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勇者真囂張 作者:4乘4(連載中)

 
笨阿wang 2013-6-5 21:09:3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 70744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9-25 14:12
第二十章 獸戰


如果,人類能夠把那些種族能力普及化,那麼賢靈所用的能力,跨越種族界限,就是這種山寨能力?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與我為戰即為與天為敵,真要說的話,其他四靈也不喜歡與我為戰,我能夠有著上千萬種方法可以殘殺對手,手段可以陰狠亦可陽剛,因為全知,所以我有著你猜想不到的攻擊手段,從煉金術到機關術皆有。」賢靈的話在智帝腦中迴盪著。

「看來…要了解賢靈的能力,還是得到帝國大陸一趟,雖然有種好討厭的感覺。」智帝感到一陣頭痛。

=====

在村落周圍。

風中夾帶著是濃濃的血腥味,宛如嗜血惡魔的人們走在染血的土地上,地上滿是支離破碎的魔獸身軀,胯下戰馬滿是鮮血,隨著周邊魔獸的嚎叫與人的慘叫,臉上的戰意卻越發濃厚,全身血液沸騰著,這是一片嗜血的地獄,兵器和獠牙的碰撞,是這地獄唯一的配樂,正在演奏著死亡交響樂。

以武帝為首的部隊,直直插入村落核心地帶,隨著越來越接近村落的中心,武帝等人遭遇到最為嚴峻的抵抗,越來越多的獸群湧入,已經死亡五員、重傷十人,剩下的每個人都帶著傷,對於善戰的修羅眾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

有多久沒有死傷夥伴了?看著身邊倒下的夥伴,眾人沉沉的想著,滿腔的熱血也被龐大且難以應付的獸潮澆熄。

可是這還不是最糟的情況,糟糕的是,那獸群有如無盡的湧入,光是砍殺就讓虎口疼痛不堪。

「這真是難搞呀,這廝還沒長大就如此恐怖,早知道就多帶幾個修羅來了。」武帝摀著頭上傷口,讓血液隨著手臂緩緩滴落。

「老爹你的頭又受傷了,一定是太光滑了,反光讓你的光頭變成集火點了。」武言一腳踹開欺近的暴食熊,在心窩補上一槍,血液飛濺,在血霧中訕笑地說著,戰事至此,唯一還保有無傷之身的,也只剩下武言了。

暴食熊是一種群居的肉食性魔獸,力大無窮,一咬牙能碎石,可食下自身體重五倍的食物,毛色深灰,胸前有日輪般的金色毛髮印記,是魔上大陸上常見魔獸,大多數的獵人都討厭這熊,因為牠們擅長圍攻,一但落單不戀戰,馬上跑給你追,直到牠找到同伴,又會回過頭來攻擊。

「你信不信老子幫你補上一刀?」武帝話才剛說完,眼前出現一條有著羽翼的飛蛇,一抖身,身上的羽毛箭射而出,武帝躍起閃過箭羽,而胯下駿馬就沒如此好運了。

"突、突、突…"

箭羽穿過駿馬的盔甲,插入體內釋放出毒性,馬匹頃刻倒地不起。

「黑子……」武帝一聲哀嚎,這是他最愛的一匹狂戰馬,此時竟被毒箭羽蛇給殺死了,怒火中燒的武帝,一把揮動大砍刀,斬下其羽翼,並對墜落在地的毒箭羽蛇不斷揮砍,直到血肉模糊,連原本的樣子也看不出來。

「老爹,馬死不能復生,請節哀。」說完武言拍拍武帝的肩膀,搖頭沉默。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這個畜生?」武帝咬牙切齒地罵著。

武言高舉長槍,提起戰意,冷聲說:「別鬧了,又有一群過來了,我怕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眼見無數獸潮向眾人湧來,數量之大,幾乎將眾人淹沒,不見人影。

=====

"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別看見我呀,好了沒,怎麼還不打暗示?"

在村落兩里外的一棵巨樹上,撒塔搭著弓,用漲紅充滿血絲的眼睛,瞄準眼前的嘯音犬,心中不斷嘀嘀咕咕。

會讓撒塔如此緊張,是因為智帝在六人離開前說:「記得,別讓嘯音犬發現,否則馬上就會有數以百計的獸潮向你們湧去,依照賢者團的實力絕對可以全身而退,至於你們兩個…等死吧。」

"我的媽媽呀,需要玩這麼大嗎?"撒塔持續抱怨著,汗水早已浸濕全身。

這個所謂的天然屏障,只是個樹林間的凹陷地面,有著近五百尺的距離,而六頭嘯音犬則分散在四週警戒,呈現五角形的陣勢。

這警戒位置明顯有人安排,若是有一隻嘯音犬遭遇攻擊,至少有兩隻可以即刻反應,所以必須在同一時間擊殺六隻嘯音犬,才有可能無聲無息的佔領這個據點。

"早知道當初就裝死,別跟老大裝熟了,什麼便宜都沒佔到,就被派來送死。"撒塔撫摸著急速跳動的心跳,千頭萬緒的想著。

撒塔感到肩膀一陣觸動,立刻轉調準頭,蘭諾急忙抓住撒塔持弓的手說:「你幹什麼?」

差點就被一箭射穿,蘭諾臉色微溫的看著撒塔。

「別嚇我,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撒塔哭喪著臉說著。

「整理一下自己的心境,別緊張,老大是為我們好,在極端嚴苛的環境下,我們所學的才是最精深的,你們人類太過於安逸了,讓你參加這一次的狩獵,就是要讓你成長歷練,有了生命的威脅,你才會更加謹慎,而不是在這裡害怕顫抖,瞧你這弓都拿不穩了,別說殺魔獸了,就連村長你也捅不死。」

整理心境、平心靜氣,撒塔閉起眼睛,緩緩調整著呼吸的節奏,感覺著心跳漸漸平穩,看向蘭諾的眼神也精歛了起來,此時的蘭諾正在將撒塔的箭頭塗抹上血紅的液體。

「你在做什麼?」

「幫你上毒呀。」

「等等,我記得你不是廚師嗎?」

「是呀。」蘭諾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手裡繼續工作著。

「那你還用毒用的那麼順手。」撒塔差點尖叫了起來,想著這一路上吃的喝的都是蘭諾準備的,心中一陣膽寒。

「拜託,我是個刺客,隨身攜帶幾瓶毒藥,隨手把武器塗毒都是很合情合理合乎法則的,但沒人會把行刺暗殺當興趣吧,做菜才是我的興趣。」蘭諾鄙夷的看著撒塔,彷彿是在看著一個沒有常識的人一般。

「你都不怕哪天你會順手毒死我們嗎?」

「那就像老闆娘說的:"那就去死吧!"」蘭諾怪笑著,隨口說:「這瓶只是我同學的血液,才不是什麼恐怖的毒藥。」

「喔…這只是血液呀,妳妹的~騙鬼呀,正常血液你為什麼要塗抹在箭頭上?」

「很正常呀,我們魔獸大陸是五十六大種族的民族國家,人數太少的種族就不提了,大多都被其他大種族同化了,而其中就有四種族血肉之軀是為毒害,如我現在手上這瓶,他的主人是血蛆獸人族,這血的功效可給力了,見血封喉,加熱後則無毒性,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天然的最好了,只是這取血的過程…慘不忍睹、悲壯無比,所有人為了這一點點的血,不顧同學情誼,集體圍毆只為了讓他流點血,悲劇呀悲劇。」蘭諾悲天憫人的搖搖頭。

撒塔詭異的眼神望向蘭諾說:「這大慈大悲的一番話,真是太令我感動了,而你身上剛好有你那悲劇同學的血液,照我剛剛看起來還不小瓶,那同學究竟是……。」

「唉呦,我只不過是跟他借一點血而已,又不是借精,安啦。」

「你們兩個在聊些什麼?」一道冷冷的女聲從兩人身後響起,從被點名後就一直未出聲的奈德,是個冰冷艷麗的花精靈族婦女,冷漠、一絲不苟是兩人給奈德第一評價,而奈德也真的是賢者團中少數的冷因子,淡粉紅色的秀麗長髮,盤起後給人精練的感覺,永遠的一號冷漠表情更是讓她獲得冰山女王的稱號。

「沒事、沒事。」兩人一陣警惕,眼前的冰山女王絕對不會是來閒聊的。

「要開始了,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冷淡毫無起伏的聲音,讓兩人一陣雞皮疙瘩都豎起,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境,既然能讓一個人毫無情緒可言。

「果然是天生的暗殺刺客。」撒塔心中一陣感嘆,自己出生在刺客家庭,就是因為無法平靜與生性膽怯,所以才不選擇當刺客,而改當遊俠,而眼前的奈德卻是個連說話都毫無情緒的人。

「蘭諾。」撒塔羞怯的喊著蘭諾。

「怎麼了?」

「謝謝。」

「不用謝,因為我們是家人嘛。」蘭諾退後隱去。

平心靜氣,側頭想了一下,右手搭上三支箭矢,這次撒塔不再感到緊張,而是感到一絲絲的興奮。


"家人?好久沒聽到了。"

此刻在正中央的嘯音犬,眼睛正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一株小花苗,用前掌刨刨地面,想看看花苗的根,卻發現花苗的根竟像是無底限一般的向下延伸,刨了一陣後,嘯音犬決定放棄尋根之旅,改而張起大口,要將小花苗吃下肚。

當嘯音犬一口咬下小花苗後,卻倒在地上抽蓄,嘴角湧出鮮血,而一株植物從嘯音犬的腹中破體而出,越來越顯巨大,當蛆食花出現時,其餘五支嘯音犬恍若未見,畢竟在森林中,詭異的肉食性植物太多了,一但有肉食性植物出現,他們也不敢靠近,只能為逝去的同伴默哀了。

而就在此同時,以巨大的蛆食花為暗示,周圍的眾人隨即出手。

散發著堅定目光的撒塔,將三矢同時射出,冷靜地再扣上三矢。

機會只有一次,

老子不能被當作廢物了,撒塔!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9-26 18:27
第二十一章 肉食性勇者


「這卡优家族的那小子怎麼胖成這樣?」

「這胖子真能成為刺客嗎?」

「撒塔,未來家族必須交給你弟弟管理,因為你根本沒有能力帶領家族。」

「動動你肥短的豬腳,給老子跑起來再說。」

「碼的,廢物!」……

"打從有記憶開始,這種話每天都有,不外乎就是胖子、廢物、豬…,而我只能用裝傻來武裝自己,就連弟弟也認為我是個白癡,毫無溫暖的家族,這一切直到遇到老爺子之後才有所改變。"

在十三歲那年,體重早已破百的小胖子,剛又被口水一陣洗禮,悠悠哉哉毫無羞恥的走在城外樹林之中閒晃。

「救命,救命呀。」一陣急促的呼叫聲從旁邊樹叢中傳出,按照聲音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個年邁的老人。

撒塔恍若未聞,自徑的走著,享受蟲苗鳥叫、森林芬多精與……一旁的哀號聲。

一名老人從樹叢衝出,奔向撒塔,躲在龐大的身後說:「年輕人,救救我。」

一頭全身閃耀銀白色毛髮的猛虎跟在老人身後,當看到撒塔時,張開背上的巨翼,就地警戒,死命地瞧著撒塔身後的老人。

撒塔無奈地說著:「老頭兒,你說我這個胖子怎魔幫?莫非幫你餵飽眼前的騰虎嗎?」

「能夠獨自一人走在森林中,你應該是個勇者吧,快幫我趕跑牠…」

「抱歉,我不是。」掉頭就打算離開的撒塔,被老人一把拉住,他的確還不是,在帝國大陸上必須經過勇者學院的認證,才是勇者。

「不管你是不是,你都該救我吧,我是個老人家耶。」

「老人家?為人類省點糧食也好。」

「你……」老人氣急敗壞,向騰虎使個眼神,騰虎立刻咆嘯著向撒塔衝刺而來,撒塔一個悠悠哉哉的側身,閃過了騰虎,轉頭看向老人家,老人家滿頭白髮,臉上盡是皺紋,身穿墨綠色長袍,杵著一支形狀嚴重扭曲的拐杖,而老人家悠悠地看著撒塔,也正在打量著撒塔。

