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暗欲 作者:聖妖(連載中)

minigirl912 2013-5-21 11:35: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 49158


【作者簡介】:
暫無

【內容簡介】:
     他們的開始,沒有愛,只有性,他想從她身上得到暢快淋漓的極致,不眠沉淪,卻也只是身體的纏綿。                  
  ...                  
  「既然膩了,為何還要玩?」                  
  男人笑了笑,「因為,我找不到一具能代替你的身子,如今,我玩膩了那些主動的,對你躺在身下時木魚般的反應,很懷念。」                  
  女人盯著這張臉,他還是如初見時的那樣邪惡,「變態。」                  
  「你會喜歡上我的變態。」男人的臉,堪稱完美,精緻的令人目眩神迷,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邪念。                  
  他的手,修長好看,可在她的眼中,那卻是一張束縛不了的巨網,她掙脫不了。                  
  「那就老規矩,一筆交易,上一次床。」                  
  男人狹長的眼睛笑開,薄唇輕點,「好。」     

【作者其他作品】:
《惹愛成性》《假愛真做》《迷性》《夫妻纏》《誘君歡》《誘奴嬌》《惑亂雙王》

已有(90)人回文

切換到指定樓層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6

  強制馴服

  001 欲誘

  城市的喧囂,夜幕將至,天空很沉,濃郁中張揚四射。俯瞰下方,白沙市中心的大賣場內依舊燈火通明。

  一名高挑的女子身穿白色緊身衣、及臀超短裙,足蹬一雙十厘米高的同色長靴。素淨的小臉畫著得體的妝容,正時不時地看著腕上的手錶。

  容恩厭倦地望向賣場內來來往往的人群,要不是因為打工,她才不會穿這種衣服到這來呢。一見有人過來,她忙掛上職業笑容,「歡迎免費品嚐我公司的新產品,早晚一杯,有助於消化。」一聽說是免費,便黑壓壓地聚了一批人上來。容恩忙不迭地宣傳起來,「現在起,實行優惠,買二送一」。

  好不容易送走一批人,她再次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六點整,重重吐出一口氣後,這才輕快低喃道,「下班。」

  跑到休息室換上便裝,順便將臉上的妝洗去,容恩拿起一旁的面紙狠狠地擦了幾下。高大的落地鏡前,她姣好的面容不帶一絲表情,將面紙揉碎丟到一旁的垃圾桶後,這才步出了賣場。

  回到一座老式的公寓前,爬上幾十階破舊的樓梯,一推開門便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媽,我回來了。」

  這是一間四十平米的公寓房,裡面佈置相當簡單,刷成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兩個中國結。容媽媽聽到聲音,正好自廚房間走出來,手上還端著兩個菜,「容恩,累不累啊?」

  她放下手中的包在桌前坐下,「不累,就是腿有點酸。」也難怪,一天八小時,除了吃飯就都站著,要命的是,還穿著那麼高的鞋。

  「哎,容恩啊,你說你那麼高的學歷,怎麼會連一個工作都找不到?」容媽媽將盛好的飯放到她面前,也跟著坐下來。

  容恩不解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每次我去面試,人家明明在電話裡說的好好的,可是一看到我的簡歷就變卦了。有的公司甚至連簡歷都不看,提到我的名,就直接進黑名單了。」

  容媽媽隨意地扒一口飯,「照理說,我們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容恩同意地點點頭,「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得罪什麼人啊?」

  「媽,慢慢來吧,還能被壓垮不成?」容恩換個語氣,隨意扒了幾口飯,年輕的臉上,依舊自信滿滿。

  「我就是怕你太辛苦,」容媽媽心疼得將菜夾到她碗中,「多吃點。」

  「媽,快來不及了,晚上還有個家教呢。」容恩匆匆喂幾口,抓起桌上的蘋果站了起來。

  「容恩啊,早點回來。」容媽媽不放心地跟在後頭,將手裡拿著的外套塞到她手裡。

  「知道了。」容恩忙接過手,快步跑出去。

  白沙市,一座被譽為世間天堂的地方,霓虹燈下,物慾橫流。有錢,這便是天堂,看往車水馬龍的街道,容恩的嘴角扯開一抹淡笑,帶著幾分諷刺。

  其實,她現在要趕往的地,正是白沙市最大的夜總會,欲誘,恰如其名,極盡驕奢糜亂。只是在那裡打工收入可觀,足可維繫家計。

  上了公車,幾站就到了。容恩習慣坐在最後排,透過茶色玻璃,將外頭的夜景一一收入眼中。佈滿綵燈的綠化,不再返樸,被強行點上奢華。這樣的夜,她不喜歡。

  欲誘門口,兩個燙金大字高高懸掛在足有幾十米的天空,一半鏤刻,一半填實。冷冷睨視著即將墮落的人群。

  酒吧內,DJ放著最動感的音律,挑起舞池內一浪浪回應。

  曖昧的燈光下,男女熱舞,陌生的肢體也可脫離世俗,這,有的就是迷……亂……

  容恩換上套裝,拿過一旁的酒牌。

  一號會所,看來今天又有可觀的小費了。她眉眼淺笑,淡淡拉開嘴角。

  一號會所是欲誘裡唯一的VIP,來的一般都是商界的精英抑或是政界名流,出手自是闊綽。

  「容恩,長的漂亮就是本錢啊,又是一號會所呢。」一旁的麗麗羨慕地望了眼她手中的酒牌,臉上的妝容濃艷至極,緊身衣下的身材更是火辣辣。

  容恩扯起一抹笑當作回答,端起一旁的酒拖朝一號會所走去。

  「哼,神氣什麼啊,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美呢!」麗麗不屑地瞪著她遠去的背影,邁開步子,搔首擺臀,朝著指定的包廂走去。

  容恩一手拖著酒盤,一手輕輕帶動把手,門便開了。

  與外面不同的是,裡面竟出奇的安靜,隔音效果可見一斑。

  她將門關上,上前幾步將手中的酒擺放到茶几上。

  眼睛不自覺的向周圍瞟去,只見,水晶質地的茶几上,堆滿了一摞摞整包的白色粉末,周邊,圍著幾人,正將那些東西一一歸攏。由於燈光黯淡,容恩並沒有看清楚。她蹲下來,扭頭望去,就看見一旁的意大利沙發上,一名男子半隱在黑暗中,只露出精緻西裝褲下那一雙修長的腿。

  容恩將準備好的綠茶倒入酒中,動作熟練地兌起來,靜謐的會所內,只有調酒時發出的冰塊撞擊聲。

  邊上幾人將手中的東西有序碼開,一人拿出隨身的刀子,在其中一袋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隱在黑暗中的男子,眼微微瞇起,從容恩的角度望去,多了幾分陰兀。

  一人手上沾起些毫粉末,放到鼻翼下輕嗅下。片刻後,朝著那名男子點點頭。

  容恩塗滿妝容的小臉忽地慘白起來,這,不會就是電視中的毒品吧?

  雖然在上崗前就接受培訓,領班也說過,出入欲誘這種地方的,什麼人都有,就算看到殺人放火也不能吱一聲。可是,這也太嚇人了吧?

  「過來,倒幾杯酒」。那人將藥粉塗在紙巾上,雙眼對上容恩,語氣充滿不耐。

  「呃……」,容恩及時反應,將玻璃酒杯碼成一排,拿起兌好的酒倒起來。

  阿元將拆開的粉末倒出點在紙巾上抹開,身旁的幾人拿起捲煙迫不及待湊上前。包廂間瞬時霧繞氤氳,容恩半跪在毛毯上,垂下腦袋,等候客人的吩咐。

  想想自己下個月的房租都不知道在哪裡,而這些人過的豈止是人上人的生活,紙醉金迷。

  幾人拿起桌上的酒對碰了起來,見容恩垂首在一邊,阿元不悅地大喊起來,「愣著幹什麼?給爵少倒酒」。

  「是」。容恩拿起酒杯衝著黑暗處的人影靠近,輕輕喚一聲,「您的酒」。

  男子交疊於膝蓋處的腳放下來,身子一傾,便隱出黑暗。

  光照下的臉,近乎完美,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週身瀰漫著冷然的氣息,這個男子,有著他人沒有的冷酷魅力,輪廓很深,眉角鋒利。

