候,此刻的罪魁禍首,卻已到達了任城。
  “曹信人呢!?曹信何在!?”
  空蕩蕩的任城,沒有一絲的生跡,呂布一行人來到任城中心的城府,卻是看到這里已經被肆虐一空,殘破的別院甚至有種死寂般的寂靜。
  呂布臉上裝滿了沉悶,卻是先前的冷傲早已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法忍受般的憤怒。
  這時,一名小校,來到陳宮和呂布面前,當即跪地道:“報!主公!任城所有兵器和糧草均被銷毀一空……”
  陡然一句話,傳入二人的耳畔。
  比起陳宮那略帶驚愕的表情相比,呂布的臉上更是閃過一絲厲色,聞言當即憤恨道:“曹信匹夫!安敢與我為敵!?”
  說著,便是猛然一吼,手中方天畫戟瞬間將城府前門的一刻槐樹徹底斬斷了兩截……可見此刻的呂布對曹信是多么的咬牙切齒。
  見狀,陳宮不禁嘆道:“我們來晚了……”
  呂布道:“哼,曹信小兒欺我太甚!我勢必要將其碎尸萬段不可……”
  聽到這話,陳宮倒是不以為然,反而似是想到了其他的什么,不禁說道:“奉先,此次曹信攻破任城也就這兩天的事,為何他又棄城而去?”
  說到這里,陳宮猛然一驚,連忙道:“莫非此人的目標是我們的人馬?不是城池!”
  當下也是稍微冷靜了下來,呂布沉吟了片刻,臉上再次浮現出以往的冷峻,道:“公臺之意,是說那曹信是想要將我等鏟除殆盡?”
  沒有立即回到對方的話,陳宮再次驚訝道:“奉先,我軍兵力最為薄弱的城池是哪里?”
  “自然是陽義縣……”
  “陽義縣!?”豁然得,腦中仿佛如晴天霹靂般震蕩,陳宮猛然驚醒道:“不好!曹信是要攻打陽義!”
  此言一出,呂布當即也是一怔,然而隨即便是露出一絲不屑,道:“公臺,曹信就算再厲害,怎能以區區幾千人便能剿滅我三萬大軍?”
  “奉先啊……到現在了你怎么還不明白,那曹信并非普通人物,已區區數日內,便連續偷襲我后方兩座城池不說,一共殲滅了我軍將近一萬人馬,更是斬了張邈、侯成宋憲……現在曹操不日便率領大軍回來,我當初以為,曹信只是想要拖住我軍,卻不曾想此人竟然想要將我軍徹底擊潰,區區兩千人……此人用兵之詭詐,實乃當世奇才啊……
  曹操得此人相助,我等若還不盡早消滅此人,則奪取兗州就徹底無望了……”
  聽著陳宮苦口婆心的這番話,呂布此刻也是明白過來,狠狠的閉上雙眼,卻是有些不甘的說道:“那我該怎么辦……”
  “為今之計,是迅速集結兵馬,猛攻濮陽!一口氣拿下兗州。”
  “那陽義縣怎么辦?”
  “已經晚了……如若我所料不差,陽義縣已經被曹信攻破,此刻我等只好與張遼高順將軍會合,攻打濮陽,此誠攻取兗州之唯一途徑,一旦我們合兵一處,料那曹信必不敢與我們為敵。”
  同時點了點頭,呂布這時又道:“可任城的糧草已被曹信那匹夫給燒了,我軍軍糧也無多日。”
  略微思忖了片刻,陳宮當下苦笑道:“只能加快行軍腳步,我軍糧草還能撐上一段時日。”
  “不。”當下擺了擺手,也不理對方的話,呂布當下冷眼一瞇,卻是叫來一名校尉。
  校尉道:“將軍有何吩咐。”
  呂布道:“汝速去任城百姓那里快速征集一些糧草,就說是為了征稅!”
  看到這里,陳宮趕忙阻止道:“不可啊奉先,這是搶糧!我們來到兗州本就民心匱乏,不可如此啊……”
  “哼,公臺不必多言!大敵當前哪管得了這般!”沒有理會前者的話,呂布依然一意孤行的道:“快去!搶!都給我搶!”
  “諾!”
