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7-31 12:18
第一回 故夢舊事常相隨
就是這里!黑暗之中傳出幾句細碎人語,打破黑夜的沉寂,幾陣急促的腳步聲將睡夢中 ...
第二回 伏其執面行路難
今天朱文帶的人和昨日卻是不同,今日帶的都寫是練家子,都是看像人境六階左右,五階之上卻是一個大的轉折,若是不試身手很難看出。這三人,一個滿臉絡腮胡子,四方大臉,全身精肉,這深秋還是薄薄的一件,看起來十分的孔武有力。一個白凈書生,手持一折扇,一副書生樣極深,全身浩然之氣外現,此人定是寧折不彎之人,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眼里精芒畢現,氣息甚為不弱。最后是一道人,手持一拂塵,一聲清白道袍,頭戴高高的道冠,鶴發出塵,氣息卻是幾人之中最盛,只道是道家修氣之法。絡腮胡子名吳義,書生韓輒,道人道號了塵子,是一方散修,這些皆是朱文這些年來請到莊中的一些食客,這幾人看起來與朱文關系較密一些。三人見林逸年紀輕輕,修為卻是深不可測,甚為驚訝,人境幾階修煉卻是甚為艱難,而立之年若是能突破六階便已相當進人,眼前幾人都是不惑之年,不過因練了些氣功之法衰老的較為慢罷了。絡腮胡子吳義看到林逸,拍了拍肚子,豪邁哈哈大笑“小兄弟好生厲害,想我如你這般年紀卻還只是一打鐵匠,哪能如你這般厲害。”韓輒未說話,朝林逸書生式作揖,了塵子目光輕盈,一揮拂塵,屈氣二指,做了個道人禮。林逸見幾人眼神驚訝,心中一陣苦笑,沉睡三十年,本應是一般年紀,如今自己卻是一張弱冠臉,此刻在人家眼里卻成了小兄弟。林逸對他們點了點頭,幾人寒暄了一番,三人離去,林逸卻是對這道人十分感興趣,不禁多看了兩眼。林逸看向朱文,眼神內波瀾不驚“今就我們兩人?”朱文點頭稱是。林逸灑然,自己決定的事卻是不會反悔,大丈夫一言既出卻是什么東西都拉不回的。帶著林逸離開了宅子,搭上了一輛馬車緩緩向城里行去,駕車的是那小個子昨日便是昨日于城中跟蹤林逸的那狗腿子,他看到林逸滿心驚訝,此人都能當書僮,這朱文確實是有些另類。馬車是兩匹馬拉著,整輛車十分的大,做工精良,內里更為講究,車外有著花紋雕刻,椅子上鋪著一張獸皮靠著甚為暖和,車內桌子上點著檀香,放著一杯清茶和一些水果,這狗腿子駕車倒是不錯,整段路上感覺不到任何顛簸,一路無言,林逸一路打坐。林逸掀開簾子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緩緩而過的風景,看的出神,外面的景色滿是一副深秋蕭索之意,那些回憶交織而成的他的童年,久久沒有掛懷,這些日子,林逸變了很多。“狗兒,此處停一下。”朱文低聲喚了一聲。并未有回答,馬車一路向前,馬車卻是砰的一聲,好似有何東西落了下來,林逸眉心一抖。“狗兒。”朱文又喚了一聲,見無人回答,隨后嘆了口氣。車行駛在官道上,官道今天很是清凈,林逸翻開這簾子看了下,此行卻是進了一條小路,整個窗子皆被鐵條所圍。若是繼續沿著那大路向前便是離豐原城十分的近了,這岔路不知是通向何方,朱文翻開簾子,此門已然被一鐵條攔了住,馬車速度不斷的加快,那趕車小廝不住的策馬狂奔。林逸眉心一橫,長劍拉出,劍勢狂向車門之處掃去,整個馬車搖晃了一下,鐵條紋絲未動。門外的小廝輕哼“這乃是龍紋鋼所鑄,乃是特地為今日所備,豈是你能斬的斷!”朱文卻是坐在椅子上,表情變換不定,林逸劍訣在捏,洪波涌起,再度斬向鐵柵欄,此刻這鐵柵欄卻是有了一絲的裂紋,小廝見此景卻是面色驚訝,手上趕馬之力加重了幾分。輕哼一聲,劍訣又起,無一絲保留,傾盡全力,整個鐵柵欄受力搖晃了兩下,裂了開來,那小廝低頭冷笑,棄車而奔。弓步立車頭。強拉馬繩,馬嘶鳴不止,雙蹄高高立起,停了下來。