「老人家,能在森林外悠哉地散步,又被騰虎追了老半天而不受傷,不是高手就是殺手,你當我傻子嗎?」

「看起來這個,卡优家的小胖子也不是太差,剛才看起來身手還不錯,腦袋也挺清楚的。」

「好說好說,這位老人家,您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唷,這時候不是該先求饒呢?」老人家哪還有剛才的顫慄,溫柔的撫摸著騰虎的毛髮,眼神猙獰地看著撒塔。

「來吧,反正活著也好累人,這個家族讓人背負太多,我只想跟同齡的人好好地玩著,我只想要父母的一聲讚美,我只想過著簡簡單單的生活,我只是想要…好好地痛哭一場……」說著說著倏然流淚,斗大的淚滴順著肥嫩臉頰流下,讓老人顯得措手不及。

「小胖子,別哭別哭,老爺子不是來殺你的呀。」

一聽到不是來殺自己的,撒塔哭得更用力了:「你老能不能講信用呀,我好累人。」

「小胖子,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既然你註定無法接管卡优家族,那是否要跟老爺子我學習學習?」

「老爺子,咱們開天窗說話吧,我可不信會有天上掉下來的師傅,你究竟有什麼企圖?」一把吸啜著鼻涕的撒塔,看著老爺子警戒的說著。

「小胖子,求老爺子我收為學生的可是從城東排到城西了,你還不知足呀。」

「我想你該不會是眷戀我這青春的肉體吧。」聽到撒塔厚顏無恥的說出這句話,老爺子的眉頭抽蓄著。

「瞧你這白白胖胖的肥肉,油脂都快比肉多了,老爺子我要你這個行動油桶做啥?不過…你果然夠無恥,我喜歡。」

「您有什麼企圖?」

「沒有企圖,只是感覺~我老了,需要找個學生傳承了,就這樣,如果你願意跟老爺子學習弓法,那你明天過來吧。」老爺子轉頭跨上騰虎,雙翼一振,飛向天際,只留下錯愕的撒塔在原地楞著。

當夜,撒塔徹夜難眠。

「呦~小胖子你還是來了。」

「我先說,我不是來拜師的,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在搞什麼陰謀。」撒塔眼睛掛著黑眼圈,看著眼前的老爺子,滿不在乎的說著。

「隨便啦,先去給我追上騰虎再說。」老爺子向騰虎使了個眼神,騰虎電射而出,撒塔見狀跟著追上,卻始終追不到騰虎。

直到日正當中,撒塔已經記不清自己跑了多長一段時間,只知道眼前的騰虎不斷隨著自己的速度調整距離,讓自己可以不失去跑步的方向,而從小到大養成的堅忍,讓撒塔堅持住,雖然不斷落後,卻又加速跟上,隨著汗水不斷得流失,未能及時補充水分的撒塔眼前一黑,向前趴下了。

老爺子悠悠哉哉地走向撒塔說:「怎著?就這麼點實力嗎?」

撒塔硬撐起虛弱的身體,逞強的說:「我只是休息一下,我還可以的。」

「沒關係,時間差不多了,先吃個飯,咱們有的是時間。」老爺子欣慰的說著,眼神滿是讚賞。

老爺子吹聲口哨,騰虎隨即消失無蹤,而撒塔早已累癱在地,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躺在大太陽下曝曬著,老爺子看不下去,抓起左腳腳踝,將撒塔拖到一旁的樹下。

片刻之後騰虎嘴中銜著一尾狐狸外型的魔獸回來,而老爺子則熟練地接下並料理著。

愉快的神情,老爺子一邊飛快的處理魔獸屍體,一邊說著:「這叫刺尾飛狐,低階魔獸,有毒!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實牠的毒性來自於他帶刺的尾毛,只要把尾毛處理掉,那就會是一個非常美味的食物,是我吃過的魔獸中,能排進三十名的,最好的料理方法可油炸、火烤,肉質鮮嫩。」

看著眼前散發金黃油亮的燒烤,撒塔流著口水問:「你是肉食性勇者?」

肉食性勇者,狩獵不為任務或拯救他人,只為了救贖自己的肚子,滿足自己的口腹,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土裡鑽的…萬物皆吃,曾有過一段黑暗期,那段時期的肉食性勇者,被毒死的比戰死的多,直到有位著名勇者,編列出無數可食與不可食的魔獸,才讓死亡率下降許多,後人為表致敬,稱其為"神獸氏",直到現在,神獸氏列傳在勇者群中,依然是炙手可熱的一本好書。

自從神獸氏出書後,將肉食性勇者的發展推向了一個高峰,帝國大陸平民中流傳著一句話,要嫁就嫁肉食勇者,貴族通常都是聯姻,鮮少與平民通婚,而平民少女們想要過好日子,勇者是上上之選,其中以肉食性勇者最為人喜愛,嫁其表示有無盡的肉可以吃,而肉食正好是帝國大陸最缺的食物。

老爺子笑了笑說:「肉食性勇者?那還太低階了,老爺子高端多了,這麼說好了,老爺子我是美食家獵人,我曾離開故鄉到魔獸大陸上尋找各種魔獸,用各種料理方法處理,為求找到最美味的料理。」

老爺子眼中綻放出光芒,彷彿一切美食正陳列在他面前。

一轉頭老爺子落寞了許多,嘆氣說:「哀~只是人老了,累了,所以才想說找個小徒弟。」

「所以你之所以找上我,只是因為我的體形看來像是個嗜吃的人?」

「是呀,我這本美食密籍可是個無價之寶,裡面記載著無數魔獸的料理方法,相較神獸氏的食經,我的經歷還包含魔獸大陸上的魔獸,裏頭最高端的食材是龍呀,你想像有多少人可以吃過龍肉的?龍耶……」

老爺子興奮的大喊,可撒塔一回頭就把一盆冷水潑向老爺子:「我很愛吃,但是我根本不會煮菜,應該說毫無天分,這點我可以很確定。」

老爺子的臉一把垮下,哭喪著臉看向撒塔說:「你說的是真的?」

撒塔猛點頭說:「我家廚房半毀七次,全毀三次皆出自我手,且即使廚房沒毀,出菜後只看的到一團團黑色的碳合物,我也真的很想要好好的煮一餐,可惜,這樣的我,就算煮出來我自己都不敢吃了。」

「我的傳承呀~~~~」

撒塔看著老爺子不斷狂吼,心中一陣揪心"這肉能吃了嗎?"

眼巴巴的看著老爺子手中的烤肉,撒塔餓極了,若非礙於禮節,早已一把搶來狂啃了,老爺子也注意到了撒塔的目光,笑著說:「等等,等等,做料理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說完老爺子從一旁的包包拿出瓶瓶罐罐的調味料,不斷朝著烤肉撒上,頓時間香氣四溢,撒塔餓翻了,口水宣洩而下。

「人間極品,我還沒聞過這麼香的料理,我們可以吃了嗎?」

「吃吧!小子,既然你不能傳承我的手藝,那你皮給我繃緊一點了,下午還有更嚴苛的訓練呢。」老爺子惡狠狠地說著,給撒塔一個爆栗,但眼角的笑意卻騙不過任何人。

一把將烤肉斬開,遞出較大的一半給予撒塔,接過烤肉撒塔迫不及待地吃著,眼中一陣暖流順流而下。

還是個孩子,卻備受壓力,爹不疼、娘不愛的撒塔,自有記憶以來,就不再有人這麼溫柔對待他,眼眶的淚滴打轉一陣後,傾流而下。

老爺子一把將撒塔擁入懷裡,溫柔地拍著肩膀說:「哭吧,發洩一下也好。」

「老爺子你騙人,這肉好鹹、好鹹……」

那天撒塔此生第一次感到家人的滋味。

是鹹鹹的眼淚,卻是種甜甜的感覺。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9-27 14:09
第二十二章 家人



一陣黑影掠過樹叢,隱沒於樹叢中,頃刻間一支支的箭矢電射而出,發箭點忽左忽右,顯然匿蹤有點生澀,在交替發箭點時,總是可以看到一絲絲的人影,尤其在發箭時,樹叢的震動波動過大,容易被人發現,但這匿蹤變換射擊卻不同於傳統的遊俠偽裝定點射擊,比較像是在暗影中不斷發送暗器的刺客。

箭矢飛向設置好的箭靶,卻一一射落,直到最後一箭射出,撒塔揹著弓從森林中氣喘吁吁的走出,此刻的撒塔雖然還是帶著一身肥肉,但膚色卻帶著健康的小麥色,而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撒塔顯得成熟穩健了許多,而被上背著一把碧綠色的長弓,長弓材質是極少見的金屬"青石",堅硬並具有柔韌性,輕靈不易折斷,是遊俠們的夢逸弓之一,如今卻背負在一個刺客家族出生的小胖子身上,眾遊俠看了一定會想一頭撞死算了。

老爺子觀察了箭靶,看向隨後出現的撒塔,細數說:「第一箭脫靶,第二箭脫靶,第三箭外環,第四……」

「最扯的是第三十一靶、二十靶沒箭,第十七靶上有三箭,你跟我說說你怎麼射的,有辦法脫靶到別的靶,而且還距離這麼遠,你教教老爺子我。」

「我也沒辦法呀,誰叫這些靶子都長得那麼像,如果是飛天的話,我一定不會射歪。」撒塔看著一旁打盹的騰虎,不懷好意地說著,騰虎倒是還以不屑的眼神,對撒塔呲牙裂嘴的低吼。

「你妹呀,小子,練了幾個月,你還是這麼沒準頭,出去別說你是我的學生,我會很丟臉的。」老爺子慈祥的搓搓撒塔的頭髮,笑罵著。

「可是潛行的節奏與拉弓的頻率,還是沒辦法做到完美搭配,要是定點射擊,我早就可以射中靶了。」

「那是你自找的,老爺子我可沒叫你這麼幹,對於初學者來說,要定點射擊到百步穿楊就已經非常不易了,你這傢伙還想要融入刺客的身法,移動射擊,導致你自己只能在一個射擊點一息之間,達點、穩息、持箭、拉弓、射出、移位,周而復始,別說你了,老爺子我可能也只能達到九成的命中率了。」

「可是你也說過,如果能把這兩樣完美融合的話,那成為明日之星指日可待。」

「小子,別以為跟老爺子我吵這個你就可以不用接受處罰,去吧,跑十圈森林,日落前沒跑完,你就沒晚餐吃了。」

「呿,臭老頭,每次都拿食物威脅我。」撒塔不情不願的跑起,跑在森林步道中嘀嘀咕咕的,一邊思考著如何改進加強,卻沒有注意到身後老爺子滿是讚賞的眼神。

手持一支箭頭已破碎的箭矢,老爺子默默地想著:"短短幾個月,這小子天賦也真的是強的嚇人。"

當夜撒塔趁著黑夜,鬼祟的走進家門,走在走廊上,迎面而來一名冷酷的俊俏孩子,年約十一二歲,冷漠的神情帶著一絲絲狡詐,黑色長髮披肩,與白白淨淨的撒塔不同,俊冷的外貌、聰穎的天賦,讓他成為家族中高人氣的明日之星,大家都在傳說著下屆族長將會是他,他就是撒塔的弟弟,卡优.奈塔。

「哥哥,父親大人找您一天了。」奈塔恭敬的說著。

看著奈塔如此恭敬的態度,撒塔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廝不是將自己當成傻子嗎?怎麼會這麼恭敬的跟自己說話?本來應該是將自己視若塵埃,連講話都懶得講對呀。

「那父親呢?」

「父親大人在後院等著您呢。」

帶著一絲不安走向後院,撒塔腦袋急轉著,思考著自己又做了什麼事了。

晨運有去呀,而且跟以前不同,自從接受老爺子的指導後,自己實力大增,還是同輩中的第一名完成的。

暗器修練時自己還是靶靶滿靶,應該不可能是這個吧。

短兵修練時雖然傷了卡爾叔叔的兒子,但人在江湖飄,豈有不挨刀,短兵修練本來就是會受傷的呀。

還是匿蹤修練?自己雖然因為被取笑,教訓了幾個王八蛋,打傷了幾個人,但這種程度的比試卡优家族還是能容許的吧,更何況卡优家族向來是支持孩子們私下較量的。

格鬥修練也只不過斷了對手一隻手臂,應該也不至於把我抓去罵吧。

想著想著,撒塔走到了後院,一名身材瘦長的長者正負手而立,看著諾大的月亮思考著,身穿墨黑色長袍的長者,幾乎是隱沒於夜色當中,只有受過刺客訓練的人才有辦法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就是撒塔的父親,卡优.巴克。

