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逆痕 作者:塵事 (連載中)

dickoochen 2013-7-31 10:21: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 6603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3:56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1 15:18
第十一回 抽絲剝繭猶相近
行至門前,眼前此景已然是入目三分,這板墻上是巨大血掌印,分外惹眼,那尸體卻 ...

第十二回 嘈嘈切切錯雜彈
三人快步到小梅房間,不出所料,艙道內皆是人,不知是看熱鬧的居多還是怎的,林逸便覺得心中一陣不舒服,聽秀蘭說今兒進來清洗血跡,于小梅床下發現了一洞,可過人,這發現使這小梅好姊妹甚是驚駭,巴不得招來一群人尋出些蛛絲馬跡。現今的床都是木制式,下邊離地一尺三寸高縫隙,這船,上層,下層間都各層板,二、三層艙制式一樣。這二層艙下,對應的房間正是四夫人,司徒情,由此處望下,剛好可看這四夫人的床,女人房便是細膩些,東西都收拾的干凈些。這一女人如今緊縮于角落,瑟瑟發抖,身為一個膽小女子,面對這眾人奇異的目光,她表現很是徹底,可以說沒有一絲異樣,若是兇手,林逸在她身上感覺不出任何異樣,這般藏匿已然登封化境。只聽四夫人不斷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雙手緊緊揪著衣服,看的朱文一陣心疼,趕忙將身子橫在她身前,較是在門外的趙龍已然雙目赤紅,此乃殺妻天大之仇,看向四夫人的眼睛里多了一絲憤恨,恨不得此刻就撲了過來將四夫人撕碎。趙龍用向前踏了一步,鼻息沉重,朱文想喝令阻止,但此刻縱使這在府內做了十余年的伙計都聽不進去,朱文此刻嚴重飄過了一絲戚戚,對于此女朱文有著足夠的信任,但這事情絕非如此簡單。林逸一桿大戟橫于趙龍身前,沉聲道:“若你住這下邊,于她床下挖個洞,那我說是你殺的,不知可否?你們這般武斷定人,好生浮躁,兇手若是故布疑陣,讓這船中自相殘殺一番,再坐收漁翁之利,便只需殺這一人便行了,這船行于這河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兇手定不會離去,這般看著我們自相殘殺,更加自在,若我們分散了,兇手更容易將你我誅殺,兇手可能是任何一個人,但未有證據,就別隨意懷疑一人。”這一人寬洞口,想切出定是不難,若是想不發出聲響,也是不難,林逸僅憑二指便可成事,但此人若是能這般做到,定然功夫不在己之下。若怕發出聲響,去樓層下將躺著的母子二人掐暈,直截了當。林逸聲內帶著些青冥真氣,使之趙龍眼神稍微緩和了些,四夫人心之戚戚焉,這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像,也是不像,林逸并不敢確認,抬頭想這頂梁上一看,反倒沒見到那麻繩蹤影,雖是被其燒斷,但那線頭卻是有在,林逸問過秀蘭,她卻是不知,林逸不會輕易將任何一個事情忽略,但不想多余的來擾亂思維,只道眾人皆忘了這頂上之繩,林逸也不愿多說,這兇手是故布疑陣,還是何故,反倒惹人深思。今夜,也就留了兩人于二層守夜,這四夫人自然受到頗為關注,今夜守房夜的是吳義,韓輒二人,幾人輪值,倒也安全些,不過想到這三層艙內還躺著一人,縱使林逸也是不禁吐出一口冷氣。這般晌午,林逸一人坐于船后,夕陽西斜,這憑欄倚望,更有一番風景,試圖理清一番思緒,這一路下來,自己這般行程好生荒誕,皆是身不由己,這船上人人自危,從小到大,他最是恨這般傷腦筋的事,但心眼又多,遇事又不得不去多想,想來想去,煩悶只落得自己。只聽背后傳來人聲,聽腳步,淺而輕,便知是朱文二子,朱默,這娃娃也是頗為懂事,天資甚是聰穎,不叫他看的便不看,不讓她聽得緊閉耳根,林逸對他喜歡的緊,只聽他怯怯道:“阿叔,娘一人關于房內,爹又不愿跟我玩,我就來尋你了。”這孩子一手捏著一小木劍,伸出一手揪著林逸衣裳,這孩子性子文靜,人如其名,脈脈不得語,喜歡卻是習武的把式。林逸摸了摸朱默額頭,遙想自己不也是一孩子,如今已然被人叫叔了,歲月催人老。輕聲道:“你爹心情不好,你娘這會約莫著也是,昨兒叔叔叫你數的這二層,三層,一共幾房門,不知你數了沒?,若是沒數,我可是我可以要抽手心的。”朱默低下頭緩緩道:“這二層我數了便,十四間,三層爹爹不讓默兒上去,數不到。”林逸拍了拍朱默的腦袋,緩聲道:“這二層和三層是一般的,不就二十八了。”朱默突而道:“娘說過,這天上有二十八星宿,一直教我數,天上的星辰好多,默兒就是數不來,阿叔你一會教我叔叔,娘說過,你功夫很厲害,教教默兒不,我要一個打十個,娘說過,若是進了京,就要為我請先生,阿叔,先生會不會很壞,敲我手心,娘說過,叫默兒最近別去尋人玩,阿娘這兩天也不愛理我。”林逸微笑的撫了撫他頭,好一個娘說,娘說,你有娘,有爹,我只有一個師傅。這二十八星宿卻是摘自《星經》,這三夫人一普通人婦居然知道這事,好生不簡單,或有些蹊蹺!縱使自己也是難數的全,師傅教的多,自己聽的少。這朱默未嘗不能學武,但他卻無心收徒,耽誤不得人家。..................................只聽艙道內吳義聲音小聲道:“書呆子,你說今夜那人會不會現?咋了,還不理我了,這兩日,心氣漸長,還是又呆了些,怪怪的,你,我,道士,不都出生入死的,我就跟你倆感情好些,今晚道士倒是睡得頗香,我還記得那時倒是給我們卜的卦,你就是不信,不瞞你說,其實我也不信,這么多年大風大浪,什么沒見過,回神,回神,守夜呢。”韓輒聲音輕然道:“少說些話兒,打擾人休息。”吳義嘿嘿一笑道:“今夜誰睡的著,上面躺著個死人,喚作是我可睡不著,那莽夫估計行,跟他那啥子不知做什么事,想想我就覺得惡心,我說咋個,你不是對這挺有興趣的,今兒又不說了,我咋覺得這兇手取人皮是有些怪,我覺得這不是故意,反是有些目的,你說是什么目的?”莽夫便是那曾儈,大家都樂意這么叫。這朱文艙門未關,林逸靜靜聽著這二人談話,聲音在這艙道內不斷回響,一會又都沉寂了。子時臨近,胸口處撕裂般劇痛,林逸閉目皺眉倚于門欄上,朱文已然心神疲憊,臥于床欄上,已然睡了過去,門上有人守著,倒是不那般懼怕。突而,一襲黑衣突而躥過朱文房門,往艙外躥去,引得林逸一驚。朱文房門位于二層艙內,第二間屋子,離艙外甚是近,林逸提戟一步踏了出去,艙外已然沒了人影子,驟兒,一聲凄厲女聲由艙道深處傳出。頓感不妙,霎時轉身。朱文房門前一身影掠過,見林逸奔來,還未看清是何樣,他便揚出一大片黑霧,迷蒙林逸雙眼,朱文已然清醒,看樣并無大礙,只是神色有些茫然。大袖一揮,驅散這霧,只見得黑影消失于二層艙道處,向三層襲奔去,林逸算過,這幾十步,僅需幾息時間,他并不急于去追,三層并無人,由此景看,這兇手不止一人。調虎離山!朱文突而發出一聲驚呼,這門上又是一血掌印,跟小梅那手掌印大小如出一轍。比起他人,林逸還是較為關心朱文多些。趕忙燃起燭火,本是燈火通明的房門內,剛被吹了滅,二人循聲尋去,拿起那絲燈,領著他一起朝剛才發聲處循了過去,吳義、韓輒倒于四夫人門外,探鼻息,還有些氣,這二人皆是六階有余,竟能將這二人同時擊倒。林逸反應已算不慢,這二人是事先被擊倒,像是奔出艙那人所做,林逸離二人只有幾步之隔,卻未曾感覺二人被擊倒,剛也未注意到這二人,林逸只想到這萬魂嗜引做了怪,這兇手時間選的也夠恰好,偏是這子夜時分,黑霧驅散,只用了兩息時間,如此之短,由此奔至三層艙并非難事,林逸反應絕不算慢,奔出艙算過,連上尋了一下,約莫,三息。奔回,三息。于屋內耗時三息,這短短十余息時間發生如此多事。片刻后,這些人反而慢了數十拍,皆提著武器沖出,神色慌亂,怕是慢了數十拍。發聲處是左邊第三房間,便是四夫人所住之屋,林逸見朱文神色有些慌亂,忍不住身子微微顫抖,焦急沖了進去,林逸見這房間晦暗不已,不借燈光卻能見到床上兩人橫躺,燭光暗道照亮了房內之景,頓時朱文眼睛一黑,暈了過去。林逸手快,一把扶了住。右邊房門打開,住的是侍婢,秀蘭和蘭芳,二人反應較慢些。床上之景真有些慘不忍睹,林逸臉上都不禁多了些凄楚之色,四夫人倒在血泊中,手中緊緊摟著朱文的小女兒,朱楨,二人皆是一刀破喉嚨而死,眼珠怒睜,帶著一絲不可置信,死不瞑目。朱楨,楨本意是那硬木,朱文更是希望這小女兒能性子強些。四夫人卻是一四夫人本是害怕不已,雖是那洞口給封了上,今夜不敢自個睡,便摟著自己小女兒一齊睡,卻是害了自己女兒,如今雙雙喪命。這死相只是其次,令人畏懼是四夫人鼻子被一刀切掉,上至鼻梁處,刀口整齊劃一,小女兒并未遭此毒手。但尖叫聲并非這艙內傳出,如此之近,林逸不可能聽不到,兇手這般便是想引他注意,聲似女聲,但音最易模仿,卻是分不出。兇手腳步毫無聲息,若是林逸手持一戟,定是震的這艙道內咧咧作響。四夫人右手伸出食指一根,另一只手緊緊揪著床單,右手與小梅如出一轍,像是留下線索還是為何,若林逸是兇手,也不會將此切去,欲蓋彌彰,不如這懸而未懸之感惹人猜的好。屋內床單甚是整潔,料想這四夫人死前并未有過多掙扎,連聲都未發出,只是見到這兇手后,面容詫異,驚駭,便被了結。背上血流不止,兇手只取了四小姐背上皮肉,她乃是側身而臥,這般動刀顯得輕而易舉,來回四刀,這皮肉便可扯了下來,這兇手有些滅絕人性,這般小孩都不放過,斬草須除根,這理真通透。林逸身形高大,將門擋了住,并未讓后來之人見到這屋內之景。“四夫人!”門外有丫頭叫喚著,不知是出了何事。四夫人于幾位夫人之中,品貌極好,特別是待人方面,若是說她殺了小梅,這般柔弱的女子會做此事,這女子也是一萬個不相信,如今能回這話的只有這冰冷冷的尸體。這女人天性便是喜歡湊些熱鬧,透過縫,見到此景,叫聲連綿,不絕如縷,女人本就是膽小不已,好奇害死貓。燭光在這船艙上顯得特別刺眼,林逸轉身望去,每個人臉上晦明晦暗。劇痛傳來,只能皺眉,不能示弱。血色祭壇,雕像,鬼物,莫名刑罰,一刻涌上林逸心頭,這殘忍手段如初相像。張睿將船上事兒交付一下趕了上來,這近千里水路,分心不得,顧不得艙上之事。林逸問起是否有見過那黑衣人,他卻是茫然不知,這一層艙門在一側,林逸仔細的在這船上逡巡了好多遍,若是有意躲開,怕是看不到,也不無可能排除就是這三人所為。了塵子在這暈倒的二人身上各自拍了下,幽幽轉醒,二人頭疼欲裂,這一下著實不輕。林逸卻是猶豫不決,不知時候要弄醒這朱文,兩具尸體無人敢動,兇手為何玩這游戲,先是小梅,司徒清,朱楨。這朱楨怕是順帶的,這兇手一開始便想著殺四夫人,林逸卻是猜不出兇手的目的,若是知曉,定然能提前一步,阻止此時的發生,林逸本就是謹小慎微的心性,這些日子,遇到這些事情,已然蛻變了不少,這林逸少俠,在他心中就還是一游俠兒。“先是小梅,然后是四夫人和小少爺,下面還會是誰?兇手會不會這般無止境的殺下去,直到船上人皆死光了,他就藏在這船中,把我們一個個殺死,就這般,眼耳口鼻,然后四肢。”背后秀蘭面色癡癡,呆若木雞喃喃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兒。”二夫人突然想起什么,擠開兩人,艙道上腳步聲依舊,忽輕忽重,船不是老舊的木板,還是會嘎吱作響,三夫人較為平靜些,喚小梅去將大少爺喚醒。她跟四夫人極好,四夫人平時也是對其頗為照顧,先是死了好姊妹,又是一好主子,這兇手沒將人殺光,反而將這整船人都給逼瘋。曾儈,師洋兩蠢貨依舊在說著那百無聊賴的對話,林逸若是一氣,定然將這二人丟了下船,省的礙眼。十余人擠這門口,燭火不住搖晃著,恍若喘口大氣都能將這燭火吹了滅。師傅說過,人喜怒哀樂會浮于面上,林逸也是學了察言觀色之法,相由心生,這兇手若是藏于這些人中,無疑不是高手,不敢說自己辯心,但眉目有異是逃不出林逸目光,如今這人一絲消息也未有。朱文氣急攻心才暈了過去,本就身子弱,酒色過度,又是一副操勞短命之相,這時,朱文氣息有些不穩,林逸一手按人中,一手拍背心,一口真氣渡入,喚了醒。睜開眼,朱文直勾勾看著床上兩具尸體,目光渙散,跪了下來,挪著膝蓋一步一步向前移去,林逸并未見其落淚,更未出聲,林逸聽過朱文的故事,這般男人不容易哭,如他所說,活這么久算是賺了,本該隨母親一同去了。朱文跪于尸體前,輕聲道:“楨兒,我還未帶你去京城,帶你去吃城中最甜的糖葫蘆,爹說帶你去,定然會帶的,你相信爹爹。小情,你嫁我之時便對我無悔,但我對你有愧。”朱文取出手巾,一遍一遍幫司徒情叫流出的血跡擦干凈,雖是無用,但不愿其煩。“老爺!”三夫人走了過來,摟住朱文的肩膀,戚戚道,倒是大夫人面色陰沉,臉色凄楚,二夫人已然。船梢上,那詭異鳥鳴聲依舊刺耳不堪。眾人無言,落了根針都能聽得到的時候。朱文跪于床前,無淚,無哭,于林逸心中朱文不是一個真性情人,可以說是個小人,口腹蜜餞,難以把握,卻有成大事之風,冷靜非常。林逸只感覺,這多了一絲愁腸,一絲惆悵。只聽朱文輕哼......君若天上云,儂似云中鳥。相隨相依,映日御風。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相親相戀,與月弄影。人間緣何聚散,人間何有悲歡。但愿與君長相守,莫作曇花一現。............林逸記得這事一首《踏歌》,書中常念及的歌謠兒,一曲踏歌,了不斷的相思惆悵,只為這描寫,帶香偎半笑,爭窈窕的南國嬌俏娘子,林逸倒是很想見識一番到底是整般云里霧幻夢間那美妙之感。這朱文也是一風流人,一曲踏歌為佳人,歌兒好生婉轉,好聲悠揚,訴說心中無限事。相思最是離人淚,相忘最是催人老。............只聽得了塵子幽幽道:“死者已矣!死生,命也!”突而背后傳出一聲音:“誰能活到最后?這船這般大小,無處可逃,無人可逃,我們皆會被這兇手殺死。”不知誰發出哀戚的聲音,仿佛觸動了周圍一片的人。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01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3:56
第十二回 嘈嘈切切錯雜彈
三人快步到小梅房間,不出所料,艙道內皆是人,不知是看熱鬧的居多還是怎的,林 ...

