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玄門妖孽 作者:瘋狂小強 (連載中)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7 21:09
第二百零八章 月黑風高
       

    夜色朦朧,眨眼間已經到午夜。月朗星稀,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疲倦。玄齊把糯種飄花黃翡翠交給張瑾,如果沒有他幾次三番的邀約,玄齊也賺不到如此財富,至於欠朱楨的高利貸,玄齊並沒有打算償還,而是吩咐張瑾找個地方,躲上十天半個月。

    玄齊走之前,還特意用鑑氣術看了朱楨的運道,發現他頭頂上的五氣凝聚的三花,都已經變成黝黑色,這是要大難臨頭的前兆啊再看朱楨的財氣,玄齊都無語了別人的財氣即使受損,也就是變成墨綠色,或者黑色的災氣。而朱楨頭頂上的財氣,已經變成一個黝黑色的大坑是的變成一個黝黑色的大坑。

    每個人的頭頂上都有三花,而每朵花上面具有五氣,每種氣息都好像是花葉般伸展,而後根據氣息的強弱升騰出不同的華光。有的衝天而起,有的較為暗淡。而像朱楨這樣不但沒有了財氣,反而黑成了一個窟窿。由此可見他的虧空究竟有多大

    如果在災難爆發前,把這窟窿堵上,還能相安無事。要不然就等著身死道消,萬劫不復。

    望著張瑾開車遠去,玄齊又看了看後面,楊大人帶著他的三個手下,大搖大擺,不緊不慢的跟著後面。擺出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來自玄門的先天修士,還真是囂張跋扈

    十輛墨綠色的軍車行駛在公路上,長長的車隊往京郊摩托車廠行去。道路兩旁景物飛逝,住宅區逐漸減少,也逐漸荒涼起來。玄齊握著方向盤,一腳踩在剎車上,而後手掌壓在喇叭上,兩短三長後,前面的車隊忽然間加速,一時間本就冷清的道路上,只剩下一輛孤零零的汽車。

    遠遠追過來的楊大人,眼睛中閃過一絲異彩。嘴角浮現出獰笑說:「這小子還真有點意思」說著對另外三個隨從說:「等會下手輕一點,把他的四肢打折,弄成白痴就行了。」說罷發出一聲獰笑,意味深長說:「畢竟上蒼有好生之德。」

    玄門傳承依然沿襲上古禮法,分為內門和外門。在實力為尊的玄修派系裡,有著等級森嚴的法規制度,一點都不能踰越。

    隨著地球上的靈氣逐漸枯竭,而普通人進入了科技時代,對大自然事實掠奪。他們所獲取資源的方式,要比玄修們迅捷的多。於是一些玄修門派與世俗中人接洽,通過控制或者威逼利誘,汲取了大批的資源,也養成了玄門中人驕縱狂妄的個性。

    楊大人不過是雷霄宗的外門行走,說直白一些就是個狗腿子,專門負責跑腿的。他上面還有執事,香主,堂主,舵主,乃至外門掌門。在雷霄宗內他就是個唯唯諾諾的小人物,但在塵世中,他就是個全憑喜好做事,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的帝王。

    楊大人看似真氣化液的境界,其實也是虛的。他心境不穩,天資中庸代表雷霄宗外門在塵世間行走,沒少從代理人的手中撈取好處。這些年也巧取豪奪,殺人越貨。結果天賜福緣,得到一塊極品靈石,再加上平日裡吞噬的靈藥,也算是厚積薄發。吸收這塊靈石後,一舉衝到化液境,全身真氣化液,雙目生電,從後天轉化為先天。

    因為他這身修為都是靠靈石靈藥拔苗助長而成,所以他的心境並沒有達到化液期。所以境界很不穩,雖有龐然的真氣,但卻不能都用出來。

    三個隨從眉心中的雷電閃爍,全都帶著獰笑把頭一點。見財起意,殺人奪寶的事情他們沒少做。早就已經熟門熟路,彼此間配合默契。散成一個圈子緩緩的圍了上去。

    玄齊從車上跳下來,望著雙目雷火狂飆,還有眉心雷光閃爍的修士,伸手從腋下拉出兩柄沙漠之鷹,遙遙的指著前面說:「你們跟在後面是什麼意思,站住,再往前我就開槍了」

    「開啊」左邊一個白臉的漢子,眉宇間三道雷光噼啪作響,而後迎風暴漲成了一張雷網,臉上露出貓捉老鼠前的戲耍:「小子,你還是不是男人,開槍啊」說著又往前走了三步,反而把玄齊嚇得後退五步。

    楊大人莞爾一笑,繼而雙眼化為猙獰:「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老夫好心給你三塊錢,你居然不收,那好吧今天老夫自己取」說著他也往前走,固化的思維這種只剩下強盜邏輯,他固執的以為自己就是行走在人間的帝王,給三塊買價值三億的帝王紅翡翠料,不是自己佔便宜,而是玄齊有造

    三個人往前走了數十步,追到汽車前,忽然白臉的漢子眉頭緊皺,抬腳踢去地面上的浮土,看到腳下的物件,眼中不由閃過詫異,低聲驚呼:「鋼板?」

    這一下讓另外兩人驚詫,各自升騰出雷網護住全身,而後抬腳提起地面上的浮土,凝神一瞧,下面果然是鋼板

    「故弄玄虛」楊大人滿臉不屑,雙目中的雷電衝天而起,腮幫子緩緩的鼓脹,連肚腹都大了起來,而後吹氣如風,把地面上的沙土都給捲起來,一時間灰塵遮天,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間又化為清朗。

