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暗欲 作者:聖妖(連載中)

minigirl912 2013-5-21 11:35: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 49161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0

  010 巴掌

  「老闆?」容恩的眉頭不自覺皺起,對於欲誘的老闆,她沒有半點好印象。

  領班輕歎口氣,將手搭在容恩的肩膀上,「不要想著拒絕,容恩,未來一年的時間,很長,你是我帶出來的,顏姐只想勸你幾句,該服軟時,不要強硬,再說,領舞並不丟臉,花自己的力氣賺錢,更不丟臉。」

  騙簽合同的事,容恩並沒有怪責領班,她也知道,誰對誰好,「顏姐,我懂你的意思,馬上就要換場了,我什麼時候上?」

  「你先把衣服換了,」領班看下時間,「換完出去,差不多了。」

  舞池內,T台降落在平視過去的角度,DJ雙手熟練地調換曲子,在欲誘,有著最專業的團隊。DJ調整下耳麥,聲音洪亮而具有穿透力,「各位,還記得那位風情美女嗎?曾經,她僅以一首鋼管舞,將我們整個舞台掀起狂狼的高潮!」

  「噢噢——」台下,一撥撥回應熾熱而強烈,對於欲誘的常客來說,那一場暢快淋漓的舞動,很多人記憶猶新。

  DJ很滿意這樣的回應,他伸出五指打個手勢,下瞬,華麗的鎂光燈悉數打起,並朝著容恩站的地方飄去。

  「噢噢——來一個,來一個!」

  台下,氣氛瘋狂,掌聲合著DJ放出的音樂有節奏響起,容恩身著火紅色熱褲,足蹬漆皮長靴,將一雙美腿勾勒的越發修長,上身,黑色抹胸裹住豐盈,她站在水晶廊的盡頭,耳膜中,充斥的均是容媽媽的那句話。

  肩頭,在她走神時一沉,她扭頭,看見打扮妖嬈的魅衝她眨了眨眼睛,「不用緊張,上台吧。」

  「好。」

  高高的T台在二人登上時,緩緩升起。

  「在這火熱的夜晚,欲誘是你們的朋友,欲誘是你們最親密的伴侶,一首性感魅惑的《JStyle》送給大家。」

  音樂狂響奏起,DJ那特有的聲音撩撥著每一個在場人的神經,人群像是忽然吸食了興奮那般隨著節奏狂歡,容恩同魅隨著升降台而舞動,舞池內,盡顯高潮迭起。

  她們貼面而舞,妖嬈的身姿如暗夜中的罌粟那般綻放,明媚艷麗,卻含有劇毒,舞至盡興,魅彎腰從客人手中端過高腳杯,微傾斜後,將混著冰塊的烈酒澆在容恩的手臂上。她扭腰甩動,酒冰涼地隨著她的動作而甩向台下,新一輪的高潮,起伏跌宕。

  三樓,被撥開的珠簾後面,男子修長的指間拈著酒杯,他薄唇興致淺勾,朝著容恩起舞的方向,做了個乾杯的動作。

  茶色的眼眸,帶著琥珀般的澤潤,就那麼鑲嵌在一張臉上,顯得詭異非常。

  長髮因薄汗而微貼在頸間,台下,有的客人伸出雙手,欲要一親芳澤,動作曖昧淫。靡,尖銳的口哨聲,更是輕浮挑逗。

  容恩盡量避開碰觸,單手在勾住魅的纖腰後,一個轉身。

  她怔在當場!

  她看到的,是一張絕望而充滿淒楚的臉,她完全同那些肆意張揚的氣氛格格不入,就那麼慘白著臉,站在不遠處的人群中。

  台下,有不滿的聲音開始抗議,「怎麼回事,跳啊!」

  「看那細腰,可以再騷一些……」

  「若是上了床,也那樣扭動的話,哈哈……」

  有些,是不耐煩的聲音,而有些,則是不堪入目。

  站在人群中的人,臉上早已爬滿淚水,瘦削的身子,顯得那麼不堪一擊,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容恩身側,魅趕忙救場,並用手肘輕撞下她的腰,「你怎麼回事?」

  「媽!」

  容媽媽閉上眼睛,轉過身後,跌跌撞撞向外跑去,這不是她的女兒,她女兒,是令她引以為傲的高材生,而不是……不是這個,在人前脫成這幅模樣……

  耳邊,那些男人們的調戲聲,令她作嘔,容媽媽捂上耳朵,她肯定看錯了,那不是她的恩恩!

  容恩焦急萬分,竟想從升降台上直接跳下去,幸虧魅及時抓住,高台上,DJ忙令人放下T台,「這麼熱辣的舞蹈,漂亮的美女,台下的紳士們,是不是被嗆的忘記鼓掌了?」

  風趣的語言,及時的救場,台下掌聲如鳴,容恩趁機在保全的護送下離開,她來不及回到休息室換下衣服,就朝著大門口衝了出去。

  「媽!媽!」

  尖細的高跟鞋踩在玻璃質地的走廊上,發出冷意的擊撞聲,容恩不敢想像面對媽媽的時候,該說些什麼,她還能說什麼。

  晚風迎面灌入腦中,對面,五星級酒店的廣告牌打得她雙眼暈眩,路上,早已人影稀疏,可儘管這樣,她還是找不到媽媽在哪。站在寬闊的馬路上,容恩像是迷失方向般,在原地不停地打轉,「媽——」

  心裡,被恐慌及無措填滿,欲誘大門口,傳來幾陣調笑聲,眼中突然刺痛,那樣高調的,除了南夜爵還有誰?

  眾星捧月般出現,男人今天穿著阿瑪尼的休閒長褲,上身,同樣牌子的襯衣張狂地打開兩顆口子,不同於前幾次的正式,今天,純粹出來找樂子而已。

  手臂上,掛著美艷的女人,無論身材還是臉蛋都是一流,女人惦著腳尖,時不時送上香吻,眼睛早已火辣辣地圍著男人,其中,勾引意味昭然若揭。

  就是這個男人,將她的生活搞得一團亂,他的下手,原來就是這種卑鄙手段!

  爵少的身邊,怎會缺女人?

  容恩終於知道恨得咬牙切齒是怎樣的感覺,眼角,已經凝結濕意,她什麼都能忍,可這樣的一面突然呈現在容媽媽面前,她真是始料未及。

  老人家小心翼翼活了一輩子,無非,是想要她常說的那樣,清清白白做人。

  女人看著容恩走過來,下意識的危機感令她用力環住南夜爵的手臂,男人只是皺下眉頭,卻在側首之際,迎面,結實地吃上了一巴掌!

  酒紅色的短髮,被霓虹燈渲染的蠱惑危險!

  清脆的聲音,如此激烈,更多的則是震驚。

  手心發麻,發痛,已經發紅。

  南夜爵身邊的玩伴各個瞪大雙眼,這一幕,他們今生未見,太多的愕然令他們失去反應。男人菱角有致的唇畔抿成危險的弧度,他以舌尖輕抵嘴角的地方,竟,嘗到了裂開的血腥味。

  這一巴掌,可真夠狠!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0

  011 懲罰

  容恩抽出去的五指緊張地垂在身側,她害怕,卻不後悔,一層薄汗滲出額頭。

  男人動了動手臂,身旁的美艷女人不敢糾纏,悻悻鬆手,不遠處,寶藍色跑車駛出停車場,容恩心裡掛念媽媽,轉身就要離開。

  可,拔了老虎鬍鬚,怎有這樣輕易能脫身的?

  才不過走了兩步,纖腰就被猛地鉗住,容恩整個人向前栽去,反應過來時,已經雙腳離地,被重重地扔進車內,摔得個七葷八素。

  昂貴的跑車在原地打轉,掌握好方向後,咻地飛向無盡的暗夜,絕塵而去。

  容恩好不容易穩住身子,來不及繫上安全帶,身體就被甩得左右搖晃,車子像是脫韁的野馬,穿過燈紅酒綠,飛快躍上國道。

  風,刮在臉上刺入骨中,「我要下車!」

  一百碼,兩百碼,三百碼——

  足夠的速度令南夜爵嗜血的眼睛染上興奮因子,他輕點剎車,掛上低檔,在經過彎道時,朝著反方向用力打好方向盤,車子竄上直路,一腳猛踩剎車,整個車身漂移而出,一個漂亮的甩尾後,跑車穩穩停在山路上。

  冷汗,順著額角一滴滴滾落,容恩只覺胃中翻江倒海,她伸出小手去開車門,臉色已經煞白。

  肩膀在轉過時被猛地往下壓,座椅合作地平躺下去,南夜爵翻身而起,正好坐在容恩腰上,膝蓋扣住她雙臂,「知道這是哪嗎?」

  深秋的夜晚,已經有了冬天的寒冷,容恩凍得渾身發抖,抹胸同熱褲完全遮擋不住冷冽,她用力掙扎,眼神鎮定下來,「不知道!」

  「放心吧,這兒安靜得很,荒無人煙,就算我把你奸。殺在這,也不會有人發現。」

  容恩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全身在聽到他這句話後泛上一層雞皮疙瘩,「你說過,你不喜歡用強的。」

  「呵——」男人聞言,清淺地笑了,臉上還帶著紅腫,「其實,強上才是最刺激的。」

  容恩瞥開視線,心裡焦急的很,「我媽媽,是不是你讓她來欲誘的?」

  「是,」男人絲毫不隱瞞,「這樣撩人的一面,她不看看真是太可惜了。」南夜爵俯下身,想要看到容恩憤怒時的樣子,卻不料,她只是咬下牙,聲音平淡地說道,「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為什麼你不死?」

