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漢騎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6-4 09:0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45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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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李信來到了明朝末年的遼東,這個時候大凌河之戰即將爆發,
                            皇太極隨時領軍南下,圍困大凌河城;
                            在中原,李自成聲勢越來越大。明朝內部,貪官污吏橫行。江山隨時傾覆。
                            這是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且看李信,自囚犯而起,一人一騎,縱橫關外,
                            周旋於後金、明朝之間。此刻江山如畫,豪情萬丈。
                            金戈鐵馬之間,國色天香,美人傾國又傾城。
【作者其他作品】:《我是唐僧他爸》、《命運天尊》、《大周皇子》、《立天》、《大唐一品》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3-6-7 12: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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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4 09:08
第一卷 第1章 遼東
  

    “少爺,少爺,你不要嚇我啊!你若是死了,小猛該怎麼辦啊!”

    李信迷糊之中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陣狼嚎的聲音,不由的緊了緊眉頭,正待說話,卻發現周身無力,嘴巴根本出不出來聲音,疼痛不已。無奈之下,只得睜開眼睛,也發現眼皮有千斤重一樣,至於舉手更是沒有那個力量了。掙扎了好久,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才暈了過去,再次陷入黑暗之中。昏迷之前,隱隱聽見一陣歡呼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口中傳來一陣溫熱,接著一陣肉香傳來,讓他再次咳嗽了兩聲。這次顯然比已經有了一些力量。

    “醒了,醒了,少爺總算醒了,辛夫子的藥還真是厲害。”一個粗壯的聲音傳入耳中,聲音之中充斥著喜悅。李信聽的出來,這個人就是剛才那陣狼嚎之聲。

    “咳咳!”李信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一個豹頭環眼的黑小子,雖然生的極為醜陋,但是臉上隱隱還有一絲青澀。更是讓李信驚訝的是,對方卻是身著一身藏青色短褂,留著一頭長頭髮,這種模樣分明不是現在的裝飾。

    “這,這是什麼地方?”李信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他腦海之中一片迷糊,他記得自己正在給一個知名演員當武打替身,剛剛拍的一場戲就是替代那名演員騎著戰馬衝鋒陷陣,卻不想面前一亮,對,就是那一道紫色光芒,讓自己一陣失明,從而摔下戰馬來了。最後,最後就到了這裡了。

    “可是李信公子醒了?”這個時候,又有聲音傳來,接著只感覺眼前光芒一暗,等到李信適應的時候,面前又多了兩個人,其裝著更是讓李信震驚了。一身皂衣,腰間掛著長刀,十足的古代電視中衙役的模樣。

    “楊捕頭,我家公子醒了。”那豹頭環眼的年輕人轉身說道。

    “謝天謝地,這得多謝辛大夫的藥。”那為首的壯漢聞言臉上露出喜悅之色,對李信拱手說道:“公子既然醒轉,那自然是好的。李大人為官清明,善待百姓,我淮安府上下無不敬仰,這次因為小人遭陷害,才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連公子都成了欽犯,要發配關外,但是不管怎麼樣,李大人的恩情我們淮安上下都是記得的。天幸公子無恙,否則的話,楊雄還真不知道回去如何向淮安的父老鄉親交代呢!”

    “嘿嘿,這也是李公子福大命大。老朽不過是略通岐黃之術,嘿嘿。還是高猛四處尋來的草藥才有如此效果。”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生著山羊鬍鬚的老者摸著鬍鬚說道。雖然他只是說自己略通岐黃之術,可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他對自己的醫術是十分得意的。

    李信睜大著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切,粗略的明白眼前的一切,這具身體也是姓李的,至於叫什麼暫時還不知道,應該是出自官宦人家,父親是一個清官,或者說,是一位很得民心的官員,只可惜的是,正是應了那句話,好人短命,壞人遺禍千年,那個未曾見面的父親被人陷害,甚至連帶著這具身體也受到了牽連,被發配到關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後就病倒了,自己趁機佔了便宜,奪取了這具身體。幾乎和小說說的一樣,奪屍還魂,自己瞬間就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這個想問一下,我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時候?”李信終於憋不住了,掃了周圍人一眼問道。

    “啊!少爺不會有什麼事情吧!”那個被稱呼為高猛的年輕人望著李信一眼,然後用求救的眼神望著那個辛大夫。

    “這個,這個我看看,不要急。”那辛大夫老臉一紅,推開眾人走上前,搭在李信手脈上,認真查看了許久,最後又看了看李信的舌苔,最後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很快又給了一個解釋,對高猛等人說道:“李公子大概是因為發燒將腦子燒糊塗了,所以才會忘記以前的事情。嗯,應該是這樣。”辛大夫為自己找了一個藉口,然後又確定的說道。

    “那,那沒什麼事情吧!”高猛無疑是這具身體的跟班,臉上露出擔心之色。

    “沒事,沒事,雖然忘記以前的事情,可是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身體弱了一點。”辛大夫拍了拍高猛的肩膀說道:“多吃點好的就行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又是誰?現在是什麼時候?”李信不滿的掃了眾人一眼。

    “這個,少爺,您是少爺啊。”高猛拍著腦門說道。

    “公子姓李,名信,字子恆,南京廬州府人士。”那楊雄倒吸了一口氣,拱手說道:“今年是崇禎四年二月十六,如今我等已經進入山東境內。”

    “崇禎四年?明朝?”李信睜大著雙眼,自己的姓名沒有改其次,還多了一個字的,更為重要的是,現在是崇禎年間。崇禎是什麼時候,李信剛剛演的那部電視,講的就是明朝末年的事情,據說編寫那部電視的人之前出了一本書,叫做《明朝的那些事兒》,後來有人將他搬上了熒屏,李信也趁機了解了其中的一些事情。

    “真是崇禎四年。”楊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來,這李信乃是李家獨苗,一旦出了事情,也就等於李家斷後了。

    “為什麼是崇禎年間。”李信面色蒼白,崇禎年間也就意味著明朝已經走入下坡路,十幾年後就會被清朝所取代。漢人衣冠也被異族所統治,連頭髮都給去掉,搜了一個豬尾巴的辮子。這讓李信如何能忍受的住。

    “公子放心,老爺在朝中還有一些好友,加上當今聖人也是為奸人所蒙蔽,不久之後,肯定會大赦天下,到時候,少爺就能錦州歸來了。”高猛在一邊勸說道。

    “錦州?我們要去錦州?”李信雙目睜的老大。死死的拉著高猛說道。

    “公子放心,雖然公子現在已經被革除功名,但是到底是讀書人。聽說現在的遼東巡撫邱禾嘉乃是進士出身,知道公子是讀書人,肯定不會讓公子別人一樣參加勞作的。”那楊雄一見李信如此模樣,以為李信是害怕與其他人一樣幹那些重活髒活,趕緊勸慰道:“到時候,小人再使一些銀錢,好讓那些人給公子安排一個好差使。”

    那李信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只能是連連點頭,神情極為衰落,那楊雄見狀,也只能是嘆了口氣,最後招呼眾人走了出來,半晌之後,就見一陣陣車軲轆的聲音,李信頓時感覺自己的身形動了起來,感情自己是躺在一輛車上。

    “居然是去遼東,那可是一個死人的地方,清軍首先進攻的是哪裡,還不是遼東的嗎?在那裡雙方可是打了幾十年了。去了那裡不就是一個死字而已,連袁崇煥那樣的人都死了,更何況一個邱禾嘉,這個人很厲害嗎?能夠戰勝皇太極嗎?”李信腦袋一陣迷糊,很快感覺腦袋一陣暈眩,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夢之中只感覺一絲溫熱從嘴唇中傳來,一股肉香讓李信不自覺的吞嚥著這股溫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信再次醒來,他是被吵醒的,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接著就見一個人影竄了上來,不是高猛又是何人。

    “公子,您醒了。”那高猛一見李信醒來,臉上頓時堆滿了喜色。

    “不要叫我公子,就叫我李信吧!”李信望著高猛一眼,雖然他臉上還有一絲稚嫩,但是那青衫卻是擋不住他的強壯,赤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遒勁,北方的二月份還是極為寒冷,可是他卻是穿著一身短衫,連一件棉襖都沒有。但是卻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足見眼前這個高猛的體制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那怎麼行的,老爺當初救了我,我高猛就是李家的下人了,老爺現在雖然不在了,可是少爺仍在,那少爺就是我高猛的主人。”那高猛豹眼通紅,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我現在是一個犯人了,哪裡還是什麼少爺啊!”李信搖搖頭苦笑道:“傳到外面去,恐怕要讓人笑話了。”

    “誰敢笑話少爺啊!我就揍他。”高猛聞言伸出缽盂大的手,兇猛而有力。

    “算了,算了,隨你吧!”李信苦笑道。心中一陣感動,他看的出來,眼前的高猛是一個忠厚之人,也是一個可以託付的人,​​否則的話,也不會跟在自己​​身後了,所謂樹倒猢猻散。李信的父親被殺,家中的下人都已經走散一空,只有高猛一個人千里相隨,足見此人的忠義了。

    “嘿嘿,少爺到哪裡,我就到​​哪裡。”高猛笑呵呵的說道。

    “遼東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啊!那裡可是要死人的。”李信腦海中翻出曾經的記憶來,很快還是搖搖頭。在明朝末年,最危險的地方就是遼東了,到那個地方,可是九死一生。若是可以,李信絕對不會去那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4 09:10
第2章 商人張翼輔
  

    “公子,現在已經是正午,不如在前面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喝點熱湯,也能暖和暖和。”行走了許久,李信都沒有找到好辦法能脫身的,倒是前面的楊雄走了過來。

    “就依楊捕頭了。”李信點了點頭,在高猛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四處望了望,卻發現自己前面不遠處有一個酒肆,沿著官道而開,眼下雖然不是太平時節,可是在這山東境內,還是比較安全的,經商之人特別多,酒肆之中隱隱傳來一陣陣說話聲,多是來往的客商。

    “不敢,不敢。”楊雄也是一個忠義之人,任由高猛攙扶著李信,至於其他的夾子、腳鐐之類的都沒有給弄了上去,若非李信身上穿著的囚衣,恐怕也無人知道他是一個欽命要犯了。

    隨著李信等人進入酒肆,原本酒肆之內的笑鬧聲頓時靜了下來,各個都用好奇的眼神望著李信一行人。

    “公子,請坐。”楊雄朝身後的一些囚犯們掃了一眼,說道:“你們也都在外面找個地上休息吧!辛大夫,你進來吧!”那辛大夫聞言頓時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然後朝李信拜了一拜。他知道自己能夠進酒肆,就是因為自己救了李信一命。

