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青帝 作者:荊柯守 (已完成)

   
mk2258 2013-8-1 21:23: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63 4220226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1 08:05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誅殺

  葉青沉默,估摸著身體的靈力存量,又掃一眼剩餘陰火幽魂,目光一閃,最後籲一口氣:「你說的沒錯,人死過一次,是會變。」
  
  「你我君臣一場,不管你現在認不認,但我一直還記著,就給你個放心。」葉青舉手發誓。轟——陰火界域陡炸開。祠堂裡,虛空中吹出風,燃香煙霧繚繞,冥冥中交流著0
  
  自王凌開始,有幾個王姓族人都感覺到些,相視一眼,目光盯在縱橫牌位前跪拜的少女身上,有些難以置信……神明回應對氣運有著苛刻要求,這不過是個義女罷了,就算家主未必能做到祈而有應。
  
  有個年輕族子,生死驚懼中心思混亂,忍不住譏刺:「還未入族譜,你當你拜的是自己祖宗,不想想你姓的是……」
  
  這言刻 bó到近乎惡毒,王允夫人聽了,頓時擰眉厲斥:「這是你能說的?」
  
  斥退了這子侄,王夫人看了這義女一眼,沒有多少好感,任誰家夫君收養女兒長成一個絕色,美麗到得帶面紗防止窺伺的,夫人難道就不怕?
  
  不是親女,往後發生些誰說得准?
  
  不過王夫人大家出身,知道分寸,平時親hòu,實對這個義女看護得非常嚴密,這時危境中雖不悅,卻更憂心外面的丈夫,有一根稻草都要拽著試試,也就不干涉這義女祈求。
  
  「有個萬一也好……鬼神之事,誰說得個準呢?」就在這時,就聽見外面殺聲大起,又陡靜了下來。
  
  「夫君!」王夫人臉色慘白,失魂落魄軟……結束了麼?
  
  殿堂裡,金光突現,一個金色神人具現出來,震驚了全場,見著這神人有著剛毅面孔,古樸盔甲,腰懸虎符,王凌驚呼出聲:「先公……大將軍!」
  
  王翦!
  
  跪拜的少女一喜,還能勉強保持鎮定:「您終願意救您的子孫了?」
  
  只是微顫聲音出賣了她憂急心思。
  
  王翦默默的看著,發出了一聲嘆息:「你氣運綿長,又有虔誠,實是可嘉,可我出不了這祠!」
  
  秦早已亡去,這可是漢室天下,煌煌京冇城,龍氣鎮冇壓下,先朝大將軍,只要沒有受得漢室冊封,再有神力,還能出祠?眾人氣餒,都不敢言。其實門閥子弟,本更清楚這限制,只憂急下失了常智,聽這話後,才醒起這樣簡單道理。
  
  王翦立在祠中一動不動,金色眸子穿透祠堂大門,和一雙金色眸子對撞:「好個妖道,可敢入內一戰!」
  
  馬義元在外一稽首,目視著宿衛砍殺著最後幾個王家的護衛,卻傳著聲音:「此時,王允大人都面不改色,有此膽魄,還真是朝廷中的歷害人物,這樣頂樑柱損失在即,難怪你都耐不住要跑出來。」
  
  「放心,裡面婦孺老幼無關緊要,饒了便是,我太平聖朝也需要子民奉從。」馬義元拄杖於地,就這樣從容微笑,勝券在握,猶有餘暇欣冇賞這先代傳說的風儀:「大將軍忠烈,氣運尚未絕,何不入我太平道,還能得一正神……」
  
  話還沒有落,只聽「轟」的一聲,一團紅光在視野裡升了起來。
  
  「它怎會可能出來!不,不是它,是……」馬義元心念急轉,難以置信盯住火團上一閃消失的破洞,心中升起前所未有危機:「是這個劉備,怎麼可能就出來了……不好,太近了!」
  
  「茲——」
  
  接著一道晶瑩劍光露出,發出尖銳的嘯聲,這道冰寒的劍光,這次出現,就再也毫不容情,只見一束流光而過,所到之處,鮮血飛濺,血肉橫飛,十數個宿衛根本沒有絲毫抵抗力量,就慘叫跌下,余鋒甚至直衝向馬義元。
  
  危急下,馬義元連忙捏碎了玉符,突顯身在十丈外,一個踉蹌下又站定,只見這束劍光再飛一丈下墜,力量已是衰竭。
  
  馬義元身上幾道血痕浮現,卻不看不顧,死死盯著原處出現的人:「劉備!你怎麼能出來?」
  
  「公子!」周鈴驚喜聲音自祠堂內傳來,這丫頭幾要跑出來,幸虧帶著面紗的少女一把拉住。
  
  「嗯,我沒事。」
  
  葉青化成劍光偷襲失敗,並不惱怒,喘息了下,只見身上血淋淋,卻是身劍合一時斬殺十幾個宿衛,卻難免負傷,這時拔起地上七節杖,注視上面玄秘花紋,諷刺說著:「咦,你還知道我的名字?」
  
  馬義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把聖杖還我,可饒你不死!」
  
  「哦?那真是遺憾……」葉青看一眼這節杖,確定把法紋都記錄在川林筆記中,有過一瞬,他想著是否驅使此寶把馬義元幹掉再說……只要干掉他,再解放舊部幽魂也不遲。
  
  這樣的誘冇惑在葉青心裡反覆浮現,可在外人看來,只是沉默一下,就在眾目睽睽中,將這至寶……一折兩斷。
  
  夜色裡,映著一片血火戰場,院子裡祠堂裡,在場的人無論敵友都呆了,只見陰火界域轟的瓦解。
  
  滿天陰火幽魂飛舞著,歡呼著,半空中對著葉青一拜,化作瑩瑩白點飛散,原本要衝進祠堂裡的宿衛,忽靜一下,眼神有些迷離恍惚……瞬間都被祠堂裡湧出的護衛蜂擁上去砍殺在地
  
  「你——你瘋了!」馬義元吼起來,今夜現身來第一次失態,他不再乎手下的性命,反正都是歸於黃天。
  
  但完全無法忍受至寶就這樣在眼前摧毀,更無法忍受是這樣不在意的摧毀!
  
  葉青丟了這杖,望著這些白點飛散,全身都是輕鬆:「我沒有瘋——不用這邪物,我身上就沒有污點。」
  
  葉青這樣平靜說著,看著馬義元。
  
  馬義元身上一涼,失去這個法寶,他頓時落在下風,頓時就起了退意。
  
  「想走,晚了!」劍光一閃,只見一顆頭顱飛出,鮮血噴起了三尺,就在這時,只聽連綿的腳步聲踏入,這是巡城軍,終於反應過來了。
  
  見著大批軍將湧冇入,葉青心裡一鬆,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昏過去。
  
  剛才對抗陰域,消耗了絕大部分的靈力,接著又連連使用了身劍合一,這是大易武經上最頂尖的劍道,施展甚是頗是耗費元氣,只關鍵的是,他不是武者,藉機取巧下才能施展。
  
  這消耗更是巨冇大了,只見鮮血濺出,半身染紅了,這時周鈴再也忍不住,撲了出來:「公子!」
  
  「沒事,這種道術攻擊,你的武功還沒有到化境,躲在裡面才是最佳處置方法,要不我還要分心來保護你。」
  
  周鈴戒備的環視四周,見著軍隊湧冇入,在王允指揮下砍殺著餘孽,才略略放心:「可是,這是我無能!」
  
  這時,王家府邸的內涵就顯了出來,戰鬥還沒有結束,就見著大批奴僕被調動,開始組織救治。
  
  葉青被迎入了一個清靜的小院,就有熱水打了上來洗滌身子,又有烈酒清洗著傷口,再熬上了藥進行包紮。
  
  才進行了一半,只見外面腳步聲不絕,一行甲士抵達到院子裡,葉青一驚,仔細看去,才松了口氣。
  
  這些人都是自家的甲士,還有關羽、張飛,王晨(張遼),簡雍,見著半桶血水,就是變色,關羽連忙撲上,仔細一看,才松了口氣。
  
  原來雖是看著嚇人,卻沒有傷到要害,在軍人眼裡並無大礙。
  
  王允這時臉沉似水,只見院子裡橫屍處冇處,不少是自己族人,這還罷了,這黃天道是哪裡出來?
  
  竟敢公然襲擊朝廷重臣?
  
  但這時黃巾沒有起意,這念頭一閃不過去,並不在意,不過是山賊之流,或要請朝廷禁斷追查,但重點還是內宦!
  
  「內宦竟敢驅使亡命,攻擊本官和府邸,這實不可忍!」想到了恨處,拔出了長劍,對著一根樹枝就是一劍,將它斬斷!
  
  管家這時靠近,欠身說著:「家君,現在戰鬥平息,基本損失已統計了出來,有三十七人戰死,還有十九人負傷……」
  
  說著就一一匯報,王允只是聽著,聽到了義女祈而有應,才目光一閃,說著:「此女甚好!」
  
  能祈而有應,此女命格還不錯,以後或可以真正視為女兒,給予更佳的安排。
  
  想著,又瞥了一眼管家,起身踱了兩步,站著死死盯著遠處,良久才說著:「戰死自有撫卹——劉大人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管家就喃喃說著:「傷口多了些,但情況看著還好,只是有件事正要匯報給家君,剛才一股兵將闖入,開始時嚇了一跳,幾乎有著衝突,後來說是劉君的家兵,這才平息了。"
  
  「這事不足為奇,你有什麼驚訝?」王允對此皺眉。
  
  管家苦笑著,說:「家君,你看看就知道了,個個不遜色於宿衛,幾個為首,看起來真很不一般。」
  
  王允原本並不在意,這時聽得在心,見著夫人進來,只是點了點頭,對管家說著:「你再安排下就是了,我去看下玄德。」
  
  又對著夫人說著:「夫人,你先把內院安排下,一一安撫,等會我再和你具體商量怎麼處理。」
  
  「是是!」管家連聲答應,派人引路而去,這王夫人本有話說,見此想了想,把話吞了回去。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1 10:54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商議
  
  王允給葉青準備的是一套佈置清雅的院子,別的不說,單是這書房,書架上就是一排排書籍,葉青有些心思坐著出神,見著王允進來,就起身說著:「不放王公前來探望。」
  
  說著將手一讓,請王允坐在對面,而在這時,關羽、張飛、張遼(江晨)一言不發,氣度沉凝站著,各有風采。
  
  再遠一些,二十個甲士個個剽悍,筆直按刀站著,將院子護衛的滴水不漏。
  
  裡面一個官員,知道是簡雍,面相清俊,經過幾年的官員生活,只是站著,就隱隱有著士大夫的氣度。
  
  王允安排了家人,聽聞劉備的部屬趕到了,開始時不以為意,真的見著眾人,就算是王允,都有點變色了,第一次清晰認知到劉備的能量。
  
  他懂些相人之術,暗暗在想:「這三人都面帶虎紋,運力沖霄,儘是將帥之才,論功業怕是都不遜於皇甫嵩。」
  
  「簡雍根骨稍遜,心有郡州之命。」
  
  「要不是文班稍遜,幾是將相拱衛的格局了。」
  
  正想著,天空一聲沉雷,石喔碾過一樣的聲音,久久不絕,就聽著有人喊著:「要下雨了!」
  
  眾人都看去,只見半天已被濃云遮住,不時傳來沉悶滾雷聲,王允就笑著:「烈風迅雷,君子敬畏,老夫只是過來看看,就不多打攪了,請入內休息,明天再設宴壓驚罷!」
  
  說著,已起身,稍一揖回身自辭了出去。
  
  一道閃電劃過長空,接著就是石破天驚一聲炸雷,大雨傾盆而落。
  
  簡雍這時才仔細看了看,鬆了一口氣,笑著:「聽聞主公受襲,驚的我魂魄都掉了,現在看來還沒有大事。」
  
  「我沒有事,不過是皮肉之傷罷了!」葉青只笑著說著
  
  「大哥,以後您進出,必有我們一人陪侍。」關羽見著葉青沒有大礙,就風眼一睜說著。
  
  「唔,二哥說的是!」張飛聽著就應著。
  
  葉青笑笑擺了擺手:「這個就依你們——新帝登基了?
  
