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降格升格都是有原因的
午餐的品質應該說是相當不錯的，看來這位姓祁的專業軍士還是蠻講信用的。至少姚長青覺得這飯菜的品質不錯，雖然從飯菜的檔次上看比昨天晚上的晚餐是降了格，在接待方面只安排一個副政委也是降了格。姚長青正襟危坐，很安然的樣子，他相信，經過早餐的教訓，全校每一個老師，即便對飯菜不滿意，也是不敢再鬧騰或發牢騷了。畢竟，桌上的菜也不是只有一種，這一道菜不愛吃還可以吃其他的菜嘛。
部隊上陪的是兩個同志，首桌，除了團委副書記田喬喬和在外面辦事的蘇進波外，其他中層以上幹部都坐在一號桌。這讓姚長青心裡感到還比較踏實。說實話，他對昨天晚上部隊首長的安排一點意見都沒有，如果他姚長青有足夠的權威，也會這樣安排，雖然在副校長的排名中，賈明排在方圓的前面。賈明算是什麼東西，一個吃奶吃肉都拉臭屎的東西，好事不幹一點，怎麼配與自己坐在一起？方圓是自己的貼心部下，也是真能為學校出力的人，這樣的部下就應該通過包括吃飯在內的種種方式，體驗出自己對他的重視，讓他在一號桌，其實也是我姚長青心裡的想法。當然，從表面上來說，團結工作還是要做的，亂了順序總是會造成一些矛盾的。當然，這一次賈□□裡有怨恨也不能怨恨他姚長青，因為座位不是他姚長青排定的。
午餐沒有酒。這是姚長青與卜副參謀長在提前商談的時候已經定好的。這飯吃起來就比較快，不到30分鐘，已經有許多桌的老師特別是女老師紛紛離席，看來是要回宿舍休息了。姚長青見自己這一桌也吃得差不多了，對蕭山中校說：“蕭副政委，你看我們？”蕭山中校說：“不急，不急的。”姚長青說：“蕭副政委也吃好了嗎？”蕭山說：“我吃好了。我們部隊上的人，吃飯快。”姚長青說：“這位黃參謀也吃好了嗎？”年輕上尉說：“吃好了。”姚長青說：“部隊首長，那我們也撤了吧。”蕭山說：“好。”姚長青緊緊地握住蕭山的手，說：“蕭副政委，你們的工作都那麼忙，日理萬機，我們中午自己在這裡吃就成，不必陪的。”蕭山笑著說：“68中學的客人可是我們邊防一團的貴客啊，雖然團黨委不能每一個都來，但來一位也是應當的。”姚長青說：“太感謝了。”
兩個人並肩走著，向餐廳外的方向。姚長青輕輕地喊了一聲：“周主席。”周素素急忙跟上來：“什麼事，姚校？”姚長青沒有說話，做了一個讓周素素一會兒找蕭山副政委的眼神，周素素馬上會意，點了點頭。
出了餐廳，姚長青就與兩位部隊的同志一一握手分別。其他68中學的領導也含笑與蕭山和黃參謀握手。周素素卻是緊緊地跟著兩個人，靠了上去，只一會兒的功夫，就與蕭中校就有說有笑的。姚長青心裡得意自己這樣的安排，這種事情，讓周素素去，一定會辦好。想一想全校，能辦好這樣的事情，估計我姚長青行，方圓行，再就是田喬喬可能也行，其他人哪，嘿嘿，包括老蘇，恐怕也不太行。見三個人已經走遠，姚長青說：“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休息吧，下午一點半，準時開始下午的培訓。”
自己人就沒有那麼客氣，彼此說了一聲再見，就各奔東西了。方圓也要回宿舍，雖然他不想回，因為一想到宿舍裡的腳臭味兒，他就感到無比的噁心。人真地是會變的，想想以前在大學宿舍裡也有腳臭味兒，在初中、高中住校時，宿舍裡的腳臭味兒更嚴重，更方圓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受。但現在，方圓可真是打怵聞這腳臭味兒了。難道真地是養尊處優造成的嗎？或者是在孔家這樣很乾淨的家庭裡生活，已經不適應了那充滿腳臭的集體生活？
聽到姚長青喊他，方圓折身回來：“校長，叫我有事？”姚長青說：“方圓，到我宿舍去，我有事跟你說。關於下午培訓的事情，還有些地方需要商量。”方圓說：“好的。”
