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你能如何?
劉璋讓士兵把冶無鐵抬進大帳,床上放好,蕭芙蓉和軍醫跟進來,劉璋向軍醫大約形容了一下輸血的度,就讓軍醫放手施為了。
劉璋不敢抱太大希望,只希望蕭芙蓉作為冶無鐵的女兒,血型是一樣的,同時輸血過程不要出什麼意外,蕭芙蓉一听要抽她的血,二話沒說就撈起了袖子。
軍醫找了半天,找到一些可以替代劉璋說的輸血管的醫用器具,針頭消毒後,插入了蕭芙蓉和冶無鐵的手腕,蕭芙蓉手搭在架子上,血緩緩流入冶無鐵體內,血液剛一入體,只見冶無鐵身體劇烈抖動,軍醫嚇了一跳,劉璋也瞬間變色,以為起了不良反應,好在只持續了幾秒,就平靜下來。
半個小時過去,沒有任何異常,冶無鐵漸漸恢復了一絲血色,劉璋暗道一聲萬幸,而蕭芙蓉卻面色煞白,搭在架子上的手都開始無力起來,頭也昏昏沉沉。
“再把把脈,看冶無鐵體內血液能維持身體功能了嗎?”劉璋看著就快暈厥,還強制撐著身體的蕭芙蓉有些不忍心。
軍醫把脈之後,又看了看舌苔,翻了一下眼皮,對劉璋道︰“主公,你這法還真靈驗,這蠻人身體正在恢復,只是可能還需要一些血液,這蠻人身體太大了。”
“那就再輸一會吧。”劉璋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蕭芙蓉微微顫動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茶杯,里面的茶水都仿佛要晃出來,這個女孩大大咧咧,可是關鍵時候表現出來的堅強觸動人心。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喧鬧之聲,劉璋皺了皺眉,快步趕了出去,只見火把通明之間,兩個將領帶著百十號士兵趕了過來,一見劉璋,納頭便拜︰“罪將李異(龐樂),攜趙韙人頭來投,望主公收納,寬恕往日之罪。”
李異說完雙手高舉一個黑色包裹,士兵接過來,打開包裹,里面露出一個滲著黑血的人頭,劉璋看了一眼,對龐樂、李異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真是辛苦你們了。”
龐樂、李異立即叩道︰“末將此舉只為往日罪過恕罪,望主公寬恕,另外,五溪蠻與主公作對,我們本來要取下蠻王冶無鐵人頭,奈何卻讓他走脫,不過臣下已經將蠻寨屠戮干淨,以彰我大漢天威。”
“呼~~”劉璋長出了一口氣,正要說話,里面蕭芙蓉卻顫顫巍巍地出來了,劉璋眉頭緊皺,對兩個士兵使了個眼色,兩個士兵急忙上前扶住,卻被蕭芙蓉一把甩開,失血過多,又用力過猛,蕭芙蓉差點摔倒。
蕭芙蓉走到李異和龐樂面前,恨聲道︰“你們兩個忘恩負義的狗賊,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李異和龐樂看到蕭芙蓉都是一驚,很多種猜測在心頭閃過,李異略一思索,向劉璋拜道︰“恭喜主公生擒女蠻,如今酉溪蠻匪已經悉數蕩清,再有末將等為主公收編趙韙舊部,蜀南可保長治久安了。”
龐樂也拜道︰“願為主公鞍前馬後,死而後已。”
“你們兩個狗賊。”蕭芙蓉說著拔出寶劍就要沖過去,卻被楊懷、冷苞二將攔住,蕭芙蓉失血過多,根本沒有力氣,掙扎不開,只是瞪著眼楮望著劉璋。
劉璋沒有看蕭芙蓉,望著面前兩個跪著的叛軍將領,笑了一聲,半蹲下來對龐樂道︰“鞍前馬後死而後已,龐將軍,你也對趙韙說過這句話嗎?”
“這……”龐樂抬頭看著劉璋,啞口無言。
劉璋站起來,淡淡地對張任道︰“叛軍收編,這兩個人,押下去殺了。”
“這……”楊懷覺得趙韙掌控益州南部多年,有這兩個舊部收編叛軍,局勢就容易控制的多,就要勸諫,張任把他攔住,雖然還不明白劉璋用意,但張任相信劉璋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龐樂、李異一听劉璋要殺他們,龐樂大呼道︰“主公,我們是有功的啊,昔日從賊也是萬不得已,求主公饒命啊。”
劉璋冷哼一聲道︰“勢窮背主,留之何用?”
龐樂無言以對,李異看了一眼蕭芙蓉,又看了一眼劉璋,眼珠子一轉,突然恍然大悟,大聲道︰“主公,你千萬不能因為女人荒廢了大業,如今益州南部一片混亂,北方米賊又不時侵擾,我等還能為主公分憂啊,主公雄才大略,當知紅顏禍國啊。”
李異一頓咆哮,引得眾士兵紛紛側目,不止那些大頭兵,連楊懷、冷苞等將也覺得劉璋是為了蕭芙蓉才殺李龐二人的,要不然為何幾次捉了蕭芙蓉都放了,又為她阿爹治傷,除了看上了這個蠻女還有別的解釋嗎?
蕭芙蓉也看向劉璋,表情復雜。
劉璋卻全部無視了這些目光,慢條斯理地對著李異道︰“李將軍,本官就沉迷女色了,你能如何?來人,拖出去砍了。”
“是。”左右立刻上前,押起龐樂、李異拖出軍營,李異一路高喊︰“紅顏禍國,劉璋你注定敗亡,注定敗亡,啊……”
李異和龐樂被雙雙斬了人頭,劉璋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進冶無鐵治傷的軍帳,蕭芙蓉看著劉璋的背影,神情猶豫,但里面畢竟是自己阿爹,也只能跟了進去。
劉璋問老軍醫道︰“冶無鐵傷勢如何?”
老軍醫拜了一下道︰“主公,這蠻人的命算暫時保住了,只是他受創極深,如果三天內不能續骨療傷,恐怕以後就是殘廢。”
跟進來的蕭芙蓉忙道︰“我們五溪蠻辰溪部落有一個醫生,名叫阿古達,擅長外傷,如果請他來,應該可以為阿爹續骨。”蕭芙蓉心潮起伏不定,說話的聲音也文靜了許多。
老軍醫道︰“如此還好,可是這不是關鍵,這蠻人體內的夜尾紅毒性未去,只是因為他健壯如牛,那毒性才一時沒有擴散開來,就算外傷治好,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蕭芙蓉心頭一跳,她其實已經想到這個結果,可是還是忍不住傷心,淚水慢慢從眼角滑落,劉璋看了他一眼,對軍醫道︰“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老軍醫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只能為他保命,最多一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