長相斯文中帶點陰狠,滄桑的神情讓他看來更有著戰場上的歷練,緊皺的眉頭不知在思考何物。

「啊~你來了呀。」

撒塔恭敬的單膝跪下,持蹲姿禮說著:「是的,父親大人。」

「我們父子有多久沒有見面了?」

「父親大人公務繁忙,撒塔不敢無理取鬧。」撒塔恭敬的說著,心裡卻嘀咕著"開玩笑,別把我抓來罵就不錯了。"

「我聽帶練的夏克說你最近非常的突出,有著非常不錯的成績,在同輩中評比算榜首了。」

「是夏克叔叔誇獎了,撒塔還不到火侯呢。」撒塔內心笑著,低調可是刺客生存的不二法門。

「很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孩子,繼續保持。」巴克欣慰的摸摸撒塔的頭髮,慈祥的說著,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眼前這所謂的父親摸頭的撒塔,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父愛顯得手足無措,只能瞪大眼睛看著父親楞著。

「是。」

「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別跟他人過於親密,你既然出生在這個家族,永遠是孤獨的刺客,任何的情感都會影響你的發展,讓你不夠堅韌……」

看著父親轉身隱沒黑暗,撒塔思考著父親的話,身後冒出一道人影,袖中匕首閃出,轉身匕首直往身後的人影。

「哥,是我!」奈塔急忙閃躲,並呼喚著撒塔。

「家族守則,不能出現在別人後面,你是想被殺了嗎?」撒塔一抹額頭汗水,

「先別說這個,哥,恭喜你被父親大人注意到了。」

「我沒想過要讓父親注意到。」撒塔抓抓頭髮,默默地說著。

「那…哥你的成年禮……決定好了嗎?」

成年禮?撒塔自己都快忘記這血腥的成年禮了,卡优家族有個血腥又殘忍的成年禮,讓孩子們殘殺自己最親密的人,父母師長、兄弟手足、夥伴朋友皆有可能,只要是族中長老指定的人,即使是養育自己長大的父母,也要將其殺害,目的就是要讓孩子們更為殘酷,用這血的教訓告誡孩子,你永遠是孤獨的,你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手上的那把匕首。

「我還早吧,畢竟兩年後才是我的成年,看長老們怎麼決定吧。」

「哥,到時候即使決定的結果是我,我希望你不要心軟。」

「放心吧,不會是你的,父親不可能讓下屆族長就這樣死掉呢。」撒塔溫柔的摸摸奈塔的頭髮,微微地笑了。

=====

老爺子悠悠地走在樹林間,帶著一袋的蘋果,啃咬著一口蘋果,一隨手將蘋果丟向天空,看似無人的樹林間激射出一支鋒利的箭矢,將蘋果射穿,老爺子再咬一口蘋果,又將蘋果往天一擲,又是一支鋒利的箭矢射穿蘋果,而中箭點都是蘋果被咬的缺痕,周而復始,直到老爺子懷中的蘋果所剩無幾,緩緩走向在遠處趴伏的飛天。

這次將蘋果咬了兩口子,隨後一拋,而一支箭矢穿過蘋果後,隨後在另一個角度又有另一支箭矢電射而至,箭矢卻沒有射中缺痕,只有擦到蘋果無傷的表皮,在一旁趴伏休息的飛天呲牙笑著,從鼻頭衝出的呼氣,表現出對於撒塔的不屑。

老爺子再丟出一顆蘋果,箭矢卻不是飛向蘋果,而是飛向飛天的鼻頭三寸之地,飛天站起狠狠看向發箭點,低聲嘶吼表達不滿,而撒塔的聲音卻從飛天的身後悠悠傳出:「哎呀,我又射偏了。」

「別鬧了,出來吧。」老爺子撫著飛天的毛髮,對著撒塔的方向說著。

撒塔的身形從樹林中顯現走出,接受老爺子的訓練已經兩年多,撒塔肥胖的身形依然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有身高與臉上的稚氣,長高後的撒塔已經達到一米七,而身材也曠張到近一米,臉上的稚氣退去,因為青春期所發的豆子,讓他看來成長一些,而肥胖所造成的憨厚臉型更加騙人,所見的人往往不知道眼前憨厚的胖子,可是有仇必報。

「撒塔,敢玩小花招,就要接受懲罰,今天的晚餐由你去抓。」老爺子一把給撒塔一個爆栗笑罵著。

「老爺子,那今天晚餐你打算吃些什麼?噬天鷹、食木戰猿、刺尾飛狐、旋角犀、奔戰牛…這些都吃膩了。」

「我想想,那就毒水鋸鱷好了,我想你這小子應該辦的到的吧,辦不到?至少你也先餵飽他在等我過去狩獵吧。」

毒水鋸鱷,中階魔獸,禦敵時會噴射有毒的紫水,紫水不只有接觸性毒液,更具強烈腐蝕性,而狩獵攻擊時,尖銳成鋸狀的牙齒則是毒水鋸鱷最強力的武器,咬合力達上萬磅,一咬牙就連合金棒都要斷了,更有成鋸狀的牙齒,狩獵時更是所向匹敵,是為一方霸主。

「你妹呀,吃那麼補不怕腦溢血嗎?」

再前往毒水潭途中,撒塔惡意的想著。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9-30 13:35
第二十三章 月箭捲



聖嘉洛帝國王城森林東北部一處三里寬的深水泥濘,是毒水鋸鱷的棲息地,據聞有著兩百餘隻毒水鋸鱷盤據其中,毒水鋸鱷看似鱷魚,鱗色偏紫,鱗下有著暗紅膚質,眼為細長金黃,眼後有著鱗耳,鱗耳下隱含著鰓,使其可以過濾泥水中的空氣,進而在泥水中長時間生存,而背有堅硬如鋸的背鰭一直連往尾端,宛如天然凶器,拿起來揮舞即可殺敵無數,不過前提是要揮的動,因為一頭成年的毒水鋸鱷重達五噸,長七米,走路時,周圍都會感到微微的震動。

如此恐怖的地方,只有在有特殊任務時才會有勇者組團而至,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到,此刻的撒塔一動也不動的潛伏在泥濘中,滿身遍佈泥巴與土泥蟲,當土泥蟲在身上蠕動時,撒塔感覺自己的理智快要被耗盡了,可是只要他有其他動作,等待他的就是身邊三個血盆大口一咬而下。

所幸土泥蟲只吃泥中的微生物,讓撒塔免於成為了一副白骨,只是半米長土泥蟲,成堆的在身上蠕動,實在讓人難以忍受,奇癢難耐。

「搞啥?死老頭簡直是要我來送死,吃些素食不好嗎?偏偏要吃這種恐怖的物種。」

看著在身邊游移的毒水鋸鱷,撒塔在心中抱怨著。

當毒水鋸鱷游過撒塔身邊,撒塔都是一陣心驚膽跳,數次都差點衝出,幾次下來後,撒塔漸漸穩住氣息,心境安定後,此刻的撒塔心無傍騖,猶如泥沼之中的一棵浮木,雖然就是那個身形大了點。

"老爺子說過,最好的獵人就是要等待獵物上當,而不是橫衝直撞。"

在心靜的狀態下,撒塔細細觀察著周圍,只剩下一尾毒水鋸鱷在身邊悠游著,頃刻間,撒塔電射而出,奔跑於泥水之上,毒水鋸鱷發現異狀,也揮著尾鰭,身體扭曲的游向撒塔追去。

急速奔跑下的撒塔能夠在河水上移動,當然能夠在阻力比清水大的泥水上奔跑自如,隨著撒塔的奔跑所濺起的泥水花,將泥水分裂成兩道水波,而後頭更為驚人的水波濺起,急速游在泥水中的毒水鋸鱷,幾乎將身後的泥水分裂,直到離去後,水流才漸漸回穩。

試想,一個三百餘公斤的白豬,在水上輕靈的狂奔,而身後追著一頭無論如何都要吃到豬肉的鱷魚,畫面十分滑稽。

可當事人撒塔可笑不出來,眼下這頭毒水鋸鱷的速度不下於自己,若沒有在牠追上前跑出水潭,那自己恐怕真的要成為巨鱷嘴中的肥豬肉了。

總算在僅僅五步之距時,撒塔終於踏上了久違的土地,感動到快流出淚水,而毒水鋸鱷也從水裡露出肥短的六肢,撐起巨大的身體,奮力的追趕著撒塔。

"十米、五米、三米、兩米、一米就是現在"

一道閃光從撒塔手中亮起,一把漆黑的短匕首射向一旁的大樹,射中樹幹時,匕首劃斷了樹上的麻繩,突然之間,一道巨木樁由樹後盪到撒塔面前,撒塔躍起,將巨木樁踢向毒水鋸鱷。

毒水鋸鱷被突如其來的巨木樁嚇到,鼓起腹囊,一張口將深紫色的液體吐出,濺射在巨木樁之上,瞬間巨木樁冒起了陣陣白煙,紫色液體接觸到的地方更是有著一顆顆的泡泡冒出。

見到毒水鋸鱷的紫毒水居然如此霸道,就連撒塔也一陣咋舌,大呼好險不是噴在他身上,否則這下真的要變白骨了。

撒塔繼續依樣畫葫蘆地丟擲出匕首,無數早已安置好的巨木樁朝著撒塔盪來,撒塔一一將巨木樁往毒水鋸鱷身上招呼著。

"兩次、三次、四次、五次,終於沒了吧。"

果不其然,面對第六次的巨木樁,毒水鋸鱷並沒有再噴濺出紫毒水,而是一揮鋸尾將巨木樁斬落。

紫毒水是源自於毒水鋸鱷的胃酸,這強力的胃酸可以幫助毒水鋸鱷消化任何食物,而遭遇攻擊時,毒水鋸鱷的腹囊就會直接將紫毒水,抽出並傳送至口腔後噴出,但這紫毒水並非無窮無盡的,根據老爺子的馴獸經驗,一般成年的毒水鋸鱷約有四到五次的紫毒水,只需要讓毒水鋸鱷吐出這五次的毒水後,毒水鋸鱷就完全失去遠戰能力,屆時遠程攻擊勇者則可以慢慢放風箏,跑帶打將其殺死。

可是天色漸暗,撒塔可不願意慢慢來,緩緩隱入樹林間。

「月弓。」

一支箭矢以弧形線朝著毒水鋸鱷飛去。

月弓是老爺子指導撒塔的一樣絕技,就據撒塔所知,這能讓箭矢以弧形線飛行的絕技,只有屠龍級遊俠才會,而月弓則是比弧形箭矢更為強大,它能夠使箭矢在飛行一段時間後,才進行弧形飛行,甫習得這項絕技時,撒塔心中的喜悅無人可比,更是努力的熟練此弓技,直至目前,撒塔已經可以把握八成的成功率。

隨後在另一棵樹上,又是一支弧形箭矢電射出,隨著一支支的箭矢激射而出,毒水鋸鱷被環繞著自己飛行的箭矢給困死,大量的箭矢在互相牽引下,形成了一個由箭矢所組成的龍捲風,這撒塔將他取為"月箭捲",是由撒塔自行研發磨練出來的弓技,月弓傳到了撒塔手中,在不斷的修練下,撒塔發現以刺客的身法再搭配月弓時,會讓箭矢間的空氣互相牽引,達到龍捲的效果,讓敵人無法得知下一次的箭矢從何而來。

月箭捲環繞著毒水鋸鱷,月箭捲遮蔽了毒水鋸鱷的視線,隨著一支支的箭矢不斷插在身上,毒水鋸鱷的眼睛充滿血絲散發著殘暴的紅色,對天一咆嘯,隨即將鋸尾隨空亂揮,希望將箭矢打落。

