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暗欲 作者:聖妖(連載中)

minigirl912 2013-5-21 11:35: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 49156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1 13:50

  040 他的懷疑,太傷人

  容恩站住腳步,將杯子放回桌面上,「我的理解和你並不一樣,既然我愛他,很多事,我們應該一起承擔,而不是愚蠢地自我犧牲,認為這是為了對方好。」

  「你愛他?」男人背對著容恩,點燃夾在指尖的煙。

  「當然。」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不懷疑自己的心意。

  南夜爵自嘲地勾起唇瓣,這一步,倒像是他走錯了,他錯估了容恩,她不是一個隨便就能低頭的女人,除非,到了絕路。

  她的堅持,她的思想都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閻越不放手,她不放手,自己這樣一逼,反而令他們之間更堅固了。

  真是好笑,南夜爵狠狠掐滅手裡的煙,容恩已經走出休息室,並將門帶上,他起身,將最後一口咖啡灌入嘴中,透過玻璃門的雙眼緊盯著容恩的背影。既然你這麼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就讓你親眼看著,這份堅不可摧是怎麼破裂的,看你絕望流淚,似乎,比看你低頭還要痛快、過癮。

  南夜爵向來是行動派,想起一個念頭,就要實現,以容恩現在的立場,就算閻越坐牢,她也一定會傻傻等著他出來,這樣的話,他的新計劃就不能實施了。撥通電話,他簡單吩咐幾句,就將這還沒開始的遊戲,適時中斷。

  一整天的時間,容恩都處在忐忑不安中,給閻越打電話,這才發現他已經關機。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容恩急忙收拾好東西,急匆匆下了樓趕往遠涉集團。

  到了那邊,還是撲了個空。

  站在大廈門口,包裡的手機響起震動,她打開一看,「他在三號咖啡屋。」沒有儲存的號碼瞭然於目,是南夜爵。

  他怎麼知道她正在找閻越?除非,他現在就和閻越在一起。

  三號咖啡屋離遠涉很近,打車過去才幾分鐘時間,容恩剛來到門口,就看見了裡面的南夜爵和閻越。

  他們面對面坐著,似乎在談著什麼,由於在外面,容恩並不能聽清。

  氣場同樣強勢的兩個男人,第一次坐到一起,南夜爵將文件袋中的東西推到閻越面前,「這個,還給你,送過去又取回來,我可是花費了不少精力。」

  男人拆開一看,是一張光碟,冷酷的俊臉便緊繃起來,「你什麼意思?」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真羨慕你,有個女人肯為了你不顧一切。」南夜爵有意誤導,品著咖啡的姿勢彰顯優雅。

  閻越將光碟隨意扔到邊上,身子靠回椅背,「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為你流過血嗎?」

  握著咖啡杯的手猛的輕抖下,南夜爵臉色瞬間難看,雖然知道這是事實,可經對方這樣輕易說出來,真他媽不爽。

  容恩已經找到兩人的位子,腳步急促地走來,「你怎麼會在這?」

  南夜爵氣的胸腔內幾乎就要炸開,他強忍著怒火,嘴角一勾,刻意笑的曖昧,「你當然不希望我出現在這,下午睡得好嗎?」

  容恩聽著他莫名奇妙的話,不做回答,南夜爵站起身,在經過她身邊時,忽然伸出一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下,「恩恩,你果然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可以再來找我。」說完,便神色滿足般揚長而去。

  「越,我打你電話怎麼一直關機?」容恩對他的話並沒有深究,坐到了南夜爵先前坐的位子上。

  閻越取出手機,開機,「下午電話都要被打爆了,我索性就關機了。」

  「警察局已經立案,公司那邊,壓力肯定也不小吧?」

  閻越神色怪異地望了她一眼,將手邊的文件袋推到容恩面前。

  「這是什麼?」

  「應該,就是那張光碟。」

  「光碟?」容恩吃驚不小,忙撕開口子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是昨天那份,她一時懵了,理不清思路,「這,不是在警察局嗎?」

  閻越面無神色,茶色的瞳仁隱含著即將失控的憤怒,「恩恩,我說過,不管怎樣都不要答應南夜爵的要求。」

  容恩皺起眉頭,「我沒有。」

  「既然沒有,南夜爵怎麼會將這張光碟送過來,你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他會這麼大動干戈地演這場戲?」男人的聲音,控制不住揚高。

  她終於知道,南夜爵話裡面的意圖。也明白了閻越眼神中的意思,容恩只覺一陣涼意從腳底正蔓延至全身,「所以,你認為他這麼做是因為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個要求,不言而喻,就是上床。

  男人透過一張桌子的距離直直看著她,眼中包含的東西太傷人,容恩坐在對面,同他四目相視。

  原來,他一個不信任的眼神,就遠比南夜爵三番五次的羞辱要來的更加令人心寒。

  看得出來,閻越正在氣頭上,電話鈴聲適時解除這時的僵持,男人按下接聽鍵。

  「喂?我沒事……嗯,我在外面……」

  也許,他認為自己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容恩拿起邊上的包,先前的感情再怎麼堅固,她怎麼就可以這麼肯定,閻越可以接受?她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起身的時候,閻越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止,那種漠然的態度,令容恩心裡涼了一大截。走出三號咖啡屋,涼風拂面,這個余秋總是眷戀著不肯離去,所以今年,冬天才會來得這麼晚。

  她拉緊領子走向廣場,街上人來人往,腳步匆匆,她站在人行道上,突然不知該去往何處。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7

  041 斯漫的挑釁

  手機的鈴聲,響的有些突兀,她出了神,似乎並沒有聽到。

  「你的手機……」一對相擁的情侶經過,女孩好心提醒。

  容恩急忙回神,心想肯定是閻越打來的,她手忙腳亂地翻著包,鈴聲鍥而不捨,似乎很急,只是,雙眼的期盼,在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遂又黯淡無光,「喂,李卉,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興奮,「恩恩你在哪?晚上一起逛逛吧,我剛看雜誌,Chanel女裝秋季款打折,我早就看中了一條裙子,好恩恩,我找不到別人,你陪我啦……恩恩……」

  李卉開始撒嬌,這是蘋果臉女孩的殺手鑭,容恩本來心裡也堵得慌,就答應了,「好吧,我們在星海廣場見。」

  「嗯!」

  容恩趕到的時候,看見李卉站在Chanel店的門口,探頭探腦,就是沒有進去。

  「怎麼站在這?」

  李卉心情大好,挽著容恩的胳膊走向店內,「想等你一起進去嘛。」

  燈光明亮,裡頭的裝修格局總是能依襯出客戶的需求,李卉一走進去就被各式各樣的衣服吸引了眼球,扔下容恩跟著服務員小姐就跑了。

  女人,永遠這麼喜形於色。

  「小姐,這些是我們本季度的新款,您看看吧?」

  嗓音嬌美,容恩站在店內,抱歉一笑,「不用了,我是陪朋友過來的。」

  「那就去休息區坐會吧。」

  這兒的服務周到,不止有舒適的環境,還有熱茶雜誌可解無聊,容恩隨手拿起一本書刊,看李卉那架勢,哪是看中一條裙子這麼簡單,恨不能就將這個店都搬回家。

  「恩恩,這件好看嗎?」

  「好看。」

  「那這件呢……」

  看著李卉興奮的模樣,容恩也稍稍被這樣的好心情感染,她合上雜誌,指指服務員手上的那條長裙,「還是那件好。」

  「恩恩,你也來試試吧,我們一人買一件得了。」

  容恩並沒有被這花團錦簇給誘惑,在她眼裡,柴米油鹽才剛能維持,哪有那個閒錢去買個所謂的牌子,「不用了。」

  「你隨便挑吧,只要你看上的,今天都我來買單。」柔媚的嗓音忽然插了進來,李卉比著身上的長裙,好奇望過去。

  服務員大有眼力勁,已經認出這名金主,「斯漫小姐,您昨天試的幾件,都準備好了。」

  「恩恩,」李卉挪步走到她身邊,「今天走了什麼運,斯漫耶,好漂亮……」

  容恩見她踩著鑲鑽的高跟鞋走來,姿態優雅,一舉一動,楚楚可人,斯漫站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睨向她,將方纔的話重複一遍,「隨便挑吧,不用客氣。」

