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oochen 發表於 2013-8-7 15:11
第一回 世間唯我這般人
世人不都說人仙有別,便是修士也要遠離人煙,躲一處修行,遠離人世,少沾些人氣, ...
第二回 談笑之間有鴻儒
世間之道,萬法皆可成道。論歸墟,就是行虛神不虛,虛得虛空之上,摘的嘹亮星辰,神的諸多神異,斬諸多神魔,歸墟之上,道法自然,其以得陰陽,參五行,論大道,得道教正統之名,也是道門牛爾之首,世間儒釋道三教其上皆是有仙門,道家修的自然,講究一番清氣滿乾坤之理。就論那萬余年前封神之戰,可謂血染夢土,天地桎梏歸無,諸界而亂,可謂寸土不生,神魔一戰萬古枯,我輩修士奮起而上,那是未有門戶之見,幾番聯手,與這天九天十地妖魔打的可謂是你來我往,各有勝負,至魔潮退而終,雖是歡呼說此戰勝,但是真勝?怕是無人敢這么說。幾丈見方小屋子內,置著兩把木制椅子,地上擺著兩個蒲團,已蒲團上面端坐著一十幾歲小子,眉目很是清澈。此時他在觀光之境,這乃修性之法,道家不二法門,但這境界是自然的萬萬不可追求,說簡單些就是可遇不可求,如果追求,也會見光,但為幻境,非為真性,此刻這個小子卻是真正的進入此境,甚是難得。有多數煉氣功之士,往往就在這里進入魔境,未得平和之意,差了道性,不自覺察,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過這和人心境相似,人若所想所望之物多了,便會不失了心性,自然入不得觀光境。這小子姓林,單名一個逸字,人如其名,這小子從小就十分聰穎慧明,所記功法,所觀星象卻是一學就會,八卦九章算是,一點即通,過目不忘,眼力驚人,測距精數毫,小小年紀就能達到非一般的高度,讓人驚艷不已,但往往是如此,他便不管所學為何,每每皆是不求甚解,讀了就是讀了,不多問,不求知,你也不知他是懂了還是不懂,縱然是師傅也拿他無可奈何。小子一頭亂糟糟頭發,眼睛閉著,眉稍之處已然全部被頭發給遮蓋住只能看清半張臉,身獸皮衣服,不知是何獸皮做的,全身就是各種獸皮未曾一般,上半身是狼皮,下半身是老虎皮弄成的圍裙,好一副上有狼,下有虎,很是貼切。而且其還是十分老成般盤坐蒲團上,左足置于右腿上,再將右足置左足上,擺了個金剛坐,看起來甚為滑稽,大有這一只動物圍著草裙在跟著修煉,索性此處沒有其他人,不然定然笑翻了天。這打坐還有分個一二三四之理,乃是靜功,分,不動心,數息,破生死關。這些境界大多不可得,你端坐如老僧,又能如何?那道門仙人王詡所著《本命陰符經》中道“禽之制在氣”,便是以心控息答至協調之態。“天地玄珠,萬氣本根”得氣更是其中上上之道,馬虎不得。人之一身,由心主之。心如君王,手足為臣卒。君有乾綱獨斷之明,臣民則效指揮如意之勢。這儒道以此解釋為,百體從令,天君泰然,不過道教之上頗多解釋遵循此理。不知為何這小子打坐之時嘴上還噙著一縷笑意,頗為狡黠之感。.......................歌舞筵中人易老,閉門打坐安閑好。樂哉,樂哉。屋子是木制的,整個屋子中十分簡陋,四壁之除了幾扇窗戶之外,唯一看的比較起眼的就是那個擺在一張桌子上正在冉冉升起已煙的香爐,點的是林內一種名為青嵐草之物,燃之十分緩慢,數根戳成圓狀,點燃后就有凝神靜氣之效,但讓人看不懂的是,這個桌子居然還有些歪斜,在認真一看,索性香爐也有些歪,雖是不倫不類,倒也看的自在。好不唐突。砰.................