  忽然,腦中閃過一絲無助,陳宮此刻坐在戰馬上,當呂布說出這句話的剎那,前者的身體頓時有些搖搖欲墜。
  心中甚至苦笑,‘現在才明白曹信為何要那么做了……奉先吶!你何時才能聽我陳宮一言……’
  ******
  另一邊,兗州陳留郡。
  一席黑色斗篷下,在風中緩慢行走在通往陳留的大道上,許褚二人一路上都看到一群群攜家帶眷的人正著急的離開這里。
  三三兩兩一行人更是挎著個行囊走在天邊的大道上,遠遠看去如螻蟻一般層出不窮。
  “老人家,你們這是要到哪里去?”連忙攔住一名老者,許褚頓時不解的問道。
  當下一怔,那老者見被人攔下,卻是看到對方身形健碩,有些一驚,“汝是何人?意欲作甚?”
  許褚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當即明白了老者的疑慮,便是拱了拱手,正色道:“老人家不必驚慌,我等只是過路的百姓,只是想問你們這一大群人到底要去哪里?”
  見許褚二人并沒有歹意,那老者當即放下心來,卻是聽到這句話,不禁笑道:“你們不是兗州人士吧。”
  “我們是從豫州譙縣來的!”
  “哦?譙縣來的?也算是半個兗州人了,怎么……最近沒聽說過嗎?”
  當下不明白老者的話,許褚又問,“兗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老者嘆息道:“前些日子溫侯呂布將軍率領三萬并州鐵騎攻打兗州,此刻這里已經被呂布將軍控制了。”
  “哦?兗州不是曹公的領地嗎?”
  那老者一聽這話,卻是不禁搖頭,“據說曹公的父親被徐州牧陶謙殺死,現在兗州的大部分兵馬都被曹公抽走,此刻兗州兵力已經空虛了。”
  “那豈不是兗州就要丟了?”許三這時道。
  聽到這話,那老者再一次搖了搖頭,笑道:“沒有,此刻曹信將軍正與那呂布周旋……”
  “曹信將軍!”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許褚當即雙目一亮,道:“曹信將軍有多少人馬?”
  老者道:“據說有兩千人。”
  許褚道:“兩千人?區區兩千人怎能與呂布三萬兵馬抗衡?”
  當下卻是一笑,老者則道:“別小看這兩千人,據說曹信將軍帶軍有方,就憑這兩千人前些天還攻下了陳留和任城,還殲滅了呂布不少人馬……”
  許褚本來有些發愣,卻是不禁道:“那你們這是要去?”
  老者不禁笑道:“你們不知道吧,曹信將軍剛頒布一條明令,將兗州各地賦稅名冊一掃而空,可陳留這個地方……還在呂布的治下,呂布不禁加重賦稅!還強搶糧食!我們這些人都是要去搬到別的郡去……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聞言,許褚當下拱手道:“請問曹信將軍在何處?”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38
第三十七章 詭計多端曹安民(上)

陽義縣大堂。
  曹信一身血色盔甲風塵仆仆的坐在了主位上,看著一旁的劉翊、典韋周魴三人,曹信疲倦的眼神中陡然閃過一絲困頓,然而此刻卻是依然不敢放松,向著劉翊淡淡的問道。
  “子相,我軍傷亡幾何了?”
  當下向前者做了個揖,劉翊當下忙到:“回大人,我軍這些天連夜奔襲,雖然連番襲擊了任城和陽義縣,可我軍已經傷亡過半,隨大人攻破陳留的兩千兵馬,現在只剩下一千人了……”
  顯然劉翊還是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尊曹信為將軍,畢竟劉翊是漢吏,他知道曹信是典農校尉,還不足以有將軍一說,故此一直以“大人”稱呼。
  不過曹信對此也倒是沒有過多的在意,只是眉頭微皺,想起與那些在這些天來隨自己征戰的士兵,不禁嘆息道:“損失了一千多位兄弟……”說到這里。
  曹信頓時看著面前的三人,神情黯然的道:“兄弟們,我問你們,你們覺得我曹信能為主公挽回大局嗎?”
  “大哥這是哪里話,要不是你每次都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我們也不會這么拼命啊。”
  典韋這時也道:“是啊將軍,我典韋雖然不服你,但這些天,你攻陳留打任城取陽義,殺敵無數,我們大家雖然都是第一次打仗,但大家都佩服你的勇略!各個都想為你賣命。”
  見曹信依然低著頭默然無語,劉翊道:“大人可是怕自己勢單力孤?”