    “小二,去取一籠饅頭來,送給外面的那些人,然後割一斤牛肉,弄點肉湯來,上一壺酒,弄點下酒的菜來。”那個楊雄招呼另外幾個衙役坐了下來,倒是讓李信坐了首席。自己坐在一邊相陪,另外一個叫做蔣毅的衙役坐了一邊。

    “公子,這個地方就這樣,待到了錦州,楊雄再請你吃點好的。”楊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那一邊的蔣毅也都點了點頭。

    “不敢勞煩兩位捕頭。李信不過是待罪之身,能有如此待遇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哪裡還奢望其他。”李信終於決定了,暫時先活下來再說,畢竟自己現在的身體極為虛弱,就算是逃出去,恐怕也逃不遠,就被人所捉拿。更為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幾個衙役捕頭對自己極為不錯。先養好身體再做其他的打算也不遲。

    “公子,何出此言?當初令尊對我等多有照顧,如今令尊雖已仙逝,但是我等豈能忘記令尊的恩情。”那楊雄正容道。一邊的蔣毅也連連點頭。李信也只能是連聲稱謝。這個朝代的人還是講究忠義之道的。

    這個時候,那店小二上了牛肉、肉湯,還有一些下酒的菜餚。楊雄恭恭敬敬的將肉湯捧給李信。

    “喲呵,這年頭真是奇怪,當官的給一個囚犯送肉湯的,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這個時候,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卻見那角落處有一個白衣公子正用譏諷的眼神望著楊雄等人。

    “你這人好生奇怪。我等做事與閣下又有什麼關係?”那蔣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冷的望著那公子說道。

    “哼,囚犯就是囚犯,豈能與其美食?”那公子冷哼道:“若是囚犯都有如此待遇,那我大明恐怕人人都會去當囚犯了。”

    “哼,閣下,可知道眼前的這位公子是何人?”那楊雄面色一變,雙目如電,望著那名公子說道:“若是其他的囚犯,我楊雄也不會冒著威脅這麼做,但是李公子卻非其他人。楊雄也是奉了他人之命才會如此?”

    “他又是何人?不過是一個囚犯而已。”那名公子不屑的說道。

    “哈哈哈,諸位走南闖北,可知道前不久發生的一件大事,淮安知府李固為奸人所陷害,不但自身被冤殺,就是連他唯一的血脈也落的一個發配遼東的結果。”楊雄哈哈大笑,掃了周圍眾人說道。

    “原來是李大人的兒子?”酒肆之中,頓時響起了一陣議論之聲。顯然有人聽說過李固的名字,也聽說過此人的事情,望向李信的目光中充斥著一絲敬仰之色。

    “原來是李大人的兒子。那李固李大人可是一個好官啊!當年硬是頂住了上面要給魏閹立生祠的事情,只是好人沒有好報,這樣的一個人吧,卻被人說成是魏閹的餘黨,被人告發了。現在的好官還真是難找啊!”人群之中又有人說道。

    “聽說是一個叫做溫體仁的大官彈劾的。”人群之中,又有消息靈通之人說道。

    “不錯,不錯,這個叫做溫體仁的人善於欺上瞞下,那李大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惡了他,才會遭此毒手。想那李大人為國為民,曾經力抗過魏閹,可是最後卻被歸納為閹黨一流,真是可悲啊!”人群之中又有人說道,語氣中充斥著一絲不屑。

    “哼,那李固若不是閹黨,魏閹豈會給他升官?”這個時候,那名公子臉上的惶恐之色一閃而過,然後冷哼哼的說道:“若非依附魏閹,焉能如此?”

    “嘿嘿,若是說依附閹宦,那溫體仁可並不比李固大人差到哪裡去。”這個時候一個胖子滿面油光,站起身來,不屑的說道:“莫說那李大人從來就沒有依附過閹黨,就算是依附了又如何?老百姓只知道李大人乃是清官,好官就可以了。倒是那溫體仁一來依附閹黨,而來巴結周延儒,禍亂朝綱,這樣的人焉能主掌中樞,這才是真正的笑話。”

    “你,你們敢妄議朝政,真是該死。”那年輕公子面色漲的通紅,雙目中露出羞惱之色,然後指著那胖子說道:“你又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議論家…溫大人?”

    “小人不過是一個商賈而已,嘿嘿,嘴巴是長在人身上,看你也是一個讀書人,難道沒聽說過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嗎?”那名商人倒是一個口角伶俐之輩,說完之後,就朝李信拱手說道:“開封張翼輔見過李公子。令尊之命早就傳遍河南,小人雖然乃是一介低賤之人,但是對令尊也是仰慕甚久,今日得見公子,也算是了結心中遺憾。”

    李信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朝張翼輔拱了拱說道:“先父若是知道先生之言,必定是含笑九泉。李信多謝先生仗義言語。”

    “不敢當,不敢當。”張翼輔趕緊還禮。別看李信乃是待罪之身,但是卻官宦之後,在明朝,商人固然是富甲天下,可是在地位上,卻是連那些農民都不如,被人成為是賤業。這個時候李信向他行禮,自然是受之有愧了。看他如此模樣,那高猛等人臉色也好了不少。

    “真是一群賤民。”那名公子冷哼哼的掃了眾人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領著下人出了酒肆,半響之後,就听見一陣馬蹄聲,傳之老遠。

    “小人觀公子身體虛弱,若是這樣下去,恐怕抵擋不住遼東的嚴寒啊!”那張翼輔仔細端詳了一下李信,小心翼翼的說道。

    “若非是辛大夫,恐怕我早就命歸黃泉了,這些日子還得多謝楊捕頭和幾位大人悉心照料。”李信端起眼前的肉湯,說道:“李信以湯代酒,敬各位一杯。”

    “不敢,不敢。”楊雄等人趕緊站起來,各個都端起面前的酒碗,連聲說道。

    “公子雖然身子孱弱,但是有如此模樣,端的有英雄之風,假以時日恐怕非是一般之人啊!”張翼輔哈哈大笑說道。

    “此去遼東,能保一命就不錯了。”李信卻是喝了一口肉湯,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

    “公子放心,小人在遼東倒是認識一些人,等到了遼東,我打點一番,必定會給公子安排一個輕鬆的活。”那張翼輔眼珠轉動,一臉神秘,低聲說道:“我與遼東祖總兵有些交情,安排公子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你說的祖總兵可是祖大壽祖將軍?”李信沉吟了片刻方問道。

    “正是他,沒想到公子遠在淮安也知道祖將軍的名諱。”張翼輔顯然對李信知道祖大壽的名字而感到驚訝。

    “認識,認識。”李信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祖將軍可是威震遼東,他的名字若是不熟悉,那才叫怪事呢!”李信這點倒是沒說錯,無論是在現在,或者是在李信的過去,對於祖大壽這個人都是知道一二的,如今的明朝上下對祖大壽可是推崇有加,而在後世,李信也知道祖大壽的一些事情,但是卻知道此人最後也沒有幹什麼好事,還是投降了清朝,儘管是迫不得已,但是投降之後,卻是一心為清朝服務,這點讓李信就看低了此人。只是這個時候,李信卻是無可奈何,只能是符合張翼輔的話。

    “公子放心,祖大帥此刻就是坐鎮錦州,多次擊敗東虜,手下關寧鐵騎更是威震遼東,就是那東虜也不敢小覷了祖將軍,公子只要到了遼東,安心等待幾年,待天子大赦天下的時候,公子自然就可以回來了。”張翼輔在一邊安慰道。

    李信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而是笑呵呵的說道:“不知道張掌櫃是做何營生?居然要往返於遼東與中原?”

    “嘿嘿,做些布匹,毛皮之類的。小本生意,小本生意。”張翼輔乾笑道。李信點了點頭,卻是不再詢問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4 09:13
第3章 煉骨
  

    那李信等人喝了肉湯,又補充了一點食物之後,也就領著大隊人馬上路了,李信仍然是坐在馬車,就算是那些囚犯們不滿,但是在楊雄和蔣毅等一干衙役的監視之下,也是無可奈何,倒是讓李信想不到的是,張翼輔也緊跟在後面,拉著三大車子的布匹,與楊雄等人同行,按照他的說法,是跟在官差後面們也算是有個照應。甚至還獻了一株人參給李信,用來補身子之用。而楊雄也因此對張翼輔另眼相看。一路上倒是照應了好幾次。

    或許是因為人參的緣故,李信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了,加上那高猛捕捉的一些野獸什麼的,面色也紅潤了不少。

    等到身體好了,李信也不願意終日坐在馬車之中,而是加入了囚犯的行列,雖然越望北,天氣就越加的寒冷,可是李信卻是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他雖然沒有帶著木枷,也沒有帶腳鐐,可是仍然是將木枷背在身上,用以​​鍛煉身體,每次累的筋疲力盡之後,方被高猛扶上馬車休息。這也幸虧是他老子李固留下的名聲,否則的話,一個囚犯哪裡有這樣的待遇。

    “公子,您一個好好的讀書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呢?這裡也並沒有其他的人,公子又何必如此摧殘自己呢?”那楊雄有些好奇的問道。一個月之後,李信已經逐漸習慣了身上的木枷。這種木枷乃是刑具之一,在劉瑾時期,木枷最重的要達一百五十斤,基本上戴上去之後,就是必死無疑。劉瑾死後,一些亂政雖然被廢除,但是這種重木枷卻是沒有被廢除,加上這幾年天下不太平,地方政府多用酷刑來取代仁政​​。在就是淮安府,這種百十斤左右的木枷也是有的。李信到底是不一樣,在眾人的幫助下,木枷是輕之又輕,但是也有五十斤左右。

    “楊捕頭,我這身體太差了,在路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加上你如此優待我,若是朝廷怪罪下來,我李信不過是賤命一條,但是捕頭與諸位兄弟卻要擔著大關係。”李信自然不會將自己如此鍛煉,就是為了以後保命的事情說了出來。

    “公子嚴重了,我等哪一個不是受了李大人大恩的,些許小事公子何必放在心上。”楊雄擺了擺手說道:“公子乃是讀書人,這些事情都是我等粗人來做的,公子何必如此呢?”

    “有些時候我真佩服你們。”李信看了看楊雄一眼,忽然說道:“楊捕頭既然為捕頭,想必武藝不凡,不如教我兩招如何?”李信倒不是真的想拜楊雄為師,只是想看看這個時代的武藝如何。也好讓自己有一個定位。

    “公子不要說笑了。”楊雄神情一​​愣,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公子乃是讀書人,讀書人高高在上,公子更是文曲星下凡,日後前程不可限量,怎麼可以學這些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呢?”