  南夜爵接過容恩手中的酒杯,指尖相觸,帶著一股勢如破竹般的涼意。

  「爵少,又一個女人拜倒在你西裝褲下了」,先前的那男人大聲笑起來,臉轉向一旁的容恩,「喂,陪我們老大睡一晚怎麼樣?」

  容恩面無表情地低下頭,見慣了客人的調戲,這不算什麼。

  「你要功夫好的話,說不定我們爵少就包了你,總比你在這做服務員好」。旁邊的幾人附和地笑起來,語調輕浮。

  南夜爵掏出皮夾,從裡面夾出一疊現鈔,當著眾人的面,從容恩敞開的領口塞了進去。

  她嗖地抬起腦袋,這樣的客人還是第一次碰到,一時竟不知怎樣應對。

  男子冰涼的指腹觸在她柔軟的胸前,甚至已經碰到了內裡的紋胸。伸出來時,指尖若有若無的在胸前劃過,引得她全身一陣戰慄。

  「觸感不錯,不是隆出來的」。男子笑著喝盡杯中的酒,雙眸緊盯著女子。

  容恩緊咬住下唇,一股強有力的屈辱感自心間浮出。她知道,此刻塞進她內衣裡的現金不是小數目。至少下個月的生活費和房租都不用愁了,自尊,在這個時候,當不了飯吃,微微平復了下,再抬起頭時,竟掛著一抹純淨至極的笑意,「謝謝。」

  南夜爵黑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厭惡,似乎並不願意看到容恩此刻的笑,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女子手中,便隱回了黑暗。

  容恩拿出一旁的酒,繼續兌起來,胸口的錢像一團火一樣,燒得她難受極了。

  帶著偽裝起來的笑容,容恩在空置的酒杯中一一倒滿暗黃色的液體,和著一股淡淡的泡沫,詮釋著人間的享受。挪了挪跪的發麻的膝蓋,眼潭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反感。

  「咚咚……」,門敲了兩下後被打開,領班帶著幾名小姐相繼走進來。臉上掛滿諂媚的笑,「爵少,這是我們欲誘最好的姑娘了,今天可是特地為您留著的」。

  轉身,將身後的一名女子拉上前,推搡幾下,「她叫Candy,是剛來的,還是處呢,保管能對爵少的味。」

  Candy有些不適地縮了縮身子,待看清楚南夜爵的樣貌時,臉上就立馬多了幾分羞澀,主動地靠過去。

  容恩維持著方纔的姿勢,看來皮相好的男人就是有一套,走到哪都吃香。

  另外幾人見狀,也都嬌笑著選擇了自己的金主,領班笑著退出身子,關上門前,還同容恩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好好服侍著。

  包廂內,瞬時充斥著男人們的調笑聲,女子的嬌媚,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啊——」跨坐在南夜爵腿上的Candy,一聲近乎痛苦地呻。吟柔膩而出,尾音拖的長長的。

  如此的男子,調情手段果然一流。

  容恩見怪不怪地整理桌上的東西,眼神瞟向一旁。

  「啊……」,Candy畢竟未經過人事,禁不得幾下便嬌喘連連,男子的手撫在她腰間,頭,深深地埋入她胸前。

  包廂內,淫奢糜亂,容恩不自覺地看看腕上手錶,都十二點了。欲誘不比別的酒吧,在這裡,只要服務員所帶的會所客人散了之後,便可下班。

  明早九點,她還要趕超市的班,容恩抬起瘦削的小臉,迎面卻對上了南夜爵深邃的目光。Candy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男子的手早就伸進了她的內衣深處,遊走在全身的敏感處。

  容恩忙收回視線,暗想著應該到了出台的時候。

  果不其然,Candy身子動了動,順著南夜爵的肩無力滑落下來。一陣壓抑感臨近,他高大的身軀已站起來,名貴的西裝上沒有一絲褶皺,內裡的亞麻襯衫,光潔如雪。

  高貴的讓人親近不得。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7

  002 老闆

  南夜爵率先走出包間,身後的Candy忙欣喜地跟上去,轉眼間,人便都走光了。

  從方纔的窒息到如今的冷清,只需那個男人,勾勾手指的時間。

  容恩一刻也不耽誤地收拾起來,桌上多了好幾瓶沒有開啟的軒尼詩。她臉上掛起一抹笑,又有額外收入了。

  快速地收拾好一切後,容恩回到休息室換下衣服,將胸前的錢一張張拿了出來,足足有八九千。裡面的餘溫,灼燒著她的雙手,錢,真是燙手!吸吸鼻子,她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偷偷將幾瓶酒放入隨身攜帶的包包內,便離開了欲誘。

  到家時已近凌晨兩點,剛打開門,客廳的燈便亮了起來,容媽媽披一件外套走出房間,「容恩,怎麼這麼晚啊?」

  「哦,我家教的對象是一名老外,白天要上班,就只能晚上加班熬夜了。沒想到在我們嘴裡說的這麼溜的中文,到了他們嘴裡就全失了味」。容恩故作輕鬆的邊將鞋子脫下,邊搪塞出口,「媽,很晚了,去睡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容媽媽雖有疑慮,但見她已經到家,一顆心也就定下來,折身回到了臥室。

  容恩躺到床上動也不想動,伸手將一旁的床頭櫃拉開,取出裡面的一封簡歷。照片上的女子黑髮披肩,素面朝天,卻別樣美麗,動人的眼睛望向前方,微斜視,似是盯著某個方向。

  那個方向……

  原先上揚的嘴角忽然抿起一汪苦澀,無以名狀的酸楚,開始在心底蔓延。

  容恩重重地將頭埋在枕頭上,一入社會,便染上了這無盡的鉛華。她小心的將簡歷放到一旁,後天沒有白班,還是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吧,太累了。

  一天站下來,容恩沒有歇息片刻。馬不停蹄又趕去了欲誘。

  休息室內,一幫人嘰嘰喳喳個不停,時不時的還冒出幾聲興奮的尖叫。

  容恩一走進去,便看到一堆人正圍著Candy問個不停,「他很棒對不對?」

  Candy早已褪了少女的羞澀,眼光迷離地笑了起來,「哎呀,你們不要這麼問啦」。

  「說中了,說中了,都說爵少風流成性,出手闊綽,喂喂,你昨晚拿了多少出場費?」麗麗八卦地湊上前,非要問個究竟。

  「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哇——」

  「天啊——」,此言一出,更是引得尖叫連連,「不會吧,才一晚就兩百萬啊?」周邊的人羨慕地望著Candy,這樣的好事怎麼不輪到自己身上呢。

  「喂,Candy,那你們昨晚做了幾次啊?」麗麗毫不掩飾的在她身旁坐定,猩紅的雙唇隨著出口的語言,而一開一合。

  Candy臉一紅,帶著幾分嬌羞,「我也不知道,反正沒怎麼合上眼」。

  眾人曖昧的笑了起來,「果然很棒呢……」。

  其中一名女子羨慕地開口道,「要是我也能有這麼一晚,不收錢我都樂意」。

  麗麗輕蔑的目光自女子身上掃過,「就你,人家爵少要的可是乾淨的女人,哦,不,乾淨的女孩,你啊,等下輩子吧」。

  女子不買賬地譏誚起來,「我要等下輩子,那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女人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望穿秋水那。」

  「你,你什麼意思?」麗麗滕的自座位上站起,一手指著那名女子。

  對方倒也毫不示弱,挺了挺胸瞪回去,「什麼意思還聽不懂嗎?」

  容恩旁若無人的換上衣裝,在欲誘裡就是這樣,永遠沒有朋友,勾心鬥角慣了。

  「吵什麼吵?」領班快步走到眾人面前,「再吵明天都不要來了」。

  兩人這才停止爭吵,只是眼神的較量還在繼續。

  「啪啪——」領班雙手合起,示意大家靠攏到一起。

  「你們中間有沒有人會跳舞的?今天獻舞的小末生病沒有來,缺了一個領舞」。領班望向四周,眼中已然寫滿焦慮,這臨到點子上才要換人,只能抱運氣。

  容恩沉重的眼皮抬了抬,又再度垂下去。

  在大學的時候,她就學過,現在的白領都學鋼管舞,異族舞,那時候,學校就專門增設了一個舞蹈班,自己在校時就全學遍了。

  但,容恩沒有站出來,她學這些只是因為興趣,並不想在舞池內表演,特別,是當著那些只顧享受的花花大少們。

  領班見沒人答話,尖細的高跟鞋不斷的在昂貴的地板上踱來踱去,「這可怎麼辦,上面的經理說,只要誰上去跳,十五分鐘,五千塊錢。」

  「哇,這麼多!」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唏噓出口,連容恩也動容了,五千塊,自己站一個月的超市才一千五。

  領班雙手橫在胸前,目光一一在眾人臉上掃過,其中的不耐與焦急都表現在神色中。

  猶豫了下,容恩最終,還是沉重舉起手,「領班,我會。」她不知道那時候的心情應該是怎樣,只知道,一種強烈的感覺真在心口蔓延,像是,將自己賣了一般。

  「真的?」領班欣喜的將她拉出人群,「以前學過?」

  「對,在學校的時候,後來校慶還表演過」。容恩自信地望著對方,沒有片刻猶疑。

  「好」,領班開心地拉上她走出休息室,「跟我來」。

  兩人來到隔壁的一間包廂,領班找出一套合身的衣物叫她換上,「快點吧,馬上就要出場了」。

  容恩換上超短熱褲,一雙黑色長靴套至大腿處,極盡誘惑。上半身一件緊身露臍裝,勾勒出她絕妙的纖細蠻腰。

  將髮帶輕輕一拉,如墨黑髮飛流而下,傾散在腰間。

  無需調教,本身便是風情萬種。

  舞池中央,高高的T台凌駕於整個酒吧之上,懸在半空的感覺如天際飄過的雲般,一旁的DJ帶著耳麥,奏響了狂歡之夜。

  「下面,有請我們欲誘最最火辣的風情美女,她將帶大家進入一個全新的HIGH世界,讓我們掌聲響徹起來,身形舞動起來吧!」DJ的聲音伴著陸離的燈光,引來陣陣熱烈的回應聲。