第三十一回 童言一語道天機
啊……一女聲驚懼,大叫不已,抱著頭屈于地上,是膽子稍小的蘭芳,林逸看到的她深深恐怖的臉,整個船艙頓時嘈雜了起來,人人自危。林逸心中被擾的煩躁不堪,這驚擾死人是不對之舉,倒是聽那跪于一旁沉默不語的朱文陡然發話,沒有絲毫感情,聲音沉悶道:“若是想活命,就輕聲一些!”。朱文背對著的身軀,突而轉了過來,目光銳利的掃過眾人,冷聲道:“兇手不會放過船上任何一人,縱使是小孩結果也是一樣,你這般尖叫便有用了?我不介意丟些人下船,這般如京,機會更大一些,你若是慌亂更是落了兇手的意,他要是藏身于人群中,這時屠了兩人,你們能發覺得到?”朱文嘴上泛起一股陰冷,突而聲音變得輕了一些,慢慢道:“這兇手定然在我們這群人中,你們也不用相互觀望,我們還剩二十三人,不,是二十六人。”透過眼鏡林逸看到朱文赤紅的眼,心若死灰,死而未絕,便是他現今之態。朱文的話發卻是深深震懾了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張睿出聲,勸阻道:“我們皆先去下去,再行商討對策,擠在這邊也是無用,反倒給了兇手可趁之機,留少爺在此靜一靜也好,相信大家如今也無了睡意。”燭光晦暗,一行人離開,船艙突而空了下來,徒留下林逸、朱文、還有尚未離去,悵然看著床上尸體的大夫人。林逸并未對其注意太多,這大夫人,林逸本就是未投入太多關注,這女人相貌不錯,倒是看不出有何特征,做事也是本著中庸之態,很像一主婦所為,行為并未有任何異常。二夫人在林逸看來,是愛子心切的一人,剛才見其慌亂的眼神,不像是作假。張睿匆忙趕來,林逸并未有、發現他有何特別,二人本就接觸不深。至于艙道內吳義和韓輒的談話,二人本是交情不淺,若是這艙內,讓人變得有些古怪,也是說的過去。趙龍更是本于癲狂狀態,做出些出格的事也屬正常,反倒今兒除了三層艙內,指認四夫人外,倒是并未有任何異常,越是正常那就越是奇怪,死了老婆的人會是如此?除了兩孩子外,朱文,林逸,和他觀察過的五人外,還有十四人。還是需多看看,多瞧瞧,不可能不露出一絲馬腳,但觀之不盡,看之不竭,以師傅的話說,你就是心眼兒再多,也看不盡人間百態。朱文一手抱起尸體,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作為父親,不知是否他盡到了該盡的責任,但作為一男人,當之無愧,就像師傅說過的,男人流血不流淚,還有好色不猥瑣,風流不下流,多情不濫情。林逸但是就想罵,這后面幾句說的是不錯,但第一句卻是不敢茍同,我哭下怎么著了,就非得往心里憋,而今卻是領略到了,若是哭,不知心間那脆弱之處會無限放大,特別是背后還有一群的人,更是不能顯脆弱。朱文抱起尸體一步一步向三層走,林逸舉著燭火跟于其后,血液順著朱文的手不斷的留到艙板上,點點猩紅,林逸在背后寸步不離。這三成艙內還躺著一人,小梅。幽暗甬道筆直,前方是一片黑暗,木板還是這般嘎吱作響,顯得這好生空曠,林逸算過,而今行了二十余步,過了三個房門,這反倒成了一種習慣。林逸掠過一道道門,突而想,這二十八間房,若是對應著二十八星宿該是如何,每排七間,對應著不就是白虎,青龍,朱雀,玄武,恰如其事,這般猜想反倒有些趣味。林逸驟然問道:“昨個是九月十七?”抱著尸體的朱文,并未轉頭,只是在這晦暗之中嗯了一聲,并未多說其他。九月十七,若是從三層按四層算,那昨個小梅所住之房便是十七,好生蹊蹺,若是以今日算,就是九月十八,就是不對,那么四夫人所住房門便是三,十七所對之數,若是按星宿來算,便也看做胃宿,十八是昴宿,屬白虎,這十八星宿更是有金木水火土,二十八節氣,自己記憶倒是不錯,還是能記起一些,這《星經》復雜的很,自己更是不愿多讀,若不是師傅逼迫,更是不想去看。林逸又輕聲問道:“昨個朱楨是同誰睡得?”朱文步伐突而變慢,幽幽道:“同秀蘭一起睡,出生時候便是喜歡跟著秀蘭,楨兒和秀蘭要好的很,連小情都有些嫉妒,喊著要將楨兒從秀蘭手中搶回來,而今也不用搶了,楨兒和小情算是一同上了路,小情會好生照顧楨兒。”說罷,朱文突而哈哈大笑三聲,詭異無比。林逸突而驚訝,若是十八,那么秀蘭怎未出事,二人同睡,那么按這般推理今夜死的該是秀蘭才對,定不是四夫人,若非并不是按星宿算,十八星宿,十九星宿,未日月,并無屬性之分,那十七屬土,四夫人所住三房也是屬土,氐宿,屬青龍,這四方七星宿,皆是有日月,五行四象,兇手是否會留于一些規律于其中?好生繁雜。二者皆是屬土,那么屬土的便有女宿,為第十宿,屬玄武,還有那二十四宿,為柳宿,屬朱雀,而今死了白虎,青龍二宿,留下屬土的便是玄武,朱雀。十宿住的是韓輒,二十四宿住的是趙龍,難道也是要死了不成?那時候見朱文林逸就在想,朱文這么些年,在這朱杰下,臥薪嘗膽這么些年,真是為了自己妻兒?林逸不覺得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定然不會趨于小意,女人為何?對一些人來說便如衣服一般。成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天下皆知之談,師傅說過,衛國臨城下時,梁皇愿將自己宮里那傾世妖孽獻上,然而衛皇卻是一不好色之人,倒是給了那梁皇三尺白綾,讓其同那傾世妖孽一同赴了黃泉,世人只嘆這衛皇暴殄天物圣所哀,哪懂這衛皇卻說那是誤國妖孽,死了更好。.....................三層停尸地,前方一片寂靜,此處屬二十八宿,軫宿,軫宿兇星不敢當,人離財散有消亡。這兒停尸也算是貼切,大兇之地孕鬼神,兇上加兇。小梅尸體便成列于其中,安安靜靜,并無聲息,這時間天氣有些微涼,尸體不易腐爛,倒是易發青,若是進去詐尸了更顯不妙,林逸想想更是縮了縮脖子,自我安慰道,萬物皆有其形,有其理,妄加吾身的皆是虛妄,瞎想不得,怕不得。兇手剛逃逸入三層,此刻已然沒了蹤影,為防有詐,林逸舉燈率先跨入,燭光照處,四周晦暗無比,林逸目光灼灼倒是并未有任何影響。突而,一腳好似碰到什么東西,只聽砰的一聲,好似線斷了一半,清脆無比,像是碰到了什么機關。低頭一尋,也未發現特別之處,哪料往那停尸之地一看,突見小梅的尸體突然間坐了起來,這刻著實將林逸嚇得不輕。他娘的真是詐尸?這操尸術并未沒有,書中更是有提《亂志雜談》中有提,書中說是當不得真,師傅卻肯定在南疆處便有詭異之族會這類奇術,更有甚者可操縱千具尸體作戰,惹得人膽寒不已,膽小者未參戰已然嚇得不輕。小梅雙眼空洞,如兩血窟窿,頭發散亂,著實駭人,舌頭更是露于舌外,于之對視,林逸咂舌,不敢與其對望,心中不禁暗念,無量天尊,三清道尊,惶惶天威!不就一具尸體罷了。林逸心兒一橫,明擺著就是一副老子做了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一手舉著長戟,抵在前方,將朱文擋于身后,怕著尸體會猛然撲過來,這幾丈寬的房間內,空空蕩蕩。朱文卻低著個頭,對著站起起來的尸體毫無知覺,更多的是漠然,哀莫過于心死,這心死不要緊,膽都死了。林逸心中暗道,進來之后觸碰的定然是機關,兇手這么做,是想讓這些人驚懼?若是如此那也太過于簡單了些,兇手花這么多功夫布置,定然不會辜負了他的良苦用心,這尸體既死,身軀定然僵硬不已,不可能如此動彈,操尸術無疑。.............那尸體自坐起后便無任何動作,林逸也是松了口氣,朱文將朱楨尸體緩緩的放在另一邊的床上,緩緩地撫了撫那臉頰,神色黯然。這雖是個多情的種,也不是個濫情的種。過了一陣,朱文緩緩抬頭,微微詫異的看了眼坐立起來的小梅尸首,林逸暗道,這他娘的該是有知覺了吧,哪知朱文只是神色微變,并無其他反應便踏出了門,并未理在其后詫異不已的林逸。這也行!這個活有難度!林逸也顧不得研究那具早已僵硬的尸體,跟著朱文腳步,一路回到四夫人房間,她的尸體還晾于一邊。站于四夫人房門口時,面前情況讓人愕然不已。床上空空如也,除了那攤血跡和凌亂的床鋪外,哪里會有人在!林逸驚愕道:“四夫人呢?”朱文盯著床上的尸體眼睛一陣血紅,人死如燈滅,這尸首就是那燈油,少了那芯,誰會去碰那油,你又何必去動她,這是連死人都不放過!這操尸術若是用好些的尸體效果更是會好一些,這柔弱女子的尸體,拿來是何用?這兇手何其怪異。一刻的突而念頭劃過心間,驟然道:“剛才你我離去之時,大夫人有在!”那小梅,與四夫人,食指若是指數,那就是一,按排行這船上排行為一的只有大夫人,難道是諧音,為義?吳義?千般萬般的不像。大夫人?林逸不知。顧不得多想,林逸一手拽著朱文,急急離開艙道,船板上二十余人皆在。二夫人抱著朱文長子,朱盈,坐在甲板一腳處。大少爺抱著娘親的腿,撒嬌道:“娘,我要睡覺。”二夫人拍著他背,輕聲道:“盈兒乖,躺娘腿上睡,一會就睡著了。”朱盈疑惑道:“那為什么不回房睡?盈兒想躺床上睡。”二夫人伸手摸了摸朱盈的頭,嘆了口氣,將他緊緊的摟著:“房里太黑,你看這兒這么多人陪你,有什么不好的,盈兒,乖,聽娘話,睡覺了。”對自己娘親只有自己兒子最是清楚,母子般感覺定然做不得假,這二夫人或許不是兇手。除了自己和朱文外,還有二十人。....................大夫人佇立于秀蘭一旁,遙望遠方,未有表情,蘭芳在一旁照顧熟睡的大少爺。林逸欺身而近,輕聲問道:“大夫人,剛船艙內是否有些不同之處?剛我于你相公離開時,你并未離開,若是有見著,能否給我說說。”剛才林逸從二層,至三層,算過,約莫是一百五十余息,這段時間內偷得尸體并不難。若是兇手在這上,眾目睽睽之下,定然難以以身犯險。此刻朱文雙眼茫然,神情有些萎靡不振,并未出言相幫。大夫人先是愕然轉頭,隨后神色詫異道:“起先是發生了何事?”這女人若是兇手扮的,當真的惟妙惟肖。試問一個女子,又有何膽量在空無一人的艙內逗留?自己與朱文離開之際,剛好的給兇手留了可趁之機。林逸并未回答,反問道:“不過是一絲小事罷了,當時艙內空無一人,當真恐怖的緊,我見都頗為心寒,不知夫人逗留了多久?”大夫人突兒悲戚道:“你離開之際,秀蘭便下來喚我上去,就在你們上了三層艙那刻,不信你問問秀蘭,我與情兒情同姐妹,只想多看她一眼罷了,當時也并未做他想,若是有古怪,我也并未發覺。”見秀蘭在一旁點頭道:“剛張睿大總管讓我下來喚夫人上去,當時并未有何特別之處,我與夫人上來也才不久,并未有何事發生。”這張睿在朱府這些年來,跑的是船運的活兒,當上了幾十條船的頭兒,也就給了這船務大總管之稱。二者之間并未有時間偏差,兇手是如何得了不在場證據,若不是他,又是何人以何法,取得了尸體?林逸低聲問道:“這船上一行人皆在?”秀蘭面色肯定道:“大家皆在,就差了夫人,大總管才叫我下去喚夫人上來。”林逸心中一陣奇異,這四夫人尸體哪兒去了,自己跑了不成,想到此處,林逸不禁寒毛一凜,想到三層那個坐立起來的小梅,這又是操尸術不成?若是如此,這人功法定然深不可測。驟兒,空中那鳥鳴聲有響了起來,眾人皆看向那栗色鳥,有些厭惡,這么些天,給它擾的頗為不寧,又不知是何物種,叫聲如此難聽。噗通一聲落水聲甚響,于船的另一側,濺起了數丈高的水花,眾人驚異的轉頭。聽這聲,是有人落水了不成?書生韓輒已然站于船邊上,大聲喊道:“像是有人落水了,我不識水性,是否有人下去看看?”船欄四尺高,會有人落得水?還并未有人呼救,若非是死人不成?眾人一片驚異,紛紛的趕了過來,張睿緊張問道:“看清楚是誰掉下去了嗎?”韓輒面色灰暗,確鑿道:“沒有,我只聽得一聲落水,趕至此處,就只見那些浪,并未看清是何物。”張睿大呼道:“大家看看是否少了物,或是人。”林逸突而驚到,二十二人!少了一人!環顧四周,張睿一小廝應和道:“甲板之上本來就無其他值錢之物,大家應是看看是否少了誰。”“是王勝!他并不在船上。”說話的是另一個胖廚子,林逸未記得他姓名,他跟王勝頗為要好,就是那王勝也只有一面之緣。眾人一陣驚呼,確實是少了王勝!又是一人?水上那絲波紋已然消失,甚至連人影都尚未見著,哪里會有人,怕已死到哪里去了。“我下去看看。”吳義此刻卻是袖子一撥,要下水去探戈究竟。吳義大為自責,起先自己尚未有反應便被人擊暈在地,覺得頗為沒面子,幾尺大漢最是討厭被人看扁了的,自視水性極好。林逸搖頭道:“你這般下去也是無用,這水面一絲反應也未有,不是自己潛了下去,那便是死了絕,尸首還會浮上來,若是不浮,你覺得是何理?”眾人面面相覷,林逸將眾人繞的云里霧里,這人還會自己潛了不成?林逸只覺這兇手已然會了些控魂,操尸的邪惡手段,《亂志雜談》總說紛紜,怪術千萬,也是有理有據。朱文突兒抬頭凝聲道:“不必去了,王勝家五口已然在了京城,我會差人好生照料,若是這下去,又少一人,該是如何?”眾人神色凄楚,這人命如草芥,一人又是一人。對世家來說,這一個奴仆身份卑微的緊,一人,兩人,根本算不得什么。朱文仿佛醒了,眉目間閃耀著一絲冷冽,這刺激反而起的反作用。又過了半分,還未見人浮了上來,眾人圍在船沿邊,只道給他送了行。啊!又是一尖叫聲!頗為尖銳。林逸在一瞬間轉頭,只見大夫人蹲在一旁,表情有些竭斯底里,一只手指著艙后一處,閉目不敢多看。林逸頓生不妙。順著大夫人手指處,目光掠去,這桅桿上掛著一尸體,看不清面容,從衣物上看,竟是四夫人!四夫人脖上套著一根繩索,被掛于十幾尺桅桿上,背上貼著帆,在船板上不住晃悠。清風不住吹拂她裙擺。兩個婢女眼疾手快,揮手擋住了兩個孩子目光。朱文帶著頭朝船艙后沖去。一條長繩索從上掛了下來,一頭套住四夫人脖子,另一頭捆于船上,兇手設置甚為巧妙,只要拉動一頭,便能把尸體掛了上去。繩子很常見,同當時掛小梅的如出一轍。朱文就站于桅桿之下,盯著尸體發呆,血久而未凝,緩緩滴落下來。張睿搖頭,將一頭解開,慢慢將尸體放了下來。四夫人這一消失,卻是同小梅一般,失了背上的肌膚,一大塊被扯了下來。朱文神色凄冷,抱著尸體發呆。四夫人司徒情,本是富家之女,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品貌也是上上之選,而后家道中落,流落于一品樓中,朱文隨后也是頗為欣賞其才情,明媒正娶,將一風塵女子娶了進門,入的更是正門,按這理法娶這般女子進不得大門,朱文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反倒成為當時一陣笑談,那《春神謠》便是這女子為朱文所唱的歌兒。..................君若天上云,儂似云中鳥。相隨相依,映日御風。朱文抱著尸體緩緩的站了起來。那鳥叫之聲響起,便會有人落水,這四夫人尸首陡然出現,那么會.......林逸心中暗道不妙,將頭向后望去。...........PS:這些日有些個不認真了,眾位兄臺莫怪,欠的章節我會補上的,前面章節會是有所變動。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06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01
第三十一回 童言一語道天機
啊……一女聲驚懼,大叫不已,抱著頭屈于地上,是膽子稍小的蘭芳,林逸看到的 ...

第三十二回 錯綜復雜意紛飛
前方隱約有血跡。林逸一個箭步沖了個過去。吳義,和張睿那小廝躺于這木板上,血液流了一地,二人剛還活生生的站于面前,吳義嚷著要下河去尋人,小廝剛也說了話,一轉眼,這么幾十息時間內,又是死了兩人。二人皆是被人一刀封喉,口張的甚大,像硬是被人捂住出不了聲。吳義失了兩耳,小廝沒了個下巴,此人定是以巨力將這下巴扯了掉,很是殘忍。這眼,耳,口,鼻,嘴,算是齊了,這般極刑,已然像極了那林中之影,這又是跟萬魂嗜引有關之物?兩人背上冒血,定是少了些皮肉,這是見怪不怪,兇手每屠一人定然會撕其皮肉,不知那落水的王勝是否也失了背上那塊皮,河面之上一絲血跡也未有。一條條殘破的線索如此之亂,二者之間又會有什么聯系。這濃重血腥味,已然在這遍地彌漫開來。師揚冷笑了幾聲,被這曾儈輕踹了一腳,雖是以咳嗽掩蓋,倒是引起了林逸一番注意,或許是林逸自覺忽略了一些人,突而出現,讓其驚異不已。老道不住的念念有詞,閉眼,林逸察覺不出他有何異樣,戚開背著把短斧,并未說話,神色未變,鐘離庭依舊恬淡,高明一臉沉重,看不出什么表情,這幾人關系也只是一般,有人的地方便會有矛盾,這是常理。這吳義武功不弱,竟然可以在這毫無聲息下殺害了他,以四夫人為引,吸引注意那是不錯,就算是他也未注意這后邊之景,若是要殺二人并不難,林逸敢確認這兇手定是有兩人,不然分身乏力也不可能做到,兇手若是要將這些人屠盡怕是少些把握,就這樣一個個的屠戮下去,直到將這一船的人逼瘋。但這般悄然無聲,為何故?應是熟識之人下的手?若是吳義相熟的人那會是誰?老道?韓輒?或許這船上任何一人動手都會讓其驚異不已,但不可能會這般相信,隨著他走至這船前,桅桿在船身后,這艙體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張睿面色凄楚,這小廝從小便是跟了他,左膀右臂,也只留了這兩人,現今又是少了一人。一首往生經,送了多少亡魂。老道想著給這亡人做一場水陸道場。想著挨個盤查,卻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約莫著這一具可怖的尸體,已然使眾人方寸錯亂。林逸冷聲道:“不知諸位可否將手伸出給我一閱?”遂后將目光銳利的掃向眾人,幾人畏懼的將頭低了下,怕不是理,并未記其名字,還是瞬兒將手伸了出來,好生坦然。一手捏的掉下巴,那么染血,定能有一番痕跡,不可能這樣就能清理的干凈,定會留些味兒,若是巨力,又是不同,想想自己滿是老繭的手,得付出了多少代價,習武的人不同,容易看出來,莊稼漢把式,那繭就更多了。一眼掃過,便是如林逸所料,武人的手粗一些,女子的手細一些,張睿的手更是飽經風霜,婢女的手粗一些,情有可原,師揚的手不像個武人,反而顯得細膩非凡,大夫人手卻是有幾道溝壑,韓輒的手喜握扇子,按理說,中指處繭會多一些,可是偏是生錯了方向,老道手持拂塵,倒是看不出有何變化,這一眼漂去,林逸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計較。幾人想著把這尸首先給收了,這外邊,還有這幾個孩子,這般模樣縱使這見慣了沙場的人都看不下去,何況那女人和孩子,更是不愿回了艙內,在林逸詫異目光下,韓輒抱起這吳義尸體,轉身向內,另一具尸首留給了張睿。這韓輒是想靠這招了了林逸心中的疑慮?莫名的甬道,腳步聲來回飄蕩著,反反復復,彌漫于空氣中。林逸心中悵然若失,忘了叫老道下來驅尸。屋外傳來一絲水聲。小梅尸體依舊坐立,燭光輕瞄半邊臉。張睿盯著尸體越看越是毛,縱使人多,見其這般模樣,不禁向后退了兩步。倒是韓輒甚為平靜,淡淡的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給尸體蒙上了臉,倒是小梅那具尸,無人敢去碰,哪知剛轉頭時,只聽砰的一聲,尸首硬生生的躺了下去。這次著實嚇得不輕,若是常人,屎尿齊飛的可能性頗大一些,見慣了風雨的張睿已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梅的面容還是那般讓人觸目驚心,空空蕩蕩的眼圈之上,那令人窒息的恐怖表情和面容,惹得林逸全身寒毛直立。張睿顫抖道:“會不會是小梅跳起來,將二人所殺。”林逸冷然一笑,這多番情況更是有些可能,只是這更顯荒誕一些。林逸突而提膽,一手提起被子將這小梅尸體遮蓋了住。夜長夢多,這幾具尸體放于此處,誰能安心,若是真有操尸之法,幾具尸體已然成了利器,殺人焉用牛刀。朱文此刻卻是面無表情,從那刻起就變得不喜不悲,聲音變得有些冷漠道:“明兒將這幾具尸體一并焚毀,夜長夢多。”舉燈魚貫而出,一行人皆不敢入這艙內,人防人,防的是人心,兇手用的就是這般信任,林逸心中雖有一番計較,苦于沒有任何證據,這迢迢大河,何處淹沒不得證據,沒人會傻到留著給人落下病根。林逸耳力甚好,聽得秀蘭于三夫人談話:“夫人,您本月還未入月了吧?”三夫人一陣詫異,遂后搖頭道:“還未到。”秀蘭倒是一副記性甚好的摸樣,屈身道:“我已備了些東西,若是月事來了,你多提點一些。”三夫人點了點頭,并未說話。林逸雖不知這月事為何事,三夫人那絲表情已然入了眼中,這三夫人為何要這般詫異?……………………..天色一片漆暗,如林逸所料,兇手此刻不會隨意動手,若是動手,必然會下殺手。人容易忽略一些事情,縱使這多長了一個心眼的林逸也是不逞多讓,若是下個人便是韓輒或是趙龍,那么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并非二十八星宿之說?林逸已然打聽清楚了每個人第一晚住的房號。其余之人,像那王勝住的是二十五,星宿,屬日,于南為朱雀,吳義住的卻是四,房宿,也屬日,那么朱楨已然是代替了秀蘭,成為了那第一個日宿,那么下個日宿為十一,虛宿,住的人是高明!那么也是無錯,猜的全對,那么下一輪會是什么屬性開始。金?木?水?火?還是那月?只能看下一個殺的是何人。這兇手對著星宿之學已然爐火純青,那么趙龍,韓輒為何還未有事,下一個若是高明,那么會與何處將之擊殺?林逸頓感有些無所適從,這番紛亂,讓他根本理不清其中頭緒,兇手比他臆想的高明甚多,若是跟血色祭壇有關,那么這人定然非同一般,邪魅異常,這一路走來,好似都躲不開那陰郁之力,師傅常說其眼高手低,一手提著,另一手還想晾著,眼睛更是好高騖遠的瞟其他地方,心眼多,也不見得全好。兇手更是不斷影響他判斷,那食指可以說便是兇手故意為之,定是那線索無疑,除去不除去根本毫無意義,可以說,這兇手根本不懼怕被人指認出來,在這群人中玩的便是一些糊弄人的把戲,那小廝也是兇手屠來糊弄人的,因為一層內并未有房號,并不影響其布局。王勝約莫著是自己跳下了河,不見其浮上來,已然是被控制了心神,以此來引注意力,從而使兇手有機會將司徒情尸體掛于桅桿之上,借此吸引所有人,遂后將吳義和那小廝引到其后,將兩人殺害。林逸頓生一悟,那四夫人大可在林逸萬魂嗜引發作之時便屠了掉,之后匆匆從艙道跑過,引得林逸注意,其實兇手本不必如此去做,直接殺了繼續隱藏其中有何不好,為的便是趁亂再屠那么兩人?還是為了那房內朱文的性命。那跑過之影只是那短短一瞬便失了蹤跡,若他并未離開,而是又從窗躥回三層,然后于林逸轉身回去之時,十余息時間,已然可以做足了準備,再躥回伺機而動。另一人丟下一黑霧,那刻林逸被被迷蒙,只見到那兇手于三層處微微一閃而過,那么估計另一兇手并未離開,只是又另一人打了掩護,這人一直就在這二層之中,難怪會跑起來毫無任何聲音,還是其根本沒跑?那么入了那三層停尸房內的線只是來提醒著偷尸時間已到,那小梅坐立起來的不過是兇手故意弄得幌子,他又是如何做的假象,讓他人以為他會于甲板之上呢?輕易屠了兩人,身上未染血不難,十余人人手有武器,這罪證更是不難。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10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06
第三十二回 錯綜復雜意紛飛
前方隱約有血跡。林逸一個箭步沖了個過去。吳義,和張睿那小廝躺于這木板上, ...