藥房處傳來驚天響聲,一股猛烈氣流傳來,把這間房子里的東西震的東倒西歪,正在蒲團上打坐修煉的林逸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本是好好地藥房,被炸的面目全非,和師傅一起修的房頂都震得四分五裂,好好地藥房現在只剩下一個藥爐,出了何事?林逸皺眉不已,這老頭煉藥雖然也會發生問題,也不至于如此夸張!收起修煉心思,飛速朝藥房飛奔而去,不由大吼數聲道:“師傅,師傅,您老沒傷著吧?”這小子裝作很著急一般在藥爐四周急切尋找,裝的樣子很是唬人,差點沒將眼淚憋出幾滴來,到處都是被震飛木制房屋碎片,這屋內本就是堆滿了老頭煉藥的一些器具,說罷了除了一些藥材,并無長物,這藥若是堆滿了,那自然要開心,那就意味這老頭又得閉關煉藥那么一二十天了,自個也就輕松了一些。“大驚小怪。”只見一老頭從不遠處走來,整個頭發被炸得有些發黑,臉上好像涂了一層碳,看不清楚本來面目,不過身形倒是有些欣長,清瘦之樣,這小子師傅就跟這痞子一個樣,此刻沒有一絲修道煉丹之人仙風道骨,半長不短的胡子,破爛不堪的灰色袍子,配上炭黑臉上,微微露齒一笑,世人皆是覺得應該是行乞之人多點,甚至詭異。不過從眉角,臉輪廓看,此男子年輕時候定然俊逸不凡。雖是看起來無賴了一點,不過這徒弟早習以為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為何這師傅一身長袍,這小子卻是一身獸皮,徒孫二人看起來頗為不搭調,這也不能怪師傅不給他穿衣服,實在是這小子說穿上獸皮更加威武霸氣,以前還有個虎皮小花帽,現在天氣熱了些,不便穿戴,他的理由就是想走到哪里都能讓別人知道這些動物皆是他打的,美名其曰讓這森林內皆能瞻仰他林逸的光輝,走哪不是呼朋引伴的耀武揚威,雖然同流合污的就一只名聲跟其一般臭的懶熊。就是那林逸動物蛋被偷了也只能男默女淚,知道這仇多半是報不了了。關心你個腿!林逸暗暗地啐了一口,定不敢說出來,如果被知道了少說是要挨頓打,搞不好一夜又被丟哪個狼窟中去,他是真心有些害怕,不過門面上還是需多裝一下,有個理就是師傅舒心,他就安心,師傅鬧心,他就得死心。皮糙肉厚,那是師傅的,他什么也沒有。而后這小子馬上滿臉堆著賊賊的笑容問老頭道:“師傅您今兒是欲跟那個熊老頭比黑臉?,這他娘的比他唬人多了!”老頭聞言,眉毛一挑道:“皮又癢了?”說罷還揚起一只手,就是要揮下來。林逸趕緊接住。林逸佯裝眼睛流出兩滴眼淚求饒道“師傅,我昨個沒睡好,老是會說些胡話,你看我這病又犯了,我就說那熊老頭如何跟你比,不過是個渣滓。”這飆淚就跟喝水似的!老頭聽了,雖說有些惱怒,但嘴上的笑容不減,揚起的手還是沒落下。這小子與這老頭從小便是沒大沒小,每次揮手想打,但每逢此時皆會被小子的眼淚攻勢弄的下不了手,這也是老頭沒辦法之處,故這十幾年來小子總是屢試不爽。林逸擠眉弄眼道:“寶藥出,四方云動,就是地面也得抖三抖,我知師傅今次練的藥定然是不凡之物,師傅你上次給的金瘡藥就是不錯,世人皆知這不凡之物服用起來還是會有些風險,不過沒關系,誰讓你有我呢,你徒弟我是被你練出來的,一切風險由我來扛,如若藥有神效,我可不介意奉獻一下您徒弟我寶貴的身軀。”說罷,拍了拍胸脯,將衣服挺的老高。有句話說的好,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備了金瘡藥,保證見療效,挨了刀涂一包,還想再挨第二刀,閃了腰吃一包,活到二百不顯老。林逸深入虎穴可都得靠他,老道雖是滅絕人性了那么些,但這金創藥還是保準實用。