  容恩踩在玻璃質的走廊上,中央的T台緩緩降下,女子踏上高台,在人群中緩緩伸至上空。

  「噢噢噢——」底下的人不停的鼓動手掌,間或還伴隨著陣陣輕浮的口哨聲。

  喧鬧聲中,忽的,舞池內本就黯淡的燈光全數熄滅了,半空中,鎂燈齊聚,紅的妖嬈。容恩反手攀住晶亮的鋼管,身如蛇形般舞動,曼妙的身姿在燈光的映襯下,有著像要將人化成春水般的柔膩。

  緊致的臀貼上鋼管,隨著身子的舞動,欲拒還迎。一頭黑髮纏在臂間,女子半轉過身子,媚眼如斯,煽情的舞姿使得舞池間的氣氛一波高於一波。

  腳下一用力,雙手纏上鋼管,下半身飛轉起來。在慾望的頂端,修長的雙腿依附在鋼管上,整個人倒掛著俯盡滄桑,腰間猛的用力,一手抓住鋼管的一邊,身子順著原形緩緩落下。

  丰韻的胸,完美的臀,在鋼管舞中極盡妖嬈,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女子的臉上,有著朦朧的迷離。

  底下的氣氛被掀至最高潮,容恩輕鬆的跳完了這十五分鐘,帶著一身榮華,望向下方。

  三樓的一處,地段俯瞰。高大的落地窗,被黑色質地的珠簾擋在外頭,完全將欲誘分割成兩個空間。大掌,從裡頭撥開一角,男子將手中的酒杯湊至薄唇前,輕啜一口。極具致命誘惑的嘴角輕輕勾起,伸出修長的食指做了個手勢。

  隨著T台的降落,容恩在保全的安排下回到了走廊,剛要跨步,便被兩人給攔住去路。

  「老闆要見你。」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8


  003 拒絕

  「老闆?」容恩望了望四周,早就聽說欲誘的老闆極其神秘,就連這裡的經理都沒有見過他的面,怎會見自己?但,一想到即將到手的五千塊,她還是乖乖的跟在了身後。

  欲誘的三樓,不只容恩從來沒有去過,就連這裡的經理領班都沒有跨上過一步。

  短短的幾步路,卻讓她倍感壓抑。終於在一間房前停下,一名保鏢模樣的男人打開門,示意容恩進去。

  剛走了兩步,門便在背後關上了。

  卡嚓一聲,乾淨,利索。

  黑,還夾帶著一片寂靜,伸手不見五指。

  容恩害怕地向後退去,手在門上摸索了起來,卻怎麼也摸不到門把。一種在黑暗中的求生本能,迫得她雙手緊握,在門上敲打了起來,「放我出去!」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容恩停止拍打,身子緊貼在門上,心跳的厲害。她感覺到一種壓抑窒息的東西正從每個角落衝擊而來,她驚覺到害怕,卻被死死困住,掙脫不了。

  背後,一陣溫熱,一股男性的氣息壓在她的身後,將她禁錮在門與胸膛的空隙間。

  「老,老闆?您找我?」容恩顫抖著身子,強迫自己恢復幾分平穩。身上,早就是冷汗涔涔。

  男子不語,上前一步,兩人貼合的更緊了。

  這,至少是一名高大的男子,容恩的頭正好被壓制在他頸間,動彈不得。

  一股更加溫熱的氣息竄至女子的耳畔,夾雜著男人細微的喘息聲,暖暖生情。

  下一刻,炙熱的火苗直接印在女子的頸窩間,男人靈動的舌在她細緻的敏感處舔舐,熟練的找到女子的頸動脈,輕輕含住,加重力道輾轉吮吸。

  容恩抑制不住這陌生的情慾,卻又覺羞辱,她身子不斷的掙動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身後的男子臂彎一收,將她緊緊圈制住,她的力怎麼也使不上,猶如困獸之鬥。

  「不要——」,容恩驚懼出聲,腦袋不停地晃動了起來。

  男人一手自顧挑開她超短緊身衣,從腰際鑽進去,雙掌肆無忌憚的在她背上遊走,容恩只覺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思想混沌。

  「專心在欲誘領舞,我會捧紅你的,怎麼樣?」男人終於開口,一把聲音帶盡無限蠱惑,以及情慾般的嘶啞在她耳旁燒開。

  容恩淨透的眸子在黑夜中閃亮如炬,帶著滿滿的牴觸,「不可能,今天只是一個意外」。

  「這麼不聽話?」男子微微施力,更近地壓迫過去。

  「你——」,容恩白皙的小臉在幽暗中漲的通紅,身子因激動而戰慄起來,「我不是這裡的正式員工,你管不了我的。」

  「是嗎?」男人的語氣似是極不在乎,她的堅定到了他的耳中,四兩撥千斤。

  容恩倒抽一口冷氣,動也不敢動一下,微涼的指引發的卻是無盡火熱。她強自冷靜下來,腳尖輕踮起,剛要向後踹去,便被男人看清意圖,用力拉起後重重壓回牆壁上。

  她痛呼出聲,「對,我不會在這裡上班的!」容恩的語氣,倒是堅定無比。

  她身子忽地被扳正,男子炙熱的吻鋪灑而下,即使在黑暗中,也精準地找到她的唇,吻,卻不像吻,撕扯著她的嘴角,一陣鑽心的疼。

  容恩身子虛軟無力地靠在背後的門上。而此時的男人,似乎也玩夠了,手一鬆,任由她身體滑落至地板上。

  「好,我就看看,可別有哪一天,自己哭著回來求我,到時候……這遊戲可沒有今天的這麼簡單。」說的如此直白,他的語氣中飽含了滿滿的自信,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雖然暗的不見一絲光亮,容恩還是倔強地抬起了下巴,眼中,亦是堅韌。

  男人笑著站起身子,向一旁走去,回來時依舊準確的在容恩身前站定,將手中的錢扔到她身上。

  肩頭,被砸的有些疼,順著手臂,錢,全部落在地面上。

  容恩摸索著拿了起來,竟是好幾打的現金,足足好幾萬。她拿過其中一打,在中間抽出一半,「這是我今晚的報酬,其餘的你就自己留著吧」。

  厭惡的語氣如此明顯,這是自己跳舞換來的,不算可恥。昨天的錢,亦是自己辛苦賺來的,所以照樣拿的心安理得。

  容恩一手撐在門上,站起身子,摸了半天還是沒有摸到門把,身後傳來男子戲謔的嘲笑著,「嘀」的一聲,男子收回手,原來,這安裝的竟是指紋鎖。

  容恩一步也沒有多呆,便跑了出去,看來這個欲誘也做不長了。

  身後,男人暗夜中的笑意逐然加深,尾隨其後。

  回到家,將兜裡的錢拿出來同昨天的放在一起,已經有一萬多,至少,未來的三個月有保障了。

  再次拿出櫃子裡的簡歷,手指劃過上面雋秀的字跡,已經記不起當初填寫時的心情了。

  一早,容汐就換上一身套裝出門,這是為了找工作而特別買的,她也忘了到底穿過幾次。

  一上午,很快便過去了,容恩拿著簡歷敲開了人事部的門。

  「進來。」職場化十足的語氣,裡面的主管看到她,笑著點了點頭。

  「坐吧,」主管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容恩忙將簡歷遞過去,主管接手,眼睛迅速掃一眼,「學歷不錯。」

  主管嚴肅的臉上掛起一抹淡笑,讓她緊握的雙手不自覺地放鬆。

  只是,笑意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主管看到姓名欄這項時,下意識抬抬眼鏡,質疑的語氣如此明顯,「容恩?」

  「對。」容恩不安地點了點頭,心,在這一瞬收緊,以往的面試,已經不止一個人這樣問過。

  「哎!」果真,主管輕輕歎口氣,將簡歷遞回去,「我們不能錄用你。」

  「為什麼?」容恩不解地詢問出口,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的結果。

  「這個,無可奉告,你出去吧。」主管的臉上恢復了初見時的嚴峻,埋下頭自顧自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心,再度跌至谷底,僅有的希翼化為泡沫,有的希望,還是不要給的好,容恩拿起桌上的簡歷,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下方的世紀廣場,右手用力緊握下去,手中的簡歷便捲起一角,褶皺不堪。終是不忍心地收回手上的力,將簡歷攤在掌中,撫平。