第三十三回 撥開云霧見月兒
頭頂之上那古怪栗色鳥依舊不停徘徊,林逸心中起了一陣懷疑,若是這鳥跟這兇手有關,那么它尖叫之時,已然吸引船上之人注意,那么王勝的死定然與其有關。這鳥生著一尺稍長的嘴,尾巴之處又如孔雀一般落下一束翎羽,翅膀甚大,身子頗為小,這兩只鳥不知為何總會停在此船周圍,不時的發出幾聲鬼叫。縱使這船板上血跡清理了趕緊,眾人還是避之不及,船艙呆不得,甲板上更是呆不得,更是無地可去。張睿看了看四周天色,幽幽道:“以這速度,明兒就到丹峽了。”丹峽,《出云九州志》上有記載這么個地兒,這一處水勢頗急,兩岸懸崖峭壁,最寬不過五十丈,林逸向前方遠眺而去,波瀾潮聲。林逸突覺,這萬魂嗜引存于一身,未嘗皆是壞事,縱使每日蝕骨之痛,但每當體內真氣與其對立之時,成長頗為迅速,本就是禍福相倚之事,也未嘗皆是壞,但并不代表著為了修煉就得挨這么一掌,得不償失。又過兩三個時辰,天蒙蒙亮。這二十一人已然吹了一夜的風。無人敢睡,無人能睡,唯有一人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是一廚子,不知喚作啥,此刻他已然坐在甲板之上,發出了震天的鼾聲,這傻人還是有些傻福。這大船沿著逸水而下,月亮隱入半片天幕,秋季之景的天亮的不早不晚。前方是一峽谷,兩岸的山相對而出,峽谷窄如走廊,兩岸危峰兀立,怪石嶙峋,直入云宵。滔滔逸水在此處氣勢洶涌,水流湍急,波浪滔天,有時卷起的巨浪高達幾張,濤聲震耳欲聾,聲勢十分的浩大。山幾乎都是一整塊,呈暗紅色,不知經歷了多久時光,石上還有許許多多的石洞,看起來甚為的壯麗。林逸立于船頭仰望,云天一線,俯視急流洶涌,感嘆天地之勢如此的奇異。難怪這《出云九州志》會提這丹峽濃重的一筆,這水勢不止是艱險,谷內谷外更是兩層天之景。更是提了一詩聊表這對天地的敬意。…………絕壁橫天險,輕音漫天啼。天明清楚現,無風云浪狂。半刻,船行進了這丹峽內,水流急不可待,丹谷內風特大,逆流而上,也不顯得慢。山壁周圍不停傳出鳥的叫聲,蔓延整個峽谷,聽之甚為悅耳。張睿親自回去掌舵,說是安全些。天色既亮,那么尸體還需理一理。幾人黑著張臉,將那五人尸搬了出來,若是一殺手那性格,不到夜里一般是不會輕易下了手,林逸心中放了些心。五尸橫放于前,雖是蒙住了面,依舊讓人心中一寒。以張睿意思,是將這幾尸放于小船上,一把火燒了干凈。朱文胸中悵然,悲戚道:“放船。”繩索一解,五具尸放于這船上,隨著這水流驟然遠逝。一息一變,滄海桑田。每見一面,便少一面。……….人生便是有如此之景,匆匆百年而逝,不知自己留下了些什么。道之火!一手捏訣,火光驟現,林逸一手燃了那一船之尸。老道聲色幽幽道:“一切皆有定數,諸位莫念。”眾人無言,無聲禮贊。早飯,做的簡單的很,蒸的些饅頭,錦衣玉食的雀兒們也未嫌棄,人離鄉賤,就是這幾歲孩童也懂這理,食過飯,有人就有些撐不住,一房內擠了很多人,總以為這人多一些心中就安心一些,那知這萬一身邊捅了來刀子,防不勝防。平安度過了白天,晚上更是令人心中一懼,睜著眼,神經緊繃。天公也不愿作美,落下了淅瀝雨絲,一點一滴,丹峽綿延好幾天路程,山中望水,水中望山,山影倒映四周景致,秀麗不已,張睿白天換了一班,晚上更有些不放心。眾人人擠于二層三個挨著的房間內,駐著長戟立于門口,四人守夜,頗為敬業。茅房于艙里一些,就是去那茅廁,也要花些心里,讓一人陪著去。艙外這怪鳥叫聲不斷,林逸頓生警覺,每每這鳥兒一叫,便會有事發生,似乎以這鳥叫之聲掩飾什么,林逸箭步沖向茅廁,背后守夜幾人面色驚訝,一同跟了過來,十息時間,突而艙內又是一聲慘叫。韓輒倚靠于門板上,指著茅廁內,神色驚訝。只見高明背對眾人跪于茅房內,背上整片皮膚都被人撥了下來,從林逸看去,能看到一道傷口由脖子處延伸了下來,一刀斃命,更是失了兩臂,手斷處冒血不止,將地面染得猩紅,茅房墻壁上如出一轍,一個血掌印。那么艙內,那邊是何情況,林逸頓生警覺,往回奔去,見這房門上突顯一血掌印,并未有傷亡之處。回到側邊,林逸里外看了眼茅房,房很小,若是稍顯胖一些,都會顯得擠,林逸看向韓輒面容,多了一絲冷然道:“你未見人?”這高明來上茅房之時,林逸便頓生警覺,差這韓輒過了來,本以為這高明會有些手段,抵擋那么兩下,哪知這聲都未發,便死了絕,林逸自覺離不得這艙口,好似兇手本是針對他而來一般,剛踏出十息,血掌印又現,那么死的是誰?這高明若死,又是另一輪循環,不知從何處開始。但這韓輒是否監守自盜,只有自己知道,但這次他未有不在場證明。韓輒皺眉搖頭道:“我在外等了良久未見他出來,敲了門也未有反應,見有血溢出,我推門而進,就是此景。”林逸驟然道:“未有聲?”韓輒繼而搖頭。林逸走近茅房內一看,這房內高處有一個小氣窗,與身上兩丈處,取光之用,不可入人,本船就如此一個茅房,這般死了人,不知還有誰敢入內?林逸突而感覺有雨絲由上落下,抬頭一看,整個茅廁頂面之上,竟有個大洞,透著漫天黑云。由此入內殺人?還真是可行。………………..這越是古怪鳥叫聲,林逸越覺得奇怪,對朱文囑咐了兩句,二人行至這甲板之上。林逸縱身一躍,伸了爪子就朝這鳥兒抓去,速度奇快,這鳥也不是非凡之物,若是以林逸身手,想抓一只鳥兒就如探囊取物,如今還被此鳥躲了去。林逸驚異騰身而下,桅桿甚高,已然到了頂層艙頂,林逸這一躍,何止十步,然看這艙面上,驟然一聲驚呼。一具尸體,藏于這艙面上。林逸又是騰身而上,認真觀摩一番,這具男尸死亡兩日有余,面部一陣模糊,可以說整個面皮都讓人扯了去,尸身發出淡淡腐臭味,引得人呼吸一窒,傷口在頸部一帶,一擊致命,連船的衣服都未見。這人會是誰?林逸心中一陣琢磨,此人定然是一行人中的一個,被兇手屠了,剝其衣假扮。身形頗為眼熟,但一時尚未想起是何人。突然,發現其右手尾指之處帶著一鐵戒指,外形古樸不已,呈漆黑之色,并未有何特殊,試想,誰會去帶一鐵戒指?這戒指漆黑不已,料是兇手也未嘗發覺。林逸從這艙頂上凌厲躍下,默然問:“你可知,誰右手尾指之上帶著一鐵戒指?”朱文沉默片刻,肯定道:“韓輒,他來之時手上便帶著一枚玄鐵戒指,我只知這戒指有些不凡,并未知是何物。”這尸身是韓輒,那人定然是兇手無疑。本是有些遲疑的林逸突而豁然開朗,那茅房上天窗不過是兇手有意為之,要的便是轉移起注意,一切都能解釋的通,這韓輒怕是上船那刻便已死,藏尸于此。昨夜是其守夜,趁吳義不備,將其擊暈,進房門,殺了四夫人母子,而后將吳義身子拖進房門內,由另一人引林逸而出,反身時那黑霧也是這韓輒扔的,趁林逸進門那時間,再將這吳義從房內拖出,再裝作昏睡的樣子,另一人不過是吸引林逸注意。那日發現王勝落水的便是韓輒,若是已他來引這吳義發不出聲,也是十分正常。那晚上茅廁內的高明,便是其所殺。那么,土宿已死了三人,最后一人趙龍,未死?還是已死?當時甚至小梅的尸體坐立起來,韓輒也在場,這一切便是如此的蹊蹺。早就應該想到。茅廁之內,那個廚師胖子之死也可以解釋清楚了,兇手在上方開一洞也是掩人耳目。這尸身依舊留于這茅廁之內,腌臜不已,韓輒立于一旁,神態自若,可以說表現非常之好,林逸并未跟朱文說個究竟。艙內外皆是圍著人,燭光將這四周點的嘹亮,一行人左顧右盼,很是怕一旁一把刀戳了過來。朱文皺眉道:“今夜便將這尸首處理了。”林逸只聽得這韓輒冷聲道:“只怕夜長夢多。”…………雨夜,甲板。谷內風聲不斷,透著那巖壁洞口,更顯得,婉轉,哀戚,呼嘯不已,偶爾有一兩聲頗為讓人寒心。祭奠,葬禮,送別。這生命不可承受之輕。愛情?親情?人死燈滅。看淡了也好。尸體躺于眾人面前,被合圍,林逸心中一絲諷刺,殺人之人居然再次一同參與這場祭奠,指尖火光繚繞著,將這火引入其身,并未燒至甲板分毫,真念之火,以其心念,神念控制,雨絲如撲火般這火光,澆滅不得,盡數消融。火光內,林逸注意到韓輒臉上笑容詭異,驟然消失。一日內,已然焚毀了六具尸體。雨勢漸大,尸體已然化成灰飛,真火之下,連渣都不剩下。眾人急急躲回艙內,一聲叫住了韓輒,面色平淡不已,眾人雖是驚異,也未多想。舵艙內張睿一手按著舵盤,看著二人神色詫異。林逸一手提戟看向韓輒,輕聲笑道:“我是該叫你韓輒,還是何人?”韓輒一臉茫然,突而將扇一合,突而淡定道:“自是韓輒無異。”林逸探了探手:“怕是你答應,艙頂有人不答應?今夜殺了一人手段還算干凈,怎的?不來找我試試。”假韓輒突而驚異萬分,而后詭異一笑道:“還算厲害,今兒本不想殺他,機會太大了些,本是想你看著一個個人身死,出乎意料,發現的比預期早了些,不知你是怎么發現的?”林逸看了看依舊停留于桅桿上的兩只栗色鳥兒,喃喃道:“你倒是養了一對好鳥,跟你是如出一轍,不僅叫的令人煩躁,長得也是這般難看,怎么,臉上貼著一層臉皮就見不得人了?你要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不管我有沒有這本事,能讓你活著走下這船。”林逸舉著長戟一步一步的朝韓輒走去。黑衣人搖了搖頭,哈哈大笑道:“看來是我疏忽了,你是不弱,想取我性命,怕是這一船的人也難擋我。”說罷,一把折扇鏢了過來,扇頁上突而伸出好幾把銀色細刃,韓輒以扇做兵,此人扮演韓輒,雖是無那般精髓,但是頗具其形。這十八般武器里,硬是無扇,這瀟灑武器,只適合這書生用,林逸雖不是粗俗之輩,但萬萬是用之不來,瀟灑當如劍呼,一把長劍嘯盡萬里春秋。扇講究取意快,方寸之間便可屠人。長戟斜劈,擊扇。方寸而亂。林逸退兩步,大聲道:“你倒是著急,另一人為誰,說來聽聽,不如而今兩人一起上,跟老子戰個痛快如何?省的如孬種一般讓我挨個去找,怎么怕了?”一步踏出千堆血。韓輒陰陰一笑,進兩步,不屑道:“若是這般出來,那便不好玩了,你倒是口氣不小,若是能拿的下我,再找尋那人不遲,只怕你沒這本事。”退一進三,長戟耍出二式,陡然一立道:“畏畏縮縮就如你人一般,見不得大場面,不管我有無本事,我可沒你取人背皮那般干脆,好生厲害,不知你取人背上皮是做何勾當?說來聽聽。”長戟力不虛發,聲至行至。快如長劍。假韓輒突而發難,身形暴漲兩分,淡淡道:“你務須知道,黃口小兒只會呈口舌之利,我會讓你此行更加精彩!”一桿長戟舞的是風聲鶴唳,這番天下一雄也尚不及此,這假韓輒面色沉重,一腳點于戟背,退后數尺,這可是玩命的把式,這人膽子不小,于戟刃上逃了開來,突而這人身上發力,將一身衣服震裂,露出其間暗紅色袍子,又慫了兩下肩膀,瞬間,噼啪聲響起,林逸驚異目光下,此人由韓輒瘦弱書生樣,變成一個身材有些壯實的人。這個氣息皆變。陰森,晦暗,氣息冷然不已。這是一門奇術,《亂志雜談》上有記,改身換面,無所不能,行走江湖必備之物,會的人甚少,這師傅也是不錯,這書當真有用,早知就多讀一些,搞不好而今而能學個幾招幾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15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10
第三十三回 撥開云霧見月兒
頭頂之上那古怪栗色鳥依舊不停徘徊,林逸心中起了一陣懷疑,若是這鳥跟這兇手 ...

第三十四回 真真假假是非論
不要相信自己雙眼,看見的不一定是真。林逸終于明白了師傅說的這理,果然有些門道。假韓輒左手往腰間一抽,彈出把軟劍,這腰若翠柳藏劍器,怎的而今看去好生別扭,一粗鄙男人,喜歡這兵器!軟劍本就以柔制剛,以柔化盡長戟之力,用的都是巧勁,善、纏、繞、黏、等劍招,耍的很像女人把式,和林逸這大戟走的是反路線,每每真氣充盈時,對方真氣便會引其身內之氣,萬魂嗜引蠢蠢欲動。林逸打的甚為郁悶,有種力使不上之感。以不變應萬變才是理,武若是只會那蠻橫招式,就是落了下乘。長戟一甩,恍若氣沖斗牛,氣息一漲,突而消退一分,戟身鋒芒畢現,軟劍并未勢弱半分,于長戟七分處,畫圓,毫厘間,借步退了十步,兩人間隔一息有余。假韓輒意態悠閑,攜長劍以遨游,抱長劍而長終。軟劍未有任何凝滯,掃向林逸頭顱,呼嘯成風,咧咧作響。仙人撫頂,結發長生。來勢洶洶。此人招式古怪,每一招一式都算的精準恰好,縱使林逸這般會算計之人也是落得下乘,論到,玩劍,林逸也會,誰是行家,還得手底下見真章。呔….林逸心道不妙,右手引一計道之火后,提戟瀟灑翩然退后十五步,戟尖引勢,好一計長虹貫日,以戟尖頂長劍,說不上討巧,那看似軟劍,實質力貫千鈞,林逸頓感這甲板一聲龜裂聲,再踏兩步,定然四分五裂。那仙人撫頂看似輕描淡寫,但手中力不見的少,那軟劍時剛時軟,破不得,斷不得。一喝聲,引來數人觀看,雖是愕然這林逸為何和這韓輒動上了手,這韓輒氣息雖是不同,但臉上那層皮肉還是一樣,惹得人一陣驚訝。見林逸絕妙之招,觀戰人忍不住想喝彩一番,這小子看似年紀輕輕,卻當真是個有實力的主,舞一十六招大戟,氣都未喘一下,與這敵人斗得難舍難分。林逸心中郁悶,這群人皆是看的主,無人來參戰是個煩悶事,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若是死了也好,當真懶得理會這些個人。林逸揮戟格開眼前之人,喘了口氣淡淡道:“還辨不出來?別讓人殺了,才知當初后悔的沒跟老子一起斗這個人。”眾人面面相覷!老道一揮拂塵,沖了上來,俗話說,手拿拂塵不是凡人,十個道士,九個騙,還有一個天天見,論到這拂塵,林逸不得不提這老道還真是有那么一手,這拂塵功法講究,舒展圓活,步走八卦,扣扣如環,以柔克剛,剛柔相濟,能收能放,很是瀟灑,跟那軟劍好像同一理,老道加入瞬間林逸肩頭松了口氣。遂后幾人好像有商議般,皆是加入了戰斗。論這兇手,還真是有幾番真功夫,一把軟劍橫掃千軍如卷席,引得這五人高手盡折腰,在包圍中游刃有余,不落下風。林逸心中一陣冷哼,自己與其戰斗可不相上下,添了這么些人,反倒無用,不知誰手中忘了使勁,倒是那老道是個實在人,悍不畏死。突而這假韓輒迎面一腳,非但沒踹到眼前之人,讓其躲閃了去,后邊圍觀的胖廚子遭了殃,怕是被這勁氣傷了肺腑,當庭就暈了過去,不知死活。林逸知這腳是有意為之,取得便是后方這人人頭,見那假韓輒皮笑肉不笑的臉面,突而感覺有些惡心,這貼上死人面皮,還真不知是何感覺。而今光是一人就如此難纏,另外一人若現,后果定然不堪設想,或許還在等待著什么。假韓輒見招拆招,倒是自在的很,林逸手中長戟一發力,突而他不堪抵擋,凌空躍起,在空中甩了幾個劍花。這人招式無一不討巧,好一記天外飛仙。目朝這老道。老道手中拂塵甩了數十下,一記降龍伏虎,倒是要硬憾這一招之感。拂塵中那白絲,寸寸盡斷,好似要被拂盡了塵緣。見老道欲直碰,那假韓輒面色凄冷,手中劍意又是凝了幾分。林逸心中大呼不好,這老道必敗無疑。反倒左手一拍,硬是將老道推出這劍芒外,抿著雙唇,硬憾而來。一往無前,戟就是要耍的不動如山岳,那才能當個百人敵。林逸突而暢快淋漓,兩兵相撞,雷聲大,雨點小,硬是將這船板壓低了一分,拍起數分浪。假韓輒冷聲道:“還沒學會殺人,就學會救人了,這些人可值得你救?”林逸眉毛一挑,平靜道:“救不救是我的事,殺不殺人也是我的事,還有一句便是,關你屁事,殺人老婆孩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高人了。”假韓輒突而詭異道:“希望你的嘴跟你手上功夫一般厲害,這樣方才能走遠一些,這游戲還得繼續。”此刻林逸心中一陣揣摩,另一人到底為誰。幾人呈扇形,將這假韓輒牢牢圍住,他突兒大袖一揮,一團黑氣又是飄出,林逸心中微怒,迎風欲將其吹散,倒是這氣候濕膩,霧未消,更增些朦朧。老道大呼道:“這霧有毒,快快止住呼吸。”突而那假韓輒冷哼一聲,躥出包圍,林逸身形未停,大戟朝前方朦朧黑影處,一戟刺出,只感那刀劍入體聲,那人頭也未回。而后被黑煙籠罩的前方,那假韓輒悶哼了一聲,身形并無停留,林逸大袖一掃,三息后,霧散,還欲向前追去,前方哪里還會有身影?徒留那甲板上幾點血跡。林逸右手握處,微微有些顫抖,這人,劍術不凡。若是逃,定然逃不離這船,林逸并未去追,這人突而消失,毫無任何氣息,不知那一戟傷在了何處。這胖廚子倒地上,氣若游絲,脈搏微弱的可以,這傻人,若是真有傻福,此刻還能活蹦亂跳不成?林逸認得出那假韓輒一腳踢的并非是他,乃是另一人,這胖廚子被人推了過來當了個替死鬼,擋了這一腳,林逸也不愿戳破。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林逸低聲問道:“他怎樣?”頓時想了想,這也是白問,看樣子,也是活不成了。老道一手捻于他脈象上,凝重道:“回天乏術,若是未吸入這黑霧還有一線生機,而今死也算是一種解脫。”這胖廚子,雖是閉眼,但不住的皺著眉頭,好似有著無盡痛苦,林逸本就對這人有點好感,思想單純,不復雜,而今又死了一人。今兒看似又要焚一人。林逸立起身子,皺眉道:“這人還在船上,此時尋不得他氣息,眾位還望一同去尋找一番。”這人受傷不輕,血只留于艙道口就失了蹤跡。下了船艙,此刻艙內無人,皆是隨那朱文躲進了舵室之中。這下面,房間一間眾多,門內漆暗不已,如今之法也只得挨個去巡查。這二層艙皆不是密閉的,那窗口,皆能通的出去,林逸搖頭,這般把戲就是尋了也是無用。突聽茅房那側一陣落水聲響起,陡然一驚,又是有人落水了不成?留了兩人于上,林逸一個箭步沖來,茅房內,血跡猶在。林逸一腳踏地,從那茅房內一小口竄了上去,便是到了屋頂之上,水面碧波依舊,水聲依舊,哪來的人影。幾人里里外外,整個船艙之上翻了個便,并未見任何身影,倒是惹人驚愕不已。林逸嘴上冷笑,他若是兇手,會這般容易讓人抓個正著,約莫著,又扮演這誰角色,混入人群中,再殺個來回,對那兇手來說,不難。剛才那落水之聲,怕是誰又著了他的道,這回會是誰?這般無窮無盡?林逸捂著心口,一陣怒罵:“他娘的,萬魂嗜引。”說罷,還是一手拎著一尸體跳了下來,于那胖廚子放到了一起,又是一人,眾人驚訝,但也死麻木了,林逸聲音清冷道:“韓輒。”未理會他人,一記火焰扔了過去,今兒這是燒了第八人了。真火之下,即便是鐵,也得燒穿,眾人縮了縮脖子,對林逸這手功夫佩服不已。這真火說到底,難以瞬發,便是與人對敵,不如這真功夫實在,若是到師傅那境界,那定然是這御劍術瀟灑些,信手拈來便是一記真火,那這御劍訣,怎么也要學個全,相傳這御劍訣,學至上上乘,千里取人首級就如探囊取物,林逸心中暗爽不已,絲毫不知這只是師傅當時哄騙他學著劍訣的手段之一。