    楊大人一抖袍袖,單腳踩在鋼板上,原本通暢的道路上鋪了塊三百多米長的鋼板,大家都站在鋼板的中間,路燈的華光照在鋼板上,翻騰起灰濛蒙的華光。

    楊大人看過如此長的鋼板後,再望向周圍的擺設,忽然間發現這是一處風水殺局,原本臉上的輕蔑與不屑,全都收攏起來。帶著那麼一點點的矜持與高傲,望著玄齊說:「閣下莫非也是玄門中人?說出傳承宗門,若是和我雷霄宗有交情,今日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

    楊大人說著,雙眼中的雷光化為一道雷網把自己全身包圍妥當。能在短期內布出如此的風水殺陣,當真是很不簡單。再望向云淡風輕的玄齊,楊大人的腦海中忽然升騰出一個詞彙,那就是扮豬吃虎

    玄齊並沒有開口,楊大人擺出如此的姿態,就是想要套交情。老黿也不開口,生怕被楊大人看出端倪。玄齊明白現在這一切只能靠自己,是握手言和,還是分出生死,玄齊握槍的手緩緩的顫抖。

    再看向已經被雷網包裹的楊大人,玄齊發現對方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現在依靠風水殺局是能夠嚇跑他們,但自己的實力太弱,萬一他們回頭報復,自己如何應對

    玄齊腦袋中冒出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現在已經撕破了臉皮,那就要分出個生死,都是玄門中人,講究的就是個殺伐果斷。既然已經心生芥蒂,那就……

    打定主意後,玄齊露齒一笑:「我是湘西玄家傳人,祖上和雷霄宗主有些交情,與諸位也不算見外……」玄齊嘴上這樣說,手指卻扣動扳機,砰砰兩顆子彈脫膛而出,半秒時間就打斷路兩邊的高壓線。噼裡啪啦兩根冒著藍色火舌的電線,從天空中自然墜落,直接落在鐵板上。

    聽到玄齊說出自己的宗門後,楊大人的眼中閃過疑惑,湘西玄家?莫非就是那個沒落的玄門正宗?落架的鳳凰還不如雞,不足為懼……剛想到這裡,正要讓隨從動手時,耳畔就聽到槍響,而後看著高壓線往鐵板上落,楊大人口中發出一聲呼喝:「跳」

    說著雙腳蹬在鐵板上,用力就要往上跳,剛衝起三尺,就感覺地面上傳來無窮的拉扯之力,把自己又拽下去。

    另外三個隨從早就被吸在鐵板上,好在他們平日裡修煉的雷法,現在只是行動不便,卻沒有性命之憂。楊大人稍好一些,因為他的修為達到化液期,只是被黏在鐵板上,一時動彈不得。

    望著玄齊眉宇間的殺氣,楊大人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不開眼,招惹了這麼一尊煞星。風水殺局加上這兩根高壓線,雖然不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但卻讓自己無法行動,望著一步步走來的玄齊,楊大人忽然間驚恐,為什麼他能在這上面行走自如?難道玄齊的雷法比自己還要高深?

    玄齊站在楊大人的身前,沒理睬他眼中的憤怒,而是低聲的說:「我們都是修士,都懂得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些年你也沒少做壞事,現在報應終於來了」

    玄齊說著伸出手,默默的跟著老黿一起念動五雷法訣,原本晦澀的夜空上,忽然多出一團烏墨色的劫云,雷霄之氣逐漸濃重,天劫的威壓落在地面玄修的身上。

    楊大人這一刻終於知道怕了連聲的哀求玄齊,讓他放自己一條生路,但一切都已經晚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就要分個生死。

    轟轟轟天劫的神雷降下,劈在玄齊身上,又傳導進楊大人的身體裡。原本還面色紅潤的楊大人被神雷一劈,直接面色雪白。而後身軀膨脹,轟的一聲,爆破而開。碎開的血肉變成焦黑的木炭,一縷元神衝天,似乎想要遁逃,卻被呼嘯的神雷打的魂飛魄散。

    玄齊的眼睛卻徹底瞪圓,在楊大人爆開時,玄齊看到滾落在地上的精金秘銀,還有一些天材地寶,極品靈石。立刻伸手去抓,而後全都扔給老黿。

    京城周邊潛修的道友都被驚醒,更有幾個老者捻著鬍鬚,帶著羨慕嫉妒恨,輕聲說:「不知哪位道友修為高深,居然招來天雷轟鳴,是破碎虛空直接飛昇,還是……」

    話都沒說完,轟轟轟天雷滾滾,砸在地面上。本該華光萬丈,瑞彩千條,腳踏五色祥云,周身珠光寶氣,逆天改命的大修士,並沒有出現。倒是一團懵懂的元神,在隆隆的天劫中,被打的煙消云散。

    「這…?」如此的景象,驚呆了一地的眼球,圍觀的修士們都瞠目結舌,能引來天劫的大修士,就這樣一下被劈死?一些修士靜極思動,望著天空上劫云消散立刻去看究竟。

    三三兩兩的人,好似鬼影般突呃的出現在事發之地,望著地面上焦黑的四具屍體,再看一下周圍的環境。這一下疑點更多了

    一個火紅色的身影站出來,腳踏七星,而後開始卜算,半晌後眼中閃過恍然:「這不是天劫,而是天譴這幾個混賬壞事做的太多,招來的天譴」

    聽到紫微宗這樣說,周圍的修士們這才恍然。一個個的開始對死具焦黑的屍體品頭論足,試圖找出這是誰家門下子弟。

    原本已經認出老楊身份的雷霄宗執事,現在只能夠假裝不認識,同時心中暗恨老楊不成器。這時候收斂他的屍骨,等於是讓雷霄宗成為笑柄。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8 20:06
第二百零九章 斬草除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玄齊就變得小心翼翼,同時又殺伐果斷。既然招惹上這份因果,那就要善始善終,又或者說是除惡務盡。

