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漢騎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3-6-4 09:0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 4572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8-26 20:54
第90章 陷阱


    “就算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又有什麼用,不是連半點賞賜都沒有的嗎?”一陣冷哼聲傳來。整個大廳內再次陷入寂靜。

    “孽子,你再說什麼?”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傳來,眾人望去,卻見何可綱面色冰冷,冷冷的望著站在身後的何彬。

    “可綱,何彬也是一時口誤,不必計較。”祖大壽趕緊阻攔說道。

    “哼哼,何兄弟,你這是在為李信鳴不平了?”祖澤潤卻是不屑的說道:“你認為朝廷虧了他李信嗎?朝廷不是下旨赦免了李信的罪行了嗎?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皇上下旨赦免李信的罪行,如此恩寵,古往今來,從來就沒有過的,難道這樣的賞賜還不夠嗎?”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祖澤潤的話雖然有點道理,可是此刻在眾人耳中聽起來卻是那樣的彆扭,彆扭的讓人說不出話來。

    “哼,是非公道在人心。你們認為這是對李大哥的褒獎,可是李大哥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又能知道嗎?”何彬不屑的說道:“他手中兵馬有萬餘,盡是精銳之士,你認為,他會在乎自己身上的罪名嗎?更何況,這個罪名成立還是不成立還不知道呢?就算李大哥自己能夠忍辱負重,那他身邊的將士呢?”

    “哼,將士,那也是我關寧鐵騎的將士。”祖澤洪洋洋得意的說道:“既然這些人身為我關寧鐵騎的一員,那就應該聽從軍門的號令。與那李信又有什麼關係呢?”

    祖澤洪的話雖然得到祖家兄弟的支持,但是大廳內這些人雖然是武夫,但是都不是傻子,這裡面的道理到底是怎麼樣的,這些人都知道,誰都知道這兵權只有在自己手裡,那才是真正的尊嚴。李信手中的兵馬不是幾百人,也不是幾千人,而是一萬多人,這麼多的人馬若是亂了起來,恐怕這大凌河城都會為李信所有,若是李信一氣之下,與建奴聯合起來,恐怕整個遼東都將是建奴的遼東。這皇上雖然下了聖旨,可是卻不想想,這李信可不是什麼善茬,手中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這樣的人會老老實實的交出兵權,去做一個普通人嗎?李信怎麼樣不知道,反正整個大廳內的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建奴雖然敗退,可是手上還有數万精兵,駐兵城北,對我大凌河城虎視眈眈。而我關寧鐵騎這次損失不少,就算是孫督師的大軍前來,要與建奴野戰的話,恐怕還不是建奴的對手啊!”祖大壽一下子沉默起來。他是不怎麼贊同朝廷對李信的決定的,這不是逼著李信投靠建奴的嗎?當然,若是李信能聽從聖旨的吩咐,那自然是好的了,他祖大壽也就因此多了萬餘精銳之士。手中的力量又增加了不少。

    “李信現在只是一個平民,心中難免有點怨氣啊!”以己度人,何可綱並不認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

    “父帥,何不請李信前來赴宴,大家也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啊!畢竟那李信也是漢家子民,他的父親李固乃是我大明有名的清官,效忠天子,想來作為李大人的後人肯定不會因此而做出有損李大人清名的事情來。”祖澤潤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

    “恩,這樣也是可以,我以大義相邀請,在席間諸位將軍勸說李公子,若是能將李公子勸入我關寧軍中,那是最好了,這樣一來,我關寧軍上下也就多了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了,諸位以為如何?”祖大壽聞言一愣,很快就點了點笑呵呵的說道。

    “若是李公子能加入我關寧軍那自然是好事了。”何可綱聞言一愣,略加思索,也點了點頭,贊同道:“這樣一來,李公子仍然可以繼續統領他的萬餘精銳。軍門此舉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啊!”

    “這樣,也好。”祖大壽正待反對,卻見祖澤潤朝自己使了一個眼色,當下也應了下來,就讓何可綱去勸說李信不提。 、

    待眾人出去之後,祖大壽才招過祖澤潤說道:“李信乃是猛虎,雖然我很是看好他的才能,但是此人卻不是我遼東之人,讓他留在軍中,恐怕對我們不利。”

    “父親,您認為李信此人會答應將他的兵馬交給你嗎?”祖澤潤不屑的說道:“這個人是不會答應這一點的。”

    “我們有朝廷的聖旨,難道李信敢抗旨不成?”祖大壽不滿的說道。

    “他又不是朝廷的人,抗旨一下又能如何?就算是父親,這些年不也是抗旨過的嗎?那朝廷又能將父親如何呢?這歸根結底,就是因為父親手中有兵。”祖澤潤一下子點出了事實,只聽他冷哼道:“若是真的惹了李信不喜,他乾脆就投入建奴的懷抱之中,那我們才是多了一個大敵呢?”

    “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讓他來我大凌河城,勸說一下,難道就成了不成?”祖大壽搖搖頭說道:“我不認為我能勸說住李信。”

    “父親自然是勸說不了李信的,孩兒也從未想過經過父親一勸說,李信就會乖乖的交出手中兵權,然後回家養老。”祖澤潤面色陰沉,冷哼道:“李信此人以一罪犯之身,就敢招兵買馬,是在是無君無父之人,這樣的逆賊豈能讓他活在世上?”

    “你想殺了他?”祖大壽很快就搖搖頭說道:“李信此人有項羽之勇,我等豈是他的對手?到時候,莫說我等殺了他李信,反過來,被李信殺了我等都有可能。”

    “嘿嘿,既然是孩兒想出來的辦法,自然是有辦法對付他李信了。”祖澤潤得意的說道:“孩兒曾經得到一個酒壺,叫做鴛鴦酒壺,壺中自有奧秘,一面裝著是美酒,一面裝的是毒酒,那日孩兒親自上前敬酒,待我倒完美酒之後,再給李信喝毒酒,嘿嘿,到那個時候,李信就算再怎麼有本事,面對我們的刀斧手,恐怕也是無能為力,到那個時候,只要李信一死,他麾下的兵馬不就是父親你的了嗎?”

    “這?是不是不大妥當啊!那李信好歹也是忠烈之後,更是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就這樣對付他,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祖大壽微微有些遲疑的說道。

    “恥笑?誰敢恥笑父親?”祖澤潤冷笑道:“那李信不滿朝廷的安排,與建奴相互勾結,父親這是為國鋤奸,天下人只會歌頌父親的,又豈會說父親的壞話?父親,你可不要忘記了,如今我們的關寧鐵騎不過幾千人而已,等到朝廷大軍前來,這大凌河城乃是父親你做主嗎?我祖家在遼東的地位還會像以前那樣嗎?只有吞併了李信的這些人馬,我祖家才能恢復到當年的模樣。”

    “哎!為了朝廷,為了我祖家,我祖大壽這次也只能做一個惡人了。”祖大壽又想到什麼,說道:“若是李信同意將軍隊交與我,此事就此作罷,我祖大壽可不想日後被人唾罵乃是不忠不義之輩。”

    “父親放心,孩兒遵命就是了,只要李信願意放下兵權,我就與其結為好友。”祖澤潤拍著胸部說道。

    “如此甚好。”祖大壽點了點頭,卻沒有發現祖澤潤雙目中陰沉。那祖澤潤可以說是極為痛恨李信,如此痛恨李信之人又豈會如此幫他。他現在是很不得李信去死,可以說,不管祖大壽是否答應此事,只要李信前來赴約,祖澤潤都會要李信去死。早就被嫉妒之心沖昏了頭腦的祖澤潤是不會讓李信好過的。

    只不過,這父子二人沒有想到的是,挽救了大凌河上下,數万人性命的李信,如今在大凌河城中如同萬家生佛一樣。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們要比我們生活的這個年代的要感恩,他們也許懂的不如我們多,但是他們卻知道感恩。黑暗之中,很快就有一個士兵消失在總兵府內,徑自朝西山大營而來。一場風波就在這樣不經意中形成了。

    西山大營中,喊殺聲震天,忽然遠處飛奔來數騎,腦袋上的金錢鼠尾辮看的十分清楚。顯然是建奴騎兵前來。

    “來人止步。”只聽得一聲厲嘯之後,就見一隻利箭落在戰馬之前,嚇的戰馬上的人面色一變。

    “大清貝勒多鐸,奉皇命求見李公子。”

    騎兵緩緩上下,一個年輕人朝轅門處拱了拱手,只見來者面色英俊,雙目如電,說不出的冷靜。若是有認識人在此,必定會認出此人根本就不是多鐸,而是多爾袞,卻不曾想到,這個時候的他,居然冒著多鐸的姓名。

    “你等著,待我等去禀報主公。”轅門上的守軍看了四周一眼,卻見入眼之處,沒有建奴大軍埋伏,頓時知道這幾個傢伙前來是要與李信商談大事的,自然也就沒有放箭,而是派了一個人前去禀報。

    “呵呵!看來這個李信還真是有自立之心,否則的話,也不會讓手下人喊主公了。”多爾袞在轅門下聽的極為清楚,心中一動,暗自思索起來,同樣對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也充滿了信心。想那李信若真是一個無欲無求,一個只知道效忠崇禎的人,多爾袞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不過這次既然李信是有弱點的,那就說明自己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多鐸來了。”中軍大帳內,李信很快就得到了通報,他臉色一愣,有些好奇的掃了一邊的石元直和張翼輔。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8-27 12:34
第91章 多爾袞和何可綱


    “看來建奴是知道朝廷對主公的聖旨內容了,不出意外,多鐸前來是要拉攏主公的。”石元直摸著鬍鬚一下子就想到這裡面的奧秘了。

    “嘿嘿,我都殺了阿濟格,還有那麼多的建奴,皇太極居然還想著來拉攏我,難道他們就不想報仇了嗎?”李信聞言一愣,不由得好笑道。

    “不,他們當然想報仇,只是相比較主公而言,還有一個人更重要,他們只要消滅了那人之後,自然會抽出手來,對付主公了。”石元直搖搖頭說道。

    “石先生說的可是祖大壽?”張翼輔想了想說道。

    “不光是一個祖大壽,一個祖大壽手中才多少兵力,不過數千兵力而已,雖然佔據了大凌河城,但是建奴若是真要強攻的話,一個祖大壽,還是抵擋不住的。”李信搖搖頭說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皇太極想要對付的是張春,是錦州的援軍。他要將錦州的數万援軍​​盡數殲滅,但是在這之前要安撫我,免得我在一邊搗亂。 ”

    “原來如此。”張翼輔點了點頭,說道:“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好事啊!既然是來求我們,那得付出點代價來。”

    “不錯,是要付出點代價來。”李信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見上一見,嘿嘿,若是他們能付出點代價來,我們就暫時退出西山,前往大草原。”

    “暫時?”石元直和張翼輔二人聞言一愣,一個乃是才智極為出眾的傢伙,一個乃是精明的商賈,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秘密,一時間頓時搖頭苦笑,眼前的這個主公還真是另類,居然能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了,此事要是傳揚出去,恐怕會引得天下笑話了。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欺騙一下建奴,與人格沒有半點關係。兩人一想到這裡,自然也就接受下來了。吩咐親兵將多鐸等人帶上來不提。

    半響之後,就見多鐸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李信望著眼前的多鐸,神情一愣,驚訝的說道:“你就是多鐸?”