    李信卻是搖搖頭,他並沒有告訴楊雄,這天下已經大亂,讀書人固然是高高在上,但是在亂世之中,唯有武力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更何況,眼下自己去的是錦州,那可是與後金交界的地方,戰事不斷,一介文人如何能自保?亂世之中,只有自己的武藝才是最重要的。李信給那些明星做武打替身,若是沒有三兩三,豈會有那麼多人看中他。想當年他的一套八極拳可是曾經奪過全國武術大會冠軍的。

    “沒關係,我只是好奇。”李信終於斷了從楊雄那裡知道這個世界武藝的想法,只能是自己鍛煉身體。

    “公子倒是有趣的很,居然想著要練武。”那張翼輔臉上堆滿著肥肉,渾身顫抖抖的小跑了過來,讓李信擔心這個胖子萬一摔倒了能不能爬的起來。

    “張兄這些年行走在我大明,見多識廣,以為我大明現在如何?”李信站起身來,笑呵呵的問道。

    “我大明?”張翼輔神情一愣,眼珠轉動,頓時笑呵呵的說道:“我大明如今聖天子在位,國泰民安,海晏河清,當是太平盛世。”

    “哈哈,我看張兄這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李信不屑的指著那隨行的三輛巨大的馬車,說道:“張兄,若是天下太平的話,張兄的隨從也不過如此之多了,百人之中,除掉真正的小廝外,大多是孔武有力之人,這些人約有六十人之多。就算張兄是想著在沿途再添一些物品,恐怕也不需要這麼多人吧!”

    “嘿嘿,公子慧眼,公子慧眼。”張翼輔臉上卻不見有任何的尷尬之色,而是乾笑道:“小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知道現在道路上並不太平,就算是京畿附近也是如此,若非這次跟著公子,恐怕沿途要損失多少冤枉前呢!等出了關,那就更不用說了。關外匪患如雲,若是沒有一些護衛,恐怕到不了錦州,我這些錢財就會為他人所奪了。”

    “張兄既然知道如今天下不太平,為何不知道我為何練武呢?”李信淡淡的說道:“張兄也曾出入遼東,現在的遼東如何?”

    “遼東?哎!”張翼輔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說道:“遼東短時間內倒是沒有問題,但是關鍵是,朝廷缺兵少糧,軍中多有厭戰之心,吃空餉者比比皆是,若非有關寧鐵騎坐鎮遼東,恐怕遼東也非國土了。不過短時間內,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待中原平定,區區一個遼東,也就不在話下了。”

    李信點了點頭,或許張翼輔的這種心思代表著明朝大部分人的心思,甚至崇禎皇帝也是這麼想的,攘外必先安內。明朝內部的叛亂不解決,就不可能集中全部精力來對付後金。只可惜的是,國中叛亂屢剿不滅,更是如同星星之火一般,越燒越厲害,最後更是顛覆了大明江山。所以說,明朝上下想著攘外必先安內的手段根本就不適用。

    “你也認為那些流賊會被剿滅的嗎?”李信又問道。

    “那是。”張翼輔得意的說道:“那盧像升、洪承疇等等哪個不是戰功赫赫的統帥,有他們在,天下自然可以平定。”

    “呵呵,若是那樣自然是好事。”李信點了點頭,卻是默不作聲。

    “嘿嘿,公子剛才我看你打的拳法,軟綿綿的有什麼作用?而且這種拳法,小人在武當山倒是見過。公子莫非是跟他們後面學的?”張翼輔睜大著眼珠,只是他臉上盡是肥肉,一雙眼睛也不大,不管怎麼睜開,也只有那麼大。如今金魚一般,十分好玩。

    “有點像的吧!”李信點了點頭,他剛才打的是太極拳,只是用來調節身體的,八極拳極為剛猛,李信的身體雖然恢復,但是還沒有徹底痊癒,猛然之間練八極拳,並不是最佳的選擇。所謂文有太極定乾坤,武有八極安天下。足見八極拳的厲害之處。

    那李信與張翼輔二人又聊了一番之後,倒是讓李信知道了不少,這張翼輔走南闖北,雖然只是一個商人,但是見識卻是不少,尤其是遼東的風土人情更是熟悉甚多。甚至還曾偷偷的進入過草原,倒是膽大無比。

    “哼!那些晉商真是可惡,自己霸占了草原上的買賣,卻不允許我們去做買賣的。一旦發現我們去做買賣,就會向官府告密,說我等裡通外國,而他們自己卻經常走私鐵器等重要物品,甚至連弓弩等都是在走私之列。”張翼輔忽然惡狠狠的說道:“像我們雖然也曾走私一些東西,但是多是私鹽、茶磚等等,鐵器卻是不敢走私,那可是殺頭的買賣。”

    李信聞言點了點頭,晉商之所以發展起來,成為古代中國商業史上最重要的一支,多是從明朝末年開始興起的,他們不但走私軍械,更重要的是還是傳遞情報。當時拍電視的時候,請來的一個歷史顧問曾經說:“正因為有這些晉商的存在,才會將明朝內部的情況通告給後金,使的後金能夠知道國內的虛實,所以每當起義軍即將失敗的時候,後金大軍就會入關,迫使剿滅義軍的朝廷軍隊回撤,救援京師,而當起義軍達到**的時候,後金又收兵回遼東,讓明朝出動精銳剿滅義軍,如此一來,明朝軍隊的實力就這樣不斷的被削弱,朝政日益衰敗,最後連軍餉都沒有了。”可以說,明朝之所以滅亡,晉商在裡面起著重要的作用。只是眼前的張翼輔說自己沒有走私過​​重要物品,李信卻是相信。所謂商人重利,張翼輔怎麼可能會放棄這樣的機會打死他也不相信。

    “我們這次會經過張家口的嗎?”李信皺了皺眉頭,他依稀的記得現在的晉商大本營是在張家口。

    “應該不會。”張翼輔想了想,說道:“公子乃是囚犯,應該過了京師,走山海關,然後到錦州了。”

    “那可惜了。”李信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了,那張翼輔好像是看出了李信心中的不耐,也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李信卻是抓緊時間鍛煉身體,雖然僅僅只是負重和跑步,但是他卻能感覺到自身的力量也是越來強大了,原本瘦弱的身軀也生出了一絲肌肉,讓跟隨其後的楊雄也是極為好奇。等到李信使出八極拳的時候,楊雄更是驚駭莫名。在李信的強烈要求下,也曾經與李信對上幾招,從原來的一百招,到最後幾招之內,就被李信打倒,李信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大。在短短兩三個月內就超過前世巔峰,就是李信自己也嘖嘖稱奇。

    一路之上,張翼輔也和眾人打成了一片,李信也逐漸熟悉了大明的一切,熟悉了這裡的風土人情,習慣了早上用清水刷牙,用廁籌上廁所,喜歡了和人侃大山等等,與明朝土著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

    只可惜的是,這次李信並沒有經過京師,而是饒過京師,朝山海關而去。雖然見識了山海關的雄偉,可是也僅僅是匆匆而過。畢竟李信還是囚犯,越到北邊,楊雄也變的極為嚴肅起來,就是連木枷也給李信給夾上上去了,只是重量非常的小,在無人的時候,照樣將其取了下來。而那張翼輔在京師購買了一批茶磚之後,追上了李信等人,眾人一起上路。

    “這關外可真是冷啊!”等到了關外之後,才發現關外與關內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就算是到了四月份,可是關外仍然是冰雪覆蓋,隨行的囚犯當中,甚至有幾個年老體衰的人都給凍出病來,就算沿途有個辛大夫照料,可惜的是,關外就是關外,幾個年老體衰的最後還是沒有躲過嚴寒的侵襲,死在路途中。

    “那是,等公子到了錦州,就會發現錦州更冷。”那張翼輔將身上裹的嚴嚴實實,只有一個凍通紅的鼻子露在外面,饒是如此,他還是一天到晚的躲在車內,生起了炭火,生怕將自己給凍著了。

    “這樣的天,應該沒有人出來打劫了吧!”李信旁邊的高猛卻是望著張翼輔說道。沿途上,張翼輔倒是沒少說在關外鬍子的厲害之出,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凡是過路的客商,只要遇到這些鬍子的,無不是落得一個人財兩空的下場。那高猛身強力壯,又有一身的武藝,聽了張翼輔的話,恨不得立刻就有關外鬍子出現,也好讓見識一番。

    “那可說不定。”張翼輔掃了周圍一眼,看了看自己的護衛,已經有近兩百人,也勉強放下心來,說道:“在關外,諸如一袋煙、草上飛、大鬍子等等馬匪多不勝數,這些人有的乃是流民,有的甚至是逃兵組成的,有的是來自草原上的牧民,無一不是兇殘之人,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不過,我們這次是大隊人馬,想必沒有什麼關係,那些鬍子們一旦自己損失慘重,就會為其他的鬍子所兼併,所以像我們這樣的大隊人馬,一般是沒有什麼鬍子敢招惹的。”張翼輔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4 09:15
第4章 鬍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鈴聲傳來,官道上瞬間一下子寂靜起來,剛剛還是面色得意的張翼輔此刻忽然變的蒼白起來。只見他嘴唇直哆嗦。

    “怎麼了?”李信好奇的問道。

    “鬍子,鬍子來了​​。”張翼輔顫動著身軀,說道:“鈴鐺響,甘鬍子至。這是遼東有名的鬍子叫做甘鬍子的。我的一車財物恐怕要被他收走了。並不好連我們的性命都要丟在這裡。”

    “哼,難道他們就怕王法的嗎?”楊雄乃是官府中人,不由得揚聲怒吼道。

    “都造反了哪裡還顧忌什麼王法。這些鬍子縱橫關外,無惡不作,或是打劫來往客商,甚至連大軍的糧草都會打劫,一旦關寧鐵騎出來剿滅的時候,就會躲入草原之中,專門尋找那些小部落的麻煩。”張翼輔連連搖頭。

    “你若是一般的奸商,這些貨物被奪過去的話,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你乃是正經商人,這樣的貨物關係到你的身家性命,豈能為他人所奪。”李信冷哼哼的說道:“你可命所有的車夫將馬車圍成一個圓圈,流出一匹馬的縫隙來。”

    “這個?這個?”張翼輔眼珠轉動,顯然是不想反抗甘鬍子。

    “李公子已經下了命令,還不去執行?”那蔣毅悶著臉冷哼了一聲,腰間的繡春刀已經抽出一半,寒光閃閃,照的張翼輔面色更加的蒼白。

    “快,快將馬車圍成一個圓圈。”張翼輔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趕緊對身邊的護衛說道:“抽出你們的兵器來,哼,我就不相信,他甘鬍子能將我如何? ”不得不說這個張翼輔的確是一個大商人,一個很有決斷的商人,面對這種情況,張翼輔毫不猶豫的聽從李信的吩咐,命人將馬車圍成了一個圓圈。張翼輔的護衛和那些被發配遼東的犯人們都被圍在中間,臉上盡是驚惶之色,那張翼輔也是勉強站在李信身邊,肥臉上不時的留下冷汗來,這麼一個大冷天居然還流汗,倒是有趣的很。