「就是這樣,在狂暴下去吧。」

撒塔高舉長弓,將箭矢緩緩搭上,靜心、蓄氣、瞄準、射擊,一瞬之間完成,撒塔殘忍地笑著。

「爆裂箭。」

在箭矢進入毒水鋸鱷體內前,金屬製的箭頭竟不知何種暗勁而爆裂四散,擴散開來的金屬箭頭將毒水鋸鱷的頭部壟罩射擊,而木製箭桿則貫穿了腦袋。

最終,毒水鋸鱷在貫穿腦袋後,身體顫抖一陣後,停下安靜死去。

撒塔一躍而下,熟練的處理毒水鋸鱷的屍體,將最好吃的腿部、腹部與下顎部分取出,並且取下鱗皮。

「把這鱷魚皮拿去賣至少也值個十來個金幣吧。」撒塔暗自開心著。

稍稍找一池清水梳洗一番,撒塔一把將所有收穫背在肩上,愉快地回到老爺子的營地中。

一見面老爺子隨即賞了撒塔一個爆栗。

「太慢了,你是去哪裡鬼混了?」老爺子摟著撒塔恥笑著。

「沒辦法,以泥濘為床、土泥蟲為被,這滋味實在太好了,所以我睡了一陣子才回來。」撒塔故意噁心噁心老爺子。

「算了,時間不早了,我懶得跟你鬥嘴,先做飯讓你吃飽滾蛋吧。」

「耶耶~我要吃炭烤的。」撒塔一把摟住老爺子,他真的快餓死了。

吃完晚餐後,撒塔依舊趁著夜色回到家族,這兩年來都是一樣的模式,撒塔也駕輕就熟的翻過高牆,躍入漆黑的走廊中。

而漆黑的走廊中已經有一人長等於此,冷酷帥氣的奈塔,拉著長椅坐在上頭等著撒塔的回來,撒塔一躍入發現長椅上的奈塔,正打算說些什麼時。

奈塔冷冷地說:「哥,你今天回來晚了。」

撒塔也知道這是奈塔的個性,這兩年來兄弟之間的感情有再回溫,但畢竟奈塔的個性就是冰冰冷冷的,總是無法跟他說太多。

撒塔一把將手中的包包丟給奈塔說:「出去遠一點的地方逛了一下,吶,送你的禮物。」

「毒水鋸鱷皮。」奈塔看了一眼包包中的東西,愣了一下,隨即急忙問:「哥,你自己去獵殺毒水鋸鱷?」

撒塔摸摸頭髮,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著:「是呀,花了一番心力才活下來。」

「原來哥你的實力已經可以單獨獵殺毒水鋸鱷了,那我就放心了。」奈塔如釋重負般地說著。

「放心什麼?」

「父親大人找你,應該是…成年禮。」說到成年禮時,奈塔停頓了一下。

"該來的還是要來。"

「好吧,我去後院找父親了。」撒塔邁開腳步,朝著後院走去。

步步沉重,舉步維艱。

來到後院時,發現巴克還未到達,撒塔站在巴克常站的地方,負手而力,遙望著遠方的明月。

「看來你還是很在意族長之位。」巴克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撒塔立刻轉身持蹲姿禮說:「撒塔不敢。」

「不用擔心,這是件好事。」巴克居高臨下的看著撒塔接著說:「曾經,我一度認為你只是個無用的廢物,而這兩年來你的轉變實在令我感到欣慰。」

「撒塔不敢居功,都是夏克叔叔指導的好。」

「夏克?我看不是吧,從某方面來講我還挺感謝你外頭的老師,但孩子你已經十六歲了,是該接受成年禮了。」巴克陰狠的說著。

「撒塔不懂。」

「現在有人買下你老師的命,我想藉此機會,正好讓你進行成年禮,你可以拒絕,但從此之後你被逐出家族,終生被卡优家族追殺,而你老師的命,我們還是會去取回,甚至是用最殘忍的方式處理。」

「這…我還有得選擇嗎?」

「我會派人協助你,只要你拿下你老師的命,完成了成年禮,那我向你保證,你就是下屆族長。」巴克陰狠的眼神直往撒塔盯著,讓撒塔感到一陣寒意。

「撒塔,領命。」撒塔一字一頓的說著。



老…爺…子……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10-1 12:29
第二十四章 九矢月牙


「不知道老朋友們都過的最近如何。」

此刻的老爺子正與飛天悠閒的走在森林中,遙望東方星空,想念遠方的家,不禁一陣感嘆。

撫摸著飛天的毛髮說:「飛天呀,你是否也想念那個家呢?」

飛天低吼,向老爺子表示。

黑暗中一人竄出急奔向老爺子。

氣喘吁吁的大喊:「老爺子,快走!我家裡的人要來殺你了。」

「怎麼了?小胖子說話說清楚好嗎?」

老爺子看著遠處說話含糊,往自己急奔而來的撒塔。

「有人買你的命,我們快走吧,他們應該快……」

就在撒塔通知的同時,老爺子感到地面一陣震動,老爺子蹲下身,將手掌貼平在地面,過了一陣子,老爺子笑了一陣。

「二十個,來的都是比你還要弱的,這種貨色別說二十個,來三四十個老爺子我也沒在怕,怎著?你家人真這麼看不起老爺子我呀。」

「不是呀,這些都只是看守我的,別說這麼多了,咱們快走吧。」

老爺子轉向撒塔,一把擁住低聲地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跟我說的?例如說:你才是這群人的首領。」

撒塔苦笑著:「老爺子你已經知道了呀?」

「我常常說,一個人的心跳可以表現出一切,現在正在暗影中的那些人,他們的心跳是與你同步的,說明著他們是隨你而動。」

撒塔身體為之一震,隱含在袖中的機關匕首隨著急射而出,在毫無防備下突入老爺子的懷中。

「怎麼會?我沒有啟動呀。」撒塔一臉震驚地看著手腕上染血的機關,慢慢退出老爺子的懷中,見到老爺子腹中衣物漫出暗紅血色花朵,撒塔簡直快要崩潰了,用雙手抓著頭髮,撒塔不斷自問為什麼。

「看來…這刀還有毒。」老爺子苦笑著。

「哥,這個禮物你喜歡嗎?」奈塔陰暗的臉從撒塔身後浮現,撒塔背手將匕首往奈塔刺去,未到匕首的襲來,奈塔又再次隱入暗影之中。

暗影中傳來奈塔的聲音:「哥,我知道…你跟父親的協議,是殺了他就讓你成為族長,我給你的機關上有禁毒涎,我幫你殺了他,開心吧。」

「為什麼要這麼做?」撒塔大吼著。

「因為你礙到我的路了,族長之位,誰都不能奪走,所以…你今天也得死在這裡。」

「跟我做了兩年的兄弟,你就是為了這一刻?」

「你當真認為你配當我兄弟嗎?我只不過想要防止你玷汙了我的寶座,今天在場所有人都是我的人,你們兩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老爺子一把抓過撒塔說:「撒塔,看著我。」

「老爺子…對不起……」撒塔哭喊著。

「不要緊,不要緊,我不怪你,背叛是刺客的天性,早在一開始時我就知道總有這麼一天。」

「老爺……」

「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活下去,替我報仇。」老爺子虛弱的轉身,拿起撒塔的青石弓說:「現在,我們來上最後一堂課。」

「九矢月牙,靜心、抬弓、手持三箭、運……嘔~」老爺子的話中斷了,撒塔抬頭一看,老爺子嘔出一口黑色的血液,表情蒼白極為虛弱,而身子已經無力到需要杵著青石弓才能站立。

「老爺子,別運氣了,這樣只會加速毒性的……」

「住嘴,好好上完這一堂課。」老爺子撐起虛弱的身子,將青石弓高高舉起:「抬弓、手持三箭、運氣,將氣力灌輸於箭矢桿身,瞄準、射擊時暗發巧勁,射擊時讓弓身微微傾斜,並將手指微轉,讓箭矢離弓後能夠旋轉,發!」

當箭矢離開弓弦的剎那,開始產生急劇的震盪,並成弧型飛行,在箭矢離弦之際,老爺子隨即再次搭弓,三矢再次弧型飛行,一次三矢,一連三次,九矢飛行路線連成一輪弦月,狠狠的飛向暗影中的刺客。

「突!突!突!」

在暗影中,爆裂出大量血肉,九矢月牙本是狩獵大型魔獸所用之弓技,震盪的箭矢由一小口徑侵入體內,隨後震盪的幅度加劇,最後離體時則會把身體開一大口,爆出大量血肉,只消三箭,暗影中的刺客早已屍骨無存,九矢再度飛向暗影中散開,眾矢行徑中又射穿無數刺客與巨樹,刺客一箭斃命,巨樹轟然倒塌,傾刻之間,森林早已滿目瘡夷。

「小子,飛天就交給你了。」

老爺子倒地不起,望著撒塔的眼睛不再眨動,這一刻對撒塔來說如同雷擊般的難受,跪下望著早已失去生氣的雙眼,撒塔緊抓頭腦,眼睛充滿血絲,對天嘶吼。

「等什麼,快點把他殺了,然後把那個老傢伙的頭割下,回去復命了。」奈塔在暗影中急促的命令著,暗影中的刺客,同時動作。

奈塔的話,觸動了撒塔的逆鱗,崩潰的神經瞬間緊繃回復,撒塔狂吼著,抓起老爺子手上的弓矢,搭起一支箭矢。

「抬弓、搭箭、運氣灌輸於箭桿,瞄準,弓身傾斜,轉指,發!」撒塔紅著眼睛,瞪向奈塔發話的方向,一字一頓的說出九矢月牙的弓法,隨著弓法動作著,眼眶早已被浸濕,淚水決堤,不斷湧出,順著兩頰滴落地面。

"老爺子,對不起……"

箭矢離弦,高速震盪的箭矢,以弧形射向奈塔所躲的樹叢方向。

看著箭矢的放大,奈塔急忙曜下閃躲,原本站立的樹幹,轟然斷裂,巨樹壓向下方的奈塔,閃躲開巨大的樹幹,卻躲不過密集的樹枝,奈塔被密集的樹枝劃得滿身是傷,想著差點死在巨大的樹幹之下,不禁一陣咋舌,心中一陣膽寒,壓抑著顫抖的身形,急忙大喊:「別再讓他出招了,快殺了他。」

撒塔將青石弓放置在身後,負手仰頭思考,將思緒沉靜後,緩緩地說出:「放心,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都留下吧,在地獄裡替我服侍老爺子。」

將弓移往胸前平放,深呼一口氣,眼睛雖然血紅,但卻不再有淚水,有的只有堅定,撒塔開始運起精神力,搜尋周圍的人,在探知刺客們大約的位置時,撒塔殘忍地笑著。

撒塔緩緩蹲下呈跪射姿,將箭矢一隻隻直插前方地面,用著非常猙獰的面容說著:「這裡是十六把箭,也就是送你們十六人前往地獄的車票,你們全都得死在這裡,記得替我跟老爺子說我對不起他,當我替他找到買凶之人,我會為他報仇,並且親自下去道歉,請他等我。」

撒塔抽起一箭搭上青石弓,輕描淡寫間一箭隨即射出,呈現高速震盪的箭矢甫離弦,隨即第二箭又搭上弓射出。

「一箭、兩箭、三箭、五箭…」

殘酷的箭矢呼嘯聲,一聲就帶走一條年輕的生命,直到第四次拉弦,撒塔笑了一下,搭上兩箭,兩箭射出,一箭大弧型飛翔,一箭則以小弧型飛翔,兩箭的飛行路徑由一開始相同的射擊點,錯開飛行,卻在射穿刺客前會合,飛行路徑如同一到彎月,可憐的刺客尚未反應,巨大的力量就將其撕裂,隨後兩箭穿體而出,血肉中飛出兩隻急速震動的箭矢,再次岔開飛行,分別襲向兩名被血霧嚇傻的刺客,隨後血霧再次噴發。

「七箭、十箭…」

不到瞬息,除了奈塔以外的刺客,全都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死去。

「沒想過,弓箭手也可以是這麼血腥的吧,從來沒想過,一個弓箭手居然可以殘殺十幾名刺客吧,你一定也沒想過,你會死在我這個廢物手上吧。」撒塔站起,滿臉猙獰地看著奈塔,緩緩走向全身顫抖不止的奈塔,將手上的弓背負在身後。