  「你們認識?」李卉納悶,怎麼沒聽容恩講過。

  「不認識。」二人不約而同開口。

  這樣一來,李卉更加不解了。

  「我沒有理由接受你的東西。」坐著的姿勢對立,總是低人一等的感覺,容恩站起身,穿著平底靴的角度同斯漫剛好齊平。

  女人目光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精緻的嘴角微微揚起,那種眼神倒像是在評估商品般,令人渾身不適。

  「也許,我們有緣吧,真的不用客氣,反正也是別的男人買單。」她執意、堅持,那種氣勢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斯漫不服氣,無論哪一樣,她都不可能輸給容恩,在容恩不知情的狀況下,竟想在這一較高低。

  憑借女人的第六感,李卉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她將先前試的長裙遞給服務員,「就這件吧。」

  「這是你的朋友嗎?」斯漫瞥了眼長裙上的標籤,「那邊都是新款,你隨便挑幾件,我買單。」

  李卉原先對她的好印象一下消失,「你錢多是嗎?」

  斯漫雙手優雅地環在胸前,眼神挑釁,「一個男人,若真在乎自己的女人,肯定會給她最好的生活條件。」這句話,明顯是衝著容恩說的。

  她們從來沒有交集,除了,上次在南夜爵的辦公室。容恩了然而笑,又是那個男人欠下的風流帳。

  「所以,他在乎你。」

  斯漫先前偽裝起來的微笑僵在嘴角,在不在乎,她心裡清楚,容恩的話,就等同於羞辱,李卉已經付完錢,挽起容恩的手臂就要走出去。

  「等下,」她追上二人的背影,語氣,忽然變得謹慎而小心,「他,說過愛你嗎?」

  「你在說什麼啊?」李卉小脾氣上來,滿臉不高興,「恩恩我們走,別理她,前言不搭後語的。」

  斯漫話裡面的意思,容恩當然知道,只是她把對像弄錯了,「沒有,他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說愛。」

  兩人相攜走出店門口,身後,女人一臉輕鬆,豁然的情緒令她心情大好,只要沒有愛,任何男人在厭煩後,總有可能回頭。

  「恩恩,她討厭死了,說話酸不啦嘰,話裡有話……」

  「我前幾天在總裁辦公室見過她。」

  「是嗎?」李卉扭過頭去,望著店內正在試衣的斯漫,「怪不得了,嘖嘖,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就算這樣的大明星,也有尖刻的一面。」

  容恩不以為然,拉著李卉去了附近的火鍋店,吃完晚飯後才各自回家。

  手機,就安靜地躺在包裡面,一路都沒有響過,儘管這樣,容恩還是時不時地翻出來,幾次都懷疑是不是壞了。

  最後一站,她喜歡一個人走走,月色撩人,淡泊的餘暉籠罩在容恩週身,原是這麼平淡的人,卻總是因為一些人和事,變得如此複雜。

  夜,靜謐如斯。

  來到樓道口,她扶著牆壁,想要摸黑上樓。

  迎面,猛地一陣涼風灌來,容恩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濃稠的液體澆了她一身,並且,還散發著濃郁的刺鼻味。

  「你個狐狸精,害人精——」漆黑的樓道內,女人一手將原先用來裝灌液體的桶扔到地上,另一手在包裡摸著什麼東西。

  粘稠的液體滑入頸間,難受極了,容恩一眼認出那名女子就是先前在醫院見到的那人,鼻子被刺激的發酸,她這才驀然驚醒,原來身上的,竟是汽油!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8

  042 要不要一起洗

  「你將他害成現在這幅樣子,我要你償命,」女人歇斯底里的在樓下喊著,幸虧這時候已經夜黑,人們早就在家不出門,容恩抬頭,見家裡的燈還亮著,她一陣驚慌,腳步開始退後,「就算他再不對,你們也不能這麼對他,他是我老公啊……現在這樣生不如死,我們以後怎麼辦,我還有孩子,嗚嗚嗚……」

  女人邊說邊哭,披頭散髮下的臉色很蒼白,聲音淒哀無比,破碎的連接不起來。

  「我要讓你償命,都是你,都是你——」

  一陣亮光從右手上方竄出來,隱射出女人陰霾扭曲的臉,容恩看清楚了,那是一隻打火機。

  想也不想地拔腿向外跑去,現在的她,腦子裡面一片空白,身後,腳步聲緊接著跟過來,那麼急促,好像伸出手就要夠到她的衣擺。容恩不知道跑了多久,四周的景色開始稀疏斑駁,她伸出手攔車,可女人根本不給她上車的機會,腳步聲始終死死跟著。

  因為跑動,手裡的包成了累贅,容恩這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閻越,她邊跑邊掏出手機,男人的號碼永遠儲存在第一位,按下快捷鍵就能接通。

  幾乎沒有停頓,手機那頭,女聲空洞而冰冷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容恩死死拽緊手心,委屈、害怕,各種各樣的情緒席捲而來,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支撐兩條腿的跑動,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打不通。

  心,被無休無止的絕望以及失落淹沒,容恩忽然好想哭,好想蹲在街頭痛痛快快哭一場。

  可是,她不能,她不想死。

  聲音,因卡在喉嚨太久而顯得嘶啞,整個胸腔內像是火燒一樣的疼。

  跑動,已經成了機械動作,就在這筋疲力盡的時候,身後陡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緊接著就是一聲碰撞,緊緊跟著的腳步也消失了。

  容恩全身如被抽盡力氣般,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上。

  就在十步之外,女人躺在寶藍色的跑車邊上大口喘著氣,車子只是擦身將她撞倒,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衝擊力。

  容恩以為她會放棄,可不想才過半分鐘,女人又爬了起來,車門在這時打開,下來的男人有著深壑的眸,鋒利無比。

  容恩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她對南夜爵有了莫名的感激,人,一旦處在逆境中,總會對突然出現的人產生強烈的依賴。

  女人伸出手去,想要拿起地上的打火機,卻被他一腳踩住手背。

  「你怎麼這麼狼狽?」

  南夜爵瞇起眼睛,望著她身上的汽油一滴滴淌在地上。

  容恩面色慘白,不知是因為受了驚嚇還是方纔的跑動耗盡了力氣,腳底下,女人疼的哇哇直叫,「放開我——」

  「你不應該動她,」男人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你是誰?」

  「她把我老公害成那樣,我要燒死她……」在女人的眼裡,不管丈夫之前在外面怎麼花天酒地,回到家,他還是她的老公。

  南夜爵已經猜出她是誰,腳下的力便鬆了松,「既然他已經那樣,我也不想為難你。」

  容恩現的狀況,只要是一點火花就會引起難以預料的後果,南夜爵並沒有放開女人的手,先衝著容恩使下眼色,「上車。」

  身上粘稠的難受,風一吹,全身每個毛孔都抵禦不住寒冷,容恩爬起身來到名貴的跑車前,猶豫地望向南夜爵。

  「弄髒了不用你賠。」

  她繞過車身,視線中,女人那雙仇恨的眼睛彷彿能噴出火來,將她週身的每一寸肌膚都灼燒,容恩坐到副駕駛座上,眼簾輕垂,兩手握緊手裡的包。

  「明天我會讓人送筆錢去醫院,你們的下半輩子都不用愁。」南夜爵這次不想趕盡殺絕,況且,對方還不是自己的敵人,一個女人,能這樣守著自己的丈夫,已經不易。

  鬆開腳上的力,他幾步間打開車門,上了車。

  扣起安全帶的瞬間,地上的女人趁著二人不注意將煤油打火機點燃後扔向不遠處的敞篷車內。

  容恩只是低著頭,並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逼近,南夜爵天生警覺,容恩只感覺到他一把將她拉過去,「該死!」男人將她全身護在胸膛內,上半身傾起後,啪的將打火機甩出車窗。