  陽光熾烈的讓人睜不開眼,五顏六色的光暈,目眩神迷,容恩深呼了口氣,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來。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8

  004 開價

  邊上,同樣坐下歇息的沈默望了失魂落魄的容恩一眼,眸光轉到她手中的簡歷上,「建築設計,你是出來找工作的嗎?」

  容恩回過頭望向她,「對,不過沒有找到。」

  「你的學歷很高呢,專業也很吃香哦。」沈默拿過她手中的簡歷,仔細端詳起來。

  容恩苦笑著搖了搖頭,「可就是沒有公司要我。」

  「哎!你有興趣去我們公司試試嗎?不過規模不大,是我們幾個人合夥開的,剛起步呢。」沈默自信滿滿的將簡歷還到容恩手中,笑顏燦爛無比。

  「真的嗎?」她難以置信地抬起腦袋,還未來得及消化這戲劇性的一幕。

  「當然,不過工資可能不高哦,第一個月兩千,」沈默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公司剛運轉,還沒有上軌道呢」。

  「不,兩千已經很不錯了,謝謝你。」容恩開心地站起身子,這是畢業以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好,我叫沈默」,站起身子,她調皮的伸出一手。

  「容恩」。

  「這是我們公司的地址,你明天早上九點來上班哦。」沈默將手中的名片放到她手中,拿起了一旁的包包。

  容恩接過名片,開心地點點頭。

  與沈默分手後,容恩特地去了一趟大賣場,把工作給辭了,還買了不少的菜。陰霾的天,被拉開了光明的帷幕,心也亮堂了。

  一回到家,容恩便開心地衝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喊起來,「媽,快點出來。」

  容媽媽聞言忙走出來,「容恩,什麼事這麼高興?還買了這麼多菜。」

  「媽,我找到工作了。」容恩放下手中的購物袋,一手攀上容媽媽的肩膀。

  「真的?」容媽媽忙將桌上的袋子拎到廚房,「太好了,總算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了。」

  容恩跟著擠進狹小的廚房,拿出袋中的菜揀起來。

  「容恩,既然找到了工作,就把晚上那份家教辭了吧,一天兩份工也顧不過來。」

  容恩抬頭想了想,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媽,過段日子再說吧」。

  畢竟一個月兩千塊的工資,根本就不夠兩人的開支。雖說欲誘充滿了迷醉,但至少,賺取的錢是可觀的。

  容媽媽沒有繼續堅持,只是忙著手中的活。

  晚上,容恩還是去了欲誘,帶著一份忐忑,來到酒吧大門。

  欲誘門口的停車場內,一輛疾馳而來的頂級跑車在容恩身旁落定,車門打開,一名保鏢模樣的男子跑到對面拉開另一扇車門,下來的正是一身休閒打扮的南夜爵。

  挺拔的身形,還是那張冷冰冰的臉,老天就是如此的不公,給了一人那樣的權勢,還毫不吝嗇的給了他一副那樣的皮囊。

  南夜爵率先上前幾步,在容恩面前小小駐足後,冷著臉走開。

  她看了那輛車子一眼,布加迪威航,就算自己窮盡一生,也買不起它的一個車輪。

  舞池內驕奢依舊,這就是富貴的生活,拿錢來買享受。

  走廊上的包廂內,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總有那麼幾扇門敞開著,活色生香,一幕幕上演著有錢人的遊戲。

  容恩換好服裝,翻開了酒牌,二號包廂。

  一旁的麗麗一看,開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酒牌,「哈哈,今天輪到我了,一號會所哦?對了,好像又是那個爵少,他,是不是很大方啊?」

  容恩照著酒單備好了酒水,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對。」

  「噢,太棒了!」麗麗開心地拿起梳子對著一旁的落地鏡梳起來,再看了身上的緊身衣一眼,將本就暴露的V字領往下拉了拉,正好露出那引人遐想的乳溝。

  容恩打開二號包廂的門走進去,客人還沒有到,看了壓在桌上的酒單一眼,細細的與托盤上的酒水比對過後,這才開始兌酒。

  普通的包間亦是豪華無比,單一晚就要好幾千塊錢,容恩將托盤上的紙巾,果盤放到一旁,等待著客人。

  門,忽地被人打開了,走進來的赫然是領班。

  「容恩,快點出來。」領班拉起她的手向外面拖去。

  「怎麼了,領班?」容恩不明就裡,只得跟在身後。

  「今天爵少來了,點名要你去一號會所,快點,等他發怒可就不好收場了」。領班一手仍緊緊抓住容恩的手,在一號會所前停下了腳步。

  麗麗一臉懊惱地站在門外,看到二人的到來,更是臉色陰鬱地瞪了容恩一眼。

  「還站著幹什麼,去二號包廂。」領班將麗麗手中的托盤拿過放到容恩手中。

  容恩忐忑地接過手,想起南夜爵那晚的舉動,有了幾分猶豫。

  領班見她不動,便一手輕輕地放在她肩上,「容恩啊,現在的社會賺錢不容易,況且,你不是我們這裡的小姐,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有些肢體的接觸,那也是難免的。」

  容恩抬起下巴,點了點頭,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只有南夜爵一人,他上半身躺在名貴的沙發上,雙腳自然疊放於面前的茶几。

  容恩慢慢地走,下意識的感覺,那是一種危險的訊息,南夜爵的眼半瞇著,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雙手打開,張在椅背上,看上去整個人強健有力。

  容恩走到他面前,將酒打開,倒入綠茶開始兌起酒。來這裡的,純粹就是消遣,喝什麼酒已經不重要了。所以酒吧都會實行這種兌酒,以免玩到興奮時傷了身子。

  酒吧的制服都是超短型,容恩跪在柔軟的毛毯上,刻意將身子抬高,以免走了光。

  男人不說一句話,目光卻始終在她身上流連,毫不忌憚,極具火辣。

  會所內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地的聲音都能聽清楚,容恩倒酒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來。

  南夜爵放下雙腳,身子向前傾,容恩一眼望去,真好看到他寬大的休閒衫,因身子的前傾,而裸露出內裡強有力的胸肌。以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南夜爵拿起桌上兌好的酒喝了起來,半指高的酒杯正好夠一飲而盡,淡黃色的液體潤濕了他性感至極的雙唇,帶著滿滿的曖昧。

  容恩雙手放在膝上,保持一貫的動作,不期然的,一杯酒伸到她面前,還有男子放大的俊臉,「喝了它」。

  容恩拿起酒杯,毫不猶豫地吞下去,這樣的要求,基本上每天都會碰到。

  經兌後的酒失了烈性,濃度不高,但是酒味十足。

  還沒來得及喘息,一杯酒又伸了過來,她不帶一絲表情地接過,盡數喝下去。

  這男人似乎玩上了癮,容恩在這時才突然有了慌亂,「先生,我不能再喝了」。

  南夜爵將酒杯舉至她的唇間,壓了上去,容恩緊閉著雙唇不肯張嘴,再喝下去,肯定會醉死在這的。

  酒杯壓在唇上,鼻尖氾濫著濃濃的酒味,南夜爵收回酒杯,手指翻轉,就著容恩的唇印喝下了杯中的酒。這樣的舉動,分明帶著情。色。

  嚥下喉中的酒,他又拿起一杯酒,杯沿傾斜,竟盡數倒在容恩的超短裙上。

  「啊——」,被酒的冰涼一驚,容恩看著濃郁的酒被吸收進去,在白色的布料上,留下一灘深淺不一的色澤,向四處無限蔓延。

  「陪我睡一晚,怎麼樣?」南夜爵終於開口,盯著她的眼燃燒著灼灼烈火。

  「爵少,您還是找別人吧,我們欲誘的姑娘個個漂亮,要不我幫您叫領班?」容恩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併攏的地方,眸光雪亮地望著他。

  「你開個價吧。」南夜爵絲毫不為所動,輕佻的手已經撫上她敏感的鎖骨。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8

  005 羞辱

  「爵少,對不起,我不是這裡的小姐」。容恩向一旁側了側身子,想躲開他的手,沒想到這一躲不但沒有避開,還讓他的手,直直落在自己的腿上。

  「你——」,她略有惱怒地向後退了退,所幸,門也在這一瞬打開了。

  「爵少——」容恩欣喜地回頭看了一眼領班,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名年輕的女子,「爵少,這是新來的,今晚就讓她陪陪你?」

  容恩感激地對著領班扯開一抹笑,頭頂處卻傳來男人冰涼的聲音,「出去。」

  容恩忙站起身子,雖然腿還有點麻,但仍拚命站起來,還好,領班及時來了。

  只是身子還未轉過去,便被一股強大的力仍到一旁的沙發上,「我沒叫你出去,」南夜爵望了門口的兩人一眼,「出去,把門帶上。」

  這是什麼情況,容恩慌忙坐起身子,將裙擺往下拉了拉。

  一旁的領班忙陪著笑上前幾步,「那個,爵少,容恩她,不是我們這的正式員工,她……」

  「出去。」南夜爵的聲音沒有絲毫怒意,卻是冰涼的令人戰慄,凡是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奏。

