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誰才是勝利者
“真是無恥。”剛才還是一臉興奮的多鐸頓時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他不曾想到這樣的聖旨之中居然掩藏著別樣的意思,剛才的興奮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踪了。只能默默的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按照聖旨上說的來就是了,只要將李信逼出西山,我們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想來他也不會藉口削弱我正白鑲白兩旗了。”多爾袞毫不在意,點了點聖旨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些年,這些事情他已經見識不少了,皇太極的這種做法又不是第一次,見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主子,大阿哥在帳外求見。”這個時候,身邊的親兵喀什禀報導。
“看看,他不是來了嗎?”多爾袞嘴角露出一絲詭異來。雙目中卻是閃爍著寒光,就算是泥人也是有脾氣的,更何況是一代梟雄多爾袞。皇太極的算計他不知道嗎?顯然不是他是知道的,可是就是這種情況,他多爾袞也是不得不忍。誰讓對方是皇帝呢!
“可惡。”多鐸面色陰沉,冷哼哼的時候道。
“請進來。”多爾袞忍住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說道。
“侄兒見過十四叔。”這個時候,豪格大踏步走了進來,多爾袞兄弟二人見狀嘴角一陣抽動,卻見豪格並沒有穿盔甲,而是穿著蟒袍,這清朝雖然是草創,可是因為有範文程、寧完我等文臣的存在,服飾上面也有了諸多的要求,比如說親王身前身後五爪正龍各一團,兩肩五爪行龍各一團;郡王身前身後兩肩五爪行龍各一團;貝勒身前身後四爪正蟒各一團,這豪格穿的就是四爪正蟒各一團,典型的貝勒服飾,只是頂戴上的東珠卻是不同,按照範文程、寧完我等人制定的規矩是親王以下至一品官,其冠頂均用紅寶石,只是用所飾的東珠的數目來加區別。親王冠頂裝飾有十顆顆東珠,親王的世子冠頂裝飾有九顆東珠,郡王的冠頂裝飾有八顆東珠,貝勒冠頂裝飾有七顆東珠,貝子的冠頂裝飾有六顆東珠,鎮國公冠頂裝飾有五顆東珠,輔國公,不入八分公以及民公冠頂均裝飾有四顆東珠。侯爵的冠頂裝飾有東珠三顆,伯爵的冠頂裝飾有東珠兩顆,一品官冠頂裝飾有東珠一顆。
原本上,多爾袞、豪格等都是貝勒,頂戴上的東珠都是七顆東珠,可是現在的豪格頂戴上已經有八顆東珠了,這是郡王的標示,這下兩人就不淡定了,這個豪格明顯是在欺負人啊!可是欺負又能怎麼樣呢?誰讓豪格身後有一個皇帝作為靠山呢!按照中原的規矩,這些皇子們就算沒有什麼功勞,有的皇子一出生就被封為親王的。這豪格作為皇子大阿哥僅僅只是被封為貝勒,已經很低調了。這個時候趁機會賞了他一顆東珠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多爾袞心中一下子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面色頓時好了不少,指著一邊的馬扎,說道:“大阿哥,軍中多又不便,坐吧!”