  「我就要她死,就要她死——」

  唯一的一次心軟,差點……

  南夜爵陰冷著臉,全身,嗜血的因子已經復甦,容恩抬起頭,只見他眼神狂狷,冷毅的嘴角裹著令人戰慄的寒,女人重新拿起打火機欲要撲過來,男人並沒有給她機會,一個甩尾,將那股瘋狂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車窗已經鎖死,車內也開了暖氣,身上的冰冷在慢慢逝去,可容恩還是手腳冷的直哆嗦,南夜爵一語不發地開著車,手背上,因為方才去擋那打火機而被砸出一大塊淤青。

  「謝,謝謝你。」

  「既然事情做下了,為什麼爛攤子沒人收拾。」閻越下得了手,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種意外。

  容恩啞口無言,甚至連替他辯解的力氣都沒有。

  南夜爵車燈下的臉色實在難看,他瞥向容恩,『好心』開口,「要將你送到他那去嗎?」

  現在,她連閻越在哪都不知道,心中泛上一層淒涼,她搖搖頭,「不用了,你就在前面路口將我放下吧。」

  男人提了速,車子在拐彎後進入一座高檔別墅區,這地方,容恩並沒有來過。

  見她沒有下車,南夜爵惡劣本性不改,將車門打開,「放心吧,你身上這麼臭,送給我做我都沒興趣。」

  刺鼻的味道確實令人連躲避還來不及,容恩下車,才覺得冷,南夜爵便將身上的西裝披在了她肩膀上,她張嘴剛想說什麼,男人已經率先走到了前頭。

  兩手拉緊西裝,容恩抿起唇,感覺到了南夜爵身上殘留下的體溫,在這時候,是如此及時的溫暖。

  這兒是南夜爵的另一個住所,容恩進屋的時候,他已經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領帶、衣服,褲子,扔得滿客廳都是。頎長健美的身材毫不吝嗇暴露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前,男人似乎在糾結著要不要連內褲也一起脫了,容恩侷促地站在門口,眼睛也不知道往哪放。

  「你不難受嗎?」

  南夜爵丟下的衣物上沾著不少汽油,他厭惡地將褲子踢到一邊,「二樓有衛生間,要不要一起洗?」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8

  043 一個人睡不著

  「不用。」容恩想也不想地拒絕。

  「你真色,」男人好聽的嗓音帶著揶揄的笑,已經走上樓梯,「那兒不止一個洗澡的地方,上來吧,你這幅樣子怎麼出去見人。」

  躺在圓形浴缸內,容恩使勁搓去身上的異味,水,換了一遍又一遍,身上總算有了沐浴露的香味,反鎖的門在這時卡嗒一下被打開,男人大搖大擺將幾件衣服放在門口,「這是給你的。」

  容恩錯愕不已,南夜爵只是笑了笑,就關上門離開了。

  衣服的大小剛好合適,竟連文胸的尺碼都掌握的恰當,容恩穿好後光腳走出去,偌大的房間內,空蕩蕩的,連南夜爵都不知道去了何處。

  來到走廊上,二樓有很多房間,整個裝修精緻而奢華,不難看出主人的品味。

  前方,傳來隱約的說話聲,容恩循著走過去,只見書房的門半掩虛開,透過門縫,可以看見南夜爵坐在辦公桌前。

  「爵少,這是下家的資料……」

  「做事乾淨嗎?」

  「老規矩,沒有留下活口……」

  容恩一驚,轉身想要離開。

  「誰?」警覺性強的男人已經打開門,容恩被一股力硬拉進去,等她腳步站穩的時候,腦袋已經被一樣硬邦邦的東西頂著。

  南夜爵速度很快,將一份東西塞入身前的暗屜內,但這個動作,還是被容恩收入眼中。

  「你怎麼進來了?」

  耳邊,是扣起扳機的聲音。

  容恩沒想到會被自己撞到這樣的一幕,今天,她完全遊走在地獄的邊緣,像是做夢似的,全身發懵,「我見你不在,出來找你。」

  「爵少?」阿元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只等南夜爵一句話。

  容恩渾身戰慄,對上男人幽黑尖銳的雙眼,「你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

  南夜爵揚高眉頭,對這句話似乎很感興趣,想不到她撒起謊來,竟臉不紅氣不喘,「阿元,你先回去。」

  「可是……」這樣重要的消息,南夜爵不該對容恩放縱。

  「回去的時候小心,注意尾巴。」

  「是。」阿元將手裡的東西藏在兜裡,腳步很輕地走出去。

  「沒我就睡不著?」南夜爵仰躺在舒適的椅背上,朝著容恩招了招手,「過來,我陪你去睡覺。」

  「南夜爵,」容恩站在原地,由於書房空間大,說出的話就顯得空而不著邊際,「你究竟是誰?」

  男人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椅把上,他把玩著手指,神色,也忽明忽暗起來,眼睛笑著,她卻看不到他眼底的光彩,「你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的。」

  容恩轉過身去,她終是凡人,方才被槍頂著,如今腿還有些軟,走到門口的時候,手臂就被身後的力拽住,她想也不想地揮開,只聽得啪一聲,男人連忙悶哼出聲。

  受傷的地方正好撞在門把上,南夜爵捂著手,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你沒事吧?」

  他伸出手去,背面已經腫起來,還有淤血,看著慘不忍睹。

  容恩收住腳步,面色稍微軟下,語氣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夜爵擦著她的肩膀走出去,來到主臥室後拿出藥膏,動作笨拙的搓揉著傷口,容恩站在門口,蘊出橘黃色澤的燈光下,男人側臉冷硬,瞧不出臉上神色。

  她,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了。

  雙腿不聽使喚地來到南夜爵身邊,容恩接過他手裡的藥膏,先在掌心中搓開,再按在南夜爵手背上,緩緩施力。另一手握住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男人感覺到疼,指尖彎起,就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內。

  「淤血散不去的話,會一直疼的。」容恩輕柔地放低動作,拇指在他淤青的地方來回按揉,她知道一定很疼,所以盡量小心。

  男人繃著臉,蹙起的眉頭似在隱忍什麼,沐浴過後,她身上淡淡的清雅芬芳隨著彎下腰的動作而吸入他鼻腔內,米色的家居服下,他感覺到自己的慾望正在逐步甦醒。

  微抬起頭,女子眼睛盯著他的手,完全認真,非專業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引誘的嫌疑。

  如此恬靜,讓南夜爵也難得地沒有被身體所掌控,指尖若有若無劃過容恩的掌心,有些接觸,竟比做。愛還要來的悸動。

  手機突然響起,這份突兀打破了瞬間的靜謐,容恩動作一僵,卻沒有停下來。

  「你不接嗎?」

  容恩鬆開他的手,「每天按幾次,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手機鈴聲停了又響,響了又停,不肯善罷甘休,容恩看著屏幕上的名字,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在如此鍥而不捨後,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熟悉的嗓音剔透傳來,「恩恩,你在哪?」

  容恩將視線從南夜爵身上別開,「我在家。」

  「我手機沒電了,剛才打我電話,有事嗎?」

  容恩緊握著手機,她和閻越錯過了一年,就連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也錯過了,他並沒有說起光碟的事,一切平淡的,好像那些傷害都不曾發生過。容恩輕呼出口氣,心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她揚了揚嘴角,強顏歡笑,「沒事,我就想打個電話給你。」

  電話那邊很靜,過了許久,才聽見閻越說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找你。」

  又是寂靜,容恩嚥下那些湧到嘴邊的話,咬住唇瓣,「好,晚安。」

  電話那邊,已經迫不及待收線,容恩怔怔看著自己仍在通話的屏幕,手指一動,頓時覺得全身無力。

  南夜爵平躺在身後的大床上,他一手撐著腦袋,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大好春色,「恩恩,你對他撒了謊。」

  「我要回去了,」容恩避開話題回到浴室,將自己的衣物清理乾淨,「不管怎樣,今天謝謝你,這身衣服我改天還給你。」

  南夜爵盯著她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容恩來到樓下,他這才悠閒地跟著下樓,「我送你回去,也許那個瘋子還在。」