  男人咧嘴笑了笑,並沒有生氣,彎下腰時,壓著容恩的力氣令她痛呼出聲,南夜爵卻充耳不聞,「我看中的女人,要麼得到,要麼,毀掉。」

  容恩皺起眉頭,男人食指在她鎖骨間輕輕打著轉,指腹帶著火焰似的下移,逗留在容恩抹胸中間,「今天的一巴掌,你要怎麼償還?」

  她閉上雙眼,「你打吧。」

  「我不打女人。」

  「那就放開我,我要回家。」

  南夜爵好笑地直起身,果真鬆了些力,卻依舊沒有將容恩放開,「放你回去可以,等下,我會讓你下車的。」他食指勾起抹胸,雙手沒費多大勁,就將那勉強遮羞的布料撕開,露出裡面黑色文胸的蕾絲邊。

  「啊——」容恩雙手環胸,生怕被撕開的抹胸走了光,然而,她只是最初地驚叫一聲,羞愧過後,便雙眼淡漠地望向窗外。南夜爵望了她一眼,明明是有火,卻隱忍著不發,男人笑了笑,有些好奇,這是個怎樣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忍勁有多好。

  南夜爵翻身坐回駕駛位上,一拍檔,車子向前滑行。

  不遠處,熱烈的篝火集中在山頂上,幾輛越野車毫無規章地停在一邊,男人減速向前,寶藍色的跑車繞著篝火打起轉來。

  「爵少。」有人眼尖,一下就認出了他。

  南夜爵踩住剎車,容恩見窗外的男人們都在靠攏過來,忙環緊了雙臂並將身子往下縮去。

  「下車。」這個時候,男人卻打開車鎖,上半身舒適地靠在椅背上。

  「呦,這次的妞很正嘛!」

  「哈哈——被脫成這樣,爵少,又玩什麼新花樣了?」

  耳中都是些男人們粗俗的調戲聲,有人甚至放開懷裡的女伴,靠近車窗前,容恩將身體朝著南夜爵縮去,而他,只是冷眼旁觀,並將身體斜靠在另一側車門上,「要回家的話,現在就下車!」

  「開……開車。」她不是看不懂車外那些人的意圖,這個時候下車,怕是被生吞活剝了都有可能。

  然而,南夜爵卻是充耳不聞,「荒山上,最大的好處,就是無論你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來管你。」

  有手,已經越過車窗,火熱地落在容恩腿上,並掐了一把。

  她嚇得尖叫出聲,穿著高跟鞋的腿踹向對方,卻被車外的男人抓住腳踝,「喂,兄弟們都來看看,這雙腿要是纏在腰上……」

  「哈哈哈——」

  「放開我——放開!」

  男人的手,順著漆皮長靴向前,馬上就要摸到容恩的大腿內側,她一張臉憋得通紅,知道這個時侯,只有身邊的這個男人能救自己。

  南夜爵左手撐著腦袋,右手,則落在方向盤上,輕輕打著節奏,他嘴角帶笑,不聽話的女人,適當的性格,他喜歡,可太過的話,他沒有耐性。

  「對不起。」容恩也是被逼急了。

  「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容恩聲音尖銳,整個人已經躺在副駕駛座上。

  耳膜一刺,震耳欲聾,這回,南夜爵沒有裝作聽不見,他右手拍檔,猛地踩住油門,只聽得『轟』一聲,男人們意欲侵犯的手統統被甩開。容恩低著頭,身體在車窗後縮成一團,臉,又變成了煞白。

  這回,車子開得穩穩當當,當車外的景物恢復成熟悉後,容恩才抬起頭,「去哪?」

  她的聲音很輕,完全累了,卻依舊透露著緊張。

  男人無聲地笑了,「送你回家。」

  心裡的緊繃,這才鬆垮,「就在這下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南夜爵兩眼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你想引人犯罪?」

  容恩猶豫下,最後還是報了個地址給他,車子平緩地來到一幢老式居民樓,停穩妥當後,她一刻都呆不下去,騰出去的手握住車把,就要將車門推開。

  「慢著!」男人快一步阻止她的動作,「就讓你這麼回去,我好像虧了。」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3


  012 絕境

  鎖骨的地方驟痛,南夜爵先是用力啃咬,後緩緩轉為吸吮,放開時,容恩白皙的肌膚已經形成淤紅的吻痕,她怒視著面前的罪魁禍首,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倉惶逃下車。

  樓梯口,漆黑一片,原先暗啞的燈服務了十幾年,終於壽終正寢,容恩一手扶著牆壁,高跟鞋的聲音在這幽暗寂靜的樓道內,顯得更加刺耳。她既想快點到家,又不知到了家,該怎樣面對媽媽。冷風肆無忌憚地吹在身上,早就不會覺得疼,直刺入骨中,已經麻木。

  到了家門口,才發現自己衣服和包都忘在欲誘,這時候回去,肯定也關門了。

  她站在門外躊躇,都凌晨三四點了……

  容恩準備縮在門外暫時過一晚,可就怕,明天早上,自己的這副樣子會被鄰居看見。幾乎沒有經過什麼思想掙扎,她背靠著的門就被打開了。裡面漆黑一片,媽媽並沒有開燈,也許,是不想看見她這幅樣子。

  反手將門鎖上,容恩羞愧地低著頭,即使容媽媽看不見她這個樣子,她還是覺得不安。

  想要在開燈前,先回房間,至少披上件外套。

  「恩恩啊。」容媽媽的聲音,好像就在身後。輕輕的歎息聲,像是濃墨一樣,惆悵地化不開,容恩後背僵住,喉嚨有些哽咽,「媽,對不起。」

  室內,靜的一根針掉地的聲音都能聽見,「恩恩,明天去那個地方,把工作辭了吧。」

  容媽媽說話的時候,嗓音嘶啞,顯然是哭過,容恩鼻子一酸,眼淚早就忍不住了,「媽……我也不想去,可是我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工作,如果……」

  「還有媽媽呢!」容媽媽一口打斷她的話,「你聽話……」後面的話,彷彿是哽咽住了說不出來,容恩不敢走過去,只能蜷縮著肩膀忍住哭泣,她想要擺脫,哪是容媽媽想的那麼簡單,「媽,我和欲誘簽了合約,要滿一年之後才可以。」

  「恩恩,」容媽媽的語氣強硬了許多,「明天開始,我會出去找工作。」

  「媽,您的身體不好,不能出去。」她本該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容恩怎能讓她再出去受苦。

  「就這樣。」容媽媽已經下定了決心,她忍著不適從椅子上站起來,黑燈瞎火地摸到房間門口時,腿撞到桌腳,身體趔趄下差點跌倒。

  「媽……」容恩焦急上前。

  容媽媽打開門,拖著撞疼的腿進了屋後,將門給關上,並沒有給容恩一點機會。

  隔著一扇門,她知道媽媽該有多傷心,曾經的容家,畢竟風光無限,誰也想不到會有今天。

  疲憊地回到房間,容恩澡都沒洗就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過去。

  夢中,她又看到了那雙茶色的眼睛,像是琥珀一樣好看。

  好真實的感覺。

  男人寵溺的笑像是雕刻般的清晰,他說,「恩恩,一個人唯一不能變得就是眼睛,這雙眼睛,全世界獨一無二,我的恩恩,你不能忘記我……」

  「恩恩,恩恩……」

  「世上,我會是最寵你的那個人,恩恩……」

  容恩醒來的時候,枕頭上已經濕了一大片,她眼睛紅的酸脹,頭也疼的難受,好久沒有像這次一樣夢見過閻越了,她弓起身子,在床上坐了好久才下床。

  在屋內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容媽媽,容恩回屋洗澡換了衣服,準備去欲誘上班。

  手放在大門上,往下按時,卻絲毫沒有反應,門被反鎖了。容恩嘗試幾下,還是沒有辦法打開。再看看時間,若是現在趕不過去,就要遲到了。

  過半個小時後,容媽媽才開門走進來,神色疲倦,臉色也不大好。

  「媽。」容恩擔憂上前,「你去哪了?」

  「我去找工作了。」

  「媽,我們出去是找不到正經工作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畢業了這麼久,還窩在家裡面。」

  容媽媽顯然也是碰了壁,她坐在勉強可以稱之為客廳的椅子上,「就是找不到,我也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上班。」

  「媽,我清白賺錢,再說昨天的領舞,不是每天都要去的。」

  「好了,」容媽媽並不想聽,難得用嚴厲的語氣將她的話打斷,「恩恩,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容家的孩子,不能這麼糟蹋自己。」

  容恩張了張嘴,她知道媽媽的脾氣,也沒有力氣去辯駁,回到房間時,領班的電話正好打來,她小心翼翼地請了幾天假,沒想到對方竟爽快答應了。

  接連幾天,容媽媽都將她反鎖在屋裡,自己則出去找工作,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吃晚飯的時候,並沒有之前那種和睦融洽的氣氛,容媽媽時不時夾了菜放到容恩碗裡,可自己卻很少動筷。