  「是是是……」領班一急,不敢再多加阻止,忙催促身後的女子出去,在將門帶上之際,朝著容恩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光。

  在這魚龍混雜的欲誘內,總有些情況令人措手不及,容恩既然走到這一步,就必須有這能力去承受,欲誘,不可能為了一個服務生,去得罪權貴的客人。

  特別,對方還是爵少。

  南夜爵望了眼滿是警惕的容恩,嘴角飽含著笑意,「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和我做的,我可不喜歡強上」。

  容恩聽聞,心稍稍放了下來。

  南夜爵自口袋中拿出一支絕艷的金筆,帶著閃閃寒意,在她細膩的大腿上寫下一串號碼,「十天的時間,想通了就打電話給我,呵,我想大概用不了那麼長。」

  容恩瞅了眼那串數字,居然連號碼都那麼貴氣,幾個數,只消一眼就可銘記於心。

  同上次一樣,南夜爵拿出一疊錢,只是這次沒有塞到她的內衣裡,而是,塞到了她併攏的雙腿間。

  帶著滾燙的溫度,容恩仰起笑的臉上,暗藏著切齒之味,恨不得,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下流的人見多了,就沒見過這麼色。情的。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每次,她都逼著自己笑臉迎人,將對方給的小費收下,不准厭惡,不准委屈,容恩,肚子都填不飽,心裡再有苦澀,你都要嚥下去,錢,沒有什麼不好。

  她深呼出一口氣,喉間,越發哽咽。

  南夜爵起身走出包廂,容恩盯著他的背影望了一眼,錢鑄就出來品味,一點不假。

  回到休息室,容恩收拾了幾下便換上衣服回家,想到明天就能上班,堵塞的心情,總算好了很多。

  將手中的錢放回到櫃子,光這兩天,小費就頂她一年的工資了。也難怪,只有不為錢愁的人,才會出兩百萬去買一個女人的初夜。

  一大早,容恩就拎著包出去趕公車。

  長髮束起,一身簡單的衣裝,牛仔褲,小外套,臉上神采奕奕,失了夜間的妖嬈,多了一份純真。

  上班族都趕在這一班公交,容恩照著名片上的地址找了半天,還好,終於在九點以前找到了。

  這是一間二十幾平米的小辦公室,裡面簡單的放著幾張桌子,幾台電腦。沈默在靠近門邊的電腦前,不斷的敲打著鍵盤,嘴裡,還咬著一袋牛奶。

  見到容恩,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來來來,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同事,容恩」。

  另一台電腦前的腦袋抬了起來,「你好,蘇倫」。

  這辦公室,加上容恩才三個人。

  「容恩,你就坐這吧」,沈默將她旁邊的座位拉開,「還有三個人跑業務去了」。

  「好。」容恩翻看著桌上的資料,開始熟悉起公司。

  小公司的好處就是,各管各的,沒有多餘的煩惱。

  應該說這種事,對容恩來說,上手很快,大學時,她的設計稿就已經參加過城市建設比賽,得過獎。

  午飯是叫的外賣,幾個人湊在一處,這才將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

  「累死了。」沈默捶了捶好不容易有時間直起來的背,一張小臉寫滿痛苦。

  「就你這樣,還想當女強人?」一旁的蘇倫揶揄起來,自己也累的只剩下半條命。

  「哎,我哪知道創業那麼難呢?」沈默快速地扒了幾口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接到單子」。

  「我看很難,現在外面競爭那麼厲害,我們一剛起步的小公司,不,小辦事處,哪有這麼容易?」蘇倫拿起一旁的報紙瞅了幾眼,「看吧,家族企業就是不一樣,都不用自己操心,勾勾手指錢就送上門了」。

  「什麼?」沈默一把將報紙奪了過去,「切,這有什麼,整個一禍害,瞧他那雙眼,分明是多情的桃花眼」。

  容恩吃了幾口,眼睛也跟著瞟了幾眼,這男的,好像有點熟悉,再一看,不就是欲誘裡的那個爵少?

  休息了一會,幾人又忙著工作,容恩拿起一旁的報紙,將那張尊貴的臉,包住餐盒,扔到了垃圾箱裡。

  心裡,竟然有了點小小的安慰。

  「我們回來了」,伴著一串爽朗的笑聲,三名同樣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最前面的沈軒傲,一進來便走到沈默的辦公桌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軒傲,你幹嘛啦。」女子掄起拳頭,故作兇惡狀的嚇唬起他。

  「小默,我們接到單子了,雖然不大,要是成功的話,說不定可以賺個四五萬」,沈軒傲將她放下,看到了一旁的容恩,「她是誰?」

  「容恩,就是我昨天和你提到的,我們的新成員。」沈默開心的介紹了起來,「軒傲,這是我們公司開張到現在,接到的第一筆大生意呢。」

  「就是,終於有那麼點動力了。」一旁的蘇倫也放下手頭的工作,湊了上來。

  「我們只有五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競標不成功的話,那就只有白歡喜一場。」沈軒傲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沒有問題,我們創新公司必勝。」沈默自信滿滿地打出一個V字手勢,忙將沈軒傲的包奪了過來。

  「就是這份嗎?」

  沈軒傲點了點頭,接過手中的文件,「這是一份房地產公司的文件,我們的工作,就是要在五天內,設計出一份超然的廣告創意,一局定勝負。」

  年輕人就是好,說幹就幹,一扎進去,就沒完沒了。

  容恩也喜歡上了這感覺,拚命的感覺。

  欲誘的工作還是沒有放棄,這幾天,倒沒有再見過南夜爵,幕後的老闆,也沒有再為難自己。

  容恩走在長廊的一端,望向舞池。

  升降台上,鋼管女郎賣力的舞動著,正前方,面對觀眾的牆壁上,像一個個空中樓閣般,鏤刻的牆壁內,身穿抹胸短裙的女郎盡情釋放。

  容恩將視線轉到舞池中,白天禁錮的久了,一旦釋放,便是如火如荼。

  現代都市,就是這麼的壓抑,有時候想想,欲誘這樣的地方也未嘗不好,至少,能暫時排解憂煩。

  容恩站在走廊上,望著舞池內一波波人潮,有墮落的、有消遣的、有逃避的……最終,都會在曲終人散後,回到自己的家。不管是溫暖舒適,還是冷清孤獨,思及此,她腦中,忽地一亮。

  第二天,容恩便設計出了一套唯美的效果圖,彰顯時下潮流。

  幾人開心地湊在一處,沒有多餘的讚揚,只有適時的肯定。

  五天後的競標,出乎意外的順利,這讓剛創業的幾個年輕人,著實開心了一把。

  「晚上,我們去慶祝吧?」沈默早早地關掉電腦,開心地動員起來。

  「好啊。」一旁的蘇倫忙著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幾個男人更是沒話說,容恩看了看手錶,似乎還早。

  欲誘的班,要到晚上七點。

  「要不,我們就去享受一次,怎麼樣?去欲誘?」沈軒傲湊到沈默面前,頭上立馬被東西砸中。

  「欲誘?拜託,五萬塊錢花下去都不夠,真是有夠小開的。」

  幾經爭議,最後還是選擇了最實惠的小飯店撮一頓。這是一家鬧市區的飯店,裡面雖然很小,但也不失雅致。最重要的是,離欲誘近,容恩不用緊趕著上班。

  一頓飯,鬧鬧騰騰,也折騰了近一個小時。

  容恩急忙同他們告別,便去了欲誘。

  一出飯店,只覺一陣冷風灌入腦中,她忙將領口拉緊,衝到馬路上。

  速度太急,以至於在那輛名貴的跑車擦身停下時,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剎不住腳,容恩不悅地望著車門被打開,一名男子身穿銀白色西裝,下了車。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9


  006 心刺

  又是他,南夜爵。

  男人將領帶鬆了鬆,像是從某個晚宴歸來,儒雅的銀白,在他身上,昭顯的只有一種冷色,高貴到近乎完美。

  南夜爵走近容恩,整個身子倚靠在車前,雙手,習慣性地撐在兩側。

  她對上他深邃的雙眼,不為所動,既然阻了她的道,她讓路便是。不料,男人卻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容恩腳下不穩,跌入了他的雙腿間。

  女子的小腹,緊緊地貼在他胸前,而男人的一雙手,正扶在她的腰間。從遠處看,分明是一對熱戀的情侶,正在調情。

  「放開我!」容恩俯下視線,對上男人一雙陰暗的眸,以及堅毅的鼻尖。

  「幾天了?」南夜爵輕聲啟音,帶著一股醇香的酒味,在兩人炙熱的相望間,燃燒。

  「什麼?」容恩半瞇起眼,開始裝傻。

  又是一個有錢人的,無聊遊戲。

  「你要逼我下手嗎?我沒有耐性的。」男子並不吃她這一套,連重複一下,都懶得說。

  「什麼意思?」容恩開始佩服自己,現在,被他以這樣的姿勢禁錮住,自己居然還可以如此冷靜。

  「你可不要後悔。」南夜爵臉上掛起惡劣的笑,卻比他不笑時更加令人窒息、慌神,他的眼底,原先沉浮的光彩忽地就閃亮了。

  容恩只覺那雙撫在她的腰間的手,似乎有蔓延的嫌疑,掌下的肌膚灼熱無比,像火一般燒遍全身。

  「後悔?我好像沒有惹到你吧?」容恩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但還是抑制不住的,夾帶著一絲質問。