    當車隊轟鳴加速時,鬍鬚與鋼牙異常隱秘的從車上跳下來。騎上早就準備好的公路賽,風馳電掣回到鼎翠軒。

    隨著鼎翠軒的高台崩塌,整個區域內亂成一鍋粥。小夥計忙的去從石堆裡找翡翠料,賭徒們鬧哄哄的試圖渾水摸魚。

    心情不好的朱楨,找到個僻靜的地方,斟上一壺花彫酒,挑著二郎腿,忐忑的消息。既然楊大人親自出馬,玄齊就是只潑猴,也難逃楊大人的五指山。

    就在朱楨舉杯的時候,眼角邊忽然掃到兩個心懷不善的身影。正要起身躲避時,耳畔就聽到嘣嘣嘣這是裝有消音器的槍聲?

    朱楨就感覺身體被幾顆鋒利的東西擊中,低下頭就看到明晃晃的尾釘,這是麻醉彈??朱楨就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酣然而臥。

    鬍鬚舉著麻醉槍,對著朱楨的四肢又補四槍,而後沖鋼牙點了點頭,從身後拿出黑袋子把朱楨捲起來,打橫放在公路賽上,直接一加油門衝了出去。

    鼎翠軒一直一直亂的好像一鍋粥,直到午夜後,才有小夥計發現朱楨沒了蹤影,原本就惶惶的人心,現在變得更加惶恐,一個個人的眼裡都帶著莫名的詫異,不明白朱楨為什麼會消失。

    就在小夥計惶恐無助的時候,被綁著的周凱終於掙脫而出,幸災樂禍的大聲說:「這還用得著想嗎?朱楨肯定是跑了」

    這個結論一出,讓周圍人嘩然,全都用半信半疑的眼神望向周凱,而周凱自顧的往下說:「你們也都是長腦子的人,如果換成你生意打鍋,又欠下數十億外債,你們會怎麼選?」周凱洋洋得意說:「我不相信朱楨拿出來的錢,全是他自己的……」

    如此這般的分析,讓每個賭客全都雙眼閃亮,目光不善的望向這幫小夥計,確切的說是這幫小夥計手中的翡翠料。

    而周凱絕對是個行動派,從擁有七億到負債兩億,如此這般也不過是一天之間。經過如此大的起落,早就讓周凱變得緊張兮兮,現在遇到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再錯過。把手一揮放聲而呼:「打死你們這些奸商王八蛋」嘴上罵的雖然兇狠,手上卻沒閒著,直接抓起了那塊五福臨門,撒開腳就往外跑

    這一下開了個壞頭,本就輸紅眼的賭徒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變身成暴徒的機會,打砸搶開始了

    一開始小夥計們還疲於應付,隨著動作越來越大,小夥計的眼睛也逐漸紅了起來,反正已經亂了,老闆也沒蹤影,一晚上輸掉十二點五億,看樣子鼎翠軒是完蛋了

    他們能搶,自己也能搶邪惡發散就在一念之間,當小夥計們雙眼也化為血紅後,他們的破壞力要超過那幫賭徒。對鼎翠軒知根知底的小夥計,洗劫了全部的現金,還有一箱箱切好的翡翠料,最後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他們又放了一把火

    熊熊的火光把夜空點亮,不管是誰都知道,琉璃廠的鼎翠軒,經過如此浩劫,是徹底的完蛋了

    而京城的賭石圈,經過短暫的興盛後,又化為了虛無。倒是有些欠了朱楨高利貸的人,歡呼雀躍,當然這些還都是後話。

    睜開酸澀的眼睛,能看到的依然是漆黑的夜空。而後還能看到玄齊那張帶有冷色的臉。朱楨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一些,記憶如潮水般翻湧。很快就朱楨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雙眼一冷,身軀也開始顫抖:「楊大人呢?」

    「化為一團黑灰,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很快你就能見到他」玄齊說著還伸手拍了拍朱楨的臉:「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小日子,不招你,不惹你,為什麼你就偏偏和我過不去」

    這個問題讓朱楨無法回答,如果上蒼能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對玄齊敬而遠之。甚至會對玄齊畢恭畢敬。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連楊大人都栽了,玄齊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朱楨懊惱無比,想要出口哀求,但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而玄齊眼中森然的殺意,就好像是萬載寒冰,半晌後朱楨才低聲說:「給我一個痛快。」

    「如你所願」玄齊揮了揮手,鬍鬚從黑影裡又冒了出來,輕手輕腳的把朱楨塞進一輛皮卡駕駛艙中,皮卡後面拉著四個滿載汽油的汽油桶,隨著鬍鬚設定好的裝置,停滯的皮卡沿著公路往前衝,在本該轉彎的時候一下撞到路邊的護欄圍牆上,高速的摩擦與撞擊形成高溫,點燃油桶內的汽油。

    熊熊烈焰兇猛的燃燒,汽油裡摻著鎂粉。瞬息間就把整輛皮卡吞沒,朱楨被火焰直接包裹。上千度的高溫把朱楨與鋼鐵融在一起,這個世界上又少了個禍害

    至始至終,玄齊都冷漠的看著燃燒的皮卡,很忽然的問鬍鬚:「我是不是很兇殘?」

    鬍鬚木然搖頭,雙眸裡全都是火光,轉首問玄齊:「什麼叫兇殘?」

    鬍鬚的反問超乎玄齊的意料,他神情不由得一呆,思索後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兇殘?」

    看似粗獷的鬍鬚,這時候露出較為感性的一面,望著還在燃燒的皮卡說:「猛虎獵殺羔羊叫兇殘嗎?雄鷹捕殺飛禽叫兇殘嗎?只要為了活下去,所做的一切都不兇殘。如果我們不這樣對付他們,他們就會吃掉我們」