一邊正在生悶氣的多鐸見狀差點笑了出來,原來像這種蟒袍襯托著威嚴,可是這種威嚴若是坐在馬扎上,那就等於是小丑了。偏偏豪格卻不能表達出來,如今是在軍中,除掉馬扎還有什麼呢?豪格面色陰晴不定,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也不管多鐸那憋的發紅的臉孔,選了一個馬扎坐了下來。
受點委屈算什麼呢?哥現在的東珠都比你多,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啊!豪格坐在馬扎上,臉上卻是露出笑容。
“大阿哥,皇上的聖旨你知道了,不知道大阿哥準備怎麼辦?”多爾袞嘴角抽動,一瞬間他就明白豪格心中所想,心中在鄙視的同時,不經意間也朝那頂戴掃了一眼。然後低著頭問道。
“皇阿瑪讓侄兒跟著十四叔,自然是讓侄兒聽出十四叔的安排,十四叔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這豪格顯然是聽了被人的囑咐,否則的話,依照他的脾氣是不會如此的。
“好,既然大阿哥如此說了,那你十四叔就不客氣了。”多爾袞聞言站起身來,指著背後的西山地圖,說道:“你我還有多鐸,各個率領本部兵馬,從西北角出發,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搜索,三隻部隊,相距十里,一步一個腳印,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打下去,若是可以,允許放火燒山。”多爾袞惡狠狠的說道。他已經是在所不惜了,一定要將李信趕出西山,李信固然是大敵,但是相對於明軍來說,李信還是微不足道的。他要用最短的時間將李信趕出西山,然後再想辦法擒拿李信。
“好,既然十四叔已經下令,那侄兒遵命就是了,侄兒這就下去安排。”豪格見多爾袞並沒有動自己麾下兵馬,心中對多爾袞也就客氣了不少。
“好,軍情緊急,大阿哥必須馬上就動起來,我們要殺的李信措手不及,爭取是在明朝援軍來臨之前,將李信趕出西山。”多爾袞惡狠狠的說道。
雖然這樣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打下去,所耗費的時間也許會很長,但是這樣卻是最保險的,能夠盡可能擠壓李信的生存空間,能夠使的李信沒有辦法使出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無用的。李信的兵力在多爾袞豪格面前毫無反抗的機會,除非他想著拼光自己的兵馬來重創三旗,可是這一切可能嗎?在多爾袞的猜測中,是不可能的,誰讓李信也是一位梟雄呢!失去兵力的李信能做什麼,或許能憑藉自己的武藝回家做個富家翁,僅此而已。這也是多爾袞有信心的緣故。西山很大嗎?不得不說,地形很複雜,可是在萬餘兵馬的搜索之下,相信李信的巢穴很快就會暴露出來,到那個時候,進攻李信的或許就是正藍、正白和鑲白三旗了,弄不好,皇太極也會抽調出兵馬來,對李信這個大敵進行圍剿。多爾袞可是計算的很精細,要的就是用雷霆萬鈞之勢,讓李信的一切計謀都落空,最後無奈之下,只得步步後退,最後退出西山。
很快,建奴大軍在多爾袞三人的命令之下,很快就行動起來,三旗約有一萬多名精銳建奴士兵從西北角緩緩朝西山壓來,這些士兵或是燒山,或是放火,一步一個腳印,搜索西山一切,凡是一切能燒的東西都給燒掉,凡是一切能藏人的地方都要刺上一刀,凡是一切能造成威脅的東西都給射殺。第一天計算,約燒毀小山六座,射殺老虎一隻、野狼一群,兔子、猞猁猻等動物不計其數。雖然沒有射殺一隻明軍,可是也讓這些士兵們飽餐了一頓。夜晚的時候,三處大營都燃起了篝火,一陣陣肉香傳的老遠,讓李信的夜不收們都留下口水。
而在遠處的山谷之中,李信的大帳內寂靜無聲,眾人都在望著遠處的地圖,此刻地圖上有一片都被紅色印記標註著,這些山頭都已經被建奴所佔據。而且還有逼近之勢,更為重要的是,三隻建奴大軍相隔不遠,都是大軍出動,這讓眾人感覺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烏龜殼,絲毫沒有下手的機會。打,對方只要一隻軍隊拖住了你了,然後其他騎兵就會蜂擁而來,想逃都逃不掉,若是走,最後只能被他們逼離西山。
“哎!朝廷怎麼還不派遣大軍前來,或者那祖大壽你也爭點氣,給建奴上的藥也是好的。”楊雄不滿的說道。