  簡雍怔一怔,瞬間思量,口中就應著:「是,史侯今日在何大將軍和群臣擁戴下登基了。」
  
  這史侯就是劉辯,在歷史上是5月15登基,是漢靈帝劉宏與皇后何氏的獨生兒子,即是嫡長子。
  
  中冇國古代史書稱劉辯為少帝和弘農王,但因劉辯在位不踰年,一般不把他看作是漢朝正統的皇帝,不單獨為他撰寫專屬於帝王的傳記(即本紀),不過少帝心是皇帝,葉青認為還是要承認。
  
  劉辯登基時,由於才十三歲,實權掌握在臨朝稱制的母親何太后和母舅大將軍何進手中。
  
  但是少帝在位時,漢室政權還相當穩固,絕不是有些人認為的名存實亡,就算是何進為首外戚集團和以十常侍為首內廷宦官集團這兩大敵對政治集團火並,實際上都不是大禍,大禍就是引得外軍。
  
  葉青眯著眼,瞳孔中,閃現出了整個大漢冇龍氣流淌。
  
  只見隨著少帝的登基,一條三趾利爪、頭生獨角的小小蛟龍就立刻形成。
  
  整個龍氣洪流,一絲絲卑微細小的氣機融入洪流,又緩慢的彙集到了少帝的身上而去。
  
  「一旦登基,首先就是民心歸附。」
  
  而這卑微細小的溪流,又沖刷著龍氣裡相對沉靜的部分,這就是官員、士大夫、軍隊、豪強的部分。
  
  「而民心歸附後,又逼著官員和軍隊靠攏。」
  
  一瞬間,葉青對氣運又有了一種深沉的瞭解,只見絲絲龍氣向著少帝而去,卻只有五分之一左右,並且因少帝年幼,根基太淺,而無法立刻消納。
  
  「子日: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對這句話,後人眾說紛紜,葉青卻再一次通過望氣深刻理解裡面的內涵。
  
  少帝雖登基,年幼的他,卻下面空著,氣運不是憑空而來,是千萬臣民一絲絲投注而來。
  
  有些臣民在觀望,這氣就不給,或少給,這甚至佔了大部分。
  
  有些臣民已第一時間效忠,但由於少帝年幼,卻無法有效接受。
  
  子承父業,靠的不是才能,是父蔭,是規矩,三年內不改弦易張,基本上就可完整接受遺留下來的基業,這就是「孝」。
  
  要是三年內改了父之道,改弦易張,原本根基就不穩,這是自己拆自己的架子,只能說是自殺了。
  
  少帝要是沒有何進這種有些腦洞的外戚,不引外兵入內,就算再有火拚,三年後,年十匕的皇帝,就漸漸坐穩了帝位,
  
  可惜,歷史沒有假如,葉青收回了目光,嘆著:「新帝登基,最是慷慨,因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地位。」
  
  「這時最容易打動帝心,所以我們的行動要加快,注籍宗堞,關係著我們名正言順的大事。」
  
  簡雍聽了笑著:「這事已有把握四五分,不過下面的事,就看我們運力了。」
  
  葉青見著沉雷一聲接一聲響,此時云暗天低,顯得幽深,遠遠便聽見遠處書房傳來一陣琴聲。
  
  當下不說話,端坐聆聽,良久才說著:「是運,更是力,四五分太少了些,我助著王允,你尋個機會,和王允說說,就有七八分把握了。」
  
  簡雍聽著,有些遲疑:「主公,您救了王府,這情分是不少,但用了就用了,這事要是用了,至少去掉一半……」
  
  「眼下洛陽風雲將起,哪顧得長遠?這次來洛陽,別的事都是小事,注籍宗堞才是第一目的,別說耗去一半情分,就是全部心值了。」
  
  說著,葉青推開窗,一陣涼風襲了進來,滿壁間流風,嘆著:「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你可知道,周圍幾郡已有兵響應,就要入京了。」
  
  葉青略一沉吟,就把幾路軍入京的事簡略說了,又說著:「內侍、外戚、士大夫集團、還有這軍鎮勢力,這已是四路了。」
  
  「在這四路傾戈下,我現在這點能量,只是螳冇臂當冇車!」正說著,天上一個炸雷,葉青就仰起臉。
  
  瞬間,簡雍只覺得主公真是英氣流淌,讓人心折,正想說話,葉青又說著:「想不站隊是不可能,第一個灰灰,但無論我投靠誰,都不過是一把刀,事實上我準備趁勢投靠士大夫集團。」
  
  「第一就是原本我是宗室之後,和外戚和內宦無關,和軍方關係心不大,有著吾師盧植,投靠士大夫集團是名正言J憤。」
  
  「其次就是我這次受到內宦襲擊,既表明了清白,又挽救王府危難,和王允結下了善緣,可以迅速獲得接納。」
  
  「最重要的是,我這次負傷,實是天賜,既負了傷,直接要我再當打手,就太過不近人情,必賞我一個能養傷的官位——你看我說的有沒有一點道理呢?」
  
  「故我還是有些餘地,可以坐山觀虎鬥,不至於把自己賠了進去,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注籍宗堞。」
  
  簡雍聽了,有些毛骨悚然,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少年結識的朋友現在越來越高深莫測了,當下長長透了一口氣:「你的算計越來越精深了,我覺得行,想不到這裡有這樣大的一篇文章!」
  
  想了想,又嘆了一聲:「我覺得可以趁勢而為,這樣情分消耗的最少。」
  
  「主公大小是個豪傑,既投靠王允,那王允心得有所表示!」簡雍掃視一眼凝神靜聽的眾人,侃侃冇說著:「這注籍宗堞就是表示,雖稍過了些,還會消耗一些情分,但就不多了。」
  
  「主公的才能,王允已見得了,必有用時,這時我就可以說客,雙管齊下,給主公弄個官位——就算主公當這官不是很長時間,但有中冇央任職的資歷,回到地方身價就不一樣了。」
  
  關羽和張飛聽了,就笑著:「簡大人思慮周詳,令人神往!」
  
  簡雍心笑了:「我治政不及元直(徐庶,呂尚靜),只會這種說客使者之事,主公能用我所長,我就盡心盡力!」
  
  葉青此刻笑了,說:「自元直來,整個政事確是有條有理多了,不過憲和屢次打通門路,自代理校尉,到縣令,到現在,都建有大功,這不在內政之下。」
  
  「至於二弟三弟,屢次平定賊人叛亂,獲得奇功,才能使我在此受到眾人重視,這更是不可抹殺。」
  
  「大哥,這是我們的本分!」張飛和關羽連忙說著。
  
  這時只聽外面雨聲和雷鳴,見雨沒有停的意思,葉青略一沉吟,就吩咐的說著:「你們就去休息,我沒有事。」
  
  這時江晨就說著:「末將巡夜,主公必不會有事。」
  
  關羽和張飛身冇份不一樣,沒有江晨自會巡夜,這時有江晨,就起身離開,江晨(張遼)之才,這些日子已見識了。
  
  要不是結拜,怕未必能壓得下張遼。
  
  眼見著眾人離開,雨小了點,天色晦暗,這裡四下無人,江晨就說著:「主公,這裡太有蹊蹺了,主公才到洛陽,尚未露山露水,有誰會向您下手?」
  
  葉青臉色一沉,說著:「是啊,只是這次來的有上千人,連侍從在內有上萬,裡面不少是知道我底細的主世界的人,是誰動了手腳,就很難說了,現在只怕查不清楚,說不明白。」
  
  「就算這樣,這些內宦和黃巾賊子實是可惡,要不要臣去襲殺一二?」
  
  江晨身負大易武經,很快把張遼的武藝吸取消化,其實論軍將對抗,或只能和張飛關羽平手,但是論刺殺之道,遠在張飛關羽之上。
  
  要去襲殺,必可使損失慘重,葉青沉思良久,聽著外面雨聲嘩嘩,終還是說著:「罷了,要是再襲殺,我就成了風眼,太過引人注意,實是有弊無利。」
  
  江晨聽了,只得應是。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2 09:54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貂蟬

  第二天醒來,身上隱痛,清風吹進帳幔,有些濕潤涼意,細密雨點敲打著屋頂的土瓦,輕穩腳步響在f]J'l-,是江晨(張遼)率領甲士在巡視。
  
  葉青平靜坐起來,身上纏了些繃帶,看去有些陌生的典雅房間,桌上花香隱隱,瑩紅燈籠映在木門的紙窗格上,平靜安寧。
  
  就想起來,是借住在王允家別院了。
  
  院子裡雨中傳來劍風隱隱,毫無危險的感覺,推門看去,就見樹梢挑起純白燈籠,黑色裙袂翻飛,青虹劍無聲破開空氣、雨點……只有劍氣低吟藏在雨水聲中。
  
  這樣曉夜雨中的劍舞,使她有一種既剛且柔的美,一次次血火滋養,越來越臻至化境,將一切殺機潛藏。
  
  「這丫頭……」葉青嘆一口氣,看看東天,天還沒有亮,看了看周圍,細雨連綿不停,院外小徑幽幽,只有純白燈籠掛在樹梢,熹微光靜默堅持在殘夜裡。
  
  自己負傷後,她就更勤奮了,但葉青沒有繼續勸她,劍道本來就是為了變強而產生,似金德之道的爭殺,又有些不同,每一把劍都有存在的意義,不盡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變強。
  
  真說起來,這是適合亂世的性子,只是難說能走多遠,無數上位者更樂於將她當作純粹的刀。但人不是刀。「主公。」江晨過來問候:「是否用藥?」葉青擺擺手:「沒有這樣金貴……」有人聲在院外傳來,一些人自門口路過的腳步聲,葉青不動聲色轉身,視線穿過周鈴、樹木、圍牆……擴到院外。
  