    經歷過鐵火考驗的鬍鬚,想的要比玄齊通透,在這個沒有對錯的世界,面對想要自己性命的對手,怎麼做都不過分。

    半晌後玄齊長出口氣,而後對鬍鬚說:「走吧希望明天還是一個好天氣。」

    回到華清園,玄齊盤腿坐在蒲團上,心口的安魂玉不斷的洗滌玄齊的神魂,消弭不斷生成的心魔。本該盤腿調息入定的玄齊,現在卻久久不能入定。

    「怎麼?忽然間經歷的太多,有些難以接受?」老黿見玄齊點頭,便繼續往下說:「要知道你是玄修,而不是普通人。在玄修的世界中,弱肉強食,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在未來修行的道路上,你還會遇到心懷叵測的敵人,到時你怎麼辦?其實人生就是一道選擇題,是吃人還是被人吃,很難選嗎?」

    聽到老黿這樣說,玄齊緩緩把頭一點:「我儘量想通……」

    「我覺得你錯過最為核心的一個點,那就是吃人後的好處」老黿見玄齊依然迷茫,便在玄齊面前閃爍華光:「二十八塊精金,三十二塊秘銀,還有一些年份較大,近乎通靈的藥材,當然少不了帶屬性的靈石,還有一罐罐能夠提升修為的丹藥……為了這些東西,那小子可沒少濫殺無辜」

    玲琅滿目的物品,一時間閃到玄齊的眼睛。打爆楊大人的時候,玄齊也看到他往外爆東西,至於是什麼玄齊卻沒有留意,一抓一把全都塞進老黿的空間中,現在望見這些物品,玄齊不由得詫異:「為什麼楊大人的身上會往外爆東西?」

    「當你的修為達到真氣化液的化液期後,你能夠摺疊彌須芥子,把空間壓縮起來。」老黿為玄齊普及玄門中的知識:「你看楊大人好似把這些精金秘銀都掃進袍袖,其實他會把這些都收到自己祭煉的彌須芥子中。」

    「而後天劫雷暴,擊潰他的身體內的雷池,彌須芥子自然也化為飛灰。這些東西自然也就往外爆了」老黿說的理所當然,同時還東西一樣樣的手了進去,而後很是無良的問:「你現在是不是好受了一些?」

    玄齊默默的點頭,道心上想不通的地方,頃刻間變得通透。殺人者人恆殺之,除惡就是揚善。玄齊捧著一塊靈石盤腿調息,慢慢入定。

    雷霄宗山門外,執事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件事情上報到香主案前,香主望著情報呆呆的出神,遭天譴的外門修士,那不就成了魔道中人嗎?香主立刻調查老楊這些年的經歷,這一查還真查出來問題。

    看似和善的老傢伙,雙手上沾滿血跡。至少有三十多個其他門派的修士命喪他手。平日都以為他老實本分,誰能想到這個傢伙還有如此劣跡斑斑的一面。

    人死萬事消,一旦這些醜事爆出去,會影響雷霄宗的清譽。再說這些年各大宗門間明爭暗鬥,外門弟子也沒少死,也沒見哪個宗門認真追究過,他們死只怪自己學藝不精。丟了的寶物,那就讓世俗的產業繼續尋找。只要別鬧得太過分,別鬧得天怒人怨,那就行了至於遭天譴的楊大人雷霄宗有這個人物嗎?

    本就閒散,崇尚武力的玄修界,人情也格外的冷漠,只要不是上門打臉,一般大家都會裝作不知,偶爾間死掉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只要不會影響山門的傳承,大家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被遮掩過去。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8 20:10
第二百一十章 配合
       

    修行一夜神清氣爽,手中的靈石也化為了飛灰,玄齊直接吐了一口黝黑色的濃痰,在院子裡走了一趟拳。剛回到屋子裡,就聽到手機不停震鳴。放在耳邊,張瑾大聲的狂呼:「鼎翠軒完了昨天朱楨見情況不妙,腳底抹油溜了,卻在路上出了意外,連人帶車燒成一團。周凱帶人搶了鼎翠軒,最後又放了把火……」

    透過電話,玄齊能感受到張瑾的舒爽,好像是心胸中一股逆氣舒展,把不好的情緒全都宣洩出來。當然玄齊也感覺到張瑾這番話裡面還有話,便出聲說:「你究竟想說什麼,別繞圈子。」

    「鼎翠軒著火被警方認定為縱火,作為當事人,需要我們去琉璃廠派出所做個口供,老奶奶發話,讓我去,同時也希望你……」張瑾說的淒淒呀呀,連整句話都說不利索。

    玄齊直接把頭一點:「配合警方調查,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與義務。去派出所接受調查是應該的。」

    張瑾聽到玄齊這樣說,不由得長出一口氣,他的心一直都懸著,生怕玄齊不會去,現在聽到玄齊答應,立刻狂喜著說:「我在北清的門口等你。」

    不同的身份會擁有不同的社交圈,在得到便利的同時,也要應對來自各個方面的麻煩,昨天晚上張瑾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樣也為自己招惹來麻煩,今天天剛亮派出所的民警就找上了家門,好在他們清楚張瑾的身份,一直都是以禮相待,請求回去配合調查。同時把昨天那個姓玄的傢伙找出來。

    張家老爺子一年前中風住院,執掌家業的是張家老太太,曾經走過兩萬五千里長征的奇女子,是個眼裡不能揉沙子的主,聽到孫子與縱火案有牽連,二話不說就把孫子給綁了。如果這件事情真牽連他,張家會把張瑾逐出家門。如果最後查出來是被冤枉的,那就是張瑾平日裡做人不嚴謹,需要好好的閉門思過。