  她討厭他,可是今天,他卻不止一次成了她的依靠,生活,有時候就是這麼可笑。

  回去的路上,容恩想著閻越的匆忙,也許,他有急事要處理吧,才接手公司,肯定會很忙。

  這個答案,第二天就被揭曉。

  遠涉集團的總裁同影星斯漫在欲誘秘密約會,被狗仔隊曝了光,娛樂版的頭條,男人很上照,就連側臉都是迷人,女人蓬鬆慵懶的卷髮隨意搭在他肩上,二人擁吻的角度都很默契,那樣的姿勢,羨煞旁人。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8

  044 何來的恨意

  「好帥啊——」

  「這個不是斯漫嗎,她一向沒有緋聞,原來是搭上了閻越啊……」

  辦公室內,八卦的時間永遠不會少,李卉拿著報紙湊到容恩身邊,「搞不懂這些人,她不是和總裁……」

  身邊的人急忙推開椅子站起來,李卉愣了下,只見容恩已經走出老遠。

  爵式的休息室內,她泡了杯苦咖啡,沒有放糖,下嚥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多苦,也許,是味覺失靈了,要麼,就是某種苦已經將它覆蓋。

  一口又一口,像是喝白開水一樣。

  李經理的事好不容易過去,那些新聞,像是人間蒸發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來,斯漫的挑釁不是因為南夜爵,而是閻越。

  心,像被針扎似的疼,那時候不覺得,是因為不在乎,接了杯咖啡回到辦公室,李卉早就在門口張望,「恩恩,你手機老有人打,去哪了這麼久?」

  「突然有點犯困,弄了杯咖啡。」容恩回到座位,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熟悉的名字。

  「你怎麼不接?」

  她設置無聲後,將手機塞到包裡,「李卉,這個報表我還想和你核對下。」

  一直到下班,容恩都埋頭工作,辦公室裡就剩下李卉和她,兩人忙完後才下樓。

  「哇,好冷哦,」變天了,秋風蕭瑟,冬季的乾燥姍姍來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雪。」

  「快了吧,」容恩抬頭望向天空,將兩手捂在冰冷的耳朵上,四季交替,誰也不能勉強挽留什麼,她站在廣場中央,凍得臉蛋發紅。

  一輛黑色的名車停在不遠處,車型穩重,男人穿著卡其色風衣,身材比例完美,他倚在車前,見到容恩,便熄滅手中的煙上前,「恩恩。」

  李卉張大了嘴,足能塞下一個雞蛋,好奇心雖然在作祟,但她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八卦,「恩恩,我先走了,明天見哦。」

  「李卉,」容恩叫住她,並挽住了李卉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旁若無人般想要經過,閻越站在原處,在她欲要擦身之際,手臂及時扣住容恩的腰,「恩恩,你聽我解釋。」

  她不想在公司門前被人看見,剛要掙扎,卻被男人緊緊鎖在了懷裡,手臂勒的她全身動彈不得,「不要生氣,先上車再說。」

  閻越動作親暱的將下巴輕抵在容恩頭頂,他說話聲音很輕,似在安撫,李卉瞪大雙眼,吃驚地直盯著二人。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男人鬆開,抓起她的手將她硬拖到車邊,李卉反應過來,追了上去,「恩恩……」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閻越將容恩塞到車內,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上,「改天我們好好請你,權當賠罪。」說話間,人已上車,容恩腦袋探出車窗,甚至來不及說句再見,車子就已經飛馳而去。

  「好帥,」李卉站在馬路邊,兩手捧著圓撲撲的臉,「好有型哦……」

  車內的暖氣讓她四肢回暖,可裡面的氣氛卻降到冰點,閻越將車子開到一處寂靜的公園,熄了火,靜謐的空氣中,夜幕像是睡著了一樣。

  「恩恩。」男人嗓音透著沙啞,昨晚沒有睡好吧。

  「越,」容恩望向窗外的視線落在閻越臉上,「昨晚在欲誘的,是你吧?」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香煙忽明忽暗,如他所願,他和斯漫的這場戲,還是被她看見了。

  「對不起,我本來是去欲誘談生意的,公司的活動,斯漫是代言人,我當時喝了點酒,也不知怎麼就被拍了照片,應酬結束後,司機就將我送回家了……」

  他看著容恩的雙眼垂下去,男人緩緩吐出嘴裡的煙圈,眼裡的溫和散去,湧現的,是猶如潮湧般的陰鷙,容恩,你的心也會痛嗎?不該是千瘡百孔嗎?你以為,逝去的就這麼容易找的回來?他會讓她嘗到,什麼是更痛,什麼是痛到哭不出來的感覺!

  手指一鬆,香煙被彈出窗外。

  男人俯下身,將她輕擁入懷,「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今天去閻家,劉媽一年多沒見你,每回我去都惦記著。」

  他沒有多作解釋,這種事本就追究不清楚,容恩閉上嘴,也沒有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他,二人靠的如此近,可她為什麼總是覺得,他們的心已經挨不到一起了呢?

  閻越有自己住的地方,平時都不回閻家,當車子駛入那座熟悉的莊園別墅後,容恩心裡的陰霾也已散去很多,這兒,有他們美好的記憶,想想曾經,心也就寬慰很多。

  閻越停好車後牽著她的手,來到客廳,布藝沙發上,閻守毅正悠閒地翹著腿,翻看今天的報紙,正在整理的劉媽眼尖,一下就看到二人,「恩恩?」

  容恩揚起笑,溫暖和煦,「劉媽,閻伯伯。」

  閻守毅面色並不好,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將眼鏡摘下後望向閻越,「是你將她帶回來的?」

  他牽起容恩的手走入正廳,劉媽也神色緊張地跟在身邊,容恩見氣氛不對,便輕拉了下閻越的袖子。男人並沒有因此而站住腳步,反而帶著她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來,「她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帶她回來?」

  氣氛,再次僵持,劉媽不安地望向容恩,眼神躲閃,似乎有話要說。

  閻越和閻守毅的關係一向很好,一度,閻越都是他的驕傲,容恩忐忑地注意著二人的神色,以前,閻守毅對她談不上多麼喜歡,但也不會這麼冷漠。

  而且,言語中似乎透露出某種恨意。

  「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談吧。」劉媽已經準備好飯菜,她是看著閻越長大的,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父子倆別鬧翻了才好。

  飯桌上,氣氛好不到哪去,閻越時不時往容恩碗裡夾菜,幾個人都不開口說話。容恩見面前的蝦仁炒蛋是閻守毅喜歡的,便舀了一匙後遞到閻越手邊,示意他送過去。

  「我不吃,」朝南主座上,男人絲毫不留情面,「我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味同嚼蠟,容恩放下手裡的筷子,「閻伯伯,我知道,也許過去的一年我做錯了很多事,但現在閻越回來了,失去的,我只想好好把握住,我希望您能諒解我們。」

  「回來?把握?」男人握住筷子的手有些顫抖,他語氣嚴厲地指責過去,「越,你想氣死我是嗎?」

  閻越像是旁觀者似的吃了兩口飯,他神色無謂,說出的話卻無異於扔下一枚重型炸彈,「我決定了,我要和恩恩訂婚。」

  ……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9


  045 幸福,近在咫尺

  容恩驚詫地瞪大雙眼,眸中滿含著難以置信,閻越將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握在掌心內,「我們已經錯過一年的時間,我不想再放手。」

  緊緊握住彼此的手,容恩感覺到他傳遞給自己的溫度,如果可以,這雙手,這輩子都不要再鬆開。

  主位上,男人將身前的碗砸在了飯桌上,湯漬濺落在他們手背,燙的當時就紅了一大片,閻守毅騰地自座位上站起來,手指顫抖地指向閻越,「只要我活著,就不會允許你娶她,滾,你們都給我滾。」