驟兒,弓如霹靂弦驚,十幾道破風聲響起,林逸閃身躲進馬車,拉著朱文趴了下,箭穿車上還震得嗡嗡直響,勁力非同一般。那處草叢是在一個高地,草生的十分茂密,是個絕佳的埋伏之地。小廝已然不見蹤影,徒留下朱文的嘆息“八年前,那時候他卻是在街上偷竊被人抓了住,卻是沒錢給家中老母治病,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現今卻這番光景。”只道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雖說是指人面,何常不問問人心。朱文從衣內取出一長笛,置于嘴邊吹了起來,聲音甚為尖銳,天上傳來陣陣嘶鳴,似一鷹長鳴之音。林逸不答,世間之事,卻是看不通透。卻知了,明白,世間之人爾虞我詐,對于他來說不過爾爾。一擊未成,草叢中又是十多只箭雨飛射而來,前方一馬無處躲閃,被箭船胸而過,跪倒下去。草叢細碎聲響起,躍出十多個黑衣人,小廝卻分外惹眼,一帶頭的氣勢著實不弱,手持一柄長刀,寒光凜冽。“看來今天他們準備的非常充分,算準了你會回去。”林逸道朱文搖了搖頭,這幾十黑衣人瞬間將林逸于朱文包圍了住。林逸看向這帶頭人冷聲道“昨夜亥時。”帶頭那人眉目卻是泛起一絲冷笑“那迷霧卻是迷不倒練氣之人。”林逸卻是一陣驚訝,此人當真心機深重,卻是為了試探,若是林逸被迷倒,卻是不值一提,若是未倒,那便是裝,若那一掌拍來,那便是壞了些事,林逸未倒定然會舉掌反上。帶頭之人持刀欲動手,小廝趕忙出聲止了住,只見遠處傳來了幾聲馬蹄響聲。朱文不答,看向那小廝目光復雜,后面三匹馬絕塵而來,帶頭的便是那絡腮胡子吳義,背后是韓輒,還有那道士,天上飛著一只黑雕,引著三人奔向此地。看此陣勢,朱文相信之人著實不多,莊內人不少,奈何只來了這三人。小廝卻是一臉驚訝“少爺,你怎么會?”朱文冷聲道“少爺,我承受不起,你真以為我毫不知情?”小廝搖頭,這些年來朱文卻是紈绔不堪,城府極深,縱然是貼身跟隨朱文,卻是很難看出朱文有何名堂,縱使那莊子也是前陣子才知曉。“難道是那信?”小廝驚訝。前些日子朱文寫了封信,卻是說有重要之事,置于桌子上,第二天果真那封信沒了蹤影,便是這狗兒盜了去,信上卻都是寫一些朱文在、于一品樓尋花問柳小事,猥瑣至極,較是那小廝也是一番臉紅。“洞瞑花。”朱文冷聲道。他在信間涂了些東西。洞瞑花乃是西樓國一奇珍,無色無味,沾上的人根本渾不知覺,也只有涂了特定東西才可以辯的出來,是作為一跟蹤奇花,黏于身上經久而不散。昨兒喚狗兒來駕車也是想試探于他,昨夜會在哪房歇息也是朱文故意提了下。來之前朱文心里卻是對狗兒有一絲僥幸,現在已然消失殆盡。少爺。莫在提。抱歉,我只是為了活下去。……說罷,抽刀劈了過來,這小廝武功著實有些門道,后面三人趕了過來,黑衣人分出五人前去阻擋三人,小廝不愿持劍跟朱文相對,跟著幾人去攔截趕來三人,帶頭的也不愿跟林逸多糾纏,留下十余人向后奔去,黑衣人看氣勢皆是武功不弱,看來為了朱文也是下了一筆狠手。林逸冷哼,一手托劍,拉起朱文,腳踏闕月,躲過幾把刀,揮著莫問向后擋。林逸揮劍十分的準當,當斷發絲。幾把刀剛好劈在劍背上。一劍抵刀五把!林逸不退反進,力舉長劍將五人格開。林逸持劍卻是從不躲,縱使千鈞之力對方巋然不懼。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對林逸來說全部受用,不若他自狠來他自惡,我且更狠于他,來的受用些。莫問青光大起,以劍敵二,逆頂而上,二人不僅境界于林逸相差甚多,勁力更是相差不知多少,林逸將此二人震的倒飛出去,眼看是傷了肺腑,以力止力這番劍訣也只有林逸才用的出來。林逸單手提抓朱文,凌空躍起,跳離這番包圍。