  一句話說的曹信立刻抬起了頭,卻也是掩飾不住臉上的苦澀,道:“殺來殺去,呂布還有兩萬大軍,而我們的人馬只剩下了一千人……要想將呂布擊潰已經是不可能了,此戰過后,呂布必定會集中兵力,況且……我父曹德也被荀彧扣押了……”
  聽到最后,眾人盡皆大驚,他們都知道曹信是曹操的親侄子,而荀彧將曹操的親生弟弟扣押,這其中除非是誰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而這個所謂的“大罪”恐怕就是說的曹信了。
  這次掌兵曹信確實冒了一些風險,然而大家都知道曹信此刻都是為了曹操的大業,這些天拼殺于各地,不只是劉翊,典韋和周魴都知道曹信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
  “大人,您受苦了!”       
  略微擺了擺手,曹信十八歲的臉上閃過一絲成熟的冷靜,重新回復了一絲神采,道:“罷了,我等已無退路,此刻兗州大亂,主公猜疑我等在所難免,但我們要知道,現在乃主公危急存亡之時,至于我等,主公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眾人聞言默然的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對于曹信的這種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
  然而對于此刻的曹信來說,唯一能讓父親活著的,只有向曹操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已。
  “周魴,帶上來。”冷冷的說著,曹信再次掃去臉上的疲倦,正色道。
  “諾。”略微猶豫了一下,周魴應命而去。
  卻是不消片刻,一名被繩索綁的結結實實的武將,頓時被周魴如拎小雞一般拽了上來。
  “放開!放開我!”
  見那武將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嚷嚷著,曹信冷冷一笑,卻是臉上浮現出一絲陰冷,望著對方道:“汝……姓甚名誰?”
  “我、我叫魏續。”在典韋和周魴的怒視下,那武將當即一身激靈,卻是看著曹信,吞吞吐吐的道。
  “魏續?哦……你就是魏續?”
  “就是我,你待怎樣?”
  “殺了你!”還沒等曹信說話,一旁的周魴便是當下怒目圓睜,惡狠狠的說道。
  聽到這話,魏續當即身子不由一縮,臉上一絲汗珠緩緩低落了下來。
  “閉嘴!”冷喝了一聲,曹信將魏續此刻的變化全都看在眼里,卻是當下大笑一聲,語氣陡然變緩道:“魏將軍勿怪,勿怪。”這樣說著,曹信故作謙遜一般,從主位上站了起來,來到魏續身邊,竟是對周魴故意大聲說道:“周魴,我軍此次一共俘虜了多少人了?”
  “回大哥!從任城到現在一共俘虜了三千人。”
  “哦”了一聲,作恍然大悟狀,曹信此刻一邊拍了拍魏續肩膀上的灰塵,一邊卻是陡然心生一計。
  然而表面上依然帶著一絲歉意的笑容,道:“呵呵呵,魏將軍真是抱歉,信管教無方讓將軍受了委屈,還望將軍不要介意,呵呵呵。”
  見曹信的口風軟了起來,早習慣了高高在上的魏續,頓時來了一股勁兒,鼻梁朝上,冷笑道:“哼哼……怎么?奪了人家的城池?抓了我?還要賠禮道歉?你是不是怕了我家呂將軍的大軍討伐了?嗯?”
  “你個匹夫!?”一把拽過魏續的脖領,周魴頓時大怒道。
  “滾開!”哪料此時的曹信一把推開前者,望著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的魏續,再次笑道:“將軍不必驚慌,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拷問你。”
  聽到這話,魏續奇怪道:“你……這時何意?”
  當下再次詭異一笑,曹信再次拍了拍魏續身上的污垢,卻是沒有立即給對方松綁,而是一邊拍,一邊似是無意的說道:“我準備還你兵馬,而且送你回到呂將軍那里。”
  “當真?”一聽這話,魏續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卻是不敢相信的說道:“你想放我回去?”
  聽到這話,曹信陡然將嗓門調高,也不管身后三人不理解的目光,高聲作委屈狀,“魏將軍!我曹信實在是無能啊!你看看我手里的兵,各個都是十七八歲的新兵!此次要不是城中百姓相助我怎能攻破將軍的城池!”說著,曹信頓時滿臉堆笑,但聲音依然很高。“將軍放心,不日我便放將軍回去,和三千俘虜一起!呵呵,我曹信知道!呂布將軍神勇,十個曹信都敵不過呂布一人……”
  說到最后,曹信的眼中不知不覺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暈,卻是臉上隨即掠過一絲陰冷,聲音陡然小聲的接著道:“我怎敢……與呂將軍抗衡啊……”
  此時的魏續完全被曹信的話深深吸引,沒有注意前者臉上的詭異,卻是連連點頭,喜不自禁道:“好好好!一言為定。”
  “呵呵呵。”一陣和藹的微笑,曹信當下對周魴擺了擺手,道:
  “帶下去,好生照料魏將軍。”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40
第三十八章 詭計多端曹安民(中)

“大哥,為何要對魏續那小子這么客氣!干脆殺了算了!”從廳外快步跑了回來,周魴頓時憤憤不平的道。
  “你懂什么?”當下瞪了一眼對方,曹信頓時罵道:“殺了他作甚?難道殺了他我們就能拿到利益了?”