  他聲音抖得幾乎不成形狀,硬朗的男人,眼眶竟然通紅,劉媽急忙上前攙扶住他,「他們是小輩,您犯不著生這麼大氣。」

  閻越拉起容恩的手起身,態度卻依舊強硬,「不管你是否答應,我已經決定了。」

  「你——」

  不顧身後氣急敗壞的男人,容恩被閻越帶出客廳,晚風襲面,她卻慢下了腳步。

  「怎麼了?」

  「越,」容恩抬起頭,「為什麼閻伯伯不肯接受我?」

  這個原因,閻越比誰都清楚,他雙手捧起容恩的臉,食指撫在她頸間,感覺到頸動脈的顫動,容恩輕揚起下巴,清晰看到他眼底藏匿的黑暗,「要訂婚的是我,我說了算。」

  「可是,我不想我們得不到祝福。」

  閻越將她擁在懷裡,語氣寵溺地盤旋在頭頂,「我想和恩恩一起生活,我們會有個自己的家,每天回到家,我可以看見你,睡覺的時候,可以抱著你。」

  容恩不免動容,這樣的生活,她在腦中想過千次百次。如今,既然即將實現,她該覺得滿足才是。

  「半個月後,我們就選在你的生日那天訂婚。」

  這份幸福,她總覺得有些握捏不住,「會不會太快了?」

  「恩恩,該準備的我會讓人準備起來,不用你操心,」閻越牽起她的手上車,並細心的為她繫好安全帶。「到時候,你只要穿的漂漂亮亮地出現就行了。」

  十指緊扣,容恩覺得自己就像是午夜十二點之前的灰姑娘,穿著水晶鞋,身邊,是她的王子。

  車子駛出莊園,回到閻越住的地方,他拉著容恩走上樓梯,「訂婚後,你就和容媽媽住在這,還需要什麼東西都告訴我,我讓人準備。」

  這兒的房子很大,卻始終空蕩蕩的,缺少了些什麼東西。

  「不用了,我們的家,我要親自佈置。」她要把這裝點得溫馨而舒適,容恩緊握住閻越的手,這麼快,他們就能有自己的家了。

  臉上佈滿欣悅,女人,就是這麼容易滿足,走入主臥室,閻越並沒有開燈,黑漆漆的房間內,連窗簾都緊密掩實,漏不進一絲月光。

  容恩感覺自己被攔腰抱起來,背後,緊貼著柔軟的床單,男人有力的喘氣聲噴灼在她耳邊,呼吸順著她頸間沉重,「恩恩,我想要你。」

  她雙手緊抓著身下的床單,感覺到他身上變化的情。欲,這一刻,遲早會來,認準的心,她不想再逃避。

  吻,如鵝毛般輕輕落在她臉上,閻越上半身撐起,當精壯的胸膛壓回來時,已經赤。裸,他手指熟練地解開容恩上衣的扣子,微涼的肌膚近距離接觸,她聽到男人近乎低吼地壓抑,雙手開始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服。

  容恩閉上眼睛,呼吸紊亂而急促。

  身上的動作突然退開,閻越翻身躺在容恩身邊,大口喘著氣。

  在她的身上,他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強迫不了自己要她。

  微微平息後,閻越轉過身拉起容恩的手放在胸口,「還有半個月,我可以等。」

  前額相抵,他將她前領攏起來,容恩安靜地枕在他胸口,她嘴角帶著笑,神情很滿足,閻越一手繞起她的長髮,手掌輕摩挲著她的臉,眼裡的情緒矛盾複雜,明明有少刻的心軟,卻總是被恰如其分的掩飾下去。

  半個月的時間很緊湊,閻越去過容家一次,大部分的時間,容恩都花在買東西上,大到家裡的擺設傢俱,小到拖鞋睡衣、茶杯牙刷,她都要親自挑選。這是她和閻越一起生活所要用的東西,她不願意假他人之手。

  老天,這次似乎特別眷顧容恩,南夜爵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就因為急事去了國外,走得十分匆忙,而且歸期未定。

  閻越本想向外界透露出這個消息,但容恩不願意,她堅持低調,實在有必要的話,可以在結婚的時候再另行通知。

  訂婚的日期逐漸逼近,好不容易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容恩卻始終覺得缺了些什麼,一切,好像太順利了,又似乎來得太快。

  公司的同事,她只請了李卉,對於其她人,均是守口如瓶。

  訂婚當天,閻越包下白沙市最豪華的露天酒店,這樣的場面,任是誰看了都會心生羨慕。

  化妝間內,李卉早早的就來了,望著周圍一套套白色簡約的禮服,她眼珠子差點就掉出來,「恩恩,你真幸福,看看這脖子上的項鏈,好漂亮哦。」

  容恩一頭長髮盤起,以小巧的王冠固定在腦後,修身抹胸禮服更襯出身段纖細惹火,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過,換了身衣服,彷彿就不是自己了。

  「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容恩臉上的笑洋溢開,「這是每個女人都會有的幸福。」

  「我啊——」李卉一手托著腮幫子,「只能慢慢等嘍。」

  容媽媽坐在邊上,望著滿含笑意的女兒,她眼眶微有濕潤,將容恩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恩恩,媽媽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想不到你和閻越那孩子,還能盼來今天。」

  「媽,」容恩抬起另一手,將她眼角的晶瑩拭去,「今天是好日子,哭什麼呢?」

  「媽媽太開心了,」容媽媽指腹劃過容恩手上的戒指,她面露欣慰,「當他給你戴上這枚戒指的時候,媽媽就真的什麼都不用操心了,恩恩吃了那麼多苦,以後,就能有自己的幸福了。」

  她抿著笑,眼睛卻酸脹的睜不開,這時,化妝師在邊上打趣道,「這妝好不容易搞定,可不能哭花了哦?」

  「誰哭了?」隨著一陣男音的進入,閻越身上的香水味首當其衝,他彎腰湊近鏡子,雙手隨意搭在容恩肩上,「恩恩,你真美。」

  她莞爾,明眸善睞,這一份祥和寧謐的陽光,壓過了今日所有的氣氛。

  「還有十分鐘……」閻越湊近她耳邊,蠱惑溫柔的嗓音讓容恩不自覺的全身跟著放鬆,「你就是我的了。」

  手指親密默契地扣在一起,容恩一度以為,她抓住了她這輩子最美好的東西,時光如梭,曾經的錯過,她還是能找回來,再牢牢地綁在身邊。

  ……下集預告《破碎的訂婚宴》,這幾天冷落了爵少,馬上,都素他的戲份,嘿嘿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9
  046 破碎的訂婚宴

  閻越輕輕在她額前烙下一吻就走了出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英俊的側臉轉過來,兩人對視著彼此的眼睛,承載的歡喜滿滿溢盈眼眶,這種心情,只有彼此才會懂。

  化妝師給她簡單地補下妝,外面的晚宴已經開始,容媽媽看下時間,「恩恩,出去吧。」

  她托起禮服下擺,晚宴擺在露天,賓客們早已到齊,就等著容恩露面。

  李卉和容媽媽選了個位子坐下來,容恩來到外面,卻沒有見到閻越的身影。

  同前來敬酒的賓客喝完幾杯,她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台上,司儀看時間到了,便開始鼓動氣氛,容恩這才有些著急,打他手機,也一直顯示在通話中。

  她只顧埋頭,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直到司儀的聲音換成女聲,容恩這才心中一驚。

  「你在找越嗎?」

  台上,斯漫一身粉色禮服,大波浪的長髮性感而迷人,她手握麥克風,那東西將她的挑釁無限量傳遞出去,尖銳而得意。

  容恩站在台下,聽到周圍賓客們嘴裡發出的陣陣議論。

  容媽媽見女兒一個人站在那,也不見閻越,心就有些急了,「那台上的人是誰?」

  李卉意識到不妙,心情沉重,只得連聲安慰,「伯母,不要緊的,或許是他請來助興的呢。」

  斯漫姿態傲慢地站在那,睥睨的角度,彷彿容恩就是低人一等。她梨渦淺笑,眼裡的嘲諷那麼明顯,語氣不急不緩,舉手投足間,嬌媚盡顯,「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呢,我本該送上一份大禮,只不過……」女人注意到容恩臉上的神情,稍稍頓住後,這才接著往下說,「越,昨晚留在我那了,他說,什麼都不用送,因為,你不配。」

  爆炸性的新聞,猶如在平靜的湖水中投下塊巨石,賓客們紛紛交頭接耳,容媽媽聽聞,更是臉色煞白,趕忙起身,「你胡說!」

  女人篤定地笑著,甚至沒有爭辯。

  這個時侯,唯一能處理這團散亂的,只有閻越。

  容恩焦急地撥打他的手機,一遍遍重複,直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彩鈴聲。

  閻越不知是從哪裡出來的,他走到台上,幾步的距離,容恩卻沒有勇氣跟上去,男人同斯漫並肩站到一起,竟是如此的匹配,郎才女貌。

  她仰望,他俯視,容恩吃驚,為何他眼裡的寵溺已經不再?