  南夜爵挑起眉,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喜歡這樣的遊戲。」

  容恩深吸了一口氣,居然,這就是理由?她嘴上反駁,「遊戲?我憑什麼要和你玩這樣的遊戲?」

  「不玩?可以,那你就選擇,走投無路吧,」南夜爵說的很輕鬆,「我真想看到,一隻寵物貓四處碰壁後,是如何來求我的?」

  寵物貓?這個男人可真夠惡劣的,居然把自己說成是一隻貓。

  容恩將雙手打開,兩邊用力,將男人的手拉了下去,「玩?自己玩去吧。」

  她迅速轉身,只留下一個背影。

  有些蕭條,有些帶著逃離的倉促。

  而,一場遊戲,卻在這冷秋的夜,拉開帷幕。

  他,擁有頂級的生活,頂級的女人,頂級的駕馭。正因為一切都極容易到手,生活才充滿了無趣。

  容恩小跑著來到欲誘門口,剛想進去,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陳喬?」她不確定地來到他身後,側著頭張望著。

  陳喬轉過身子,臉上淡淡的欣喜在看見湊近的那張臉後,逐漸洋溢盪開,「容恩,你真的在這?」

  容恩尷尬地點了點頭,竟,有些不知所措,像是當場被人逮住的感覺。

  「你怎麼會來這?」

  「容恩,離開這,」陳喬話說的有些急,望著往來的人群,他自然清楚這是什麼場所,他想也不想地拉住容恩的手腕。

  「陳喬,我上班馬上就要遲到了。」容恩輕輕地掙開手,望了他一眼後,轉過身子,朝著欲誘走去,陳喬緊追著擋在她面前,「容恩……」

  「閻越,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久違的名字,這個被自己刻意塵封的名字,就這樣被肆無忌憚披露出來,容恩只覺心裡一陣發涼,像是徒步行走在寒冰上的感覺,孤獨無依。

  心,一陣,復又一陣,緊緊揪痛,一陣,更緊似一陣。

  「容恩,回去吧。」陳喬看著她臉上的鬆動,再度勸道。

  「陳喬,」過了許久後,容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虛無縹緲,顫抖無力,「我要上班了。」

  「容恩!閻越在的話,他不會允許……」

  「對!」心底的悲傷在這一刻崩裂出來,厚積薄發,她清秀的兩眼因激動而濕潤,多久時候,自己都不曾有過眼淚了,「你也說過,閻越在的話……是,他在的話,不會不管我,他在的我,不會放任我的這種地步,可是……他在哪,在哪?!」

  最後的質問,幾乎是咆哮出聲,她從未想過對誰發火,對誰宣洩,只不過今天,當這個名字被再度提及,她真的,忍不住了,好累。

  「容恩……」陳喬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看見了她的眼淚,悲涼,竟蔓延的如此之快。

  「陳喬……」容恩易碎的聲音,在這掩蓋住絢爛的黑夜下顯得越發空洞,她平復下心情,將話說的盡量不帶抖音,「你我都明白,他,已經不在了……」

  最後一個音調,透出的,是浸蝕到心底深處的哀涼。陳喬的眼睛,也跟著黯淡下去,容恩收拾下情緒後,還是心一狠,邁入了那慾望墮落的深淵。

  整個晚上,容恩的心,像被堵住般難受,再出來時,已是午夜時分,容恩依舊寂寥的一個人走在街上。

  往日的喧囂早已退去,只有寥寥幾人,同自己一般,踩著碎步前行。

  這樣一座淫靡奢侈的城市,到了晚上,路燈卻如此的不濟,只照的清一個個迷糊的人影。

  晚秋的天,夾著幾分寒意,肆無忌憚的吹囂著,在這密佈的高樓大廈間,流動梭回。

  容恩並沒有將南夜爵的話放在心上,她並不認為,一個所謂的遊戲,能堅持多久。

  公司的事,也似乎越來越順手,手頭的方案更是日益增多。

  「容恩,多虧了你,」沈默開心的將一份文件放到她桌上,「看吧,我們公司可算是漸入佳境了呢。」

  「這是大家的努力,」容恩雙手熟練地敲打著鍵盤,想趕在下班前提早完成,「再等我一會,馬上就好。」

  涼風徐徐,踩著堅硬的石階跑到廣場下方,手頭的工作總算趕完,她看了看時間,怕是來不及了。

  步子接近小跑,秋風颯爽逼人。

  「容恩——」

  回過頭去,陳喬已經站在她身邊,容恩來不及多講,只能由著他將自己送到欲誘門口。

  「謝謝。」到達目的地後,她趕忙道謝。

  來不及轉身,就見一輛銀色的跑車呼嘯而來,在黑夜中劃出道道閃亮。

  車門打開,在看到那一張臉後,容恩原先微揚起的笑意,瞬間消散。

  南夜爵一身舒適的休閒裝,襯的整個人盡顯高貴,不得不佩服,他竟能將不同的衣服,穿出不同的品味。

  且都是高傲中帶著冷貴,極盡張揚。容恩別過頭去,甚至帶著一點莫名的心虛。

  南夜爵目不斜視地跨步向前,眼裡,似乎根本就沒有瞧見他們二人。就在容恩暗暗呼出一口氣時,男子卻在經過兩人的一瞬間,停下邁步。

  「他是誰?」南夜爵的話很輕,聽在容恩的耳中,卻像是在心中砸了一下般,慌亂。

  這個男子,帶著一貫的霸道,連一句簡單問話,都充斥著令人不容忽視的氣場。

  陳喬望向南夜爵,他看出容恩臉上的凝重,也看出身前男人的不懷好意,他雙手將容恩護到身後,頗有些底氣不足道,「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南夜爵微涼的薄唇再度輕啟,側著的身子收回,正對二人,狹長的眼睛在容恩身上定格後,略微勾了勾笑,「她胸口的那顆痣還在嗎?摸著挺礙手的。」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9

  007 封殺

  男人說完,便跨進了欲誘,容恩雙手不自覺的按在胸口,那裡,真的有顆痣。肯定是上次,他將錢塞入自己的領口時,碰到的。

  一時,竟然啞口無言,萬分難堪,這種事,如何解釋的清?儘管,她不用向他解釋,可是容恩不能否定,當她再次見到陳喬時,她不由自主,還是想起了閻越。

  「我,進去了。」

  片刻尷尬後,她率先打破沉默,依舊留下那個消瘦的背影。

  身後,陳喬杵在原地,眼中滿是複雜。

  剛跨入更衣室,便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門口,手中都拿著相同的文件。

  「什麼文件啊?」容恩湊上去一看,是保險。

  「剛剛才發的,」一人翻了幾下遞到她手中,「說是怕受到客人的騷擾,每人都有呢。」

  容恩翻了幾下,「不錯,這欲誘居然還管這?」

  「那當然了,」領班穿著整齊地制服走進來,「都愣著幹什麼,不想簽?」

  「怎麼會?」嬉笑過後,幾人忙拿起手中的筆簽上名字。

  「容恩,這是你的。」領班將手中的文件交給她,「都準備準備,上班了。」

  「領班,我,我做完這個月,不會來了」。容恩一時不知該怎樣開口,畢竟,平日裡領班待她不錯。

  「為什麼?」領班猶疑地望了她一眼,復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神色明朗,「算了,那不是我能管的,這文件簽了吧,哪怕只有今晚,你也是我們欲誘的員工,萬一有個閃失,這保險可是即日生效。」

  容恩點頭簽下文件,心裡帶著異樣的激動,及解脫般的歡愉。上班的工資再加上設計時拿到的提成,已經夠她和媽媽生活了。她從來不貪,生活,只要能維持就行。

  兩天後,就是容恩在欲誘的最後一晚。早早地收拾好桌上的殘物,容恩回到更衣室,換上便裝。

  臉上,愉悅不減,明媚清爽。

  「容恩,」這時,領班適時走進來,明亮的燈光打在她黯淡的臉上,激不起半點風浪,卻,有一種愧意滋生,「你明天還是要來上班。」

  「為什麼,領班,我已經決定不幹了。」容恩將整理出來的制服放到一旁,拿起包包。

  「你看看這份文件吧。」領班將先前她簽的那份保險,交到容恩手中。她疑惑地攤開,雙眼失魂般定在首頁的鉛字上,這不是保險,而是一份為期一年的合同書,下方的落款,清清楚楚的寫著,容恩。

  「這……」容恩抬起下巴,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這不是當初那份!」

  「容恩,字,是你親手簽下的。」

  她欲要辯駁,卻終是放棄地閉上嘴,垂下雙手,怪不得任何人,自己在無形中,已經落入了一張網,被囚禁住。她,還能有掙扎的力氣嗎?