    “愛新覺羅多鐸見過李公子。”那多爾袞也很驚訝的望著李信,與李信廝殺這麼多次,才能如此近距離的看清楚李信,眼前的李信豐神俊朗,一身青衫,看上去倒是一個讀書人,哪裡有戰場上那副模樣。如此反差之大,讓多爾袞都吃了一驚。

    “呵呵,你真的是多鐸?”李信仔細的看了一眼多爾袞,說道:“沒想到多鐸居然是如此模樣,年紀哼哼,多鐸是吧,那就坐吧!”李信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搖搖頭,又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來。

    “久聞李公子用兵如神,今日一見,恐怕不單單是用兵如神這麼簡單了。”那多爾袞見狀,如何不知道恐怕李信剛才一下子就看破自己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當下也拱手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愛新覺羅多爾袞見過李公子。”

    “哈哈,這就對了,久聞女真有勇士多爾袞,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李信笑呵呵的說道:“你若是再不承認的話,我恐怕等下就要讓人將你推出去殺了。”

    多爾袞聞言一驚,心中直呼好險,但是更是領會了李信的奸詐了,心中也陡然的提防起來。

    “這才對嘛,那多鐸才多大年紀,我殺了阿濟格,還殺了你們女真多少將士,他見了我恐怕是想把我吃掉。也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能忍住心中的怒火,如此平靜的來見我。”李信笑呵呵的指著一邊的椅子說道:“能見到你多爾袞,我李信很是榮幸,請坐。”面對這個開創了大清兩百多年江山的人物,就算李信很討厭滿清,但是此刻臉上卻是堆滿著笑容。

    “多謝李公子。”多爾袞心中一動,卻是更加的忌憚李信了。

    “不知道你這次來是所謂何事?”李信讓人上了茶水之後,笑吟吟的說道:“你乃是女真大人物,來到這裡,就不怕我派人殺了你?要知道當初的範文程就差點被我殺了,你在女真之中重要程度遠在範文程之上啊。”

    “範文程原本是漢人,卻投靠了我大清,在你們漢人眼中他就是漢奸,背棄祖宗的人,所以公子很是厭惡他,絲毫不顧他是使者的身份。而我多爾袞卻是滿人,本就是漢人,前來做使者,公子豈會害我,公子一旦害了我,日後公子征戰天下的時候,豈會有他人前來結盟的。”多爾袞絲毫沒有感覺到李信言語之中的殺機,仍然是笑呵呵的說道。

    “你這麼說,我差點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李信雙目一瞇,殺機一動,很快又放了下來,說道:“不得不說你多爾袞乃是個梟雄一樣的人物,留著你在女真對於我來說不見得是壞事。說吧!你這次前來是所謂何事?”

    “想禮送公子出境。”多爾袞忍住心中的驚駭,淡淡的說道:“此刻我大軍雲集在此,公子與祖大壽成掎角之勢,所以我軍暫時不能攻克大凌河城,但是張春即將前來,嘿嘿,李公子想必也知道,崇禎小兒對李公子可是沒什麼好感啊!立下瞭如此大功,莫說是一總兵了,在我大清,就是封個異姓王也是可以的,可是公子卻僅僅是得到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如此人物,留在西山,那張春可不會認為公子此刻心中沒有半點不滿,若是萬一公子真的投靠了我大清,恐怕明朝連整個遼東都保不住。而我大清也不會允許公子出現在附近的,誰知道公子什麼時候對我軍進行進攻啊,若是連起手來,我軍死傷更多。公子麵對雙方的不信任,甚至聯合,公子的萬餘人馬又該如何?不得不承認公子勇猛,不得不承認西山軍都是精銳,可是要是面對十萬之眾​​,公子這支軍隊還能有多少呢?”

    “看樣子,我是不得不撤走了?”李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公子要走,那是自然的,想公子志向遠大,這遼東乃是有主之地,公子自然不會出現在這裡,中原之大,義軍無數,多公子這只不多,少公子這支也不少啊!如此大好江山,公子不需要,為何要留在遼東這苦寒之地呢?”多爾袞勸說道。

    “邱禾嘉邱巡撫你知道嗎?他是我的伯父,你說我要是將這支軍隊掛在遼東督師府麾下,或者是錦州府麾下,這張春還會忌憚我嗎?”李信又笑呵呵的說道。

    “那自然是不會。”多爾袞的面色並沒有改變,反而是笑呵呵的說道:“公子願意如此嗎?”

    “為何不願意呢?機會總是自己爭取來的。”李信低著頭,取了一邊的茶杯仔細把玩起來。實際上雙方都知道,李信是要走,但是既然要走的話,那就得提出條件來,無論是何人先提,都是要吃虧的。

    “也罷!公子有何需要,還請直言。”多爾袞想了想,終於說道:“皇上有旨,可以開放草原,任由公子經草原回中原。”

    “草原?”李信不屑的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皇太極所說的草原,恐怕現在也不太平吧!林丹汗仍在,你女真真的能掌控草原不成?我從草原走,還不是要進攻草原上的牧民百姓?這些傢伙弄不好就是林丹汗的人馬,我還是要廝殺的,這就是你們給的好處?”

    多爾袞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李信說的極是,林丹汗還沒有死掉,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林丹汗實力還是很強大的。讓李信從草原走,實際上也存在消耗李信兵馬的意思。

    “糧草十萬石,上等盔甲三萬,上等長刀三萬,弓箭十萬隻,戰馬三萬匹。”李信張口就說,一下子嚇的一邊的多爾袞面色一陣大變。

    “你怎麼不去搶啊!”多爾袞再也沒有一絲冷靜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李信說道:“你這是在訛詐。”

    “訛詐又如何?真的惹急了我。我就請孫承宗為偏師,從海上走,經過皮島殺入你們腹地,我看你們又如何?”

    “糧草三萬石,盔甲五千,兵器三千,弓箭一萬,戰馬三千匹,多一點都沒有了。”多爾袞可不想回去之後被皇太極責怪,想也不想的就打了一個折上折。

    “嘿嘿,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能決定的吧!你就不想回去請示一下皇太極?”李信冷笑道。

    “你。”多爾袞氣的鬚髮飛揚,這種事情他還真做不了主。

    “主公,外面有何將軍求見。”這個時候,石元直在外面說道。

    “那還不請進來。”李信淡淡的朝多爾袞說道:“你此刻不走,恐怕等下就走不掉了。”

    “好,李公子,你的要求我自會禀報我皇,告辭。”那多爾袞冷哼哼的掃了李信一眼,就領著兩個親兵出了大帳,等到了大帳外,就見一個文士領著一員大將緩緩而來,眼珠轉動,臉上的憤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踪,瞬間就堆滿著笑容。朝那將領笑了笑,徑自揚長而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8-28 12:38
第92章 鴻門宴


    “那人是何人?”來者正是何可綱,一見一名建奴從大帳而出,當下皺著眉頭問道。

    石元直眼珠轉動,頓時笑呵呵的說道:“不瞞將軍您說,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建奴多爾袞,嘿嘿,是來勸降我家公子的。”

    “勸降?”何可綱聞言一愣。

    “是啊,哎,朝廷對公子的處置,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嘿嘿,憑藉建奴那強大的情報能力,建奴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了,所以就讓多爾袞來勸降。”石元直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你家公子?”何可綱臉上露出一絲狐疑,剛才那多爾袞離去的時候,臉上可是堆滿著笑容的,這不由的不讓他懷疑起來。

    “我家公子殺了他們那麼多的人,還能投降建奴?”石元直也狐疑的說道。卻是引得何可綱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來。因為剛才進入轅門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以前他也來過西山大營,從來都是像自家軍營一樣,進出自由,但是今日前來,卻是需要通報。剛才沒有留意此事,但是此刻卻讓他猛的想起這件事情來了,讓他不由的不懷疑起來。當下加快了腳步,就跟隨石元直進了大帳。

    “公子要投靠建奴?”剛見李信,何可綱忍不住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他就感到後悔,這問人也不是這麼問人的。這玩意要惹惱了李信,將自己拖出去殺了,那不就虧大了。

    李信卻是聞言一愣,掃了何可綱一眼,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我李信乃是漢家兒郎,豈會投降建奴,何將軍此話是不是太過了啊!”這也幸虧是何可綱,要是別人的話,李信早就將其打出,就是多爾袞見到自己都不會問這麼一個弱智的問題。

    “呵呵,非常抱歉。”何可綱尷尬的說道:“剛才見到那建奴從公子大帳而出,故此有這個想法,冒昧之下,請公子恕罪。”

    “不用了,這些話我也習慣了。”李信懶洋洋的說道:“你來的正好,想來張春老大人的大軍也即將到來,在這裡我要恭喜諸位了,又是可以建立功業的時候了。”

    “公子,你?”何可綱聽到這裡,就更加的尷尬了。

    “這裡不是我呆的地方,更何況,我的志向也不在這裡,我要去草原,殺韃子,嘿嘿,實際上,做一個霍驃騎也是好的。”李信毫不掩飾自己的志向。

    “公子真的要離開這裡?”何可綱面色一變,緊張的說道:“我軍尚需要公子大軍配合,聯合擊敗建奴,公子這個時候走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嘿嘿,這個時候不走,難道等張春大軍過來剿滅我軍嗎?”一邊的石元直忍不住冷笑道:“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難道還少嗎?我家公子立下瞭如此多的功勞,可是最後如何,只是赦免了他原本沒有的罪行,朝廷還真是大方啊!你們可知道建奴為了拉攏我家公子,可是準備讓我家公子為淮安王的。嘿嘿,相比較而言,朝廷此舉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這個,朝廷之中想來是有奸佞蒙蔽了聖聰,才會有如此決定,我家軍門已經上奏天子,表述公子功勞,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聖旨下來。”何可綱低著頭說道。讓他欺騙人還真不是這麼回事。

    “好了,何將軍不必如此,我李信乃是漢家兒郎,就算不受朝廷待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我也不會投靠建奴,呵呵,以後,你我還有見面的機會。”李信擺了擺手,說道:“等朝廷大軍一到,我就離開西山。”

    “哎,此事弄的。”何可綱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看來我是勸說不了你的了,今夜軍門想在大凌河城中設宴,以答謝公子前番的救命之恩。還請公子前往。”

    “公子,不可。”石元直想也不想就阻止道。

    “這?祖軍門真的想答謝我!”李信雙目盯著何可綱說道。

    “那自然是這樣。”何可綱笑呵呵的說道:“這豈會有假!”

    “如此也好,我與祖將軍並肩作戰,還沒有在一起喝過酒呢。”李信止住石元直,笑呵呵的說道:“請回复祖將軍,今夜我必定會前往赴宴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何可綱見李信已經答應前往赴宴,心中也是高興,既然他是勸說不了李信,他就不相信,祖大壽也勸說不了李信。

    待何可綱離去之後,石元直卻是不滿的說道:“主公為何要答應那何可綱呢?要知道,主公現在身上可是壓著萬餘將士的生死的,萬一這祖大壽要是起了什麼歹心,又當如何?此舉太過危險,主公還是不要去的好。”

    “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更加去一趟了。”李信雙目一瞇,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主公。”

    “主公,有人求見。”這個時候張翼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什麼事情?”李信與石元直相互望了一眼,那張翼輔頓時領著一個人進來,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來,臉上正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來。

    “張二狗見過恩人公子。”那少年一下子見到李信,趕緊跪倒在地。

    “恩人公子?這個稱呼倒是有趣,張兄弟,不必如此,請起來說話。”李信頓時被這個稱呼給弄笑了。

    “主公,這個張二狗是屬下的同鄉,當初主公被困大凌河城的時候,屬下見他可憐,也曾幫助過他。這次冒死前來,卻是有機密大事求見主公。”張翼輔趕緊解釋道。

    “你有什麼大事要見我?”李信好奇的問道。

    “回恩人公子的話,祖大壽父子要害您。”張二狗大聲說道:“小人聽的清楚,那祖家少將軍有一個叫做鴛鴦酒壺的東西,聽說裡面有兩種酒,他們是要毒死公子您,然後好掌握公子的大軍。”

    “鴻門宴!”石元直面色一變,他剛才只是有點擔心,卻不曾想到,他祖大壽還真的能想出來。

    “真是好膽啊!居然想這樣來掌握我的軍隊。”李信面色陰沉,拳頭捏的緊緊,若那祖大壽現在在這裡,恐怕李信早就一拳打去,將他擊的粉碎。

    “主公這個時候並非朝廷官員,說的好聽,那是義軍,說的難聽點,我西山軍就是土匪。所以他們用這一招來對付主公,也很正常,這祖大壽這種事情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石元直苦笑道。

    “我不是其他人。”李信拍著張二狗的肩膀說道:“謝謝,你張兄弟,你這次可是救了我李信一命啊!”