  不安的感覺,強烈到幾乎就要變為現實,雙肩,這才覺得冷,涼颼颼的。

  閻越站在話筒前,冰冷的眸子對上容恩眼裡的不解,那樣無辜的神情,讓他稍軟下的心再度變得堅硬,她聽著他一字一句道,「今天的訂婚宴,取消。」

  「為什麼?」率先發出質問的,是搖搖欲墜的容媽媽。

  容恩其實也想問,只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就卡住了,她缺少那份面對的勇氣。

  「恩恩,」一如既往,他嘴中說出的才是最寵溺,容恩隔著淚眼望去,原來,整個世界都在哭泣,「我愛你,曾經,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愛著,可是你沒有。一年的時間,已經讓我們的感情變得不堪一擊,當你踏入欲誘的那刻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恩恩。」

  捧到天堂,再摔入地獄,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容恩睜大雙眼,怕眼睛一閉上,眼淚就會決堤而出,她想將這個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看看清楚,好好記在心裡。

  可又是為什麼,他的身影竟然越來越模糊了?

  容媽媽兩眼通紅,周邊的賓客已經換上看熱鬧的情緒,她一手扶著女兒的手,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越,恩恩之前進欲誘是因為外面找不到工作,她沒有去多久,後來就找到正當工作了。」

  「是嗎?」閻越的笑真的很冷,就連容媽媽看了,都忍不住有種陰寒的感覺,「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找到工作嗎?」

  容恩咻地抬起腦袋,一顆眼淚,終於承受不住,順著臉頰滑落到嘴邊,「越——」

  眼裡的壓抑,近乎懇求。

  笑容破碎,她的整個天空,都從今天起破碎。

  斯漫在笑,周圍的很多人都在笑——

  唯獨,容恩一個人在哭。

  「她之所以能找到工作,是她陪別人睡覺換來的,」閻越刻意放慢了語氣,他低沉的嗓音,將最殘忍的事實披露出來,「恩恩,我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可,我對你用情至深,你怎麼能辜負我們的曾經?」

  「不可能!」容媽媽尖銳的,幾乎是嘶吼出聲,「我的女兒不可能這樣,她不會的。」得體的舉止,變得歇斯底里。

  「舅舅,」閻越目光調到一邊,落在不遠處的陳百輝身上,「你說過,你在欲誘見過她。」

  拿著酒杯的男人對容恩本就沒有好感,他一面詆毀,一面還不忘保住自己的好名聲,「對,當時她只是個陪酒的,我在欲誘談生意見過一次,那時候,爵式總裁南夜爵還說,她是他的人,並且還讓她出台陪我,被我一口拒絕了,我可無福消受啊……」

  各種議論,嘲笑的,輕蔑的,不屑的……

  劈頭蓋臉砸過來,容恩只是維持先前的動作站在那,一動不動,風挽起她拖曳的禮服裙擺,她卻像是雕塑般,呆呆的,睜大雙眼看著閻越。

  一片片影影綽綽,光怪陸離,不遠處,出現暈眩,由遠及近,她的世界整個崩潰,天旋地轉。

  「不會的,不會的……」耳邊,容媽媽痛哭出來,李卉忙摟住她的肩,低語安慰。

  「越,」隔了很久,才聽見她不大不小的聲音充斥全場,「你不能接受,大可在我向你坦白的時候就拒絕,為什麼還要給我這場訂婚宴,陪我演這場戲演到現在?」

  原來,這半個月的幸福,只是她的獨角戲。

  曾經牽過的手,他怎能隨便就放空?

  「因為,這是我一年前答應過,要給你的。」男人的話,似乎理所當然,她盯向這張完全陌生的臉,淚如雨下,「你,是我的越嗎?」

  這雙熟悉的眼睛中,可還有自己的影子?

  閻越拉起斯漫的手,女人神態倨傲,一條手臂順勢纏在男人肘腕,昭示著自己的所屬,他們親密地下台、走近,閻越在經過容恩面前時,稍作頓足,「你已經不是我的恩恩,又怎麼能要求,我還是那個我?」

  熟悉的味道在慢慢遠去,冬季來臨,一同前來的,不止是寒冷。

  你,還是我的越嗎?

  男人背影挺得筆直,他勾唇反問,還是嗎?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9


  047 再入絕境

  容恩淚眼模糊,始終覺得心裡賭氣,她提起裙擺,想要衝過去問個清楚。

  可是才跑了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混亂,李卉蹲下身,緊張地不住喊道,「恩恩,快過來,阿姨暈倒了……」

  周圍的人,態度漠然,沒有人肯伸出一隻手來,出席,本就看在閻越的面子,現在主角都走了,這場戲也就應該提前落幕。

  醫院的走廊上,落魄的白色裙擺髒污地垂在一邊,純潔不再,就任人踐踏,急救室的燈還亮著,李卉陪在容恩身邊,只是一聲聲輕安慰,「沒事的,阿姨不會有事的。」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極了,容恩抱緊雙臂,肩上裹著李卉的外套,兩人都很狼狽,誰也想不到一個小時前,她有多麼風光無限。

  「恩恩,你別這樣。」李卉見她魂不守舍,擔心地拍了怕她的肩膀。

  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容恩迫不及待上前,「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

  「中風。」年輕的醫生取下口罩,輕歎口氣。

  「中風?」李卉擰起眉頭,「那……那會怎樣?」

  「我們已經盡力了,目前來看,是全身癱瘓,喪失了語言能力。」

  「醫生,以後能恢復嗎?」

  「視情況而言吧,不能排除奇跡……」

  李卉和醫生的對話,容恩一句沒有聽進去,她後背貼著牆壁,滑倒在地。臉就埋在曲起的膝蓋間,心裡明明是翻攪一樣的疼,可就是掉不出一滴眼淚。

  「恩恩,我們去看看阿姨吧。」

  幾乎是被攙扶著來到病房,床上,容媽媽安靜地吊著點滴,兩眼睜大了望向天花板,面容扭曲,看起來十分痛苦。

  「媽——」容恩只是喊了一聲,就用手摀住了嘴,邊上的李卉轉過身去擦拭眼淚,不忍再看。

  容媽媽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動彈,她兩眼轉向容恩,眼淚大顆大顆淌了出來。

  「媽,對不起,對不起——」

  容恩跪到床前,任憑李卉怎麼拉拽都不起來。

  容媽媽眼淚流的更凶了,她一直相信自己的女兒,就算閻越說的是事實,她也不怪她,恩恩跟著自己,已經吃了太多的苦。

  這樣的打擊,她怕容恩承受不住。

  望著床前不斷聳動的肩膀,她卻連抬手摸摸她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卉勸了很久才將容恩拉起來,天色已晚,她堅持讓李卉回去,可李卉不放心,還是留下來陪伴左右。

  醫院的手術費住院費高的驚人,容恩沒有存款,還是李卉回了趟家,將這筆錢勉強湊足。

  今天是星期天,容恩邊給容媽媽擦臉,邊陪她聊著天,「媽,你別擔心,醫生已經說了,有一家康復醫院的效果很好,聯繫好床位,我馬上就帶您過去。」

  容媽媽說不出話,只是眨了兩下眼睛。

  「您什麼都不用操心,女兒已經長大了。」她拉起媽媽的手,仔細到指縫都不漏過,門外傳來高跟鞋的清脆聲,容恩以為是李卉過來了,頭也不回道,「卉,我一個人可以的……」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容恩扭頭,就看見斯漫抱著雙臂,神態高傲地站在那。