  「媽,你多吃點。」

  「我飯量一向小,你快吃。」容媽媽將一筷菜放到容恩碗裡,現在,她們兩個都沒有工作,家裡剩下的錢,怕是撐不了多少時日。

  吃完飯,容恩收拾碗筷,「這些剩菜沒有多少,倒了吧。」

  「你先回房去,我來收拾。」容媽媽端起碗進了廚房,並將門給帶上。

  容恩見時間還早,進屋換了件衣服就想去樓下走走,經過客廳的時候,見廚房的門還關著,平常媽媽洗碗的時候,從來不關門的。她悄悄走過去,並將移門拉開一條縫。

  裡面,容媽媽將電飯煲中剩下的飯全部刮到碗裡,盤子裡剩下的幾根青菜和湯一股腦倒進碗中,就那麼將就著草草吃了起來。她先前並沒有吃飽,而是怕飯菜不夠,一定要等到容恩吃完後,自己才躲在這狼吞虎嚥。

  才幾天的功夫,容媽媽的頭上似乎冒出了好幾根白頭髮,容恩將移門不帶痕跡地拉上,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造成今日這樣的困境,她不怪別人,只怪自己。

  第二天,容媽媽回來的很早,並且興高采烈,說自己找到工作了。

  容恩問她是做什麼的,她就支支吾吾,說是一家公司的清潔工,活不重,很輕鬆。

  連著兩三天,不管容恩怎麼保證不會出去,容媽媽還是將她鎖在屋子裡,不讓她出去。

  午後,容恩睡了一覺,隱約聽到外面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她看了下時間,才兩點鐘,媽媽不會這麼早回來。

  出去的時候,只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大搖大擺坐在本就顯得擁擠的客廳內,容恩大吃一驚,「你是誰?」

  「我只是過來帶你去看出好戲。」男人放下腿,站了起來。

  「出去!」

  「難道你不好奇,你媽媽在做什麼嗎?」男人笑了笑,篤定地走出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容恩選擇跟上去。

  外面的天,陰沉的可怕,像是用黑幕刻意掩飾了一樣,居民區內,地上飄著一層落葉,因為沒有人打掃,如今都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零星小雨打在肩上,沒幾下,就被純棉的衣服給吸附乾淨,容恩低著頭,若有所思地跟在男人身後。

  雙手緊張地插在口袋裡,愁緒染上眉梢,像是到了某種真相即將揭開時的緊張時段,她又怕又急,卻又不知道在焦急些什麼。

  穿過街道,過了馬路,雨也下大了。

  甚至,已經有些模糊視線。

  儘管這樣,容恩還是一眼就看見對面公交站台上的媽媽,當然,容媽媽並不是和別人一樣在等公車,她手裡拿著黑色的塑膠袋,淋著雨,站在兩個小姑娘的身後。

  其中一個女孩喝了口手裡的飲料,扭過頭去,就看見了容媽媽,「你煩不煩啊,我還沒有喝完呢。」

  容媽媽面色羞愧,卻並沒有離開,她眼睛盯著那個瓶子,還有幾口,應該就要扔掉了。

  容恩雙手摀住嘴巴,淚,像是絕了堤一樣地流下來,震驚和不安盈滿眼眶,心裡,被挖了一個很大的口子,空洞而疼痛。全身,更像被鋸割般,沒有一處不在淌著血。

  「爵少說,讓你有困難可以找他。」一同前來的男人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容恩置若罔聞,雨點砸在身上,猶如碎石般堅硬,明明是他將自己逼入這樣的絕境,卻要搞得他是救世主一樣。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3

  013 交易

  「砰——」

  對面的馬路上,女孩喝完飲料,將瓶子扔到地上,那瓶子滾動幾下後翻下站台,落在馬路上。容媽媽欣喜地彎腰去撿,卻正好一輛名貴的車子飛馳而過,濺起的水,骯髒污濁,澆了她一身,從頭至尾。

  容恩忍住哭聲,車水馬龍,誰也不會去注意這一幕,等車的人只是厭惡地站開些,不要連累到自己就好。

  容媽媽將瓶子放入塑膠袋,擦擦臉上的髒水,身體縮到站台後面,容恩紅著眼睛,想要上前,卻被自己硬生生給拉了回來。這個時侯,她最不想見的,恐怕就是容恩了。

  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讓自己視而不見,才能讓她轉過身去。

  容恩幾乎是落荒而逃,心裡,各種滋味都有,苦的,澀的……

  冬天已經來了嗎,要不然,這場雨也不會這麼冷。

  回到家,她匆匆沖了個澡,蒼白的臉色因洗過澡後顯得些微紅潤,玲瓏有致的白皙身子僅用一條浴巾包裹住,容恩雙手撐在洗手盆上,掌心將鏡子上的水蒸氣抹開,目光朦朧地盯著自己。

  閻越常說,她擁有一雙會笑的眼睛。

  容恩苦澀地拉了拉嘴角,如今的這雙眼睛,還會笑嗎?沒有了他,她還懂得什麼是笑嗎?

  這個身體,本來是留給你的。

  對不起,越,可是,相比之失心,我寧願失身。

  濕漉漉的頭髮上,滴下的水珠順著她頸間優美的弧度滑入胸口,容恩看著鏡中的人,眼神越發堅定。

  這個社會,沒有公平可言,循規蹈矩的人,卻被踩在最底層,連生存都成問題,她空有高校學歷,更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命運是什麼?命運就是有錢人手裡的轉盤,他們想玩什麼遊戲,自己都要奉陪到底。

  不就是一具身子嗎?

  她盡量說的輕鬆,可心底,還是緊緊揪了一下。

  手摸到放在邊上的手機,按鍵的時候,南夜爵寫在自己腿上的號碼,竟然熟記於心。

  南夜爵的辦公室,位於爵式的頂樓,此時,他正雙腿翹在寬大的辦公桌面上,品著頂級的藍山咖啡。

  隨著強烈地震動聲,放置在一旁的手機,如預期般,閃亮起來。

  男人看了下屏幕,打開接聽鍵,邪肆的嘴角輕勾起,「喂……」聲音魅惑。

  直到手機接通,容恩才意識到,竟不知怎樣開口,「我……」

  長久的沉默聲,男人一言不語,似乎,只等著容恩的答案。

  「我想請你,給我一份工作。」再說出口時,不帶一絲猶豫。

  「工作?」南夜爵放下雙腿,五指輕輕的在紅木辦公桌上,敲打起來,「條件呢?」

  君臨般的王者,一切,皆在掌控中。

  「陪你睡一晚,怎麼樣?」容恩的口氣盡量放的輕鬆,事實上,說出口時,也沒有那麼難。

  手機的另一頭,傳出南夜爵不可抑止的笑聲,「你想在什麼時候交易?」

  「你決定吧。」容恩無謂地望向一邊,臉上,波瀾不驚。

  南夜爵將身子靠回椅背,嘴角的笑意不減,「就在今晚,怎麼樣?」

  「今晚不行,還有,欲誘那邊的合約,你要想辦法替我處理好。」容恩仔細想過,以南夜爵的手段勢力,對付欲誘的老闆,應該不在話下。

  最主要的,她要拿回合約書後,才能答應南夜爵。

  「那,明晚,我沒有耐性。」

  南夜爵的話,已經間接答應了她的要求,如此爽快,容恩不知道是該直接回答,還是兜轉幾番,只是,再說出口時,只有兩個字,「成交」。

  成交?一如物品般的買賣。

  「好,明天見。」聲音居然帶著幾分溫柔,如對情人般的低喃。

  容恩手鬆了下,直接將手機合上。

  而另一邊,南夜爵將手機丟擲在一旁,唇角,勾勒出一抹清淡的嘲諷。

  原以為,她是不一樣的,看來,又是一個,無聊至極的遊戲。

  容恩走出浴室的時候,正好容媽媽冒雨回來,她剛跨出門的腳頓了下,繼而又像是沒事般迎上去,「媽,怎麼淋成這樣,忘帶傘了嗎?」

  「嗯,」容媽媽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將門帶上,先前的塑膠袋也不翼而飛了,「這雨下的太突然。」

  「媽,」容恩心情雖然沉重,卻仍舊強迫自己抿起嘴角,聲音盡量輕快地攀住容媽媽雙肩,「明天開始,你不用去上班了。」

  「為什麼?」

  「因為,我找到工作了。」

  容媽媽並沒有如預期那樣的高興,容恩知道她擔心什麼,「這次是熟人介紹過去的,大公司,而且,進去就能簽合同。」

  「真的?」容媽媽扭過頭來,一隻手在容恩的手背拍了幾下,「可……不要連累了人家才好。」

  「媽,放心吧,」容恩想起南夜爵那張狂傲不羈的臉,脫口道,「要得罪,那也是狗咬狗。」

  「什麼?」容媽媽以為是自己聽岔了。

  容恩避開話題,將她推到浴室門口,「媽,你先去洗澡,我拿來衣服後放在門口。」

  容媽媽邊走邊停頓,「恩恩啊,那份工作我先做著,等你穩定後……」

  「媽!」容恩聲音提高些,打斷她的話,「這次,你就聽我的。」

  容媽媽不再說話,淋了雨,風濕的毛病又上來了,腰已經直不起來。

  這場雨,停停歇歇,早上起來的時候,窗戶上還有細碎的敲打聲。外面的天,陰沉灰蒙,涼爽的風已經知道趁虛而入,容恩往被子中縮了縮,翻個身,繼續睡覺。

  睡不著,卻不想起床。

  拖到中午,吃過飯,借口出去買幾件衣服,容媽媽這才讓她出門。

  走進欲誘的後門,由於在街上消耗了一下午,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

  由於還沒有到時間,現在的欲誘,就像是酣睡中的孩子一樣安靜,容恩找到領班,說明來意。

  「哦,那份合約在老闆手上,他說讓你去三樓找他。」

  容恩心裡咯登一下,畢竟吃不準南夜爵是否已經將事情辦妥,可聽領班的口氣,應該是差不了。

  走過一個轉彎,容恩四下張望,並沒有見到其他人,門,依然緊閉著,她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看到類似門鈴之類的,只得用手在門上敲了起來。