撒塔拋接著一把染血的匕首,悠哉悠哉地看著奈塔,此刻的奈塔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人間煉獄,但顫抖的雙腳卻把自己牢牢困在原地,看著撒塔手上的匕首,奈塔知道那把就是用來毒殺老爺子的匕首,而奈塔也知道面前這個惡魔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你…不能這麼做…父親大人不會原諒你的……」顫抖的聲音,顯現出奈塔現在的恐懼。

「放心,他不會知道的。」

撒塔看著眼前的奈塔,惡狠狠地笑著。

森林裡的清晨,本是萬獸活動之際,而今日卻不再有魔獸出現,隨著陣陣淒涼的哀號響起,有點靈性的魔獸也在顫抖著,周圍出現的殺氣實在過於強大,殺氣如同巨石,壓著所有魔獸都喘不過氣。

日出時分,一陣烏雲飄來,瞬間下起傾盆大雨,森林裡的哀號聲消失了,奈塔也死了,撒塔看著眼前那沒有皮膚的人型柱,冷冷的笑著,淚水再次決堤,仰望天際撒塔敞開雙手,要讓雨水洗淨身上的血液,也想讓雨水洗刷掉那份愧疚感。

「這是你幹的?」一道冷冽的聲音從撒塔身後突然響起。

在雨中,巴克率領一隊刺客出現在撒塔身後,高階刺客無聲無息的出現,讓撒塔一陣錯愕。

撒塔抬手將腰間的匕首拔出,背手刺向巴克,瞬間無數人影竄動,撒塔被反手壓制,冷眼看著巴克,撒塔怪腔怪調的笑著。

「哈哈…哈哈哈……」

「啊~~~」

撒塔對天狂嘯,想要發洩心中那份殺意。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10-5 14:08
第二十五章 血凝弦月


「別急,我沒有要處置你。」

巴克好整以暇地玩弄著撒塔被奪下的匕首,撒塔惡狠狠的瞪著巴克,因激動而咬破嘴唇,血液緩緩流下,樣子極為落魄。

「換句話說,我還得謝謝你呢。」

「一群不服從命令的人,本來就該死,這時不死,以後會才會犯大錯。」

「別這麼看我,你不是想要報仇?那你就該多跟我配合配合才是,呵呵…」巴克冷笑著。

無論巴克怎麼說,撒塔不為所動,而當巴克提到報仇時,撒塔對著巴克嘶吼著。

「別激動,想知道是誰買兇的嗎?」

撒塔掙脫眾人的壓制,衝向巴克大吼著:「是誰?」

「想知道?你還太弱了,沒有能力為他報仇,話說回來,你知道你老師叫什麼嗎?」

此話一出,撒塔一陣錯愕,經過兩年多了,還不知道老爺子叫什麼。

「格蘭.威斯,四十年前消失於帝國大陸的屠龍級遊俠,是誰會想置他於死地?屠龍級遊俠惹到的人你惹得起嗎?」巴克緩緩走向老爺子威斯的屍體,仔細打量著,判斷是否還活著,恍若未見守一旁的飛天。

「別動他的屍體。」撒塔急忙呼喊。

「你自己去葬了他吧,任務已經完成了。」

拋下最後一句話後,巴克一揮手,帶走了所有刺客,轉身離開森林。

天空依然下著毛毛細雨,站在威斯屍體前的撒塔,紅著眼眶啜泣著,一旁的飛天走來,舔舔撒塔的手,用著頭部頂著手掌,順著手上毛髮的感覺,撒塔柔柔的撫摸飛天說:「飛天,以後你就跟我生活吧,等到復仇的那天,我一定留一塊上好的人肉給你。」

眼眶的淚水再也阻擋不了,隨著雨水順流而下,撒塔用著模糊的視力,為威斯掘了一座墳地,將威斯平放進墳地,緩緩的一掌一土的掩蓋,雨水混和著泥土,順流而下,很快的將墳地補滿,一手將青石弓取出插入地面,以弓代碑。

站在墓前,撒塔撫摸著飛天,細說著:「走吧。」

說完隨即轉身要離開,卻發現飛天依然呆坐在地,望著威斯的墳墓。

撒塔感到一陣難堪,連隻禽獸都比自己來的有情,難道自己真比禽獸不如嗎?撒塔撇開頭去,迅速的逃離森林。

=====

自從老爺子死後,撒塔感覺自己像個罪人,不再碰觸兵器,即使巴克已然把他當成接班人來訓練,但倔強的撒塔依然自我放逐著,終日在自己的無線迴圈中懺悔著。

「拿起你的匕首。」巴克站在撒塔面前,語氣沉痛的說著。

「不…」站在裏廣場,撒塔淡淡著看著眼前的巴塔,虛弱的說著。

「你能以一殺二十餘人,超乎了我的估算,你變強了,但是你還不夠強,不夠為你的老師復仇。」

「到底是誰?我要殺光他們。」

巴克舉起食指抵住嘴唇,小聲地說著:「噓~我偷偷的跟你說,是洛汗帝國皇室。」

撒塔猶如被一陣驚雷打中,整個人都懵了,這個敵人太過於龐大了,與皇室相鬥,等同於與國為敵,這如何為老爺子復仇?

「想替他報仇,那你就砥礪磨練自己吧,直到有一天你可以拉下我的地位,領導卡优家族,到時候你才有復仇的本錢。」

撒塔支支吾吾的問著「你…為什麼…要這樣跟我說?」

「我跟你說過,某方面來說我很感謝你老師,在我早就放棄你的時候,是他發現你是塊璞玉,並且把你磨光擦亮,讓你閃耀出光芒,現在我才有辦法看到這個璀璨的未來之星,不僅僅家族刺客訓練中屢屢突破,弓技也出乎意料的強橫,更難能可貴的是你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戰法融合了,創造出自己的最強之道,所以我感謝威斯,正當我發現復興家族有望時,而你此時卻讓自己不斷消沉黯淡,別說我了,反正我一直是個失敗的父親,但你的老師呢?你不想替他復仇了嗎?」

「你很早之前就知道老爺子的存在了?」

「身為刺客首領,即時消息是很重要的,而早在你與威斯見面的第二天起,我就已經派人將威斯摸清底細了。」

「你是故意讓我去跟老爺子學習的?」

巴克笑而不答,自顧自的玩弄匕首,匕首在巴克手上躍動著,和藹的說著:「接下來就看你何時可以取代我了,好了,說了那麼多,拿起你的匕首吧。」

關心,其實還是有的,只是身為一族之長,巴克只能隱藏自己的內心,殘忍的對待撒塔,面對沒有進步的幼年撒塔,巴克剝奪了撒塔的繼承權,心中卻是鬆了口氣,巴克希望至少撒塔從此可以開心一點生活,雖然情況不是朝著自己所想的進行,總是讓撒塔有點目標來的好,所以巴克並沒有阻止撒塔,讓他去追尋自己的道路。

撒塔走向擺放兵器的桌子,挑了一把揮動起來順手的匕首,將匕首隱藏於袖中,緩緩走向巴克問著:「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明知是我殺了奈塔,你卻完全沒反應?」

「你以為卡优家族的孩子為什麼都是雙數的?」巴克似笑非笑的說著。

「所以兄弟相搏才是最後的成年禮。」一個欺身,撒塔出現在巴克身後,袖中的匕首彈射而出,反手一握,一劍橫斬向巴克,巴克被一劍劃過。

「不錯,你成長了。」在被一劍劃穿後,巴克的聲音卻從撒塔的身旁出現,挑著眉看著撒塔,愉快的微笑著。

「框、框、框…」

兩人交戰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高速狀態下,兩人皆成為一道道幻影,兵器相接的瞬間燦發出火花,耀眼的火光與幻影,譜出一曲戰鬥的圓舞曲,所有的事物在高速之中,顯得緩慢至極,兩人手上的匕首已殘缺不堪,卻還是不斷地揮動,而閃耀的聲響成為後廣場唯一的聲音。

當天夜裡,撒塔一路走向威斯的墓地,返家五日,撒塔不曾到威斯的墓地,而五日以來,飛天終日守護在墓地前,不讓人接近,等到撒塔走到飛天面前時,才發現飛天早已餓到瘦骨嶙峋,簡直只有一層皮膚包覆著骨頭。

走近飛天身旁,撒塔伸出手撫摸著飛天毛髮,毛髮因為過度瘦弱而顯得粗糙,看到這副景象撒塔不禁一陣揪心,溫柔的說著:「飛天,你為什麼就是不跟我走。」

飛天虛弱的舔舔撒塔的手掌,感覺手掌上傳來的一陣濕熱,緩緩走向墓前,撒塔放下一束花束,口中念念有詞地說著。

一把拔出青石弓,搭上箭矢,朝天射出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墓地,飛天也一拐一跛地跟隨撒塔離去。

=====

咻、咻、咻…

隱藏於樹叢之中的撒塔,將三矢同時射出,冷靜地再扣上三矢,三矢電射而出,追上前三矢,在離撒塔最近的一頭嘯音犬前,形成了一輪弦月,箭矢穿體而出,帶出大量血肉,更往後方四處飛散。

隨著中央嘯音犬被蛆食花吞噬的同時,一頭嘯音犬身後隆起大量黃土,亞洛的身影從土堆中顯現,正打算無聲無息地給嘯音犬一刀,忽然間感到一陣危機感,一支螺旋的箭矢飛射而來,射進穿出,隨著大量血肉的爆發,亞洛的表情有點錯愕。

而錯愕的不止亞洛,亞森、克拉克與蘭諾也被突如其來的箭矢給嚇到,睜睜的看向射擊點,卻不見人影,因為他們所望的是直線路徑的射擊點,而始作俑者的撒塔,則在另一頭的樹叢,抱著青石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還好計算的路徑沒有錯,要不然打到樹的話,巨大的聲響,那引發的獸潮可不好玩。」

只有始終在撒塔身後的奈德,正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小胖子,這弓技好眼熟,自己好像在哪裡看過。

「你這是…」

撒塔喘口氣,驕傲的說著:「這是我老師教我的九矢月牙,只是我現在能掌握不多,只能有效的控制六矢。」

聽到九矢月牙的同時,奈德身體一震,眼神閃爍,嘴唇微動,好像想說些什麼似的,卻一直沒有說出口,直到蘭諾等人的來到,才別過頭,不再看撒塔。

克拉克抓抓頭髮走向亞洛,看著撒塔這人畜無害的樣子,對著亞洛、亞森兩兄弟說著:「這小胖子使用的弓技怎麼這麼逆天?原本一開始就讓他一個人來就好了呀。」

「我只知道沒躲開的話,就死定了。」亞洛陰沉地說著,眼睛仍然不斷瞟向撒塔。

亞森則面無表情地說:「不過你是該高興一下,至少智帝大人的人類隨從不是個草包。」

蘭諾衝向撒塔,輕輕一拳揮向胸膛,笑罵道:「胖子,你怎麼會這招都不說清楚,這威力太強大了吧,不過下次早點說好嗎?差點死在你的箭下。」

撒塔憨厚的抓抓頭髮,笑著說:「抱歉,抱歉,一時開心就得意忘形了。」

「不過這弓技叫什麼,在獵人學院裏面我也認識不少弓箭手,但我還沒看過這麼漂亮卻殘暴的弓技。」

智帝從一旁走出,奈德一個箭步衝向智帝,智帝舉起手止住了奈德的行動,笑著跟蘭諾說。

「哈…當然,這可是墜日王朝的射月宮,主戰的頂級五大弓技之一,九矢月牙。」

智帝隨後再次補上一句。

「人稱血凝弦月。」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10-6 14:53
第二十六章 全部不准動


撒塔側著頭思考一番,隨後問道:「墜日王朝?那不就是另一個魔都?」

智帝輕摀著頭,苦惱地說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叫魔都,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是羅賢王朝的子民,未來你更有可能是羅賢的大臣唷。」

「難道說,老大你一直都在這裡?」撒塔指著智帝緊張的說著。

智帝摳摳耳朵,默默地說著:「是呀,關心一下又如何?」

撒塔唯唯諾諾的說著:「是因為…關心嗎?那…我們是…家人嗎?」

「你們全都是我缺一不可的家人。」智帝拍拍撒塔的肩膀,隨後又說:「不過你那身肥肉,隨著箭矢的離弓而震動,真的讓人太不舒服了,我連今天的早餐都差點反胃嘔出了。」

「所以我的老師是來自於墜日王朝的射月宮?」

「看樣子是的,反正帝國大陸上不斷有人投奔魔獸大陸,然後在返鄉探親的同時,順手收了幾個學生,這也不奇怪,像嘉嘉就是一個例子,不過你的九矢月牙平時還是少用的好,會為你招惹太多麻煩的,我實在不懂你老師怎麼會傳授這一個弓技給你。」智帝無奈地說著。

