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米不要呀!
「早在兩百年前,我已經知道你我不可能,但我還是想為你做任……」
「別說了,小米。」智帝狂吼著,感到理智線一陣緊繃,好似隨時會斷裂,自己隨時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就是要說,當年我為你削去披肩的長髮,捨棄襦裙褻衣,換上連身鎧甲,丟棄披帛絲巾,拿起銀劍巨盾,只為了變得更強,強到足以守護你,只為成為你的盾、為你擋下全部的攻擊,成為你的槍、為脆弱的你突破一切障礙,成為你的劍、為你攻擊所有的敵人。」
「這個我知道,我阻止過你,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守護,為何你總是這麼的任……」
塔米迦纖細的食指抵住智帝的嘴唇,阻止了智帝的狂吼,默默地繼續說:「讓我說完…就當作是我最後一次任性,現在是你的成年禮,也是你最虛弱的同時,你卻一腳把我踹開,本是最需要我的時候,卻不再需要我,這是讓我感到最痛苦難堪的事情。」
塔米迦流著眼望著智帝,不斷苦笑著說:「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溫暖的胸膛、厚實的肩膀、還有你那自以為帥的邪惡笑容。」
"我開始痛恨這些優點了。"智帝在心中嘀咕著。
塔米迦一個箭步摟住智帝,雙眼朦朧的抬頭看著智帝,濕潤的雙唇微微顫動,隨著呼吸之間,一種妖異的酒香混和著少女的體香,傳達到智帝鼻中。
智帝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嬌喘著的塔米迦,自己措手不及被熊抱住,卻也不好意思在推開塔米迦,任憑塔米迦在胸膛上磨蹭。
「最後一次,溫柔地抱著我好嗎?就像從前一樣。」
看著塔米迦肝腸寸斷的說出這句話,智帝胸口感到一陣燥熱,將雙手緊緊環抱塔米迦,這種感覺就如同過去,智帝的思緒漸漸遺落到回憶中。
回憶中在塔米迦要離家去獵人學院時,那是塔米迦最後一次緊緊抱著自己。
回憶中那嬌小的小米在自己的床上安穩的睡著,卻不知道自己枕著他的手,早已抽經發麻。
回憶中自己喜歡穿深色衣袍,但衣袍上總是有那白色的痕跡,且永遠都有一隻小手抓著自己的衣角。
回憶中的塔米迦是多麼的可愛。
看著塔米迦微微顫動的嘴唇,踮起腳尖想要親吻智帝,智帝嘴角不禁一陣苦笑,這一切太過於超乎想像了,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了。
「小米……」
塔米迦掙脫智帝的懷抱,隨著眼淚的決堤,一把將智帝推倒在地,溫熱的小嘴吻向智帝的嘴唇,卻因為力量過大,撞破了嘴唇,智帝嚐到一陣鐵鏽味,而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開始蔓延,而自己的思緒也漸漸的模糊了。
「智,謝謝你的存在,愛過你,我不後悔。」
塔米迦多麼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格,永永遠遠的停留在這一刻,淚滴順著塔米迦的臉龐,滴落智帝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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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小米…小米不要呀!」
智帝從溫暖的床上而驚醒,臉上還掛著兩行濕熱的淚痕,摸摸身上的衣服,感覺到衣服沒有被撕開,智帝才感到一陣放鬆,轉頭看著一旁照料的嘉嘉說:「謝謝,每次都是你在照料我。」
嘉嘉遞上一條手帕,擔憂地說著:「你…流淚了。」
「沒事的,只是做了惡夢,話說回來,小米呢?」智帝一邊擦拭著淚痕,隨口問著。
「小米她自願帶領孤跟老師去東盛城。」
「恩,那就好。」
嘉嘉臉色潮紅,尷尬的說著:「我們…馬上把小米追回來好不好?我不在乎與小米共侍一夫,況且凡事講求先來後到,我忽然搶走她的夫……」
智帝大聲疾呼:「停!你給我等等,要我說幾次,我只把她當成妹妹,我還怕她霸王硬上弓,要我負責呢,現在她走了,我才輕鬆一點,雖然有點失落,感覺就像妹妹嫁出去了。」
話說完,智帝則落入失落的沉默中。
看著沉默中的智帝,嘉嘉一陣擔憂。
「我說妳呀,演戲就演全套,心腸要再硬一點,才會像是個女魔頭呀。」智帝摀著頭調侃的說著。
「要你管,我喜歡怎麼樣不用你管。」