朱文看著韓輒尸體,并未悲傷,反倒多了些塵埃落地的感觸,絲毫不符合他作風,豪邁道:“這酒我還得自己飲,燕子湖畔多了兩顆柳子樹,若是我還留著口氣,定然給你潑一壺燒刀子,誰說天下美人出燕里,我尋幾個給你瞧瞧。”這朱文跟這韓輒還是有說不清的情誼在,難怪這修的一聲浩然之氣,會入了這行伍內。柳,便是“留”意,燕子湖畔,綠柳清茗也是這文人雅士最喜之處,臨堤賦詩,道不盡的離愁別緒。.....................柳陰直,煙里絲弄碧。蘇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林逸感慨,這船不如沉了也罷,也省的這般惹人苦惱,老道,日你個仙人板板。..................林逸陡然一驚,這真火之下,不留物,若留,定非凡品,尸體化作了灰飛,卻留下這暗色戒指,便是韓輒尾指上帶著那枚鐵戒。這是何物?驟然感到此物有些不詳!林逸突而抬頭燦爛道:“能留于這真火下的定非凡物,諸位就沒有意向?”聽后,圍于一旁的人突而眼生火熱,這邊是林逸要的,心不齊,至不了京,引這江湖人,自然要用江湖法。朱文突而娓娓道來:“這確實是一奇物,韓輒本是一介書生,得了這枚戒指,方才得了這一身功夫,至于如何得來,我且不知。”林逸不禁暗嘆,這朱文下的可算是狠手,引得人奇貨可居,若是爭搶起來,自有好戲可看。突而趙龍聲音幽幽道:“好神奇的東西,我就瞅著舒服,俺想拿去給小梅戴上。”“此物就交給我來保管。”鐘離庭頗為眼熱,說罷伸手就玩地上撈去,林逸并未阻止。戚開眉頭一皺,二人常有些沖突,若是讓他所得,定然是一百個不愿,他一手拂開鐘離庭。欲取這戒指。還未說完,兩人已然大打出手。林逸暗嘆,這表面和氣的一群人,卻是有著這般勾心斗角。遂后師揚,曾儈二人,也加入了搶奪。這師洋,與曾儈二人,眉目間相互傳訊,很是默契,卻是單純的“管鮑之交”,聽意便讓人心中一凜,惡心不已。片刻后,甲板上亂成了一片,戒指還是靜靜落于地面上,誰也得不了先機。林逸皺眉暗道,這朱文尋得可真是能人,參差不齊也就罷了,還會窩里反,反倒是這了塵子并不為所動,只立于一旁,并未出聲。情勢愈演愈烈。四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戒指為這曾儈所得,還未見其拿穩,林逸一箭步沖上,手捏于其腕上,突而他吃痛不已,戒指已然落了林逸手中。坐收漁翁之利?四人心中一陣惱怒,不顧的亮出了兵器。林逸心中冷哼,這定是于那群土匪無異,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殺了。朱文請這些人,也只是請罷了,有利益驅使,才會保留著一絲關系,絲毫未有約束作用,縱使這朱文想出頭去勸,也是無用。林逸眉眼一豎,長戟橫胸,硬是朝前走了兩步,笑道:“想取?那便來取,戟下從不留人。”四人默不作聲,又是進了兩步。林逸算過,于林逸相差三步,二十息內,可讓其倒兩人,不是其妄自尊大,這盤散沙,縱使功力不弱于他,也是經不起什么風浪,一沖既散。林逸輕蔑道:“怎么,不敢來?怕了?四人,斗我一人,不敢?”又是向前一步。為林逸氣勢所攝,師揚退后了一步,突而將目光掃向曾儈,爾不敢直視,鐘離庭未動,戚開只冷哼一聲。林逸心中已然有了底,這兇手應不是這些個人!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器!奈何這些人皆不是!兇手應當是坐山觀虎斗之人,一人現,一人匿,現之人以傷,暫時難以聲勢,只能造勢!林逸看向趙龍眼中,多了些冷然,看向那老道,多了些若有所思,修道之人講究修心,不強求,不妄求,那是不可能的,嘴上稱的是道友,心中殺的也是道友,老道若是真修煉到這番境界,那也是山上選。這也是怪不得林逸,千防萬防,枕邊人最是難防,人皆是需傾訴對象,往往出賣你的便是最親近之人,林逸雖對這老道有些好感,但卻難免有些懷疑。林逸又是一聲冷哼:“可敢?”眉目間傲然凌厲,不可逼視,再踏出一步,萬萬人又何如!“戒指便留于我身,想取隨時,若是不想,那便留于京城之內,你們四人若是有一人生,我便將這戒指留于那人,決不食言!”林逸不由于聲內融入一絲真氣,突而有些震耳欲聾,如一鐘鼓敲擊人心神。林逸身手不俗,幾人皆知曉,若是無把握,定然不可妄動,何況就算是屠了林逸,這戒指也落不得他手,說罷了林逸這招頗顯狡詐,不僅想看著幾人有何矛盾,更是想以此物來窺探人心,相信那物兇手也會覬覦,但不會這般明顯表現而出。朱文沉聲道:“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說不好,明兒就被人給拾兜了,縱使得了這寶物,也是沒命用,韓輒得了這寶物,下場也未有多好,若是能到,他將此物拿了出來不是更好,相煎何太急。”朱文卻未說出這物來歷,韓輒曾與其提過,他家七十二口人皆是因這戒指而喪了命,到底是為何,他只字未提,那功法,更是隱藏頗深,只知那不算是邪術也就罷了。了塵子左手一揮拂塵,右手彎曲二指說道:“此物不祥,眾位還是莫去強求的好。”眾人悻悻,林逸有意而為之,將這戒指戴于小指上,此物入手冰涼,并未因真火灼燒,染上絲燥熱,并無其他之感,一枚鐵戒指罷了。突而這趙龍反倒引起了林逸注意,他那一句,雖是無關緊要,在林逸心中,顯得突兀不已,這人平時悶不吭聲,縱然是給人打碎了牙,夜市往肚里咽,奈何今日會有如此之舉,現今,他是死是活,林逸不知。虛虛實實,這人愛攻些心計,那趙龍推那胖廚子,真乃是眼疾手快,若不是林逸眼力勁好,真會被其忽略過去,這同一屋檐下,為了活命,真會是何事都做的出來。怎么?他不想隨了小梅而去。………….舵室內,橫豎擺著三張床,位置甚大,容納這十來人,不難,周圍無其他之物,若是未站滿人,會是空曠無比,林逸頓覺這張睿是個實在人。艙內沒有任何多余之物,僅僅有條。十余人打算今夜就留于這艙內過。環床而坐,多了幾個女人,顯得鶯鶯燕燕,不過如今之景,便是凄凄慘慘戚戚。艙內多點了幾盞燭火。唯獨讓林逸驚訝的便是剛才那憨斗的四人,現今居然有說有笑,好個兄臺!殺起兄臺來,絕對不眨眼兒!趙龍站于一旁,面色晦暗,并未說話,于其眼內看不出任何與常人有異之處。林逸突而一掌朝他襲去,未有任何預兆,掌風凌厲,引得一旁人一驚,這趙龍反應有些緩慢,躲也未躲,掌停至胸前,驟見其抱頭蹲于地上,不住顫抖道:“打我作甚,打我作甚。”林逸灑然一笑。立于其身側。眾人皆是驚異,看著眼前這幕好戲,倒是朱文突而想阻止,手剛伸出,又給挪了回來,他倒是想看看是何名堂。林逸未說話,手速忽然加快,眾人眼睛一花,一息后林逸又站于那,像是沒事人般坐了下來。一瞬間,林逸已將這趙龍渾身探了個遍,未有異處,林逸心中冷然,這未有異才是最大的異處。兇手躍入江內逃脫?絕無可能,這兇手既然于此,就存了跟林逸繼續玩下去的心思。食指若是他?那又當如何試探,林逸心中一陣揣摩。………………….張睿一手握舵盤,眉目緊皺道:“前方是丹峽三險之一,稱沉河口,有著仙人莫過的奇險之稱,不過這仙人莫過不過是笑談罷了,那處水流湍急,暗礁甚多,沉船無數。”這仙人莫過,很多人為了這,選擇了繞路而走,若非數十年老船夫,根本不敢過這河口,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理在,縱使艱難,有些人還是敢闖,渡沉河口真正是門技術活兒。張睿從小跟船,這河口過了數十次,也是一能人,名聲在外,今兒是夜里渡河,難度驟鎮。突而聽張睿大聲喚道:“三兒,將船頭燈全亮。”這小廝手藝活也算嫻熟,船頭亮了一片。張睿搓了搓眼,定了定神,今夜風甚急,這水也急,這逆水行舟。一個字,難。眾人皆緊張的看著張睿。也唯有這突而缺根筋林逸少俠,惦念這自己的事。目光不斷于幾人身上逡巡。兇手目的為何?人皮又是為何?突而林逸心中一窒!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22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15
第三十四回 真真假假是非論
不要相信自己雙眼,看見的不一定是真。林逸終于明白了師傅說的這理,果然有些 ...

第三十五回 我心尋求自在身
麒麟紋身!取背上的皮若是為了這個,目的也就不脛而走了。那酷刑,眼、耳、口、鼻、甚至是四肢,也就是那祭壇內的些許傳承?突而豁然開朗,兇手若是針對他而來,應當先對其下手才是,那么或許朱府內也有何自己身后紋身相似之人?若是尋的是自己,身上的紋身又是如何被其發現的?兇手若不是針對他,為何要留言跟他玩這游戲,這內里的玄機也只有逮住這人才說的清,道的明。眾人心神跟著張睿手中舵盤一個勁的上躥下跳,暗礁就如雨后春筍,林逸看的也有些心驚。有人神色不對!目光如電,一瞬間掃過這眾人之臉,將這表情盡數記錄下。前方一處暗礁,高數十丈,屹立于水道中央,將這江水劃成兩段,如一巨人,朝天而嘯。見艙內氣氛沉悶,老道輕咳兩聲,將幾人目光被吸引了過來,輕了輕嗓子道:“看到前方那礁石沒?那還真是有大來頭哩。”林逸笑了笑道:“說來聽聽。”眾人驚訝,老道繼而說道:“萬萬年前,那逸水還是被稱做末河,直白說便是末日之河。大陸北部水患慘重,皆是拜沒河所賜,河水所過之處,災鴻遍野,民不聊生,雖是以力治水,掘六脈以疏禍水,收效甚微,北部人,死的死,逃的逃,慘慘淡淡數百年光景,百里內見不著人煙。時勢造人,大陸北側出一人喚作南逸,天賦異稟,力大無窮,見天之不公,跳上這丹峽口,運莫測之力,舉萬斤巨石,力要填平此處,拒逸水于丹峽之口,每日皆要舉石數百,往這滔滔江水中擲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有人來規勸其放棄,這茫茫逸水深不可測,但其不聽,不知是多久之后,突而,人們發現這水患止了,奔流不息的末河,已然變得溫順不已,萬里末河,煙波浩渺,平靜異常,遠離家鄉的人,皆回了去。當人們要去尋找著人時,發現這南逸失了蹤,只留這沉河口上這塊高數十丈高的礁石,之后便流傳出這南逸跳入這末河之中,以一己之力鎮住了這河水,眾人將這末河改名為逸水,以此留念那英雄,這石上有著奇異之力,人們說觸碰到得人會得到祝福,不過至今去碰的人應是不多,河口險,仙人莫過,有三險堵,寧可不遠萬里走路!”林逸心中琢磨著,這南逸,林逸,還真有些像,老道這聲音緩和,倒是給這些緊張的人,緩解了些焦急。望前方那石頭還真有些門道。恍覺真是一人,一有血有肉,黑發,濃眉,長相剛毅的男子,伸臂擋于河口前,不知他人有無此感。前方水道被這恰分兩半,未差之分毫,林逸目力驚人,可說這算步距,不差分毫,連師父都驚嘆不已,說是叫其打蛇七寸,拿捏的非常之準。林逸搖頭,他天賦異稟,也就會這些小伎倆。怎么不來個神功無敵。出了這河口,便可行至那寬闊水道,這船應是按著礁石來做的方對,間隙只有一人寬,若是小一些,應是會輕松一些。船尚未擦壁,從其間緩緩而過。左邊石壁巍峨百丈,右邊礁石高數十丈,這其間渺小的當屬這些人。這山壁飽經風霜雨雪,遍布刻痕,條條如刀刃一般,日積月累,再向上看,林逸不由有些驚呼。左邊崖壁頂上,有數十條刻痕,雖是于其他處無異,但以林逸目力,頓覺有些不同。長約莫幾尺,如刀痕,隨時輕描淡寫幾道,但其意畢現,幾寸幾分皆是有意為之。崖頂倒掛枯松一顆,彎曲嶙峋,若是認真細賞,別有一番風味。這行人皆是注意這張睿,并未在意林逸面容有異。林逸不由心中低呼,這應是劍痕!摻雜于茫茫石壁中,若是不認真觀察,誰能便的出,悟的出。見此處斑駁無疑,何止千年之久。這劍訣,好強的神韻!越看越是心驚,不禁運氣入雙眼之內,青芒畢現。這劍痕,可衍化百種,每招每式,殺機畢現。一道痕,便是一招。這劍中含道,高深,莫測。這老道說的好處便是這?試想可知,這劍痕留于此處,誰能留意到,仙人?不屑去看。凡人,悟不得。這老道是如何發現,給自己占了這便宜。這所留劍痕,于這山壁融為一體,越是后,就越是模糊。林逸將這刻痕好生牢記,準備留些時間,好好研究一番。于此處留痕,那么所立之處定是這礁石頂上。有一番蹊蹺!透過窗子,可看到青色的石壁上,長滿青苔,爬至石壁中央處,突而船沿好似輕微擦礁石上,索性只是稍稍擦了一些,濺起了幾絲木屑。斗大汗粒從張睿的額頭留下,這是其第一次過此處,船稍稍的在礁石前方冒出了頭,泛紅石壁上,吐露出難以言喻之感。這殺決與流云訣劍意完全不同,流云講究清逸,飄渺,時重時輕,難以琢磨,殺意現也是大氣茫然,讓人無處躲藏;而無名殺訣,劍訣一起,殺意已現,每一招層層疊加而上,至最后,可引動天地大勢,對自身要求極其苛刻。不得要領!林逸心中一嘆,很想去這礁石上一探,可這手中人,該如何放,兇手若是趁其不在痛下殺手,那么兩人同出,這船上已然沒了活口,可這石壁又是不得不去。他真想瀟灑一些,大聲道,這你死你活于我何干。兇手若是要與其玩游戲,那么定然會等他在之時行動,若是死絕了倒好,老道安排的事已然辦了這些,也算不負于他了。林逸就要賭他一賭,賭這兇手不會動手,賭這兇手便是要與他玩到底,至于是為何,只可說是一些感覺。忽而,林逸將這大戟朝板面上一立,戟柄處入船體三分有余,眾人目光掃過,有些好奇,林逸未聞,嘴角略彎,微笑道:“戟在,人不在,不知兩位等等如何?”未理會他人目光,林逸朝朱文方向看了看,推開艙門朝門口走去,眾人驚異,不知這林逸是耍何名堂。船身已過了一半,行至船后,林逸不禁伸只手,對這礁石輕輕一探,瞬間有股怪異之感從石頭上傳來,說不上溫潤,入手些許冰涼,好像有股奇異之力,侵入體內。這秋雨還是給林逸披上了一絲清涼,鳥聲哀鳴,眼前這礁石沒有一絲縫隙,渾然一體,縱使攀爬,也得廢很大的勁。并未多想,伸出兩手擒住巖壁,徒手攀爬而上。朱文雖是驚異,但并未阻止。奇異之力穿過,像是通過整個林逸的身體進行一個循環,最后在流入石壁上,于此練氣應該大有裨益,不過這非仙家靈地,靈氣稀薄,會與此處修煉的人該是不會有,也只有傻子不去占個現在福地,到這沉船哀怨之地修煉,那不是找雷劈!船漸漸遠離礁石,張睿不愧為一流船師,如此近之距,皆能過得去。更是創了先例,此處非天亮了不可過,霧雨蒙蒙,前方晦暗。石壁濕滑,手更是無處可放,有幾次差些落至這水面之上,還好眼疾手,才不至于落得滿身濕透。此刻兇手定然不會明目張膽的偷襲于他,十余人皆在那艙內,誰若動手就是暴露了身份,按著情勢,這兇手還不愿這么早暴露,還有十余人,游戲還在繼續。林逸恍若一壁虎,身子緊緊貼于礁石壁上,附耳聽聲,好似能感覺這石頭內陣陣躍動之聲,好似心跳。林逸不可置信道,就如同那傳說一般,這是人所化?不出所料。耳畔,一陣破風聲響起,破空而來。兇手果然小心謹慎,未防被他注意,這船離的近百步方才動手,林逸將身子一歪,堪堪躲過了這暗器,差些手滑,落入水中。林逸低罵道:“日你仙人板板!”這兇手也未趁機襲來,林逸大笑,這看不到,方比看的到來的可怕些,萬一一會爺爺從哪個角落跳出來,還不嚇得你屁滾尿流,這謹慎是好,有時候便顯得相形見拙了。最后林逸可算用了好一番功夫才攀上了這礁石頂上。不由躥了口大氣,這爬山爬樹什么的難不倒他,縱使這渾然一體的石頭又何如,照樣不是拿了下!讓人失望,整個石壁光禿禿,不沾一物,那石壁尖上有一突起出,像是紫石英,除了有些發亮外,并未其他特殊之處。不過還是有些東西值得注意,比如鳥糞!他娘的只有鳥糞,一會把那紫石英翹了,還能換些錢,這陣子林逸也是學了些商人的唯利是圖,就如每一次給師傅尋鹿腿一般,就是留有一些目的。林逸突而想仰天大罵:“你姥姥又騙我,萬一一會下去死絕了,老子可是撒手不管,讓我抱一堆鳥糞下去對敵,那可真就無敵咯。”林逸站于礁石邊上,向四周眺望。目光灼灼,在這礁石上不斷逡巡,未覺有異,便尋了一處干凈的地方,盤坐下來。心想這臭道士坑我,我不管了。而今林逸少俠可當真是大袖一揮,一句關我屁事,悠哉游哉的修煉體內真氣,好生自在了得,這才是他想要的。突而,一股能量往他身上竄來,體內不由一陣舒暢,這陣子身子受的損傷好似突然間好了,甚至與那假韓輒爭斗,所謂的消耗也是急速的恢復之中。這能量吸多了,倒顯得經脈有些脹,定會反噬,林逸心生警惕,飽和之時,便抽身出來,還是自身真氣好些,干女兒什么的,還不如親生的好,自個醞釀出的真氣,怎么也比外來的好用一些。忽而聲響傳來!砰,砰,砰………林逸奇異,附耳從上聽去,水擊石頭之聲,流動之聲,不對,這石下壓著一物。好似壓在石下,想躍出,并非是石之心跳。此物有些不凡,這巨石何止萬萬斤,鎮壓之下會是凡品?約莫著此物一處,定然驚天動地。聽無所獲。林逸睜開眼,朝所留劍痕處望去,剛才那一道道的劍痕依舊存在,與剛才所見并無不同,將真氣運至雙眼,還是無用,只得將這些東西牢記于心。雨停了,一絲月光照射而下。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更增些凄寒。這時那月兒恰好落于那紫石英處,透過那光芒,恰好折射于崖壁之上,頓時詭異之相發生了。于林逸所立之處看去,恰好見一白衣虛影,穿的很是古樸,跟今人差異甚大,只見他手持劍,凌空揮動,使得就是這無名殺訣,三十六種,每一招,于他使出跟林逸單看劍痕有著云泥之別。他昂首仰天,舉劍嘶鳴,殺伐之氣由心而生,由這片大地而生,氣勢之強,直可撼天。劍訣毫無花俏,每一招下簡單無比,劍氣,劍意,多的是返璞歸真之感,但其中殺意滔天,不可逼視,林逸汗如雨下,若是膽小之人,已然匍匐在地。這是仙?林逸呆佇,未有反應。每一招,每一式,殺意都在提升,三十六招,最后那招,林逸看不清了,影像模糊,只記得他沖天而起,最后一眼好似往林逸之處一看,并未留念,直至身影消失。師傅說過,虛境之上,再無人,渺渺仙境,引得眾生蟄伏。師傅是何境,林逸不知,此人是何境,林逸更是看不穿,他只知師傅的流云,他悟的到些,而這人殺決,他悟不透,徒有其形,未有其意。林逸將這殺訣死死記來,不管他是如何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但而今,他還真未這般認真,此人引得千萬人蟄伏,殺訣單看這三十六式,但有著變化千萬,只得細細體會。