    “若非公子,我張二狗早就死了,我娘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公子救了張二狗,張二狗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報答公子。”張二狗大聲的說道。

    “好,總之還是謝謝你。”李信想了想,說道:“你這個時候回去恐怕會引起祖大壽的懷疑,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公子,我能加入公子的麾下嗎?”那張二狗臉上露出喜色,不由自主的說道。

    “那自然是可以的。”李信與石元直相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

    “公子,在軍中好多人都想加入公子的麾下,不若我去將他們都叫來,一起加入公子麾下。”張二狗想到什麼,哈哈大笑道。

    “也好,不過他們今夜之後,可以加入我們。現在還不行。”李信想了想說道,關寧鐵騎乃是精銳兵馬,李信雖然也率領騎兵,但是大部分靠的還是他的武勇,若是有張二狗這些人加入其中,李信兵馬就是更加的神勇。所以李信毫不猶豫的答應張二狗。那張二狗也興高采烈的回到大凌河城中,招攬一些想離開的士兵不提。

    “元直,你說何可綱知道這件事情嗎?”待張二狗離開之後,李信低聲問道。他這個時候連何可綱都不相信了。

    “何將軍恐怕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何將軍為人很老實,公子乃是關寧軍的救命恩人,祖大壽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主公,若是被人知道了,關寧軍上下必定會反對的。所以他們只有將主公殺死之後,再栽贓罪名,嘿嘿,這樣既能殺了主公,還能掌握主公的兵馬。”石元直想了想說道:“主公,祖大壽這也是著急了,畢竟他的兵馬損失太多,張春一旦到來,他的數千關寧鐵騎在大軍之中也不算什麼了,整個遼東,他祖大壽更是不能做遼東王了,所以才會如此急切的想得到主公的兵馬。”

    “為了這一萬大軍,祖大壽還真是下的了本錢,居然給我弄出了鴻門宴這樣的把戲。”李信冷笑道。

    “主公,我們現在在這里呆著,他祖大壽又能如何?以他數千兵馬來進攻我們?”石元直聽李信的意思還是準備去大凌河,不由的勸阻道。

    “去,一定要去,敵人已經搭好了戲台,就等著我們去看戲,這樣的好事,我們為什麼不去呢?”李信擺了擺手說道。

    “主公,此舉甚是危險,不若讓屬下去。”石元直又勸慰道。

    “他是宴請我的不是宴請你的,你去幹嘛呢?”李信擺手,冷笑道:“你去了,這場戲就唱不下去了,你等著吧!讓你今夜看一場好戲,嘿嘿,祖大壽,今日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主公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不知道帶多少兵馬前往?”石元直見李信主意已定,也就不在勸說了。

    “就我和高猛前往,領三五個親兵就可以了。”李信哈哈大笑道:“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他祖大壽又能奈我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8-28 19:39
第93章 夜宴殺機


    “皇上,臣弟觀李信模樣,顯然也是忌憚張春此人的到來,離去之心昭然若揭,只是此刻與我們討價還價而已。”建奴中軍大營中,多爾袞將自己在李信所說的話說了一遍。

    “不錯,李信此人是一個梟雄,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時候不離開,難道等我們分出一個勝負來,再找他算賬不成?不管怎麼樣,只要等到那個時候,他李信就必死無疑。所以他只能是現在走。”

    “皇上,只是李信的威脅也不能不放在心上。”範文程聞言也說道:“此人奸詐,善於出奇兵,一旦他真的和張春商議好了,從皮島出發,襲擊我們的後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送了他如此多的好處,顯然是不可能的。”皇太極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顯然他是需要李信離開大凌河城的,但是若是李信得瞭如此大的好處,豈不是有資敵的嫌疑,這些東西也不是隨手可得的。

    “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就是了。”範文程不緊不慢的說道:“嘿嘿,既然他敢要價,那才是好的,若是他不要價,奴才就擔心此人的誠意了。”

    “不錯,他若是隨口提出點東西,那麼就說明他根本就不想撤軍。”皇太極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他的東西太多了,多的朕根本就不想給他。”

    “那就派人再去談談就是了。”範文程笑呵呵的說道。

    “十四弟,此事就靠你了。”皇太極想了想說道。

    “不知道皇上準備出多少?”多爾袞不敢怠慢,沉吟了半響,方問道:“臣弟也好有個章程。”此事他還真不敢胡亂的拿定主意。

    “戰馬一萬匹,弓箭兩萬隻,糧草五萬石。至於盔甲,你就看這辦吧!”皇太極頓時就定下調子來了。

    “臣弟這就去辦。”多爾袞想了想,又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弟在回營的時候,遇見大凌河城前來的將士,想來是與李信有事相商。”

    “哦!居然有這種事情?”皇太極聞言一愣,很快就說道:“看樣子還不是我們一家在關注李信,那祖大壽大概也是想得到李信的支援,若是他說服了李信,那情況就對我們不利了。”

    “皇上放心,這李信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祖大壽說服的。”範文程趕緊說道:“李信何許人也,他的父親本就是被崇禎所殺,所以回到明朝本就很難,就算祖大壽以大義身份說服了李信,可是皇上別忘記了,如今李信軍中最強悍的力量,除掉他身邊的一千精銳之外,就是從大凌河城中得到的八千精壯了,這些人經過李信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初步成軍,這些人對祖大壽可是極為反感的。所以臣以為,李信一旦投靠了祖大壽,這些人恐怕是不會答應的。不過,他們相互配合還是有可能。”

    “如此說來短時間內還是不用擔心的。十四弟,你就按照這種情況去跟李信去談。”皇太極點了點頭。

    那多爾袞正待離開,又有細作前來禀報說祖大壽邀請李信去赴宴,這下讓皇太極等人面色又變了變,但是不管怎麼樣,眾人也只能是靜觀其變。

    而在大凌河城中,何可綱等人聚集一堂,當聽到李信毫不猶豫答應前來赴宴的時候,祖大壽麵色一變,遲疑了片刻,但是卻沒有說話,而是讓何可綱下去準備酒宴不提。

    “父帥,何可綱說謊了。”祖澤潤望著何可綱離去的背影,冷笑道:“實際上,今天不知父親派人前去見李信,還有一個人也去了。”

    “什麼人?”祖大壽麵色一變,指著城北的方向,在大凌河城,除掉他祖大壽之外,就只有建奴對李信感興趣了。

    “正是。”祖澤潤臉上露出一絲陰冷,說道:“探子傳來的消息說,李信與那建奴信使交談的十分愉快。只是他並沒有聽到兩人的交談的內容,不過父親,看那情形,李信不滿朝廷對他的封賞,有可能投靠建奴啊!此事不可不防啊!”

    “應該不會吧!”祖大壽有些遲疑道:“我邀請他前來大凌河城,他不是很痛快的就來了嗎?”

    “父親,他是在迷惑你的。你想想看,若是皇上一紙詔書下來,收了你的兵權,你將如何?”祖澤潤以己度人,在一邊勸解道:“弄不好,這個李信先是來迷惑你,然後趁著機會對我大凌河城進行突襲,拿著你我的腦袋作為晉身之階啊!你沒聽說過嗎?那建奴之主洪太就曾經為了招攬李信,說李信歸來當封其為王的話嗎?這樣的賞賜,他人如何能忍受?父親,當斷不斷,必為所亂,趁著這個機會,擊殺李信。父親掌管他的軍隊,與建奴決一死戰。孩兒已經在左右兩廂準備刀斧手,只要李信喝下了毒酒,父親砸杯為號,一起衝出,擊殺李信。”

    “此事,哎!大凌河城關係重大,老夫不能因為此事將大凌河城葬送在他李信之手,哎,就按照你所說,這樣做下去吧!小心為上。”祖大壽想了想,還是沒有經受的起手握兵權的誘惑。在這個時候,唯有手握兵權,才是有安全感的。祖大壽在朝中樹敵無數,若是此刻手中無兵,誰都可以拿捏他。這個時候,一個無名無份的李信居然手握重兵,這自然是他的機會,豈能放過。正是如同祖澤潤所說的那樣,大不了以後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李信頭上去。

    “孩兒這就去辦。”祖澤潤聞言雙目一亮,心中暗自冷笑道:“李信,今日看你如何逃得掉我的手掌心。”當下去安排不提。

    傍晚十分,李信果然僅僅只是帶著三五個親兵,和高猛騎著戰馬而來,而祖大壽也領著關寧軍迎到城門處,何可綱、張存仁等將軍紛紛與李信見禮。不管怎麼樣,李信也是這些人的救命恩人,當日若非李信殺來,這些人恐怕都已經被建奴所殺,如今劫後餘生,這些人更加的感謝李信了。

    “李公子,又見到你了。”祖大壽將眾人的表情都看在心裡,心中極為不舒服,原本心中對李信的一點內疚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踪,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迎了上去。

    “祖軍門客氣了。”李信望著緩緩而來的祖大壽,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與當初自己見到的一樣,只是這個時候的笑容,卻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讓李信心中極為難受。這難道就是敵人應該有的姿態?

    “李公子,上次還要多謝李公子救命之恩,祖某備了一些薄酒,還請李公子賞光啊!”祖大壽哈哈大笑,指著何可綱等人說道:“諸位將軍們,李公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今夜可是要不醉不歸啊!”

    “大帥所言甚是。”何可綱見李信真的應約而來,心中極為高興,臉上都堆滿著笑容。

    “此刻暢飲,日後等到滅了建奴,還真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模樣呢?”李信也笑呵呵的點點頭說道。

    “父帥、李公子,酒宴已經準備妥當,請父帥和李公子移步大廳。”這個時候,祖澤潤騎著戰馬飛奔而來。

    “如此甚好。”祖大壽正待前往。忽然被祖澤潤攔住了。

    “父帥,建奴就在左近,我等要是暢飲的話,可是要讓人防備建奴才是啊!”祖澤潤掃了人群中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何可綱身上。

    “對,對,建奴奸詐,不能不防。”何可綱也反應過來,說道:“不如這樣,末將去巡視城防,軍門與李公子暢飲就是了,反正我與李公子熟悉,想來李公子也不會見怪的。”

    “既然是公事,李信自然是不會反對,將軍自己前往就是了。”李信點了點頭,他還真不想將何可綱留在這裡呢。

    “如此也好。”祖大壽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一想到何可綱與李信交好,若是何可綱留在這裡,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乾脆就順著何可綱的話,讓何可綱去防備建奴不提。

    “請。”李信在祖大壽的引導下,朝祖大壽的將軍府行去。

    將軍府,李信並不是第一次來,但是卻不是如同今日一樣。此刻的祖澤潤將整個大廳佈置的金碧輝煌,不得不承認。解救出來的大凌河城又開始了往日的奢靡,各種奢侈的東西開始裝點大凌河城的將軍府。

    “李公子,請上座。呵呵,還有這位將軍,請坐。”祖大壽掃了一邊的高猛一眼,見高猛極為雄壯,面色兇猛,心中一驚,也指著另一邊的一個座位說道。

    “我乃是我家公子的護衛,當不得座位。”高猛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我還是在護衛公子吧​​!”說著就站在李信身後。

    “如此也可以。呵呵,真是忠義之士。”祖大壽乾笑了一聲,本待反對的,但是一想,李信中毒之後,也是必死無疑,這個護衛到後來又能如何呢?失去兵器的護衛又有多少的戰鬥力呢!