數人提刀揮來,于空中林逸見躲閃不急,林逸一腳踢于刀背上,借著力躍過數米,一腳后踹,又是撂倒一人。此刻背后數人卻是激烈爭斗,黑衣人皆是人境四階到五階之內,兩人斗一五階之上人卻是恰好,首領的功夫不弱,怕是有六階以上,這幾人斗得甚酣,這時候不相上下。見幾人沖來,眉頭中閃過一絲鄭重,真氣就未愈,此刻形勢更不容樂觀。林逸認真一數,加上躺地上的一個,于前被真傷肺腑,無法動彈之外,他這方還有十三人之多。眉頭緊鎖,長劍輕盈,殺性更起,林逸只要手握這莫問便是心中有股翻騰不斷的殺意。林逸把朱文護在背后,朱文身體弱,被林逸這么動拉西拉,急急的喘著粗氣,他性子卻是十分要強,卻是一聲不吭,神色十分的鎮定。不容多想,兩人沖了過來,一把大刀舞的虎虎聲威,劈的周圍空氣裂空而響,真氣四溢。天狗蝕日,角龍出海。林逸揮劍抵擋,劍身與刀尖相撞,林逸持劍頂上,黑衣人身形卻很難止住,向后退了幾十步才停下來。左側一人朝朱文砍了過來,欲來個趁他不備,林逸提手一帶,劍勢怒斬而去,持刀那人卻是未更林逸正面沖突過,不知林逸劍上勁力,硬是卻被震得飛了出去,嘴角血絲忍不住流了下來。黑衣首領這邊情勢不妙,這群黑衣人明顯有一絲懼意,不敢上前跟林逸獨斗,陡然大吼,我們收錢賣命,家里之事已然準備妥當,不論成敗,欲逃者,多念些家里人。卻是被老道纏了上,脫不開身,其余幾人結陣撲來。林逸拉著朱文,腳踏闕月,一陣沖殺,單手托劍,立于眉心,衣袂大起。沉云之勢籠罩著那些黑衣人,劍芒漫天,這劍勢壓這些人十分慌亂,林逸拉著朱文借此沉云之勢,殺入黑衣人之中。一個來回,沉散,地上躺了七個黑衣人,不知死活。其余幾人驚懼,緩步向后移去。林逸卻是甚至著實一頹,駐劍而立,微笑的看著前方幾人,林逸此刻衣袂之上卻是滲血而出,染紅了整個胸口。林逸傷勢未愈,此刻又是這番折騰,剛才一陣沖殺之下。一十七刀,不論是砍在誰身上,皆被林逸以身抵擋,傷雖未見骨,鮮血淋漓,縱橫交錯。林逸一陣獰笑,踏步而上,只道是狂笑驚散四方客,大怒偏向虎山行。聚氣丹卻是不能再服,不管經脈如何堅韌,此刻若是服用,定然真氣嗜體。見林逸腳步踉蹌,幾人大喜。他快不行了,我們上,取這二人性命回去領賞。黑衣人雙手一招,幾個人又向林逸奔去,林逸強行穩住身形,一口真氣提起,向這六人沖去。林逸直立,不畏艱險,破風嘶嘶響起,莫問青光一閃,林逸提劍驟然挨了兩寸,劍指向手而去,傷其手臂七寸。又一人林逸劍鋒斜抖,直逼他長劍,引得那人虎口破裂,口吐鮮血倒地,勁力硬是把那人內臟震傷。林逸這沉睡三十年身體確實被夢醒丹孕育著十分的強大,夢醒丹本就是筑基仙丹,加上師傅煉化時融入低階巔峰異獸精血,使林逸經脈堅韌,筋骨也是十分強健。林逸自己也不好受,強行運氣真氣已經使他全身經脈氣若游絲,背上更是一陣火辣辣之感,丹田幾乎快枯竭,還有五人,此刻林逸已經被激紅了雙眼。此刻那方卻是酣斗不止,縱使三人有心來救卻是給幾人圍了下來,老道想急速奔來,卻是給黑衣頭領一腳震的鮮血溢出。林逸身形未停又是揮出一劍,黑衣人不敢硬碰,卻是跟不上林逸之速,兩人劍鋒一撞,黑衣人口吐鮮血橫飛出去,內臟被林逸勁力震碎。倒在地上喘著粗氣,明顯呼出去的氣比吸進的氣多很多,幾人不敢與林逸硬碰,欲將林逸這番給耗死此處。剩下幾人眉目深鎖,動作整齊劃一,刀鋒冷冽,游走并不跟林逸正面而斗。林逸加快身形,劍如蛇信朝幾人追去,躲避不及,一劍挑眉,一劍沉勢,片刻,又是倒了三人。還剩兩人,這兩人功力深厚,硬是接了林逸好記劍,內臟被震的移位,卻還能堪堪站著,嘴角溢著血絲,之嘆林逸此刻勁力卻是顯得小了甚多。劍指向前,林逸踏步而上,步履踉蹌,卻是一往無前,豪歌一曲萬里晴。犯渾時候林逸不退,此番傷人更是不可。一群狗腿子!提刀殺人,誰退了誰便怕了,你若是怕,那便是輸了。二人卻是不住向后退去。