林逸而今就像個得了筆大財的莊稼漢,得了錢,不知如何揮霍,吃的依舊是糟糠,這般東西也只得存著,好好保留。船上所見只是皮毛,得其而今所見才是仙人親身所授,對林逸來說,一切并非偶然,若是命,那便是注定之物,什么人定勝天,不是狗屁不堪嗎,你在逆天,逃不出這天道,也不過塵土一堆,所在之時,活的瀟灑自在,才是大道。不管是不是仙人,有如此震撼之姿,縱使這天上天下強者,也不敢小覷。月亮斜了斜,躲進了云中,眼前之景,徒留下一棵枯松,滿是裂縫的山壁。林逸恭恭敬敬的朝這石壁作揖,弧度之大,出乎意料,這當時他滿心蟄伏之理了。收回心思,以他功力,能揮出兩劍算是不錯,徒具形未有意,怕是辱沒了這殺決。這只是石壁一邊,那另一邊會留何物?對面石壁光禿禿,林逸仔細去辯,未有劍痕,未留法訣。仙人此石上練劍,定是枯坐許久,悟劍便是悟道,不可一朝一夕,所留劍痕,久久不散,那么這一處也定會留先仙跡才是,此刻他已然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之感。剛是月光直射那紫石英還堪有那變化,如今這月兒入云中,這光該何處尋,縱使尋得了,這月也是漂向它處,定然不可能如剛才那般直入紫石英處,林逸悵然若是,大嘆這仙人之物,強求不得,冥冥中自會有定數。林逸突而靈機一動,拔出莫問,頓時引青冥入劍中,頓時莫問青光四起,心中一橫,體內真氣更是加劇而動,盡數涌入劍中,莫問青芒數丈。林逸引劍往紫石英處射去,怕是位置不對,又是移了移,頓時間奇異四起,石英倒映這光亮向另一處石壁射去。林逸剛運氣不可謂不好,這月兒想照著位置,可說是非常難遇。雨后晴月出,山壁奇異現。石壁上突而出現一古篆子“道”。好生大氣,字若游龍一般,蒼勁有力,以劍代筆,一氣連成,古樸的字上滿是滄桑之意,整個字不像劍訣一般殺伐狠戾,卻是大氣磅礴,涵蓋蒼生之感。師傅說過,這練字當練劍,字不好,劍不穩。那此人這字,該是何劍道,如此輝煌磅礴。林逸被此字震的緩不過氣來,其上沾滿了無數道韻,一橫一豎,一勾一提,都氣象萬千。字上染血,字沒有收尾,居然染上一絲鮮血!林逸一身血氣,皆被震懾,這是仙血!耀眼非凡!道!這是何種道?林逸不敢眨眼,雙目染血,他欲記下其上之道,但卻有些枉然,此字已經融入了那位仙人一生所得,所留之道,震撼無比。不知師傅見到這字會有何感?林逸頓生奇想。突而,林逸好似見到一人活生生立于身前,背對著他,身形偉岸,披散一頭黑發,狂放不羈,舉劍不動。多少寒暑,他未動,手勢不變,畫面不斷變化,林逸見那松才剛剛伸出石壁一寸,忽而,一片樹葉落下,面前那人二指一捏,佇立良久。最后他于石壁上,舉劍連劃數十筆,字到最后,他卻吐出一口鮮血,直至這字尾。畫面的最后,他背負一劍,孤寂,平淡,未曾驚世。落寞,一生無敵;寂寥,無人伴其左右。直至他舉劍齊眉,向天連走五步。第一步,怒踩九極,破去萬法。第二步,笑踏七情,看盡蒼生。第三步,散去七魂,不墮輪回。第四步,看透陰陽,不落萬虛。第五步,領悟天道,蒼生蟄伏。當邁出第六步,已然沒了蹤影,林逸想知道,他成仙了沒?他于此悟道,于此嘆息,只有這頑石的陪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所留的道大氣磅礴,每一處都暗含神韻,師傅的道,飄渺自在,每一處都輕若風,重千鈞,林逸不禁迷惘。道,何謂之道這“道”涵蓋,人,地,天,虛,仙,五大境,道字于最后停了,徒留那絲絲血跡。他不甘,他要成仙?還是要成道,被大道所傷。人,地,天,虛,仙,每境都蘊含大道,修煉本是逆天而行,那他也是順天而為?人境,不單是練體,曜九極,以改變身上每一處經脈,骨骼。從這字上,更多的是對那道的感悟,人境,他看到的是滾滾紅塵。當出世?方以成道?出世還是入世,林逸忽而迷茫了。師傅說過,紅塵間埋的盡是枯骨,這枯骨之上踏著血肉之軀。那么想超脫,就需要悟,懂得放,才能破那境。好男兒,不踏紅塵?林逸突而眉目凌厲,頓時覺定,他要在這世間走這么一遭,不曜九極,不踏歸墟。林逸迷失于“道”字中,時間一久,真氣羸弱,劍上光芒驟減,石壁上字慢慢變淡,不一會兒,林逸真氣便被消耗了個干凈。道字隱入這石壁中,林逸并未去多看,那道太過龐大,他還需一步步走,一步步悟。林逸心中有著千般滋味,不知該如何說。那么那人邁出最后一步是放下了?................一念執著,將受困于一念,若放下,會很自在。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5:02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4:22
第三十五回 我心尋求自在身
麒麟紋身!取背上的皮若是為了這個,目的也就不脛而走了。那酷刑,眼、耳、口 ...

第三十六回 長劍如龍氣如虹
師傅說過萬法唯心所造,心中有塵,塵本是心,何畏心中塵,無塵亦無心那么該是何心才能御法。林逸望著石壁悵然若失,可以說他收獲良多,更于其中迷惘,盤坐一會,礁石內蘊真氣已然為其回復了不少。那石下之物他想以后來探,若是邪物自己更是碰不得,其實神物也好,邪物也罷,皆不是自己可掌握之物,還得審時度勢些。若是自己離開時,那兇手動了手,怕是這船上已然不留活人了吧,林逸咧嘴輕笑,這可不算他拆了臺,他本就對這些個人有點不喜,自己右指上這戒指更是使其憤恨非常,若是那山賊當屠,這些人也當死了絕。倒是朱文林逸并未想其死,兇手像是有意留其命,那黑夜之中,那人本可以取其性命,卻并未動手,可見其居心一般,便是林逸在,兇手下手機會也是不少。林逸驟然起身,對這兩處石壁作揖。不禁是嘆其力浩大,更是感其道深,這也算他半個便宜師傅了。收回心思,林逸從石壁上一躍而下,瀟灑翩然,盡得師傅真傳,林逸腳踏清冷河水,闕月步行至極致,一路虛影無數,更是迷幻,此刻若是仔細看,定會發現,林逸現今所踩步法,更高明了些,蘊含了一絲道韻。但常在水面走,哪能不濕鞋,此刻林逸心情甚好,這番收益頗多,自然是不計較,之差沒哼點小曲出來,哪還顧得上人家死活。若是能到這地境,就可練就那御物之術,御劍瀟灑踏于晴空之上,更是自在。這朱文鞋還真是不錯,穿著輕巧,還不易進水,非一般的感覺。念叨著這鞋,林逸不禁腳上加快了幾分,好歹不是沒心沒肺,至他人死活于不顧之人。忽而,水面波濤涌起,煞是好看。闕月步法,師傅傳授時只演示了一遍,林逸見師傅耍的好生瀟灑,心中向往,央求著要學,師傅只是簡明扼要的提了些關鍵之處,就將林逸往水面上丟,留下話來說,如若能踩于水面上行走七步,自然不學而成。林逸是打定了注意要學,你說這石頭打水漂,都不易,何況是人!林逸硬是于這河面上喝了好幾個月的水,方才踏出幾步,師傅居然沒提點一下,居然罵其笨。林逸心生懊惱,突而師傅擱下一句話令他差些崩潰,“逸兒,這闕月步還是有些口訣的,若是想學的會,少不得這口訣”,林逸現今還揣摩著這老頭是不是因為那次手談輸了,故意戲耍與他。而后林逸能連踏數十步,到而今,不落水之境。約莫半個時辰,遠遠能聽到行駛水聲,一陣破浪聲響徹,船已然駛出了丹峽,兩岸風景開闊,四周景致浮現。隱隱約約,沉沉浮浮。突而林逸心中冷笑不已,一腳踩水面,借力往甲板一跳,忽而整個船艙陡然一暗,傳出幾女尖叫之聲。果真讓他算了個準,這兇手明顯是針對于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林逸眉頭緊皺,抽出莫問,落于船上,驟然間一道黑影竄來,看不清面目,只見一桿長戟揮下,如神兵天降,氣勢恢宏。這十步一息,不弱于他。林逸手持莫問,堪堪一擋,速退十步,抵消這手中勁力,這人手中力道與其相比也不逞多讓,不似昨夜那人。這他娘的拿的還是他那桿大戟。此人身材身高,比假韓輒更高一籌,臉蒙黑布,一身紅衣。本是以為自己神力無雙的林逸今兒還是十分受挫,這一山還比一山高之理還真是有,若是于他爭斗,勝負也是五五開。林逸不禁暗罵:“他娘的是吃什么長大的。”這爭斗,必須得先看相觀氣,若是走眼了也是怨不得人,可別陰溝里翻船了。林逸一皺眉,不敢托大。艙內爭斗聲不斷,顧不得和他糾纏,手上一使力,震開長戟,往舵室趕去,里面是一團的亂,后面那人跟著林逸閃身進來,整個長戟風聲鶴唳。如今這門口顯得窄小,長戟一至,整個門頓時成了兩半,定神一看,是那假韓輒的氣息,那人今兒沒戴那面皮,只包著層黑布,辨不清真偽。倒是未料到林逸可在也是視物,幾人被傷的頗重,但觀這定是來時不久,了塵子被人一劍于胸,鐘離庭手持著雙锏跟他纏斗了數十招,這狠辣角色平時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斯文角色,舞起雙锏來也是氣勢恢宏,林逸看書說,覺得這锏比學劍難,林逸倒是知道個一十三式,比他手里活兒還強些。不過認真看還真是有幾桶水。不過這假韓輒傷勢定然不輕,舉手投足間也能看出個端倪,不然鐘離庭很難在其手上走上三十招。這老道功夫應該在幾人間獨占鰲頭,如今靠于一角,喘著大氣,料想這理也該是如此。師揚和曾儈這兩個“管鮑之交”配合的甚好,于鐘離庭三人呈夾擊之勢,戚開突而從一旁揮劍沖來,四人倒是打的有來有去。艙內假韓輒有意示威,見林逸沖來,手中力道增加幾分,四人身上又添新傷。這幾人終于算是豁出去了,老道受傷沒人做了先鋒,危機當頭終于知道有難了,人便是如此,林逸恨不得這幾人跟這紅衣人同歸于盡,留一人自己對付,怪不得他心狠手辣。朱文現今倒于地上,不知死活。背后長戟霸氣絕倫,林逸壓下心中雜念,轉身格開眼前大戟,長劍一轉,借力畫一圓,推開這大戟。這林逸也不是莽撞的人,這畫圓學的可是出神入化,若是學到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才是大妙。向前推了兩步,又向后一拉,在那紅衣人面色詫異中,將其推了出去。他突而眼中一怒,突而大戟向下橫劈,林逸躲閃不急,揮劍之上,頓覺虎口撕裂般疼痛,這力道好生可怕,這戟如若千鈞,武器交碰下,摩擦出大亮火氣,灼熱不已。這莫問劍鞘如劍身一般,乃同一材所鑄,無刃,可當以重劍用,大巧不工,只是少了那長戟揮起來的爽利,這玩劍就是要些技巧,莽夫練的是霸道劍,林逸練的是書生劍,有重更有輕,這出不了鞘,很是不爽。這人內力見長,比林逸深厚一些,見其眉目見止不住的滿意,心生怒意,這人當自己耍猴的,他突而將劍橫立,流云起,清風過,劍勢突而凌厲,劍意漫天,腳踏闕月,勢如龍。劍擊處獨到,刁鉆,劍法所過之處密不透風,滴水難入。這人就在這幾息方寸間,想逃,逃不得,林逸只會見勢而逃,這人若是有意較量,他定然當仁不讓。紅衣人戟風不變,腳踩步法更是詭異,竟能將這劍勢完全擋住,手握重戟,不管是在速于力上更加不落下風。兩兩相對,互有千秋。林逸自言自語道:“這他娘的就是我天生死對頭,打不破,功不克?”死戰。林逸心中一橫,還是要走破立而后這條老路,師傅倒是想把他作甚都算了個準。見林逸著急,那人格開一劍,咧嘴一笑,聲音嘶啞道“以力見長?還是以氣見長?以你如今實力,想護送這行人去京城?莫不是癡心妄想,你看這艙內數人,四人聯手都不見得能于他爭個勝負,你又是憑何物有這般傲氣,給你條路,棄劍,跳船,以你這身手,想躍至對面岸上怕是不難吧。不過是離開一會兒,腦袋就想不開了?”林逸呸了一聲,這他娘的是心理戰術,不過他心里早已估測過,此路離岸邊百余步,若是想逃,誰也攔不住他,這人不逞匹夫之勇,當逃還得逃,不過他嘴上不會這般說,只得不屑道:“沒有自信,便來和我胡攪蠻纏,說些沒有用之理,蒙著面就能扮鬼?早知道小爺我也學著畫畫符箓,定你一定。張開你的小眼看看小爺我像是會逃的人嗎?我勸你還是速速放下那戟逃遁的好,是不是覺得很重?你看。就是嘛,拿不動跟我說,小爺我幫你,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呢,你看你又調皮了。”紅衣人突而面無表情,眼中情況畢現。這一般人與林逸斗嘴那定然是沒事找事,潑婦大嬸都能被其罵死兩排,何況這口不善言辭的男人。林逸調笑道:“哎呦,還瞪我,眼睛比貓大些,再瞪兩眼我瞧瞧,就說嘛,長一張人臉浪費了。”里面的人見兩人在打著打著居然斗起嘴來,非常驚訝。很像耍寶。林逸突而瞥頭大聲道:“看什么看,沒見過我與他交流感情,這人不善言辭,當需好好指導一番。”這林逸少俠,從這石上躍下,心中就開心一些,話也多了些,不過其嘴上說的十分輕巧,但是心里還是有些忐忑。這人難纏的很!林逸突而看著心煩,后面那爭斗,看似激烈無比,那四人已然落了下風,再不急逼退這人,死絕了,如何跟老道交差,得了便宜還需賣點乖。林逸手中摸著劍柄已然成了習慣,這屈起二指摸鼻子也是于師傅學的,這摸劍柄是從小養成的,那木劍更是被它摸的十分圓滑。劍勢一引,一弓身,長劍上挑,很是怪異一訣,乃是模仿那魚跳出水面之法,突兒林逸心中劃過了一古怪念頭。一殺決搭配上流云,不知會有何反應。怕是那真氣吃他不消啊。這只具些形的劍法,若是用一分,定然能退一寸。念頭起,手便起,向前一步踏去,舉劍而立,這是個引子,劍訣未有固定之招,只有那勢,以心為引,有我無敵之心,就像那仙人,雖是在舞劍,更像是傳道,以劍入道,跟師傅常說練書法再練劍一樣,練字再練劍,揮斥方遒,劍走如龍。走劍跟注重步法,步法奇異,更是能打個措手不及。勢離,瞬間殺伐之意從身內涌出,林逸心中一個白影閃過,這劍勢雖無幾分勢,但形很像,長劍嘯天,引天而動。這是林逸第一次用訣,雖是有些生澀,只求長劍之下不留敵手。殺伐之意凌動,隨著心境,突而艙內人頓覺寒毛一陣聳立,林逸大步一踩,以念動流云。風云動,一股驚世殺伐之訣朝眼前那個紅衣人沖去。見此景,紅衣人心驚,手中大戟沒有停留,引漫天黑氣,萬鬼嘶厲,戟法曼妙,引萬千煞氣,巨大的戟尖對上林逸手中之劍。驚艷一招。雷聲大,雨點小。并未有任何聲響。越是返璞歸真,就越未有聲響。那毀天滅地之相雖是神訣萬千,但實戰不一定有用,就是這理了。煞氣滔天,殺伐涌動,隨之四周蔓延出去,驚得船上一陣抖動,尖叫連連,二人所立處勁風四起,船不停搖晃,濺起幾尺之高的水花。突而那艙內假韓輒左手持劍,擋開眼前那人,格開戚開一劍,喃喃道:“這小子突而變得有些厲害,少主還需小心一些,難道這小子有心藏拙,我試探不出來?”面前紅衣人輕聲念道:“千余年來這殺伐之氣莫不是從尸體中躺出來的,若說實質,那悍卒,驍將不練自成,若要引于劍上,更是不可能。這風,云,不屬五行,屬萬象之力,于至今人所練相差甚多,如此奇異之訣,從何處得來?”身形矯健的曾儈好不容易喘口氣,硬是大聲呼了道:“小哥兒,你可好生厲害,那人估計擋不住,快些將那人結束了過來幫下忙,這人厲害的緊。”林逸看了一眼其中形勢,樂聲道:“你用你手中那兵器,敲他下身三寸,用力些,敲到了再喊我,我定去幫你,記得要用力敲,開了花,最好。”曾儈回了句,“好嘞”。又是沖了過去。別看他如今憨態可掬,心中可是明亮的緊,他這是想叫那假韓輒將陣線轉了過來,一解那邊燃眉之急,不過若是林逸有余力,那倒是還好,若是沒,那便是打死活該,拖一人是一人,狠辣的緊。林逸劍訣再引。劍未停,意黯然。跟白衣之影,揮出第二劍,第一劍疊第二劍,層層上升,這無名殺訣,凌厲無比,可引天地殺伐之氣,匯聚于劍上,以林逸人境之力,若能引動天地之勢,定然驚艷于世。運氣再顯。再一劍乍現。紅衣人面色驚異道:“這是何訣?”紅衣人目光不斷變換,手中長戟再探,恍若從九幽而來,鬼氣嘶鳴,紅衣人長戟一提,以戟對劍,絲毫未有討巧。林逸面色冷聲一笑道:“殺你之訣!”“那就再來試試。”兩把武器又是一撞,引得云氣四散,鬼神亂驚,船體似乎有些支撐不住,吱吱作響,整個桅桿搖晃不已,水花涌上數尺之高,二人踉蹌互退了十步才止住身形。這二劍就如那狂草,乃是不可揭,去勢不可擋。這殺伐之訣如同那無底之洞,將身上那真氣吸收一空,絲毫馬虎不得,林逸每一招皆是硬碰硬。紅衣人看到林逸的臉,突而神色有些踟躕。他在獰笑。未有變。露三齒。林逸突而發聲道:“還有一劍。”這紅衣人絲毫不弱,一步踏上,喝道:“來。”林逸哈哈大笑,爽快,本想嚇嚇他,他娘的真跟老子杠上了,這最后一劍不見得使得出來,萬一使一半,劍氣嗜體了,那死的更快些。豁出去了。雙眼微閉,一氣體內七極全曜,腦中白影閃過,第三劍勢未變,這是最后一劍,有我無敵,退不得,必出三劍,若是那人剛退卻了,他這第三劍也不會停,心意到,劍意現,不過那假韓輒怕是要倒霉了。手中長劍千般變化,殺伐明顯。以戰養戰,才是最快提升之道。林逸邊戰邊悟,殺伐入道。劍勢再起,長劍橫劈而去,殺伐內斂,收于劍身,竟有些返璞歸真之感,林逸有意將劍此訣于流云一同施出,殺伐蔓延,騰云速起。這紅衣人也是個好戰的主,竟大喝一聲,“來得好。”只見其戟尖橫立,畫一圓,圓內出十方,十方匯于一點,便是其身,這萬千厲鬼,瞬間從鬼陣中奔出,繞于其逼上,直至漆黑。陰風起,哀嚎不斷,紅衣人此刻并未再去拔戟,而是袖口一轉,冒出兩環來,環內刃上一尺,僅握手處無刃,他這手中環兵,定非凡品,材質也非這凡人界所有,林逸不禁懷疑其那人身份為何。以環做兵并不是沒有,實屬少見,縱觀天下,能殺人的就是好兵。林逸最是欣賞那書中一句話,“給我口水,我去提個人頭來”,感覺好生豪氣,他做不到這般豪氣干云,任何時候皆會審時度勢,而今劍勢其,便在算,若是一會三劍不成,該如何逃,往哪逃。這古代縱有十殿閻羅之說,這說法實屬詭異,十殿閻羅于東方大陸便是大邪,信仰之人無一不邪,九幽之下,捻人生死。不過這正邪之分,出自人心,人們說你好便是好,說不好,便是大大不好,百口莫辯,眾口難調,還是做自己最好。紅衣人雙手合環,屈身,引動地上大陣。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5:12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5:02
第三十六回 長劍如龍氣如虹
師傅說過萬法唯心所造,心中有塵,塵本是心,何畏心中塵,無塵亦無心那么該是 ...