  兩聲過後,門就開了,像是事先預知般,開的悄無聲息。

  裡面還是一片幽暗,容恩轉身將門關上,阻隔了走廊外唯一的一點弱光。室內的中央空調閃著僅有的指示燈,微弱的暖風打在容恩的臉上,卻是涼意十足。

  裡面,傳來沖涼的水聲,隔著沒有關緊的門,敲打著容恩敏感的神經。

  容恩試著挪了幾步,這,應該是一件寬大的屋子,中間,沒有一樣障礙物。水聲,在她的忐忑中消失。浴室的門被移開,傳來輕微的響聲。

  「怎麼?還是來了?」容恩只能憑著腳步聲來判斷,他,應該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前。

  「我是來拿回那份合約書的。」她聲音清冽平和,有些事往往就是那麼荒唐,那合同書,明明就是被騙簽的。如今,卻要為了換回它,而搭上自己的身子。

  男人並沒有說話,接近的氣息走到一邊,容恩拽緊手袋,在黑暗中,是最沒有安全感的。過了許久,迎面突然一陣涼風襲來,伴隨的,還有男人冰冷陰森的聲音,「給你。」

  合約書應聲散落在地上,容恩忙蹲下身去撿。

  「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別的男人的恩惠,容恩,你當真以為,死人不會睜眼嗎?」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4

  014 迷夜

  陌生的嗓音,如禁區般陌生的地方,容恩伸出去的手陡然頓住,冷汗冒了一身,心口窒息,滿滿的震驚填滿她蒼白的臉上,顫抖的唇音,過了半天才問出來,「你,你是誰?」

  男人身著浴袍坐在床沿,眼睛盯向手中酒杯,容恩看不見他眸中此時正在蔓延的恨意,以及,覆蓋起的堅冰,男人將紅酒一飲而盡,微醉的眼眸,透露出陰鬱,「滾!」

  顫抖地撿起合約書,容恩站起身,再度問道,「你,究竟是誰?」

  許久的沉默,這種感覺,讓容恩想起若干年前,自己焦急地等在一扇決定他生死的門口,希翼和不安,慢慢盈滿她的眼眶。

  「我?」男人冷笑了下,「我不過是,欲誘幕後的老闆。」如此的回答,滴水不漏。

  「不,你知道的不止這些。」容恩堅持,聲音卻已經因激動而走調。

  「這時候,你的恩客應該在找你,」男人將酒杯放在桌上,冰冷的摩擦聲後,他起身,「再不走,別怪我後悔。」

  男人的口氣,已經拒人以千里之外。

  一直到出了這扇門,出了欲誘,走上大街,涼風灌入腦中,容恩這才清醒些。

  人潮湧動,唯獨她,仿若那般孤寂。

  取出手機,想要看看什麼時間,這才發現已有十幾通未接電話,還沒有來得及細看,手機就再度震動,她接通,「喂。」

  「女人,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嗎?」南夜爵語氣不善,「還是想反悔?」

  「剛才去了欲誘,電話開著震動。」

  「在哪?」

  容恩環顧四周,報了個地名,男人不再廢話半句,將電話掛上。容恩給媽媽打了個電話,說是今晚要在朋友家過夜,面對媽媽的質疑,她只是簡單搪塞幾句,實在沒有過多精力去應付。

  坐在夜市的長椅上,對面,就是一家音響店。

  夜,深深暗下去。

  ……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戀情人嗎

  假如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他真的就是他嗎,還有可能嗎

  這是命運的寬容,還是

  另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

  ……

  容恩深陷的眸子吃驚抬起來,店內,音響中,曾經感人肺腑的對白,如今,成了她真實的寫照。

  ……

  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

  但命運注定留不住我愛的人

  ……

  音響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指指點點,她雙手放在櫥窗上,透明乾淨的玻璃,隱約能投射出一張悲慼蒼白的小臉。路中央,高級跑車出現在這樣的平民消費地,引來不少佇足。南夜爵側過身,看著不遠處,女子留下的一剪淡影。

  「嘀嘀嘀——」

  容恩忙擦乾眼淚,轉身,看見南夜爵後,就走了過去。上車的時候,情緒已經收拾的很好,男人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心情變得煩躁,加足油門,不出一會,車子便駛入一座豪華的露天別墅。

  大門在車前,自動的開啟,順著墊鋪起的彩石,繞過一處人工的露天游泳池,開了近五分鐘,才將車子駛入車庫。

  「下車。」南夜爵率先走下車子,容恩拿過手袋,跟在身後。這座莊園式別墅,豪奢程度讓她不由咋舌。

  男人通過近百坪的客廳,逕自走向二樓,容恩小步跟上,南夜爵打開二樓第一間房門後,開始脫衣服。

  容恩環顧四週一眼,裝修是一貫的奢華尊貴,冷色系的臥室習慣給人陰冷的感覺,可就是如此的黑白色,竟也能融合的恰如其分。

  「要洗澡麼?」南夜爵忽然回過頭,上半身已然赤。裸,露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容恩點點頭,將手袋放在一邊。

  男人一手撫上牆,原本一體的牆壁竟然分出一道門,裡面,是一間寬大的獨立浴室。

  「進去吧」。

  「好」。容恩踏入浴室,門在身後無聲關起,入眼的,便是一個豪華的按摩浴缸。脫下身上的衣服,疊好了放在一旁。

  沒有開熱水,容恩站在浴缸中,被冷水沖的睜不開眼。雙手緊環住雙臂,女子高仰起頭,滑下的水滴,沖淡眼中滾燙的淚珠。

  後背,忽地貼上一具溫熱的胸膛,容恩忙睜開眼,轉過身子。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而下,霸道的撬開雙唇,兩兩相纏。身子猛地壓過來,容恩腳下打滑,猝不及防向後倒去,後背緊緊貼上牆壁,還未喘息過來,南夜爵已整個覆上去,大掌貼在她腰間,使得兩人緊密相連,另一手,在容恩的身上流連,帶著滿滿的慾望。

  雙手交叉著抵制在他胸前,容恩漸漸的回應不過來,太沉重了。

  南夜爵迷醉的雙眼盯著面前的容恩,他忽地收回身子,容恩乘隙吸了幾口氣,身子便被抱向外面的大床上。

  涼爽的絲質被單使得全身一顫,南夜爵並沒有覆上來,只是拿起櫃子上的兩顆藥,扔給她,「吃了它,我不喜歡帶套子。」

  還好,給了她一杯水。

  容恩坐起身子,將藥吞了下去。

  南夜爵饒有興趣的望向她,從上至下,無一遺漏。

  容恩雙手扯住兩邊的被單,也不遮掩。

  南夜爵雙手一撈,便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吻再度襲來,順著她的脖頸,來回親咬。一手,順著女子的豐盈來到她的雙腿間,「把腿張開」。

  容恩閉上眼,乖乖地照做,南夜爵以雙腿將她撐開,嘴角帶著幾分優雅的笑意,說出的話,卻是惡劣之極,「容恩,你真是沒勁,都不懂得怎麼反抗麼?這個遊戲,無聊的很」。

  容恩聞言,閉上的眼順著唇間的弧度張揚,「為什麼要反抗?各取所需,這,很正常。」

  南夜爵停下動作,上半身微撐起,臉上的厭惡,慢慢開始轉向了鄙夷。

  「你不用擺出這種姿態,一個機會,換一次,不公平嗎?」她雙手纏上男人結實的腰,說穿了,這不是買賣,而是交易,你南夜爵又能乾淨得了多少?

  還好,這位金主,不止皮相好,連身材也是一流。

  南夜爵噙笑,卻是冷漠的可以,她和很多女人,確實不一樣。她懂得,自己想要什麼,且不做作,只是,太過現實……

  這樣的女人,才是最聰明的。

  南夜爵拉開她的一腿,讓她環在自己的腰上。灼熱的慾望頂在容恩下身,毫不猶豫的,狠狠貫穿。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4

  015 得到

  容恩全身僵起,動也不敢動一下。

  連呼吸,都帶著牽連的疼痛。

  「動一動吧,作為一個女人,真的這麼無趣嗎?」南夜爵懲罰性地動了一下,容恩這才收回神。雙手攀住他寬厚的背部,不安的動了動身子。

  南夜爵被她無意間的挑逗激起更深的慾望,在他不斷的佔有中,容恩極力迎合,卻是痛的揪心。

  誰說第一次,痛過之後便是快感,在她身上,卻只有疼痛。

  不知道有了幾次,她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精力旺盛的嚇人。

  南夜爵一手搭在女人的胸口,耳畔,還帶著他激情過後的喘息聲。

  容恩疲軟的望向上方,居然,看到了滿夜的星空。

  「看什麼?」南夜爵濕熱的舌輕掃過她的耳垂,聲音,透著洩慾後的沙啞。

  容恩收回視線,側頭,對上那雙黝黑的眼眸,「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南夜爵單手側身撐起,「這麼著急就要酬勞了?」

  「我的人,你已經得到了。」

  南夜爵忽地翻身,整個人坐到她腰上,「人,是得到了。當初,是你說陪我睡一晚的,我有說過,給你一個機會,條件是你的身子嗎?」

  「你……」,容恩瞇起眼睛,雙手撐起上半身,一頭黑髮隨之散在腰下,「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給你上一堂課,下次,可別再做賠本生意。」南夜爵眼角飛揚,如刀削般的薄唇惡劣的輕輕勾起,帶著狂放至極的邪惡。

  「南夜爵!」容恩抬起右手,隔著如此近的距離,揮下。

  手腕處一陣麻痛,女人的纖細被他緊緊握住,送至唇邊。薄唇輕啟,南夜爵含住她的一指,舌尖熟稔的纏繞,順著手指,來到她的掌心。

  容恩用力將手拉扯回來,「既然交易不在,我得回去了。」

  南夜爵嘴角輕笑,將她壓回柔軟的床上,「急什麼?放心,明天你同我一起去公司,不過今晚,你得好好滿足我。」

  赤。裸。裸的情慾,火辣辣的言辭,明明是排斥至極,卻要極力迎合。

  南夜爵單手插。入她的髮絲,輕輕往後拉,「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我,一筆交易,上一次床,怎麼樣?」

  容恩望了一眼男人深邃的雙眸,一絲笑意漸染,帶著絲質般的純潔,「好啊。」南夜爵雙手撐在她頰側,在她的眼底,卻並沒見到任何笑意,這個女人,可真會偽裝!