  庭外門口兩名侍衛站著崗,竹林邊小徑幽幽。
  
  一些內眷、僕婢打著傘路過,看了眼雨中站立筆直兩人,人群裡就有些議論,又在貴婦的目光中恢復安靜。
  
  門閥規矩漸重,風姿儀態漸漸成為一種標準,就算僕婢都受了熏染。
  
  侍衛目不斜視,突對竹林中喝著:「誰?」
  
  沒有回答,有衣衫穿出竹林聲音、露珠落地聲音,少女出現在小徑上,一手打著油傘,一手提食盒,對著貴婦一禮:「母親。」
  
  雪白面紗遮掩著看不到表情,音質其實有些偏柔,可她說得很好,讓人聽著只覺清澈不含情緒。
  
  葉青看了她兩眼,又注視到貴婦,就認出這是王允的夫人。
  
  「女兒不是回房了麼,來此何事?」王夫人有些狐疑。
  
  「給劉將軍送朝食。」少女低下頭去。
  
  「女兒你認識他?」王夫人一問,後面的人就有古怪目光看向這少女,這種有些敗壞閨聲,女眷竊竊私語。
  
  少女抬起螓首:「不,此生只有昨夜初見,只是救了我們一家,女兒敬其義舉,聞其傷勢未癒,願敬事一二。」
  
  坦坦蕩蕩,有理有節,有情有義,頓襯出一些人的「小」
  
  當世既重風儀,這義事會在門閥中傳播,並影響著各家青年子弟的擇偶判斷……一想到這點,一個冇盛裝少女就被刺到痛腳一樣尖叫起來:「此事輪得到你來做?你算什……」
  
  「休得無禮!她是你姐姐,我平日怎麼教你說話!」王夫人回首呵斥一聲,少女捏緊食盒,低下螓首。
  
  王夫人沉吟一下,嘉勉握了握她的手:「女兒有此心,做母親也是樂見其成,快進去吧。」
  
  就帶人走遠,只剩下少女提食盒站在門口,一頂不大油紙傘在雨中孤獨撐著,目光有些倔強。
  
  門口侍衛面面相覷,沒有處理過這種事,一人急奔入內稟報……
  
  片刻後,晨光窗外微明,葉青在自己房間裡接見了這個少女:「這時叫任紅昌?還是改做貂蟬了?」
  
  「都可以,去年十五及笄,改了名作貂蟬。」她放下傘,平靜說:「只是在這裡的名字罷了。」
  
  「你我天人,有這覺悟就好,那還是叫子楠吧。」葉青點點頭,理所當然接過食盒,她就微怔一下,幫著布菜。
  
  一切都是默契的熟悉。
  
  「這份量有些多了,坐下一起吃吧。」葉青拍拍身側座位,示意少女坐下:「順便聊聊,本作為劉備可沒機會見到你。」
  
  「好。」
  
  她坐下,葉青轉看著她面上白紗,有些好奇,但不說,只隨口問:「子楠在這王家可還待的慣?」
  
  「……還好,夫人對我還不錯……都習慣了。」她微笑說,眸子真切望著他:「主公傷好麼?」
  
  「這點小傷,你們都當多大事,一個個跑來看……」葉青笑起來,就沒再多問。
  
  吃完飯,又聊了些時局變化,後續事情佈置,包括投效王允、謀取皇族身冇份認可,說起這樣事,江子楠就恢復了幹練。
  
  臨送出門時,葉青拉住她的手:「投效的事,就由你代為轉達吧。」
  
  她震一下,回過望來,葉青只是說:「細節晚宴上我自會和他談。」
  
  「為什麼要我說……」她聲音有些干澀。
  
  葉青笑笑不答,送她出去。
  
  其實能猜得出她當義女在王府尷尬境地,自己和她搭上關係,得到助益同時也是對她的鼎力支撐,再往後直接聯姻都有可能。
  
  但這妮子或者在裡世界變得自尊心敏感許多,葉青就不揭破,心知肚明就可,望向窗,雨小了許多,氣氛嫻靜美麗
  
  晚宴
  
  這是--1、司清雅的小廳,丫鬟和僕人在布菜,王允若有所思坐著出神,就見著葉青進來,行大禮:「見過子師公!」
  
  這意思就很明顯,王允見了,就坦然受禮,受完了,才微笑說著:「不必這樣大禮,這次全虧你了,不過看上去還好,我為你設宴壓驚,一切慢慢細談。」
  
  這時就上了宴,王允見葉青侍立,就先入座,向葉青說著:「玄德請進,你是縣令,不必守這規矩!」
  
  說罷舉杯勸酒,酒過三巡,不一時就酒酣耳熱,氣氛變融洽。
  
  王允就詢問些縣裡治理,葉青就一一說來,言辭樸素,讓王允不由眼睛一亮,他是久當官了,真假自是聽得出。
  
  過了會,葉青就稍透露未被宗譜承認的遺憾,王允頓心中有數,沉吟片刻說著:「我會上摺給皇上。」
  
  葉青笑起來,有這句就成了大半。
  
  王允也笑著,此人無所求,反不放心,有所求就好辦,才是穩固聯繫。
  
  散席,葉青和和王允在花園中散步。
  
  「子師公,備有一大將願推薦。」
  
  「哦,你是說……」王允來了興趣,眼前閃過三人,這都是大將之資。
  
  「關羽張飛是我義弟,而張遼,子文遠,年少就有勇武,曾是郡吏,雁門郡人,和王公太原郡是鄰居,子師公可曾聽過?」
  
  「雁門張家?」王允一驚,隨即大喜:「求之不得。」
  
  葉青放下心,這說明至少沒有宿世仇怨,又笑:「但此人非侍衛能留住,我所以忍痛割愛就是全此義氣,我有一個想法……」
  
  王允越聽越是瞪大了眼睛。
  
  「……趁這時何大將軍對公的信重,又召地方軍隊入京的名義,而張家又是在雁門有影晌力,籌募一支軍隊可說順水推舟的事。」葉青說到最後笑起來:「此軍不多,有千人就可,營結軍中勢力未必就壞,公前幾天也見識到,亂象初顯,群賊蠢動,沒有武力自保,就算高門大戶,都有危險。"
  
  這一句敲定了王允心中權衡,心忖著:「城裡矛盾jī化,王府被襲只是一冇個導火索,風雨飄搖,暗流相沖,這次有劉備,下次人不在呢?豈可不防備?」
  
  正要開口說,突一陣香風飄過。
  
  湖畔清脆笑聲裡,月光皎潔出塵,湖水波光粼粼,幾女嬉鬧著,一少女回身望過來,身姿柔軟,未施粉黛,盈眸朱唇,在月下別有一種誘冇惑。
  
  葉青心神微蕩,忍不住多看兩眼,直到少女被同伴拉著跑遠,她不住回望,微微驚訝過,神色似嗔似喜,鐘靈毓秀中分明有一種狡黠精靈,陌生身影中有一絲熟悉氣息……
  
  「這是小女,貂蟬。」王允笑起來,這是他有意安排,見此反應,心中一點疑慮頓時散去,這劉備再成熟,還只是三十歲不到一點的青年,還是欽慕顏色,頗是有趣打量他的神色:「玄德……玄德?」
  
  「失禮了……」葉青笑著收回視線,頗有些苦惱,又有些疑惑,這算是見到真容了,感覺真的不一樣,有當年初見芊芊長成的心動。
  
  其實現實江子楠身上已感覺到貂蟬的氣質,那夜自仙人的視角中也見過模樣——那時還是一隻十二歲蘿冇莉,帶著江子楠的氣息。
  
  或少女初成長,或許是模樣氣質相得益彰,頓時就凸顯出貂蟬本身風華麗色,一顰一笑都有誘人魅力。
  
  王允這時當然沒有預知,見反應覺得非常滿意,回內室和夫人交談
  
  夫人心中閃過早晨一幕,說著:「這人的確不是池中之物,夫君是有意以此女配之?」
  
  「哦?」王允還沒有深入到這裡,有些心動,又是沉吟:「家中何女是良配……萬一選人不當,夫妻不和睦……」
  
  「蟬兒如何?」
  
  王允看了她一眼,老夫老妻了,不好多說,只笑:「我再考慮考慮。」
  
  漢朝縣令是六百石到一千石,實已經是非常高,再進一步,就是二千石了,或的確可以以此法拉攏。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2 09:55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按計行事

  一連幾天下雨
  
  其實以葉青身子,就癒合了大半,可這時不能傷癒,免得給人當馬前卒,就披著hòu衣,賞著雨。
  
  這時王府的管家拾級上階,作了揖笑著:「大人身子又清爽些了,可賀可慶。」
  
  「是你?」這幾日已熟悉了,葉青一怔:「這樣大的雨,你還過來,有事麼?」
  
  「這是小人本分,我剛剛過來經過膳食房,幾個奴婢手腳慢些,我就呵斥了她們,叫她們趕緊把膳食抬過來。」
  
  說著一揮手,後面幾個僕人趕緊調著食盒過來,見此,葉青不禁一笑。
  
  王允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就聽著管家又說著:「大人用過後,可去側廳,我家家君在那裡等著。」
  
  昨日就透出了風聲,今天邀請,葉青心中一動,預感到些事,知道王允管家相對森嚴,就不多問,心平氣和用著午膳。
  
  過了會,才擦了擦唇,就要起身出去。
  
  江晨親拿著衰衣給葉青披上,又命二個甲士持傘,阻擋的風雨滴水不漏,這是怕傷後受寒。
  
  不過這時雨不大,細雨點滴,僕人正在上燈。
  
  葉青走著,又一陣琴聲隨著風飄過來,還有女聲和著琴聲在吟唱,葉青就繼續上前,只是靜聽,抵達了閣前,就見一人迎上來,正是王凌,笑著:「玄德,叔父就在裡面,請進」
  
  話說君臣名分不可思議,先前劉備是客人,現在葉青已表態站隊,雖沒有正式君臣名分,也就連說話都不一樣了。
  
  這雨天,還要葉青過去,就是明證了。
  
  葉青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入得門口,就說著:「備求見大人。」
  
  「是玄德啊,進來罷」裡面傳來了有些疲憊的聲音。
  
  劉辨在四月十三(五月十五)承嗣帝位,佈告中外,安撫天下。
  
  種種服喪辦事,處置政務,忙碌了七日,才算告一段落,宮內就撤去了白幡,累得筋疲力盡的王允睡到中午,還覺得渾身痠疼。
  
  這時吃過午膳,在此閣中而坐,自架上抽冇出一本書,剛看了兩章,就聽著劉備求見,就讓著進來。
  
  接著聽簾子一響,葉青進來作了揖,就含笑說著:「玄德請坐,看你臉色蒼白,還是要多休息。」
  
  葉青就跪坐了,掃看四周,說:「謝公關心,這裡清幽,子師公真是好雅<冇br/>
  
  王允字子師,太原祁人,出身望族世家,十九歲就任公職,壯年任豫州刺史,實是封疆大吏的根基。
  
  王允就笑著:「來人,把去年蓄壇雪水拿出來煮了」
  
  又親切地用手一讓:「今天我們坐而論道品茶,不亦樂乎?」
  
  飲茶之法,始於漢時,司馬相如凡將篇有詫,王褒僮約有武陽買茶,而東吳飲茶是確鑿無疑,因此飲茶一定早於三國。
  
  葉青又是施禮謝了,不過這時,是茶碾成粉末再衝來喝,並且只有在上層流行,普通人是不喝,或喝不到。
  
  過冇了片刻,水沸了,於是品茶,口味和後世有些不一樣,王允呷了口茶,就說著:「皇上登基事畢,終完成了一件大事。」
  
  「賊人雖還在各州流串,但大部已平,不過是小患,談不上禍端,看來,天下又可治了。」
  
  「子師公說的是至理明言。」葉青說著,和後世朝代不一樣,漢室無論是西漢東漢,都不是體制自己崩潰。
  
  王莽是篡位,而現在的格局,要不是何進和袁紹,一個粗鄙沒有自信,一個用心搗亂天下,正好配合,漢室照樣穩固。
  
  葉青望著窗外燦爛春色說著:「漢室雖經賊人之亂,但法度還在,只要鎮之以靜,休養生息,就可恢復元氣。」
  
  說到這裡,葉青又一笑,說:「不過賊人流串,還是事實,還要靠得郡州之官的肅清,地方就不能鎮之以靜了。」
  
  王允聽了,目光火花一閃,轉瞬又熄,蹙眉沉思,又是一笑:「你說的對,現在的形勢而言,朝廷要鎮之以靜,而地方要以猛糾正,有此見識,你就無愧於宗室之名了。」
  
  王允站起身,說著:「昨天我已上摺給了皇上,皇上對你很感興趣,已命了宗人查實,不出意外的話,或過幾日,就會召見你了。」
  
  「這全仰仗子師公了,備不勝感jī。」葉青知道,這就是王允給自己的恩典,連忙謝禮。
  
  「你是中山王之後,這是你應得的」王允只是一笑,對劉備孜孜不倦求取名錄宗堞,他並不在意,視之個人的執念,並沒有多想到政治上去。
  
  就算西漢時大部分宗室都沒有承認,單是東漢承認的宗室就有幾萬人,分佈在了各州郡內,多一個劉備不多,少一個劉備不少。
  
  王允此時,哪能想到轉眼之間,漢室秩序就會在何進、董卓、袁紹(曹操)、甚至他自己的操弄下分崩離析呢?
  
  「這件事就是這樣了,本來你初到中冇央,擔任議郎,是合適的位置,但你已當了三年縣令,秩八百石,按制就要調任,我看了你的官檔,可以說是屢建功績,可以調到郡內任職,你既來了,就索性再給你加一點,我已奏給皇上,任你為騎都尉。」
  
  騎都尉是漢武帝始置,兩漢均置,秩比二千石,無定員,到現在已完全沒有兵權,只是空官,可級別已經提拔上來了。
  
  葉青連忙起身再行禮:「謝公提拔大恩」
  
  王允聽了一笑,徐徐說著:「不必謝我,謝朝廷和皇上恩典吧」
  
  又見著葉青臉色蒼白,說著:「你舊傷還沒有癒合,先回去休養吧」
  
  葉青再禮謝過,才起身離開,才抵達到了外面,臉上就有著一絲潮紅,在名義上,騎都尉是和郡都尉一樣,實際上由於是中冇央親軍都尉,要高上半級。
  
  這步上去,就自縣提拔到郡級,算的上是漢朝的中層官員了,離太守僅僅只有一步了。
  
  朝中有人易當官,葉青暗暗想著,就返回了自己院子,把這話說了。
  
  「主公,能擔任騎都尉,就上個台階,冇只要再使些關係,就可外放一國相。」簡雍聽了神采照人。
  
  簡雍從小和劉備一起長大,當時只覺得劉備愛好犬馬美服美人,這時的葉青卻聰慧英武,現在就到了騎都尉的位置了。
  
  亦友亦是君臣,簡雍想起當年的苦日子,剎間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嚥了一口唾沫,說著:「既主公已落實入得宗譜,那臣這就去獻千金,別的不敢說,皇上接見您時,再賞給關內侯的爵位並不難。」
  
  關內侯並不是正式的侯,正式的侯是列侯,有亭、鄉、縣三級,關羽不過是亭侯,而關內侯在這時已不算貴重,但還有些影響,葉青毫不可惜這金錢,就笑著:「朝廷驟逢大變,自當要為國家效力,就依你之見。」
  