第三十七回 突有惡鬼擋其道
(最近斷網了,碼字也是匆匆來,匆匆去,可以說上傳一章不容易呀親們,等連上了網,欠的字數會一一補齊的,前面錯字也在改吶,本書會慢慢完善,待到重陽日,還來賞。)…………………………………………..心無旁騖,就是真戰。林逸通曉此理,忌戰,不如不戰。劍勢鋪天蓋地而來,借的便是這天地大勢。轟……….這次還真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劍環相撞,少說也要激起千層浪花,數十丈余丈。艙內禁不住這些勢,應聲而裂。其中爭戰數人,面色詫異,持兵而停。裸露船艙內,躺著數人,昏迷不醒,面容被水氣所遮,難以分辨。持兵數人面色變幻不定,這兩人碰撞這招,已然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人境中,持劍,揮兵的也就那么爾爾,用的也是冷兵器,這天地小勢,從何而來?借勢,若是想借,總需些法子。如今這邊情況就是,林逸勝,雞犬升天,林逸敗,眾人陪葬。至于林逸少俠什么時候逃,那還得看他心情。止不住身形,兩人皆是被這股巨力碰撞震飛出去。看不出二人到底是誰勝誰負。而今這殺訣林逸只能堪堪引動三招罷了,以自身氣,引萬物氣,多了莫說是逞強,心有余而力不足多些。至于那紅衣人是何法訣暫且不說,看情況不也是如此,契機不同,所引之氣也是不同。林逸一腳點于水面,從余波中跳了上來,大聲笑道:“這三劍而落,不知有何感想?棄兵而逃?我覺得此法不錯,你看這茫茫一水邊,也就那幾百步的事,怎么,是要和我商量下怎么死法?還是要看看我第四劍?”林逸這時聲音洪亮不已,看不出有何變化,他此刻內息甚弱,看樣子外強中干多些,不足為外人道。紅衣人一腳勾船沿,方才未掉下去,反而樂聲笑道:“小子,你莫裝,不怕慎的慌,你若是能出第四劍,我今兒棄兵也未嘗不可,只怕你沒這本事。”林逸嘲諷道:“有無本事你一會便知,要么就明擺著跟爺幾個好好斗一場,要么就棄了兵刃。偏搞些偷雞摸狗的小勾當,朗朗乾坤,小爺我今就是替天行道。”紅衣人嗤笑道:“好個替天行道。”林逸依舊再笑。獰笑!紅衣人驚訝不已,他不是不懂審時度勢的主,面色踟躕。退?不退?林逸面不改色,硬提真氣一口,第四劍,劍意更是恢弘,聲勢雖小,但是殺伐之氣皆是隱于劍身之內。紅衣人冷哼一聲,大袖一揮,攢射出上百根墨綠毒針。劍勢停,縱身一跳,躲過這毒針。揮袖又是一陣濃煙,凝而不散。紅色身影陡然消失,只吐出淡淡聲音,好似罵了句:“瘋子。”他就是一個瘋子,常是不顧一切,這話不錯。這勢,林逸想招風來,撫散了這霧,心有余而力不足多些。剛剛虛張聲勢好似有些過了,嘴部僵硬,約莫著那紅衣人也是不行,方才會退。便是能,林逸也不愿撫散,見到了,不一定打得過。只得感嘆,這乃大敵!突而一把大戟橫飛而來,林逸一手握住,后退數步,不禁大罵道:“你他娘的,還我就是了,用的著用著方式?下次借人兵器,要先打個招呼,小爺我也是好商量的主,敵我皆是一視同仁啊。”沙啞聲音又是傳來,遍及四周,只聽得聲音依舊清冷道:“你欲以一劍破萬法,我萬法于身,若有膽,那便再來試試,我若是不退,你第四劍就算用的出,只怕自己先失了性命,這破戟太寒磣,若要斗,留你性命下次再斗,有些意思,有些意思。”林逸啐了一口道:“他娘的,不就裝嘴硬,小爺不橫劈了你,還嫌老子武器,以后取你性命便是這兵刃,下次老子定要把那仙人板板扛你家去,讓你日個痛快。”看了看四周,林逸面色難看道:“這霧有毒,吸多了,就算放二十斤血,也是無用,閉氣才是長久之法。”朱文還有些鼻息,張睿也只是昏過去罷了,到是數女昏迷不醒,老道傷勢頗重,進的氣比出的氣多些。倒是那小廝死了,這會真心頭大了些,這掌舵就這三人,張睿少了換班的人,又得慢些。好大一個爛攤子。忘了件事!起先若是點點人頭,那么便會知道兇手到底偽裝成誰,而今,倒地一群的人,誰點了人頭?問問那不靠譜的幾人,一個馬虎眼都沒有。這戰斗還是兇險異常啊。毒霧散。林逸手按幾人人中,才將幾人喚醒過來。這醫林逸學的不多,師傅也教的不多,老頭說自己只會殺人之法,救人之法那就不學,若學了,那學殺人之法又有何用?老頭言傳身教,林逸更是憊懶,這書若不是無意間瞥了幾頁,還真懶得去看。記性好,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而今出了更大的事兒。醒來這些人,目光渙散,失魂落魄,眉目間少了生氣,有鼻息,是活人,就如那失了魂魄的軀殼,楞楞呆呆,他娘的,若是要逃就干脆些,本想再問問端倪,而今這樣子,問誰?喘著大氣,剩下半條命的老道?還是那留著鼻涕的朱文。他娘的臭道士,老子不干了!魂魄有三,天、地、命。魄有七,天沖、靈慧、氣、力、中樞、精、英。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也分、天、地、人,陰陽相應,從不分開。這出自《亂志雜談》所記,內容甚廣。人若是失了魂魄,就如現今那幾人,楞楞呆呆,徒有神,未有識。這勾魂之法,可謂歹毒,收人魂魄,就如困人生死,不還其身,只怕這輩子就這樣,這二人學的皆是這邪術,要鏟除方可!這是當是交予老道來辦,關我屁事,少俠我只是小人物,求活命罷了,人多了,只能腳抹些油了。這十大高手死死傷傷,還剩五人,幾人面色凄楚,已然沒了與其搶奪那戒指的銳氣,整條船未有沒染血之地。師傅曾經問林逸,人皆會生老病死,若是有一天重要人離去,會做何抉擇?林逸那時一臉狡黠,既然那重要人都魂歸天地了,我為立個墓碑,天天在其碑前撒尿,讓體內浩然之水永遠伴與其同在,勝過那祭奠上百倍,算是永遠記得他了,不知有多美妙。若是如師傅這樣的,小的定然不夠,肯定要,送個大的,顯出他赤子一般的孝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那皆是精華。師傅聽了眉毛直抖,揮掌就想將這小子給滅了,省的以后哪天在自己墳頭拉屎拉尿的緊,讓自己死不安寧,不過想想還是作罷。人死如燈滅,修道之人重修心,修身,至天境,死后之人皆會將己身化身于道中,不然尸身萬年不腐,也是不好。那佛家,講究前世今生,往日果,得今生孽,佛之金身皆會放于寺內,以留人參拜,造信仰,佛于道雖很多不同,但眾生莫不過那仙,皆是為了仙字疲于奔命,不訴本質,訴終往。越是混亂,便越需寧靜。船行于水中,這泱泱大河,無舵照行。此時唯心中寧靜的只有那看似風輕云淡的林逸。河岸寬闊,兩岸林木青山相對而出,不失為,日游丹峽,厲一險,一敵,這絲寧靜就如雨后彩虹一般,深入人心。這舵艙已然不能做藏身之用,偏就喜歡抓著這最后的安逸處。老道在墻邊上深吸氣一口,如己所料,這些人并非那兇手所扮,林逸也就不遺余力的上前扶他起身。老道看著前方那片水域,目光惴惴不安道:“前方那片水域有些不太平之物,看這天勢,還是需緩緩,不如等明天正午再走。”林逸訝異道:“是何故?”說罷林逸扯了塊布般老道將傷口包住。了塵子一手扶墻道:“前面那片水域常有水鬼出沒,沉河口十余里,水鬼暗啼風雨泣。天暗招水鬼,天明日高方可過,這是河道上傳的一些話。”了塵子也是一云游四方修士,外表上難以看出他知天命之年,雖是人境,但修煉的是正統道訣,道家修煉之法,修煉越后,能駐顏,雖非林逸這種仙家法門,但在這塵世間非常難得,不過進展還是不如林逸這般迅速,重要的是了塵子還懂些醫術,在這十大高手中,林逸跟他較為親近,覺得此人不錯,不管在心計上,還是在它處。林逸與其攀談時得知他曾周游十國,這東方大陸,讓他用這半生時光,也看了甚多,這大陸甚大,窮盡一生也不定看得完。林逸一手點了他兩處穴道,止住了血。水鬼,可以說卻是水中冤魂凝聚而成,其行寄于其他物之身,出來作怪,狠辣非常。老道說此處曾經出一條快要化形的蛟龍,那龍在此淵上修行上千年,一直守護著這百里內風調雨順,與人為善。之后感悟天道不成,渡劫失敗,那時候卻是有人趁著這時機欲殺其奪它本命魂珠,蛟龍雖是,算是個善物。之后渡劫失敗,它道行頗深,舍一化身即可繼續修煉,然而那時有一人趁其弱,偷襲而來,硬是屠了此龍,搶它本命魂珠,將那龍一生骨肉活活煉化。那蛟龍護人數十載,護人命,依舊死于人手,對人怨念頗深,魂魄不散,一直于四方糾纏,將過往的人盡數給吞噬,奪其魂魄,成這水鬼。這數十年,對方水鬼居然聚了一大勢,不知被其害了多少人。正午烈日當空,陽氣旺盛。若是像我們這天未亮時,過往行船皆會于遠處停下,等候天明,這就是這逸水三險之二,其實這也算不得險,這十余年來,人皆懂了這個理,也未見出過事。聽到最后一句,林逸不禁松了口氣。林逸感嘆,這人做孽,傷天和,于大道相悖,縱使奪其丹也不過強自身,強不過道。這惶惶天道,就像一張網,誰也逃不過。夜色凄楚,索性還能見到幾絲月光透過云層落了下來,慘慘淡淡照亮四方景致,船上細小之處也未放過,盡顯美態。兇手失了蹤跡,這一船上盡數是癡癡呆呆的人兒,看不出誰裝,誰不裝。放錨,停船。見著癡癡樣,林逸想這魂還需找兇手拿回,不然這爛攤子,真不是些辦法,行動雖是正常,但少了生氣,不像個人。朱文鼻涕直流,看這樣像是感冒了,這身子弱也是不好,索性這二夫人還算有心,一下一下的給擦拭,失了魂,還算有點人氣。張睿雖醒了,一手握舵盤,樣子就像是提不起精神。這丹峽三險,朱文算了選了一條雖是快些,但是又驚險萬分的路,前方一處水道,可入汴京,換馬車而坐,不過這馬車和船,區別為何?突而林逸背上寒毛一立,頓感危機。驟然間整個水面涌起一絲波浪,陰風呼嘯而那。張睿目光突而詫異,雖是無神,但此刻心中依舊驚懼不已。老道看向前方,面容訝異,驚恐道:“怎會!不可能!此處應是不顯水鬼,而今十余里未到,如何就顯了形,速退。”林逸從未見過老道如此驚懼,這怕是那兩人做的惡,這水鬼林逸未見過,但心中還是想不見的好。老道大喝道:“速速起錨,收帆,退。”眾人訝異非常,這怕是最驚異的一次。師傅說,世間萬物皆不是以理可以說得清的,如是存在,皆有其理。想想那說的再多也是無用,老頭若在,自是不怕。林逸一手提百斤錨,很是兇悍。料想那霸氣側漏也不過如此,不過少了些觀眾罷了。順風,吹船向前。林逸靈機一種,祭氣流云,招陣陣狂風,一人立于帆下,船借風而行。林逸目光灼灼,前方出現兩盞幽暗燈火,深邃處直指本心,那燈火跟船不快不慢。林逸心中咒罵,真他娘的陰森。手中使力,流云再起。老道面容苦澀道:“這只怕沒那么簡單,所傳畢竟是所傳,見過的人皆死,未有人真正見過,就是那除魔衛道之士來此,也不會輕易和這水鬼接觸,仙人哪理得人間事,都是各自修行。”為何那仙人的人道就是滾滾紅塵,師傅也說讓其經歷一番再踏歸墟,這人間事,仙界事,皆是天下事,哪邊都耽誤不得。陰森之氣,如若九幽閻羅,將他們這艘船緊緊的圍繞,此刻他能做的便是引風渡船,算著離岸之距,一會不妙,方是跳船之用。林逸目力非凡,遠遠就見一破舊老船,船身腐朽不堪,桅桿僅剩骨架,那幽光便是從船艙內傳出,甚是詭異,一幽一暗,恍惚不定。還真是有些可怕,林逸不禁縮了縮脖子。那幽冥行的甚快,差些是要追上。張睿聲音嘶啞道:“這船好似有聽說過。”船身已然可見,跟自己這船是一般大小,這已然是最大,大小船皆是要吃水,那巨石猶在,船造的再大些,若要過丹峽,還得問那石頭同意不同意。對面船上沾滿了水草,不時還有水滲下,甲板甚為濕滑,但是依舊看不清那船艙內幽暗燈光為何物,船頭之側上立著一個大字,齊。林逸腦中依舊不斷浮現林內血壇,雖是無關之物,但也是鬼物,吃了這么多鬼物的虧,吃一塹長一智,自己命不好還是如何,一條路是這樣走到黑。張睿聲音未有波動,平淡道:“三十年前,有一艘船由此而過,當時船上載滿了人,經過那段水域,船上武人甚多,都不行邪,未有停留,之后也未再聽到這船消息,怕就是眼前這艘船兒。”這張睿氣息比朱文好太多,就是少了那些感情,說起話來,語調未有任何變化,這朱文不知是少了多少條魂魄才會如此。只要有行過這段水域,無人不知那次慘案,那是人出事最多的一次,整個船上載著的皆是齊家請來的人,還皆是一些武人,齊家家大業大,崛起于三百年前,那時家主將一個小小齊家帶成今日陳國第一富豪之家,很是厲害。直至最后消失,行跡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將齊家帶到另一個層面便去追尋仙道,總之還是不了了之。逸水岔道甚多,順著這條大河能行至豐原外望守渡,逆流而上能達都城洛城,其余岔口卻是能到白石,陳國土地十分的浩大,這番君主在外就吞并了周圍數十個諸侯國,并入陳國領地城,汴京之地,更有岔口通向衛國。陳國國力日升,有欲勝靖國之勢,這國中之國之稱的靖國似乎不得不對陳國進行一番打壓,邊境之上烽煙勢必燃起。武人陽氣旺盛,人多,陽氣已然至頂峰,這陽氣可破世間諸多邪枉,除了陽氣之外,少不了儒生所修的浩然之氣,這浩然之氣不似真氣,聚散間可屠人,但浩然之意可抵邪魅,不沾身。當今廟堂之上諸多文臣修煉此道,甚至有大成者,以此來鎮壓鬼神,浩然之氣難練,這行人就韓輒身上有些浩然之氣。那鬼船十分接近,那船上沒有一絲生氣,皆是死氣。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5:18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5:12
第三十七回 突有惡鬼擋其道
(最近斷網了,碼字也是匆匆來,匆匆去,可以說上傳一章不容易呀親們,等連上 ...

第三十八回 惡鬼暗啼風雨泣
(更新晚了些,說是推薦,感覺,張收藏少的很)
鬼船行的越近,危機就越是多幾分,縱使林逸揚起這一抹大風也是無用,大風起兮云飛揚,鬼船來兮魂散盡。
船不及那幽靈之船速度,大船跑起來本就是慢,若是兩艘船同時的話,倒是分不清誰更快些,船有槳,于兩側,若是不趕,這速該是夠用。
朱文將鼻涕甩的悠長,二夫人全身顫抖,抱著孩子瑟瑟發抖,人天生就是怕這些邪物,耳濡目染而成,林逸略顯怪異,師傅以老虎嚇他,反倒十歲那年,激起這孩子心中的兇性,屠了那定睛白額虎一頭,當真悍不可擋,朱文沒心沒肺在一旁,這魂缺的有些厲害,好似有些缺心眼了,這人心眼不比林逸少,誰能料到這般光景。
恨不得浩然大氣成,滅了這幽幽鬼物。
幾個武人雖陽氣旺盛,面臨這,龐然鬼氣顯得有些羸弱,林逸眉頭緊鎖,不由的抽出莫問,此劍有震懾鬼神之力,握手既知,血色祭壇上,以莫問驚退兩鬼物數次,但畢竟出不了鞘,這劍傷人幾何?
以重劍傷人,需多幾分力。
林逸轉頭望了一下,眾人面色凄楚,心中一嘆,該死的還得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心思一晃而過,便消失了,這一點都不符合自己作風。
暗自感嘆一聲,真要做一次大俠不成?
林逸手按住胸口玉佩,此玉隨襁褓而來,緊掛于林逸胸口上,師傅曾經說這是祥物,凡是玉,皆有那鎮定心神,克妖邪,保平安之效,這玉更是其中上品,他是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玉貼身處,冬暖夏涼,倒是舒暢。讓林逸苦惱的便是每次遇邪障,這物都未有反應。老頭你又坑我,你徒兒今日要死了,可別拿個假貨糊弄人吶。
不過是一絲小鬼,你當小爺我怕了?若是此物都擋不住,談何仙道!距岸百步有余,十余息足矣,他自身更是古怪,沉水而不溺,如魚翔淺底。
說實話他本身也有些想去試試這鬼物之心,為何,不足道也。
林逸嗤笑一聲:“不就是些小鬼,朗朗乾坤,萬法無相。”
最近林逸老覺得自己懊惱人,陣前總愛說些有的沒的話,不干脆利索,揮劍就上,這毛病有些重了,當改之。
持戟,一踏步,一往無前,戟斜身側而立,這張狂,不過如是這般。
林逸轉頭眼睛掃過眾人道:“惶惶小鬼!我去那船上一探,這水鬼既是你招來的,我就如你的意,去平了他,這船上數人命你給我留著,回來了我們再斗,趁人不在,可不是大丈夫所為呀!不知我這么說可否?”
突而一聲幽幽而傳出道:“甚好,命我留著,若你回不來,就休得怪我!你還是好自為之些更好,莫丟了性命,讓我等無聊。”
聲似由四方幽幽傳來,腹腔之內吞吐出來的語句,聲音清晰,分不清到底出自何人之口,好個傳聲之法。
船已行至林逸對面,十丈距離,風聲幽幽,說不出的凄厲,船腹中鬼光沁心,林逸手持一長戟,縱身躍起,以真氣阻那鬼船之速,轉身,運風推船,讓其行的更遠一些,這可是舍己為人的大事,師傅,徒兒這可是做了件大事。
船上人皆是未阻止,這有人為其擋了大災禍,還不樂得開心些,老道雖是有意阻攔,手伸了一半,未喚出聲來。
他娘的,改明兒起,都得稱我林逸大俠。
對林逸來說,自己定然稱不得俠,只得算是個士,俠士俠士,取后者,那般大俠他是當不來,也不想當,若是每次都當這般大俠,有多少條命也是不夠砍得。所以林逸只甘愿當個士,士卒士卒,又是出于卒前,林逸就喜歡這個居中。
象棋有卒,皆是勢不可擋,何時見過他后退半步。
那士就更不可。
鬼船。
這甲板上潮濕不已,黏著幽綠水草,很是濕滑,林逸腳踩之處,黏滿墨綠色粘液,一看像痰,好生惡心。
船上凡鐵處皆銹跡斑斑,看得出這是艘舊船,沉過水底。
林逸一掃陰郁。
踏一步,船身下,怪聲四起,像是很多物爬動之聲。
再踏一步,聲近。
又一步,一物恍然踏步之聲。
連行十步。
林逸停下,駐足于那對面艙前。
這船規格和自己所乘那艘差不離。
舵室于最下層艙,入口于舵室之后,桅桿立于船后,高三層。
兩團幽火盡收眼底,冷冽。
自他踏上船,船便止了住。
千載空悠悠,徒留一人路,林逸怒火突起,勢必要將這鬼物看個通透,手舉長戟,騰身躍起,一戟揮下,力貫千鈞,當空揮下。
舵室前板兒皆被劈了開,睹真容。
兩團幽火,出自一人眼眶,乃是個身披堅執銳,舉一寬背大刀之人,似一大將,面頰中一切都模糊不清,只留兩團鬼火,人已然失了生機,這番定然是被操控了,傀儡最是難碰,縱使斬其頭顱也無用,需破其與幕后之人那引子才行。
水鬼!