  領班搖了搖頭,便走出房間,容恩將那份合同書撕成片狀,扔到一旁的垃圾箱中,她知道沒有用,就當是,純粹的發洩一下吧。

  一年的時間,這樣霸道的地方,連違約都成妄想,容恩不確定,是欲誘的幕後老闆,還是南夜爵,還是,自己不知道的某個人,這張網,繩口到底在誰的手裡?

  站在白沙市的星空下,暗夜將自己隱沒,此時才知道,人,是多麼的渺小。就像一顆砂粒般。

  而這張網,現在才開始,越收越緊。

  公司的方案突然間像遭到雪封般,只要是容恩的設計稿,一律退回。

  對方看都不看一眼,最後,連創新公司都遭到了封殺,半個月下來,沒有一個單子。

  容恩深知,那個幕後的黑手,已經在收網,雖然沈默幾度挽留,但她還是執意辭了工作,回到原點。

  無謂的掙扎,只是拖累別人而已。容恩明白,現在她只能乖乖地呆在欲誘,外面,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這就更加讓她確定,主宰這一切的,就是欲誘身後的老闆。

  一個勢力大到令她無法翻身的男人。

  容恩將一號會所的酒牌放到托盤上,穿過長長的走廊,打開了指定的包間。

  裡面依然很靜,在關上門的一瞬,容恩的腿,差點站不穩。

  裡面坐著三個男人,陳喬,南夜爵,還有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陳喬看到容恩,臉上出現了瞬間的吃驚,目光緊緊盯著一步步靠近而來的她。

  一旁的南夜爵,似乎帶著看好戲般的戲謔,雙唇緊緊抿起。

  「南總,這是犬子,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男人指向旁邊的陳喬,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

  容恩蹲到桌邊,將托盤上的酒對了一下,便開始調酒。

  南夜爵只是掃了眼陳喬,帶著居高臨下的驕傲,端起桌上的酒,透過暗黃的液體,正看到容恩蒼白的臉。

  南夜爵似乎並不喜歡理人,男子忙推了推身邊的陳喬,以眼色示意著。

  「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點」。南夜爵終於開了金口,卻是對著容恩說的。

  容恩抬頭對上陳喬,自己都說不清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只是下意識地迴避著那名中年男子。

  「容恩,倒杯酒給陳總。」南夜爵突兀的話讓容恩不自覺地皺起眉,這個男人,看來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這,南總,您太客氣了,」陳百輝受寵若驚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掃了容恩一眼。

  女子迅速低下頭,雙手放在膝蓋上,不著痕跡地緊握住了裙擺。

  南夜爵難得給面子的與陳百輝碰了一下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容恩半抬起頭,見陳喬一直盯著自己,忙又低下頭。在相熟的人面前,展現的,卻是自己最卑微最屈辱的一面。

  南夜爵靠回椅背上,似乎成心不讓容恩躲開,毫不厭倦地使喚來使喚去。

  原來,有錢人並不都是品質好的,比如南夜爵,惡劣的要命。

  「陳總,這欲誘裡的小姐不錯吧?」男人突兀的一句話讓眾人一愣,容恩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這,都說欲誘是暗夜下的統領,這裡面的小姐,想來也是一流的。」陳百輝雖不知南夜爵的用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忽地伸出一手,攫住女子的下巴,將容恩低下的頭抬了起來。

  容恩始料不及,抬起的眸子正好對上陳百輝的目光,對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艷,以及,一絲掩蓋不住的鄙夷。

  絕望般地閉上眼,她的腦中,混沌成一片。

  下一刻聽到的話,讓容恩再度睜開了眼,帶著滿腹的屈辱,「陳總,今晚讓她陪你怎麼樣?」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39

  008 難堪

  陳百輝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不再睬女子一眼,「南總,您太看得起我了。」

  一旁的陳喬,再也坐不住了,「爸……」

  「怎麼,你有興趣?」南夜爵語峰一轉,對上陳喬。

  陳喬望了容恩一眼,臉上燃起憤怒,語氣強硬起來,「南總,請你不要玩的太過份了!」

  一旁的陳百輝聞言,忙在他腿上敲一下,示意他閉嘴後,賠笑連連,「對不起南總,孩子還小,說話口無遮無攔的」。

  「爸。」陳喬不滿地望向南夜爵,也看不出他就比自己大多少。

  「你今天怎麼回事?忘了我們此次來的目的了?」陳百輝小聲怒斥,瞪了反常的兒子一眼後,繼續與南夜爵談話。

  容恩抬起雙眼,衝著陳喬搖了搖頭,要是一時忍不住,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收場。這一個淡然不經意的動作,卻被一旁的南夜爵盡收眼底。

  陳喬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俊臉憋得通紅。

  「南總,您看這合作?」一旁的陳百輝切入正題,對著這名年輕的男子,竟有著說不出的懼怕。

  「照你的說法,利潤,大家對半?」南夜爵微瞇起眼,側首睨著他。

  「對對,只要南總肯讓我們的產品掛上爵式的牌子,我們願意讓出一半的利潤」。

  「二八分,你二我八」。男人冰涼的話語,讓人帶著一股錯覺,彷彿是君臨天下般的霸氣十足。

  「二八?爸,絕對不可以答應!」陳喬忙制止住,爵式一分本錢不下不說,還要分出八分的利潤,搶錢還差不多。

  南夜爵似乎並不在意,一雙眼,始終盯著地上的容恩。

  陳百輝低下頭不語,精明如他,虧本的生意自是不肯做,只是光爵式這牌子,後期,就可以獲得多少意想不到的利潤?

  深思熟慮後,他斷然答應,「好,南總,一言為定!」陳百輝咬牙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喝盡。

  就連容恩這不懂門道的人都知道,這筆生意,明明是討不著好的。

  南夜爵見容恩的眉微微蹙起,嘴上的笑意越染越深。

  他俯下身,忽的手上再用力,抓住她細緻的手腕,容恩本就是半跪著,雙腿早就麻軟。被這力一帶,更是不可抑制地向前,整個人穩穩地栽在南夜爵懷裡。

  男人的手撫在她腰間,另一手,放在她白皙的大腿上,這樣的姿勢,更是說不出的曖昧。

  「爵少,你……」,容恩還是用了他在欲誘的名,領班她們都是這麼稱呼他。

  「怕什麼,都到這裡來做了,裝什麼清高?」南夜爵放在她腿上的手,輕輕掐了一下,五指帶著舒適的涼意,順著超短的裙擺,一路直驅向上。

  「你!」,容恩不安地扭動著身子,雙手試圖抓著他的手,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陳百輝見狀忙示意陳喬起身,在被推了一把後,他才回過神,滕地站了起來。

  「把容恩放開!」陳喬上前一步,在兩人面前站定。

  「喬兒,你在胡說些什麼?」陳百輝一手拉住他的袖子,並不想他惹惱這位財神爺。

  容恩難堪地低下頭,手上忘了抵抗,男子的手乘機隱進了她的裙內。

  「爸,她是容恩,你不記得了嗎?」陳喬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卻堅定十足,「她是……」

  容恩聞言,狠狠閉上眼,「陳喬,不要說!」

  陳百輝望了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容恩身上,他極力回憶,似有那麼點印象,「她好像……以前在閻家見過。」

  「對。」陳喬卻顯得欣喜不已,「是容恩。」

  「哼,想不到,再清高的人也有這麼一天,竟然做了欲誘的小姐。」

  在那一刻,容恩清晰嘗到了絕望羞辱的味道,如果,當年她和閻越繼續的話,她該喊他一聲舅舅才是。

  而,陳喬,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甚至希望,陳百輝能伸出手,將容恩拉出這本該與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南夜爵將整個身子窩回沙發內,眸子很冷,笑容卻熾熱。

  年紀到底輕,一下,便忍不住了。

  「爸……」,陳喬見僵持不下,索性大步上前將容恩從南夜爵身上拉下來,「我喜歡她。」

  「你……」,陳百輝仔細地望了容恩一眼,臉上,鄙視依舊不退,「你說什麼!」

  「爸,很早開始,我就喜歡她,」陳喬握住容恩的手,緊了緊,卻也同時,將她推到兩人面前,「從今以後,她就不是這的小姐。」

  這一場,幾乎是鬧劇,容恩抬頭望著他的側臉,那樣認真的眼神,真分不出他是為了替自己解圍,還是……

  下意識中,她排斥的想要掙開他的手,這樣的場合,令她無地自容,更沒有想到陳喬會突然張揚地表白。

  「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陳百輝臉色難看地望了旁邊的南夜爵一眼,尷尬萬分。

  「爸——」

  「好了……南總,讓你笑話了,」陳百輝切住他接下來的話,目光慇勤地轉回到罪魁禍首身上,「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們就先告辭了。」

  南夜爵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表示,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還挺滿意。

  「容恩,我們走。」陳喬拉起容恩的手,跟在男子身後。

  「陳喬,」容恩望向南夜爵,「他還沒有走,我是不能走的」。

  「不行,」男人固執地拽住容恩的手,握了握,「你一定要跟我走。」

  「你沒聽見她說不能走嗎?她是這裡的人,就得照這裡的規矩,你給我回去。」陳百輝惱怒地拉住陳喬,往外面拽去,笑話,他的兒子怎麼能和一個不清不白的小姐扯上關係。

  這裡的人?如此明顯地劃分了界限,身份尊貴的人,她又豈能高攀?