「其實我也懶得管妳,只是妳別忘記妳還要爭天下,就憑這種心腸辦不到的,妳別想靠我,在背後出出計謀,陰險一下敵人還可以,但如果要我憑自身力量,那是不可能了,昨天小米說對了一件事情,我只是個愛說大話的廢物,恐怕還需要妳跟蘭諾他們來保護我呢。
跟妳說說妳不知道的事情,妳知道我少了一個肺葉,但在五百年前,我曾找過夙願女巫,許過願望,讓我的武技短時間內達到逆天的程度,使我得以報仇,而許願的代價就是我的胰臟,所以現在,我身體虛弱,受傷會導致傷口難以痊癒,還好這個以我所學的藥劑學來說不算大問題,只是最大的問題就是,身體盈弱的我,只是個廢物。」
嘉嘉一把握住智帝的手掌說:「沒關係,就讓我們一起做到這一切,讓我們一起突破,我不會在乎你的缺點,我們西方有一句話,愛一個人,就該連他的缺點一起愛。」
放下嘉嘉纖細的手掌,智帝轉頭看向窗外,默默地說:「但…我不懂愛。」
我不懂愛,一字一句對智帝來說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嘉嘉嘟起小嘴,故作生氣的說:「我們還有時間。」
智帝瞟向嘉嘉說:「妳說錯了,是我有大把的時間,而妳,只有短短的百年生命。」
嘉嘉以拳敲掌,恍然大悟般地說著:「對耶,你們一族聽說最長命的有五千年壽命。」
「妳可想到了呀。」
「那就痛痛快快的活過這一百年,讓你永遠記得我,這樣我就可以在你的心中活下去,將我們的感情延續下去了。」
智帝的眉間一陣抽動,無奈地說著:「塔米迦要我記得,妳也要我記得,現在是怎麼樣,莫非大家都把我當記事本了嗎?」
「瞧你面白如紙,不像筆記本嗎?不如把你的黑書喚出來,看誰比較像筆記本吧。」嘉嘉頑皮的扯扯智帝的臉頰嘀咕著。
一手揮開嘉嘉纖細的手,揉揉被扯紅的臉頰,智帝沒好氣的說著:「別玩了,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是不是該動身前進西方大陸了?」
嘉嘉大呼:「疑~你終於想要跟我回去帝國大陸了?」
「妳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好歹我們也是有訂契約了,這不去的話是要我死嗎?」
「不是呀,打從你成年禮開始,你就都沒提到回去帝國大陸的日子,我以為你在逃避呢。」嘉嘉嘟起小嘴,佯裝可憐的說著。
「到了西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總是要把事情都處理好再走,要不留下這麼多爛攤子給誰收拾?我怕還沒收復帝國大陸,我羅賢就先垮台了呢。」
「那我先去跟凝姨說聲再見。」說完就嘉嘉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看著嘉嘉轉身出門,智帝轉頭看向房間角落,淡淡地說:「看得很開心嗎?出來吧。」
虛空中漸漸浮現一道人影,人影退去背景色後,赫然是蘭諾,蘭諾持蹲姿禮稟報:「屬下不敢。」
「怎麼了?怎麼急急忙忙就闖入我的寢室。」
「老大,我想我們該走了,早上護衛長知道塔米迦小姐被你送走時,他很火。」蘭諾看似十分緊張,連說話都帶著喘氣。
智帝罷罷手,帶著邪惡的笑意看著蘭諾,壞壞的說著:「那也沒什麼呀?畢竟塔米迦也算他半個女兒,不火我才奇怪呢。」
「可是剛剛護衛長得知你醒來之後,他就抄起武器向這裡衝來了。」
「還好,那老頭子速度就是慢了點,招集大夥,我們快閃了,阿~對了,記得拿些值錢的跟吃的。」智帝一派輕鬆的挖挖耳朵,並不把蘭諾的話放心里。
蘭諾臉色十分難看的說著:「可是…護衛長大人就在門外,他現在非常的火大。」
智帝抓起一旁的衣服,一邊跑向窗戶一邊大聲罵道:「挖靠!這種事你怎麼這麼晚說。」
「老大,別慌!這裡是八樓。」蘭諾一把攔住智帝,緊張的說著。
智帝在房裡踱步來回,憂慮的說著:「那老傢伙殺進來我就死定了。」
「老大,這點你放心,護衛長還是顧慮著身分,不敢貿然衝進寢室,只敢在外面堵你。」蘭諾一臉輕鬆地說著。
智帝靜心思考一番,坐在桌前振筆疾書,一邊向著蘭諾說著:「還好我不出去他就拿我沒轍了,蘭諾,你馬上去胖子,依照我所寫的這地方拿東西,把值錢的都拿走,然後到廚房拿些可以保存的食材,五十分鐘後我要你們全在王城默默地消失,別讓人發現,明天清晨我們在千里外的噶瑪城碰頭。」
智帝側頭思考一陣,隨後補充:「順便一件事情,趁著嘉嘉那個丫頭還沒跟凝姨見面,把她打昏了帶出去,否則她會漏餡的,馬上出發,被人發現了我唯你是問。」
將書紙遞交給蘭諾,轉身打開一旁的書櫃,開始東翻西找了起來
「是!」蘭諾的身影沒入虛空,房間回到寧靜。
只剩智帝一人在東翻西找,一邊嘀咕著:
「奇怪,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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