老頭硬是踹了眼前礙眼徒弟一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無奈道:“十年,三年,再等個十年,十年收得之藥材,三年成藥而今怕是不止十三年之久了,那么你就那么一丁點大,現在都差些比我高了,你說說是多久了。”林逸蹲下來沒心沒肺伸出兩指比劃道:“那么一丁點大是多大,比鳥兒大些?”老頭又是踹了一腳,繼而悵然道:“而今練出此藥,卜不出吉兇,辯不出真偽,這卦象紛亂,茫茫不可知。”師傅愛用六爻卜卦,常以六枚銅板來變化出陰陽之爻,世間卜卦,萬變不離其宗,皆是《易經》中的爻辭、爻象,不會偏離在八八六十四卦外,也不會脫離三百八十四爻中,除卜卦外還有一種便是測天機,天機乃是世間最難一種,修的不是自身命數,乃是天命,傷天和,測得難免自傷三千。說罷,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寶貝徒弟的頭。林逸眨了眨眼睛天真道:“師傅,這煉藥還是要卜吉兇?那我以后是否要卜下吉兇,看看此藥是甜還是咸?若是甜的我便吃一些。”老頭不由感嘆一下,這小子還是有他天真時候。老頭此刻莫名感嘆:“傻小子,既是藥,定然是苦,但往往這時間最苦的卻不是藥。”林逸詫異,這老頭今兒這么長吁短嘆的,奇怪得很,故搖晃著老頭的一個手臂,說道:“那最苦的是何物?我可不要嘗,師傅以后我要是遇到此物你定要告訴我,我定將此物獻孝敬于您。”有人說是命苦,萬物命數為上,有人說是情苦,念及情,總是雜亂無章的想流些淚,不過直至本心,都好敵不過自己心苦,只要心不苦,諸多苦痛皆是在紛擾之外。老頭抬頭看著朗朗晴空:“這嘗不嘗皆不是你于我所能說算數的。”是否我在今日成藥,天意如此,天意不可測,只能卜吉兇,而今就是這吉兇也定不得.........老頭看著自己傻傻的徒弟,淡淡道:“逸兒,這藥我煉出本就是于你服用的,此丹何能如此輕易便成,只是一小步罷了,時間諸般神奇,就是煉丹也要分個上下中,丹中若能韻出神靈那更是稀罕物,書又少看了些?靈丹也就是仙物了,此丹雖非仙物,也是有著多番神奇,用后多長出個鳥兒也說不定。”林逸趕忙夾住雙腿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就夠了!林逸抬起頭看著老頭,今老頭難免有些多愁善感的,若是以平常之姿,總是會先吊吊林逸胃口,心情好了再說,這老頭叫的也頗有些親密了,林逸不禁摸了摸泛起的雞皮疙瘩,躲開了幾尺范圍。老頭要是惡心起來,難免傷人,傷心,何謂受了傷還得笑臉相迎,那就是林逸這德行的。師傅突而一陣緊張,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就差沒把那身臟衣服給扒了,焦急道:“練的丹藥飛了?這可是十余年心血,你小子還不趕緊的去找!別給我站著發愣,丟了今夜就讓你當個伏虎羅漢!”小子突而一陣寒毛直立,你他娘的又來!林逸無奈,這老頭,雖是知道的多,老毛病也多,你看這是又犯了,年老事多,就是撒個尿都得抖半天,這可不是林逸說,就憑他尿尿時間,夠這小子尿好幾回的,一個丹藥都看不好!他這師傅相當健忘,不知是受了什么影響,老會忘記一些事情,而且皆是一些小事,不過拉屎放屁倒是其外,大事記得比什么還清楚,特別是每次去洗澡還會記得帶衣服,這就讓這小子特別不舒服,你倒是不帶試試。讓小子印象頗深的就是有一次老頭叫小子在河邊站馬步。那時候林逸年紀尚小,特別怕那些大型動物,還要虧這師傅從小教育的好,動不動就嚇嚇他。當時老頭靈機一動,南山上有虎,做的不好了,便會下來咬小孩,當時林逸可是屁滾尿流,老頭心眼壞,一切就從娃娃抓起,小時候就抱著他創龍潭虎穴,好意是指給他看那些動物,這可是牢牢的給這黑色童年打下了一個堅實基礎,未來幾年里,嚇尿這小子數次。