  陳喬不甘地放開手,帶著萬分無奈,被強拉出去。

  「怎麼,你們欲誘,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南夜爵的聲音透著一點不耐,將容恩的魂拉回來。

  她轉過身子,望向沙發上的男人,腳步移至茶几前,「您還要喝酒嗎?」

  南夜爵搖了搖頭,不說一句話。

  容恩拿過一旁的托盤將酒杯裝進去,「那,您要點歌嗎?」

  男人還是搖了搖頭,「不要,我只要在這坐著」。

  容恩忍住將酒瓶砸上去的衝動,這個男人,自己無聊,還要拖著自己。

  本想早點回去,雙腿屈的酸麻,哪怕出去走走也好。

  「有沒有想哭?」南夜爵彎下腰,冷峻的臉湊到容恩面前,「嘖嘖,方纔,我差點就出口幫你了。」

  他會有這樣的好心?

  容恩理下頭髮,雙眼沉著冷靜,抬頭對上南夜爵,一字一語道,「我不會在不相關的人面前哭。」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0

  009 最後期限

  男人好看的嘴唇輕勾了下,陰暗的眼睛散發出眸中說不明的興趣,他點點頭,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再難為容恩,而是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容恩蹲在一旁,按照酒吧的規定,必須等客人走了以後才能離開,可如今,他明明是耗上了。

  男人在這時候動下身子,容恩以為他要離開,小腿發麻的挪動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整個人窩進沙發,舒適地繼續把玩著手機。

  容恩緊咬下唇,望了腕上的手錶一眼,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南夜爵再耗了一會,估計自己也支持不住了,這才站起身子,跨了出去。容恩見他走遠,這才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席地而坐。

  走出欲誘門口,已是半個小時後,門外,陳喬正滿面擔憂地向裡面張望。見到容恩出來,忙迎上去,「容恩……」。

  「陳喬,你怎麼還在?」容恩望了他一眼,半露吃驚。

  「我在等你,」陳喬焦慮的神色帶著不安,「容恩,對不起。」

  她抬了抬眼皮,雙手插在上衣的兜中,面部表情永遠是清淡地拒人以千里之外,「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當這習慣二字說出口時,容恩毫無預警的,心底像是猛的被紮了一下,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痛楚。

  她在前走,背影孤獨,身後,陳喬一語不發地跟上去。

  欲誘,三樓的落地窗前,一抹身影灑在暗夜中,端起手上的紅酒輕啜一小口,堅毅的下巴上方,薄唇無情地抿起。

  如狩獵般,獵物,永遠掌握在蟄伏的強者手中。

  容恩辭掉工作的事,容媽媽並沒有多問,從一開始,這便彷彿已經注定了。她並沒有再出去找工作,因為她自己明白,那只是徒勞。

  就算是認命吧,如果,一年以後能夠擺脫的話,也就算了。

  此後的酒牌,容恩每晚都是一號會所,收入自然是可以,維持家裡的開銷更是有餘。

  今天,容恩打開包間的門,一看到首座的南夜爵,便笑不出來了。

  都幾天沒有出現,怎麼今天又來了,下意識,對他產生了排斥。

  今天來的,不止南夜爵一人,容恩望了幾人一眼,依樣將酒擺到了桌上。

  「老大,上次的事已經擺平。」一名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南夜爵。

  他並沒有接過手,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做的乾淨嗎?」

  「老大放心,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男子點亮手中的火機,哧的一下,火苗吞盡相片一角,手上輕抖,便燃燒在一旁的酒杯中,化為灰燼。

  南夜爵微微點了點頭,染起一支煙,夾在修長的兩指間。容恩放下調好的酒,她不懂他們的談話,但卻深知,惹上了對自己絕沒有好處。

  南夜爵,南式最年輕的繼承人。對於南式,白沙市的人自是不會陌生。不僅橫跨國內外商界,最主要的,南式家族更是黑道的獨霸者,而年輕的南夜爵,便理所當然,成了暗夜下的掌權人。

  說他幸運也好,命好也罷,在南夜爵接受的三年後,所有的流言,便銷聲匿跡了。

  男人揮了揮手,身旁的幾人逐一退出包間,門,嚓的一聲關上。

  南夜爵手上的煙已燃了一半,半截煙灰抖落在一旁,氤氳出淡淡的煙霧。包廂內,燈光突的黯淡下來,只留下幾點五彩的閃燈,忽明忽暗,讓男人手中的煙更顯糜亂。

  容恩抬起頭,暗夜中,雖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可他身上帶著的危險氣息,卻灼的人無力反抗。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男性特有的古龍水味道,在包間內瀰漫,帶著說不清的曖昧。煙味,逐漸變得濃烈,彷彿就在鼻翼間,還有,男人的溫熱氣息。

  容恩的眼中閃過片刻慌亂,下一刻,唇便被深深吻住,煙草香沁入口中,直至胸腔內。她雙手往前一伸,便觸到他的胸膛,帶著火一般的熱力。

  容恩感覺到他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游移,乾燥的唇立即濕潤,似乎並不滿足般,舌探入她的口中,卻在緊閉的牙關外受到阻擾。

  南夜爵一手繞至她的後方,腦袋一受力,重重的壓向自己,舌離開唇瓣,滑向下巴。容恩感覺到細微的疼痛,男人的舌在她滑膩的頸間煽風點火,吮吸起來。

  容恩用力地推搡,臉上一片火熱。

  男人嘶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怎麼還在這?明天我還會來的,既然,給你機會不珍惜,那麼,我就要用強的了」。

  風淡雲輕,好像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霸道無理。

  南夜爵站起身子,深邃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閃著晶亮。

  容恩伸手摀住頸間,怎麼辦,一年的時間,每次都措手不及。

  回到更衣室,在高大的落地鏡前,容恩清楚的看到,頸間一枚深紅的吻痕,昭示著施與者的霸道。

  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

  和很多個夜晚一樣,在容恩換上拖鞋關上門的時候,客廳的燈就亮了,「恩恩,又這麼晚。」

  「媽,」容恩隨手將包放在桌上,「不是讓你先睡了嗎?」

  「唉,」容媽媽歎了口氣走進廚房,「看你這麼辛苦,我哪還睡得著。」

  「媽……」

  容媽媽端著碗熱騰騰的餃子出來,肩披的外套已經掉下去一半,容恩體貼地將溫暖環住她的肩膀,「媽,現在我就只能靠晚上這些收入了。」

  「恩恩那,」容媽媽坐在她對面,不無擔憂地盯著自己的女兒,「現在電視上說,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晚上都會去那些不正經的場所……你,你可不要也……」

  接下去的話,容媽媽並沒有說出口,容恩只覺如鯁在喉,明明是柔滑美味的餃子,如今吃在嘴中,已然變味,「媽,你瞎操心什麼呢,其實,那種地方,有些人也是正正當當賺錢啊。」

  「媽媽不管這麼多,反正,你不准去,」容媽媽語重心長,語氣甚至有些激動,「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

  容恩握緊手裡的筷子,嘴裡的東西,費了好大勁才嚥下去,她強顏歡笑,不敢抬頭看容媽媽的眼睛,「媽我知道,這麼晚了,你先去睡吧。」

  「恩恩,你爸去得早,我知道這麼一副重擔壓在你身上……」

  「媽,你怎麼又來了?」容恩起身,一手放在容媽媽肩上,「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先去睡吧,我來收拾。」

  夜,很深,站在廚房的窗口,洗碗池內的水已經放滿,可容恩絲毫沒有察覺到,她怔怔地望向窗外,她知道媽媽會反對欲誘那種地方,所以她才會隱瞞至今。以後的生活,不容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欲誘的休息室內,依舊熱鬧不斷,女人們討論的無非就是些穿著,以及遇上的那些金主。

  翻牌的時候,領班一身正裝走進來,「容恩,你過來。」

  她放下手中酒牌跟上去,到了隔壁的包廂,領班關上門,身子側靠在偌大的梳妝台上,「容恩,老闆的意思,今晚讓你和魅一同登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inigirl912

LV:6 爵士

追蹤
  • 159

    主題

  • 901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