  葉青和眾人議定,就按計行事。
  
  糜府
  
  糜家是徐州富商,世代經營墾殖,養有僮僕食客萬人,資產數億。
  
  一朵花捏在修長指尖,芊芊看著手中花瓣,心中有著思念。
  
  糜府佔地極大,芊芊都有一處獨立小院,位於西北角,很是通敞,種了不少花卉在裡面。
  
  而芊芊來到這裡,自就是研究著自葉青傳授的道經,並無暇閒遊,因此在眾人眼中,這日子過得十分平靜。
  
  隨著年歲的增長,芊芊越來越明白這修煉道法資格的可貴,故勤奮冇修煉著,一段時間的經驗,這主裡世界的人類身體都基本一樣,修煉可以通用,故就開始潛修著五德之經。
  
  此時芊芊按照功法,只是片刻,就進入了冥冥之中,與天道混溶,漸漸的,一絲絲玄之又玄的青色氣息,自芊芊識海中悄悄出現。
  
  別人修煉五德之經,很有些困難,但芊芊修行,卻絲絲而生,近於無窮無盡,不斷湧出,進入了靈池中,很快就形成一層bóbó靈力。
  
  過了良久,芊芊收了修煉。
  
  一絲絲青氣息在芊芊竅穴中循環,這代表著她成功修出了青帝法門的第一重,以現在的進度,只要時時勤煉,進入第二重很是簡單。
  
  不過沒有讓芊芊欣喜,反微微皺眉,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雖在主世界,芊芊速度也很快,很快抵達到第四重,就差一步就完成奠基,但在這裡更快,才半個月不到,就已修成第一重。
  
  芊芊天性聰慧,皺眉原因是她都感覺到不對,練出第一絲青氣後,周圍的德運之氣似是本能歡呼,源源不斷湧了過來。
  
  「要是公子在就好了,我就可以詢問公子。」芊芊這樣想著,這時,外面敲了敲門,一個丫鬟端了個盤過來,上面放著一碗甜羹:「小冇姐,請用羹。」
  
  「知道了」芊芊說著,坐到桌前喝羹,喝了兩口,就感覺到一絲絲熱氣湧了出來,這是大補之物,心裡就有些暖意。
  
  不管怎麼樣,這糜家對她不錯,特別是大哥,這樣耗費錢的藥膳都肯給她常用。
  
  心裡就有了決定:「不管怎麼樣,這對我是好事,一旦在裡世界奠基,雖不可以帶到主世界去,但卻有了經驗,在主世界奠基會更是完美,也更容易突破完成,而且自己修成一身道法,日後對公子的作用就大上許多了。」
  
  這樣一想,芊芊就定了心,不再有著疑惑。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3 12:44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得不辭

  第七天,葉青還在修養
  
  「劉君,內宮公公剛剛來,傳皇上的旨,叫你去西園呢!」管家親自前來說著:「家君已經在裡面了。」
  
  葉青不禁一怔,匆匆換上縣令的官服,上馬而去,而關羽張飛隨從而行,這是規矩,習以為常,也不必細述。
  
  西園經過靈帝修飾,已非常可觀,這花費甚大,據說二十億錢,外環溪渠,內成碧波,石山徑幽,亭榭錯落,一入園林,就覺得水氣沁涼,苔滑石寒,的確是消暑勝苑。
  
  葉青到了西園門口,過了一段走廊,遠遠就見碧色一大片水渠和池子,並且周圍茂林修竹,種有菏花。
  
  這想必就是裸游館了,靈帝讓人采來綠色的苔蘚將它覆蓋在台階上面,引來渠水繞著各個門檻,環流過整個裸游館,又選擇玉色肌膚身體赤裸的少女執篙划船,搖漾在渠水中
  
  在盛夏酷暑,演奏《招商七言》,渠水所植的荷花蓮大如蓋,高一丈,荷葉夜舒晝卷,一莖有四蓮叢生,名叫「夜舒荷」,少女都是14歲以上18歲以下,盡都赤裸,通宵酒色
  
  抵達門口,關羽和張飛不能再進,葉青就進去,早見裡面出來一個官員,看著官服是議郎,葉青思量間這人已走近,這官就問:「是劉縣令?」
  
  「是,奉詔前來!」葉青回話說著,這議郎是六百石的官,其實比葉青的縣令還低上一些,但是中央的官,差不多相提並論。
  
  這官就說著:「進去吧,皇上在等著你呢!」
  
  說罷舉手一揖帶路,葉青不敢耽擱,跟著進去,穿過一道花門,往西就見著一片空地,還見得不少陳設——這想必是西園宮市了。
  
  靈帝仿造街市、市場、各種商店、攤販,讓宮女嬪妃扮各種商人在叫賣,又有一部分扮成買東西的客人,還有扮成賣唱、耍猴。
  
  而他自己穿上商人的衣服,裝成是賣貨物的商人,在這人造集市上走來走去,或在酒店中飲酒作樂,或與店主、顧客相互吵嘴、打架、廝鬥,好不熱鬧。
  
  現在卻變成了一片空地,只餘下了店舖和棚子。
  
  再過去,就見一座小殿,這議郎就進去稟告,過會出來,說:「皇上正在更衣,你來的正巧,入內侯見吧!」
  
  葉青微笑謝過,踱進殿內,就見王允和和一個官員說話,見葉青進來,只略一點首,說:「玄德,我來引見一下,這是光祿勳施綸……」
  
  葉青就連忙行禮,施綸忙雙手扶起,笑著:「劉玄德,我是久仰大名了!」
  
  行禮完畢,葉青這仔細打量施綸,面目並不出奇,還有些敗相,只是眸子帶著精光,神態還算從容,也不知道是真有這人,還是這裡世界演化出來。
  
  王允說著:「玄德,皇上叫你進見,恐怕要問些你的家譜的事,你必須有個預備和章程,這都要記錄在案——我給你錄了下,你先看看冇。」
  
  說著遞過一本摺子,葉青接過折本瀏覽著,劉備號稱來自西漢景帝劉啟第八個兒子中山靖王劉勝的後裔。
  
  中山靖王劉勝的兒子多達120個,其中第五個兒子劉貞封陸城亭侯,由中山國來到陸城侯國,後裔形成中山劉氏的分支——涿縣劉氏。
  
  漢武帝實行削藩政策,以「酎金事件」藉口,廢除大批同姓諸侯。涿縣劉氏開派祖劉貞,也在這次削藩運動中被削去陸城亭侯的爵位,降為普通平民。
  
  劉貞涿縣劉氏的情況,正史沒有記載,這自然就有互相矛盾和牽強之處,但是這並沒有人懷疑劉備出身,只是重點是劉雄——劉弘——劉備。
  
  劉雄被舉為孝廉,官任東郡范縣縣令,劉弘還當過縣吏,有這就足夠了,上面考證都是亂編寫就罷了。
  
  葉青迅速閱過,就說著:「子師公的用心,備不知道怎麼報答才好。」
  
  「玄德是大才,只要用心報效朝廷就是了。」王允笑的說著:「要不是你對國有益,我才不這樣多事!」
  
  他說話時總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出口就有點教訓的意思。
  
  葉青聽了只是笑笑,合起摺子,說:「是,子師公說的是,備記住了!」
  
  正在這時,有腳步聲過,一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連忙起身來趨前一步跪拜:「臣安慶縣縣令劉備拜見陛下
  
  施綸和王允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卻不必大禮,長揖就是了。
  
  這少年皇帝略一點頭,腳步橐橐而入,看起來已有些從容.見著皇帝,葉青突感覺到一陣威壓,莫名有一絲緊張,這就是咫尺天顏和天威不測。
  
  近距離見人,更能感受到龐大的絲絲紅色龍氣,又集成一團黃色蛟龍盤旋在少年身上,再有絲絲青氣絲絲改造著蛟龍。
  
  這就是少年皇帝掌握的資源和力量,這絲絲紅色龍氣,是漢朝現在的根基,而黃氣就是骨幹。
  
  漢朝皇帝此時還是紫色,這少年皇帝其實這時命格不過黃色,所以才有青氣垂下改造,完成青色就坐穩了皇位,才能再上紫氣。
  
  只是一眼,龍氣似有所覺,蛟龍金眸就要睜開,感受到壓迫,葉青連忙躬身退了一步,作恭謹狀。
  
  「你就是劉備?」少年皇帝坐了,笑問著:「抬起頭來,朕來看看你!」
  
  殿內氣氛頓時緩和下來,葉青暗吐一口氣,抬起頭來,認真打量一眼少年皇帝。
  
  少年皇帝戴著垂珠冠,穿著剪裁十分得體冕服,眸子還算有精神,舉手投足間還是顯出了些幼稚——脫了這龍袍,就是一個普通少年,誰會想到已經是漢室天下的主人,哪怕是名義上呢?
  
  這時少年皇帝離著皇帝能完整掌握的資源(氣運)來說,只有二十分之一左右,但已遠遠超過了現在劉備,至少相當於一個實權州牧的能量,這不由葉青不恭謹。
  
  或對葉青的態度還算滿意,少年皇帝右手輕拍著案,說:「聽聞你聞得賊起,就舉家招募義兵,又曾以三百破三萬——說些給朕聽聽。」
  
  說話之間,還帶著一絲好奇,葉青卻不敢有絲毫輕視,這少年皇帝再是年幼,手裡掌握著權柄是真真切切,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忽視。
  
  當下就再一躬,說著:「是,臣雖非名錄在宗譜,但是中山王之後,父祖都曾任縣令,久浴皇恩,有賊起,無論是公是私,是國是家,哪有旁觀之理,故當為朝廷效死矣!」
  
  「至於三百破三萬,實是僥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少年皇帝,見著沒有不耐煩,就挑選些有趣的說著,以他小說水平,說的是曲曲折折,引人入勝,少年皇帝聽的是津津有味。
  
  王允見少年皇帝高興,忙湊趣說著:「劉備破家為國,對社稷有功,按世祖法度,似可入得宗籍。」
  
  議郎施綸沒有想到王允說這個,心一轉,就明白了,笑著也說:「是啊,當初世祖立法度,有功社稷者可封爵入宗譜,此是善事。」
  
  這少年皇帝終是皇帝,眾人這樣說,少年就動了心,就說:「善,既是這樣,就把你入譜吧!」
  
  王允大喜,使得眼色,這時一個太監本就受了葉青賄賂,當下連聲答應著,早就指揮宗正府的人過來,擺上了譜籍
  
  議郎施綸心裡一凜,從這就看出,這早有預謀了,不是現在就心起,但是少年皇冇帝卻不清楚裡面關節,見著擺好書案,添了上去,少年皇帝就提起了筆,寫著一個字:「許!
  
  才寫完,葉青就感覺到自己氣運一動,和某種龐大的力量結合起來,又有絲絲紅氣滲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歡喜,就見著寫完,這少年皇帝仰了一下身子,他這時才當皇帝,握有巨大權柄,就想著用用,這就算是雍正45歲登基,初登基都把持不住,破格提拔,以滿足自己福威自用的心思,這少年更不例外,當下就說著:「既是宗室,又建有大功,我覺得可以封侯,就封個亭侯怎麼樣?」
  
  聽了這話,二官不由變色。
  
  王允沉吟說著:「皇上,當年劉備或有大功,但已提拔到縣令,算是酬功了,這時再封亭侯,似有不妥,這可是列侯了,就算要封,可以封個關內侯!」
  
  少年皇帝被反駁,原本歡喜一沉,一聲不出,只是目光幽幽看著殿門。
  
  葉青心裡也是一沉,這王允果不讓人喜歡,關內侯這爵,幾乎是空架子,談不上批發,也差不多了,能有這機會封亭侯,是一步青雲啊。
  
  眼見著一大團黃氣就要降臨,心中癢癢,可葉青閱事既多,深沉練達,雖知道這時拜謝,可能拿到,但必會得罪王允,以及一大批士大夫階級,當下就拿定主意,說著:「皇上所賜,本不敢辭,只是臣已入宗譜,皇恩浩大,已慚愧得寢食難安,豈能再領亭侯?」
  
  少年皇帝臉上就有些冷冰,說著:「既是這樣,就封個關內侯罷了,你可以退下去了。」
  
  葉青有些苦笑,他是不得不辭,但反惹得皇帝不滿,當下深深伏地,答著:「是,臣告退!」
  
  少年皇帝目光有些陰鬱,擺了擺,沒有說話,葉青看著面帶嘉勉之色的王允,苦笑一聲,退了出去。 本帖最後由 jazzsax 於 2013-12-23 12:45 編輯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3 12:46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金蛇
  
  抵達門口時,葉青深深望一眼上面少年皇帝,再次鄭重而拜:「臣拜謝陛下隆恩,既告退,唯望陛下珍重……有事,盡可召臣,無有不應。」
  
  這是應有的場面話,但葉青說的這樣鄭重,少年皇帝就是一怔,清秀面容上若有所思,蛻去了陰鬱,扶了扶天平冠:「便依卿所言。」
  
  「臣告辭。」
  
  葉青一拜出殿,走下龍紋漢白玉階梯,回望過去,漢殿古老大門沉沉合上,掩蓋了裡面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宮室宮室,看著大氣,實不是住人的好地點。
  
  「聽說靈帝養兒子一直養不活,最後將少年皇帝寄託在史道人家裡,將獻帝寄託在董太后那裡,這才養活,難怪宮裡人私下傳說宮內有陰氣……或有,更多只怕是人害,有龍氣鎮壓,鬼豈能作祟?」
  
  出了殿,葉青就腳步輕鬆了。
  
  回想少年皇帝,長得有些秀氣,這是繼承了他母親,擅長詩文,舉止有些不穩重,但這時年十三歲,對於這個年紀很正常,只惜是生在帝皇之家。
  
  而且說話之間,少年皇帝趁著近侍不注意時,幾次偷看後面。
  
  葉青順著目光,觀察御座後面垂簾,半透明珠簾後沒有人影,顯是何太后不在,這本是現實,但少年皇帝還是幾次回看,又露出開心樣子,葉青就明白過來:「自己這事是被少年皇帝當作透透氣的藉口了……」
  
  這讓人有些哭笑不得,轉念一想也覺正常:「朝廷秩序未崩,自己區區土豪,在最高層眼裡算得了什麼?」
  
  「都騎尉的升職,秩二千石的升降線還會引得關注,必是現在掌權的何大將軍所給,當然也要少年皇帝——又或垂簾聽政的何太后用璽,而相比新晉二千石來說,入宗牒區區小事顯不被何太后關注。」
  
  這目前大漢最尊榮女人為宮裡宮外事煩惱,寶座有些燙,哪有空為了這一點小事接見劉備?
  