  「你來做什麼?」容恩下意識擋住容媽媽的視線,怕她再受什麼刺激。

  「聽說伯母住院了,我和越商量了下,還是打算過來看看。」

  「不用,」容恩態度堅決,「你走吧。」

  「要不是越念及舊情,我也不高興過來。」斯漫上前兩步,容恩將毛巾放到邊上,「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出去說。」

  「我只說兩句話就走,」斯漫繞過容恩,站到病床前,「看來你們挺缺錢的,這是越讓我交給你的。」她從名貴的手袋中取出一張支票,遞到容恩的面前。

  容媽媽躺在床上,看著女人嘴邊輕蔑得意的笑揚起,數值不菲的支票帶來的豈止是屈辱,她用力嘶吼出聲,可喉嚨口含糊不清,只能勉強發出啞啞的聲音,「唔——唔——」

  「收下吧,」斯漫瞥一眼,「你媽媽變成這樣子,要用很多錢呢。」

  「唔唔——」容媽媽聽聞,激動的兩眼通紅,眼眶裡淚水肆虐,容恩強忍住情緒,一手指向外面,「出去!」

  「不行,你不接受的話,越會說我的,」斯漫兩根手指夾著那張支票,「還是……你想他親自過來一趟?其實,訂婚宴上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啊——」女人的後半句話被尖叫聲代替,容恩將潑空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滾出去!」

  「你,你竟然拿水潑我?」斯漫面容憤怒地擦著臉,生怕精心畫過的濃妝化去,容恩衝上前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推出去,「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你敢,放開我——」

  兩人一路推搡到門口,容恩將她用力擠出門外,不遠處,正好李卉走來,她看見斯漫送上門,正好滿肚子的火無處撒,這就上前,裝作熱絡地扯開嗓子喊著,「哇塞,這不是斯漫嗎?呦呦呦,卸了妝怎麼長成這樣啊?大家快來看看,大明星斯漫來醫院啦……」

  平靜的走廊上就像是炸開的鍋,聽到叫喚,紛紛有人聚過來,斯漫大驚失色,忙將墨鏡遮住臉,驚慌失措的想要離開。

  李卉拉著容恩回房,忿忿不平,「下次再讓我看見她,我就暴打她一頓,瞧她那得意的挫樣。」

  容恩抱著容媽媽低聲安慰,她的情緒這才安穩下來,醫生說過她不能再受刺激,看來,要盡快想辦法將媽媽送入康復醫院。

  閻越的錢,她是斷不會拿一分的,這種施捨而來的,她不要。

  將李卉帶來的花養在花瓶內,容恩怔怔出神,一副心思全跑了出去。

  這樣那樣的結局,想過千百次,卻始終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曾經為了錢屈辱過,而今天,他不惜再次揭開她的傷疤,將那種痛徹心扉的傷害重新再演一遍。

  夜深了,病房內萬籟俱寂,容媽媽已經睡熟,容恩趴在病床前,柔順的秀髮下,小臉佈滿愁容,怎麼都睡不著。

  後期的治療費,再加上容媽媽嚴重中風,已經將她的生活再次逼入絕境,她輾轉難眠,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那晚,她夢到自己做了閻越的新娘,醒來的時候,淚水將手背都打濕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進病房內,容恩打了水,才給容媽媽擦完臉,病房的門就被打開,進來了主治醫生和好幾名醫護人員。

  「康復醫院的床位已經空出來了,今天就給你們轉過去。」

  「真的嗎?」容恩一掃先前的陰霾,笑容滿面。

  醫護人員準備動手將容媽媽扶起來,容恩侷促地站在中間,「可是那邊的手續,還有治療費……」

  「不用擔心,都辦好了。」

  辦好了?

  容恩懵懂,打了個電話回公司請假,忐忑不安地跟著醫院的車來到康復醫院,這兒地處僻靜的偏郊,環境又好,關鍵是醫療設施先進,更被譽為白沙市的黃金醫院。

  寬敞的停車場,張揚金貴的布加迪威航野蠻地佔用了兩個停車位,容恩看到那輛車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是南夜爵最常開的一輛車,全市僅此一輛。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19

  048 命中注定的噩運

  醫護人員推著容媽媽走向前,容恩卻死死地定在那,她清楚的知道,一旦邁出這一步,就意味了什麼。

  晴空萬里,來來往往的走廊上,院長將貴客親自送出門,他躬腰同南夜爵握下手,男人站在大樓前,酒紅色的碎發顯得如此瀟灑而絳貴。

  容恩杵在原地,腳下似有千斤重,她看著南夜爵走下石階,灌了鉛的雙腿在猶豫不決後,還是沉重邁向前。

  兩人的身影交疊,容恩始終低垂下視線,「謝謝。」

  眼前陡的被什麼東西的反光給刺了一下,她抬頭,只見一把鑰匙掛在男人好看的食指上,容恩雙目圓睜,南夜爵見她臉色難看,便補了一句道,「這是我御景苑的鑰匙。」

  容媽媽已經被推入醫院,不用明說,容恩知道這是交換的條件,兜兜轉轉,豈料,又回到了原點?

  就算閻越在身邊,又怎樣呢?她還不是孤獨一人。

  她伸出手,取了鑰匙,南夜爵趁勢握住她的手指,並以指尖輕輕在她細嫩的掌心內逗著圈,「晚上,我在那等你。」

  擦著肩膀走過去,院長本已經走到大廳,看到他們兩在談話,便又迎了過來,「你是容恩吧?」

  她輕拉下僵硬的嘴角,將鑰匙攥在手心裡,全然不顧那鋒利將她磕的多疼,「嗯,是的。」

  「你好,」和藹的男人伸出手,「我是這的院長。」

  容恩回握下,跟著他進入醫院,容媽媽的病房就在底樓,裡面配了最好的康復設施,最專業的團隊,病房內儼然就是個小居室,應有盡有,佈置溫馨,用色柔和,完全感覺不到是在醫院。

  「這是南總昨晚特意安排好的。」

  容恩觀望四周,昨晚?

  他的消息,真夠靈通的。

  病房內,有兩名專業的護士輪流值班,幫著容媽媽翻身以及按摩,容恩一直陪到傍晚,才起身,「媽,我回家準備些東西再過來,這兒有護士,晚上住在您身邊,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容媽媽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激動,變故,來的太突然,她只能接受,容恩見她眨了下眼睛,這才拿起包,將媽媽肩膀處的被角掖好。

  走出醫院,這兒偏離市中心,只能打車回去。

  「小姐,您去哪?」

  容恩將視線從夜幕中拉回來,方才院長說,只要接受最先進的治療,媽媽就有很大的機會康復,這一點,總算是安慰。容恩扯了下唇角,那笑,卻有些澀,她無力地靠向身後,輕吐出幾字,「御景苑。」

  最後抬腳的猶豫,還是踏入了深淵。

  昏黃的燈光下,橘色的黯淡將床頭灑出一排剪影,浴室前,一大一小的拖鞋整整齊齊擺放在門口,疊好的浴袍,沒有開封的洗漱用具,都是容恩親自挑選的。

  男人躺在陽台的沙發上,頭微微仰起,閉目養神。

  「老闆。」

  閻越翹起腿,換了個姿勢,「怎麼樣?」

  「容恩小姐的母親中風後,在今天一早被轉入了康復醫院,是南夜爵安排的。」

  閻越咻地睜開眸子,茶色的眼睛被黑暗吞噬,深不可測,「想不到,這麼快!」看來,是對他真的絕望了。

  他達到了目的,本該痛快,可此時的心情卻越發煩躁,如果容恩接受了南夜爵的安排,那麼……

  閻越急忙翻出手機,這時候夜色已黑,他迫切地按出容恩的號碼,剛放到耳邊,就聽到裡頭機械的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閻越臉色隨之鐵青,起身後抬起手,只是手機來不及砸毀,他就清醒過來,將容恩的號碼和密碼告訴給了邊上的男人,「將裡面的通訊記錄調出來,馬上!」

  的士車內,容恩頭靠著車窗,晚上的風吹在臉上並不覺得冷,也不知道幾點了,她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沒電了。