「為什麼會這麼說?」撒塔滿臉不解著問著。

「當有個人用著你家不傳絕技在外頭招搖撞騙,那你會怎麼想?」

「當然會殺了他,所以你是說,我有可能會被墮日王朝盯上?」

「當然沒那麼誇張,我會幫你跟羿帝談談,畢竟那是你老師隨意傳授,又不是你去偷學的,這點應該說得通,還好我跟羿帝還是有一點小交情,比如說關稅上坑他一點、外交上婊他一下、驅獸都丟給他去……」

「等等…老大~你說著這些好像都不是什麼愉快的交流…會不會他們會更往死裡下手,我怕到時候我會死得更慘。」撒塔一陣錯愕,感到一陣寒顫。

「羿帝應該不會動我的人,只是會不會要求你去他們那邊坐坐,用什麼禁術給你洗洗腦我就不知道了,據我所知大多數的洗腦禁術,只要一個小環節出錯,都有變成白癡的危險性,你要知道五王朝裡面只有昊法王朝才是擅長魔法的,而墮日王朝魔法戰力排名倒數第二名,僅僅贏過那些連腦袋都長肌肉的戰天地國,所以…你保重。」看著智帝不斷嚇唬撒塔,而撒塔被驚嚇的臉色越發難看,蘭諾等人一陣想笑的感覺。

「毆不~老大,你要救我啦,我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變成白癡,我還沒幫我老師報仇雪恨。」撒塔一把抱住智帝的大腿,哭鬧喊著。

一腳踹開撒塔,智帝隨口問著:「報仇…?」

「我…老師被洛汗帝國皇室害死了,我一定要復仇。」

「所以說,這就是你向我這個魔王臣服的理由嗎?」智帝一陣挑眉,望著措手不及的撒塔。

看著智帝的雙眼,撒塔一陣語塞:「我…我…」

「算你幸運,如果你早個幾個月前,我還不會為你破戒殺人,但…現在情況不同,我被迫收復西方帝國大陸,所以讓你去復仇不是不可能的。」智帝揚起邪惡笑容,如同惡魔般的微笑。

「謝謝…魔王大人。」

「放心吧,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洛汗皇室交給你去處置,我不會過問,如何?」智帝看向集結中的眾人,能力百出,飛行、遁地、躍身、瞬間移動,各式各樣的能力如同種族能力展場,絢爛也美麗,看著看著智帝的眼神越放越遠,直到完全放空。

等到那一天,我的手上又會沾滿多少鮮血?

「老大,賢者團都聚集好了。」蘭諾向放空中的智帝報告著,將智帝從思緒中拉回,看著眼前已經集結好的賢者團。

在眾人面前站立,智帝清清喉嚨,放聲說:「再來吾要做之事,會很危險,有可能會造成汝等的傷亡,吾給你們一分鐘思考,一分鐘後願意為吾犧牲生命的,再留下。」

眾人一陣稀疏的討論聲後,一位岩靈妖族的石頭壯漢,安靜的單膝跪下,持蹲姿禮表態,賢者團士兵也一個一個跟著持蹲姿禮表態,前後時間不到三息,所有人都在智帝面前持蹲姿禮,一同說著:「賢者團願為智帝大人捐軀。」

望著眼前的景象,智帝點點頭,滿意的說著:「吾宣布,待吾啟動魔法陣,汝等會被傳送到戰場的最中央,汝等一到定點,立刻壓制修羅眾,不得有誤。」

當智帝說出壓制修羅眾時,眾人一陣心驚,力抗修羅眾?開玩笑,他們可是全魔獸大陸公認最強悍的傢伙,好鬥、善戰、無畏、不怕死、滿腦子的肌肉,要跟這些傢伙打起來?那真的會死人。

護衛長不解地看著智帝問道:「智帝您這是?」

「汝等沒聽錯,就是戰天王朝的修羅眾。」好像嫌眾人不夠震驚,智帝又重複了一次。

護衛長急忙跪下,大聲說道:「智帝請三思,這會引起國際問題的,論戰力,我國與戰天王朝若戰,必將大敗。」

智帝以拳敲擊掌心,恍然大悟般地說:「是呀!那汝等別傷到人就好了,只要讓其暫時失去戰力即可,反正其百人進去,應該也死過半了吧,而汝等兩百人無損的加入戰局,暫時壓制應該不成問題。」

「智帝大……」智帝一個罷手,阻止了護衛長的話。

隨後又說著:「汝等請小心,因為屆時是在戰場的最中心,所以周圍還有數不清的魔獸,別傷著自己了。」

說完智帝就自顧自的與六個人架設起傳送魔法陣,留下面面相覷的賢者團眾人與蘭諾等人。

「老大是不是被老闆娘搞到瘋掉了?怎麼會跟戰力如此懸殊的國家決裂?」撒塔用手肘頂頂伊恩,小聲地說著。

「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大做甚麼都是對的,我們只要追隨老大的腳步就好了。」伊恩依然是一臉憨厚的說著。

「可是這次情況很不一樣,從一開始老大把我叫去時,根本就是在陰戰天王朝,而後來老大又把武帝騙去衝擊,讓他們以百人之力,力戰近萬獸潮,根本就是把武帝往死裡推,現在又去撿尾刀,而且還是要我們壓制修羅眾,這次我們羅賢跟戰天的梁子結大了。」蘭諾如同智帝一般,以手摀頭苦惱地說著。

而此時的智帝依然在做著自己的手工藝,將能夠容納兩百人的巨型魔法陣給刻劃出來,並將一支銀色金屬的圓柱魔導器放置在地面,圓柱體直徑約一指寬、高一寸長,表面密密麻麻的古代符紋雕刻,閃爍著微小白色流光,在圓柱體的上頭,有著一個小小的圓弧凹陷,仔細一看這圓柱體與孤手上那顆彈珠狀魔導器是一組的。

望著漸漸成形的巨型魔法陣,智帝仔細端詳手上的魔導器,直到進入恍神狀態。

=====

「啊~~~」

身邊的人已經倒下太多了,武帝紅著眼看著百米外的的孤,舉著武器狂吼著,但身邊上千獸潮卻讓隊伍動彈不得,讓情急的武帝只能跺腳大吼,放聲咆嘯。

「究竟是怎樣的心態,竟會讓他們情願犧牲過半的隊友,也要衝進本陣?」

而此刻的孤,手中正緊握著彈珠魔導器,眼睜睜看著麾下獸兵慘遭虐殺冷冷的對著一旁的吉奎說著。

「對五位帝王來說,獸王胎就是個不安定因素,一定要將其扼殺於搖籃之中,否則在來面對的就是百萬獸潮的生靈塗炭。」

「可是我們並沒有殘害過任何一個人。」孤的嘴唇因過度用力,破唇而流出涓涓血液。

「老師拜託你,別啟動魔法陣,不管報信之人是誰,他安的絕對不是好心眼,武帝是個好君王,別讓他們有機會殺了武帝。」吉奎單膝跪下,懇求的說著。

孤一把扶起吉奎說:「老師,武帝為了他的人民而戰,難道說,我的子民就該死嗎?」

「我只是想要帶領他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不用擔心獵人們的捕殺。而今他們卻都在我面前不斷被屠殺,你叫我怎麼冷靜。」

吉奎一把壓下孤顫抖的手,冷冷地說著:「走吧,帶著你母親,快點離開這裡吧。」

就在吉奎與孤爭議不休時,孤手上的彈珠魔導器表面符紋流光大現,強烈的銀色光芒甚至穿過孤的手掌透出,突然間魔導器如同起火般的發燙,燙的孤只好拋下魔導器,而在魔導器落地的同時,天空降下一陣巨大的魔法陣,足足有半百米寬的魔法陣以魔導器為中心,將孤壟罩在其中。

隨著魔法陣落地後,緩速旋轉著,無數人形白光從魔法陣中閃耀,每閃一下,就是一人出現急奔而出,不過瞬息之間,兩百餘人影衝出魔法陣,攻擊目標對準武帝等人,各式各樣的異術能力傾出,畫面一陣絢爛而耀眼。

「全都不准動,爾等已經被包圍了,擅動者殺,棄械投降吧。」一陣宏亮卻溫文的聲音從魔法陣中響起。

智帝悠悠哉哉地從魔法陣中負手走出,看著眼前的一幕,武帝與吉奎等人一陣錯愕。

「現在起,誰動吾殺誰,獸群也一樣,」

說完智帝一眼瞟向陣中的孤,邪惡的笑著。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10-7 16:57
第二十七章 母老虎


「所有人不准動,男的卸下武器裝備,女的脫下內衣馬甲,男左女右靠一邊。」

撒塔惡劣的說著,表情十分猥瑣。

蘭諾以手肘頂頂撒塔,小聲的說:「誒,馬甲是你們西方世界在穿的,我們東方穿的是肚兜。」

「我更正一下,男的卸下武器裝備,女的脫下肚兜內褲……」撒塔話還沒說完,智帝一巴掌打向撒塔猥瑣的腦袋,阻止了撒塔的無恥論述。

智帝鼓鼓掌,將眾人的目光重新拉自己的身上,悠悠哉哉的說著:「別在意他說的,他只是有點智能障礙,不過我還是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創造美好的將來,首先第一步驟就是全都給我住手。」

"搞啥?報信的人,怎麼是這小子?"

吉奎一陣無言,說到底自己還是被算計了。

殺到眼紅的武帝,直接高舉大砍刀指著智帝質問:「智帝,你搞什麼?為什麼是對我的人動手?你忘記五大王朝不得兵戎相向的規定了嗎?」

「這是我羅賢的土地,在此只要是有智商的人,都是我羅賢的子民,打狗也請看主人,在五百年前你就知道我不允許別人動我的子民吧,若敢動我的子民一隻手,我剁你一雙腳,。」智帝一瞟向武帝說:「再說我辦事還需要你來干預嗎?武帝。」

的確,智帝常常會使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緒,莫名其妙的怪招,卻又異常有效的解決事情,所以四帝如果有任何事要求智帝協助處理,必須是全盤託付,不能干預。

武帝光亮的額頭上一條條青筋暴露,拿著大砍刀的手不斷顫抖,好似下一秒就打算衝向前去砍死智帝這個傢伙,身旁的武言一把壓下武帝高舉的手。

武言冷靜地對著智帝說:「哥,你就別鬧我父親了,瞧他都快高血壓爆血管了,我可不想跟你一樣提前繼位,給他一個解釋吧,畢竟我方已經損員逾五十,沒有合理的答覆,我想我們可不能善罷甘休。」

「於私,他是我老師的學生,我必須保住他,於公,我研究過他所有獸兵的安排,說是迎擊陣式,不如說是驅逐陣式,且他並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不安定因素,在一開始,他不殺塔米迦時,我就感覺到這個人,不是個嗜殺的人,我曾派人給他一個暗示,把我招換過來,我就幫他殺了侵入者,但已經到最後關頭了,他寧可冒著被殺的風險,也不願讓一國之君被殺害,我想近來擾亂你我兩國的,是其他獸王胎,對吧!獸王胎。」

「一開始報信的是你,現在突然介入的也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嗎?智帝大人。」當孤說到智帝大人時,咬牙切齒的說著。

「歐不~我想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受武帝所託前來協助除去獸王胎,路經於此遇到失蹤多年的老師,就派遣隨從查探老師一下,誰知道你好死不死的就出現在老師的後面,老實說,你的警覺性真的低到嚇人,眼見既然你都出現了,那我勢必也要調查調查,雖然我相信老師會把你教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我才叫我的隨從給你一點暗示,如果你…選擇上不歸路,招喚了我們過來,那麼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會是你了。」