“怎麼。你害怕了?”高猛不屑的說道:“不就是打嗎?公子一聲令下,我高猛毫不猶豫的衝上去。”
“我怕,我怕什麼?”楊雄冷哼道。
“好了,不要吵了。”李信冷哼哼的說道:“敵人還沒有打過來,自己的人倒是亂了起來,怎麼,你們都長本事了?”那楊雄和高猛被李信這麼一喝,面色漲的通紅,趕緊又坐了下來。
“呵呵!遇到這種情況,兩位將軍著急也是正常的。”石元直在一邊笑吟吟的勸解道。
“我看元直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莫非是已經想到了辦法不成?”李信望著石元直問道。同樣,他臉上也沒有任何焦急之色。
“主公恐怕也早已是成竹在胸了。”石元直難得的與李信開玩笑說道。
“呵呵,還是元直了解我。”李信笑呵呵的說道:“建奴雕蟲小技,表面上看,他是在擠壓我們的空間,他們兵多,又配合的十分妥當,無論我們進攻哪一路,都會被他們的兵馬圍攻。所以我們在兵少的情況下,只能是步步後退,一直退出西山,只要退出西山,不但是多爾袞會尾隨而來,就是皇太極恐怕也會迫不及待的下手,吃掉我們。可是實際上,難道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應付眼前的情況了嗎?依我看,多爾袞雖然有些能耐,但是這能耐還是差了許多,若是那皇太極以數万兵力來搜索西山,我李信毫不猶豫的就撤軍而走,留也不留,可是如今只是他兒子和他弟弟領著萬餘兵馬前來,難道我李信就這麼簡單就被他們吃掉了,真是笑話。”
“主公聖明。”石元直也出言說道:“看上去多爾袞此計甚是毒辣的,但是實際上,此計漏洞甚多,只要稍加運作,根本就沒有什麼威力。我軍如今人口有兩千一百三十人,其中騎兵九百人,除掉三百老弱之外,其餘的精銳兵馬,這些精銳兵馬行走西山之中,足以讓建奴的騎兵無用武之地,西山之大,地形複雜,建奴雖然厲害,但是多是騎兵,在山林中作戰,騎兵幾乎是無用武之地,這才是我們制勝的關鍵。主公可領騎兵趁機殺出山外,造成主公主力已經離開西山的假象,想必多爾袞等人想取主公性命心切,肯定會派大部分兵力去追擊,這樣在西山之中的兵力就會再次削減,我們這些步兵或是逃離,或是轉移,或是進攻都是游刃有餘的。西山地形複雜,當對方進入西山中心的時候,或許我們已經在他們的背後建立了一個大營了。”
“我們可以組建一隻精銳人馬,這支人馬不要求人數眾多,但是要熟悉山林作戰,凡是在山林中的一切武器都可以拿出來,或是騷擾,或是遲滯對方的進攻。”李信一拳擊出,落在地圖上,只聽他惡狠狠的說道:“我們要將西山當成一個戰場。將這裡變成建奴的葬身之地。”
“尊主公號令。”眾人被李信說的激昂澎湃大聲的怒吼道。
“好,我領軍在外。蔣毅,你領步兵留守西山,句突,你選軍中善射者,組成一隻人馬,專門遲滯建奴行動,山林之中,地形複雜,樹木眾多,能隱藏的地方甚多,正是弓箭手的用武之地。你的人馬若是能射死多爾袞等人那是最好了。”
“嘿嘿,主公放心,屬下這就去選人。”句突樂的嘿嘿大笑。
“主公放心,屬下一定會遵從主公吩咐。”蔣毅的話並不多,但是李信相信只要蔣毅答應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到的。真是不知道那多爾袞知道李信做出這種安排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辦吧!你們都下去安排吧!”李信點了點頭,讓眾人離去,只有石元直留在大帳中。
“主公,這次可是弄險了。”石元直幽幽的長嘆道。
“不如此也是沒有辦法。”李信搖搖頭,苦笑道:“我們兩千人馬就算能平安到草原,立刻就會引起草原人的注意,那林丹汗雖然是日落西山,可是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要撼動林丹汗的統治可不簡單啊!更是要小心防備建奴和朝廷,兩千人馬是太少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支撐到孫承宗派遣大軍前來,若是能趁機一舉削弱建奴和朝廷的大軍,那我們短時間內,只要應付林丹汗就可以了。所以我們暫時也只能是冒點危險,也要留在這裡。”
“主公之心,屬下明白了。”石元直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