  他們之間,不止遲了一步,還錯過了一步。

  來到御景園,此時的南夜爵正身著睡袍,身子傾斜,舒適地撐在二樓的陽台上,他眼睛盯向入口的地方,一手,輕輕晃動高腳杯內的上等紅酒。

  電話不期然響起,他瞥了下,是陌生號碼,本想無視,可今天心情好,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南夜爵,恩恩在哪?」

  對方直接不客氣地要人。

  南夜爵噙笑,原來是他,「她又不是你的未婚妻,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別想動她,她在哪,讓她聽電話?」

  「你真是好笑,」南夜爵嘴邊的笑緩緩收回去,聲音,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我已經動過她了……」眼睛瞥到車上下來的容恩,南夜爵便再度笑出聲,「來不及了,是她乖乖送過來的,恰好今晚我想要女人,想要的很!」

  容恩來到樓下,看著陽台上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她拿出鑰匙開門,這才發現,那把鑰匙已經被她握的全是汗水。

  踏入客廳,關上門,她和閻越之間,就完全斷了。

  「你敢碰她試試?讓我和恩恩說話!」閻越的語氣透出急迫,本以為的快意如今蕩然無存,直到現在才發現,他並沒有絲毫的快意,心反而是空了,彷彿失去了什麼。

  南夜爵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語氣,讓他和容恩說話?見鬼去吧,「你是不是有偷聽人家做。愛的嗜好啊?」
minigirl912 發表於 2013-5-22 13:20
  049 一夜,沒有那麼值錢

  來到二樓,容恩走入主臥,就見南夜爵轉過身,寬大浴袍下,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他伸出手,在她走近後,手臂猛的將容恩抱起,讓她坐在陽台的欄杆上。

  「恩恩,夾緊,」南夜爵置身於她腿間,提示她,鬆開腿就會掉下去,語氣曖昧起來,男人的手也繞到容恩腰後,「你說完了沒,我有正事要做。」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動靜,也沒有掛上的動作。

  南夜爵勾起抹邪佞的笑,放在容恩腰裡的手忽然鬆開,並將腰身往前一送,容恩本就沒有支撐,整個人陡的向樓下栽去。

  「啊——」

  腰身再度被禁錮住,南夜爵喘著氣,將容恩拉回來並按在自己胸前,「寶貝,別叫的這麼大聲,我在打電話。」

  另一邊,終於忍無可忍,傳來了砸電話的聲音。

  南夜爵得意地收線,將手機隨意放在欄杆上,「我的安排,還滿意嗎?」

  容恩點下頭,兩手輕抓著男人的浴袍,「我們的關係,我不想我媽媽知道。」

  南夜爵的手指在她背上輕輕劃著圈,指腹碰到文胸的暗扣,他一手將容恩抱下欄杆,「去洗澡。」

  躺到床上的時候,她全身冰涼,頭髮還滴答的濕漉,南夜爵俯下身,大掌伸入她睡袍內,「你用冷水沖涼?」

  容恩沒有答話,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麻木自己,麻木這具身體。

  「反正都要脫,你還穿起來做什麼?」男人雙手解開她腰際的帶子,剛要吻上她的唇,容恩卻側頭躲開了,這樣親暱的動作,她不想和南夜爵發生。

  雖然明知道接下來會更加露骨,可她就是排斥這個吻。

  南夜爵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稍愣一秒後,就用骨骼分明的手掌握住容恩的下巴,舌尖才探出,就被她拒之門外。

  手上用力,兩頰劇痛,她微張了嘴,男人就趁勢攻城略地,她不想,他就偏偏要,南夜爵要讓容恩明白,對他,她沒有權利拒絕。

  他是調。情高手,經過他的女人,哪怕再矜持,最後都任他欲縮欲求。微涼的手指煽風點火,每到一處,都能感受到她的戰慄,容恩的皮膚很好,南夜爵右手放在她腿間,順著柔嫩的觸感一路推上去。

  容恩睜著眼睛,盯向上頭的水晶吊燈,如果這時候它砸下來,肯定會將他們砸的血濺當場,那俯在身上的這個男人,肯定會先死吧。

  南夜爵逗弄了半天,卻發現她死魚一樣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回應的動作,男人頓時有些窩火,兩手撐到容恩耳邊,「你是女人嗎?」

  「我好累,你要的話,就快點吧。」明天一早還要趕回家收拾東西,也不知道媽媽一個人留在醫院會不會有事。

  南夜爵看出來了,她完全不在狀態,甚至還在走神。

  男人自尊心受挫,輕吻輾轉到容恩下巴的時候,忽然張嘴咬了下去。

  「啊。」容恩吃痛,皺下眉,發出的痛呼很輕。

  南夜爵將修長的食指塞入她嘴中,濕漉的包裹下,腹中的慾望更加明顯,急劇地恨不能立即破體而出,手指進進出出,模擬著某種姿勢,另一隻手掌也不閒著,身體臨近爆發,手上的力道就掌握不住,將容恩身上揉的青一塊紫一塊。

  「唔——」

  痛呼聲再次逸出口,只不過這次換成了男人。

  南夜爵將沾著津液的手指從她嘴中退出來,只見上面清晰地呈現出一抹齒痕,依稀,還有血絲滲透出來。

  「你瘋了!」

  容恩覺得有些冷,便拉過一旁的被子,「我是不小心的,你的手指弄到了我的喉嚨。」

  南夜爵望向她嘴邊,並將自己被咬傷的手指放到嘴裡,感覺到疼痛散去後,這才壞笑著將手放到容恩腿上,「要是我的寶貝放你嘴裡,還不被你一下咬殘了,那個可是沒有骨頭的。」

  儘管從進來到現在,容恩都逼著自己表現出冷靜無所謂,可聽到男人這番話,她整張臉還是燒了起來。

  氣氛恢復到曖昧,南夜爵的手探到容恩的敏感處,卻發現她還是那樣,絲毫沒有做足接納他的準備,「我忍不住了,你既然不配合,就別怪我沒有憐惜你,讓你受苦。」

  心,是誠實的,身體卻也在跟著心走。

  心,接納不了南夜爵,就連身體都這麼乾澀。

  容恩真的很痛,像被撕裂了一樣,比第一次好不到哪去,她屈起腿,身體這麼難受,就會自然而然的抗拒,南夜爵感覺這女人糟透了,如果強行進行下去,說不定他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無奈而挫敗地退出來,想起容恩錯把他當成閻越的那晚,那種契合的完美體會,他當真覺得是享受,可現在的反應……

  南夜爵憤怒地坐起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無心去管別的破事,挫敗地拉出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條軟膏。

  「這是什麼?」容恩再度拉過被子環住雙肩。

  「閉嘴。」南夜爵語氣不善,這本來只是他放在角落備用的,憑他的高調熟練,他自然覺得不會有用得著的一天,準備的時候甚至想,次數多了,女人的身體難免接受不了,為了讓自己盡興才準備的,卻不想,第一次就栽了。

  用力扯開她身上的被子,他已經憋到不行了!

  她的反應,果然如南夜爵所料,不止青澀,更是死板。

  旖旎後,容恩側躺在床上,雙腿緊緊併攏,那種不適還沒有完全退去,背後,緊貼著男人餘韻過後起伏的胸膛,南夜爵一手落放在容恩小腹上,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在她頸窩間蹭著。

  不比他的好精力,容恩沾到枕頭就想睡覺,她撥開男人的手,試著開口,「這次,償還給你夠嗎?」

  南夜爵的氣息在她耳邊寸寸縈繞,他支起上半身,手指習慣地纏上容恩胸前的長髮,「償還?呵——」

  她蜷縮起雙肩,男人伸出手將她扳過去面對自己,「恩恩,你的一夜有那麼值錢嗎?又不是處,這次交易我豈不是太吃虧?」

  這樣的談話,似乎是自取其辱,容恩後悔開了這個口,她垂下眼想要轉過身,卻被南夜爵握住肩膀動彈不得,「這樣吧,你媽媽什麼時候離開康復醫院,你就什麼時候離開我身邊,怎麼樣?」

  別人的痛苦,卻當成他交易的籌碼,容恩心下悲涼,掙開他的手掌轉身,將臉埋在被窩內,遮住眼裡的哀戚,「好,如果你膩了,能提前放我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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