三尺七寸寬背大刀迎面而來,步法沉重,動作緩慢。
什么東西?
林逸頓感不妙,背后忽一爪子襲來,在林逸立身處撲了個空。
林逸一戟向后揮去,所砍之處,若遇鋼刃,難以破甲。
這一力破百甲最是能說明實力,人間界,以手拉弓,破甲,來證一人真實之力,像林逸這般,已是破了界限。
轉身一看,更是一驚,好生奇怪之物。
此物全身布鱗片,若魚,墨綠色身上尖角遍布,指甲長且尖,有兩寸,身上遍布粘液,若魚,生四肢,眼睛外凸,巨嘴對林逸張了張,粘液遍布。
另有一心中犯惡。
突而背后勁風凌厲,寬背大刀斜劈而來,林逸借戟,實實一頂,卻讓他倒退了數步,出道至今,真正正面對敵,有這般巨力的這幽甲之士是第一個。
那綠鬼趁勢直接撲來,速度奇快,只見那綠鬼突而消失,驟然與其面前出現,巨爪往面門呼嘯而去,林逸揮戟既擋。
配合無間。
一速,一力,很是默契。
這兩鬼物已成夾擊之勢,林逸應接不暇,只得欺身后退。
片刻后一個個碧綠身子從艙內爬下,皆是那綠鬼身子縮了五分的模樣。
這船周遭遍布水鬼,想逃,難!
林逸一手揮戟,八方六合。
戟將近千斤,手握千鈞,傷人更是千鈞,若擊于人身,莫不是傷筋斷骨,失了性命。一戟之下,掃了前方兩個水鬼,腸穿肚爛,墨綠血液四濺,腥臭無比。
那兩個頭目是樂得一番清閑,并無插手之意,立于一側,未有反應。
這樣甚好。
水鬼殺之不盡,林逸砍了兩個,又來兩個,綿延不斷,林逸心間惱怒,以力震懾,但皆是豪不畏死之物,傷口越積越多,水鬼爪具毒,就算這百毒不侵之體,也禁不起耗,左側身子有些個酥麻。
不知這力竭之時,能否斬盡這一方鬼物,還有兩虎視眈眈的大物。
所幸后面那船已然漸行漸遠。
林逸突而一陣冷笑。
這是上了真火。
林逸脾氣也是騰了上來,招數大開大合,皆是舍己傷人之姿,身側已被水鬼尸首淹沒,又是一群撲上身子撕咬。
縱使自己有大能耐,也不定能滅了這些,雙拳難敵四手,就如那廟堂上的終究是廟堂上的上位者,你一人縱使天賦強者,也不定能在萬人中取其首級。
仙人不出世吶。
林逸算過,揮戟八百四十三下,皆掃下數個,渾身被水鬼傷了三百二十五下,還是自己打的多,林逸哈哈一笑。
又是邁了一步,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俠,自己真是不想當,逃?
逃便是輸。
舍生忘死,才能有條血路。
死戰,唯有死戰。
浴血而上。
身體不退反進,巨步朝前,又是邁了一步。
一抖長發,傷口遍布各處,身上沒有一塊布料能遮住肉,皆是一塊塊憑著絲線掛于身上,林逸雙目怒斥,張嘴長嘯,若是死在這綠鬼身上有何面子,林逸手握著這長戟,有著一絲的顫抖,力盡而竭之態。
林逸從小練劍,猶記第一次拿著的是把木劍,師傅舉指取百年南檀木削三尺四分長,重六斤六兩有余,有身無刃,傷不了人。
當時林逸方才六歲,第一次握劍不知有多開心,師傅卻是二話沒說便讓林逸單手舉著劍,手不能斜,肩不難彎,否則就別想這練劍,耍耍花桿子更加實在。
師傅激著林逸說他站不住兩個時辰,林逸性子犟,有時更是犯渾,便這般跟師傅耗了上,出乎意料,這小子居然手舉著長劍從烈日當空,直至星夜彌漫。直到師傅過來替林逸收了手中的劍,那時候林逸手已然不會動彈,師傅收他長劍的時林逸已然暈厥。
師傅摸了摸他僵硬手臂,點了點頭,未在說話。
此后,林逸練的劍便是簡單的揮,刺,挑,收,纏,師傅從來不告訴林逸這般練習是何故,這小子也是不問,雖是性子乖張,偶爾更是頑劣不堪,林逸對劍是執拗的很,就這簡單幾個姿勢,他不知是練了幾個冬夏,每日皆是破曉而出,日落而回。
天底下所有之法,皆不是一蹴而就,沒有半步終南捷徑可走,練劍,便先要學會握劍,劍都握不住,只會被劍牽著走,天下那般復雜的招式皆不是這些簡單招式合成,基礎不夠扎實,縱然你有著那看似花團錦簇的招式一摞子,也只是花拳繡腿,一旦對敵,只有死路一條。
兩年之后,林逸的劍法,已然有些末流,跟師傅對上之時,已然不拘泥于招式,顯得隨心所欲。
五年后,無式無招,數十招有余。
師傅常以二指帶劍,以氣御形。
這還是林逸第一次握兵,手居然會有些顫抖,這是多年未遇之事,手持八百斤,揮了將近四千下,是人?
單手換雙手。
不退!
一式,長河落日。
二式,春去秋來。
三式,層巒疊嶂。
四式,落葉歸根。
五式,滄海桑田。
這是林逸在森林之時所悟,取名皆是當時所見之景,曾用此訣于師傅單純斗劍,二十余招內,未敗。
林逸很少用這些招式,師傅所授流云太過于玄妙,為何棄之不用神妙劍訣,反而劍氣自己鄙陋不堪的粗俗幾招,不是林逸妄自菲薄,林逸師傅在劍道之上的造詣已為天人,林逸以前曾是想自己此生縱然是溜須拍馬也趕不上,那古怪石刻上,見到這殺伐之訣,不禁感嘆這世間大有奇人,山外有山。
流云,殺伐之訣卻是神訣,林逸無法以此來幻化,畢竟那是仙訣,此時唯獨自己在這林內所悟幾式粗略劍招可用,雖是一式幾種劍招,但此刻使出,好生恐怖,雙手握戟,每一下皆有數百水鬼落于這小子之手,只聽落水聲不斷。
幾招下來,甲板之上空曠一片,僅剩那幽甲之士,和綠皮大鬼,二物撼不可摧,實實將這勁力擋了住。
林逸喘著大氣,拄著長戟,以致身體不至于倒下。
是盡了么?
面色一陣蒼白。
血污,傷口,汗漬!
林逸這一千多下,每下皆是出了全力,揮汗如雨。
不怒反笑,笑起來氣勢恢宏,越是笑,林逸就越是癲狂,身軀一震抖動。
大喝一聲道:“再來。”
萬千河水即滄浪,自嘲嘆夫笑更狂。
這兩個鬼物緩步而來,林逸手持長戟,雙手而握。
長戟向前斜刺,引得那幽甲之士持刀抵擋,持戟有向后退幾步,再挑綠鬼,林逸渾身染血,卻是點點的流入了那玉佩之中,頓時間青光一閃而過。
這林逸所觀小說中,那玉佩皆是以血引其效,莫非這玉佩也是如此,不過一閃罷了,當不得真!
林逸不禁自嘲一聲道:“不過是忽悠人的把戲而已,還是得,靠自己?”
怎奈那青光卻是一閃即沒,林逸不禁大草了一句道:“娘個腿子,我只是隨便一說沒,真就不來了,不帶這么坑人的。”
力所以怠,
林逸無法,從還未破損的衣內掏出一瓶丹藥,堪堪過前方二鬼物攻擊,扔了一顆聚氣丹入喉,瞬間氣力再漲,體內真氣一蕩。
第二次服用此丹藥了,說實在的,林逸心中也沒個底,回完氣指不定斗的過這兩團鬼物,后有兩兇手,面前有鬼物,這道真是一點也不順暢。
再服一顆?
這馬上被林逸否定掉,他娘的,一會突然失了力,回不上來,小命就玩完了,休想逃得掉,這一顆,兩顆間雖只是個數區別,服用下,效果差數倍。
長呵的一聲,長戟直擊那寬背大刀,劃圓,身形往后一退,抵消其周身之力
綠鬼青面獠牙,卻不如那幽甲之士來的可怕,由它入手,其速雖快,萬變不離其身,皆要圍著他轉,決定先由它入手,林逸手持長戟。
一式,春去秋來,周身一陣風刃,綠鬼掩面后退,甚是聰明。
一記道之火封其退路。
綠鬼驚懼不已,匆忙后退,這真火乃是眾鬼皆懼之物,這綠鬼定是冤魂產物,有血有肉,但喜陰不喜陽,遇這火,害怕不已,道之火多用不得。
林逸持戟奔去,幽甲之士雖武力驚人,速度著實不快,滿了何止一籌,只得舉刀追其后。
一式,落葉歸根。
挑身側。
滄海桑田。
掠青影。
大戟拂面而下,舉重若輕,綠鬼躲閃不急,戟刃劃下,一手臂被戟劃了掉,綠血飛濺,鬼吼之聲不斷,凄厲無比。
此招計算精妙,一招一式,甚至那綠鬼的退路林逸都算了出來,可謂無所不用其極,這要命的把式可是含糊不得,幽甲之士離己三步有余,半息內必達,林逸閃身而離。
林逸唯獨漏算了這幽甲之士突而變得聰明,縱身躍來,當面就是一刀,落了空,刀背橫掃,距離還是將林逸拍飛數米,毫無準備下,硬是打了好幾個滾。
林逸本想還躍至一旁大嘆一句,人生真是寂寞如大雪崩啊,哪料沒被風大閃了舌頭,而是被刀砍的,這真是沒些個道理。
這力道何止千鈞,怕是躍了這人境界限,以這幽甲做傀儡,只怕,其中用的必定是真人,還不是個一般人。
綠鬼命很是長,斷一臂并不傷其本,反倒惱怒了它。
其身勢匍匐狀,像以力做最后一搏。
這幽甲之士,離十步,可搏!
林逸以戟側身,左手二指藏于身后,右手揮戟,力浪如道道波瀾。
層巒疊嶂。
左手突而竄出,出其不意,道之火,引其身。
綠鬼無處可躲,全身引火,頃刻間,燒之殆盡。
這對陣前,還需小心些,切勿被憤怒蒙蔽了眼睛,林逸借的就是這小鬼兒,腦袋不好使,人畢竟是人,萬物之靈,誰沒點思考的。
雖是滅了這綠鬼,但胸口碰撞還是被其抓了下,傷可見骨。
離五步,林逸立戟。取劍。
聚勢,踏步而上,殺伐再起,起殺決,聚云勢,一劍落。
幽甲舉刀斜擋,退三步,頭甲碎。這幽甲,徒有一身力,未有法,怕不得,縱使堅不可摧,但畢竟是死物。
再其,勢疊,看似清風拂面,又是舉重若輕,殺意畢現,二劍落。
幽甲舉刀再擋,船上木屑橫飛,身子大半卡入那船身內,刀上裂縫畢現,要碎。
未給其騰起身子的機會,殺伐再聚,借天勢,人勢,劍勢,云勢,風勢,三劍落。
這幽甲身子已然被擊于船底,禁不起這般折騰,刀身龜裂,頭顱差些被切成兩半,身上重甲,正成數塊,露出那糜爛的肌膚,千瘡百孔,毫無人形,這幽甲未死,第一次發出人一般的悶吼之聲,力透萬鈞,硬是將手用力于船底錘了幾下,板面龜裂,水借勢滲透進來。
那吼聲,沉悶,壓抑,多的是那半世為人,半世未鬼的凄寒,可以說,涼至肺腑,冷至人心。
林逸沒有絲毫憐憫,殺伐果斷,毫不猶豫,這世間于你對敵的就是敵人,對其心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收劍換戟,雙手握,層巒疊嶂。
由其頭骨碎處,砍下,身子裂為兩半,幽甲碎。
船既沉,縱身躍出,點水即離。
這孽龍作惡,若是只有這些斤兩,定然對不起這么久的一番經營,怕有后手,林逸不敢多停留,這船而今回不得,林逸只敢往岸邊躍去,氣力,內息皆有些羸弱,那船而今行的甚遠,這番戰斗,少說持續了一個時辰,那船定然在沉河口不遠之處。
剛躍離三步,突而背后一巨大陰力襲來,林逸背脊一涼,還未作出反應,便被拍于水下。
再聚力,難,這一口氣,林逸有些緩不過來,沉入漫漫水中。
水里冰涼,入骨三分。
入秋時分,水也變得有些不同,逸水發源于飛燕南部雪山之上,很大一部分是雪水所融,前百里甚為潔凈,寒至無魚,流至這,水溫有些緩,很是舒暢。
這陳本就屬大陸以北地,環境自然不同于其他之處氣候,除了那草原上鐵騎外,當屬這陳國鐵騎名揚于世。
林逸睜目而望,這水中難以傷他,入水矯健若蛟,不過被身后一股陰氣,傷的有些不適。
突而這股陰氣再度襲來,林逸只見一虛影好似逗弄于他,虛影龐大無比,若蛟,蟄伏于這水下,面對它,林逸心生一股無力之感。
仰望高山而嘆其不止,這面前就如巍峨高山,攀不得。
難道是那孽龍?
好生龐大,一手提戟,緩緩下沉。
那龍聲色幽幽道:“是個好料子”
還未等林逸發生,孽龍好似沒了逗弄的耐心,一虛爪捏來,就想著將林逸這魂魄從體內抽離而去,林逸本想閉目等死。
哪料左手突而抽下胸口那玉,心一橫,舉于掌中,要對上這虛抓。
關鍵時候,怎么說,你也要起些作用啊,祥物,祥物,對面那是邪物,開開眼,林內時候有些倚仗我就沒用你了,而今怎么說也要信你一回,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算是求你了,給些機會吶。
誰也未看到林逸右手握戟處,捏著老道給的錦囊。
怕是無用,林逸又是一口血劍噴到玉上,下足了本錢。
玉上又是微光一閃即沒,對上龍爪,突而綻放耀眼神光,一只麒麟從玉中跳了出來,張口呼嘯,孽龍驚異不已。
其上麒麟活靈活現,恍若虛體,張口嘯出,就朝這爪子撲去,孽龍見勢,驚異不定,巨首瞭望了林逸數眼,一股巨力將四周圍了住,將自身,林逸,于麒麟,困于其中。
這孽龍本不壞,不過對人生了些怨氣,才會興風作浪,它只想取自身,將這些年,自己所造功德皆取了回來,曾經它救多少,現在它就殺多少。
麒麟呼嘯了兩聲就消失于玉佩中,林逸心中一絲惱怒,估計是不受些威脅,定然不會出來救我,還是虛體,看這樣也只能擋著魂物,他娘的,這殺人勾搭肯定是那邪物做的多些,他們可都是實體吶。
孽龍聲音冰冷,悠遠,未有任何感情道:“小娃兒,背上是否有一麒麟紋身,真或是假,速速說來。”
林逸目光驚疑不定,這紋身,林逸不敢輕易示人,如師傅所說,易引來殺機,而今之勢,若是信那不靠譜之玉,指不定一會就失了效,還不如信自己。
林逸諂笑道:“龍王爺好眼光,這都能看的出,這麒麟可不是我自己畫的,那可是真切存在的,不然,小子我將衣服脫了給你一觀更加直面。”
說罷,林逸就欲解開腰帶,在這孽龍面前脫衣脫褲,非常熟練。
孽龍突而呼嘯兩聲,引得四周狂狼疊起,林逸不知他是到了何景,若是化形,定然不止是地境之步,林逸拖了一半,驚異不已。
哪料那孽龍出聲阻止道:“不必,四十余年前,大地動,天下驚聞,我于這水下,不知呆了多久,但眼沒瞎,心也未瞎,人取我多少,我便盡數還于人,一報還一報,小子,你有此玉護身,我也傷不得你,若是真想取你性命,這玉也擋它不得。”
林逸低身作揖道:“這…….前輩,說實話呢,您還是別取我性命得好,你看你屠了我也無用,不過多添一道冤魂罷了。”
孽龍低嘆兩聲,他總是心軟了些,這些年,逢天明,過河之理,也是虛傳,若它要殺,這天明,天暗又何如,魂已然能游離于九霄之外,烈日驕陽,不過爾爾,白日化為陽神,今夜不過是被那魂驚醒,不然林逸這行人,想安然度過,很是簡單。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5:39
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5 15:18
第三十八回 惡鬼暗啼風雨泣
(更新晚了些,說是推薦,感覺,張收藏少的很)
鬼船行的越近,危機就越是多 ...