這一次又是把林逸嚇得一愣一愣的,馬步扎的實實的,雙腳分開略寬于肩,采半蹲姿態,雷打不動,一直從早扎到晚,直至太陽下山之時,師傅一走了之,以為這小子會偷懶,結果林逸站的是眼淚鼻涕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流,就是不敢動,哭天喊地的叫喚,扯破了嗓子就是沒人理,那時兩腿已然沒有了知覺,怕是這事足夠小子記半輩子的了。結果是老頭忘記了,見林逸夜半未歸,怕是跟那蟊熊兒子鬼混去了,差點將人家洞府給翹了,之后還懷疑是不是被什么給叼走了,尋了很長一段時間,差點沒把森林給掀了,老頭最是護短,尋了半天結果發現林逸一人在河邊扎著馬步一動不動,感動的一塌糊涂,大嘆一句我輩修士楷模,仙道有望。好生勤奮,師傅剛要來夸獎一番,拍了拍小子筋骨,那可是說不出的硬,問道“今兒我什么時候喚你來站樁了?”兩腿已經不能動的林逸聽到這句話,心里是拔涼拔涼的,幼小的心靈那是飽受傷害啊,真是沒齒難忘呀。師傅常道,“入門先站三年樁”,馬步蹲得好,可壯腎腰,強筋補氣,調節精氣神,完成對氣血的調節、精神的修養的訓練,鍛煉對意念和意識的控制,就是這么簡單的莊稼把式都是奧妙萬分,道家有形意拳,便是以此基礎,內家功法,那聚氣,更是少不了這些根基,根基牢固,事半功倍。林逸從小便在這森林里長大,接觸的都是些野獸之類,雖有些靈智已有,有些卻也修煉成精怪,心智健全不已,雖是獸類,卻很善良的很,平時跟著小毛孩兒玩的不可開交,獸就少了些心計,但獸畢竟是獸,使得這娃兒心靈沒有世俗上人那般復雜,一十六歲,不知從哪學的臟話連篇,但好的是有著赤子之心,觀光境若是心神重之人入不得,什么都懂,又是什么都不懂,大智若愚,雖是頑劣,性善便是大善,就是那些動物也喜歡接觸這類人兒,一晃十余年,樂趣頗多。老頭突而道:“逸兒,你先回去,等會我有話于你說,咦,山那邊有些古怪!”原來找了半天,老頭才發現丹藥就放于袖口之上,為了掩飾尷尬忙收起手上丹藥,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道:“今兒天氣還真是不錯呀,你看這萬里見云,怕是明天有是個好天,天地一沙鷗呀!想當年,師傅定要開壇做法,招個風雨雷電的,造福四方!”糊弄小孩子的把戲,轉移注意力失敗,林逸很給面子的送了個白眼,其實心里不知是有多爽。師傅上下瞧了瞧林逸道:“喲,六曜下玄了,看你這樣,怕是要臨中玄了,不錯嘛,不過我覺著嘛,這練功有些法子還是不錯的,比如那破立而后,你覺著呢?”林逸趕忙點頭哈腰道:“還不是您教導有方,若是沒有您啊,別說是下玄了,就是這功夫我都不知怎么練吶,師傅。”老頭貌似頗為受用,林逸這馬匹拍的可謂是恰到好處。師傅貌似忽而想到什么道:“我記得昨個掛外的衣服給那山猴子給搶了,瞧你這樣是有點閑是吧?去那給為師取回來,準快不準慢,晚飯前,聽到沒?”林逸哦了一聲,心中不住暗罵暗罵,你就差不多,難怪猴兒老喜歡偷你衣服。見師傅轉頭又道:“丹藥呢咋地,又沒了。”林逸翻了個白眼道:“不是在您手上拎著。”起先丹爐爆炸,碎片四散,這丹也是隨著這沖擊四處而非,還好老頭身手快些,牢牢抓住丹藥,不然這十余年功夫,還真是白費了。“趕緊滾去歇會,一會去將衣服給我尋來。”“知道了,師傅。”林逸難得的不調皮,見好就收,盤坐于房內不知是有多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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