  「聊到最後,這少年皇帝顯很是開心,讓我入宗譜,又想著冊封我是亭侯時,連蛟龍都是歡快,這不是氣運感應,只是單純的使用權柄的開心。」
  
  「可惜啊,此舉被王允打斷了。」
  
  「要我心胸再小一點,怕是要深恨王允了,這可是斷人前途,等於殺人父母啊!」葉青想著。
  
  其實就算這樣結果,葉青已達到預測目標,本要高興,卻高興不起來,回想起剛才殿裡少年皇帝陰鬱的目光,還有一些憐憫。
  
  這少年皇帝,怕是第一次行使屬於他的權力吧?
  
  皇帝主導著整個宗系,只要不涉及大政局,這點劉姓的私家權限沒人會無聊到去剝奪。
  
  但相對生殺大權來說只微不足道一點,就高興成這樣,這皇帝可真夠窘迫,但是就算這樣,還是給王允打斷了。
  
  「王允這人日後慘死,還真是有原因。」這樣想著,就舉步出去,不當亭侯對自己是好事,要是當亭冇侯,這場奏對會被傳得滿洛陽城都知,葉青會被一雙雙紅眼的妒火燒得灰灰。
  
  但這個程度,無論是宦官還是外戚,沒有幾個把這當一回事。
  
  出了皇宮,一片白雲藍天,陽光炎熱,夏風自空蕩的廣場上吹了過去,帶來一片涼爽。
  
  回憶剛才少年皇帝身上龍氣,葉青有些感慨。
  
  傳說中成劉皇叔的便宜事當沒有,因劉備這一支淪落庶民已久,祖輩以上其已不可考,尤其出自中山王劉勝這一脈,這是著名一個生育機器,有120個兒子,可想而知子孫龍氣會分薄到什麼地步,到劉備已有十幾代,天生貴氣簡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就算當場答應受封亭侯,也未必能達成,皇帝年幼大方,但自身有限,要進行這層次的冊封,也不是他現在能做到,非要通過何太后同意不可,而要一個吝嗇護家的寡婦來封封?」
  
  葉青暗暗遺憾,知道沒有可能,這樣一想,才真正放下這事。
  
  這時,一個小黃門守著路口,持一冊文卷:「大人請隨我來。」
  
  「哦?」葉青順手塞了些銀子,這小黃門在袖裡掂了掂,估摸出了份量,眉開眼笑起來,就解釋說:「陛下答應,還要到宗正府錄名。」
  
  「宗正,九卿之一?」葉青感興趣:「記得是掌握皇族的名籍簿,有什麼講究需要我注意一下的?」
  
  「沒有什麼,只是確定嫡庶身份、和天子血緣上親疏關係,每年排出同姓諸侯王世譜……按八議制的規定,宗室親貴有罪要先請,即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上報皇帝,而後可得到從輕處置。」
  
  葉青輕喃:「這是政治豁免券啊……」
  
  「大人您說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說。」
  
  到了宗正府,宗正不在,代理事務的府丞是個老人,面白無鬚,看到交接文卷有些意外,桓靈二帝來已很久沒有這樣破格錄入的宗室了。
  
  但還是笑著辦理了,葉青心中明白,宗正府說白就是皇族大管家,調和內外種種,大到殺人造反、小到夫妻不睦的雞毛蒜皮小事,脾氣好才能做得久,據小黃門說這老人也是皇族出身,至今歷奉四代君主,可算是做的長了,能有這脾氣是很自然的事。
  
  文檔錄下,用了專印,葉青就是一驚。
  
  剛才已受氣,但現在用了專印,又不一樣,自身氣運總量並沒有增長多少,但除了紅氣,還有一絲金黃氣。
  
  這金黃氣滲入,量並不大,但卻有著一種尊貴氣息,才入得氣運中,似乎它有些不滿,波動了下,在裡面翻滾。
  
  片刻,才安靜下來,化出了一條極小的金蛇,並有紅氣作云圍繞。
  
  葉青就若有所思。
  
  兩漢雖前後延續,但宗祭是不同,中山靖王是西漢的皇室,繁衍下來,光武帝劉秀這一支另開新朝,雖東漢名義上還承認是劉邦子孫,但帝都、龍氣、國運上都已有所不同了
  
  「這就很要命了,不受宗正府承認,自己所謂劉姓宗室就是白菜……說不是宗室誰都不敢說,真當回事卻也沒幾個,現在就名正言順了。」
  
  葉青出門時,想起了些,回首望著這個老官員:「大人,哪天聽到宮中喧囂,可往北逃,過河就能安全。」
  
  說著,逕自出門去。
  
  半空中,一絲金色在陽光下一閃而逝,老官員擦了擦老眼,望這人遠去,疑惑的晃了晃腦袋。
  
  「一定是看花眼了……」
  
  出來後還是小黃門引路,經過一處桃園,葉青稍頓步,望了眼裡面桃樹,這些桃樹都不高,卻一叢一叢長勢很好,在陽光下一片蔥翠,枝椏間結著許多青色未成熟的幼桃。
  
  「這桃樹長的真不錯。」
  
  「劉大人,桃園本是當年世祖皇帝所留,後沒有打理,早已廢棄多年……誰知四年前又盛開了桃花,先皇以是吉兆……」
  
  「哦?」葉青目光微閃,望著最裡面一株尋常的小桃樹:「我可以摘一枝麼?」
  
  「這……」這宦官躊躇一下,這當不可以,但規矩歸規矩,又受了葉青好處,看著左右無人,小聲說:「您快些。
  
  葉青跑過去,繞那株桃樹轉了圈,略一沉吟,沒有折去舊枝,卻取了一顆最碩大的青桃,飛快收進袖子裡。
  
  才出來,這小黃門就是滿頭大汗:「差點,就有人過來了……」
  
  葉青又往手裡塞了十兩,這冇小黃門就不說話了。
  
  「你放寬心,沒事了。」葉青笑起來,出宮門時腳步都是飄飄……有種小時偷拿鄰家田裡紅薯來燒烤的竊喜。
  
  上了馬車,周鈴偏了偏首,神色古怪:「公子腳受傷了麼?」
  
  「咳咳,說什麼呢……」葉青板著臉,卻繃不住笑起來,把這顆青桃拿在手裡反覆看。
  
  表面上看,沒有異樣,就是一顆再普通不過桃子,還差一兩月才成熟,咬起來都是青澀。
  
  仔細看,也沒有多少靈光,還是普通。
  
  「奇怪……」這是記憶中仙人所種,此物能驅動一界,放在天庭是重寶,要不是川林筆記窺探,自己絕對和此寶無緣,這樣神異之物怎會沒有用?
  
  「又或關鍵是桃樹梳理聯通的龐大地脈網絡,摘下來後,本身就沒有別的用處?」葉青想不通,乾脆也不再多想,籠在袖子裡。
  
  這才真正評估著自己這次的收穫。
  
  「這一絲金蛇,就是蛟龍種子,有著宗譜承認,誰都無法否定我是漢家宗室,有著光武帝劉秀的例子,就意味著在亂世,有著繼承二漢,再開新朝的合法性。」
  
  「要的別的宗室未必有這金蛇,可是我本就別有用心,又已建立了體制,文武談不上百官,也有三四十人可用。」
  
  「家有四萬畝,私兵有一千五百,儘是甲士,這就是起家的本錢了,所以這絲金黃氣一入內,就化成金蛇。」
  
  「咦,就連我忽悠的天命,都起了變化了。」只見原本半黃半紅的忽悠天命,受到這絲刺激,縮小了些,卻向著黃氣轉化:「是我入了宗譜,所以更合乎忽悠的天命了嗎?」
  
  心裡暗喜了片刻,才最後看向關內侯:「這是一些紅氣,對我加成不是很大,雞肋罷了。」
  
  「只是卻有一股黃氣接近,還沒有完全落下來,這是朝廷要賞的官職?」葉青最後盯著一團氣運,若有所思。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4 09:46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騎都尉
  

  王允回到府上,就立刻喚過了管家,問著葉青情況,聽著一切無恙,才略鬆了口氣,自己攔截皇帝下詔冊封劉備為亭侯,也知道很容易得罪人。
  
  漢代一縣可能比現代縣大些,鄉更是不同,一縣只有三到六個鄉,而一鄉通常有250平方公里以上,這是現代三到五個鄉的面積了。
  
  裡是最基層的組織,管轄的是100戶居民,而一鄉通常有四個亭,那實際一亭就是三個裡左右。
  
  簡單的說,亭侯,就是實封50平方公里左右,有三百到五百戶食邑。
  
  這利益就大了,是家族的根基,攔住了當然知道很容易得罪人。
  
  不過聽得葉青一切無恙,就放心了,政治從來不問心裡怎麼想,而是「態度」!
  
  明清有句話——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終古無完人。
  
  這政治也是這樣,只有中二才追究「心」裡怎麼想。
  
  管家還想探過身來問一句,王允將手一擺,輕聲說著:「你去設一宴,待會我會請玄德一起用宴!」
  
  管家會意,起身一揖而去,自是吩咐下去。
  
  王允就前去葉青的院子,到了門口並不進去,只是一示意,一個親兵就立刻進去,大聲說著:「司徒王允前來宣旨!」
  
  幾個甲兵嚇了一跳,慌忙閃開,又立刻通報,裡面的葉青一驚下站起身來,見王允雙手捧著詔書莊重走到院子,忙說著:「請公稍候,我更衣就來!」
  
  這時還沒有設香案的規矩,王允微點了點頭,就見葉青穿著縣令官服疾趨而出,伏地叩拜:「臣劉備在!」
  
  王允朗聲說著:「劉備聽旨——劉備為漢家宗室,破家為國,甚為可嘉,於安慶治理亦可嘉勉,著劉備騎都尉,免去安慶縣令之職,賞金百兩,欽此!」
  
  葉青聽了忙叩拜:「臣劉各領旨,謝恩!」
  
  話一落,一大團黃氣落下來,這騎都尉秩比二千石,和郡郡尉名義上同級,但實際上高出一級。
  
  歷史上黃巾起義爆發,曹操就被拜騎都尉,受命與皇甫嵩合軍進攻潁川黃巾軍,結果大破黃巾軍,斬首數萬,隨之遷升濟南相,政教大行,一郡清平,接著朝廷徵還其東郡太守。
  
  這說明騎都尉、濟南相、太守有晉陞的餘地,還有二級就到太守。
  
  王允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雙手扶起葉青,說:「玄德是宗室能臣,還望能多多出力,不枉朝廷天恩。」
  
  「這是公的舉薦,各必不敢忘懷!」葉青露出莊敬之容,對王允拜謝:「只是這是不是急了點,我剛剛受了關內侯
  
  「我知道你意思,是快了些,只是天子才登基,正是用人之時,玄德不必介意了。」王允慢悠悠笑起來。
  
  「原本騎都尉掌兵千人,可惜的是現在只是虛銜,這是你累年軍功和三年縣令優績的正常陞遷,我只讓你遷到朝廷罷了。」
  
  「子師公為此事勞神了冇!」葉青再次一拜!
  