  不明白曹信的意思,周魴頓時撓了撓頭,看向一旁的典韋,道:“典韋,你說大哥這是什么意思啊?”
  典韋道:“不知道,不過將軍自有打算吧。”
  略微點了點頭,曹信剛要說話。
  卻是周魴見典韋這么一說,不禁嘟囔道:“這有什么打算……放了那小子,還要放了三千個俘虜,這對我們還有好處了?收編了那些俘虜多好……”
  “你自己動腦子想想,真是腦殘。”
  “大哥你又夸我!”
  顯然,此刻的周魴早已把‘腦殘’當成了一種善意的褒義詞,卻是撓了撓頭,呲牙呵呵笑了出來,儼然將剛才的疑惑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頓時見到這般沒心沒肺的樣子,曹信當下卻是“撲哧”一笑,這些天疲憊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不過依然是沒好氣的看了對方,隨即踢了兩腳,笑罵道:“你這熊樣,早晚被人爆菊花……”
  “大哥!爆菊花是何意?”
  突然一句話似是開了話匣子,曹信陡然察覺到了不對,想起當日“腦殘”的定義,曹信此刻依然有些心有余悸。
  當即聰明的換了個回答,道:“沒、沒啥意思……就是……就是一種舞蹈的姿勢,就是說……你的下半身……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就是這意思沒別的……老爺們是不學這個的!”
  哪知不僅此時的周魴莫名其妙,一旁的典韋和劉翊更是一頭霧水。
  而一向沒心沒肺的周魴,當時便對典韋說了一句,一句話竟惹得曹信再次險些噴飯……
  只見,周魴一本正經的看著典韋,極其認真地說道:“典韋,怎么樣爆菊花,你給我爆一個吧。”
  典韋道:“這個……我也沒學過呀。”
  周魴又對劉翊道:“劉先生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爆的好看,今天大家高興,劉先生給我們助助興吧……”
  眼看著劉翊呆呆的不知所措,周魴這次頓時將目標鎖定在了曹信的身上,大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經常爆菊花,給大家爆一個!助助興啊!快啊!爆一個!”
  我擦!老子忍無可忍啦!!!
  一把將周魴的衣領狠狠的拽過,在前者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之下,曹信滿臉的嫉惡如仇,雙拳如流星般飛快的擊打在了對方的腦袋上,外加兩個外腳背。
  這種人才,不知道是曹信回答的太過于前衛還是別的什么,這樣的天才型人物,要是在后世,一定是個罵街高手。
  為什么?因為他罵人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
  半晌過后,曹信終于停了下來,當然還有被前者打得豬頭一般的周魴。
  在這段期間,典韋和劉翊則是莫名其秒般的不知所措,甚至看到撕心裂肺處,卻是不忍再看下去,一個個看向了別的地方轉移視線。
  “呼,打完收工。”狠狠的拍了拍雙手,曹信心情痛快之余卻是感到這些天的悶氣頓時一掃而空,不禁閉起雙眼愜意的道。
  “嗚嗚嗚嗚……”一旁則是被打的鼻青臉腫,跟個豬頭似的周魴頓時蹲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道:“嗚嗚嗚,大哥,我只是出于……嗚嗚一番好意……嗚嗚。”
  心情頓時舒暢的感到每一根筋骨都傳來一陣陣愜意,曹信瞥了一眼對方,當即冷笑了一聲,再加了兩腳……
  頓時無視那撕心裂肺般,宛如殺豬般的慘叫,曹信當即對一旁的劉翊道:
  “子相,今天幫助我們拿下陽義城的那些百姓呢?”