    “今日我等聚集一堂,能在此暢飲,也都是李公子的功勞,呵呵,來,我等滿飲此杯。”那祖大壽做在主位之上,李信距離他的位置不過幾步之遙,而祖澤潤卻是沒有坐著,而是在一邊端著酒壺,顯然是給人充當倒酒的。看上去,倒是對李信的尊敬,只是李信知道,毒殺自己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讓祖澤潤自己做起來才妥當,才沒有風險。

    “這一杯酒,在下倒是認為不能自己喝。”李信今夜是不可能喝酒的,當下站起身來,說道:“我等在此能擊敗建奴,都賴皇上天威,與諸位將士的用命,呵呵,在下以為這杯酒應該是遙祝聖天子龍體康泰才是,諸位將軍,你們說是不是啊!”李信笑呵呵的掃了大廳內眾人,絲毫不理會祖大壽那尷尬的面容。

    “對,對,是應該如此,李公子真是忠君之人,吾輩甚是慚愧。”張存仁感激身來,大聲說道。

    “請。”李信呵呵一笑,卻是雙手遮面,將酒杯一飲而盡。

    “好。”祖大壽見李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大聲說了一聲,也將杯中酒喝了下去,整個大廳內頓時熱鬧起來。

    “澤潤,給李公子滿上。”祖大壽哈哈一笑,對身邊的祖澤潤說道。

    “孩兒遵命。”祖澤潤低著頭說道,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來。

    “多謝祖將軍。”李信朝祖澤潤點了點頭,雙目不經意間掃過酒壺,果然見祖澤潤將酒壺輕輕的動了動,嘴角頓時一絲神秘的笑容來。

    “李公子,這次可是要喝下去了。”祖大壽笑呵呵的說道。

    “是啊,這杯酒,呵呵,這杯酒應該敬我們戰死在疆場之上,殺敵報國的將士們,若不是他們,我等豈會有機會在在這裡喝酒呢?諸位將軍,在下以為,這杯酒,我們不能喝,應該讓的死去的弟兄們喝。”李信站起身來,就準備將杯中酒倒下。

    “且慢。”祖大壽臉上頓時一絲焦急來,卻見身後祖澤潤大聲的阻止道。

    “怎麼,少將軍,莫非李某人這句話說錯了?”李信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8-29 12:47
第94章 離開西山


    “那,那自然不是。”祖澤潤臉上一絲慌亂一閃而逝,很快就說道:“剛才公子曾經說過,第一杯酒是敬陛下和將士們的,這第二杯酒豈能再進將士們?”這個祖澤潤不愧是一個機靈的角色,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理由,當下笑呵呵的說道。

    “這剛才敬的是立下戰功的弟兄們,而這一杯酒卻是敬死去的將士,這杯酒是送給死去的將士們喝的,我李信自然是不會喝的。”李信笑呵呵的說道。

    祖澤潤聞言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必如此心急了,下一本酒再算計也不遲,這萬一,這樣的一杯酒倒在地上,必定會露出馬腳的​​。這下如何是好?白皙的額頭上隱隱有了一絲汗珠。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呵呵,就是李公子理由最多,不過是一杯酒而已,有必要如此講究嗎?這杯酒我祖大壽喝了,若是李公子看不起我祖某人,這杯酒,你可以不用喝。”祖大壽見自家兒子如此模樣,如何不知道必定是李信這杯酒中有劇毒,當下搶先就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微微有些不滿的望著李信。

    “祖將軍這是在以勢壓人啊!如此看來,這杯酒我是非喝不可了。”李信笑呵呵的掃了眾人一眼,張存仁等人也感到一絲為難,只是心中極為不明白,不知道兩人原本是說的好好的,又說有笑的,眼下居然鬧翻了。

    “這裡是大凌河城,我家父帥乃是總兵,當朝一品,怎麼我父帥說的話,李公子不願意聽嗎?”祖澤洪出言冷哼道。

    “沒想到,只是一杯酒而已,祖大壽,何必動怒呢?我李信喝就是。哎,還是祖大人官大啊,大的我李信也是無可奈何,就算是你祖將軍的救命恩人也是一樣了。”李信端詳著手中的毒酒,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祖大壽皺了皺眉頭,他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好的念頭,但是很快就放下心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大凌河城,是他祖大壽的地盤,李信又能如何。

    那祖澤潤也用不屑的眼神望著李信,看著李信將毒酒慢慢的靠近自己的嘴唇的時候,雙目中的得意就更加的厲害了,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就在這個時候,面前人影一閃,就感覺到胸口一陣巨大的力量傳來,砸的人朝後飛去,一直飛出數丈之遠。

    “都不許動。”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去,卻發現李信早就不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手執匕首,將祖大壽挾持在手中。

    “李信,你這是在做什麼,想謀反嗎?”祖澤洪見狀嚇的心驚膽戰,臉上露出懼怕之色,這李信是什麼人,可是蓋世勇將,如此之人,莫說手上沒有匕首,就算是有,恐怕也無人敢向其出手的。

    “李公子,你這是做什麼、?為何要挾持祖軍門。”張存仁等人面色大變,望著李信的神情卻是極為不滿。

    “若不如此,我恐怕連這扇大門都走不出去,祖軍門,你說呢?”李信冷哼哼的朝祖大壽說道。

    “李公子何出此言,你乃是我關寧軍的救命恩人,我祖大壽能夠活命至今日,也是李公子的緣故,在這大凌河城中,又有何人敢害李公子呢?”祖大壽雙目中慌亂一閃而過,有些乾笑道。

    “是嗎?那這酒是怎麼回事?”李信不屑的望著自己左手的被子說道,剛才一撞,李信杯中之酒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潑灑。

    “此就乃是上等的牡丹釀,乃是上等美酒,我祖大壽拿出如此好酒來招待李公子,難道也有錯嗎?若是李公子不願意喝此酒,我讓人換一個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祖大壽心中慌亂,趕緊說道。

    “是嗎?”李信嘴角的冷笑更甚,將杯中酒緩緩傾倒下來,卻見青石地面上瞬間冒起白色的泡沫,發出一陣陣惡臭。

    “毒酒!”張存仁等人面色一陣大變。

    “啪!”一聲清響,在整個大廳中卻是引起一陣震動,就見近百刀斧手從兩側衝了出來,朝李信等人殺去。

    “住手。”李信手中的匕首又緊了緊,冷笑道:“祖軍門,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這?這我如何知曉?”祖大壽雙目一陣慌亂一閃而過,忽然望著躺在地上的祖澤潤說道:“祖澤潤,這是怎麼回事?這酒是誰安排的,怎麼會是毒酒呢?還有這些武​​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父帥,我也不知道啊!”祖澤潤望著祖大壽,知道這祖大壽見事情敗露,要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當下趕緊辯解道:“這酒是孩兒從建奴那裡繳獲來的,裡面有沒有毒,孩兒也根本不知道。而這些武士們想來是因為李公子挾持了父帥,才會闖進來的,這與孩兒無關啊,還請父親明察。”

    “哦,原來是這樣啊。”祖大壽聞言面色一愣,對李信和顏悅色的說道:“李公子,你看,事情都弄清楚了,此酒原來是從建奴大營中奪過來的,想來是建奴用來毒殺他人的。犬子並不知情,卻以為是一壺好酒,所以拿了過來。李公子恐怕是誤會了。”祖大壽心中暗恨,但是此刻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希望用自己的一點真心換回自己的性命。

    “祖大壽,今天就算你說的再怎麼動聽也改變不了你算計我的事實。”李信不屑的望著那滾在地上的酒壺,冷笑道:“你兒子蠢也就算了,偏偏你也蠢。你兒子認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弄了一個鴛鴦酒壺,就認為別人不知道,哼哼,這種我早就玩剩過的東西也拿出來顯擺,還真不知道你父子二人是怎麼想的。”李信一句話說的祖大壽父子二人面色發紅,盡是苦悶之色。

    “啊!鴛鴦酒壺?大帥,你這是?”張存仁等人面色一變,紛紛用吃驚的眼神望著祖大壽,顯然是未曾想到,祖大壽這樣的人物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李信,而那李信還是眾人的救命恩人,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了,恐怕關寧軍的威名一瞬間就被祖大壽父子葬送的干乾淨淨了。

    “哼,不錯。李信,你不過是一介草民,又有何資格統領大軍,朝廷聖旨已下,你若是交出人馬,自然能保證你的性命,可是你到如今還有交出兵權,那就是取死之道,本帥接到命令,就是要取你的性命。”祖大壽見事情敗露,大聲的說道:“就算你是我等的救命恩人,我祖大壽也只能按照聖旨行事。 ”

    “祖大壽,事情暴露了,就開始狡辯了,見過無恥,沒見過如此無恥的。”李信不屑的說道:“像你這種人,打仗不行,算計自己的救命恩人倒是可以的,想關寧軍是何等的威名,今日就敗在你手中。祖大壽啊,祖大壽,我還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呢?”

    “李信,不管你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你叛逆的事實,李信,現在放了我,我祖大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否則的話,就算你殺了我,朝廷也會找你算賬的。 ”祖大壽大聲吼道。

    “嘖嘖,說的很是壯烈,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企圖貪圖我的兵權。祖大壽,你如此無恥之人,今日為了兵權而殺我,遲早之後,你也會因為其他的東西而出賣我大漢的利益,成為我大漢的罪人。”李信不屑的說道:“我李信乃是頂天立地的大漢男兒,手下的兵馬豈會交到你這樣的人手中,走吧,祖大壽。”

    “你想幹什麼?”祖大壽臉上露出一絲懼怕來。

    “放心,我不是你,我是講究大局觀的。現在建奴還在城北,我若是殺了你,你的關寧鐵騎不一定就听我的指揮,而且我也不願意指揮的你關寧鐵騎。所以我不會殺你的。”李信冷哼哼的說道:“不過,你也別想得到我的西山軍,我西山軍是何等威風,更是不會讓你這樣的人來指揮。這遼東有你這樣的人在,我還真不知道這遼東還是我大明的遼東嗎?所以我會離開遼東。下次再見的時候,你祖大壽可得小心自己的性命了。”

    “李信,你,你要厲害遼東?”祖大壽麵色一驚。

    “走吧!祖大帥,我還得靠著你離開這大凌河呢?”李信掃了眾人一眼,見眾人臉上都是複雜的神色,當下笑呵呵的說道:“大家放心,我李信乃是漢子子孫,不會為建奴所效力的,日後若是有機會,在與諸位並肩殺敵。”

    “李公子,你這是?”這個時候,何可綱也闖了過來,臉上仍然帶有一絲惶恐來,顯然也是得到消息才來的,一見場中的情況,頓時大驚失色,說道:“李公子,你這是何意?為何會如此?”

    “何將軍,非我李信要挾你們家的祖大帥,而是祖大壽看我李信不舒服,這是要我的性命呢?我李信這也是無可奈何。還請讓一讓。”那李信挾持著祖大壽,緩緩朝大門走去。

    “這,這,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何可綱吃驚的掃了大廳內眾人一眼,卻見眾人紛紛低著頭,臉上盡是羞愧之色,顯然這李信說的話乃是事實,頓時一下子驚慌失措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祖大帥,多謝相送,我李信告辭了。”眾人緩緩移動,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城門出,李信隨手一推,就將祖大壽推了出去,翻身上馬,哈哈大笑道:“但願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仍然是身著漢家衣冠,而不是成了建奴的人才是啊!否則的話,下次見到你就是你的死期了。”聲音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信。”祖大壽咬牙切齒,望著李信的背影。可惜的是,不管他是怎樣的痛恨,李信都已經聽不到了,而他更是沒有那個膽子再去挑戰李信,誰讓李信的兵馬數量遠在他之上呢!