  「政職一向比軍職難授,在京裡只是個小官,放在地方就會加一級以上,你現在雖只是騎都尉,過得數年還可外放為郡國相……」
  
  漢朝實行的是郡國制度,郡有郡守,國有國相,劉備曾做過平原相,這時的相其實與郡太守沒有區別,不過實際上還是低半級。
  
  雖說劉各宗室被承認,但王允也費了些力氣來拉攏。
  
  王允心中有數,微微喜悅,轉開了話題:「唉,其實眼下各地上京之人,都關注著軍職和太守職司,朝廷正事卻沒人做了……你看看這報,一個個都活動著要當太守、都尉、騎都尉……還有的想用錢來買太守,這真是笑話……現在不是先帝,豈能以財買官?」
  
  「子師公說的是。」葉青厚著臉皮說,不禁摸了摸鼻子,心忖:「這必是主世界的人了,發覺這點,想趁機佔領郡縣,可惜遲了些。」
  
  「至於我自己也在活動,雖沒有直接買官,但早早下手,不但搭上貂蟬,還出千金賄賂了太監,再用實力、功勞、恩情來站隊,最後還是你開的後門……」
  
  這種話,讓上下奔忙的主世界人聽見,多半噁心難受。
  
  葉青這樣愉快想著,更懇切說著:「子師公大恩,備心裡明白,備別無所求,只願為朝廷和公效事就可。」
  
  「你呀,太過謙遜了!」王允看著葉青,哈哈一笑,指的說。
  
  說著,突想起:「還有一事,何大將軍已同意了我的請求,我準備明天就把張文遠派回雁門募兵,你可有……」
  
  葉青怔一下,連忙斷然說著:「文遠既已為子師公所用,義理所在,備豈有置喙之理?」
  
  「哦,瞧我糊塗了,卻是忘了……」王允哈哈笑起來,心下很是滿意。
  
  葉青暗擦一手汗,暗忖:「信你才怪!」
  
  漢時重義,有主臣名份就有極大約束,門閥在資源上又有優勢和自信,王允不會有多少顧忌。
  
  「但在主世界,江晨是我家臣,所謂百般拉攏,其實一開始就注定無效……這事不是王允所能預料。」
  
  「再說,這王允日後得罪董卓,卻是必死無疑,多少算計都只是一場空。」葉青若有所思。
  
  王允態度又親近了一層,這是人之常情。
  
  劉備現在是宗室,秩比二千石的騎都尉,論身份和地位不低了。
  
  「歷史上曹操對劉各評價是——劉備,吾儔也,但得計少晚!」
  
  這意思很簡單,曹操說的是——劉備和我是一樣的人,但可惜大計實現的太晚了些,失了天機。
  
  葉青知道曹操說的實話,在歷史上這時,大將軍何進派毋丘毅到丹楊募兵,劉各在中途再度入軍,和盜賊作戰立功為下密縣丞,可惜自身根基一直沒培養出來,以至於被地方豪族制約而鬱悶棄官。
  
  「但是眼下,我卻能推薦手下給大將軍,派到雁門募兵,人生之際遇顛倒,可真是叫人想哭想笑……」
  
  葉青說到這裡,又嘆息一聲:「備雖任了這都騎尉,還請公示下,要作怎麼樣的事,才能報效朝廷和公的大恩!」
  
  王允一笑,這一瞬看得出,此人不但有剛毅凜寒,還帶著一絲天真,擺了擺手,慢步前去,回答:「玄德傷還未癒,只管養傷就是,日後有機會,自會有你用武之地,現在不急!」
  
  葉青尋思著這人實虛不定的話,應著:「是!」
  
  心裡嘆息,這王允就是不干不脆,難怪難有人心,他要是皇帝,別無選擇餘地,大家都只得吞耗子一樣吞下去,美其云:「天意不測!」
  
  可他只是一個重臣,還不算真正重臣,玩這套就只能使人心背離了。
  
  許多人不懂「敲打」這權術的使用範圍,實際上說來非常簡單,敲打,必須是在對方沒有選擇,或者沒有更優限制下進行,而使對方不得不低頭,這才有效果。
  
  敲過了頭了,別人有更好的投靠對象,甚至自立機會,就變成了笑話了。
  
  話說葉青曾經在地球上,在跳槽和創業機會很多的情況下,有的老闆還自以為是,動不動敲打,結果別人就跳了這事見過好幾次。
  
  現在這王允處境就是這樣,他不是唯一的選擇,小小敲打可以,再過些就折了恩義了。
  
  想著,就見著抵達到了一廳,這時入宴,葉青一揖,入了座。
  
  一家酒樓
  
  宴中同冇樣酒酣耳熱,俞帆幽幽望著遠處,自酌自飲,心裡卻想著心事。
  
  自己上次無所作為,但這孫堅本色就非常不錯,現在已當到了太守。
  
  回想孫堅,據說孫堅出生前,孫氏祖墳有五色云氣,這就是扯笑了,孫家不過是土豪,孫堅十七歲時殺得海盜胡玉,聲名大振,郡府裡召他代理校尉之職,可所謂一步登天。
  
  時會稽郡人許昌在句章興兵作亂,自稱陽明皇帝,與其子許韶一起煽動諸縣,聚集起同夥萬計。
  
  孫堅召募精良勇敢的壯士幾百人,會同州郡官兵,協力討伐,擊潰了許昌,因此被任命為鹽瀆縣丞,數年後,又相繼改任盱眙縣丞和下邳縣丞。
  
  孫堅歷任三縣縣丞,就培養起真正的私兵,不少官員投靠,賊軍起事,萬民風起響應,所到之處,焚燒郡縣官府,處死官員。
  
  孫堅彙集私兵千人,隨朱儒南征北戰,作戰悍猛,常置生死於度外,朝廷任命孫堅為別部司馬,接著,朝廷拜孫堅為議郎。
  
  中平四年,長沙人區星反叛,自稱將軍,聚眾一萬多人,攻圍城邑,朝廷任命孫堅為長沙太守,前往剿滅。
  
  孫堅平定三郡,手下私兵己成規模。
  
  俞帆這次上京,就已經是太守了,漢朝太守不是後世中級官員,實已經是實權人物了。
  
  有這樣基礎,自己要怎麼利用呢?
  
  正想著,突有一個人過來耳語幾句,俞帆不禁變色,一按桌站起身來,說著:「德謀,到裡面說話。」
  
  程普,字德謀,功勛卓著,年歲最長。
  
  「主公,臣有罪,辦的事都不利。」程普一進裡面,就站住了腳謝罪;
  
  俞帆站住,凝視程普古銅色的面孔上的皺紋,說著:「你何必如此?你辦事我向來放心,不成,必是有原因。」
  
  程普聽了,就看了一眼俞帆:「主公,購買州刺史的事已經不能成功,更別說是州牧了。」
  
  程普見俞帆默不作聲,又說著:「就算是先帝,這州牧都是宗室所位,也不能買到,現在皇上登基,這些都廢除了,連一個太守都不能買了。」
  
  俞帆皺眉,沉吟良久:「這是無可奈何的事,還有呢?
  
  程普又說著:「主公要想打聽的人,我已經得出了消息,劉備已被皇上承認是宗室,入了宗譜,並且授了關內侯和騎都尉!」
  
  俞帆聽了,身子一顫,到現在,他對漢朝的制度也有瞭解了,這關內侯還罷了,承認是宗室,並且授騎都尉,這就是大大不妙了。
  
  騎都尉現在雖是空職,但官位是比二千石,只差二級就到了太守!
  
  最重要的是,有著這官職,就可名正言順的養軍,規模在三千人內都毫無問題。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5 12:13
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誰在咄咄逼人
  
  「主公,這劉備考其過去,雖稱得上是豪傑,但也不必這樣顧忌吧?」程普見著孫堅不語,就說著。
  
  俞帆年輕英俊面孔凝視著遠處,心裡卻不這樣想。
  
  封神三國演義,開始時出於某種妒意,的確沒有細看,但在第一次進下土世界後,有一月時間,這再不看就是白取滅亡了。
  
  當下仔細看,不但看孫堅孫權孫策,還看劉備,並且統計出年表。
  
  劉備出生於幽州涿郡涿縣,父劉弘,祖劉雄。
  
  延熹六年至建寧三年,父親劉弘去世,期間劉備讀過私塾,建寧三年至熹平四年,劉備隨母親在涿縣街頭編織、販賣草鞋、草蓆為生。
  
  熹平四年,年l5歲,受母親之命,劉備拜大儒盧植為師,結識公孫瓚
  
  熹平六年,盧植受命出任揚州廬江太守,劉備輟學回鄉
  
  熹平六年至中平元年,劉備活動涿郡一帶,結識同郡張飛、河東關羽。
  
  中平元年三月,賊人起事,劉備與關羽、張飛跟隨朝廷軍作戰有功,而出任冀州中山國安喜縣縣尉。
  
  不久,劉備鞭打中山國督郵之後棄官出逃,後轉任青州平原國高唐縣縣尉,不久升任高唐縣縣令。
  
  因高唐縣被黃巾攻破,劉備前往幽州投奔中郎將公孫瓚,被任命為別部司馬,統兵與冀州牧袁紹對抗,又受公孫瓚任命為青州平原國平原縣令,後升任平原相,其年已是33歲
  
  34歲遇大機緣,陶謙舉薦劉備豫州刺史,駐軍小沛,年底陶謙病逝,遺命劉備接任徐州牧。
  
  只是呂布為曹操所敗,前往徐州投奔,劉備收留之,結果呂布乘機襲取下邳,守將張飛敗逃,劉備敗逃投奔曹操。
  
  以後一路流浪,直到47歲,劉備蟄伏荊州,期間嘆脾肉生,馬跳檀溪
  
  48歲七月,曹操揮師南下,八月,劉表在襄陽病逝,劉備聯合孫權,十二月,周瑜大破曹軍於赤壁
  
  俞帆是聰明人,下面雖沒有寫,但只看著情況,三國演義就清楚了:「這劉備雖半輩子潦倒,但堅韌不拔,下面書沒有寫,肯定是佔得荊州,甚至佔得蜀中。」
  
  這不但是俞帆的意見,也是應州所有世家共識——要達成三國,當時情況只能是蜀荊立國。
  
  誰會相信,滿篇主角劉備,最後不能成事?
  
  而且現在和書裡完全不同,書裡47歲,劉備才真正建立自己班子,成了氣候,但現在,提前了20年就成了氣候。
  
  書裡曹操曾說:「劉備,吾儔也,但得計少晚!」
  
  這是慶幸之詞,但早了20年就成氣候的劉備,還能控制?
  
  但這話不能說,沉吟良久才說著:「實言而說,此人我心血來潮,或是我冇日後大敵啊!」
  
  說罷,拍著額深深嘆息一聲。
  
  「主公既覺得是大敵,要不趁著這劉備回去,殺之!」程普眸裡寒光一閃,說著,主公既有意,自不需理由。
  
  不冇過他再中二也不會提議現在就殺,上次劉備遇襲,已使朝廷大怒,再有這種,怕是立刻大禍臨頭。
  
  俞帆有些心動,又有些可惜,看著程普:「這本是釜底抽薪,只是劉備被刺殺了一次,現在甲兵大將不離身。」
  
  「上百騎兵,有有關羽張飛,我們怕難以襲殺啊!」
  
  關羽張飛在書裡都是萬人敵,這是劉備的天然羽翼。
  
  「主公,我們帶了二百人,是有些不太夠!」程普目光在燈下灼灼,帶著殺氣,緊緊咬著牙,說著:「但是主公結識不少人,我感覺這劉備得罪的絕非少數,要是能聯合一二,還有希望!」
  
  俞帆聽了沉默,片刻一笑,說著:「我知道了,你去安排!」
  
  說罷,不等程普答話就轉身出了內廳,又是坐下,不言聲,只是出神。
  
  夜深了
  
  入得宗籍,封關內侯,拜騎都尉,這七天靜養,葉青入定靜坐,只見隱隱有著一團團黃氣,面容和身子籠罩一層黃煙,看不透。
  
  「靈犀返照神術」自發運轉,葉青瞬間就看穿了自己修為:「咦,得了宗室身冇份,又得了關內侯,騎都尉,居在這樣短時間內抵達到地步,這樣增長速度真是讓主世界的我汗顏啊!」
  