「……」

知情的眾人嘴角一陣抽蓄,眼前這個滑頭鬼太會睜眼說瞎話了,分明就是自己找武帝來除獸王胎,自己卻裝死不戰,害死五十幾位修羅眾員,隨後臨陣倒戈,與其兵戎相向,現在大罵戰天王朝親門踏戶,然後又在獸王胎面前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這傢伙是天生的戲子呀。

"反正死的不是我的人就好了。"智帝嘴角帶著笑意,看著孤,心裡帶著惡意的想著。

孤的嘴角揚起笑意,看著智帝說:「看來智帝大人是把我當作未開化的民族囉,為這麼低俗的謊言也要拿來塘塞我呀。」

「親愛的學弟,請你搞清楚,要不是你是老師的學生,我管你是好是壞,先送你去死在說,在說不管你信不信,都不再我的考量範圍內,你的命現在還是掌握在我的手中,即使我不殺你,只要我往旁邊一站,我想會有人很樂意的為我代勞。」話才剛說完,智帝將頭撇向氣結中的武帝,而一旁武言則無奈地按壓太陽穴,此刻說甚麼都是多餘的,只有智帝才有辦法將一切導向劇本。

「……」孤一陣無語。

「好了,閒聊該結束了,我想你們絕對知道作亂的那個獸王胎是誰,所在何處,說吧,這是你們唯一可以活命的方法,把作亂的獸王胎交出來,我就給你們一個領地,並不再干預領地內的生活。」

孤咬著牙,惡狠狠地說著:「他是我的同胎兄弟,當年老師發現了我們兩個,教導我們,老師稱我為孤,而他為劫,劫的性情暴烈、殘忍嗜殺,只為了殺戮而生,劫最終離開了了我們,不知所蹤,老師說過,我們是歷史上也從未見的雙胞獸王胎,或許就是因為雙胞的關係,我代表了理智,而劫代表著獸性,直到開始出現了獸群傷人的傳聞,我們不斷追逐著劫的腳步,想要阻止他殺人,但始終晚了一步,如同這個村子一樣,當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機。」

「所以說,你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他真正的行蹤?」

「即使我們如何找尋,就是找不到劫。」

「好的,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已經知道了,這麼,請你們跟我回羅賢王城吧,我再幫你們安排領地,這個可是個浩大工程呢,還需要先疏散大量民眾。」智帝苦惱的按壓太陽穴,越說越無奈。

孤一步向前,挺起胸膛跟智帝說:「不需要,我毫下獸兵並不以人為食。」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跟我的人民說?今天我們有大量魔獸要進駐村落,請大家不要驚慌,牠們並不以人為食?哈哈…」說完就連智帝都笑了。

孤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人性的確是一件非常難以預測的事情。

看著尷尬的孤,智帝笑笑的拍拍肩膀說:「到我那邊先休息一陣子,我會為你安排好的。」

「謝…謝。」孤的語氣中更多的是無奈,這哪是邀請去休息,分明是要脅抓走,打算就近監控,自己此番前去,恐怕一輩子都脫離不了智帝的魔掌了,可不去的話,今天就要葬身於此了,想到這裡孤不禁一陣頭痛。

智帝說完就轉身走向,滿臉怒容的武帝身旁。

「幹什麼?你這個兔崽子,別奢望我會原諒你,你害我損失五十餘大將。」武帝氣呼呼地說著。

「謝謝武帝叔叔您的支援,我是來跟您談談,為何要招降孤。」

智帝比出一支手指頭說:「第一:西方世界慣用的伎倆以夷伐夷,這是一種民族分化政策,現今我以獸制獸,借刀殺人,我讓他去馴服中低階魔獸,進而幫我們削弱,甚至是幫我們治理魔獸,消滅作亂的高階魔獸,還有,他的兄弟,另一個獸王胎"劫",倘若屆時獸潮再起時,有孤幫我們打前鋒,我們不就可以死少一點人了。

第二:我們到現在為止只能收服大部分的低階魔獸,中階魔獸有收服紀錄的了了無幾,雖然我們可以藉由孵化龍蛋來獲得專屬龍騎,但那畢竟是少數,若是讓孤為我們馴化中階魔獸,那我們就可以有著無盡的獸騎、戰獸或獸兵,增強國力、戰力易如反掌,總比起殺了他還要來得超值吧。」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呀,讓我損員五十,你叫我怎麼跟他們的家人交代,且我修羅眾皆是菁英,補充不易呀。」武帝的神情緩和許多,但語氣間仍帶著些許不滿。

「不先跟您說是因為武帝叔叔您真的太不會演戲了,讓你知道之後一定馬上穿幫。」

武帝恍然大悟的說:「也對,難怪我老婆都說我什麼都瞞不過她。」

「至於派你們的人去送死,這點我很抱歉,但是…這是必須要的,因為我必須確定他是不是嗜殺之人,畢竟一切都只是我的推論,我不能為了我的推論失誤,造成生靈塗炭,且也必須斬殺獸兵到讓他知道實力差距,我要讓孤知道還有人是可以壓制他的,無論是五大王朝的任何一國都有能力頃刻滅了他,否則我們將難以掌控這頭野獸,更遑論說是要藉由他從中獲利。」雖然說著抱歉,但智帝表情卻沒有任何愧疚。

「這……好吧,但你要記得,你這小子欠我一次。」用力擊拍著智帝的肩膀,武帝惡狠狠地說著,說完轉身領兵離去,只留下智帝一行人在原地準備著。

嘉嘉緩緩走向智帝說:「他可是讓你們歷代都懼怕的獸王胎呢,你怎麼這麼喜歡在你身邊養虎為患,不怕他反身咬你一口嗎?」

智帝則小聲地在嘉嘉耳邊回答:「不!他只是一隻被拔掉牙後的狼,只能臣服在我的腳下,即使想盡最惡毒的方法想要反咬我一口,卻連最後的獠牙都沒有,而我身邊唯一的一頭猛虎,只有妳,妳才是終日向我展示獠牙的母老虎。」

「嘻~嘻~~」鈴音般的笑聲響起。

嘉嘉笑得很燦爛,智帝很無奈的苦笑著。

「女人真麻煩呀。」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10-9 21:24
第二十八章 東盛城



羅賢王朝,東盛城

初春本應是耕耘播種的時期,而羅賢王朝卻命令東方邊際一整座小城市的人民,不得停留,配合移民,讓人民苦不堪言,卻又不敢有任何異議,只能被迫遷移家族,放棄原有的產業,在一旁看著忙進忙出的人民,士兵們也一陣無奈,王城來的命令居然要在半個月內,讓整座城市成為空城,而方圓百里內的小村落也要遷移,這麼短的時間遷移數十萬人,實在難為,所有的城市士兵們都動了起來,沒日沒夜的工作,勸離堅守的民眾,並架離死守的釘子戶。

無數的人在這次的遷移行動中與家人四散,周圍成是因湧入的人民,顯得混亂不堪,民怨四起,一時間羅賢東部城市風雨飄搖,一次的大遷移造成無數人魂斷異鄉,人們將其稱為黑暗的大遷移。

又因為東部城市多數屬防禦城市,放掉一座城市即放出一的防禦缺口,所以史學家紀載這次的城市大遷移為智帝就任以來,所做的最大錯誤,卻不知道智帝這個決定在數年後,卻成為了壓倒西方王朝最後一根稻草。

此刻羅賢王城內衛兵多了一倍,守備因為一位特殊的客人而異常嚴謹,人員進出嚴格控制,東盛城的情況也傳回,而城內卻和樂融融,此刻的孤與吉奎正與眾議院共進晚餐,看著眼前的食物發楞,再抵達王城的這幾天,並沒有遭遇到不平等的對待,而智帝真真切切的將孤視為兄弟來看待,著實讓孤十分感動,但想著東盛城的大動作遷移,孤一陣腦疼了,尤其當東盛城周邊的彙報,遷移死亡人數已逾百人,孤不經一陣惱火。

「老師,這次智帝好像做得太過火了吧。」孤看著手上的地圖,思考著若是要遷移這座城市,會有多少犧牲。

「勢不得已的,若是給太多時間,容易藏汙納垢,人性有太多不安定因素了,唯有以雷霆之姿,才能夠最準確地去進行,適度犧牲是必要的,若非如此,城中平民待著,也只會造成太多的問題產生,這也不是你我樂見的,不過,這也是智帝對我們的表現。」吉奎搖搖頭,無奈嘆息,太了解智帝的思維好像也不是甚麼好事。

「可…」

「老師、孤,按照目前進度來看,這近日內你們就可以準備啟程了。」孤正開口,就被智帝打斷。

「智帝,你此番舉動是否過於過火,莫非您滿口的仁義都是空談?」孤站起看向漸漸走來的智帝,惱火的說著。

「當為了國家權益的,我可以適度的犧牲,即使犧牲的是我……」智第一眼瞟向一旁在摀嘴而笑的嘉嘉。

在嘉嘉身邊久了,孤自然也知道了嘉嘉的蠻橫行徑跟刁鑽個性,尤其當蘭諾等人提到嘉嘉時,那自然地顫抖,更加深個孤的認知,尤其那妖異的笑容,總是讓孤不寒而慄。

當大家都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刁鑽蠻橫的公主,嘉嘉自己也不反駁,反倒是更顯刁鑽的嶄露,雖然她的本性並不這麼蠻橫,但一想到智帝可以背負嗜血惡魔的罵名五百多年,自己也想嘗嘗那背負罵名的滋味,讓自己更加地靠近他,不再是像他人一樣總是在遠處觀察、指責,而是在身邊細心的觀察、呵護,這個看似堅強卻脆弱的壞傢伙。

智帝緩緩走向孤的身邊,小聲的在耳朵旁說著:「記得,你是我的學弟,也是我的朋友,但我可以對其餘四帝保證你不會作亂,但是要你自己去做到該做的事,否則我也保不了你,東盛城可以是你的獨立領地,魔獸的永久棲息地,也可以是你的墳地,要做五帝的戰友,還是敵人,由你選擇。」

說完智帝面帶微笑走向餐桌座位。

孤深深吸入一口氣說出:「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先削弱後招降,再來為你們效力,供應獸兵給五帝,自我削弱,讓我無從反抗,況且即使反抗,我想一個武帝就夠我等覆滅,更別說後頭還有四帝,這一切我都知道,這的確是讓我活下來的唯一方法,但我還是要跟你說,謝謝…」

話還沒說完,智帝將手指放在唇上,意指禁聲。

「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沒有搞鬼,這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幫忙的唷。」

說完就壞笑著坐下座位,淺嚐一口葡萄酒掃視全場。

「怎麼伊恩又還沒來了。」看著一旁蘭諾,伊恩問著。

「他又被凱威斯大人帶走了,這幾天他們整天都在訓練,只有晚上就寢時才會看到人。」蘭諾恭敬地說著。

「這我知道,今天要餞別吉奎老師跟孤,我早就派人去通知他們了,那兩個傢伙怎麼還不來?」

「你妹的,三催四請的,信不信老子拿戰龍炎鐵棍修理你,一棒敲扁你都有可能。」凱威斯忿忿然的說道,灰白色的鬍鬚被氣到吹起,怒氣沖沖的從餐廳外頭衝進來,高舉手上的赤紅金屬鐵棍,環繞在鐵棍上金黃色氣焰,將餐廳照耀得十分光亮。

「把你老練的棒棒收起來,嚇到我的客人了。」蘭諾等人一陣錯愕,誰也看不出來這個看似德高望重一副長老樣的凱威斯,發起怒來會胡亂揮著凶器,看著眼前的鬧劇,智帝不禁苦笑,無奈制止凱威斯的脫序行為。

眾議院的眾人早已習慣,三三兩兩聊著天,完全無視凱威斯的發飆,老金更拿著啤酒杯,搖搖晃晃地走向凱威斯。

「老傢伙,你也來喝一杯吧。」

舉起酒杯一口灌下,凱威斯看著老金說:「可以再給我一杯全麥的嗎?」

「再給你一桶也無所謂,快來吧,把人家的隨從還回去了啦,再怎麼訓練也不是你的人,你那麼積極做什麼,訓練就交給小智去自己忙去,我們只要喝酒就好了啦。」老金說完就摟著凱威斯走向餐桌。

一屁股坐下,大口喝著啤酒,凱威斯難以啟齒的看著智帝,支支吾吾的說著:「那個小智呀,你這隨從我很喜歡,我很欣賞,剛正、耿直、憨厚、堅忍、強悍……有我年輕時的風範,想我當年大殺四方,征戰情場就是靠……」