  似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慘劇中回過神來,劉翊先是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卻是聽到對方的話,連忙吞吞吐吐的道:“他、他們已經都在門外了……一個叫賀齊的為首壯士求、求見……”
  “哦?”先是一愣,曹信似是聽到這名字有些耳熟,然而一時間也想不出是誰來,不過還是道:“叫他進來吧。”
  “諾。”當即領命,劉翊快步走到廳外喚了一聲。
  頓時一名八尺高的英俊青年頓時走入大堂,卻是當先看到曹信,不禁拱手道:“在下賀齊,見過曹信將軍。”
  當即點了點頭,曹信頓時打量起了對方。
  只見面前的這個人,樣貌的確是有些英俊,如果不知道對方姓名的話,還真以為是趙云,不過看樣子對方還只是個平民,身高也比周魴矮了一些,但單看身體的話,倒還是個壯士,曹信前世對三國方面的書倒是看得不多,然而對于那些名將謀士倒還有些印象。
  賀齊這個名字,確實好像聽說過。
  “閣下是哪里人士?”
  見曹信問話,賀齊當即恭敬的道:“回將軍,我是江東會稽人士。”
  “既然是江東百姓,為何會在兗州?”
  “將軍有所不知,齊有一叔父在陽義縣,近些時日叔父病重,我便來探望他老人家,卻不想遇到這種事情……”
  “哦……”如此恍然大悟,曹信當即點了點頭,然而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道:“那這么說,汝與周魴可算是同鄉了?”
  當下不明白曹信的意思,賀齊當即疑惑的道:“周魴何人?”
  略微尷尬的笑了笑,曹信頓時走到周魴的身邊,看著對方依然如死豬般在地上呻吟,曹信當即再次一腳踹了下去,“給我起來,有你的同鄉!”
  “嗚嗚嗚……幸會……嗚嗚嗚同鄉……”
  當即尷尬的笑了笑,賀齊看到對方那被打爆了的豬頭,不禁一頭霧水,卻是不敢怠慢連連拱手道:“幸會幸會……”
  “哈哈,不理他。”連忙打了個哈哈,曹信一腳將對方踹開,頓時岔開話題,正色道:“今日還要多謝賀齊兄弟你們,若不是你們在里頭做內應,我等要攻打陽義縣可并不容易啊。”
  聞言,當下也是一臉的肅穆,賀齊連稱不敢,道:“大人這是哪里話,陳留郡一帶這些天一直傳,都說曹信將軍有勇有謀,不僅連連挫了呂布大軍的銳氣,還廣施仁德,免去兗州的賦稅,我等在陽義縣受魏續那小人的欺壓早有不滿,此刻聞聽將軍前來討伐,我等豈有不相助之理?”
  當下雙目一亮,看著賀齊,曹信無不欣賞的道:“賀齊兄弟,可否為我軍效力?”
  一句話,竟讓對方“噗通”跪在了地上,卻是那賀齊無甚激動的道:
  “賀齊愿為將軍效力,此生愿效犬馬之勞!”
cyric 發表於 2013-5-6 13:40
第三十九章 詭計多端曹安民(下)

 曹信走在陽義縣設在農田的大營里,身后還跟著典韋、賀齊諸將。
  走到中軍帳不久,看著這些天為自己拼死拼活的兄弟們,曹信一一走過去噓寒問暖了一番,半晌才嘆氣道:“這些天兄弟們跟隨我吃了不少苦,我心甚為愧疚啊……”
  一旁的劉翊聽到這句話,不禁動容起來,“大人不必如此,我們都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主公,為了兗州的百姓,這些天兄弟們雖然苦點,但沒有半句的怨言。”
  仿佛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般,曹信當先邁步走入中軍帳,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正色道:“死去的兄弟可都安葬妥當了?”
  劉翊道:“都安葬好了。”
  點了點頭,當下又對典韋道:“將陽義縣的兵器分發給那些投靠我們的三百個弟兄,還有戰馬。”
  將諸如此類,吩咐完畢后,曹信將糧草、器械、人員都一一交代清楚,那三百個跟隨賀齊投靠自己的壯年們也依次得到了編制。
  這時,劉翊卻是說道:“大人,我們這次傷亡不小,即使加上這三百人我們還是不足一千五百兵馬,還要養那三千個俘虜,這樣下去,糧草可不足五日了。”
  聞聽,諸將都點了點頭,卻是賀齊在一旁默然無語。
  曹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是當先對一旁的賀齊道:“公苗,你說呢?”