  南夜爵猛的將她雙腿拉開,夜,本就沉寂了,喚醒的只有,慾望。

  幾度,潮漲潮落,深深淺淺,分分合合,當男人在身邊累的熟睡過後,容恩才抽身下床,摸黑來到窗台前。

  外面,星空璀璨,不遠處,昏黃的路燈連成一線,蔓延向不知名的遠方,她赤身蜷縮在窗台上,雙手抱住膝蓋,皎潔的月光將她白皙優美的身軀鍍上一層聖潔高雅的光輝,黑髮順著肩膀垂下去,遮住若隱若現的豐盈,容恩側著腦袋,眼睛望向樓下冰藍的游泳池,出神,神色中,滿溢著憂鬱。

  南夜爵盯著她光潔的裸背,容恩的週身,始終都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屋內,來不及散去的情慾味被煙味掩蓋。

  容恩回頭時,南夜爵已經坐到她身邊,他手臂一收,將她攬入自己性感的胸膛,低下頭,封住她的嘴後,將縈繞的煙霧送入她嘴中。

  容恩皺下眉頭,卻並未推開,今晚,她會順從。

  唇齒交纏,曖昧叢生,他輕咬容恩的舌尖,推進,指尖的煙味,迷醉了這樣的夜。

  光滑的肌膚,線條優美。

  晨光微露,容恩睡在黑白交織的床上,慵懶的男人,則趴在她背上。睜開眼的時候,全身酸痛,撇過頭去看見南夜爵近在咫尺的俊臉,容恩再度皺眉,這男人,睡相太差了。

  她動下肩膀,男人順勢翻到容恩身邊,手還禁錮著她的腰不放,欲要有進一步動作時,就見女人不識趣向後退,「爵少,一夜的服務,已經到點了。」

  南夜爵怔了下,面色鐵青,忽然使力在她手臂上重重掐一把,容恩痛的差點跳起來,他這才滿意勾起笑,隨手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下,「你先去洗個澡,吃過早飯,和我一起去公司。」

  容恩拉起床上的被單裹起赤。裸的身子,走了兩步後,目光望向那張大床上。白色的絲質床單,並沒有她預料中的鮮紅,南夜爵順著她的視線望向身側,在發現這一事實後,眼睛陡地陰沉。容恩將被單拉到大腿根部,臉色藏不住訝異,「我……」

  「我只給你二十分鐘時間。」南夜爵的話裡面,分不清喜怒,視線盯著容恩白皙的腿部。

  她侷促地放下被單,朝浴室走去,也許,南夜爵只是為了得到,是否第一次,他並不關心。浴室內,還好,裡面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準備齊全,而南夜爵,也在此時跨了進來,旁若無人的洗起了澡。

  微涼的水,些許濺到容恩的臉上,還有一股,淫靡的味道。將牙刷的包裝盒拆開,忙就著冷水,洗漱起來。南夜爵沖好涼便出去了,容恩見外面久久沒有動作,便拉下被單,洗了起來。

  洗到一半,就見到他穿戴的整整齊齊走進來,雖然有了昨晚,但還是有著小小的不適。而他,一邊洗漱,一邊盯著鏡中的女子,眸光更是毫不掩飾,從上到下,淫。亂個夠。

  真是有夠色。情的。

  容恩洗好澡,拿起一旁疊放的套裝,一件件地穿上。

  下樓,用過早餐,容恩便跟在他的身後,上了車。

  一小段時間的距離,再次坐上這世人眼中的頂級跑車,感覺,只不過比公車好了一點。沒人擠,時間自由。

  車在爵式前,穩穩停妥,容恩不自覺地抬起頭,拔高的樓層聳入雲端,帶著幾分不切實際的視覺衝擊。一路跟在南夜爵的身後,容恩發現,這個男人除了私生活亂一點,在能力方面,應該是不容小覷的。

  單從踏入公司後,井然有序的管理層便可看出。

  進入專屬電梯,門合上的一瞬,容恩還是對著鏡中的自己照了照,一手輕輕將頭髮撫順。男人靠在裡側,望向前,正好看到她的雙肩不安地動了動,深深呼入一口氣。

  跟自己上床,都沒見她那麼緊張。

  南夜爵傾起上半身,一雙長臂自身後襲來,正好落在容恩的腰側。隨即,張揚的在小腹處交。合,走過幾寸,一手一邊,覆上了女子的胸。

  容恩低頭望了南夜爵的雙手一眼,轉過頭,如此近的距離,鼻尖相觸。

  「這麼緊張?紋胸都戴歪了。」說完,還真煞有介事般將她的紋胸扯了下,順便,手指留香。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6

  016 幾個第一次

  「嘀——」的一聲,電梯門再度開啟,南夜爵衣冠楚楚,邁開身子跨了出去。

  兩人在總裁辦公室前停住,辦公區,美艷的秘書抬起頭,神色冷淡地望了容恩一眼,對上南夜爵時,眼睛瞬間開成一朵漂亮的桃花狀,「總裁」。

  聲音甜膩,妖嬈的身段包在火熱的套裝中,帶著幾分引人犯罪的誘惑。

  「媚,幫她安排個工作,」南夜爵望了容恩一眼,「你要進哪個部門?」

  「設計部」。

  南夜爵點點頭,一旁的秘書見狀,先一步開口阻止道,「總裁,設計部的精英都是高等人才,經過公司多道把關篩選而進入的,她……」。不止是疑惑,還帶著幾分鄙夷。

  「貴公司要的是真料,我憑的是我的能力,並不見得沒有通過面試,就不夠格進入設計部吧?」容恩對上女子的眼,她上眼瞼處,塗滿厚厚的金色眼影,隨著她氣憤的眨眼而,閃亮。

  有點像兩根香蕉的,形狀。

  「總裁……」,柔的像能滴出水,能將人膩死般。

  容恩將視線從女子的眼影上收回,一路往下,皮膚還算白,若隱若現的乳溝,令人遐想。轉頭瞅向身旁的男人,居然,早就進了辦公室。

  單媚狠狠跺了跺腳,雖然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卻還是比容恩矮了一截。

  「走吧,」不甘的在前面引路,忽地轉過身子,頓住腳,「脖子上的草莓也不遮遮,太明目張膽了吧」。

  容恩望向身旁光潔如鏡的玻璃,果然,隱隱的便瞅見了,她拿出身上隨身攜帶的創口貼,撕開,貼了上去。

  「哼,熟練的很那!」單媚湊上前,眼角帶著笑意,嘲諷之味盡顯。

  容恩使勁地按了幾下,雙眼透過玻璃射向女子,「怕是有人沒這個機會吧。」

  笑意直接僵住,單媚轉身,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敲打在光潔的地面上。容恩跟在身後,走過有序的辦公區,遠遠的便看見,設計部三字。

  典型的白領辦公處,標準的十字隔斷,一顆顆深埋的腦袋,以及敲打鍵盤發出的辟啪聲。

  「咳咳……」,單媚尖細的咳嗽幾下,預料中的,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行起了注目禮。

  「今天,這裡新來了個同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單媚轉過頭,望向容恩。

  「容恩。」

  「夏主管,她,可是總裁親自帶來的哦……」,嬌媚的尾調拉長,兩眼寫滿曖昧,特意強調容恩空降部隊的身份。

  迎面,女子正好從辦公室走出來,白皙的右手伸向容恩,「夏飛雨,你好」。語氣簡潔、幹練。

  「你好。」容恩握上她的手,「你就坐裡面那個位子吧。」夏飛雨指了指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沒有多逗留,轉身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直到單媚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在走廊盡頭,眾人這才抬起頭,議論起來。

  「看看單秘書那腰扭得,天天踩著那麼高的鞋子也不怕摔著……」

  「唉!我和你們說啊,昨天,我又看見總裁和夏主管在電梯裡面……」

  聲音越說越輕,幾顆腦袋默契地湊過去,「怎樣怎樣?」

  「後面……就沒看見了,那專屬電梯我也不能跟進去啊。」

  「切!」眾人紛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我說啊,他們有戲。」

  容恩安靜地坐在臨窗的角落,從她們的話語中得知,南夜爵和夏飛雨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她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忽然,下身就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緊接著,溫熱的感覺已經湧現出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好朋友』,可再一想,離結束也不過才一個星期,容恩坐立難安,那種痛她並不陌生,昨晚,南夜爵一舉進入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身上的套裝是淺色系,呆會要是顯露出來的話……