聽著凱威斯的廢話,智帝抿著一口紅酒,毫不留情的隨口回著:「恩~所以呢?」

大口喝下一口啤酒,擠出勇氣,凱威斯大聲地要求:「所以這傢伙別帶回帝國大陸了,留給我訓練吧。」

一口紅酒噴向一旁聽著專注的撒塔臉上,抽出嘉嘉遺留的手帕,擦拭嘴角殘留的紅酒後說:「不成!不成!」

一旁的嘉嘉順手接過手帕,細心的將髒汙的手帕收起,再遞上另一份手帕,看著智帝順手的將手帕收起,整個心情喜孜孜的,表情柔情似水,望著無奈中的智帝,而智帝正在苦惱那凱威斯的行動。

「為何不成?成為我的學生,聖加洛帝國過半軍部隨他調遣,屆時你要收復帝國大陸,不就多了一大助力了。」凱威斯大動作地揮動雙手,試圖說服智帝。

「你就是拿這點說服他?那也要他活的下來呀,這幾年來你玩死了幾個人?我記得還有一堆獸人呢。」智帝邪惡的笑著,淡淡的潑了一桶冷水。

話說到此,凱威斯雙眼放光,抓住智帝的雙手激動道:「這傢伙是我見過人類裡面,我看過體質最堅韌的,有時我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有獸人血統呢,他一定可……」

「老大,我回來了。」伊恩拖著疲憊的身軀,搖搖晃晃地走入餐廳。

智帝皺眉說道:「搞得那麼累做啥?凱威斯老頭兒的訓練是標準的不人道沒底線的,你知道嗎?」

伊恩虛弱的說著:「這幾天的訓練下來,我想我有充分的了解了。」

「那你還找罪受,找虐也別找他,找嘉嘉就夠了嘛,我想嘉嘉也會很熱意代勞的。」智帝淡淡的瞟了嘉嘉一眼,嘴上掛著肆虐的笑容。

「我還不夠強,還需要更強一點,我才能保護我的家人,我的部族,只要我夠強大,我就可以守護一切,只要我夠強大,我也可以成為老大征戰天下的基石,老闆娘說過,凱威斯大人是我國軍部最大勢力,只要我能夠接受訓練來強化自己,晉升軍部不……」伊恩越說越激動,憤慨的說著,卻被智帝直接打斷。

「前提是你要能夠活到那時候,在那老頭兒的訓練之下,死亡率遠比存活率高,來到我國五十餘年,他也曾經大量招生訓練,十個獸人子弟接受訓練,四個死亡、三個逃亡、一個精神錯亂,只有兩個能夠安然結訓,這還只是獸人族,其他體力較差的妖族,情況更慘,而你們人族能在他老人家手下活下來的沒幾人,你以為他的標準還在西方大陸嗎?他的標準早就是以獸人為基準,人類不可能活下,你想死我不會攔你,但你最起碼也在我收復西方大陸之後再去找虐吧。」

智帝摀著頭,躺在椅上看著早已疲憊不堪的伊恩,心中大嘆無奈。

「別找死好嗎?」
笨阿wang 發表於 2013-10-15 12:23
第二十九章 無心之人



王城餐廳的宴會就在愉快的氣氛中進入尾聲,

智帝躡手躡腳的走道塔米迦身旁,小聲地說:「塔米迦,待會到我書房找我,有些話我們私下談談。」

塔米迦低下頭去,小聲地說:「是。」

夜深人靜,在諾大的書房中,智帝正頭痛的看著奏摺卷宗,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將智帝拉離開了思緒,呆滯地看著房門,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說:「請進。」

門口傳令報告:「稟 智帝,塔米迦大人求見。」

「使其進入吧,然後汝等退下,在吾未喚汝等前,勿讓任何人靠近書房。」

智帝轉身從酒櫃中挑選好酒,隨著部屬的退下,塔米迦悠悠的從門口進入,不同於宴會中的鎧甲貼身。

此刻的塔米迦身昨紅色的襦裙,胸前米色褻衣若隱若現,原本身穿鎧甲的平胸,卻是在褻衣中隱約浮現,看似豐滿了起來,腰肩環繞淡紅色的輕薄披帛,將胸部略微遮掩卻掩蓋不了此刻的風情萬種,脖子上繫上一條潔白的絲巾,襯托著頭上半長不短的赤色頭髮,此刻的塔米迦宛如從上古敦煌王朝壁畫中飛身出來的仙女,腳步輕盈的點觸地面,衣袂飄飄貌似飛仙。

智帝看了一眼塔米迦,錯愕了一下後,摀著頭無奈地說著:「小米,你穿成這副德性做什麼?」
「這是我平時休閒服裝,智帝大人您看不慣的話,我回頭再換身鎧甲。」說完塔米迦隨即轉身打算離開,卻被智帝一把拉住。

「別鬧了,這裡沒有外人,只有我們兄妹倆。」

「兄妹?我塔米迦火龍幻族族長遺孤,倒不記得有個血龍幻族的哥哥。」

「來陪我喝杯酒,別這樣嘛,這麼多年來妳都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呀。」智帝好聲好氣的陪笑著,倒上一杯上好紅酒,賠罪似的遞給塔米迦。

「智帝哥哥,找我來並不會只有喝酒這麼簡單吧」塔米迦語氣下的很重,一字一頓的說著,看著智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塔米迦不禁笑了出來,或許早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此刻如此艷麗的塔米迦笑容越發燦爛,卻隱含著淒涼的美感。

智帝抓抓頭髮,支支吾吾的說著:「其實是有件難以啟齒的話要跟妳說。」

「既然不好說,那就先別破壞這短暫的美好時光,哥,你還記得嗎?當我爸媽死後,你不顧眾人反對,堅決把我接到王城照顧,結果還得充當褓母,抱著夜夜流淚的我,哄到睡著為止。」

智帝如同父親一般搓搓塔米迦的頭髮,滿是慈愛的說著:「是呀,當時的孩子們,就屬妳受的心靈創傷最大,夜闌人靜時總會哭泣,就連寄養家長都不知如何是好,我只有把妳接回來了,誰知道這就是我的苦難的開始,從此以後我像是一棵樹,在我身邊總是會看到妳死抱著,好似生怕我會消失不見,那段時間我的衣褲總會有白色的鼻涕和眼淚痕呢。」

「那段時間我總害怕,這個惟一疼惜我的你,會突然消失不見,我只能天天死命的纏著你,要你哄我睡覺,卻又怕一覺醒來,你就消失了,只好抱著你,拿眼淚跟鼻涕攻擊你呀。」

智帝搓搓下吧,故作思考道:「事實證明,我並沒有被你的眼淚和鼻涕嚇跑。」

「你知道嗎?當你將我們救出來的時候,你下跪的舉動,真的讓我們很錯愕,我當時還在想,怎麼一個皇子會這麼沒有骨氣的下跪,當時拔起銀劍,我想到我族守護的是這樣沒骨氣的人,差點想把你給殺了。」

智帝聳聳肩說:「基本上,勇於認錯是個優良的好習慣,你沒誇獎我就算了,居然還想殺我,不過還好你沒殺我,否則就沒有人為你父親復仇了。」

「我倒是蠻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一件刺死你的,這樣…我就不必這麼累了,不過也是從那時候起,那把銀星就跟著我到了現在,換句話來說它陪我的時間還比你陪我的時間長呢。」

智帝輕輕的給了塔米迦一個爆栗「你還敢提到那把銀星,那是我最愛的一把長劍耶,你就給我死死摟著,害我都不好意思要回來了。」

塔米迦俏皮地吐出舌頭,模樣可愛的說著:「還有當我到獵人學院上學時,有一次我被人欺負,你怒氣沖沖的帶著護衛長,衝進學院找人理論,結果對方看到是你,嚇到都尿褲子了。」

「這我記得,誰叫我是一直以來都是"嗜血惡魔"嘛,一個小小的獵人實習生看到我當然膽都破了,更何況當下護衛長還跟著我去,又帶了百餘人的護衛,想必是以為自己死定了,不過雖然我本身也不是故意要嚇他的,只是我一時氣憤下,忘記了自己的身分,倒害他休了學消失無蹤了。」智帝扁嘴裝無辜地看著塔米迦,彷彿一個耍賴的孩子一般。

塔米迦笑得花枝亂顫,眼眶中卻隱含著淚光。

「雖然在外人面前,你要顧及你智帝的形象,只能跟我恍若不識,但你總是溫柔地幫我想好未來的路,私底下你常說,小米,今後就剩妳我相依為命了,又常常拍胸脯的說,未來,交給我就好了,說著哪裡有個好人家,是能依託終生的伴,看見我紅著眼睛,卻又時常躲避我的眼神,卻不知道我只是貪心的想多看你幾眼。

你常說你會守護我,守護這個國家,但我們大家都知道,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五百年前的那一役,帶給你的傷害太大了,你成了一個愛說大話的廢物,讓你在五百年來只能忍著嗜血惡魔的罵名,就怕這一個殘酷的罵名一消失,帶給我們國家的又一是波波的侵略。

所以我努力地考上獵人學院,我要保護你,如同你的守護一般,直到現在我終於有能力保護你了,但你卻不需要我了,這種感覺好痛苦,你知道嗎?我好恨你,你讓我不可壓抑的愛上你,卻又剝奪了我愛你的資格,你讓我擁有後,又奪去我的幸福,你的雙手曾經在我的雙肩,但這感覺卻是那麼的苦,卻讓我不住的依戀……」

斗大的淚珠從塔米迦的眼眶中滑落,隨著哭訴,最終決堤,哭成淚人兒。

智帝一把奪下塔米迦手上的酒杯,眼光閃爍的說:「呃~小米,別再喝了,妳喝多了,醉到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沒醉,我清楚得很,我知道你要我去替你監視孤,我知道你不信別人,只敢讓我去替你監視他,也順便要把我丟出去,丟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再糾纏著你。」塔米迦也是一把拿起桌上的酒瓶,大口灌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決定,雖然後半段完全是憑空捏造的,不過那是不是該罵我幾聲人渣、敗類或是垃圾之類的,讓我感覺好一點呢?這樣讓我心裡很不好受,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塔米迦冷笑著說:「我不會罵你的,我要你記得,你曾經為了你的國家,犧牲掉一個女孩,犧牲掉一個曾經愛你愛得那麼深的女孩,這樣你的心中,就會永遠有我的位置,有我的存在了。」說到後來,塔米迦已經是指著智帝,用力哭吼咆嘯著。

「小米,聽我說,妳永遠是我最愛的妹妹呀,永遠都是,我的過去、現在、未來都有妳的位置,我的心中,也會有妳的專屬位置。」智帝雙手抓著塔米迦纖弱的雙肩,柔聲說著。

塔米迦甩開智帝的雙手,哭吼著:「但這永遠不是我想要的,五百年了,五百年來你還是不懂,我想要的不只是妹妹這個位置。」

「聽著,這一切只是妳的心理補償作用,從小妳失去了父親,改變了妳的生活,我的出現照料,讓妳把情感轉移到我身上,但這不是愛情,只是妳的錯覺。」

「不!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就是愛情,對此我堅信不移,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愛著你,在未來我一樣會愛著你。」

對此智帝尷尬極了,默默地說:「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光是這點,你就站不住腳了。」

「你是個只有理智的人,因為過度的理智,你沒了情感這個心,沒了心的人,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你憑什麼說這不是愛情,愛情不是光憑書上記載就可以知道,它無法被量化。」

智帝一陣語塞隨後回說:「或許我是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但我很清楚,什麼是親情,你是我妹妹,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塔米迦笑了,灌下最後一口紅酒。

「所以我要你永遠記住我,不管何時何分,我要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容動搖,被你犧牲掉的女孩,一個深愛著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女孩,就像這個酒瓶一樣,碎了,再也挽救不回來了。」塔米迦將酒瓶高高舉起,隨後放手,任憑酒瓶落下,摔個破碎,碎片四散,鮮紅的酒液也噴灑四處,如同塔米迦破碎的心,漸漸滲出血液。

塔米迦帶著淚痕冷笑著。

「永遠記住那個被犧牲掉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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