到了姚長青的宿舍，方圓看到姚長青隨意地坐到了床邊，也找了一把椅子，規矩地坐下來。姚長青說：“中午好好休息吧，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叫你來，是告訴你，今天晚上你就在昨天孫書記住的房間裡休息吧，中午就過來。”方圓覺得有些不妥：“校長，那賈校長？”姚長青說：“賈明的住宿問題你就不用管了，我會妥善安排的。晚上聯誼活動結束後，對第二天的培訓安排，我還得找你商量呢！我找賈明有什麼用？他能幫我出個好主意嗎？他會真心實意地幫我嗎？”
姚長青忽然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怎麼會當著方圓的面發出這麼多的牢騷？這可是不成熟的表現哪！還好，方圓是自己所信賴的人，不然的話，這話要是傳到了賈明的耳朵裡，即便是今年寒假他姚長青一定要把賈明給攆走，但以後還總是要見面客氣地打個招呼的。姚長青笑了笑說：“好了，不多說了，你到隔壁休息去吧。”
方圓心裡頭這個高興啊，真是甭提了。想到不用聞那腳臭味兒，還能清清靜靜地一個人想想事，真地是蠻好。而且，連長和指導員的宿舍裡，還有一台工作電腦，可以上網，晚上回來後，還可以寫點東西嘛，還可以上網流覽流覽新聞嘛。但這種高興是不能讓姚長青看出來的。方圓簡單地表了表態：“謝謝校長對我的厚愛，謝謝。”姚長青擺擺手，說：“我們兄弟還用得著那麼客氣嗎？”說著，把孫紅軍早晨交給他的鑰匙遞給了方圓：“拿著，這是隔壁的鑰匙。中午好好休息休息，記得，1點20時叫我起來。”
方圓接過鑰匙，說：“請放心吧，校長，我準時叫您起床。”出了門，方圓心裡這個美呀！打開指導員的宿舍門，進去，就感覺不一樣。坐在□□，方圓還是高興，房間裡空氣清新，暖氣片雖然只有一片，但還是把小屋給烘得暖融融的。脫下外套，方圓坐在了□□：這個時候，做點什麼好呢？
方圓馬上想到了最應當做的一件事，給孔雙華打電話。帶著愉悅的心情，給孔雙華打電話自然也順山順水。一些叮嚀、一些關心、一些思念的情緒隨著無線電波，跨越了濱海市的郊區和市區，把兩顆心連在了一起。方圓還真地有些想孔雙華了，當然，他更關切孔雙華腹中的胎兒，那可是自己的骨血啊！掛了電話，方圓躺在□□，卻怎麼也睡不著。他騰地站了起來，來到電腦前，打開了電腦。他想好了，要上網多查一查，孕婦懷孕以後，在飲食、生活、工作中應該注意的事項；作為丈夫和准爸爸，能夠為孕婦和孩子做哪些事情；如何進行胎教，對孩子進行優生優育這都是應該考慮的事情啊！平常工作忙，沒有時間想，這個時候，自己的培訓上午已經結束，後面基本沒有自己太多的事，不替自己的孩子想一想，那還算一個稱職的父親嗎？
下午的培訓仍然很成功。在銀牌學科教師培訓的時候，姚長青就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化學學科組，認真地聽，認真地記。到了交流討論的環節，姚長青表揚了兩位元化學老師，對他們在化學教學中的創新做法、扎實工作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姚長青甚至還對兩位銀牌教師在教學上的幾個突出的亮點進行了提煉和歸納，讓在座的化學老師和那些非中考學科的老師都聽得頻頻點頭：校長果然是化學教學經驗豐富的“老”教師啊！姚長青說：“大家討論吧，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有什麼感受就說什麼感受。我們這一次培訓，就突出一個‘實’字，講實效，重實用，著眼實際，真才實學。從大家回饋的資訊看，講的老師講的是真體驗、真招數，聽的老師聽到了真學問，真有用。所以你們在討論的時候，可以暢所欲言。我呢，暫時就不陪大家了，我還到其他幾個學科組走一走，看一看。”