  容恩起身拿包,下體猛地刺痛,她併攏雙腿,小心地來到同事們面前,「對不起,我想請假。」

  那些女人正說的興起,其中一人抬起頭,語氣不耐煩,「要請假就找夏主管,和我們說有什麼用?」

  容恩望向辦公室,這時一名長著蘋果臉的女孩嬌斥一聲,「要死了,夏主管在開會,你讓她這個時侯進去,豈不是撞在槍口上。」

  容恩進退兩難,那女孩和善地建議,「反正你是第一天上班,要真有急事你就先走吧,等夏主管出來的時候,我幫你說一聲。」

  「謝謝。」容恩感激點下頭,從不會矯情,對她笑了下就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人還沒有走出大門,議論就已經不避諱地傳來。

  「李卉,你腦子進水了,沒事找事啊?」

  「幹嘛啊,她有急事嘛!」

  「你沒聽單秘書話裡面的意思嗎,總裁親自帶來的,那還不是因為陪睡,這樣的女人放在這就是個花瓶,佔個位子罷了,她賺錢,用得著像咱們這樣朝九晚五嗎……」

  容恩背靠著牆壁,下體的熱湧已經透過底褲,走路的時候,眼前竟然出現暈眩,那痛似乎也在越來越強烈。

  她透過明淨的玻璃望向辦公室內,女人們湊在一團,彷彿將別人貶的越低,自己就能站的越高。

  走出爵式,容恩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直接趕往醫院,這個樣子,可不能被容媽媽看見。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容恩看著點滴瓶內的液體經久不息地進入體內,刺痛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血也在慢慢止住。

  處。女。膜撕裂,由於用力過度,導致內部出血,容恩閉上眼睛,真是什麼事都能被自己遇上,隔了一個晚上,才這樣大出血。

  護士走過來察看輸液的速度,見她面色蒼白,就調慢些,「沒有人陪著?」

  容恩搖了搖頭。

  「第一次還這麼拚命,男人就是只顧自己爽,等掛完水後,回家好好休息……」年輕的護士神色憤然,沒有鄙夷,令容恩心頭覺得暖暖的。

  「謝謝。」

  電話鈴,像催命似的響起,容恩拿起來接聽,「媽。」

  「這兒很好,上班很輕鬆,同事們待我也不錯,媽,你別擔心,我下班後就回家……」面對媽媽,撒謊已經不是第一次,電話中的語氣還是那樣關切溫暖,容恩翻個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她兩眼微紅,有種想哭的衝動,「媽,我要上班了,先掛了。」

  匆匆合上手機,她整個人縮到被子中,只留正在輸液的那隻手在外面。

  獨身一人走出醫院,身上的衣服肯定不能穿回家,她在店內隨便挑了一身換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小區內,路燈昏黃,容恩沿著水泥地面走向樓道,遠遠一抬頭,就看見南夜爵身倚車側,右手將手機蓋子翻翻合合,兩眼幽深地望向容恩。

  被他盯著,容恩覺得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身體的不適還殘留在體內,這個時侯,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第一天上班,就玩失蹤?」南夜爵靠著的身體,傾起。

  「我有急事。」

  「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男人似乎很沒有耐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開了振動。」在醫院的時候,她生怕媽媽再打過來,怕自己累的無法應付。

  「上車。」

  容恩低下的頭這才抬起來,神色略顯焦急,「去哪?」

  南夜爵已經打開車門,狹長的眼睛睨她一眼,「欲誘。」

  「我不想去。」容恩下意識排斥,將手袋護在身前,兩手緊緊地抓著,欲誘,就像是一個充滿噩夢的地方。

  南夜爵右手撐在車門上,高大的身影壓住容恩臉上的燈光,「那麼害怕幹什麼,還是,你怕在裡面遇上之前的恩客,難以面對?」

  「我沒有恩客。」

  「是嗎?」南夜爵噙著笑,意味深長。

  「改天吧,現在我想回去了。」容恩說完,轉身就要走。

  「喂,」身後,南夜爵輕輕喚住她,男人盯著她瘦弱的背影,眼底,一汪深邃越發陰沉下去,「是誰買了你的第一夜?」

  鞋跟尖細的聲音戛然而止,容恩面色僵硬,原來他不是不在乎,而是秋後算賬,轉過身,她盡量坦然面對,以平和的語氣回答,「我的第一次,是給了你的。」

  「哈哈哈——」

  報以回應的,是男人不屑而尖銳的冷笑,「你這樣的女人,到底有幾個第一次呢?」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6


  017 錯過

  容恩眼皮垂下去,她只是說了事實,至於他信不信,她並不介意,雖然只是交易,但,當容恩躺到他床上的那刻起,他們的身份就不能討要所謂的平等,在南夜爵眼裡,她只是個買來的消遣,只配被壓在身子底下。

  「我倒希望可以決定我的第一次。」濃烈的嘲諷意味,不知是對她自己,還是南夜爵。

  點燃一支煙,縈繞的白霧流連忘返在指尖,南夜爵盯著她的背影,眼睛遂又瞇了起來。

  容恩身體不舒服,不想和他耗時間,她抬抬腿,只是才走了兩步,就被用力拉扯回去,腳步不穩的被男人塞到車內。

  「做什麼?」

  車子已經發動,南夜爵冷峻的側臉不懷好意地轉向容恩,「當初,你不應該讓我知道你家的地址。」

  她躲開他的視線,將臉靠在冰冷的玻璃上,他想知道的事,即使她不說,他也會有辦法。

  「怎麼不反抗了?」

  「沒用的反抗,只是白費力氣。」

  南夜爵聽聞,心情大好,精緻的俊臉也隨之柔和許多,「女人,就應該這樣。」

  容恩透過車窗望向外面,絲毫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他想順從,她就裝作順從,只想南夜爵快點從她的生活圈中滾出去!

  欲誘的大門口,金光熠熠,容恩緊跟在南夜爵身後,進入到裡面的時候,整個氣氛已經開始沉淪,舞池內,女人們撩人的姿態早就展露無遺。

  一號會所,他早已定下位子,推門進去,幾個高大的男人相應打起招呼,「爵少,你來晚了。」

  南夜爵隨意的將手臂搭在容恩肩上,「接個女人。」

  幾雙打量的眼睛隨著他的話,一一落到容恩臉上,其中坐在右側沙發上的男人首先開了口,「爵少,換新寵了?只是這張臉,好像有些熟悉嘛。」

  容恩跟著南夜爵坐到中間的沙發上,她趁機抬頭望向那名說話的男子,似乎,並無印象。

  「她之前在這上班,當然面熟。」南夜爵回答的乾脆。

  男子聽完,臉上頓時流露出尷尬的神色,畢竟她現在是南夜爵的女人,容恩對於他這樣的口氣早就習以為常,剛要無視,就見身邊的那張俊臉湊了過來,目光惡劣,「他之前點過你嗎?」

  右側沙發上的男人已經面無血色,容恩知道南夜爵明知故問,言辭裡面哪句不是羞辱,她看了看對面的男人,好像記起些什麼,他,應該是和南夜爵一起來過一次,「噢,我想起來了,他點過我。」

  男人面色鐵青,臉上幾乎就寫著,純屬冤枉。

  南夜爵收住笑,看出容恩是有意這麼說的,她臉上掛滿不在乎,彷彿事不關己。

  「那麼,今天就再點一次。」南夜爵右手拽住容恩的手臂,將她推到對面人的身旁,「身體離開了欲誘,心裡面,是不是依舊很懷念?」

  她穩了穩身子,刻意與邊上的男人拉開拳頭大小的距離。對方更是避之不及,在心裡直罵自己,看這多嘴惹的禍,如今這把火,燒到了他的身上。

  邊上,其他玩伴紛紛識眼色,三言兩語解圍,「喂,過來倒酒。」

  容恩趁機縮到沙發角落裡,也不搭理南夜爵的話,跪著的小姐上前調酒,冰塊的撞擊聲,堅硬而刺激,熟練的手腕幾番搖動,杯子本該牢牢抓在手裡,卻一個不小心,裡面的烈酒混著綠茶,全部灑在了南夜爵的褲子上。

  「啊——」女人抽出面紙,急忙在他褲子上亂擦一通。

  一抬頭,容恩只覺對方有些面熟,Candy手忙腳亂,剛才只顧盯著南夜爵,沒想到會失手。

  「對不起爵少,對不起……」

  聲音,嬌滴膩人,Candy想起他們之間的那晚,臉就有些紅,甚至,仍有些期待。

  南夜爵原先窩靠的上半身微微傾起,神色不耐地輕拍下褲腿,「欲誘的小姐,連這些最基本的培訓都沒有接受嗎?」

  「爵少?」Candy的臉在特有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難堪,「您不認識我了嗎?」

  閱人無數,堂堂爵少怎有那麼好的記性,容恩一手撐在沙發上支起腦袋,會所內的中央空調總是喜歡開得過低,讓人忘不掉寒冷的感覺。

  跪著的姿勢,本身就沒有平等。

  南夜爵端起酒杯,動作優雅地淺抿一口,瞇起的眼睛顯得細長,他縱然有再多的女人,也不會對曾經上過的人,過目而忘。

  他不想看見的,是Candy眼裡的貪戀,一筆交易結束,錢,她早就拿到手,她就不應該再有什麼糾纏。

  「不想繼續,就換個人過來。」南夜爵放下酒杯,靠在沙發上。

  領班的出現,總是恰到好處,帶來的陪酒小姐個個身段妖嬈,相貌美艷。

  Candy覺得委屈,卻只能乖乖調酒,容恩藏在角落裡,同這樣的氣氛,總是格格不入。

  「爵少,我們來唱歌。」美女的手臂適時纏上男人的脖子,胸前的豐。滿,若有若無地隔著南夜爵的手臂挑逗。

  旁邊的沙發上,男人們早已按捺不住,親的親,摟的摟,淫。靡的聲音一一灌入容恩耳中,令她坐立不安。

  「恩恩?」

  一聲熟悉的暱稱,忽然令容恩轉過頭去,朦朧的雙眼穿過會所內的煙霧繚繞,看見的,卻是南夜爵探過來的目光。難道,是她聽錯了嗎?