    等張瑾上了警車後,立刻提出要求。他們現在不是嫌疑人,而玄齊的身份又比較特殊,所以他能做的只是竭力的說服玄齊,而不能保證玄齊一定會配合。

    辦案人員也清楚,昨天琉璃廠鼎翠軒的縱火案與張家無關,現在全部的證據都指向周家的周公子,讓張瑾和玄齊出面,不過是例行公事,同時也是好行成證據鏈,對周凱犯罪的事實進行旁證。所以張瑾的要求並不過分,辦案人員答應了。

    等著張瑾說服玄齊後,張瑾又提出第二個要求,不乘坐警車,而是他開著保時捷拉著玄齊去派出所。提出這個要求後,辦案的於警一時間有些呆滯。張瑾卻甩出二世祖的嘴裡,直接罵罵咧咧的說:「張家在京城也算是高門大戶,難道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再說我們現在只是證人,甚至連嫌疑人都不能算,你們可不要做的太過分。」

    毫無疑問,當二世祖不講理泛起混來,的確是非常難搞。再加上這個二世祖說的又很有道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派出所的小民警,只能夠繼續滿足張瑾並不過分的要求。

    紅沁和蘇茗雪又坐在了後座上,云淡風輕的玄齊,今天的面色紅潤許多,經過一夜的修養,整個人又如冠玉般白皙,左擁右抱的抱著兩個女孩,嗅著她們兩個髮絲上幽香,年輕的心又變得蠢蠢欲動

    走進派出所,就看到滿滿的人蹲在院子裡,每個人都雙手抱頭,好似犯了好大的錯誤。還有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員,小心的看著院子裡的嫌疑人。

    四十八歲的朱亞龍嘴裡叼著煙卷,已經稍顯老邁的鬢角上,帶著白色的風霜。多年高強度的工作傷到他的心肺,讓他說話時總是帶著一絲的嘶啞,喉嚨裡好似總有吐不完的濃痰。

    深深的吸了口煙,把煙頭吸得火紅滾燙。謝亞龍把手一伸,指著蹲在地上的嫌疑人就開始吼:「你們一個個的都很能耐的,居然敢搶東西?居然還敢放火,你們把法律當成什麼?當成你們可以隨意踐踏的草芥嗎?光搶東西打人還不算,你們居然敢放火,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這是嚴重的犯罪,按照我的刑法規定……」

    蹲在地上的周凱,早就聽的不耐煩,現在見朱亞龍居然上綱上線,立刻站起來,對著朱亞龍嘲諷:「你別唬我法律我也懂,現在我們還是嫌疑人,同時也是受害者朱楨用石頭騙我們去賭石,然後用高利貸把我們的朋友搞的家破人亡,我們伸張正義,去砸那個黑店難道有錯嗎?只是從他們店裡拿了幾個工藝品,憑什麼說我們是搶劫?再說了火也不是我們放的,而是朱楨店裡的夥計放的……」

    「哎呦」朱亞龍雙眼一瞪:「周凱啊周凱別以為你是周家的公子就能為所欲為,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昨天晚上你搶了什麼?你搶了一塊價值一點五億的五福臨門,按照我國刑法……

    「別亂扣帽子,我就隨手拿了一塊玻璃工藝品,還一點五個億,一百五十塊我能給你買一堆。」周凱說著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耐煩:「來這裡配合你們調查,只是我做公民的義務,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沒工夫陪你,有什麼事情你們跟我的律師談。」

    隨著國門大開,法律逐漸健全,港島的商人在華夏出門,每次出場都會帶著秘書、保鏢、司機和律師。動不動遇到糾紛,就讓對方和自己的律師談。這番話說出來,那是一個張揚霸氣。後來港片裡也這樣演,久而久之一些先富起來的人,也養成這樣的做派。

    能去賭石的都非福則貴,窮苦人家的還在也找不起這樣的刺激。見周凱說的霸氣,便也紛紛有學有樣,站起身來,等著朱亞龍說:「有什麼事情跟我的律師談」而且全都統一了口徑,說自己拿的就是玻璃藝術品。如果需要退東西,那就退東西。如果需要賠償,那就三倍五倍,十倍八倍的賠償。

    這樣一通的說下來,把朱亞龍頂的牙口無言。他是個老刑警,腦袋中的經驗,根本就無法應對現在狀況。找律師好似一個免死金牌般,一下就讓他不知所措了根本不上時代的刑警注定只能嚇唬幾個下里巴人。

    「站住」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嬌喝,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樓上跳下來。好似雌豹的女警官直接堵在派出所的大門口,對著周凱發出一聲呼喝:「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調查的義務,按照我國刑法規定,我們可以依法扣留你們四十八小時」女警官說著就從身後拉出來銬子:「周凱,別自找難看。」

    「韓菲菲你這樣做不對」周凱皺著眉頭:「這件事情跟我就沒太大的關係,朱楨跟玄齊對賭,我就打了個醬油,你不能總用有色的眼光看我。」

    周凱說著遊目四望,直接看到人群裡的玄齊,把手往前一指說:「那個才是當事人,我都懷疑朱楨出的意外與他有關。韓爾摩斯,你還是把你的偵探天賦運用出來,從他的身上追查出事實的真相。

    韓菲菲剛剛二十三歲,今年是大四,還沒畢業就被分到刑警隊實習。韓老爹以為自己的閨女做的是內勤也就沒在意。當聽說韓菲菲主動轉成外勤後,沖一線,抓犯人。搞刑偵立志要當韓爾摩斯,差點沒把溫文儒雅的韓老爹給氣蹦起來。