  假如說主世界的榜眼公和宗室身冇份差不多,關內侯和南廉子爵差不多,但正七品翰林檢修和騎都尉就不一樣了。
  
  騎都尉按照主世界品級,至少有著正六品左右。
  
  「可惜的是這些修為都帶不到主世界去,五德同修並無意義,只能選擇一項了。」葉青若有所思。
  
  「黑德是想都不要想,黑德實際上是淵之道,或又是暴虐之道,只有在極端情況下,實行五民一兵的體制,才會是黑德,現在雖嚴酷,還不到這步。」
  
  「白德正合主世界的修為,主殺,似符合三國環境,但要想統一天下,卻不但要有討冇伐,還要有治政。」
  
  「黃德青德太高,不符現實。」
  
  所謂的黃德就是治而有裕,在古代已是盛世,要一開始起步就是黃德,也很簡單,就是資本主義道路,起點必須是以工業和商業為政權主體。
  
  青德就是盛而同,同而大,這除非是道法顯聖,或開著母艦降臨,要不絕不可能一開始就有這個。
  
  前世北伐黨以青天白日為旗,已失道了,這叫空中樓閣,或好高騖遠,其實專心以工業和商業,或可用黃德,而它連這個都辦不到。
  
  「赤德是法而有德,最符合奪取天下的正統,別說是圖圖黨,就是漢後歷朝歷代有成者,都是赤德。」
  
  想到這裡,葉青不再遲疑,當下就運轉赤德,在這個瞬間,腦中閃過了赤德的總決,只寥寥百句千字,一下子就展開。
  
  在氣運中金黃冇色的蛇頓時炸開,濃郁的赤德絲絲轉化,轉眼之間,一條更大的赤蛇出現了。
  
  這轉化的是這樣快,短短一刻,全數化成了赤氣,氤氳沉浮。
  
  靈犀返照神術下,葉青清楚將這條赤蛇看的通透,大上幾倍,生機勃勃,不斷吞吐著氣運,不過還沒有生出角爪化成蛟。
  
  而主體來源,還是遠處虛空對應的一塊領地。
  
  「當上騎都尉,就免去安慶縣令之職,遠處本有一大股紅氣頓時消失了一半,但還有一半穩固不可動搖,這正是我的私田和私兵!」
  
  「還有些零星散亂的白紅之氣向我注來,這就是民心了
  
  」
  
  「果官職和民心不可靠。」
  
  官職不可靠是因流官,任免出自上級,給之就有,奪之就無。
  
  而一切都怕認真和衡量,只是一衡量,就很清楚看出,失去了官職,所謂的民心對劉備的支持,不過十分之一。
  
  故歷史上有太多得民心而不得實體的人被下獄處死,毫無反抗力量。
  
  官場上太多人選擇鎮冇壓百姓奉承上司而不是治政清明獲得民心,這是因為收益懸殊的原因。
  
  葉青暗暗一嘆,一切都是利益和實力決定,要改變奉承上司鎮冇壓百姓的弊端,靠內部監督是沒有任何用途,只有得民心就可得官職的體制,才有相應的力量和利益,促進著官員改變態度。
  
  非是善惡,只是永恆的利益和力量,而利益和力量控制的結構和開關,這就是被稱作體制或組織的實體。
  
  不再遲疑,葉青起身,拉了拉鈴,周鈴連忙就進來了:「公子,你有什麼冇吩咐?」
  
  「去喚關羽、張飛、簡雍過來。」
  
  「是!」周鈴毫不遲疑的應聲而去。
  
  三人居住不遠,只是片刻,就聽得腳步聲入得閣樓中,簡雍進去,雖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但見著裝飾優雅,環境清幽,一絲香氣讓著精神一震。
  
  主座上,葉青把玩瓷盞,色澤溫潤如玉。
  
  關羽進來,就緩緩開口:「大哥,今夜召見,不知有何見教?」
  
  「張遼去雁門募兵,或有千人,關鍵是一支保命的力量,但有些事,我也要分析給你們聽了。」葉青把盞放了下來,說著。
  
  「哦!」聽到這裡,三人臉色都微微嚴肅了。
  
  想了想,自四年前定下大計後,四年來一直一帆風順,現在又要定下大計了,今天談話,恐怕不一般,想到這裡,關羽眼神微露出一絲銳利,直直的盯著葉青。
  
  簡雍素來大方,端杯斜坐,不動聲色問著:「不知主公有何要吩咐?」
  
  葉青身子一傾,正容說著:「我得了五條消息。」
  
  「第一條,就是宦官蹇碩想誅殺何進,十常侍不依蹇碩之計,並把蹇碩的信交給了何進,何進使黃門令逮捕蹇碩,將其斬殺。」
  
  這點大家都知道,默不作聲。
  
  「第二條,袁紹又勸說何進,大將軍統率精兵,當盡誅十常侍,而舞陽君對何太后說:大將軍擅殺左右親信,恐專權以弱皇上」
  
  關羽、張飛、簡雍的臉色都是一沉,他們都和歷史上顛簸流浪不同,有四年時間專心當官當將,讀學問,自是增長不少了,都聽出了意思。
  
  嚴格的說,其實少帝登基,又誅殺了蹇碩,實際上外戚集團和內侍集團已經達成了平衡,而袁紹再勸之言,就隱含太多意思了。
  
  簡雍站起身來,皺眉說著:「皇上年幼,初登基,最重要的就是鎮之以靜,宦官在皇帝左右有幾十年,封侯貴寵,內外鞏固,而袁本初咄咄逼人,趕盡殺絕,又是何意?」
  
  關羽也皺眉說著:「已殺蹇碩,何又再逼?是有專權之嫌,難怪何太后不許。」 本帖最後由 jazzsax 於 2013-12-26 18:55 編輯

jazzsax 發表於 2013-12-25 12:15
第五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旁觀者清【補抽】

 「故何進心中不能決斷,也是正常,因再進一步,就有王莽的嫌疑了,或自絕於漢室,而我得了第三條。」

  「袁紹又向何進進策,召集豪傑,引兵向京城。」

  這可不是不久前的豪傑入京,不久前都是不帶兵,現在是帶兵進京,張飛頓時跳出來:「此欲學武王莽乎?」

  「第四條消息,袁紹寫信告州郡,假傳何進的意旨,逮捕宦官親屬。」

  這消息三人都沒有聽到,頓時大大變色,簡雍就說著:「主公,這袁本初懷何心也,這是逼著宦官魚死網破。」

  可以說,這東漢最關鍵的政變,完全是袁紹一手導演,步步要對宦官趕盡殺絕。

  張讓的兒媳婦是何太后的妹妹,張讓作公公向兒媳婦叩頭說:「老臣得罪,應與新婦都歸私門。思累世受恩,現在要遠離宮殿,戀戀難捨,請再一次進宮,能夠暫時看望太后、皇上顏色,回去死也無遺憾了。」

  說著,就淚涕而下。

  兒媳婦就驚恐,堂堂十常侍之首,中常侍,封列侯,靈帝常謂「張常侍是我父」的人,竟到這地步,已垂垂請死,就對舞陽君說,舞陽君告訴了太后,太后詔命各常侍都復進宮。

  而八月,何進入長樂,公開請求何太后同意,盡誅殺諸常侍以下,選三署郎進宮守衛。

  殺光宦官,派外兵入宮,這就明顯是篡權的節奏。

  諸宦官於是請求太后召進,歷史上說,這是假傳太后詔,但是是真是假,有個腦子的都明白。

  何進,或者說在袁紹步步之下,已是篡權節奏,為了當天子的兒子,何太后何惜一個哥哥呢?

  故何入宮中,張讓責問說:「先帝曾與太后不和,幾把太后廢了,我們哭泣解救,拿出家財千萬,和悅先帝,只想依託何氏的門戶。現在居要殺滅我們全族,太過分了吧?您說宮中污穢骯髒,公卿以下忠誠廉潔的是誰呢?」

  於是尚方監渠穆拔劍斬何進於嘉德殿前,中黃門把何進的腦袋擲給尚書,說:「何進謀反,已經殺掉了。」

  袁紹藉機帶兵入宮,將宦官全部殺光。

  張讓數十人帶天子走河上,三國上說「劫質」,下一句就打臉了,追急,張讓悲哭辭曰:「臣等殄滅,天下亂矣。惟陛下自愛」

  皆投河而死。

  要是「劫質」,為什麼不以天子逼袁紹讓冇步,而是盡投河而死?

  而且殺盡了宦官,的確皇宮被外兵控制,而後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廢少帝劉辯,另立劉協,又殺何太后,殺何太后之母舞陽君,何氏家族滅亡,而漢朝從此才進入崩潰程序。

  日後又有二件事,一件就是袁紹偽詔進軍洛陽,如果換個角度,就是不顧天子,進攻中冇央。

  而董卓西走長安後,袁紹又棄掉獻帝,另立新君,以便駕馭,他選中的是軟弱漢宗室幽州牧劉虞,想另立中冇央,只是劉虞拒絕了。

  不知道為什麼歷史上沒有清算這袁紹,但葉青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早在少年時,就有奪取天下的野心,並付之行動。

  葉青這些未來的話,當然不能說,別的卻沒有隱瞞,細細分析給眾人聽,這叫統一思想,也是讓眾人接觸高層戰略的意思。

  聽著這些,關羽鳳目帶著一絲殺氣:「吾文中常侍趙忠憤而警告說,袁本初不應朝廷辟召,專養亡命,他到底想於什麼——現在看來,我也想問問,此人到底想於什麼?」

  葉青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嘆了口氣,說著:「可惜我官卑言輕,騎都尉只是一個空銜,手上沒有一兵一將,備身為宗室,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哼,王允此人外寬內忌,派人監督我們不說,還處處給主公設障礙,攔著主公不能封亭侯還罷了,不給一兵一將,又談什麼重用」簡雍憤憤的說著:「只要給主公一千人,就能在此時發揮作用。」

  葉青聽了,表情似笑不笑,說著:「這還是有苦衷,現在西園十校尉,一半兵權都掌握在袁紹手中,此時連曹操都不得不受其號令,他哪能討得到兵權

  說罷起身,搖著扇子徐徐踱步。

  簡雍看了葉青一眼,憤憤的說著:「也不能這樣說,真的討要,一部或難,一曲難道難了?不給我們一兵一將,得了文遠張遼),就立刻弄到了校尉之職,派去雁門募兵了,還送美人和千金,比對待我們還慇勤」

  一曲就是五百人,這的確討得到。

  葉青隔窗眺望著漆黑的夜色,頭也不回說著:「我們在王允心目裡,或還沒有這份量罷」

  說著葉青倏然回身,目中一閃:「是麼?」

  簡雍看著他寒光一閃的眼神,心裡不禁一緊,又是大喜:「主公,你有什麼打算了?」

  「有什麼打算?」葉青一哂,說著:「只是趁這時在洛陽帝都,中樞之地,多增些名望,以求自保罷。」

  漢時紙帛昂貴,竹簡難削。

  蔡倫在京師洛陽發明了造紙術,以樹皮、麻頭、破布、舊漁網為原材料造紙,大大提高了紙張的質量和生產效率,擴大了紙的原料來源,降低了紙的成本,為紙張取代竹帛開闢了的前景,為文化的傳播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因著此功,蔡倫被封龍亭侯(陝西洋縣)。

  這可真的是憑造紙封亭侯,比葉青現在地位還高。

  不過這時造紙技術尚且不完善,好紙昂貴,劣紙難以保存,葉青卻有改良技術,而使自己揚名。

  不過這時卻不說,只是說著:「我得了關內侯,騎都尉,入了宗譜,已是心滿意足,只怕有人忌恨,被殃及池魚——我現在就辭出去,繼續住客館就是了,包下院子,這樣安全更有保障。」

  說罷大笑,笑罷,看向了西園,此時,曹操,或是總督,又在於什麼呢?