    “好快的速度啊!”十幾輛大車很快就圍成了一個圓圈,露出一個一匹馬的縫隙來。各個護衛手中都拿著兵器,緊張的望著遠處的黑影。

    黑影逐漸擴大,李信望去,卻見不過是一個幾十人的騎兵,身穿裘衣,手中執著長刀,胯下的戰馬口中噴出白氣來,偶爾發出一陣陣嘶鳴之聲。為首一人身著黑色盔甲,卻是生著一張絡腮鬍鬚,神情極為凶猛。手中卻是執著一柄長槍,槍尖紅纓之上,卻是繫著一個金色的鈴鐺,揮舞之間,鈴聲傳來,清音悅耳。

    “他就是甘鬍子。”張翼輔吞了口吐沫說道。

    “他就是甘鬍子。”李信望著對面的甘鬍子,點了點頭說道:“是有幾分鬍子的氣勢。”

    “喲呵!我甘鬍子縱橫遼東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有人居然敢反抗我甘鬍子的,哈哈,真是有趣。”甘鬍子望著已經圍成圓圈的大車,冷笑道:“居然敢用這種辦法來抵擋我的騎兵,真是笑話。”他身後的嘍囉們也都發出一陣陣狂笑聲。這邊的張翼輔等人臉色就更差了。

    “公子,看樣子這車陣有可能為對方所破了。”蔣毅生性沉悶,一聽見甘鬍子言語,不由的輕輕的說道。

    “這個甘鬍子曾經是我大明邊軍的一員,在薩爾滸戰役中被努爾哈赤擊敗,逃的性命,索性就糾集了幾個兄弟,做了這無本的買賣。”張翼輔熟悉關外的情況,一聽說蔣毅的話來,趕緊說道。

    “難怪如此。”李信點了點頭,說道:“等下恐怕是要以弓箭進攻了。”

    “公子,不如我們衝出去,將他們殺的乾淨。”楊雄緊張的問道。

    “不必,他們雖然是騎兵,也有弓箭手可以遠程攻擊,但是到底是人數稀少,你看他弓箭手不過幾個人而已,每個人帶十二支鐵箭,也不過幾十支而已,只要躲過了這幾十支鐵箭,他們就無可奈何。”

    “那如何防範他們的鐵箭呢!”蔣毅迫不及待的問道。

    “嘿嘿,自然是利用我們的優勢來進攻他們的短處了。”李信掃了周圍一眼,最後目光卻是落在車子上,指著那馬車說道:“我們的長處就是人多,短處就是他們有弓箭,但是有一樣東西,可以幫助我們攔住對方,不怕對方弓箭的進攻。蔣毅,你讓人取了那些布匹,在缺口處設下防線,避免對方從缺口處衝進來,而其餘的人只要躲在馬車下面就可以了。”

    “這?能行嗎?”楊雄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難道有更好的辦法嗎?”李信眼珠轉動,掃了一邊的張翼輔說道:“這樣一來,不但能盡可能少的死人,更為重要的是,還能保證張掌櫃的布匹損失更少。這樣不是很好的嗎?”眾人聞言一陣沉默,李信的辦法雖然很好,可是這弓箭無眼,還是有漏洞的地方,或許這裡面倒霉的就說自己。特別是張翼輔看了自己的身材一樣,最後卻是顫抖的搖搖頭,他自己身材肥大,若是對方以弓箭來進攻的話,有可能會射中自己的。

    “公子是還有更好的辦法?”這個時候,蔣毅忽然望著李信說道。李信聞言有些驚訝的望著眼前的這個面色冰冷的中年人,卻是不曾想到他還能看出自己還有其他的方法。

    “還請公子教我。”那張翼輔聞言雙眼一亮,小眼睛中盡是希冀之色。

    “又倒是有,而且還可能重創對方。就是不知道張掌櫃可捨得,還有諸位可有這樣的神勇。”李信指著那甘鬍子說道:“看他們坐下戰馬極為神駿,若是能取來,這樣的戰馬百兩銀子可以輕鬆獲得。”

    “那請公子說說是什麼辦法?只要不取走我的性命,少許損失還是可以承受的。”張翼輔聞言頓時喜笑顏開,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來。

    “那就是借你的一輛馬車用用。”李信說道:“你親自駕著一輛馬車,跟那甘鬍子說,奉送極品蜀錦一車,用作買路錢。”

    “就這麼簡單?”張翼輔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來。

    “當然不是。”李信從身邊一個護衛身上搶過一柄長刀來,挽了一個刀花,說道:“我與楊捕頭、蔣捕頭躲在後面。等到靠近對方的時候,你儘管點燃這些布匹,自己跳下馬車就可以了,我保那甘鬍子那個時候,沒心情追殺你,也保你的性命和你的這些布匹無事。”

    “這個?”張翼輔臉上頓時露出為難之色,倒不是他怕死,而是因為他身材肥胖,此去誘敵,恐怕會壞了李信的好事。

    “也罷!張掌櫃是不好去的。還是我自己去吧!”李信想了想,說道:“就我這幅模樣,想必那位甘鬍子也不會懷疑的。”李信打量了自己一番,終於笑呵呵的說道。那楊雄和蔣毅二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李信經過幾個月的鍛煉,遠非吳下阿蒙,就是楊雄也不是他的對手,偏偏這李信生的一副好相貌,俊秀的外表,絲毫不像練武之人。若是讓李信前往,倒是不怕那甘鬍子發現什麼。

    “公子,不如我待你去。”那高猛卻是哼哼的瞪了張翼輔一眼,不滿他貪生怕死,此刻見李信準備親自冒險,自然是不願。

    “你自然是要去的,你與楊捕頭就躲在馬車後面,一旦發現前面火起,就抓起布料朝四周打去。布料極容易起火,一旦被點燃,必定會引起熊熊大火。你們用布料做武器,首先進攻那些背負弓箭之人。這些人肯定會引起大亂,然後我們可以趁機取之。蔣捕頭,勞煩你坐鎮此地,一旦對面亂起,你就可以趁機殺出。”李信想了想對眾人說道。楊雄有一身武藝,而那蔣毅雖然在武藝方面不如楊雄,可是生性沉穩,倒是可以坐鎮後方的人選。

    “既然如此,公子小心便是。”蔣毅點了點頭,說道:“若公子遭遇不測,小人必定會為公子復仇,並且為李大人伸冤。”

    “放心,眼前的甘鬍子是沒那個本事殺我的。”李信搖搖了搖頭,在眾多馬車之中選了一輛馬車,仔細看了一下,果然見整車上盡是布匹,不見有其他的違禁物品,沒想到這個張翼輔說話倒是很算話。

    “走。”李信輕輕的驅趕著馬車,而那高猛和楊雄二人趁著眾人不注意也躲在馬車後面,緊緊的縮在那裡。

    “嘿嘿,居然來了一個讀書人,這遼東什麼時候來了讀書人了。看他一身囚衣居然是一個犯人。”那甘鬍子雙眼一瞇,望著李信。

    “前面可是甘首領,在下奉張掌櫃之邀,敬奉上等蜀錦一車,以做買路錢,不知道甘首領以為如何?”李信淡淡的說道。他一手拉著韁繩,而另一隻手卻是握著屁股下面的刀柄。

    “哈哈,原來是一個怕死的角色,還有一個不怕死的讀書人。”甘鬍子聞言哈哈大笑,手中的馬鞭指著李信說道:“你這個讀書人,難道就不怕我甘鬍子將你殺了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5 12:38
第5章 橫槍立馬 唯我李公子


    “甘首領縱橫遼東,乃是英雄豪傑,與之對抗的也不過是大明的官軍和關外的後金而已,我等不過一個向上蒼祈求性命的螻蟻而已,今日能吃的了飯食,明日還不知道能不能有飯吃,在這關外,我李信不過是一個待罪之身,前往錦州,也不過是一死而已。今日替張掌櫃而來,也不過久聞甘首領之名,從未殺過讀書人,所以才會冒險前來。甘首領,不知道李信說的可對?”

    “哈哈,都說你們讀書人口燦蓮花,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老子在關外也曾殺了幾個讀書人,但是那些讀書人見到我,要么是見到了孫子一樣,對我是橫加指責,自己好像是聖人下凡一般,要么就是對我搖尾乞憐,看著就十分噁心。倒是你這小子不錯,生的也很是俊俏,最主要的是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舒服。”那甘鬍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摸著下巴下的鬍鬚,極為得意,在他身後的眾多嘍囉們也都發出一陣陣狂笑聲。

    李信面色不變,馬車又緩緩的靠近了一些,只聽他又拱手說道:“學生不但會說話,而且還會變戲法。甘首領縱橫關外,不知道可見過火焰橫空的情景的。學生願為甘首領表演一番。保證甘首領看著之後就不會忘記,絕對會留下學生的性命。不知道甘首領以為如何?”

    “火焰橫空,哈哈,老子還真沒有看過,小子,你且表演來看看,若是讓大爺我喜歡,暫且就留了你的性命。”甘鬍子騎在戰馬之上,絲毫沒有將李信這個文弱書生放在眼中。其餘的鬍子們也都發出一陣陣狂笑。

    “那好,還請甘首領認真看著。學生保證你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那李信取了打火石,輕輕敲動,就見火星蹦出,落在身後的布匹之上,想這些布匹都是棉製品,李信為了點火方便,甚至還加了一些絲織品,一碰到火星頓時熊熊燃起,發出一陣焦臭的氣息。

    直到火焰橫飛的時候,那甘鬍子才被驚醒過來,指著李信就準備大罵,卻不曾想到面前一片通紅,卻見一條布匹沾染著火焰衝了過來,徑自朝自己腦袋砸來,嚇的一陣狂叫。

    “動手。”那李信面色冰冷,一聲長嘯,抽出長刀,緊跟在火焰之後,就朝甘鬍子殺了過去。而在他身後,高猛和楊雄二人早就準備妥當,將那些已經點燃了的布匹紛紛朝兩邊砸了過去,那些鬍子哪裡曾想到李信會用這樣的計策,一時間大亂,胯下的戰馬也都發出一陣陣嘶鳴之聲,鬍子們根本就控制不住胯下的戰馬,如此就更不用提張弓搭箭,來射眾人了。