    “大帥,你這是為什麼?”何可綱不解的說道:“督師大人即將派遣大軍前來,到時候我軍人加起來遠在建奴之上,加上李信的神勇,必定能擊敗建奴,大帥為何做出如此自毀長城的事情來?這下好了。李信與我軍有了間隙,讓他如何來相助我軍,失去李信這支奇兵,我軍與建奴大戰,必定會橫生波折,就算是戰胜對方,也是慘勝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祖大壽又氣又怒,心中一陣憤懣,冷哼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知道又如何?朝廷知道這些嗎?朝廷的那些人只知道李信以一人之力,聚集了萬餘大軍,偏偏李信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樣的人手中有一萬多大軍,萬一他要是有個歹心,又當如何?萬一這李信為建奴所引誘,投降了建奴,可綱,這樣的罪名你我都不能承擔。”

    “可是也不能如此毒殺他啊?他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何可綱還是有些不解。

    “他原本是立下大功的,可是朝廷卻沒有任何的賞賜,這次還要剝奪他的兵權,可綱,若是你的話,你會如何?你不會怨恨朝廷嗎?”祖大壽冷哼道。

    何可綱卻是不再說話,事實上,這件事情若真的發生在他身上,他必定會怨恨朝廷的,而有一個怨恨朝廷的人在一邊,放在任何人身上,心中都是沒有安全感的。這也是祖大壽要對付李信的緣故之一。

    “哎,如此對付我們的救命恩人,我何可綱還真是沒有臉再去見他了。”何可綱深深的嘆息道。不光他是這麼想的,就是身邊的張存仁等人也都是這麼想的。想要毒殺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種事情在任何朝代,一旦被人知曉,那都是被世人所唾罵的。眾人自然是感覺到自己沒有面目去見李信。

    不過,一邊的祖大壽父子卻是鬆了一口氣,這個祖大壽藉口朝廷要對付李信,一下子就將此事給遮掩了過去,反正這些人短時間內也不會詢問此事,​​而且他們也是沒有任何面目去詢問此事的。至於他們父子以後有沒有面目去見李信,或許兩人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在這個世界上,拳頭大才是代表著真理。這祖大壽若是兵強馬壯,又豈會在乎李信,早就派兵將李信全軍剿滅了。又哪裡會等到現在呢?

    雖然此事只是發生在白虎堂,但是李信挾持著祖大壽出了城門之事,還是很快在關寧軍中傳了開來,關寧軍一片嘩然,一時間士氣大跌,也幸虧次日建奴沒有趁機進攻,而張春率領的大軍也進入了大凌河城中,大凌河城固若精湯,明朝和建奴大軍決戰的時機終於到來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8-30 15:31
第95章 張春到來
  

    “公子,這個祖大壽真是可惡,居然要壞公子性命。簡直是死不足惜,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救他的性命。”李信等人回到大營之中,高猛冷哼道。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我們就必須要留下祖大壽的性命,那祖大壽要是死了,我們也會跟著倒霉。”李信拍了拍烏雲踏雪的腦袋,任由它碩大的腦袋在自己身上蹭了蹭,這才笑呵呵的進了大營。

    “主公,這次大凌河城內的事情恐怕是瞞不過建奴的,這次建奴恐怕是不會讓我們得到更多的東西的。”石元直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不會,主公若是在這裡多呆一天,建奴就要多擔心一天,明天張春大軍就要到達,主公若是在這里呆上一天,建奴就要小心防備著主公是不是和張春聯合在一起了。”張翼輔搖搖頭說道。

    “恩,你說的有道理,建奴現在最怕的就是我們與他們聯合。”李信點了點頭,指著張翼輔說道:“剩下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你與多爾袞嘆。我們其他的都不需要,第一,戰馬,第二糧草。我們將會深入草原,雖然以後戰馬不缺,但是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短時間需要戰馬,糧草就更不必說了。嘿嘿,也許不久之後我們回得到大量的糧草,但是這玩意誰不喜歡自己能有的更多一點。”

    “主公放心,就看我的就是了。”張翼輔得意的說道。

    “主公,您這麼一做,恐怕三年之內,錦州方圓百里範圍內,將不會有戰爭出現,建奴三年之內,不會大規模的用兵。”石元直點了點頭,讚許道:“主公這是以遼東棋盤,以建奴、朝廷大軍為棋子,手筆之大,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若我真手下兵馬真的很多的話,我就直接滅了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李信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就是用這一擊,狠狠的教訓一下朝廷和建奴,讓他們見識一下我李信的厲害。哼哼,朝廷不給我大義,我就用我的威名,我的兇名,征服整個草原,到時候,待中原大亂的時候,趁機進入中原。元直,你且找找看,日後我們要在哪裡落腳,這個地方不能太遠了,但是也不能太近了。”

    “既然如此,屬下倒是知道有一個好地方,正好適合主公所需要的。”石元直沉默了半響,方說道:“主公,可知道歸化城?”

    “歸化城?”李信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說道:“我還真不知道我大明有這樣的城池。”李信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就算是在後世,華夏地圖上各個城池很多還是繼承了明朝的稱呼,只是他還真沒有聽說過什麼歸化城。

    “主公,這歸化城並不是在大明國土之上,或者是說,以前它是屬於大明領土的,但是現在卻是屬於林丹汗的。”石元直指著西方說道:“隆慶六年,駐牧於土默川的蒙古族首領阿勒坦汗召集各族能工巧匠,模仿元大都,在大青山之陰,黃河之濱,破土建設具有八座樓和琉璃金銀殿的雄偉美麗的城池。該城竣工後,朝廷賜名為歸化城。在層巒疊嶂的青山輝映下,顯露著一派蒼郁生機。當時的歸化城由青磚砌成,遠望一片青色,當地蒙古族人民給她起了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庫庫和屯或者呼和浩特,漢意為青色的城。”

    “哦,原來如此。”李信一聽呼和浩特之名,頓時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當下點了點頭。

    “主公,這可是一塊天賜寶地啊!。它北枕巍峨起伏的陰山山脈大青山,可通北部豐美的草原;南臨波濤滾滾的黃河水,與鄂爾多斯高原隔河相望;東連連綿起伏的蠻汗山;西連河套,為西進甘寧之門戶。它坐落於黃河、大黑河交接處,這里土地肥沃,地形平坦,灌溉便利,主公,敕勒川就是在這個地方了。這個地方更是當年拓跋鮮卑的龍興之地啊!”石元直臉上露出嚮往之色。

    “原來元直說的這個地方居然如此之好。”李信點了點頭,呼和哈特在後來是相當有名的,不但是因為地方肥美,更重要的是此地是日後的乳都,有如此稱呼,說明此地畜牧業很發達,可以給李信提供足夠的戰馬。而大青山中有不少的金、鐵等戰略資源。

    “那林丹汗在這裡所駐紮的兵馬並不多,主公以一萬之兵,足以佔據此地。”石元直得意的說道:“主公佔據此地之後,可以上書朝廷,設立雲中府,當年的漢武帝就是在這裡設立了雲中郡。”

    “嘿嘿,主公若是在這裡設立雲中府的話,那些晉商們恐怕會蜂擁而至。”張翼輔也點了點頭說道。

    “晉商?天下最討厭的就是晉商了。”李信冷哼哼的說道。這點倒是有點道理,商人逐利,在明朝末年,建奴以大金錢拉攏晉商,不但通過晉商從明朝得到大量的軍用物質,更重要的是情報,有晉商同行天下,這大明朝內部的信息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主公,張春到了。此刻正在城外紮營。”那石元直還正待說什麼的時候,就見楊雄闖了進來說道。

    “這個張春倒是性急的很,可惜的是,他要是早點來,或許我們還真沒有辦法輕鬆的從這裡脫險了。”李信嘿嘿的笑了起來。他知道,這張春不是祖大壽,下毒酒害死自己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果不其然,在大凌河城外,數万明軍很快就在城外紮下了大營,老將張春卻是端坐在中軍大帳之中,不過臉色陰沉,冷冷的望著眼前的親兵。剛剛發生在大凌河城中的消息也傳入了老將張春耳中。

    “愚蠢,愚蠢至極。”張春氣的張口就罵道,哪裡還有讀書人所擁有的冷靜。一邊的吳襄等人卻是不敢說話,心中也是在暗罵祖大壽。原本十分簡單的事情,到了祖大壽這裡,就變的極為複雜。這下好了,不但沒有殺了李信,更是連張春也得罪了。

    “軍門,如今事已至此,當該如何是好?”吳襄雖然很討厭李信,恨不得李信去死,但是絕對不是現在,現在的李信是絕對不能死的。他手握重兵,足以改變戰場上的任何勢力。萬一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投降了建奴,那他吳襄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逃離呢?

    “李信手握重兵,足以改變戰場上的局勢,本來我等就有點對不起李信了,這下還弄出這種事情,這讓那李信如何相信我們?”張春花白鬍鬚顫抖著,雙目怒視前方,若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將祖大壽狠狠的抽上幾鞭子。顯然他也未曾想到,一向精明的祖大壽為什麼會想出這麼一個昏招來,一下子就將李信給逼到敵對的一方去了,就算李信有報國之心,此刻恐怕也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想來李信乃是李固之後,這種事情是不會做的。”宋偉也開口說道。

    “那可說不定,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李信是一個膽大包天之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如此呢?”吳三桂在一邊不屑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明日我自去見他。”張春想了想,說道:“那李信也是忠義之後,想來曉以大義,他會留在大凌河城,幫助我們對付建奴的。大不了,老夫回頭上書天子,給其加官進爵就是了。”張春想了想還是揮了揮手,撤了軍議,到底是年紀大了,精力上跟不上。眾人也都紛紛告辭而去。半個時辰後,明軍大營一片漆黑,只有一些巡邏的士兵在行動。

    而在城北的建奴大營中,卻是燈火通明,張春能睡,這些人可不能睡,明軍大軍前來,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身負談判重任的多爾袞在接到張春大軍來到大凌河之後,不敢怠慢,連夜求見李信。

    “主公,這張春大軍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正是給主公最佳的機會啊!”石元直聽了多爾袞深夜前來,得意的說道:“張春若是來的早了,恐怕按照他的為人,是不會做出鴻門宴這種事情的,到那個時候,主公若是離開,恐怕在道義上說不過去若是此人來的晚了,主公昨夜之事就會傳到建奴耳中,恐怕建奴也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著急了。”

    “主公,多爾袞星夜來訪。”這個時候,帳外有高猛說道。

    “請。”李信與石元直相視一笑,看來,張春領大軍到來,還是給建奴很大的壓力,逼的多爾袞星夜前來。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今日一過,就如同龍入大海,以天下為棋盤了。”石元直拱手哈哈大笑道。

    “哈哈,多爾袞來的真是時候啊,走,我們去見見他。”李信也點了點頭。多爾袞此刻到來,說明他李信離開西山的時間已經到了。

    “主公,還是等等才好。”李信正待離開,卻見石元直在一邊勸阻道。

    李信聞言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就像是買東西一樣,李信越加不著急,那多爾袞就會著急,他們不是傻子,李信一旦與張春合作,建奴肯定不是李信的對手。這個時候等上片刻,足以讓李信得到更多的好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8-31 18:38
第96章 大軍開拔


    中軍大帳內,多爾袞正等的心急,但是卻又無可奈何,他知道李信這個時候讓自己在這裡等候究竟是何意,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如今雖然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但是不管是多爾袞或者是皇太極,也都知道,這個時候的建奴是耗不起的,一個李信或者是一個張春並不可怕,但是兩人聯合在一起,建奴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十四貝勒深夜前來,李信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大帳掀開,就見李信身著黑色盔甲,大踏步走了進來。

    多爾袞望著李信的模樣,嘴角露出苦澀,李信此刻的神情無疑向多爾袞表明,眼下的局勢,李信知道的一清二楚,當下拱手說道:“李公子,我們準備以上等戰馬兩萬匹,糧草五萬石,弓矢十萬隻,請公子移兵。”

    “這?”李信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建奴就是建奴,一點談判的技巧都沒有,張口就將自己的底細說了出來。

    “主公,屬下以為還是等張老將軍見過主公再說吧!張老將軍乃是朝中難得的老好人,據說此人與邱禾嘉大人交好,主公若是見了張老將軍之後,或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想主公一直想為李家光宗耀祖,這次或許是一個好機會啊!。”石元直雙眼一瞇,笑呵呵的說道。

    “主公,屬下也以為如此,這五萬石糧草,嘿嘿,還真少了一點。”張翼輔也笑呵呵的說道:“我軍有一萬兩千人,這人吃馬嚼,這點糧草根本就不夠。不如先見見張老將軍,我大明雖然這幾年在遼東吃了大虧,但是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這點糧草卻是不放在心上,若是張老將軍能上奏天子,讓主公移兵中原,就食當地,那就是一輩子的買賣,可比現在要好多了。”

    “李公子,這一口氣吃的太多了,恐怕也會壞了肚子。”多爾袞不滿的說道:“就算是你們朝廷準備給你好處的話,恐怕也不見得能給這麼多的好處吧!更何況,張春雖然為人和善,與邱禾嘉交好,但是也不一定能做你們皇帝的主不是,否則的話,他要是能說得上話,也不會讓李公子流落在外,有大功而不賞了。李公子,你說是不是啊!”