    正要大筆一揮把韓菲菲調動到內勤,卻沒有想到鬼馬精靈的閨女找到老爺子,就這樣往下一壓。指著韓老爹的鼻子破口大罵,作為最早於公安的老於部,後來又借調到檢察院,臨退休還培養出一批門生在法院。吃透公檢法三門的老爺子,一句話就能把韓老爹壓的無可奈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讓自家閨女繼續衝鋒陷陣。

    作為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周凱雖然犯渾,但周凱心中清楚,韓菲菲嘴巴裡含的那個湯勺,比自己嘴巴裡的大。現在又被對方抓到了錯處,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禍水東引,而不是傻傻的搞正面對抗

    韓菲菲卻不中計,瞪圓眼睛望著周凱說:「是你現在回去,還是我把你拷回去?」

    遇到認真的小刑警,還是正義感爆棚的那種,周凱明白找律師那一套對她根本就沒用,攝於韓菲菲的雌威,周凱只能夠低著頭往會走。

    周圍的人都以周凱馬首是瞻,現在見他都吃了癟,便心中明悟起來。也一轉身往後退卻,最終無可奈何的蹲在地上。還有三五個機敏的人開始打聽小姑娘的身世,當聽聞她爺爺就是那個吃透公檢法的老爺子,立刻全都被嚇得噤聲。老老實實,人畜無害,就好像是一個個乖寶寶。

    韓菲菲踏步走到玄齊的面前,上下把玄齊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玄齊吧?」見玄齊點頭,韓菲菲便繼續說:「那你跟我來,我給你錄口供。」

    案情較大,一個派出所根本無法審理,上報到市局後,市局立刻讓刑警隊介入,同時抽調了一於精兵強將,成立了專案組,全都來到了琉璃廠派出所。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9 22:22
第二百一十一章 調查
       

    不大的審訊室內沒有窗子,房頂上吊著一盞昏黃的燈泡。關上門這裡就成了個封閉的世界。靠門的地方擺著一張長桌,還有四把椅子,而桌子對面的燈光下,只擺著一把孤零零的鐵椅子。

    椅子的四條腿焊在地面上,長長的扶手堅固而泛著幽光,扶手上還低垂著鐐銬,地面上也焊著掛腳鐐的鉤子。

    玄齊的眉頭皺起來,很不習慣這裡面的環境。更不習慣的是韓菲菲的眼神,彷彿她已經認定自己就是個犯人。先入為主的思維,會讓人在主觀上做出傾斜的判斷。

    韓菲菲望著燈光下的關係,瘦瘦弱弱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拿出紙筆公式化的詢問:「性命,年齡,性別,民族,受教育的程度……」

    玄齊伸手敲了敲椅子上的副手,打斷韓菲菲的詢問,抬頭看著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小女警說:「我的資料你應該看過不止一遍,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想問什麼直接說,不要繞圈子。」

    韓菲菲雙眼中閃過星火,不被掌控的感覺很不好,從桌子拿起一疊照片說:「昨天在京城一共出現過兩場意外,有四個人在京郊路上被電成焦炭。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但是在他們出事前的三分鐘,你們的車隊剛從那裡經過。」

    韓菲菲繼續翻開下一張照片,指著已經燒成一團飛灰的殘骸說:「朱楨在外環路上發生了意外,連人帶車都燒成飛灰,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開著皮卡,而且上面還要拉著四個滿載汽油的油桶,而且汽油裡還摻著鎂粉。」

    玄齊的表情風輕云淡,嘴角上帶著一絲冷漠微笑:「說下去,別總說一半留一半。把你的猜想與你的懷疑全都說出來。」

    韓菲菲見玄齊軟硬不吃,便盯著玄齊的眼睛往下說:「你是今年的全國高考狀元,剛上學半天就自學了三年的專業課知識,而後你在入股華清園,做迅雷,投百度,甚至還在京郊買了一個摩托車場。我懷疑你巨額資產來源不明……」

    扔出這個重磅炸彈後,韓菲菲卻從玄齊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慌亂,而後又往下說:「後來你組建白火安保,接著聲名鵲起成了玄總玄大師我懷疑你招搖撞騙」連續兩顆炸彈投下之後,玄齊的表情風輕云淡,古井不波。

    韓菲菲雙眼中閃過冷然,低聲再往下說:「能夠在這麼多的時間內,製造出這麼像意外的謀殺,也只有你手下的白火安保才能夠辦得到……」

    「但我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如果你能夠找到證據證明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我們很樂意接受法律的制裁」玄齊說著雙眼轉冷:「如果這只是想當然的栽贓陷害,那不好意思,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面對玄齊的張揚,反而讓韓菲菲啞口無言,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久久無語。

    而玄齊伸手打了個響指,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說:「短短的時間內,你能找到這麼多的資料,並且想當然的串聯成證據,那麼關於玄家的資料你沒看到嗎?」

    「玄家?」韓菲菲總覺得自己遺留什麼,現在聽玄齊這樣一說,立刻間恍然,高門大閥,傳承世家。如此傑出的子弟肯定不是憑空冒出來的,順著玄家這條線也許能夠找到什麼。

    想到就做,風風火火的小女警,立刻拿起內線電話,撥打戶籍部門,讓他們追查玄家的線索,半晌後聽筒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最高機密。」這一下把韓菲菲震腦缺氧了

    門外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打開門能夠看到壯碩的鬍鬚,還有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大兵。粗獷的鬍鬚雙目閃亮,龍精虎猛的老兵們也跟著雙眼放光,衝進院子裡佔領制高點,同時解除了別人的武裝