  西園

  曹操出來,彷要驅散疲倦一樣挺了一下冇身,接著,仰首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見著垂手十幾個親兵,無聲嘆息一聲,住了腳,招手叫著一冇個人過來,問著:「本初有著回應了嗎?」

  「沒有」這官忙垂手說著:「袁大人,看了笑笑,就沒有說話,說過會要和主公議事。」

  他的臉色白中透青,看來夜裡也沒有睡好,一副心事重重樣子。

  曹操聽了,站定了,他並不知道歷史上,曹操曾勸說袁紹,要「依制而行,不要私下撲殺」,但是現在心情卻是一樣,甚至更清晰

  當下又問著:「本初沒說別的?大將軍怎麼樣的想法?」

  這官又把身子一躬,說著:「大家怎麼樣想,袁大人沒說,我也沒敢問。袁大人只說西園軍隊要輪換,沒有別的話。」

  曹操偏頭想了想:「輪換?——你傳我的話,叫我們的人到樓內說話。」

  說著沿著走廊甬道向西,過了幾處廊房,曹操看著稍遠處,一大片池塘,荷葉濃綠,蓮花已開,岸側是合抱柳樹,裡面掩映著一座樓,這就是辦公之處了。

  親衛早已等在樓前,見曹操過來,就開了門。

  曹操就看著文書,吩咐親兵:「你看看人來了,就盡數喊進來就是。」

  一時,便聽微響,首先就是一個三十歲的官員,腳步輕輕上來,行禮說著:「卑職給總督請安」

  「哦,是車大人。」曹操手虛抬一下,微笑說著:「請起,坐著隨便說話,不要拘禮,你我都是同一世界的人」

  既稱總督,自不是土著,卻是主世界的人,這車家是州裡有名的世家了,這車晁起身入座,微一欠身從容說:「是,總督有什麼吩咐,儘量說,下官必遵命。」

  說罷才真正坐下。

  曹操聽了,盯著摺子說:「我叫你來,是想問問,現在你對情況怎麼樣看,對這個袁紹怎麼看?」

  「總督大人,這有什麼疑難,這袁紹的底細,我們已結合內外查清楚了,這人就是個亂臣賊子。」車晁淡淡的說著。

  主世界三千朝,什麼人沒有看見過,什麼手段沒有使過,最重要的是旁觀者清,他們可沒有受到三國演義的影響,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當下就說著:「因母病故服喪,接又補服父喪,前後共六年,贏得名聲罷了,不過是尋常得名手段,不分正邪。」

  「但袁紹拒絕朝廷辟召,隱居在洛陽,又轉結識黨人,和黨人領袖陳蕃、李膺過從甚密,從中結黨營私,甚至引起中常侍趙忠警告,不過由四世三公的家世,而避免殺身。」

  「這些還可以算是投機,還不分正邪,現在一方面緊抓兵權,連總督大人領有的兵權都在滲透,控制大半西圓軍。」

  「一方面又屢次迷惑何進,和另外一個政治集團進行生死搏殺,以亂政局,特別是引外兵入京——我們查得袁家已經動員了。」

  「這種種跡象,無非就是此人想挑動兩虎爭鬥,從而漁翁得利,考慮到此朝皇帝年幼,謀逆之心已非常明顯。」說著,車晁微睨了曹操一眼,見曹操一臉漠然,就住口不說。

  曹操卻不是原版的曹操,不受這世界的人情和家世影響,而且當總督十幾年,早就心裡雪亮,只是臉上一沉,說著:「你既曉得,那我們怎麼辦?」

  車晁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淡漠說著:「此下土世界,朝廷安危與我們何於?就按照這書所寫,讓這袁紹挑撥,亂了這天下就是了,只有這樣,總督才能從容收拾天下。」

  正說著,門口之處,六七個人就一起進來。

  個個帶著黃氣,本身都是主世界的應州世家,又在這裡佔了不少位置,現在都齊集在了曹操(總督)門下。

  要是葉青在此,就會發覺,這青氣是怎麼來了——七八個世家聯合,自有這股鬱鬱青氣。 本帖最後由 jazzsax 於 2013-12-26 18:55 編輯

eddie7156 發表於 2013-12-26 09:55
第二百八十章 民心

光熹元年,夏,洛陽。

    於旱一個多月,雨進入六月才下,虧這是炎熱時節,各地蜂湧而來流民不至於凍斃在道路上,當流民聚集到洛陽城外時,城裏城外大戶施粥救濟,一直都不停過,雖好奢華的風氣擴散,中原還是使一些責任感的傳統保留。

    只靠民間,漸漸人多粥少,還是出現了餓死病死。

    兩大集團博弈正烈,朝中視線已不在這方面,就算有所提及也沒有重臣在意,只有王允、盧植在葉青懇請下,對何太后上書此事。

    這時久旱無雨,蒸起地氣直上,曬得地下滾燙,熱得大汗淋漓,盧植正在稟告,用詞就有些巧妙:“……一旦疫疾流行,蔓延百里,城裏必受波及,老弱婦孺易染疫病……”

    何太后就變了顏色,望著年紀小小的兒子,沉吟問:“卿有何良法?”

    王允和盧植兩人相視一眼,暗忖果不出所料,盧植見此就不再多言,王允開口:“請上用六法,一是建立災民營、點錄民冊,二是特設賑濟、控給飲食,三是各營隔離、保持清潔,四是以工代賑、重浚司隸水網……”

    何太后聽得半懂不懂,望望下麵各人:“眾卿可有異議?”

    沒人出聲,眾臣多半在心中有些無語,暗笑眼下節骨眼大事不顧,這點小事還拿上來說。

    這點事誰想要,就給罷

    見沒有人反對,何太后就定了決定:“便依此言,王卿你來辦此事。”

    這條呈交給王允落實,但王允怎會應這個差事,說的明白點,口水噴噴還罷了,現在是二大集團對峙,哪有空。

    當下說著:“此條呈,是騎都尉劉備所呈,臣只是轉稟,既太后有命,不如就由騎都尉來負責。”

    說著,就看著劉備,這事是你惹起,還是你自己去解決,當然王允答應此事,並非沒有利益,這幾條實際上就臨時控制了洛陽一些治安力量

    “哦?”何太后就看了去,就見著遠遠殿內角落裏,葉青轉了出來,叩拜:“臣劉備在”

    “那就由劉卿來辦理。”

    “是”葉青應命,雖身上沒有明確職務,但臨時差遣也有不少權力。

    葉青於是就經常往流民營跑,每天都到很晚回來,煞費苦心的樣子,絕對不是出於敷衍。

    連年災荒,朝廷的常平倉其實已經空了,但能擠一點是一點,派簡雍去各家門閥做說客,徹底扮演了一番叫花子角色。

    在一些有心人推動下,許多人有意無意,士林間免不了譏笑葉青:“好一個新晉難民營關內侯”

    葉青來到棚前,只見十個棚,一字排開大鍋,都是滿滿的米粥,有人手握長柄勺子翻攪米粥。

    葉青上前嗅到帶股黴味,不禁皺皺眉,問簡雍,“能吃麼?”

    “能吃,但轉眼就餓了”簡雍歎著:“各家給的少,只能這樣,再說,這些流民也不能吃飽了。”

    葉青懂得這意思,歎息一聲出棚,舍粥是救荒救命,不能叫災民吃得比洛陽普通百姓強,這樣的話,整個洛陽城的人都要趕來吃了。

    而且流民吃飽了,就會鬧事。

    繼續前行,見著一人,問:“你們是哪里人?”

    一個災民回話:“大人,我們是東丘縣人。”

    葉青怔一下,說道:“東丘,你們縣在這裏有多少人?”

    “三百多個,是附近幾個鄉一起上路,本來有五百多,現在只剩這些了。

    “想不想回老家?”

    “想……可家裏遇了賊軍,沒有人了。”

    “唉”

    葉青站起身,站到棚口,眯著眼望著饑民,簡雍就說些抱怨,葉青只是笑笑:“我們為了流民,不是叫花子是什麼呢?只是……我們稍作點,就可以⊥成百上千人能活下去,又何吝這點精神呢……”

    眼前又閃過無名鄉老的面孔,問周鈴:“那小女孩還好麼?”

    “還好,她很乖巧的……”周鈴的眸子微微明亮起來,有種柔和的光澤。

    簡雍見了,就沉默下來,心中一歎:“這就是我的主公……”

    就聽到葉青說:“其實我以前說過的屯田之法,農兵合一,借此機會,我還想再試試……”

    聽到這農兵合一,關羽張飛兩人都豎起了耳朵,葉青連忙說著:“朝廷現在,我不能做這事……說起來,我希望你們能學著點,我們屯田之法要能用上,可最大限度保存元氣……咳,就說說細節……”

    就在這樣一日日中,難民營艱難生存下來,看不出有多少民氣聚集,看不出這種堅持有多少作用。

    有些主世界的人就說著:“董卓來了,放火把洛陽一燒,還不是一切玩完,榜眼公何必作這事呢?”

    “榜眼公的心思猜不透……還是再看看。”

    但是更多的人,卻沉默了。

    城東,一家酒店

    不少親近世家,宴上就不肯再開口,很快告辭離去,俞帆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態度溫和起身相送。

    一個面敷白粉的青年把杯一舉,喝完了,杯底都翻過來,就起身離開,拱手告辭,有些歉意說:“上次用了太平道,還是失手,我們張家被遷怒,損失不小,實在難心為繼,俞兄海涵……”

    “我能理解,還是我拖累了大家。”俞帆歎著,目送這些人離開,心知這些世家的情份消耗不少,做別的事或還可以,再聯繫要對付葉青就有困難,非得付出大代價不可。

    看來這次只能按下……不少附庸的家族都這樣想,或回避著俞帆目光,或婉言勸說:“大人,蜇龍難驚啊”

    “你們說的對。”俞帆吐一口鬱氣,對眾人說:“這次失手沒事,諸侯討董時有的是機會,戰場上見分曉”

    又看向新來的士人:“子布先生以為如何?”

    這士人從容風雅,姓張名昭,字子布,不答這問,只撫掌笑:“主公這次上下爭取,回去必能橫掃江東,介時坐觀中原有事,何愁沒有北伐機會?”

    這話說到了眾人心坎上,紛紛贊同起來:“寇先生之策還是這樣犀利……

    心中還想到一念:“俞家多少次被葉家打壓,連累我們附庸都虧了不少,若非這次江東地利實在太好,我們還敢下注?”

    “萬一還不成”一絲陰霾閃過眾人心頭,飛快甩去:“不,不可能,有我們這批,孫堅會比歷史上更有地利人和,只待天時一合……只按歷史上發展,中原、北方的各路諸侯,都打得慘烈,豈會沒有天時?”

    “只要按部就班,這裏世界天下,我們俞系贏定了”

    待得這些人下去,俞帆才變色:“哼,這群牆頭草,十多個家族,這肯出這些力氣,還想討功勞”

    寇先生見俞帆突翻臉,聲色俱厲,不禁吃了一驚,但很快就鎮靜下來,向俞帆一拱手說:“主公,你言重了。”

    “他們都各有根基,官身,雖不是郡望,卻也是縣裏的大戶,這是根基,主公施政,人脈,聲勢,都靠的就是他們。”

    “主公,這二次,他們都有犧牲,有的還是嫡系子嗣,本就難受,我們再擠壓的話,怕會使他們寒心。”

    俞帆開始還帶著冷笑,聽著就漸漸沉靜,最後有些臉色蒼白,沉寂半晌,才歎息一聲,說:“是我鹵莽了,可是我這是擔心啊”

    “主公是擔心這葉青?”寇先生也長歎一聲:“大將軍和十常侍相互傾軋,此人卻借著負傷,作了此事,這就是坐山觀虎鬥。”

    “現在整個洛陽城內外,都有流民歌頌漢室宗室劉備,帶傷救命,為流民而到一家家權貴討要,名聲遠震。”

    “此時漢德未衰,流民寄希望漢室能拯救萬民在水火之中。”

    “這時皇帝沒有出面,卻有一個劉家宗室出面,萬民已有人傳言——救吾者必此人也”

    “這是將漢德攬到自身——而且,這輿論流傳的這樣快,我不信沒有人推手,這種城府真有山川之險”

    俞帆聽著,臉色越是蒼白,苦笑一下:“是啊,所以我才這樣擔心,這葉青在上面不過是十八歲,哪來這種深沉?”

    “現在葉青已是關內侯,騎都尉,又攬得這樣德望,只怕不消多少時間,就趕上我家了——此子不死,我禧食難安啊”

    大將軍府,一片歌舞昇平。

    曹操聽這消息身子一震,他是宦官之孫出身,正是在洛陽北部做都尉迎來的仕途中轉。

    洛陽有四尉,東、南、西、北四部,在上界而言就是分管帝都北部民事治安,設五色棒打死犯禁的蹇碩叔父——換總督的見識來看,這雖是一次政治投機,但也是民政上的資歷。

    就算是宦官集團貶到地方,還是必須明著提拔,就成了頓丘縣令

    “此子原就自縣令三年轉職上來,這是招攬人心培養聲望,是想做國相,還是太守?”就算是曹操器量,都有些皺眉:“可惜讓他搭上王允這條線,再要打壓就難了……不,還有一次機會”

    “只是,要不要呢?這步下去,就徹底激烈了。”曹操皺著眉。

    就算貴為總督,沒有合理理由,也難廢殺一個榜眼公,特別是還沒有加入體制的榜眼公。

    徘徊幾步,曹操眸子裏,漸漸有著寒光。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