  「恩恩。」男人再次開口,才讓容恩意識到,開口的是南夜爵。

  「什麼事?」

  南夜爵卻並沒有再對她說什麼,只是將邊上的美女摟過來,朝著低頭的Candy說,「過去點歌,恩恩,你來唱。」

  語氣,狀似親暱,其中的主宰意味那麼明顯。

  容恩也想離他遠遠的,便二話不說跟在了Candy身後,當她拿起話筒的時候,前奏已經響起,是她熟悉的《從開始到現在》。

  手,不由握緊,她站在眾人面前,可是眼裡,卻什麼都看不見。

  聲音,總是透著令人不安的悲傷,南夜爵啜著酒的動作慢慢頓下來,他兩眼定在容恩的側臉上,此時的女子,完全沉浸在一種難以自拔的情愫中,緩緩的歌聲,讓會所內的躁動頃刻間沉寂下來不少,容恩目光安靜,在瞥向門口時,她突然住了嘴,硬是將這刻的美好打斷。

  隙開的門縫間,一名男子挺拔的身形一閃而過,身後,跟著兩名穿黑衣的保鏢,在經過一號會所時,他似乎回了下頭,就是這一眼,令容恩方寸大亂!手中的話筒鬆開,掉落……

  咚——

  結實的撞擊聲,連帶音響擴大的效果,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7


  018 照片

  南夜爵眼睛瞇起,剛要不悅,卻見容恩已經推開擋在身前的Candy,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走廊上,早就沒有了方纔的人影,可是那雙眼睛,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失神地站在走廊上,來往的異樣目光時不時在她身上打轉,臉上,有冰冷的感覺在肆虐,容恩伸手一抹,是眼淚。

  難道,又是自己看錯了,認錯了嗎?

  若真是他,為什麼在看見自己後,還能這麼瀟灑的轉身?容恩,是閻越的,他說過,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

  舞池內,激烈炫耀的舞曲令人搖曳生姿,人們的臉上,那種興奮釋放的神色在開始蔓延,完全將這個角落的哀傷給掩藏了下去。

  站了好久好久,她臉上的失神才慢慢平復過來,眼睛通紅的轉過身去,不遠處,是臉色陰沉的南夜爵。

  他倚在牆壁上,垂在身側的手指上燃著一根煙。

  傾起上半身,男人扔下煙頭,用腳踩熄,動作,緩慢而優雅,容恩看著他走到跟前,直到一手被拉過去時,才感覺到他的憤怒。

  南夜爵拖著容恩的手腕將她拉進一號會所,動作之大,差點就令她跌倒在地上,他手臂猛的一甩,容恩就勢栽倒在柔軟的沙發內。

  腕上,青一塊紫一塊,邊上的玩伴瞧出不對勁,忙互相遞了個眼色,「爵少,你慢慢玩,我們先走了。」說完,就各自帶著女伴,換地方瀟灑去了。

  容恩兩手撐在身邊,剛要起身,肩膀就被壓過來的力道按回去,躺在了沙發上,「你想做什麼?」

  「你看見誰了?」冷酷的氣息咄咄逼人。

  容恩收回目光,只見南夜爵彎下腰,兩手撐到她耳邊,「裡面太悶,我只是出去透透氣。」

  「容恩,你在說謊。」他毫不留情面地拆穿。

  心裡本就難受,偽裝起的情緒再也掩飾不起來,容恩卻依舊不承認,只是雙眼通紅,「我沒有。」

  她的倔強,近乎執拗。

  南夜爵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健碩的胸膛壓下去,鼻尖幾乎觸到容恩的額頭,「我想你,乖乖的聽話。」

  「爵少,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她時時不忘提醒,那一夜,只是交易。

  「是嗎?」男人噙笑,嘴角勾出容恩熟悉的邪惡,「只要我想玩,就沒有結束的那天。」

  灼熱的呼吸,燙的她臉頰通紅,腰間忽然一陣松、一陣緊,等到容恩反應過來時,紐扣已經被解開,她急忙曲起雙腿,反抗的表情明顯呈現在臉上。

  南夜爵一手撐在容恩的膝蓋上,修長五指用力握下去,將她的雙腿撐開,自己則擠進去,「方纔你說,那人點過你?容恩,你就這麼糟蹋自己?」

  「你不就想要這個答案嗎?只要你開心,我就給。」

  男人眼底燃起慍怒,這是個怎樣的女人,不會奉承,就連反抗,也是如此的輕描淡寫,讓人抓狂,他手指探入她禁區,忽然邪佞笑道,「那好,現在我要你。」

  波瀾不驚的眼底,這才激起滾浪,容恩雙手忙擋在南夜爵胸前,「一次交易,上一次床,我不會免費附贈。」

  「哈哈哈——」男人聽聞,爽朗笑出聲,手指已經滑過她底褲,「各取所需,我能滿足你,我也有權利將你的一切收回去。」

  「你想說話不算數?」

  「如果我想的話,當然可以。」

  她盯著頭頂上的男人,下部的手指,一觸即發,容恩冷笑,神情極其輕蔑,「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給了我自力更生的能力,而沒有像你的其她女人那樣,直接給錢?」

  「如果你想要那樣的生活,我可以給你。」南夜爵當然知道,她不會要。

  「這就是,你看待女人的態度嗎?」

  對視的眼睛,同樣是冷漠,南夜爵另一手輕撫在容恩的頭頂,「女人,在我沒有愛上之前,我會控制她一生,膩了,才會放手。」

  如此跋扈的手段,容恩翦眸輕瞇了下,「那愛上後呢?」

  一旦愛上,我會霸佔她一生,不死不休!不管對方是否願意,這,就是南夜爵。

  只是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手指一點用力、深入,他欺身壓上去,語氣邪肆,「問這麼多做什麼?放心,我是不會愛上你的。」

  撕裂的痛,再次清晰,容恩伸手推搡,南夜爵整個身體已經壓上來,混著烈酒味道的舌頭竄入她嘴中,一隻手,更加煽風點火。

  雖然掛了水,可是受傷的地方,還是像火燒般的疼,容恩看到男人臉上的興奮,知道反抗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她索性收回兩手,動也不動地躺在那,任他折騰去。

  南夜爵的火才點燃,吻著,摸著,他眼含慾望,急欲更深一步,手底下卻忽然沒有了反應,女人直挺挺躺著,裝作乖順,可這樣,無疑令他的衝動熄去大半。

  手指退出來,他翻身坐在沙發上,冷毅的俊臉表露出懊惱,「哼,和死魚一樣。」

  在欲誘並沒有逗留多久,容恩回到家的時候還不算晚,容媽媽仍在等她,桌上的菜,自然已經涼了。

  「媽……」聲音充滿歉疚。

  「恩恩那,第一天上班還習慣嗎?」容媽媽邊熱菜邊問道。

  「挺好的,同事對我也很好。」她輕描淡寫搪塞過去,身體不舒服,草草吃了幾口飯就回到了屋內。

  第二天,容恩不敢遲到,早早就起了床。

  來到公司,竟發現整個部門的人都已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見她進來,個個神色怪異,甚至,還指指點點。

  「有沒有搞錯……」

  「怎麼能讓這種人進我們設計部……」

  她鎖起眉頭,走到自己的座位邊,電腦才打開,就見辦公室門通一下被打開,出來的夏飛雨臉色不善,「容恩,我不管你是誰欽點進來的,可到了這兒,就要守我們的規矩,第一天上班就擅自離開崗位,你當這公司是你家開的嗎?」

  夏飛雨說話很強勢,等她說完,容恩這才回了一句,「昨天你在開會,我只能讓同事幫忙請假。」

  坐在前排的李卉舉了舉手,「夏主管,昨天,我幫她請過假。」

  「這種事,以後親自和我說,沒有我的批准,誰都別想破了規矩,」夏飛雨回到辦公室門口,「這個月獎金扣除!」

  容恩坐在位子上,投來的目光中,有關切,有幸災樂禍,李卉將椅子拖到她辦公桌前,「對不起啊,害你扣了獎金。」

  「應該是我要謝謝你。」容恩表情淡然,心情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只是對那些加注在身上的目光感到不解。

  李卉小心地觀察著她的神色,容恩見她支支吾吾,似是有話要講,「怎麼了?」

  「哦,沒事,」她避開視線,卻將一張公司名片放到容恩面前,「你剛上班,先查收下設計部的郵箱吧,密碼……是967836。」說完,就拉著椅子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前。