    韓菲菲雙眼中滿是憤怒,繼而化為驚詫,而後全是狂喜,好似個追星的少女般,雙眼都化為心形,望著一個個老兵肩膀上的臂章顫動。嘴巴裡還發出低聲輕喃:「刺刀小隊,刺血小隊,虎牙軍,黑齒營……我不是在做夢吧」

    從小就出生在軍營的韓菲菲,對軍情六處很是嚮往。在軍情六處裡有個臂章博物館,裡面懸掛的有這些臂章,還有臂章後面的歷史與故事,甚至還有每次執行過的任務。韓菲菲從小也想參加特種小隊,在黑暗裡保家衛國,但家裡不允,最終她成為了一名沖在一線的刑警。

    現在忽然看到這些臂章都鮮活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韓菲菲顫動的。而且從鬍鬚的身上,她嗅到一絲獨有的殺氣,不由得確信鬍鬚他們的身份。

    正在樓上查看卷宗的武正,被老兵們請下來。鬍鬚先對武正敬了一禮,而後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證件,經過查驗無誤後,便跟武正一起到了樓上。

    蹲在地上的紈袴們,全都收斂的心神,宛若實質的殺意讓他們心驚,昨天就見過白火安保的人,但他們的人數沒這麼多,殺氣也沒這麼強烈。

    蹲在地上的周凱,心裡好似被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種味道不一而足,一個多月前,玄齊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一個多月後,他已經擁有足以⊥人側目的勢力。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玄齊緩步的走到屋子外,鋼牙對玄齊敬禮:「報告教官,白火大隊集結完畢,請指示。」

    玄齊面色一寒,斥責說:「自作聰明,擅自行動,回去後每人跑五十公里負重武裝越野。」說罷下巴一揚:「解散」

    如同潮水般湧來的大兵,頃刻間又如潮水般退散,鬍鬚和武正做好溝通後,也離開了派出所。武正伸手拉著玄齊的手掌,感謝他支持地方工作,同時讓韓菲菲放行。

    白火安保,隸屬於預備役,這可是一個新成立的部門,雖然武正已經有些耳聞,但還沒有親自接觸過。關於預備役的傳說,流傳有各種各樣的版本,武正也有過揣度與猜測。當真與他們接觸後,武正才明白上面的良苦用心。

    如果這幫特種人才,沒有妥善的安置。他們利用自己所學的技能為惡,那麼武正已經不敢再往下想。這幫長纓在手,敢縛蒼龍的漢子,還是編入預備役比較穩妥。

    等著玄齊他們走出大門後,武正才吩咐韓菲菲說:「這個案子已經有了新的突破口,逃到山西的幾個小夥計都被當地警方抓住,他們對放火的事實供認不諱,當地警方想把他們移送給我們,下午你帶幾輛車親自去押運。」

    韓菲菲把頭一點,卻望著武正問:「這個玄齊究竟是什麼身份?白火公司為什麼又會有這麼多的特種軍人?」

    「白火公司是預備役大隊,主要解決特種兵再就業的問題。至於玄齊的身份是預備役特種教官」武正說著面色一板:「這些都屬於是最高機密……」

    韓菲菲見武正沒有往下說,自己便也沒有繼續追問。等執行完任務後,回去問父親,如果連父親都不知道,那就去問爺爺。原本還就對玄齊有些興趣的韓菲菲,現在眼中全都是疑惑,作為一個刑警,她有責任,也有義務去追尋事情的真相。

    走出大門來,玄齊長出口氣。昨天那一頁算是翻了過去,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自己,恐怕就連雷霄宗都不會懷疑玄齊,畢竟玄齊才達到種氣境的螻蟻,怎麼可能招來天譴。當然更多的人更傾向於天譴說,畢竟是修士之力不可及,而且自高自大,自尊自信的修士們,都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張瑾臉上露出一絲亢奮,對玄齊說:「我家老奶奶讓我邀請你,參加下月初她的生日宴。」

    「好啊」玄齊緩緩點頭,因為這事情不光有張瑾的邀約,從蘇茗雪的眼中還看到一絲的祈求。

    見玄齊答應了,張瑾發出一聲的歡呼。蘇茗雪拉著玄齊的手臂,望著熙攘的琉璃廠說:「不如我們給老奶奶選幾件禮物。」玄齊把頭一點,一行人安步當車往琉璃廠內走去。

    週末的琉璃廠人來人往,路兩邊都擺著攤位,今天開了早市。一些平日裡難見的物件,今天都出現在市場裡。

    因為天色尚早,老外們還都在睡覺,逛早市的都是一些身家不菲的老玩家。早市雖然熙攘,但卻不喧囂。每個人都在攤位前行走,遇到合適的物件會上手把玩,而後和老闆砍砍價,價格合適就交易

    早市上出現的物件多是真品,當然價格不菲。偶爾還會有幾樣出土物,又或者是中間斷了傳承的物件。說穿了就是賊贓賣的心知肚明,買的心領神會。古玩這個東西,一旦銀貨兩訖後,吃虧打眼你也只能認了,哪怕買的是個贋品也只能忍了。最多能咬牙切齒的喊一聲:「老子交學費了」

    望著熙攘的眾生相,玄齊緩緩的吸了吸鼻子,隨波逐流,閒逛在琉璃廠的早市上。彷彿超脫在輪迴外,超然的望著芸芸的眾生,似乎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不穩的心境再一步被淬煉,玄齊心神通明。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29 22:26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金步搖
       

    華夏人送禮有著一套獨特的規矩,要雅而不俗。如果能夠在雅的同時,再做到價格不菲,那就更好了

    曾經有個晉商,來京城跑門路。一心想拜入某部級高官的門下。聽聞這位高官七十餘歲的老母過壽,連夜找金店打了個八十八斤八兩的純金壽桃,裹著紅綢,當著一眾賓客的面,獻給這位高官。