    “這?”李信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來。

    “我還再加一條,李公子既然要回中原,不知道李公子準備從哪裡走?”多爾袞咬了咬牙齒,說道:“我大清皇帝陛下已經命沿途的蒙古諸部落給公子行個方便,好讓公子行軍,平安到達中原。不知道公子認為如何?”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考慮。”李信聞言,裝作思考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若我從草原進入中原,所攜帶的錢糧甚多,沿途數千裡,難免有人會窺視,若是有人前來冒犯,那該如何是好?”

    “公子的萬餘大軍可不是吃素的啊。”多爾袞想也不想的說道。

    李信聞言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這建奴身邊雖然有許多的蒙古士兵,看上去有許多蒙古人都已經被建奴所收服,但是實際上,與建奴死忠的也不過科爾沁部、土謝圖部等十幾個大部落而已,在如今的草原上,表面上看上去,仍然是林丹汗和建奴平分天下。所以多爾袞才會如此有把握。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所需要的東西什麼時候運來?”李信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淡淡的說道:“你要知道,張春老將軍已經到來,今夜是你我在此,但是明日張春必定會前來,我能拒絕祖大壽,但是卻不能拒絕張春這個足以當我祖父的老大人了。”

    “哈哈,李公子還是小瞧我大清的能力了,這些東西看上去很多,但是我大清一夜之間就能準備妥當。只是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啟程?”多爾袞聞言哈哈大笑,言語中​​充斥著自豪之色。

    “你的東西什麼時候運來,我的人就什麼時候走。”李信盯著多爾袞笑呵呵的說道。他也不揭穿多爾袞早有準備的事實。

    “好,和李公子說事就是爽快。”多爾袞雙眼一亮,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立刻命人前來交易。哈哈,李公子,今日一別,不知道你我下次什麼時候再見啊!哎,李公子雄才大略,相信下次見面的時候,恐怕不是今日的局面了。”

    “若是有緣,自然會有再見的機會。”李信嘴角露出一絲神秘來,笑呵呵的說道。多爾袞聞言一愣,也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大帳不提。

    “嘿嘿,戰馬兩萬匹,足以將我們都變成騎兵了。”張翼輔嘿嘿的笑了起來。

    “大部分是騎在馬上的步兵而已。”李信打掉了張翼輔的幻想,說道:“我們也準備一下,準備接收,哼哼,爭取在一夜之間接收完畢,哼哼,若是等到明天早上,被多爾袞發現了,也就來不及了。”

    “真是不知道等到明天多爾袞和洪太知道祖大壽曾經為主公辦了一場鴻門宴之後,會是什麼情況。”張翼輔得意的說道。

    “建奴乃是我中原的生死大敵,我情願落山為草寇,也不願意和他們合作。”李信雙目盡是殺機,說實在,中原被異族佔據,那還能被稱作是華夏,若是被西方奴役,那就是被稱為華夏了,而這樣一切就是因為建奴的緣故,所謂的康乾盛世也不過是如此,張口奴才,閉口奴才的,讓人噁心,就是到了後世,洋人老大,官員次之,漢人最後的觀點,真正的研究起來,也是從建奴時期開始的,所以說,建奴雖然是華夏的一部分,但是在華夏曆史上,建奴就是罪人。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建奴辦事效率還是很不錯的。不過盞茶時間,就听見有消息傳來,建奴已經將東西準備妥當,等待李信去接收。

    “今日一去,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大隊人馬聚集在大營處,望著遠處緩緩而來的建奴軍隊,多爾袞一起當先,火把之下,只見後面有無數的戰馬,還有糧草。石元直望著背後的西山大營,微微有些嘆息道。

    “會回來的。”李信哈哈大笑,就準備朝前迎去。

    “主公,小心有詐。”高猛上前勸說道。

    “放心,他們就算是萬軍來攻,我們也不怕,只要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消滅我們,那麼死的就是他們,相對於我們來說,建奴的國運讓洪太不敢欺我。”李信擺了擺手說道。但是還是命人戒備一番。

    實際上,也確實如同李信所說的那樣,在交割戰馬的時候,範文程就曾進言,趁機消滅李信,但是皇太極思索片刻之後,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且不說自己的大軍會不會一個衝鋒就消滅李信,一旦消滅不掉,或者處在僵持狀態,一邊的祖大壽和張春立刻就會壓上來,最後倒霉的還是皇太極​​。只要李信不死,他就能組建一個兩個甚至更多的西山軍,與大清為敵,既然如此,還不如先消滅張春,然後再來對付李信。

    “李公子,派人前來核實一下吧!”多爾袞望著前面的正一臉戒備之色的西山軍。心中嘆了口氣,如此精兵強將居然不是他滿族中人。

    “張翼輔,你前去看看。”李信指著遠處,瞬間就有千餘輔兵跑去交接物資,而在李信這邊,見建奴沒有任何進攻的動靜之後,也就放鬆下來。

    兩個時辰之後,天邊已經有一絲紅潤,這邊雙方才交接完畢,李信命步兵紛紛上馬,騎兵卻是一人雙騎,一起護衛著糧草兵器緩緩朝西方而去。

    “真是可惡,這些東西可是耗費了我們多少兒郎的性命才得到,如今卻被李信如此輕鬆就得到了,想起來,真是讓人不敢。”多爾袞身邊的多鐸望著李信遠去的大軍,惡狠狠的說道。

    “來去如風,李信此人當是我大清的大敵,這次恐怕我們做錯了。”多爾袞幽幽的說道。

    這個時候遠處飛來一隊人馬,多爾袞望去,卻見皇太極的金黃大纛,多爾袞不敢怠慢,趕緊迎了上去。

    “十四叔,戰馬交接完了?”雙方一見,就見豪格面色不善,衝了上來問道。

    “不錯。”多爾袞見皇太極滿面陰雲,心中一動,頓時感覺到不妙。

    “我們上當了,可惡的李信。”皇太極惡狠狠的望著遠方,雖然李信此刻大軍還沒有離開,仍然在緩緩移動,皇太極還能清晰的看見一道黑煙朝西方而去,但是卻不好追擊。

    “十四叔,大凌河城傳來的消息,昨夜祖大壽邀請李信進城,企圖以毒酒將李信鳩殺,卻不曾想到被李信識破,挾持祖大壽,反出城,從此之後,李信也就斷了和明朝合作的念頭,更是不可能歸順明朝了。”豪格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來,多爾袞倒霉,他就看著高興。

    “啊!”多爾袞面色一陣大變,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為什麼李信剛才如此的好講話,基本上自己提的意見他都答應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這不是李信仁慈了,而是李信已經意識到,要是等到天明,恐怕自己就會得到這個消息,然後就不會答應這些將這些戰馬物資讓給李信。一想到這裡,多爾袞俊臉發紅,一陣羞辱陡然的湧上心頭,自己再次被李信給耍了,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算了。”皇太極卻是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李信奸詐無比,恐怕是早就有了這個打算,此人一向以利益為準,若不送走此人,我們也不能安心與張春決戰。哼哼,想來,這個時候,最擔心的不是我們,而是張春了,失去了李信這個強援,朕倒要看看張春有沒有信心戰勝我們。”皇太極揚起馬鞭,指著遠處的明軍大營說道:“走,我們回大營。明日會戰張春,哼哼,一個李信朕將他送走了,剩下的就在張春身上找回來,我大清不就是如此,以戰養戰,當年皇考在世的時候,以十三副鎧甲騎兵,一路所向無敵,這才有今日的大清,小有挫折算什麼,今日我們失去了一點東西,但是明天我們將會得到更多,無論是張春也好,或者是李信也好。他們拿了我們的東西,我們都會將這些東西一一奪回來的。”皇太極咬牙切齒的說道。李信之事不但是多爾袞的恥辱,同樣也是皇太極的恥辱,若非自己因為張春的到來,心中一急,他李信豈會在這個時候撿瞭如此大的便宜,弄不好,還能趁機逼迫李信投降的呢!都是那該死的張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皇太極一想到李信得了那麼大的好處,心中就是一陣滴血。瞬間就將所有的仇恨都加在張春頭上。他發誓一定要消滅張春這股敵人,以張春的首級來重新樹立自己的威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1 22:46
第97章 大戰之前


    張春年紀大了,早上起來的很早,他手執寶劍本來準備要舞上一番的,但是等到他剛出大帳的時候,就被一個消息給震驚了,一早的好心情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踪。因為他知道李信已經領軍離開了。

    “何時離開的,怎麼會這麼快?”張春惡狠狠的望著站在不遠處的祖大壽等人,祖大壽等人坐鎮大凌河城,建奴大營中傳來的動靜自然是不能瞞過祖大壽的,只是面對這種情況,他不敢貿然出城,只能是大清早的就來禀報張春。

    “回大人的話,那李信賊子與建奴早有勾結,一見王師前來,所有就提前逃之夭夭了。”祖澤潤忐忑不安的看了張春一眼,趕緊說道。

    “愚蠢。你自己是飯桶,難道當老夫也是飯桶嗎?”張春冷哼道:“若非是你們,他李信豈會離開?”

    “大人。”祖大壽眉頭一皺,正待反駁,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無奈之下,只得低著頭不說話。張春顯然是看出了祖大壽的不服,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上,若是讓在以前,張春或許不會這麼樣的怒斥祖大壽,但是眼下卻是不同,他擁兵數万,而祖大壽只有數千騎兵,關寧鐵騎雖然很厲害,但是到如今還沒有恢復。勢力相比,祖大壽自然是不敢反對張春了。

    “走了多長時間了?”張春忽然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半個時辰。”何可綱看了祖大壽一眼,最後嘆息道。

    “半個時辰?他們大隊人馬想來是行走很慢,我們去追,一定要將他追回來。”張春好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趕緊大聲說道。

    “大人還是不要去的好。”祖大壽低聲說道:“犬子剛才說的不錯,那李信早就與建奴有勾結,他們現在所有的人都是騎兵。想拿李信有什麼能耐,有那麼多的騎兵?這還不是建奴所送。數万匹戰馬,除非建奴,在遼東還有什麼人可以拿的出來呢?”

    “騎兵?”張春手中的寶劍一下子沒握住,落在地上,神情有些灰白,他雖然是一個進士出身,但是這些年領軍作戰,其韜略絲毫不在祖大壽之下,自然明白數万鐵騎的厲害,就算李信身邊沒有數万騎兵,但是只要有戰馬,耗費點時間足以訓練出一隻騎兵來,就算是騎在馬上的步兵也是比一般的步兵厲害,可以想像,現在的李信勢力有多強。

    “他是往哪邊走的?”沉吟了好半響,張春彎腰將地上的寶劍撿了起來,擦拭了一番才問道。

    “草原,向西而去。”祖大壽趕緊說道。

    “嗯。”張春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向北而去,那張春這一仗也就不會打了,立刻撤兵回到錦州。

    “大人,那李信會不會因此潛入我軍後面,偷襲我軍,要知道,李信此人可是與建奴有勾結啊?”祖澤潤這個時候臉上也露出一絲憂色。李信逃走了,而且身邊還有萬餘人馬,這股力量若是用來縱橫遼東,也是可以的。

    “不會。”何可綱想也不想就搖搖頭說道:“李公子並非這種人,而且他要是對我們不利的話,只要和建奴聯合起來,一起進攻我們就是了,根本不用如此大張旗鼓。”

    “何將軍如此了解李信?”祖大壽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此刻的祖大壽與李信已經是生死對頭,昨夜的李信可是讓他丟了面子,使他在關寧軍中威信降低。今天早上,他還聽說有數百關寧鐵騎出了城門,投奔李信去了。所以他對李信是恨之入骨,這個時候,何可綱為李信說好話,他心中自然很是不爽了,連帶著對何可綱也嫉恨起來了。

    “軍門,你?”何可綱氣的面色漲的通紅。

    “好了。”張春掃了眾將一眼,冷哼道:“都已經到什麼時候了,還在窩裡鬥,有本事現在你們就領著一隊人馬,衝到建奴大營中去,取了洪太的首級,老夫必定會為他請功。哼哼,這個時候卻在關​​心一個無用之人,算什麼本事。”

    “末將等不敢。”眾將見張春發怒,自然是不好說話,趕緊低著頭說道。

    “哼,李信走了就走了,有此人在側,無疑就多了變數,誰知道此人是心向何方?”張春冷哼道。若是以前他還是很同情李信的,到底是李信立下瞭如此功勞,可是最後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賞賜。如此待遇,就算是張春,心裡也是不好受的。但是此刻,張春卻是不滿李信的作為了。所謂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李信還是朝廷的子民,此刻為了一己私利,卻是不顧大局,貿然接受了建奴的好處。這對張春來說,就是無君無父的表現。就算李信並沒有投降建奴,可是張春此刻也不會輕易的相信李信了。

    “大人,末將倒是擔心大同。”祖澤潤眼珠轉動,趕緊說道:“李信此人極為奸詐,有虎狼之心,這次更是對朝廷不滿,就算沒有投降建奴,但是也必定與建奴有勾結,此人此刻西行,或許將會逃入中原,又做了一路反賊,或許會從宣府、大同一帶禍亂中原,此事不能不做考慮啊!”