姚長青先來到了英語組。他有他的想法，一會兒串場的時候，一定要帶著方圓。現在，他就是要把方圓鍛煉成學校的抓教學的副校長，各個學科都要懂，各個學科都要精，也讓其他學科的老師慢慢地接受方圓、瞭解方圓，並佩服方圓。帶著方圓串場本身，就是幫方圓進一步樹立起威信。至於董梅，她什麼都不會想，因為她是一個頭腦相對簡單的同志；至於賈明，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培訓結束，我姚長青就要跟翟書記彙報彙報，這樣的禍害，我68中學是堅決不能要。
在串場的時候，姚長青接到了蘇進波的電話，姚長青趕緊離開培訓的房間，來到外面。蘇進波說：“姚校長，你交待我辦的事情我已經全部辦好，都已經送到了該送的地方。”姚長青說：“老蘇，你辛苦了。”蘇進波說：“不辛苦，這是校長對我的信任。”姚長青說：“老蘇，我還是要感謝你。”蘇進波說：“沒有校長，哪有我蘇進波的今天。校長，還得跟你彙報彙報，這一次我一共辦了五份禮物，看起來絕對像是用5000元買的，實際是3000元。”姚長青一愣：“五份？”蘇進波說：“是五份，那最後的一份，我開車直接送你家裡了，弟妹小苗接的。”姚長青說：“老蘇，你這是幹什麼？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蘇進波說：“校長，你辛辛苦苦為學校做了那麼多事情，一直以來也那麼關心和重用我蘇進波，要是我沒有一點良心，那我蘇進波還算是個人嗎？校長放心，這東西的款項，我已經列入了給那個4位領導的禮品款項裡，帳面上也好，其他地方也好，從哪裡也看不出來的。”姚長青猶豫了一下，忽然想到馬上要去翟新文家，正好也需要一份厚禮，於是說：“老蘇，還是要謝謝你。我再強調一次，下不為例。”蘇進波說：“好，校長，下不為例。”掛了電話，姚長青感歎：這蘇進波看來也是“懂”事的人哪！姚長青連忙又給妻子苗芊芊去了電話：“芊芊，剛才學校的蘇主任去了咱們家是不是？”苗芊芊說：“是啊，還帶了好多東西，一看就挺貴重的。長青，這是幹什麼呢？你會不會犯錯誤啊？”姚長青說：“東西你別動，等我回家再處理。”苗芊芊說：“那海產品呢？”姚長青說：“還有海產品嗎？”苗芊芊說：“有。不過也不算多。這一次的東西挺雜的。我原來以為是年貨，可學校發個年貨，哪能發這麼多？這些東西看起來怎麼著也得四千、五千的。”姚長青知道妻子也是一個能看懂禮品價值的人，看來蘇進波說得不虛。姚長青說：“海產品你收拾收拾，放冰箱裡吧。那些不能壞的，可千萬不能動，我有急用。”苗芊芊說：“好。”掛了電話，姚長青再次回到學科交流的現場，笑吟吟地加入到了討論的行列。
培訓結束的時候，已經是4點50多了。許多學科組的討論還意猶未盡，是姚長青通知各組結束才結束的。晚上開飯的時候是18點，時間還早。這個時候，周素素又帶來了好消息：從今天開始，每天下午17點到19點，部隊的浴室對女老師開放；中午12點到13點，浴室對男老師開放。姚長青在電話裡表揚了周素素，然後馬上把個好消息告訴了全校老師，許多女老師高聲尖叫，歡呼聲一片。看來，自己又是想對了，這女老師們愛乾淨，怎麼能不洗澡呢？一天給一次洗澡的機會，她們當然高興了。
姚長青和方圓一起，回到了連長和指導員的宿舍。兩個人交流了一下下午的看法，都深切地感受到這種培訓的模式真地是富有實效，比預期的效果還要好。姚長青拍拍方圓的肩膀說：“方圓，你這一次出了一個好主意啊！”方圓說：“都是校長領導有方。”
17點50分的時候，方圓過來叫姚長青。姚長青說：“走，我們吃飯去。”快到了餐廳，遠遠地，姚長青就看到了餐廳門口站了好幾個軍人。走得近了，姚長青看清楚了，為首的正是團長黃潤、政委和平。姚長青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覺察不到的微笑：嘿嘿，晚餐升格了，自己安排蘇進波幹的這件事也很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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