    “殺啊!”那背後的蔣毅一見李信的計策已經成功,忍不住一聲長嘯,取了兵器,領著眾多護衛朝鬍子們殺去。

    “好小子,你是在找死。”甘鬍子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李信給耍了,原本佔據優勢的隊伍,此刻變的混亂不堪,就是那些弓箭手們在經過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再準備張弓搭箭的時候,卻發現面前是一片混亂,就是甘鬍子自己也陷入亂戰之中,哪裡還有心思放箭,萬一傷了自己的人,那就虧大發了。甘鬍子再也接受不了眼前的局勢,揚起戰刀,就朝李信衝來。

    “想死,看看誰厲害。”李信手中的長刀脫手而出,就朝甘鬍子射去。只見一道匹練飛射而去,甘鬍子面色一變,趕緊在馬上來了一個鐵板橋,躲過李信的長刀,不過身後卻是傳來一陣慘叫,回頭看去,去見自己的一名手下,被長刀穿胸而過,一頭栽在馬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練家子的。”甘鬍子肌肉抽動,轉身望著李信,卻見李信立在車頭上,手上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個木棍來,終於嘴角抽動,忍不住怒罵道。

    “讓你吃驚的事情多的很,又豈止這一件。”李信撫摸著手中的長棍,這根長棍只是普通的樹幹而已,也是李信為了練八極拳,在路邊隨手砍掉的一個小樹。要知道這八極拳來源自大槍。但是這畢竟不是在現代,拳法適用於近戰,可是長槍卻是適用於远战。李信要做的是,就是將八極拳還原成長槍,雖然小有所成,可是卻還是沒有試驗過,今日對陣甘鬍子,倒是可以用來試一試。

    “先殺了你再說。”那甘鬍子終於忍受不住了,拍馬上前,手中的金刀捲起一道金光,就朝李信斬來。

    李信面色平靜,手中的長槍捲起一陣陣寒光,槍花朵朵,將甘鬍子周身籠罩在裡面。雖然這長槍不過是樹幹改製而成,但是在李信的作用下,還是帶起了一陣陣呼嘯聲,連帶著空氣都被捲了起來。

    “咔咔!”只聽得兩聲輕響,李信頓時感覺手中的長槍一輕,再看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的長槍頓時少了兩截。

    “哈哈,小子,我承認你很厲害,手中的大槍使的也很不錯,可惜的是,這大槍是木頭做的。”甘鬍子哈哈狂笑道:“木頭豈能打的贏我的寶刀。”

    “公子接槍。”就在這個時候,大戰之中傳來張翼輔的聲音。李信回頭望去,卻見遠處一輛馬車上,張翼輔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桿銀槍,銀光閃閃,隱隱可見上面有一條銀龍盤旋其上。那張翼輔卻是用盡全力,將銀槍射來。

    “哈哈!”李信聞言哈哈一笑,將手中的木棍朝甘鬍子砸去,趁著對方躲避的機會,右手伸出,頓時將銀槍握在手中。順手將一個鬍子挑下戰馬,自己飛身而上,手執銀槍,指著甘鬍子說道:“甘首領,這下你我就可以公平一戰了。看看你的厲害,還是我這個書生厲害。”說著也不待甘鬍子反應過來,雙腿夾住戰馬,手中銀槍閃爍著點點銀光,再次將甘鬍子籠罩其中。銀光如電,如雷般的飛射而至,甘鬍子神情驚惶,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能拼命的揮舞著手中的金刀。

    李信看在眼裡,只是浮現一絲冷笑,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是剛剛來到明朝末年的他,在楊雄等人的照料下,張翼輔那數百兩白花花的銀子作用下,他的體質已經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手中的銀槍在他手中閃爍點點寒星,​​一槍接著一槍,紛紛點在金刀之上。那甘鬍子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不斷的撞擊著金刀,讓他手臂酸軟,根本就提不起金刀。若非此刻面臨著生死關頭,恐怕在就丟刀認輸了。饒是最後能接下李信的金刀,可是一隻手也不是自己得一隻手了。勉強握著金刀,手臂顫抖著不停。

    “李公子真是厲害,嘿,你家公子自幼習武嗎?”楊雄看的分明,不由的停下殺戮來,推了推身邊的高猛說道。

    “公子真是厲害。”高猛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也疑問道:“公子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高明的槍法,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見過。”

    “公子武藝乃是神人天授。非常人能夠理解的。”楊雄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變了變,最後搖搖頭說道。

    “嗯,那是自然。”高猛也點了點頭,最後用貪婪的眼神望著甘鬍子手中的金刀說道:“不知道這金刀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話,弄下來可是值不少的銀子。”

    “哼,待會搶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楊雄最後目光卻是望向張翼輔,輕輕的說道:“我現在倒是奇怪,張翼輔一個商人怎麼會有銀槍。”不愧是做捕頭出身的,總是在不停的發現問題,尋找問題。

    “投降可以活命。”李信手中的銀槍指著甘鬍子,甘鬍子乃是匪盜出身,這麼多年的廝殺,肯定是有不少的寶物,現在殺了可惜。

    “是,是,公子武藝高強,甘鬍子願意歸降。”那甘鬍子卻是想不想的就拜倒在地。

    “你很不錯,可惜了,我不能留你。”李信點了點頭,忽然手中的銀槍順手刺出,正中甘鬍子的咽喉。那甘鬍子勉強抬起頭來,指著李信,卻是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詐降嗎?”李信望著甘鬍子的右手說道,卻見一聲輕響,一支飛鏢落在官道上,與那金刀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金鐵交鳴聲。

    “公子,你沒事吧!”隨著甘鬍子的死亡,那些馬匪們士氣大跌,或為逃走,或為被眾人所殺,眾人也都紛紛聚集在李信馬前,望著地上的甘鬍子,緊張的問道。

    “原本想著留他一命,可惜的是,他卻想著暗算我,卻不曾想到,他金刀上反射出來的光芒,讓我知道他是想趁我不備的時候,偷襲我。”原來李信也不是神機妙算,而是因為甘鬍子在取出飛鏢的時候,卻是金刀反射出一絲光芒,剛好被劉洪看見,當下毫不猶豫的先下手為強,一下子就將對方刺死,也算是滅了一個禍端。眾人聽了李信的解釋之後,頓時恍然大悟,最後用不屑的眼神掃了地上的甘鬍子一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5 12:40
第6章 關寧鐵騎


    “嘿嘿,沒想到這個甘鬍子真是倒霉,若是他想到自己的性命就是因為死在自己的金刀之手,恐怕早就將金刀丟在一邊了。”那楊雄哈哈大笑起來。

    “那是,那是。”這個時候張翼輔用臃腫的身子擠了進來,朝李信拱手說道:“公子大發神威,救了我等,小人十分感激。”

    “張掌櫃,這還要多謝你的銀槍啊,若非是你的銀槍,我就算是再也本事也打不過甘鬍子啊!”李信掂了掂手中銀槍,將銀槍丟給張翼輔笑呵呵的說道。

    “這還是公子武藝高強,這銀槍,嘿嘿,公子若是喜歡,這銀槍就送予公子。”那張翼輔又將銀槍遞了過來。

    李信聞言掃了張翼輔一眼,卻見張翼輔雙目中的一絲為難一閃而過,卻是沒有接對方的銀槍,說道:“這銀槍雖好,可惜的是卻不適合我。這銀槍重量太輕。”李信這倒是沒有說笑話,這銀槍看上倒是很好看,可惜的是,李信將其握在手中總是感覺少了一點什麼,輕飄飄的沒有任何的力道。剛才經過張翼輔說起,才知道為什麼,那就是銀槍太清了,所以用起來不習慣。

    “太輕?”張翼輔臉色一動,這銀槍雖然不算很重的,但是也是不凡了,可是在李信手中卻是說此槍太輕,不由的不讓張翼輔感到一絲驚訝。

    這一點說起來也奇怪,在唐朝之前,武將多用重兵器,無論是青龍偃月刀也好,或者是方天畫戟也好,都是屬於戰陣兵器,就是步兵也是不俗,到了唐朝,重甲步兵更是難得了。那陌刀手在唐朝的戰爭史上可是佔據了重要的位置,可是到了唐朝之後,不但這些重型武器不怎麼流行,甚至連盔甲都少了許多,用紙甲來替代鐵甲。固然是因為紙甲使用極為方便,成本低,而且防禦程度絲毫不在鐵甲之下,但是更重要的是,紙甲極為輕便。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從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明,自從唐朝之後,軍人的體力已經在不斷的下降,最後連陌刀、方天畫戟也成了儀仗中的一種武器了,很難再看到這些重型武器出現在戰場之上了。到了明朝,火器也逐漸多了起來,士兵們多使用白蠟桿子長槍,製造方便,而且輕便快捷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那張翼輔才感覺到李信說自己的這柄銀槍太輕了而驚訝呢!

    “張掌櫃的,這銀槍輕與不輕,暫且不做計較,只是你這銀槍又是從何而來的?”楊雄一下子將銀槍握在手中,冷冷的望著張翼輔,說道:“你這種私藏兵器可是犯了大罪的,我若是將你關入大牢,恐怕你就是有再多的銀子也沒有用的。要知道現在朝廷對亂匪可是重視的很啊!”

    “楊捕頭,楊大人,你可是冤枉小人了,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藏兵器啊!就算是家中護衛有長刀,也是在縣裡備了案的。哪裡敢私藏兵器啊。”張翼輔面色一變,趕緊說道:“實不相瞞,這銀槍並非為我所有,而是祖大帥之子讓我從京中帶過去的。”

    “嘿嘿,恐怕是你買的想送給祖大帥之子的吧!”那蔣毅已經打掃完戰場,走了過來,冷冷的說道:“這祖家那是遼東大族,家中什麼沒有,稀罕要從京師買一桿長槍?我看肯定是你想巴結祖家,所以才會買了一干銀槍。只是這次見公子手中沒有兵器,又害怕自己的財物為甘鬍子搶,又丟了性命,才會將銀槍貢獻出來,讓公子殺退甘鬍子,然後又害怕我等追問,所以才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祖家頭上。我說的可對?哼哼,今日你若是將這銀槍贈送給公子,自然是什麼事情也沒有,若是不然,恐怕就是祖大帥親自前來,也救不了你。”

    不得不說,這蔣毅平時話雖然是少了一點,可是心思縝密,一下子就點中了其中的要害,那張翼輔聞言面色蒼白,卻是用求救的眼神望著李信。他顯然是知道,這個時候恐怕只有李信才能救自己。

    “算了。蔣捕頭,你就不要為難他了。”李信卻是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我若是喜歡這銀槍自然會要來,但是這銀槍看上去是還不錯,可惜的是,太輕了。若是再重上十幾斤,或許就好一點。”

    重上十幾斤,眾人聞言一驚,眼前的銀槍看上去雖然很細,可是在一般的武將手中卻已經是很是不凡了,可是對李信來說,還是輕了一點,不由得不讓眾人驚訝。紛紛呢望著李信,還以為李信是為了救張翼輔的緣故,而故意這麼說的。

    “眼下我的身子雖然剛剛康復,力量也有所增加,可是我感覺的出來,眼下的力量並不是我最終的力量。”李信想了想搖搖頭,心中隱隱的猜測到,這或許就是穿越後的後遺症了。這種後遺症會很多,也許是好的,也許是壞的,但是短時間內,他發現的僅僅是好處,卻不是壞處。這或許是因為靈魂穿越,而不是肉身穿越的緣故。

    “小人看公子力大無窮,應該是適合重型兵器,比如大刀,或者鐵鎚。”那張翼輔聽了李信的話,頓時喜笑顏開,他還真擔心李信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放棄這杆銀槍,卻不曾想到李信真的是因為感覺這銀槍太過去輕便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長刀?那就不用了,畢竟我現在還是囚犯。”李信搖搖頭,說道:“我之所以練武,也不過是用來強身健體而已,否則的話,等到了錦州城,還不知道讓我們幹什麼呢?”