    “嗯,此事說的有道理,那此事就要以防萬一了。”張春聞言點了點頭,掃了周圍一眼,說道:“速速通知九邊,讓各處關隘小心防守,以防李信從長城缺口進入中原,造成大禍。”

    “大人,要不要派人監視西面?”這個時候吳襄在一邊說道:“萬一這李信去了西方是假的,然後趁著我們進攻建奴的時候,突然衝入戰場之上,這足以改變戰場上局面。”

    “不錯,派出人馬監視一下李信,三天之內,李信若是深入草原之後,就不要再監視了。”張春想了想說道。吳襄等人神情一愣,很快就明白張春的意思,那就是大軍將會在三天之內,與建奴決戰。

    “末將馬上就派人去辦。”吳襄聞言一愣,大聲說道。

    “大人,這次要面對建奴,建奴騎兵甚是強大,不知道大人可有準備。”何可綱遲疑了片刻問道。

    “若是沒有準備,老夫豈會在三天之後發起進攻?哼哼,我已經準備妥當,到時候只要諸位將軍奮勇向前,足有擊潰建奴,到時候諸位將軍都是朝廷的功臣,皇上雲台相召,也不是不可能的。”張春得意的笑著摸著自己花白鬍鬚。正是像他介紹的這樣,若是沒有一點準備,張春豈會貿然發起進攻?

    “願為朝廷效命。”祖大壽等人聽了熱血澎湃大聲的說道。

    而在城北,剛剛損失了一筆巨大財富的皇太極也沒有因為李信的離開,認為自己的壓力小了許多,反而是面色凝重,召集了文武大臣聚集在中軍大帳之中。

    “李信是走了,剛走沒多長時間,但是爾等也不能掉以輕心。”皇太極掃了面前眾人一眼,雙目中露出一絲失望來。因為他分明從眾人眼中看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模樣來,顯然是因為李信離開的緣故。這讓他很是悲哀,想大清麾下兵馬是何等的厲害,北至大漠,西至草原,東到朝鮮,還曾數次深入中原腹地,如此精銳,居然被一個李信給嚇住了,這不由的不讓人感到悲哀和失望。

    “不錯,李信此人奸詐,雖然表面上答應了我們要離開遼東,經過草原回到中原,但是也不能不小心一二,萬一他在我大清與明軍作戰的時候,突然間殺出,足以改變整個戰場上的局勢,也同樣會改變整個兩國的國運,所以,奴才認為,在加強對大凌河城的監視同時,還要對西面草原上的監視。命令蒙古各部落小心監視李信,等我軍在這邊擊敗張春之後,大軍立刻進攻李信,聯合蒙古各部落,最後消滅李信。”範文程也點了點頭說道。

    “李信只要監視即可,現在朕倒是有些看不懂張春了,張春身邊兵馬才多少,他能與我軍決戰?難道就不怕我軍吃了他的數万兵馬?要知道以前的明朝還有一個關寧鐵騎,如今的關寧鐵騎還有多少,數千的關寧鐵騎根本就是我們的對手,而且張春這數万大軍一旦被我軍消滅,那明朝在遼東還有抵抗的機會嗎?”皇太極面上露出思索之色來。

    大帳內眾人臉上也都是露出一絲遲疑來,在野戰之中,明軍和建奴作戰,明軍都是敗北的,尤其是這些年。這種情況,無論是張春或者建奴都明白這個道理,大凌河之戰的勝敗就能關係到兩國的國運,這一點,無論是張春或者是皇太極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就是這種情況下,張春居然領軍前來,主動對建奴發起進攻,要大決戰,這不由得不讓皇太極小心翼翼。

    “皇上,奴才認為張春是不得不戰。”寧完我出言說道:“我大軍前來,面前就是大凌河城,明朝為了大凌河城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力氣,若是張春不決戰,就得後撤,一旦後撤,那這大凌河城還會是明朝的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 09:03
第98章 決戰(一)
  

    “主公,你看我給你帶來誰了?”大軍緩緩行走在草原之上,李信正在思索著未來的道路,就見句突領著一個小男孩騎馬飛奔而來。

    “怎麼?句突?”李信好奇的掃了那男孩一眼,很快就被他肩膀上的大鳥給震驚了。金黃的爪子,如鷹般的眸子。

    “海東青。”石元直驚呼道。

    “元直先生也知道海東青?”句突很快就明白石元直就是在遼東呆了許多年,自然知道海東青了。

    “這是海東青?”李信有些驚訝的望著那少年肩膀上的海東青,說著:“你怎麼遇見他的?”李信也知道海東青極為不俗,可是想要捕捉海東青很困難,而訓練海東青更是難上加難了,眼前的這位居然將海東青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足見他已經將海東青訓練完畢。只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隊伍當中呢?

    “嘿嘿,主公,他是從建奴那邊逃過來的。跟著我們的戰馬一起來的。”句突得意的說道。

    “鷹奴見過公子。”那少年鷹奴一見李信趕緊跪了下來。

    “起來,你也是漢人?”李信看了海東青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鷹奴身上,好奇的問道。

    “小人姓劉,自小被建奴所俘虜,因為祖父善於捕捉海東青,所以才留的性命,後來祖父死後,小人就接了位置,跟在豪格身邊。”鷹奴趕緊說道。

    “主公,這小子可是一個人精啊。當初海東青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他就是沒有告訴豪格。”句突生怕李信不知道鷹奴的厲害,趕緊說道。

    “哦,居然有這種事情。”李信一陣懷疑,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海東青的目光是何等的敏銳,豈能不會發現自己在山中的秘密,如此看來,還真是這個小傢伙的功勞,當下從馬上跳了下來,將鷹奴扶了起來,說道:“我倒是要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李信恐怕也沒有機會統領千軍萬馬了。”

    “小人也是漢家人,就應該殺建奴。公子,我能跟在你身邊嗎?”鷹奴仰著小腦袋問道。雙目中盡是興奮之色,說道:“我在建奴六年,還從來沒有見到朝廷有哪位將軍能夠殺的建奴如此狼狽的。”

    “哈哈,你要知道,我到現在還沒有得到朝廷的承認呢?”李信哈哈大笑道。其餘句突等人也都是一陣大笑。

    “為什麼要得到朝廷的承認呢?自己承認自己就可以了。”鷹奴好奇的說道。

    “額!”李信聞言一愣,最後雙目精光一閃而過,拍著鷹奴的肩膀說道:“你可有名字?”

    “請公子賜名。”鷹奴也是一個聰慧的主,一聽李信的言語,趕緊說道。

    “你有海東青,就等於有了鷹一般的眼睛。以後你就叫劉鷹吧!”李信想了想。

    “劉鷹見過公子,嘿嘿,我有名字了。我也有名字了。”劉鷹高高興興的跳了起來,讓眾人看了啞然失笑。

    “主公,我們這個時候走了,恐怕那兩邊人還是不會放心啊!”石元直指著身後說道。

    “那是肯定了,他們要是放心的話,那才叫怪事呢!”李信嘿嘿的冷笑起來,說道:“生怕我們殺了一個回馬槍啊!”

    “主公何不從另一個方向進攻呢?”石元直想了想說道:“屬下以為建奴騎兵野戰無雙,就算張春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不是建奴的對手。我們從正西衝入,頂多是抵擋建奴的進攻而已,但是若是從另一個方向進攻的話,我們不但可以削弱這樣的劣勢,還可以如主公所說的那樣擴大一下戰果,將兩家一起重創也有可能。 ”

    “你說的有道理。”李信想了想,說道:“我們白天朝西行,晚上我領騎兵暫時脫離大軍,我看建奴和張春決戰就在這一兩日了,你們放慢速度,一邊準備殺個回馬槍,一邊讓我們這些步兵都適應一下騎兵的作戰方式,我們要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要用騎兵來作戰了。一旦戰爭爆發,我會讓劉鷹通知你。盡可能的加快速度,衝入戰場之上,一舉蕩平建奴和張春。若是那樣的話,我們不但可以從容在草原佈局,就是大凌河城方圓數百里範圍內,都是我們縱橫的地方。 ”

    “主公所言甚是。”石元直點了點頭。

    “我們西面是蒙古什麼地方?”李信指著西面說道。

    “主公,若是屬下猜的不錯的話,西面三百里處乃是蒙古科爾沁的一部。”句突想了想大聲的說道:“若是屬下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駐紮在這裡的乃是蘇布地之子固嚕思齊布。”

    “固嚕思齊布?怎麼是這麼一個怪名字。”高猛在一邊嘟囔道。

    “他身邊有多少兵馬?”李信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但是頂多也就是千餘人吧!”句突想了想說道:“建奴實際上對這些蒙古部落也不放心。”

    “管他多少人,一起滅了就是了。”蔣毅面色冰冷,說道:“幾千人人馬還不在我們的話下。”周圍眾人也都連連點頭,顯然對於蔣毅的這個提議很是讚同。

    “嘿嘿,就算是殺也不是現在,先解決了大頭再說。”李信眼珠轉動,說道:“弄不好此刻,我們要是行軍慢了,正好讓某個人得意呢!”