  公苗是賀齊的表字,當然在古代稱呼表字是一種禮貌,而因為賀齊幫助自己拿下了陽義縣,故曹信命其暫代都尉一職跟典韋一樣,而因為兵力損失過多,周魴則暫時擔任曹信的護衛。
  此時賀齊一聽是曹信問話,當下一臉嚴肅,正色道:“將軍,軍糧既然不足五日,一旦不給他們糧草,恐怕會發生兵變,如果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弄糧食,那么城中的百姓肯定會受到波及,民心混亂,對我軍甚為不利。”
  滿意的點了點頭,曹信又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賀齊的嘴角當即狠狠的蹦出了兩個字來,“殺了。”
  曹信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個狠角色,本以為外表來看應該是個規規矩矩的將領,卻倒是在大事情上毫不含糊。
  當下輕輕一笑,曹信轉而看向其余眾將道:“爾等何意?”
  典韋道:“不如收編了吧!”
  周魴則道:“不不不,賀齊兄弟說得對,還是殺得好殺得好。”顯然臉上依然是鼻青臉腫,但周魴還是果斷的說著。
  一旁的劉翊則是說:“我軍軍糧確實是個難題,不過殺了這些俘虜恐怕不妥,畢竟是三千條生命。我看還是收編的好啊……”
  “愚蠢!”
  就在這個時候,當眾人還沒有說完之際,曹信卻是在主位上大聲喝道。
  一句話,瞬間讓眾人的精神不由為之一振。
  只見曹信搖著頭,大聲說道:“這三千人在我看來,猶如千軍萬馬!他就是百萬大軍!是天兵天將!!!!”
  一句話說的眾人再次一頭霧水,竟是不知道曹信到底在說什么,要知道這些個俘虜,盡皆都是一群孬種,至少在典韋周魴看來是的,對于這樣的降兵敗卒,他們一時都搞不清楚曹信話里的意思。
  然而曹信這時再次含笑說道:“這三千人我們用好了,就是天兵天將,用的不好就是一群蝦兵,收編了?我要這群孬種何用?殺了?這就是一堆屁!我們能得到什么?”說著,曹信又道:“公苗和子相說的對,我們是軍糧不足,但是……”
  說道這里,曹信刻意停頓了一下,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眾人,曹信陡然再次大聲道:“如果能讓這群俘虜派上用場,到時就會有天兵天將從天而至!別說是五日的軍糧!五日!”張大著五根手指,陡然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豁然蔓延開來,卻是讓周遭眾將不禁為之動容,隨即曹信再次高聲道:“就算是百萬石糧草,我曹信要是有,也會義不容辭的送給他們!因為!此戰我等必勝!”
  豁然,當必勝二字從前者的口中脫口而出的剎那,眾將此刻都不禁咽了咽唾沫,他們不知道自己這一千多人還能干什么,面對著呂布剩余的兩萬大軍,還能有什么作為?
  但是當曹信的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眾人似乎改變了想法,或者在冥冥之中,他們對眼前的這個將軍,有了全新的認識。
  不只是典韋劉翊等人更是賀齊,他們的心中都有一絲不經意的激動正緩緩沸騰著。
  “大人,什么天兵天將?”明顯開始相信起曹信的話來,劉翊當先問道。
  笑了笑,這時的曹信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對方,反而是懶懶的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起來。
  不過誰也沒有再追問,畢竟他們知道,在這一段時間來,在曹信將軍的帶領下,他們沒有敗過一次,有的只是一次一次的驚喜,和難以捉摸的策略。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慶幸自己跟對了人。甚至或許,他們覺得那不可一世的呂布,碰上了一個難對付的人了。
  ******
  無鹽城,議事廳。
  騎都尉張遼,率領五千雁云騎坐鎮無鹽城。
  此刻夜已漸深,張遼一個人獨自坐在廳內,將案幾上的一對對雜亂的軍報丟在一旁,兀自心神煩躁著。
  這些天來也不知怎么了,無鹽城大批百姓向外遷移,雖然今天控制了很多想要離開的百姓,但這些天民怨驟起,擋也擋不住,此刻的張遼卻是越想越是心煩。
  想到當初自己在丁原手下當從事時是何等快意,然而呂布殺了丁原后,投在董卓門下,張遼受盡了心中的折磨,直到現在的二十五歲,這些年如同行尸走肉的活著,卻是沒有一天真正快樂過,而隨著呂布攻打兗州更是一不順二不順,甚至聽說還有個叫曹信的人很是厲害。
  張遼其實很佩服呂布的勇武,不然也不至于跟隨呂布這么多年,然而他卻是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攻打兗州這么多天都舉步維艱,甚至被一個叫曹信的十八歲小將給連連阻撓。
  看著那一大廢話連篇的軍報,張遼不禁有些孤獨,卻是不禁疑惑。
  “這曹信到底是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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