    “這個?這個?或許小人知道一點點情況。”那張翼輔小心翼翼的說道:“上次小人去錦州的時候,隱隱聽說有人曾經提議重新修建大凌河城,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話,公子這一批人或許有可能去脩大凌河城。不過公子放心,若真是如此,小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公子留在錦州城,必定小人在錦州城還有幾分薄面。”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只感覺大地一陣顫動,好像是有地震發生的一樣。李信面色一動,朝張翼輔望去,卻見張翼輔面色蒼白,望著北方,雙目中露出絕望之色。

    “張掌櫃,這是怎麼了?”楊雄好奇的問道。

    “騎兵,大隊騎兵來了。”張翼輔緊張的說道。他指著遠方說道。眾人望去,果然見到遠方有一道黑煙升起,接著又見數騎飛奔而來,李信等人認識這些人正是剛剛甘鬍子的那一些殘兵敗卒,這個時候卻是冒險而來。足見身後騎兵的強大。那楊雄也是面色一變,他並沒有在關外呆過,但是到底武人,自然知道騎兵的厲害,眼下遠方的黑煙升起,大地隆隆而響,顯然是大隊騎兵而來。

    “有多少騎兵?”李信緊張的問道。騎兵不同於步兵,若是步兵,眾人或許還有機會逃脫,可是騎兵卻不是。在這個地方,眾人根本就逃不了多遠。

    “近千。”張翼輔張口就吐出一個讓人心灰的數字來​​。就是李信也是一陣失神,幾十個騎兵或許眾人付出點代價,還有可能將其擊殺,可是近千騎兵卻是不可能,眾人只有被殺的可能了。

    “這裡乃是遼東腹地,或許乃是關寧鐵騎前來。大家不用擔心。”李信見眾人之中充斥著絕望的氣息,不由的出身安慰道。但是眾人卻沒有改變心中的絕望,這個時候不是前幾年,那個時候,遼東雖然是大明的邊陲,可是錦州以南仍然是大明的腹地。如今卻是不同,連京師都被後金蹂躪過了,山東等地清軍殺入其中,如同無人之境。更何況這裡乃是遼東土地上,能用如此模樣的騎兵,也惟獨是關寧鐵騎和後金的騎兵了。

    “哈哈,是少將軍的騎兵,這下好了,我們有救了。”這個時候,遠處的黑煙逐漸現出大概的模樣,卻見是一片赤紅之色,一片紅色的海洋鋪面而來,鐵騎如雷,大地為之顫抖,卻是大明朝的軍隊服侍,一片赤紅。這與後金不同,後金為旗,每旗的士兵著裝不同。或為明黃,或為純藍等等,而明朝尚紅,士兵身上穿著也是一片赤紅。

    “這就是關寧鐵騎了。”李信望著遠處飛奔而來的騎兵,雖然隔的老遠,但是仍然有一股殺氣鋪面而來,好像要將眼前的一切都要碾碎的一樣。在明朝末年,關寧鐵騎絕對是最精銳的軍隊,能夠抗衡後金數十年不敗,最後卻是因為吳三桂降清而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但是這個時候的關寧鐵騎絕對是後金八旗騎兵的勁敵。

    “傳聞這關寧鐵騎乃是我大明的擎天柱,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楊雄望著呼嘯而來的騎兵,忍不住讚歎道。

    “若是沒有這樣的騎兵,我遼東早就為金虜所得了。”蔣毅也忍不住讚歎道。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3-6-7 00:16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7 00:17
第7章 結怨


    “前面可是張掌櫃!”這個時候,大隊騎兵終於距離車隊在一箭之地停了下來,為首的騎兵身著銀白盔甲,手上卻是執著一桿長槍打馬而來。

    “張翼輔見過少將軍。”那張翼輔一見來者臉上頓時露出歡喜來,邁開碩大的雙腿,就飛奔上前,朝那少將軍拜倒:“小人今日得見少將軍,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怎麼,你是因為這些人嗎?”那為首的將軍掃了周圍一眼,卻見周圍的那些賊寇早就是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不停。卻是為這關寧鐵騎所震懾,不敢有絲毫的舉動。

    “可不是的嗎?小人今日差點就為這些傢伙所殺。”張翼輔惡狠狠的望著跪在地上的鬍子們,還走上前去,狠狠的踢了兩腳,如此仍然還是不解恨,嘴巴裡叫罵著不停。

    “行了,不久之後,要修建大凌河城,這些人剛好送過去做一個苦力。”那將軍掃了李信等人一眼,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可做了?張胖子,別怪爺告訴你啊,你若是沒把爺的事情辦好,小心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了。”那年輕將軍卻是一臉驕橫之色,手中的馬鞭更是敲著張翼輔的皮帽冷哼哼的說道。

    “小人豈敢,小人豈敢啊!”那張翼輔卻是肥臉上堆滿這笑容,趕緊一路小跑著過來,從身邊侍衛手中取過一桿銀槍來,而這桿銀槍正是剛才準備送給李信的。敢情這銀槍原來是有主之物。若是李信剛才將這銀槍取來,還真不知道張翼輔如何交差呢!

    “好槍,好槍,咦,這銀槍有人用過?”那年輕將軍使了幾個槍花,忽然面色變了變,因為他發現槍尖上隱隱有一絲血跡還沒有擦拭乾淨,頓時面色變了起來,望著張翼輔。

    “公子真是好眼裡。”張翼輔面色一變,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感激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剛才那甘鬍子來襲擊,我等手中無其他兵器,雖然有點兵器,可都是祖大帥吩咐的,故此不敢動用,小人冒死才用了少將軍的兵器,死罪,死罪。”

    “嘿嘿,是你動用的?”那年輕將軍卻是面色看不清楚喜惡,只是從馬上跳了下來,到底是關寧鐵騎出身,下馬的姿勢乾淨利落,說不出的瀟灑,好像是重複了無數遍的一樣。

    “小人這幅模樣豈能用得起少將軍這樣的神槍?”張翼輔肥臉頓時堆滿著笑容,指著李信說道:“不敢欺瞞少將軍,這銀槍正是李公子所使用的。”

    “一個囚徒,發配過來的犯人,還是一個讀書人。”少將軍打量著李信一眼,嘴角抽動,然後轉身對張翼輔冷笑道:“張翼輔,莫非你認為本將軍是這麼容易上當的不成?一個囚徒,還是一個讀書人也能使用我的銀槍不成?”顯然他根本就不相信李信這樣一個讀書人居然會使用這幾十斤中的銀槍。

    “嘿嘿,少將軍,這位李公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是前淮安知府之子,只是被人陷害,才會落的一個如此境地。”張翼輔有些訕笑道:“李公子允文允武,乃是一個多得的人才。本來我好想送一件兵器給他,但是那李公子卻說他要的兵器一定要重一點,可惜的是,這次小人帶來的兵器中並沒有重型的兵器,只能讓人家笑話小人了。”

    “這麼說,他也是嫌棄我的這桿銀槍太輕了?”少將軍聞言面色陰沉。望著李信那挺拔的身軀淡淡的說道。

    “那不是。”張翼輔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臉上的懊悔之色一閃而過,別人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貨色,他一個生意人生的就是火眼金睛,哪裡會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將門之後,但是卻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物,一向自詡為遼東除祖大壽之外第一人。生就有萬夫不當之勇,這個時候,居然有人小瞧了他的武力,這個時候居然有人說他的兵器太輕,這不是小瞧了他的武力嗎?更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對方居然是一個書生。

    “你認為我的槍太輕了?”那年輕將軍走到李信面前,揚著手中的長槍,槍尖指著李信,一道寒氣卻是直指李信的咽喉。

    “每個人使的武器不一樣,槍走輕。銀槍更是以輕便為主。將軍的銀槍輕便就是以此為依據的。”李信好不畏懼的望著那名將軍說道。他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名將軍生的倒是面如冠玉,雖然終年在遼東,可是膚色卻比一般的遼東人要白皙的多,只是他雙目遊離,隱隱有一絲厲光射出,露出一絲陰霾來,由此可見此人也是一個陰狠之人,李信並不喜歡這種人,但是這個時候卻忍不住說道:“小人喜歡用刀。用不習慣銀槍。”

    “哈哈,就你會說話。”那年輕將軍盯著李信看了一眼,最後終於哈哈大笑,收了銀槍,說道:“你說的倒是有理,槍走輕便,嘿嘿。在下遼東祖澤潤,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祖澤潤是何許人也,李信並不知道,但是聽他的名字和一邊張翼輔的稱呼,不用說也知道,這個祖澤潤必定與祖大壽有很大的關係。

    “小人淮安李信,見過將軍。”李信趕緊拱手說道。

    “先生說笑了,你雖然是囚犯,但是卻是一個讀書人,在這遼東,讀書人可是很少的,家父身邊更是缺少像先生這樣的人,先生這次來遼東,在下可是要好生招待一番。 ”那祖澤潤哈哈大笑說道。

    “嘿嘿,少將軍所言甚是,剛才小人還想著請少將軍幫幫忙,為李公子安排一點簡單的活,沒想到少將軍居然早有此打算,真是讓小人感到羞愧。”那張翼輔聞言雙眼一亮,趕緊說道。

    “嘿嘿,那是自然,不然話,為什麼我已經是將軍,而你只是一個商人而已,這就是差別。”那祖澤潤望著李信哈哈大笑。笑聲十分爽朗,只是李信卻是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一絲陰霾,還有一絲殺機。李信頓時心中嘆了口氣,知道剛才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這位祖澤潤少將軍恐怕是一個心胸狹窄之輩。日後恐怕也是麻煩不斷了。