    “最好那個叫做固嚕思齊布的人在前面攔著我們就好了。”高猛低著頭說道。

    “那就讓他們攔著就是了。”李信眼珠轉動,朝一邊的楊雄點了點頭,楊雄神情一​​愣,很快就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頓時哈哈一笑,朝身後招了招手,領著一隊人馬就消失在眾人眼中。

    “看樣子,屬下要命人傳信給多爾袞了,質問他為什麼派人在前面攔截。”石元直見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

    “既然如此,就有勞元直了。”李信點了點頭,說道:“我領騎兵連夜就走,轉入建奴後寨,趁雙方大戰的時候,從背後殺入戰場。”

    “大人,探子來報,李信大軍已經出了七十里的範圍。不過速度是越來越慢。”大凌河城城東,張春大營已經轉移到此,剛好和祖大壽成犄角之勢,這個時候他正聽著明軍夜不收的消息,顯然他對李信這一萬大軍還是相當重視的。

    “怎麼會越來越慢?”張春眉頭一皺,七十里是什麼概念,也許步兵前進七十里恐怕需要很長時間,但是騎兵卻是不同,只要幾個時辰就能殺過來,這李信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還要殺回來不成?這下他心裡就要嘀咕起來了。

    “是前面的科爾沁一部好像對李信有敵意,李信不敢前進。”那名夜不收趕緊說道。

    “科爾沁部?那才多少人,可戰之兵恐怕也只有千餘人吧!他李信想幹什麼?難道想滅掉這個部落不成?還有那個部落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膽子,敢阻攔李信?”張春坐在椅子上,腦海中頓時盤旋起來。對於在大凌河城和錦州城附近有一個蒙古部落的事情,張春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又能如何?這些蒙古部落就好像是蝨子一樣,雖然對朝廷沒有什麼大的危害,但是卻很是麻煩。李信若是趁著這個機會滅掉科爾沁一部對於朝廷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可是李信真的想滅掉這樣的小部落嗎?張春這下遲疑起來。

    “大人,不管怎樣,還是小心謹慎的好。”吳襄在一邊勸說道。

    “將夜不收全部派出去,一部分監視建奴,一部分監視李信大軍。”張春也點了點頭,大凌河之戰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一仗關係到建奴和明朝最終勝利,張春明白,一旦失敗,不但錦州不保,就是整個遼東也有可能被建奴所佔據。所以面對一個李信,他不得不小心這個不在棋盤上的棋子,甚至在這個時候,他很是後悔當初沒有上書天子,將李信留下來,否則的話,對了李信這個萬餘大軍,此戰最後的結果早就決定了,可惜的話,現在這一切都被那個愚蠢的傢伙給破壞了。

    “大人,想來李信雖然對我等有些怨恨,但是說是資助建奴,恐怕還不會。”奉命前來聽調的何可綱低著頭說道。

    “此戰不過聽天命而已。”張春仰著頭,忽然回頭問道:“老夫需要的東西已經造好了嗎?”這個時候他雙目放光,哪裡還有原來蒼老的模樣。

    “都已經造好了。”何可綱趕緊說道。

    “那就等著決戰吧!”張春捏緊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同樣的事情也是發生在建奴大營中,作為建奴的最高統帥皇太極也同樣不放心李信,李信去了哪裡,行踪如何,也有專門前來禀報。

    “前進了七十里,這樣的速度,騎兵一個來回也要不了多長時間,這個李信是想幹什麼?”皇太極望著手中的情報說道:“莫非他還想前來參加大戰不成?”

    “他這個時候前來參加大戰,那就是找死了。”範文程想也不想的說道:“奴才倒是更加傾向於沿途的部落想從李信身上獲取一些好處,或者說,是想在皇上這裡獲得一些好處。”

    “愚蠢。他們以為李信就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嗎?”皇太極是何許人也,一下子就明白了範文程言語中的意思,冷哼道:“傳旨過去,沿途部落立刻放李信過去。哼哼,再在宣府、大同一帶謠言李信奉我大清之命,準備入關。”

    “皇上聖明,這樣一來,明朝的宣府大同邊軍就會提防起來,李信短時間內不能入關,而我們大清在解決了張春之後,再聯合蒙古各部落,將李信消滅在草原上。”範文程讚歎道。

    “李信乃是大敵,不能就讓他這麼跑掉了。”皇太極惡狠狠的說道。被李信逼著送了那麼對的戰馬糧草給別人,這簡直是皇太極的奇恥大辱,皇太極豈能不報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 21:34
第99章 決戰(二)


    “皇上,探子來報,張春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看來是準備動手了。”這個時候多爾袞闖了進來,面色凝重,也不由的不讓他面色凝重起來,雖然此刻走了一個李信,但是又多了一個張春,更為重要的是張春身邊的兵馬很多,和祖大壽聯合在一起,就超過了滿清的兵馬,這如何不讓他擔心。

    “看來他是忍不住了。”皇太極站起來身來說道:“哈哈,要是朕的話,朕就願意等下去,我大清雖然兵強馬壯,但是底蘊到底不如明朝,要是一直耗下去的話,我們必定會失敗的。”這一點就是多爾袞也不得不贊成,他與皇太極這點相似,就是沒有小瞧明朝,只能是每次入關搶奪明朝資源,慢慢的虛弱明朝。

    “他願意,可是崇禎小兒卻是不願意。”多爾袞搖搖頭說道。他明白,不是這些明朝派出的統帥無能,而實在這是統帥們沒有決策權,在他們上面還有一個崇禎,諸如袁崇煥、孫承宗甚至熊廷弼等人都是有統帥之才,可惜的是,卻是受其他人壓制,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地方,朝中的那些清流們就蜂擁而上,將這些人狠狠的打壓一番。這些人比不得皇太極,乃是天命之主,何人敢掣肘皇太極,所以用兵更加的厲害。張春就是如此,他不知道眼前的局勢嗎?無疑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等的急,可是崇禎卻等不急。

    “漢人當中有句話說的有道理,叫做治大國如烹小鮮,慢慢來才行。可惜了崇禎,卻是一個急性子。”皇太極搖搖頭嘆息道。作為自己的敵人,皇太極自然要了解的清清楚楚,可惜的是,他一番研究之後,才發現崇禎與他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檔次上,兩者有著天壤之別。這讓他就失去了興趣了。

    “皇上,那眼下該如何是好?”多爾袞想了想還是問道。

    “他要戰那便戰,一舉解決了遼東,朕倒要看看崇禎小兒還有多少兵馬可以用來消耗的。”皇太極哈哈大笑道。張春這個時候提出來決戰,他自然是同意的。

    “皇上要決戰自然是好的,但是臣弟卻是擔心一個人。”多爾袞想了想低著頭說道。

    “你在擔心李信?”皇太極想也不想就問道。

    “皇上聖明,臣弟是在擔心李信,此人奸詐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弟擔心的是,此人會不會趁著我大清和張春大戰的時候,突然殺入其中,幫助張春擊敗我們。”多爾袞點了點頭說道。

    “那你的意思呢?”皇太極也是面色陰沉說道。

    “李信此人是我們要對付的,這點是肯定的,皇上不也是準備在收拾張春之後,立刻調兵對付李信的嗎?既然如此,皇上何不下令,讓沿途的蒙古諸族一起進攻李信。只要拖住李信也就行了。”多爾袞眼珠轉動。

    “這?”皇太極神情一動,有些遲疑了。

    “這蒙古部落也不知道有多少,皇上遠在遼東,又豈能控制一個小小的部落呢?”多爾袞得意的說道:“蒙古族的人數遠在我滿族之上,而且這些人都是馬上的精銳,人數多了,可不利於我大清的統治啊。”

    “可是這科爾沁?”皇太極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來。這科爾沁部落與滿清可是大有淵源的。科爾沁部原居住在額爾古納河、海拉爾河和呼倫湖一帶。明代中期東遷至嫩江一帶。為區別於同族之阿魯科爾沁,稱為嫩江科爾沁,亦即嫩科爾沁。明正德年間,達延汗之死,導致漠北兀良哈萬戶反叛,發生戰亂。為避戰亂,嫩科爾沁部於嘉靖年南遷到已西遷的兀良哈三衛之地駐牧。明天啟四年,科爾沁部首領與**哈赤於伊克唐噶哩坡刑白馬烏牛正式結盟。努樂哈赤封奧巴為土謝圖汗。皇太極即皇帝位,改元崇德,定國號為大清。清對蒙古部族實行盟旗制,其時嫩科爾沁又分為科爾沁、郭爾羅斯、扎賚特、杜爾伯特等部。嫩科爾沁按滿洲旗制編為十旗:科爾沁一部六旗,分左右翼各前中後三旗;郭爾羅斯一部兩旗,分前後各一個旗;扎賚特一部一旗;杜爾伯特一部一旗。在歷史上,孝莊皇太后、孝端皇太后、福臨的皇后都是來自內蒙古科爾沁草原。由此可見,科爾沁部落與滿清的關係是何等的密切了。

    “我滿族才是大清的根本,至於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多爾袞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狠厲,這就是多爾袞和皇太極的不同,皇太極可以說是一代聖君,但是多爾袞心性過於陰霾,可以說是一個梟雄,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區別。就比如科爾沁部,歷史上的孝莊太后與多爾袞有私情,孝莊太后是科爾沁部落人,就是如今,兩人之間私下還有往來,可是面對大清的利益,多爾袞毫不猶豫決定犧牲科爾沁部落的利益。

    “哎!”皇太極聽了嘆了口氣,最後擺了擺手,多爾袞頓時明白皇太極的意思,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卻是去安排不提。

    “這是到什麼地方了,劉鷹,你查查看,我們距離兩軍有多少路。”碩大的草原上,一望無際,一隊騎兵正在草原上縱橫。李信手執方天畫戟停了下來,望著遠方對一邊的劉鷹說道。此刻,他已經領著千餘騎兵脫離了大隊人馬,出現在草原之上,就是想著衝到建奴身後去,給建奴狠狠的來一下。

    “主公稍等。”劉鷹也騎著一匹馬,不過卻是因為長途跋涉的緣故,氣喘吁籲的,而他肩膀上的海東青卻是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衝上雲霄,消失在遠方。也正因為有這個海東青的存在,李信才會如此大膽的縱橫在草原之上,有海東青在,無論是建奴或者是張春,大軍只要稍微有點動靜,李信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半響之後,見海東青如電般的從天而降,落在劉鷹肩膀之上,在劉鷹耳邊叫了幾聲,碩大的腦袋擦著劉鷹的臉龐。

    “主公,根據海東青傳來的消息,如今我們已經在建奴大軍西北方一百里處。”劉鷹趕緊說道。

    “那好,我們就在此處安營。”李信想了想,又說道:“看看元直那邊是什麼情況,還有那個叫做固嚕思齊布的傢伙老實不老實。”

    “是。”劉鷹不敢怠慢,口中做出各種鳴叫聲,就見那海東青振翅高飛,瞬間就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

    “好快的速度啊!”楊雄望著消失在遠處的海東青讚歎道。

    “不如此,怎麼會被稱為是海東青,在遼東,這玩意可是相當難得的。”李信哈哈大笑,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一隻海東青,這玩意就好像是一個衛星一樣,懸浮在頭頂之上,可以監視敵人的一舉一動。雖然沒有衛星那麼有用,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很不錯的了。

    科爾沁一部卓索圖盟內大帳內,固嚕思齊布正在大帳內走來走去,在他身邊一個美貌婦人正捧著一杯馬奶酒走了過來,那婦人面色紅潤,閃爍著異樣的光澤,她是固嚕思齊布的寵妾,當年美艷動人,絲毫不在大玉儿之下,也就是這固嚕思齊布以自己的武勇將其搶了過來。

    “台吉,你在想什麼?”美貌婦人輕輕的問道。

    “其其格,這是大皇帝傳來的旨意,要我們拖住李信。”固嚕思齊布將手中的聖旨遞給身邊的女人。其其格在蒙古語的意思就是花朵的意思。

    “李信?他是什麼人?能讓台吉如此重視他?”其其格接過聖旨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信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他受到了大皇帝的重視,一個能讓大皇帝重視的人那就不是一般的人,而且根據消息傳來,有一隻萬余明朝軍隊正朝我們這邊殺來。”固嚕思齊布並不知道李信的事情,雖然在那邊廝殺了半年,但是李信這樣的人還是很少為人所知,尤其是傳到固嚕思齊布這邊。

    “我們部落的軍隊也就一千五百人,剩下的都是老弱,這讓我們如何去抵擋這個李信?”其其格美麗的眉毛皺了皺,別有一絲風情,只聽她嬌嗔道:“大皇帝真是的。”

    “不要這麼說,也許這萬餘人馬不過是明朝的殘兵敗將,你要知道,每次大皇帝南下牧馬的時候,都會俘獲大量的明朝人,這些明朝軍隊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我部族中的勇士根本就不怕他們。”固嚕思齊布笑呵呵的拍著其其格的肩膀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打聽這個李信的來歷了,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消息傳來。到時候,才能決定如何對付這個李信。”

    “禀報台吉,明朝軍隊開始紮營了。”這個時候,大帳之外有人大聲的禀報導。

    “開始紮營?”固嚕思齊布嘀咕道:“這才走了多少路,十里不到,按照這樣下去,他們最起碼還有十天才能到我們這邊。這個李信想幹什麼?”

    “台吉,他們不來不是最好的嗎?”其其格笑了起來,大帳內頓時凝聚一絲曖昧的氣氛來。

    “對,對。”固嚕思齊布雙眼一亮,望著其其格那水靈靈的眼睛,走上前去,雙手將其其格抱了起來,兩人頓時進了後帳,片刻之後,一陣陣格格笑聲和喘息聲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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