  容恩察覺到不對勁,趕忙登陸郵箱,鼠標輕點下,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就那麼躍然於跟前。突然的,差點招架不住。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1:47

  019 是誰

  情景、人物,容恩比誰都熟悉。

  欲誘的一號會所內,她衣衫不整,南夜爵的側臉拍的格外清楚,每個角度,都能襯托出他非凡的氣質來,這樣的照片,就算是陌路人,只要看一眼,都能認出下面被壓著的人,是容恩。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歸於平淡,卻又被掀起了軒然大波。

  同事們的目光,猶如一根根磨礪的堅針一樣刺過來,有的,明目張膽,顯示頁就放著他們激吻的照片。容恩平靜地點向右上角的叉,並隨手抽過一份文件,埋首細看。

  臉上平靜,心裡,卻波濤洶湧。

  能將照片發到公司內部的人,是誰呢?南夜爵,應該不可能,他花邊新聞數不勝數,可這公司是他的,按理說,他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容恩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一點頭緒,這麼大的公司,員工像是不用做事般,成天就盯著她,指手畫腳地議論。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合上,同事們見夏飛雨走出去,這才敢將原先壓低的說話聲肆無忌憚放大,「夏主管肯定是氣壞了……」

  「這還用說,之前總裁追的那麼緊,她都沒有看一眼,現在倒好,讓別人佔了便宜……」

  「你們看看,這地方,好像是欲誘吧?」

  ……

  容恩坐在角落內,她一手撐著側臉,靜下心後,就開始熟悉起公司,坐在前排的李卉時不時回頭張望,「你,沒事吧?」

  對自己好的人,容恩一直都不吝嗇真誠,「沒事,謝謝。」

  蘋果臉的女孩拖著椅子來到她身邊,「看這些沒用,要想盡快瞭解公司,就要多看看之前的設計方案,我那有,我給你拿。」

  確實,容恩沒有那麼多八卦的時間,南夜爵雖然讓她進了公司,可實力方面的形成,還是要靠自己。

  長長的走廊上,雖然寬敞,卻還是有一種壓抑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夏飛雨疾步走著,手上越捏越緊,企劃案已經褶皺了一角。

  「夏主管。」辦公區,秘書單媚熱情地打了招呼。

  夏飛雨停了下腳步,「總裁呢?」

  「在裡面。」

  她將企劃書伸手撫平,方纔,精緻臉上的憤怒早已按壓下去,換上的,是一種淡漠冷然的表情,她舉起手,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乾淨利落的聲音。

  裡面的男人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即使這樣,他的週身,仍舊存在揮之不去的吸引力,銀白色的西裝隨意耷在邊上,桌前,則堆著幾份急需處理的文件。

  拋開他的私生活,南夜爵的工作能力,沒有人會懷疑。

  「總裁,」夏飛雨走過去,將企劃書放到他面前,「這是南鄰苑的設計方案,請您過目。」

  南夜爵揉了下眉心,夏飛雨見他如此疲倦,不由就聯想起郵箱中的照片,她眼底一刺,卻依舊沒有表現出來,神色掩藏的極好。

  南夜爵隨手翻了幾下,「放在這吧,明天過來取。」

  「好。」

  望著女子轉身欲要離開的背影,她永遠都是同樣的表情,淡的,像是從來沒有奢望和慾望,平靜的,彷彿什麼都不能打動她的心。

  「飛雨。」南夜爵放下手中的金筆,輕喚。

  女子纖瘦的背影頓住,臉上揚起笑,只是瞬間,在轉身時,又恢復成冷漠,「還有什麼事?」

  「晚上,一起吃飯。」

  欲擒故縱的手段,她懂,夏飛雨點下頭,「好。」

  走出辦公室,關上門的那刻,夏飛雨嘴角的笑才洋溢出來,南夜爵身邊,各色女人都有,可是能讓他長期有胃口的,怕是……只有她!

  若即若離,對這樣的男人來說,才是最致命的,越是容易得到,那保質期,也就越短。

  准點下班,在辦公室,唯一和容恩講話的就只有李卉,一天的時間,蘋果臉女孩已經熟稔到挽著容恩的胳膊下班。雖然不習慣,但容恩沒有排斥。

  走出公司大門口,正好看見司機將南夜爵的車子開過來,男人拿了鑰匙率先上車,二人的身後,夏飛雨風姿綽約地經過,身上,Chanel香水味灑的恰到好處,在同容恩擦肩而過時,女子回了下頭,閃耀著暗紅色眼影的眼角帶著幾分嘲諷及得意。

  透過後視鏡,南夜爵看到了容恩,只是一眼,就別開視線。

  夏飛雨優雅地上車,名貴的跑車,在二人視線中絕塵而去。

  李卉小心翼翼地看向容恩,從那些照片中來看,她和南夜爵,關係應該不淺,「你,你沒事吧?」

  容恩收回視線,表情無所謂,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強裝的痕跡,沒有愛,又怎麼會有在乎,他們都高估了她和南夜爵之間的關係。

  「沒事,我們走吧。」不遠處,就是公交站台。

  走出廣場才兩三步,身後就傳來一陣男聲,「容恩。」

  她轉過頭去,神色一凝,看著男子走到跟前,「陳喬,你怎麼會在這?」

  「我等你好久了。」

  身邊,李卉見狀便識相地拉了拉容恩的手腕,「你們慢聊,我先走了,明天見哦。」

  「好,再見。」容恩目送她離開,收回笑,「你找我有事嗎?」

  「原來你在這上班,」陳喬仰視那座聳入雲間的大廈,他面帶擔憂,語氣真摯,「容恩,你去我那吧,爵式,並不像表面那麼光鮮。」

  這些,容恩早就有所耳聞,可相較之爵式樣的避風港,陳氏是遠遠比不上的,她只有呆在這,才最安全,「謝謝,我在這挺好的。」

  「容恩,我想……照顧你。」猶豫再三,他還是說出了口。

  容恩擦著他的肩膀走向馬路,陳喬緊隨而上,良久的沉默後,容恩才幽幽開口,「是因為他嗎?」

  「不是!」回答的斬釘截鐵,甚至,有些出乎容恩的意料。

  「那是為什麼?」

  陳喬繞過她身側,來到容恩面前,精練的短髮遮在前額,他雙手試探地放在她肩膀上,「我和閻越是一起認識你的,那時候,我就……」

  「陳喬!」她冷不丁打斷,肩膀不著痕跡側開,讓他的手落了個空,「不要說了。」

  見她再次逃避,陳喬又追上幾步,「到現在,閻越還是你心中的禁忌嗎,這個名字,就連提起都不行嗎?」

  往來的車輛,依舊順著彼此的步伐追逐,唯獨容恩,站在巨大的廣告牌前,收縮的心臟,因他的這句話而再度撕裂,新傷舊傷,全都一起發作,就連呼吸,都帶著疼痛。陳喬早已下定決心,不讓她逃避,故而想要挖掘到她內心深處,讓她解開這個心結。

  握上她的手,卻被她立馬甩開,容恩背靠著站台,眼帶濕意,「對,他就是我的禁忌,這輩子,他的存在不會改變,假使有一天,有人進了我的心,也擠不去閻越該有的位子。」

  公交到站,容恩留給陳喬的,是決絕而寂寞的背影,他沒有追上去,透過茶色的玻璃,陳喬清楚看到她凝結在眼角的淚水,來不及肆意,便被容恩伸手擦去。

  她的隱忍,總是令人心疼。

  當初的感情,要多麼熾熱,才能讓她有現在這樣的堅持。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過了一個月,設計部,除了李卉,容恩和別人的關係都只是一般。所幸,工作上的事已經得心應手。

  每天下了班,幾乎都能看到陳喬守在公司外,他沒有別的舉動,僅僅是將容恩送到公交站台,再折回去開車自行回家。

  熟悉的城市路線,夕陽晚照,透過玻璃折射在女子雋秀的臉上,下車的地方,離小區還有一站路,幾分鐘就能到。

  容恩埋頭行走,沿著斑馬線,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忽然靠近的黑色奧迪車。

  人們的腳步匆忙而急促,誰都沒有看到這突來的一幕,容恩被一股狠勁摜倒在後座上,眼睛被大手捂著,雙手雙腳很快被繩子給綁住。

  「放開我!」始料不及的變故讓她開始掙扎,「你們是誰?」

  「閉嘴。」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威脅,並示意前面的人快速開車。

  奧迪車飛馳了十幾分鐘,停住的時候,發出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容恩被迫不及待推下去,踉蹌地被他們帶到一間倉庫內。

  坐立不安地靠在椅子上,身旁的人好像瞬間就沒有了蹤影,容恩只能憑耳朵捕捉些訊息,從周邊陰冷的氣息感覺,這兒應該地處潮濕。

  隱約,還有水聲滴答。

  視覺模糊後,感官就會變得異常清晰,容恩豎起雙耳,聽到一陣腳步聲正從不遠處傳來。

  來人並不想刻意製造氣氛,所以,腳步聲音很重,每經過一步,都彷彿在容恩充滿擔憂的心中砸上一錘。

  肩膀陡的沉下去,修長的手指,掌握住她的鎖骨。微微張開後,又逐一收攏。

  「誰?」此時的聲音,聽上去微不足道。

  帶著香煙餘味的手指,分別自兩邊撫上容恩的臉,右手穿過她嘴唇,稍作停頓後,竟緊緊捂上了她的觜。

  「唔!」他想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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