    “你們的任務也結束了,李公子和這些人由我祖澤潤來保護,肯定能將他們送到錦州,兩位英雄能在亂軍之中保持鎮定,並且手刃鬍子,說明也是有勇力的人。待本將軍回到錦州,必定請父帥行文淮安府,為兩位請功。”祖澤潤望著楊雄和蔣毅二人,笑呵呵的說道。

    楊雄和蔣毅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最後那楊雄拱手說道:“不敢勞煩少將軍,既然我等是奉刑部之命前來,就應該做到有始有終。雖然剛才殺了兩個鬍子,但是也只是為了保命之舉,算不得功勞。更是不敢勞煩祖大帥了。”那蔣毅也點了點頭,兩人也是不亢不卑,顯然沒有將祖澤潤那所謂的請功放在心上,兩人只是想將李信安全送到錦州。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祖澤潤俊臉一陣抽動,最後點了點頭,深深的朝李信望了一眼,他將門之後,更是一個聰明之人,這個楊雄和蔣毅二人明面是送這些囚犯前往錦州,但是實際上卻是為了保護李信。這說明什麼,說明楊雄二人並不信任他祖澤潤,想他祖澤潤縱橫遼東,依仗著祖家在遼東的聲望,哪個人會如此與自己說話的。自己要保護一個人,那個人恐怕早就跪在地上感謝了。眼前的這兩個人卻是不識抬舉。這如何不讓他心中暗自惱火。但是他卻是沒有說什麼,畢竟這裡是遼東,想要對付這幾個人是有無數種辦法,在這裡對付他們無疑是有損祖家的聲譽。這種事情不會是他祖澤潤做出來的。

    “走吧!時候也不早了,早些到達錦州也是好的。”那張翼輔好像能感覺到祖澤潤的不喜來,心中忐忑不安,暗自後悔介紹李信與認識,但是此刻卻是沒有辦法,只能是先將這一關過去再說,也只能是希望祖澤潤回到錦州之後,軍務繁忙,將李信這件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的好。

    那祖澤潤也點了點頭,深深的望了李信一眼,最後命人取了幾匹繳獲的戰馬分與李信等人,讓李信這個犯人有了一個坐騎,恐怕這種情況也是很少見的。

    “公子,是小人給公子惹下麻煩了。”李信右邊的蔣毅忽然開口低聲說道:“那祖少將軍卻是一個心胸狹窄之輩,小人看他那模樣,恐怕是記恨上公子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祖大帥為人極為豪爽的嗎?”楊雄本就是豪爽之人,自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勾當,一聽了蔣毅的話,心中更是好奇。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蔣毅不屑的說道:“那祖澤潤是不滿公子武藝遠在他之上,又不滿你我不聽從他的吩咐,所以才會遷怒於公子身上。你我倒是沒關係,將公子送到錦州之後,就可以回淮安,但是公子在這裡恐怕要倒霉了。”

    “那怎麼行,蔣兄,事情乃是你我惹起的,豈能讓公子跟著受罪。”楊雄不滿的說道。

    “那該如何是好?去求他不成?”蔣毅不屑的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7 12:50
第8章 錦州


    “哈哈,兩位不必擔心,我本是囚犯一個,那祖家少將軍日理萬機,哪裡會記得我,恐怕到了錦州之後,就會將我忘記在九霄雲外了。”李信在一邊聽的明白,不由的寬慰二人說道。

    “話雖然如此,公子還是小心點好。”蔣毅想了想說道:“我無家室之累,不如留在這裡照顧公子。楊捕頭可以回淮安去。”

    “蔣毅,你這是什麼話?為何你能留在這裡,我就不能留?”楊雄不滿的說道:“實話告訴你,現在我這捕頭還真不願意當了。哼哼,連李大人這麼好的官都被殺了,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我們的啊!這樣的捕頭還不如不當呢!”

    “兩位大人說笑了。”李信心中感動,知道這二人之所以如此幫助自己,也是因為自己那個死去父親的緣故,若是沒有李固,恐怕這二人根本不會對自己如此熱心,當下趕緊說道:“如今我只是囚犯一個,哪里當的兩位大人如此。如今我也非瘦弱書生,就算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怕。兩位原本是有大好前程,豈能為了李信而放棄?若真是如此,豈不是我李信的罪過?”李信可是不敢讓二人留在錦州,這錦州是什麼地方,是關外,天知道皇太極的大軍什麼時候打過來。

    “公子可是看不起蔣毅?”那蔣毅虎目一變,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小人之所以能當上這個捕頭,也是因為李大人的緣故,當初若是沒有李大人,恐怕我早就在被人所害了,哪裡還有今日。”

    一邊的楊雄聞言也點了點頭,說道:“小人原本只是一個微末的小吏,雖然有點武藝,可是卻不受人待見,也只有李大人才會對小人信賴有加,可以說,李大人就是小人的生身父母。現在李大人雖然不在了,但是李大人的恩情,小人自然要回報在公子身上。”

    “呵呵!楊捕頭若是沒有家室在身,李信自然是願意,但是楊捕頭既然有家室在身,此事就休做他說。”李信想了想,又對蔣毅說道:“若李信乃是一個普通人,自然願意與蔣捕頭為友,可是如今的李信不過是一個囚犯而已,莫說是養著蔣捕頭了,就算是自己養自己也是極為困難。又如何能讓蔣捕頭來幫助我呢!”

    “公子若是如此,自然是不用擔心。”蔣毅聞言臉上頓時堆滿著笑容,說道:“若是在太平年景,小人恐怕也只能是在街上賣藝,以做糊口之用,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這是大亂之時,尤其是遼東,幾乎天天都有戰爭爆發,蔣毅不才,但是也會幾手武藝,若是加入邊軍,或許不能搏一個封妻蔭子,但是想養家糊口卻是可以的,還能就近照顧公子呢!我聽說這次擔任遼東經略的乃是孫承宗孫老大人,孫大人來遼東招兵買馬,誓死與東虜抗爭到底,他肯定是需要像我這樣的勇猛之士。加入邊軍,正好是最佳的時機。”

    “對,對,還是蔣毅說的有道理。”那楊雄聽也是連連點頭,說道:“既然蔣毅也能參加邊軍,那就意味著我也能參加,弄不好還能當個將軍什麼的呢!到時候也能衣錦還鄉了。”

    “還是算了吧!”李信想了想,擺了擺手說道:“且不說一入邊軍,自家子孫後代都是為軍戶,而且眼下的遼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爭,兩位留在這裡,恐怕連性命都有可能丟掉,若是如此,李信的罪過可就大了。”

    “公子為人好不爽利,不就是參加邊軍的嗎?我就不相信我憑藉手中的刀劍就不能闖出一個名堂來。”楊雄不滿的說道。

    “公子,你就不要勸了。”蔣毅也點了點頭,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蔣毅原本上就是犯事的,那些番子們或許此刻正在四處捉拿我呢!以前是李大人保護小人,才沒有被那些番子們發現,現在李大人被害,弄不好,那些番子們就會找上門來,既然如此,還不如留在邊軍之中,不但可以躲避番子,或許還能立下幾分戰功呢!”

    “對,對,公子,我也要去參軍。和兩位捕頭一道。”一邊的高猛也連連點頭,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說道:“等到小人立了戰功,就能用戰功將公子贖罪。”

    “戰功豈是這麼容易就立下的。”李信搖搖頭,卻是不說話,眼前的這三個人寧願去邊軍也要保護自己,讓他初入這個地方的人極為感動。不管怎麼說,不管這些人心中是怎麼想的,是找了一個什麼樣的藉口,都不能掩藏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人是來保護他的。

    “公子剛才十分抱歉,是小人說錯話了。”這個時候,遠處飛來一輛馬車,停在李信身邊,露出張翼輔那肥嘟嘟的腦袋來。臉上正露出一臉的慚愧之色。

    “張掌櫃太客氣了,實際上也沒什麼,相信少將軍乃是胸懷寬廣之人,不會將一個囚犯放在心上的。”李信淡笑道。他現在是還沒有熟悉這周圍的事情,身體上雖然已經痊癒,可是卻是不能現在就逃走,且不說實際還沒有到,更為重要的還是楊雄和蔣毅二人,這二人一路護送自己前來,可也是奉刑部的命令,若是現在自己逃走,這兩人就會有一個看管不力的罪名,勢必會連累二人。李信也是一個有恩報恩之人,豈會害了別人。但是若是到了錦州,李信大可以藉著一個機會逃脫,到時候,就算是追查起來,也不會怪罪到楊雄二人頭上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楊雄二人為了保護自己,甘願加入邊軍,變成軍戶,這讓李信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公子放心,如今的錦州城乃是孫老大人做主。傳聞,那祖大帥自從京師歸來,就躲在軍營之中不敢出來,少將軍雖然很是勇猛,可是這個時候,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公子的。”張翼輔趕緊說道。

    “怎麼祖大帥為何從京師逃回來了?”李信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這個?傳聞與袁督師有關。”張翼輔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來。說道:“據說是袁督師勸說祖大帥之後,祖大帥才回到錦州的,孫老大人很是重用大帥。”

    “你說的袁督師,可是指袁崇煥?”李信有些好奇的問道。

    “正是此人。”張翼輔臉上露出一絲憤懣之色來,李信頓時默然不語,他不同於別人,袁崇煥的威名,就算在後世過去數百年了,但是人們仍然還記得這位被凌遲處死的將軍。而在明朝,大概也就是在關外,才會流傳著袁崇煥的威名,而在關內,對於袁崇煥卻是褒貶不一,甚至還有人稱之為袁賊。

    “可惜了一位名將。”蔣毅忽然輕輕的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憤懣之色來,說道:“若是有袁督師在此,或許遼東早就收復了。”

    “當日的情況小人也曾經看見了。那劊子手割一塊肉,百姓付錢,取之生食。頃間肉已沽清。再開膛出五臟,截寸而沽。百姓買得,和燒酒生吞,血流齒頰,而那袁督師卻是面無懼色。”張翼輔嘆息道。聲音中充斥著一絲悲涼。

    “是的啊,可惜了一位名將。”李信點了點頭。對於袁崇煥這樣的人,李信只能用同情兩個之來形容此人,他殺了毛文龍,丟失了皮島,使得遼東沒有犄角之勢,使的清軍能夠長驅直入,再也不用擔心後路問題,他坐觀朝鮮被清軍佔領,使的清軍擁有了一個穩定的糧倉。更為重要的是他犯了崇禎皇帝的忌諱,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崇禎皇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於一個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自作出決定的人,豈會讓你擅自殺了大臣,擅自對邊關之事作出決定的呢!可以說,袁崇煥或許是一位軍事上的天才,但是絕對不是一位政治上的天才,屢次犯了崇禎的忌諱,這才是讓崇禎皇帝殺他的原因,至於所謂皇太極的離間計,也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實際上,不管皇太極有沒有施展離間計,袁崇煥都會是一個死。或許只是死的不會這麼淒慘而已。