第三十九回 柳暗花明真偽辯
孽龍吐出兩股龍息,而今只剩龍魂的它稱不上實質,只能算作一影子,無身無軀,潛龍入淵,這天容不得這物的存在,輪回是否真的有,他不知。是否能轉世,它也不問。一道冤魂,就這么糾纏著,這娃兒也是這么多年唯一與其說過話的人兒。林逸不禁感到它身上傳來的一股凄冷,小心的后退了些。孽龍凄楚不已,大嘆了兩聲,百丈身子動了動,低聲問道:“娃兒,你于我所說何謂執念?何謂放下?”這是禪理,算不得小禪,也算不得大禪,何謂禪?林逸說不清,什么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林逸更是聽不懂禪,禪里,這拿起放下或許就是一禪,師傅說,不修禪,只修道,重道心就好,道心既是己心。紛紛擾擾呀。林逸小嘆道:“前輩,十余年,我偏居一隅,悟不得什么東西,這禪理我不懂,我每天也就隨師傅練練功,四處耍耍,也就日落了。當時我想我的執念就是練劍,一日摸不著,心里不痛快,雖是把木劍,但也是劍,你看這一年下來,劍還是得練,執念照樣有,我想做個劍道第一,先得從低做起吶,這細水長流,長長久久之物,還是隨性些,劍法,該漲還是得長,我再執著,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嘛。我不想它,不就放下了,該追逐的我還得追逐,只是沒那么執著罷了。”這么句,看似有理,有看似無用,但偏偏就在這理上,小子,小子,嘴里還是冒得出一些東西的。孽龍低低思索了下,不得要領,這娃娃兒雖是簡單幾句話,但看似也有些道理,又問:“娃兒,你覺得這人心如何?”林逸思索了下道:“這肉包子還是很好吃的,特別是多.汁,我還真沒吃過,做這東西,還需用點心,不然真不會這么好吃,我就有些貪心,老想再吃一個,不過兜里沒錢,老板定然不愿意,他若是再給我個包子,我就滿意了,前輩你說人心?老實說,我還是更喜歡獸些,最近我還蠻能猜忌的。”這話并不是林逸故意說得,老實說,那大道理,林逸答不來,答得不好了,惹它生氣,那小命定然是沒了,還不如答非所問,從旁側擊,搞不好就成了。孽龍樂呵道:“你怎么不去搶?”林逸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吃第一個包子就是我搶來的,再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孽龍哈哈大笑,問了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也好似知道了些答案,大智若愚,若一切皆看透了,那就少了些意思,自個茫茫追求天道這么些年,不知是為了什么,一遭遇難,心就變得狠戾了些,隨心而走就是,也不會因為這娃兒幾句就變了,這人,還得殺,心情好了,保個風調雨順又何難。孽龍巨嘴盯著林逸看了良久,這水頗深,可說入底數百丈有余,林逸手持這千斤大戟,就不住的往下沉,偶爾想動幾下,又嫌手中無力,懶得動彈。孽龍嘆道:“娃兒,你信命?”林逸點頭道:“信,命這東西,還真有,命好些的,活的自在些,命不好的,吃東西都吃不飽,我是個孤兒,師傅將我帶大,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還真就不得不信命了,縱使在逆天之人,也逃不離這蒼穹之下,枯燈晚年,這一切就是個定數。”孽龍輕輕道:“娃兒,你倒是看的透,數年后,你若再途經于此,不如再來看看我何如,于我說說話,或許還能幫我個忙,但這忙定不會白幫。”林逸驚異不已,這龍居然叫他幫忙,它雖是失了身子,但神通還是有些,這忙定然不是個小忙,不過眼下這情況,還是應允的好,人在危墻下,不得不低頭,這話不就是不殺我了,這麒麟紋身,加這玉佩還真有奇效,異寶呀異寶。這冥冥中或許真有一番注定。林逸拍了拍胸脯,肯定道:“也不是我看的透,只是偶爾會這么想。前輩這么一說,我自當赴湯蹈火,萬死莫辭,小子是恨不得那日馬上到來。”孽龍哈哈大笑,惹得這水中波瀾起伏,很是壯觀,只聽其聲音雄渾道:“怕你以后不敢途徑此地,繞路而行了,不過一切還是會有一定數,我送你上去,這丹還是少吃一些,還不如咬咬你衣服內的人參,那物不錯,比那藥丸實用些,我送你上去罷了。”林逸自然不會勸這孽龍什么改邪歸正,別去屠人什么的,一切關他屁事,生死有命,這次個當大俠,可是險象環生,這大事做不得,這力他也扛不住。還未說聲告辭,這身子便飄了起來,只覺一溫潤之力將自身包圍,緩緩朝水面而去,孽龍虛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短短相見只那么片刻時間,林逸恍覺過了良久。他頓時體內舒暢了很多,真氣突而都飽滿了起來,這回氣丹造成的損傷盡數消失。林逸一腳蹋水面上,恭恭敬敬對這孽龍所在處作揖,一腳踏波,朝那船處奔去,腳上好似有使不上的勁,這以戰養戰,讓其每次戰斗后,不管心境,劍意,皆有絲提升,大有裨益。……………………………………一茶攤上,坐著一老道,這人間九月天,天有些干旱,路人都恨不得身上提個葫蘆,里面多裝些水,這處算東方大陸偏南之地,氣候更加干燥些,冷的比北方晚些,姑娘家家的還是那紗衣,絲裙,男子就喜歡裸著個膀子,就是那讀書人會斯文一些,一襲青衫,變化不大。小二提了個壺子,給老道裝了一大碗茶,這茶清淡無比,只有些微綠,不似那濃茶般泡起來看的舒適,茶碗下盡是茶末,一看就是那幾文錢一斤的粗茶,老道也不介意,飲了飲碗中茶,爽快的吐了一口氣,嚼了嚼口中那茶葉碎末,完全不理會一旁人眼光,露出一口黃牙,將這葉沫兒吐于地上,這老道,不喜飲什么好茶,像他這勁就是大碗喝茶,大碗吃肉的蹩腳道士。老道拍了拍膝蓋,搖頭晃腦道:“飲茶自古稀為貴,我飲一口塞黃牙。”好生憋足的詩句,老道無所謂。當今雖稱不上亂世,但也不是太平年,活到古來稀之年很是不易,就算戰事少了,但吃食就少了,富人屯糧,奇貨可居,窮人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活活餓死,也是常事,哪國國力昌盛不餓死幾人的?這就沒道理了。世間最好茶,當屬那西樓國,南淮山上長的那顆茶樹,一年產不出一斤,已是世間罕有之物,就是那陳皇,也得苦著臉求那么一小撮兒。采摘于清明時分,以晨露澆之,由西樓美人兒,以胸烹綠葉,親手采摘而下,沾那美人風光,又稱作美人茶。只怕這茶老道就不屑一顧了。老道坐了會,掐著算了算,又是討來個碗,叫小二滿滿的倒了壺茶,若是招待人,一點都不覺得這茶著實有些寒摻人,不一會,還真有一中年男子大步邁了過來,約莫著三十多歲,兩鬢皆白,坐老道一旁,兩人貌似頗為熟悉,這男子端起碗,一飲而盡,干脆連這茶渣都不吐了。老道關心道:“飲慢些,高位上呆久了,這心急勁一點未變,這茶可是要漸入佳境才好喝,三碗管飽,這農人下田干活,都得帶上一大壺,餓了就喝些,很是舒暢。”這茶放涼一些,大口飲下去甚爽,一文錢隨你喝,這小茶攤上老板是個實在人,這輩子就靠著茶攤養了好幾口的人,見了這仙人作風的老道,還是客氣的很,老道也不遺余力的給他算了算命,無大富大貴之相,但也死不早,安享個晚年還是有的。中年男子不以為意道:“這些年,喝那好茶,莫不是分個什么頭酌,次酌,三酌,哪來有這般飲過,還是以前那般喝茶爽利,山里那紫竹林都長了好幾丈高了,記得你走時才腰那么高,你算算都走了多久了。也該回去瞧瞧了,我們修的同一種道,你怎么越練,越顯老態了。”這紫竹十分的金貴,只長南處,而且長勢極慢,一年也不見著長了一寸,所種之地,不能有一棵惡木,縱使那野草也得盡數除去,放才能長得出來,紫竹能伴這四周清氣悠長,就算那大雨后也察覺不出一絲沃土之氣。老道搖頭道:“慣了,喝不來好茶,還是這茶末兒扎嘴巴來的舒暢一些,人在高位,想的事情就多些,還不如我這悠閑自在。不覺得我這樣看起來更有點仙人樣?,紫竹算算也快開花了”一身破舊道袍,一芒鞋,中年男子認真一看,有些像個鄉下坑蒙拐騙的郎中。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憂慮道:“前些日子瞧了兩眼,萌芽了,不過還早的很吶。這臥龍潛淵,怨氣深的很,那小子一人去,是不是有些托大了?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那小子有什么損傷,雷霆一怒下,不知會做出什么事兒。”老道撫須直笑。拍了拍這男子肩膀,不以為意道:“命若是這么容易絕了,那這娃兒就活不至今天了,他心眼多的很,你擔心他作甚。那人自己都不管自己徒弟了,那我就來替他管管。有人喜歡下棋,擺著局與我們斗,若是讓混小子入了他的道,豈不枉費了那人一番心思。”中年男子添了碗茶,不言不語,又是一碗下肚,吐出一口氣,淡淡道:“這么有把握讓他跟著你的性子走?若是他教出來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說服的主。”老道故作高深的看看前方道:“而今還早,山人自有妙計,估計再長個幾年就難了咯,竹節有傲骨,那小子也有的。人老,這一生千算萬算,算不出個什么頭來。他的蹤跡依舊算不出,這人厲害了,天機都隱藏的好,你那沒有一絲消息?”中年男子也是粗野的吐了口茶渣,憂心道:“去哪算,約莫著他又是高了幾個坎,不在五行中了,不容易喲,莫問若是在身上也就罷了,在那小子手中,那就更尋不得了,玄天鏡上朦朧一片吶。”老道摸了摸肩上睡著的猴子,緩緩道:“等、等、等。”而后,二人相視了一下,哈哈大笑,很是有默契。老道又是掐指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約莫著那小子也該忙完了,下面還得玩,莫問出的鞘,可是鋒芒畢露啊,不過還得等段時日,那小子體內毒堪憂吶。我先去了。”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道:“這解法,時間還真沒有。”說罷老道身子又是淡了幾分,消失不見。那茶攤老板突而瞥見老道消失,以為是見著神仙現了神跡,頓時就跪拜下來,這掌柜擺了幾十年茶攤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精的很,不知一早是如何讓他看出這老道有點門道,而今這回去,定要跟祖孫三代好好講講自己見著這神仙的事。遂后這中年男子突而大吼道:“等等!”哪料人已經不見了人影,溜的是真快。中年男子面色無奈道:“還是那德行,茶錢還沒付呢,我身上可沒帶錢吶!忒不厚道了點。”四下望了望四周,約莫著是想跑。…………………………….林逸一手提戟,這闕月步,說實話,施展起來,說不清的瀟灑,韻律十足,一躍一動都如仙人奔月,步法以輕快為主,踏腳上莫不符合那一道之感,打哪都不會覺得突兀。或許這跟凌虛子性格很像,飄渺若云端人物,傳奇般,于靈墟上留下幾訣就飄然離去,后世的靈墟能如此強大,于這大陸中央站穩腳跟,成這道門,乃至天下正道,牛耳,莫不說是歷代掌教都是頂尖般的人物。這船離的頗為遠,林逸心中其實想在此刻就將疑惑解了開來,雖是與他有了約定,信不信全憑他一人,若不信,那船上之人估計也逃不了水鬼,看是死于誰手區別罷了。不出所料,船停于河口上,遠遠望去船上有幾道幾人,船頭燈火點的頗亮,林逸點水一躍而上,老道驟然起身,見林逸回來,說不出的欣喜,其余幾人也是頗為驚訝,咒林逸死不如咒林逸生,一條船上的螞蚱,想獨自蹦跶出個所以然來定然不可能,而這林逸死活定然于這船能行至多遠息息相關。這人做了一次俠,也未見眾人多為歡喜,大多皆是松了口氣,稱贊了兩句就不在說話,林逸笑了笑,這做次俠虧大了,吃力不討好,本還想著讓這群人稍稍擁戴下,了了自己一樁心愿。于老道客套幾句,見左手扶欄的趙龍,未上前跟幾人,林逸直接踏步而去,撿了塊木頭就扔了過去,趙龍突而反應過來,伸出左臂接了住,滿是詫異的望著他,這木屑飛的并不快,就是那兒童也接得住,可見林逸并未用力。林逸冷聲道:“反應是有些快,不過趙龍好像用的是右手,并未左手吧?記得當時那宴上一物劍器動四方之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韓輒扮的是蠻像,這趙龍,你還真就是差了些火候,手就拿捏不準,你右手該是比左手更有力一些才是,那戟傷應在胸下三寸之地,我說可對,入體兩分,可對?”趙龍楞楞呆呆的看著林逸一人在那說,表情一臉的茫然。林逸未理會他,繼續道:“二十八星宿,土,日,二屬皆死了絕,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皆失了一處,頸,扼吼,胸,扼心,招招致命,大有名堂哩。而今再殺,你怕是在盤算這從何處開始吧,那夜林內那石子是否還有些吃痛?我算應在你腹部處,當時手應再往下低兩分,估計今兒你就得躺床上了,是不是覺得我這般斷人生死有些過了?覺得我毫無證據科研?我也這般覺得,你看,我就這么隨便說說罷了,你就這表情,上陣殺敵的,但如我這般,兇狠些,兵刃纏腰間,臉上貼人皮,笑起來真難看!”這趙龍而今被林逸這么一說,表現目瞪口呆,滿是驚懼,林逸長篇大論的一大堆,一旁的人不知該如何接上話,頓覺林逸有理,持著兵,對著趙龍。林逸調笑道:“怎么,還打算裝下去吶?我覺得再裝下去也好,我可不管你是否是真趙龍,就算是真,也不過一伙夫罷了,這東方大陸多少伙夫,差你一個也不值得稀罕,你當右手使劍,通常左撇子,都喜歡隱藏其右手,或許右手更厲害些,你看我愛用用手,那雙手使勁,你擋不擋得住?”對周身數人提醒小心防范,無需插手。林逸一手持戟挑來,氣勢難掩,毫不留情,眾人只待見到這一小廚子魂歸天命。人善人欺,落人口食也是能嘆自己命不好,兩個丫鬟兒退后兩步,雖是失了魂魄,但懼意猶在,哪怕這林逸持戟懷疑上來,一刀讓這二人魂歸天命。哪料這戟快要碰其身時,趙龍幽然退了兩步,步法詭異,林逸哈哈大笑。還這給他說對了。一記層巒疊嶂,呼嘯而去。趙龍突而抽劍,掩面而擋。林逸不愿多耗,立戟,取劍,劍走游龍,連踏七步,于七星勢相符,這乃是學師傅踏步勢,劍上動流云,施的是流云訣,殺伐中,劍意更加舉重若輕,林逸幾下招式全出。劍引殺伐訣,不留余地。以天地為勢,人縱使再強,也斗不過天。這一式就不留任何余地,氣勢全出,這人明顯速,力上都慢了幾分,看眼,傷勢不輕,只得堪堪擋一劍。再踏,第二劍,如今林逸這三劍使得可算是非常熟練,揮手即來,劍中所悟更深。以青冥氣做底,浩氣長存。這劍勢正是雖千萬人吾往矣。二劍將下,面前這假趙龍,皺眉,突而大笑一聲,劍若凌風,勢必要擋著一劍。能擋的住否?慢慢分說。凝勢,踏步,林逸舉劍道:“大夫人,不知你是否要出來相救一番,還真能忍,這一劍,若生,他便生,若死,怕你也會有些不愿意把。”突而,背后冷哼一聲。兩婢后一人躍出,不出林逸所料,正是大夫人。而今他雙環進出,從背后襲來,林逸以一敵二,劍勢引向此女,將其逼退。這一劍退二人,當真了得。退五步,這二人相視一站。眾人驚訝,怎會是大夫人!這大夫人笑道:“你命倒是蠻大?這孽龍都弄不死你,不知你如何發現的?”林逸不以為然道:“托你的洪福,還死不了。望守渡前祝況死時看的是你,我說的沒錯吧。你身手臂處,應綁著那小弩可對?弩,怒射乎。你也不必問我證據在哪,告訴你,沒有,只怕臂間那努已然被你扔了掉,那時你一人踱步而下,便是為了拿下祝況身上那箭我說可對?食指若是指數,是個數一無疑。大夫人,排行當屬其一,不得不說,這兩女,暗示很是蹩腳了,你故意不毀了證據,不過是想引我注意,毀了那就更能引我猜想,這么一來二去,不如不毀的好。可說你真是真可謂機關算計吶。”大夫人哈哈大笑,聲居然是男聲,陰沉道:“不過這一點蛛絲馬跡,你就能知道是我了?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引我出來不過是借這些手段罷了,不可置否,你試圖屠了胃宿確實能將我引出,你成功了。”林逸望了望這嘹喨星辰,這些個人,應該是以二十八星宿排布,胃宿為十七,正是小梅房號,說實話,這確實有些巧合。那麾下還有二十七人,而眼前這大夫人,位階應當更高一些才是。林逸朗聲大笑道:“我是否高看自己,這只算做一點,屠小魚,引大魚,此法很妙,但你真以為便會沒人發現,小梅是為你侍婢,想必了發現了什么才會死于你手,挖其雙眼,約莫著是你恨其眼,看了不該看之物,我說可對?而后你就故意借其刑,眼,耳、口、鼻,四肢,不過就是掩我耳目罷了。與朱家三少爺多年感情,居然會于他如此冷清,這不合乎情理,為其一;司徒情尸首吊于桅桿上,你一驚一乍,于那假韓輒所使伎倆無疑,莫不說是你第一人發現,還不如說這正是你吊上去的,這法子用的不好,再一再二,沒再三。這是其二;司徒情死時,只有你一人在,莫不是如說你與司徒情感深,留那多看會尸體,而不如說你再引操尸之法更為妥當,小梅身會坐起,這已然不是小事。這是其三;大夫人你真是喜歡清靜吶,一人獨乘一車也就罷了,那小梅貼身照顧你這么久,也得留于他人車上,是否不合乎情理?這是其四。不過就算這么多我還是無法猜測于你,今兒不過是兵行險招罷了,大夫人只怕不是死于這船上,而是死已久才是,還有換衣服時候麻煩把水粉味兒洗掉,聞得有些刺鼻,這扮人你雖是心思縝密,天衣無縫,可知越是無縫就越值得懷疑,我就是個多心的人,莫怪,因為你太聰明了,跟你斗,我差些輸了,不過我有個疑問,你奪人背皮是為何?”一行六人持兵,于這二人呈對立之勢。大夫人一晃身,變成了一修長大漢,一身女裝盡數給撐裂,于甲板上于林逸所斗之時無異,臉上并未取下面皮,還是一女樣。趙龍也是如此,這趙龍本是個身板子之人,而今,噼啪聲響起,手持軟劍,正是那假韓輒,也是那朱家客宴上那人。背后那胃宿對假大夫人道:“少主,小人辦事不利,落了把柄,甘愿受罰。”那少主頭也未回頭道:“杖刑三百。”胃宿未有異議道了聲:“諾。”少主看向林逸,玩味道:“你真覺得自己就勝了?是否太草率了一些!”林逸面色未變,一皺眉道:“若是下毒,未免顯得太下作了些,不過也唯有此法了,他既然決意模仿趙龍,那么定然下毒無異,我說可對?”一聽是下毒,眾人驚異不已,這飯菜是以銀針試過,之后飲的只是些水,和干糧,并未生火做飯,那毒定是下水里了,連銀針都試不出,如此厲害?少主干笑兩聲,不可置否道:“算你有些機靈,這是否下作,我是不知,這殺人,我只求其結果,這也不是毒,是蠱罷了,未早下也未晚下,不算是毀了那約定,只怕如今已是毒發之時,不如我們一起觀場焰火如何?”林逸陰沉道:“這蠱怕是無解,你本就未想讓這船上有一人逃脫,我說可對?”那少主干笑兩聲,聲似凄寒:“這蠱養于體內,食近骨肉,還不如死了痛快,就算是活,怕也沒有多久可活,還得日日收這毒蟲嗜心之苦。”南疆有一蠱,以人體養而成,食人血肉,內臟養育而成,肉眼無法辯出的活蟲兒,人死便隨宿主一同而去。聽此言,背后幾人捂著心口,恨不得從身上摳下塊肉來,這蠱最是恐怖,輕些只是頭疼腦熱,重了就是痛不欲生,如林逸體內萬魂嗜引,也是該稱蠱才是,蠱源于南疆,而后被后世模仿,《亂志雜談》中有言,這蠱本是南蠻一王所創,南方人戲稱做巫師,而后被有心人傳播開來,也就變成了那各式各樣的蠱物,效果也多種多樣。情也是蠱,最厲害之蠱。相思人,相思蠱,以淚泣斷腸,以魂訴衷情。說罷,胃宿取下一小罐子,打開來,眾人一刻未覺有異,十息后倒地多人,徒留幾武人性子強些,捂著身子倚于船沿上,不得動彈,十三息后,只站五人。朱文,林逸,還有那老道。看樣子二人并未飲那水,朱文死了老婆后茶飯不思,更何況飲水,林逸體內自成一鐘秀,食了那蠱也吞不得他。置于焰火,是何物?林逸詫異。這船上十多人就這般賠了性命?林逸無奈調侃道:“道士,你每日念那么些經,不喝水,不覺得口干嗎?不過還真被你猜了個準。”老道笑了笑道:“我所練之法,三日一水,五日一谷,食不得肉,這些年已然習慣了,算不得猜,我還未想至這水中真有毒物。”林逸低頭。只覺腳面有些油污。易燃!上船使,這船并未載物,這油污從何而來,突見那少主手持一小瓶,將其中之物緩緩倒出,才明白這理。這瓶稱“儲”,乃是異寶,書中有提,仙家之物,那萬物于其間,人世間從未出現,能力未到,難以將之打開,這可是好東西,林逸突覺這面前稱作少主之人有些個不簡單,身世背景,非同一般,其力不輸與己,法決也玄妙非常,怕是不久之后踏了地境,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是個人物。這二人是想焚船?正如他所想,二人跳船而下,并未理林逸,一手扔了個火折子到船上,頓時間火光騰起數丈高。林逸看著這船上一排的人,搖了搖頭。盡人事,那是自然,這又關林逸屁事,而今,能救幾人是幾人,眼下所見也就周身二人。只能嘆句,悲這,生死由命成敗在天,十多道人命就這么隨了船而去,中了蠱,也是大問題,活著還得受些個罪是吧,不過也是自我安慰之法,嘆這,朱文現今真成了孤家寡人,三兒四妻都死于火中,又失了幾道魂魄,本就是一苦命人兒,現今看去,更是命苦。還是得為其想想奪回這魂魄才是。這船停沉河口,數十里外煙波浩渺,水氣輕盈。離前甚遠,離兩岸,百步之遙,順這道而下,可至汴京,棄船歸岸罷了,眼下這兩人,該好生處理一番。頓時野火撩了過來,猛烈異常,這木制船瞬間起滿大火。林逸將朱文扛于背上,一手提受傷道士,一手提戟,腳踏闕月,踏這清幽之水,往河岸而去,可謂身攜千斤,蜻蜓點水,好力道!兩人未中蠱,也是這最后活命之本,林逸笑嘆自個都不一定逃得掉。朱文看向船一側,眼眶有些紅了,依舊未哭,失了幾道魂魄,有些呆楞,一動未動,林逸只知他臉上掛著鼻涕,嘴邊一絲慘笑。梟雄!船上火光漫天,十余人身影皆隱入火光之中晚,走一步都可能被火燒了屁股。一火燎盡世間情,兩行清淚為生平。.................林逸提些了速,不欲讓朱文多看此景。背后兩人隨林逸身后而來,五人同時往河岸踏去,,幽幽水光,三道人影,林逸帶頭在前,拎兩人,身形比后兩人只快不弱,后兩人并未扔暗器而來,三人極有默契,一前一后的落于岸上。........................PS:第一卷,就要這么草草結束了,還差一章這樣,出場的人物并不多,其實大局觀把握的也有些不好,不過這書還得些不是,而后十余萬字內將是一馬踏江湖的陳列,我會以較輕筆墨描寫而出,寫情還是需大筆墨,還是有些小情懷了,我會認真去描寫幾場戰爭,不染血,不成器不是。前面章節文筆參差不齊,還在改,若是要看,還得花些時間,作者也在成長不是,文筆不是那么一蹴而就的,沒有終南捷徑可登。不可仰高山而不爬,那就不是我作風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