背后頭領大喊,此番回去,定然有重賞,其余之人賞金全部交給站著的兩人,只要將他殺了,不由讓這兩人心神一蕩,不退反進,刀口染血之人卻是這般。林逸卻是冷哼一聲,勁力不減。兩黑衣人卻是見林逸還能爭斗,著實一驚,退去不急,被林逸長劍撞個正著,一人擋不住劍勢,被林逸一腳踢飛,另一人舉劍欲擋,卻是被林逸勁氣侵襲一個通透,口吐鮮血,倒了下去。林逸心中硬是一番冷哼,若是不藏些拙,怎能騙得這些人。此刻林逸嘴唇煞白,朱文卻是看出林逸此刻狀態不佳,剛想勸阻,見林逸一步狂踏,朝酣斗的數人奔了去,見林逸奔來,苦苦糾纏的三人神色一震,此刻他們卻是被黑衣人首領傷的不輕,此人卻是有幾番功夫,比老道士只強不弱。吳義卻是不敵,躲過旁邊數刀,在林逸趕來之時卻是給黑衣首領一掌震的暈了過去,韓輒一扇擋住前方兩人,渾身染血,傷口頗深,老道情況更遭,傷了之后便是不敵兩人,一把拂塵已然被砍去一半,傷口刀傷見骨,只得不住躲避,黑衣人倒是被這三人屠了不少,還剩三人。林逸直奔而來,提劍朝首領沖去,頓時讓在一直躲閃的老道松了口氣,幫韓輒,擋住兩人。劍勢不緩,對上長刀。武器卻是一分短一分險,近戰卻是相反。長劍抵住長刀,借勢一緩,林逸胸口一陣沉悶,這長刀勁力驚人,著實一撞,卻是不敵,丹田空空如也,說是逞強也不過這般,想運氣最后一絲勁力了結此人,然而剛想提氣,眼睛愣是一黑。林逸駐劍,直立不倒。一十三人,卻是無一站起。見此景,黑衣人卻是滿心敬佩,未取林逸性命,不理會那打斗另外兩人,反而朝朱文沖了過去。一步一步的向朱文走去,朱文后退不急,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屁股吃痛,一時站不起來,只能慢慢的向后挪了去。首領大笑“三少爺,你的命可真金貴,若不是花了大價錢,我這般兄弟卻是死的不值,過了這么多年安生日子,今兒您就瞑目吧。”黑衣人獰笑著抬起手中的刀,剛要砍下,朱文作勢右手去擋,左手突然向前一聲,袖口內寒光一閃。嘭!一道寒光飛現。那只短箭速度奇怪,一瞬間插在黑衣人心口。黑衣人嘴巴張的甚大,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切,轟然倒地,長刀還未放下,怎知他一世英名,卻是落得被一文弱公子取了性命,人生境地卻是轉變甚快。朱文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起伏十分的劇烈。只見朱文左手食指處有一根細細的線,此刻朱文挽起袖口,一個小小的弩被安置在手臂之上。這弩卻只能射出一箭,此弩卻在關鍵時候救了他們一命。朱文走至黑衣人首領身前,從胸口處拔出那細箭,重新安回袖子內,遠遠的遙望還在跟韓輒,老道糾纏的兩人,行至跟前,面無表情,又是一箭射出,一人倒地,另一人卻是被韓輒一手了結,此刻兩人在地板上喘著粗氣。朱文卻是并未停歇,提起前面之刀,挨個檢查地上黑衣人的鼻息,在兩人驚訝目光下,揮刀結束一息尚存之人性命。朱文走至那狗兒面前,小廝卻還是一息尚存,看向朱文的神色中多了一絲戚戚,角色互換,可以站錯了邊。“城西三十里。”狗兒喘著大氣道。此刻的朱文跟之前那個文弱的朱文一點也不同,眼角處閃耀著一絲厲色,揮刀了結了這小廝性命。八年前救了他純屬偶然,雖是有一番想收些人為己用之心,何不說人皆是自私,唯有目的才去為知,縱使那大善之人也不見得好,所圖之物不過卻是更大而已,總以為天堂地獄那么一念之間,心在作怪,不覺錢皆是骯臟之物,得之不多,棄之卻是沒有。但世間之人又有幾人可以信任,朱文看向林逸駐劍而立的身影卻是生出了一絲心心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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