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他的懷疑,太傷人
容恩站住腳步,將杯子放回桌面上,「我的理解和你並不一樣,既然我愛他,很多事,我們應該一起承擔,而不是愚蠢地自我犧牲,認為這是為了對方好。」
「你愛他?」男人背對著容恩,點燃夾在指尖的煙。
「當然。」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不懷疑自己的心意。
南夜爵自嘲地勾起唇瓣,這一步,倒像是他走錯了,他錯估了容恩,她不是一個隨便就能低頭的女人,除非,到了絕路。
她的堅持,她的思想都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閻越不放手,她不放手,自己這樣一逼,反而令他們之間更堅固了。
真是好笑,南夜爵狠狠掐滅手裡的煙,容恩已經走出休息室,並將門帶上,他起身,將最後一口咖啡灌入嘴中,透過玻璃門的雙眼緊盯著容恩的背影。既然你這麼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就讓你親眼看著,這份堅不可摧是怎麼破裂的,看你絕望流淚,似乎,比看你低頭還要痛快、過癮。
南夜爵向來是行動派,想起一個念頭,就要實現,以容恩現在的立場,就算閻越坐牢,她也一定會傻傻等著他出來,這樣的話,他的新計劃就不能實施了。撥通電話,他簡單吩咐幾句,就將這還沒開始的遊戲,適時中斷。
一整天的時間,容恩都處在忐忑不安中,給閻越打電話,這才發現他已經關機。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容恩急忙收拾好東西,急匆匆下了樓趕往遠涉集團。
到了那邊,還是撲了個空。
站在大廈門口,包裡的手機響起震動,她打開一看,「他在三號咖啡屋。」沒有儲存的號碼瞭然於目,是南夜爵。
他怎麼知道她正在找閻越?除非,他現在就和閻越在一起。
三號咖啡屋離遠涉很近,打車過去才幾分鐘時間,容恩剛來到門口,就看見了裡面的南夜爵和閻越。
他們面對面坐著,似乎在談著什麼,由於在外面,容恩並不能聽清。
氣場同樣強勢的兩個男人,第一次坐到一起,南夜爵將文件袋中的東西推到閻越面前,「這個,還給你,送過去又取回來,我可是花費了不少精力。」
男人拆開一看,是一張光碟,冷酷的俊臉便緊繃起來,「你什麼意思?」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真羨慕你,有個女人肯為了你不顧一切。」南夜爵有意誤導,品著咖啡的姿勢彰顯優雅。
閻越將光碟隨意扔到邊上,身子靠回椅背,「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為你流過血嗎?」
握著咖啡杯的手猛的輕抖下,南夜爵臉色瞬間難看,雖然知道這是事實,可經對方這樣輕易說出來,真他媽不爽。
容恩已經找到兩人的位子,腳步急促地走來,「你怎麼會在這?」
南夜爵氣的胸腔內幾乎就要炸開,他強忍著怒火,嘴角一勾,刻意笑的曖昧,「你當然不希望我出現在這,下午睡得好嗎?」
容恩聽著他莫名奇妙的話,不做回答,南夜爵站起身,在經過她身邊時,忽然伸出一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下,「恩恩,你果然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可以再來找我。」說完,便神色滿足般揚長而去。
「越,我打你電話怎麼一直關機?」容恩對他的話並沒有深究,坐到了南夜爵先前坐的位子上。
閻越取出手機,開機,「下午電話都要被打爆了,我索性就關機了。」
「警察局已經立案,公司那邊,壓力肯定也不小吧?」
閻越神色怪異地望了她一眼,將手邊的文件袋推到容恩面前。
「這是什麼?」
「應該,就是那張光碟。」
「光碟?」容恩吃驚不小,忙撕開口子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是昨天那份,她一時懵了,理不清思路,「這,不是在警察局嗎?」
閻越面無神色,茶色的瞳仁隱含著即將失控的憤怒,「恩恩,我說過,不管怎樣都不要答應南夜爵的要求。」
容恩皺起眉頭,「我沒有。」
「既然沒有,南夜爵怎麼會將這張光碟送過來,你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他會這麼大動干戈地演這場戲?」男人的聲音,控制不住揚高。
她終於知道,南夜爵話裡面的意圖。也明白了閻越眼神中的意思,容恩只覺一陣涼意從腳底正蔓延至全身,「所以,你認為他這麼做是因為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個要求,不言而喻,就是上床。
男人透過一張桌子的距離直直看著她,眼中包含的東西太傷人,容恩坐在對面,同他四目相視。
原來,他一個不信任的眼神,就遠比南夜爵三番五次的羞辱要來的更加令人心寒。
看得出來,閻越正在氣頭上,電話鈴聲適時解除這時的僵持,男人按下接聽鍵。
「喂?我沒事……嗯,我在外面……」
也許,他認為自己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容恩拿起邊上的包,先前的感情再怎麼堅固,她怎麼就可以這麼肯定,閻越可以接受?她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起身的時候,閻越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止,那種漠然的態度,令容恩心裡涼了一大截。走出三號咖啡屋,涼風拂面,這個余秋總是眷戀著不肯離去,所以今年,冬天才會來得這麼晚。
她拉緊領子走向廣場,街上人來人往,腳步匆匆,她站在人行道上,突然不知該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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