    “可惜了。”李信一想到這裡,口中再次說出可惜兩個字來。他的靈魂是來自後世,或許他能為這個世界改變什麼,可惜的是,這不是在盛世,而是在亂世,在位的君王又是一位剛愎自用、極為小心眼的君王,李信又豈為他賣命。給他賣命還不如給自己賣命。李信猛然間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呆了。而且很快就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他現在是一個囚犯,是要什麼沒有什麼,隨時還可能喪命的主,哪裡還有時間想這些東西。不過,不管怎麼樣,李信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想法會深深的紮根在腦海之中,不時的浮現出來。

    “公子,公子。”這個時候耳邊傳來高猛的聲音,卻聽他說:“前面祖將軍傳下命令來,讓我們緊隨其後,快馬加鞭趕到錦州,身後的犯人讓他派人送到錦州去。”

    “不用了,我們也是犯人,豈能先走一步。”李信掃了身後一樣,卻是皺了皺眉頭,這些犯人中有老有少,還有十幾個青壯。豈能輕易丟棄?更為重要的是,若是現在自己前往錦州,或許那位少​​將軍又會找出什麼理由來收拾自己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6-8 09:24
第9章 內憂外患的明朝


    “是。”蔣毅面色一動,卻是點了點頭。卻是領著一干囚犯,跟在李信之後,慢慢朝錦州而去。他本就是生性謹慎之人,自然是知道李信若是此刻前往錦州,恐有不妥之處,所以才會如此。

    “蔣兄,這次你準備加入何人麾下?”楊雄悄悄的靠近蔣毅,說道:“我觀那祖帥還有點本事的。不如你我都加入他的麾下吧!”

    “你不用激我,那祖大壽雖然不錯,可是如今你我惡了他兒子,進入其軍中,豈會有你我的好果子吃?”蔣毅不屑的掃了楊雄一眼,說道:“在錦州,實力不弱於祖大壽者甚多,區區一個祖大壽難道能夠控制整個錦州不成?”

    “話雖然如此,可是掌握軍隊的還是祖大壽啊!那關寧鐵騎看上去是朝廷的軍隊,但是實際山卻是祖家的私軍而已,進入遼東,若是不加入關寧鐵騎,又來做什麼呢?”楊雄有些不滿的說道。

    “兩位若是要加入邊軍的話,小人倒是有兩個人可推薦。”這個時候,身材肥胖的張翼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周圍。

    “那你且說說,何人可以投奔的。”楊雄好奇的問道。

    “其一就是錦州副將何可綱,此人不但武藝高強,更為重要的是,此人為人正直,兩位若是加入他的麾下,足以使得兩位才能能得到發揮。”張翼輔神秘的說道:“不過唯一不好的就是,此人是祖大壽的副將。”

    “那還有一人是何人?”蔣毅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就是遼東巡撫邱禾嘉。”張翼輔笑嘻嘻的說道:“此人雖然是一個文臣,但是卻很有見識,與一般的文臣不同,他也頗有戰功。只是此人為人迂腐了一點。”

    “想來,你是想勸說兩位捕頭加入邱巡撫的麾下了?”李信笑呵呵的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邱巡撫與祖大壽恐怕關係不行,可是邱巡撫乃是上官,按照我大明朝的規矩,就是文臣掌兵,一般的總兵見到知府都要小心翼翼。更不要是巡撫了,但是這祖大壽與其他地方的將軍不同,這個地方乃是遼東,祖家在此有很大的實力,所謂的關寧鐵騎實際上就是祖家的私軍。邱巡撫雖然是想做出點事情來,可是卻沒有辦法抗衡祖大壽。你讓兩位捕頭去投靠邱巡撫,就是想趁著邱巡撫正在用人之際,重用楊雄和蔣毅二人。張掌櫃,我說的可是這樣的。”

    “還是公子聰慧。”那張翼輔小心翼翼的說道:“實際上,在遼東只有一個才是最有權勢的,那就是督師孫承宗孫老大人,不過孫老大人卻是因為大局的需要,有的時候都是站在祖大壽這邊的,畢竟邱巡撫雖然為人老道,可是手中的兵馬太少。所以小人才建議兩位捕頭去投靠邱巡撫。”

    “哎,都什麼時候,大明這個時候還想著內鬥。難怪被後金這樣幾十萬人馬打的丟城失地,這種情況不就是由於內鬥而造成的嗎?”李信見狀不由的嘆了口氣,說道:“若是朝廷上下,文臣武將都一心一意的話,何愁大明不太平。”

    “嘿嘿。公子太過於理想了。”張翼輔走南闖北,聞言搖搖頭,說道:“如今的朝廷,嘿嘿,朝廷內部終日你吵我來你吵你,今日要不是你彈劾他,就是他來彈劾你。東林黨人、閹黨等等彼此視對方為仇敵,就是在文臣內部也是一樣。彼此爭鬥,相互貪墨,哪裡還管到國家利益和那些窮苦百姓的死活。看看陝西的那些窮苦百姓,這些人為什麼會起兵造反,不就是因為沒有吃的嗎?不然的話,誰會去造反的呢!”張翼輔不屑的說道。

    “是的啊!大明正值內憂外患,可惜的是卻是擎天之臣啊!”蔣毅也出言說道。

    “就算是有擎天之臣又如何?”楊雄不屑的說道:“我們家李大人算是一位能臣,是一位好官了吧!這些年在淮安勸農桑,治理的淮安府是風調雨順,家家都是有吃的。可是這樣的好官到後來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被那些人給害死了嗎?這朝廷之中,不但應該要有擎天之臣,更是應該有明君在位。嘿嘿,這明君嗎?我倒是聽說那袁崇煥並非是一個奸臣,可是皇帝陛下為什麼要殺了他呢?還是凌遲處死?”那楊雄一邊說著,臉上的憤怒之色眾人都能看的見,眾人面色一僵,那張翼輔臉上更是露出一絲懊悔之色來,只有李信面色平靜,雙目出神,望著遠方。好像周圍眾人的講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好了,好了。”蔣毅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我該投何人,我看還是請公子說的算,公子見多識廣,武藝不凡。先聽聽公子的。”那楊雄聞言頓時閉口不說了,而是望著李信,等待李信的回答,高猛更是如此。

    “你們說,這麼好的江山,為什麼沒有人去珍惜呢?”李信忽然輕輕的說道:“江山如畫,可惜的是,在這遼東,江山卻是破碎的。”

    “公子,你還沒有告訴我們,該去投何人為好呢?”那楊雄等了半響,卻不見李信的回答,忍不住就問了起來。

    “剛才張掌櫃不是說了嗎?”李信淡笑道:“這關寧鐵騎很是強悍,可是這麼強悍的關寧鐵騎實際上卻是聽祖大壽的命令,除非孫承宗這個督師親自下命令,否則的話,邱禾嘉調不動一兵一卒。由此可見,這關寧鐵騎雖然強悍,可是能入其中都是祖大壽的嫡系,甚至那何可綱為人很是豪爽,與邱巡撫關係較好,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他是哪裡人。嘿嘿,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何可綱是哪裡人,但是卻能猜的到,這個何可綱絕對是遼東人。張掌櫃,我說的可是如此?”

    “公子所言甚是。這個何可綱正是遼東人。”張翼輔露出一絲敬佩來,趕緊說道:“天啟中,以守備典袁崇煥寧遠道中軍,廉勇善撫士卒。是袁崇煥舊將,天啟六年寧遠大捷,因功進都司僉書,歲省餉百二十萬有奇。為遼東眾將所稱讚,現在是為錦州副將。公子所言不差。”

    “看見了吧!你楊捕頭武藝不俗,而蔣捕頭卻是性格沉穩,乃是大將之才,這樣的人若是放在別的地方,足以委以重任,可是在遼東卻是不行,遼東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但是只要你不是遼東人,就不可能融入遼東的。在祖大壽軍中,你二人是沒有出頭之日。”

    “那公子的意思,是想讓我二人投入邱巡撫的部下了?”楊雄迫不及待的問道。

    “其實按照我的意思,你二人應該離開遼東,因為我看遼東必定有一場大戰。到時候,大戰一旦爆發,恐怕我等的性命都難保。”李信還是勸說著眾人離開遼東。天知道後金什麼時候才會進攻遼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後金是肯定會從這裡南下的。也就是說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大戰就會爆發。個人武勇固然不錯,但是在大軍之中卻是不可能的。更為重要的是,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已經有大砲的存在,而且還有火槍,只是這個時候的火槍很是落後,不但裝火藥很麻煩,而且一般的只能採用三段射,對付步兵也許能行,可是對付騎兵卻是差了許多,這就是關外後金騎兵縱橫關內的原因。所以在這個時代,還是屬於冷兵器主導戰場的時代。

    “那是,我看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大戰。”哪裡知道一邊的張翼輔忽然點了點頭,說道:“聽說孫督師準備再建大凌河城,恐怕就有仗可打了。”張翼輔臉上一臉的喜悅之色,卻是沒有半點擔心的。

    “大凌河?”李信總覺得這三個字極為熟悉,可是卻又是想不起來。不由的眉頭皺了皺。

    “是的啊!想想,那大凌河城就是將我明軍的防線向北推移了數百里之多,成為進攻東虜的重要據點,只要將大凌河城建成,我大明就可以慢慢的蠶食東虜。以前大凌河城就曾經修建過好幾次,但是每次修建的時候,都是被東虜給毀掉了。這次又是要修建,那東虜也不是傻子,豈會坐視自家門口出現一隻老虎,所以兩者肯定是要打起來的。”

    李信聞言點了點頭,腦海裡此刻好像是抓住了什麼,但是卻又是一閃而逝,那一邊的楊雄卻是哈哈大笑,不屑的說道:“我遼東人多力量大,聚集數萬人修建城池,不過數月就能將其建成,到時候,在城頭上架起虎尊炮,或許能將東虜炸死,再來一個錦州大捷的呢?​​”

    “哼,若是對方趁你修建到一般的時候,突然來攻。到時候,你如何能戰?我大明也僅僅是善於防守,在進攻上卻是不敢與東虜相提並論。”

    “那我一邊修建,一邊以重兵護衛,想必東虜也不敢輕易出擊,數萬人一起修建,而那大凌河城還有少許地基存在,修建起來肯定很容易,到時候背靠城牆與敵決戰,東虜則是必敗無疑。”蔣毅面色陰沉,冷哼道:“當然這最好的手段還是進攻,打的東虜沒時間也沒有機會來進攻大凌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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