    當時滿臉喜色的高官臉直接就綠了八十八斤八兩等於四萬四千克,按照一百一克的市價,那就是四百四十萬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個混蛋捧上來的不是一坨金子,而是一坨屎盛怒的高官被氣得七竅生煙,讓人把這個晉商直接交給中紀委。

    晉商直接被調查,而後吃了一段時間的苦頭。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馬屁會拍在馬腿上,而且還把馬拍驚了,尥蹶子踢了自己一腳。最終這位晉商灰溜溜的回到故鄉。

    通過這個故事能看出一個淺顯的道理,那就是禮不是亂送的。既然要送賀禮,那就要投其所好,可以價值不菲,但要雅緻,如果能做到雅俗共賞那就更好了

    張瑾還要回家向老太太報導,就沒再這邊陪著。玄齊和蘇茗雪、紅沁在琉璃廠溜躂。確定了老太太的喜好後,三人多留意玉石與字畫,至於其他的東西就沒太在意。

    站在一個攤位前,玄齊的腳步停滯,鑑氣術剛剛施展,玄齊看到一團珠光。蹲在攤前仔細找尋,便看到了一個老舊的首飾盒,大約比枕頭打上一圈,玄齊甚至還能夠嗅到濃重的土腥味。

    手掌撫摸在木紋上,果然感受到濃重的死氣與怨氣。拿起來打開,就看到首飾盒裡擺著一排排泛著黑黃的簪子。整個首飾盒分有三十六個木格,每個木格里擺著一個簪子,有的綴著珍珠,有的掛著寶石,還有的鍛造出金鳳展翅的造型。

    金步搖,即金制步搖,古代婦女常見髮飾,步搖與簪、釵一樣也是插在髮際的飾物。而簪首上垂有旒蘇或墜子,行動時亦步亦搖故稱為步搖。因製作工藝精細、材料貴重,多見於高貴女子妝奩,普通女子少用。多以黃金屈曲成龍鳳等形,上綴以珠玉。六朝而下,花式愈繁,或伏成鳥獸花枝等,晶瑩輝耀,與釵細相混雜,簪於發上。

    望著那個金鳳展翅,紅沁低聲驚呼,拿起來說:「好漂亮別緻的簪子,好像是純手工打造的老物件。」

    這件金鳳展翅由黃金製作而成,底部是金釵,兩股細長金條組成,可以插戴在頭髮上,有固發作用。金釵頂部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金鳳,大嘴微張,口裡銜一根花形綬帶,身體粗壯,尾部長大。

    步搖頂端是一隻用錘蹀和掐絲法製作而成的展翅高飛的金鳳,全身線條均由渦旋紋、波浪紋、半圓等曲線構成,鳳體雄壯有力,色澤鮮豔,整體造型於優雅中見粗獷,柔美中見陽剛。金鳳喙部長大有力,頭部渾圓飽滿,鳳冠高聳,多了一些奮爭、矯健之勢,少一點喜慶祥和之氣。

    紅沁心生歡喜,不由得把金鳳展翅插在自己的頭髮上,本就貌美如花的紅沁,這時又增加三分的英爽之氣。

    玄齊不由捻起紅沁頭頂上的金簪說:「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剛說完就把紅沁羞得抬不起頭。

    玄齊把金鳳簪從紅沁的腦袋上拿下來,放在首飾盒裡才繼續說:「東西是好東西,但還不屬於這個世界,真喜歡等讓道士超度後再佩戴。」

    玄齊說的隨意,紅沁臉上驚詫,就連天真的蘇茗雪都覺察到什麼,後退半步問:「這東西是被挖出來的?」望著玄齊點頭,蘇茗雪往玄齊懷裡鑽:「咱們走吧我覺得陰冷。」

    「別自己嚇自己」玄齊安慰好紅沁和蘇茗雪後,望向神情逐漸忐忑的老闆:「這個怎麼賣?」

    已經滿身流冷汗的老闆,低聲的說:「五百萬,不如果你喜歡,你給三百萬」賣東西的最怕遇到行家,更怕遇到一眼能看穿出處的大家。玄齊剛才說的處處都對,這套首飾出土還不到一週,剛擺出來就被玄齊叫破,這讓本就最賊心虛的老闆,一下成了驚弓之鳥。

    玄齊見這個價格並不過分,便拿出了卡,對著老闆說:「你給開個單子,上面就寫做舊工藝品。

    老闆立刻心領神會,雙方按照工藝品交易,即使出了問題,那也是買的無知,賣的不懂行。和掘墓盜墓,倒斗摸金沒有絲毫的關聯。

    隨著單子寫好,玄齊也完成了轉賬後,老闆把這套簪子連同首飾盒都包了起來,交給玄齊,這貿易就算是達成了。望著玄齊三人離去,老闆立刻把攤子一卷,騎著他的小三輪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三個人繼續在琉璃廠閒逛,紅沁和蘇茗雪都與玄齊保持刻意的距離,膽小的蘇茗雪還故意問:「既然你都知道這套物件不於淨,為什麼你還要買呢?」

    玄齊伸手拍了拍這個首飾盒說:「聽說過買櫝還珠的故事嗎?我今天要買的不是裡面的金步搖,而是這個小首飾箱。」

    買櫝還珠?這個膾炙人口的成語故事,每個上過學的人都聽說過。

    語出《韓非子·外儲說左上》楚人有賣其珠於鄭者,為木蘭之櫃,薰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輯以羽翠,鄭人買其櫝而還其珠,此可謂善賣櫝矣,未可謂善鬻珠也。

    白話過來的意思就是:有一位楚國人把他的珠寶賣給鄭國人。為此他用香木製作個盒子,用桂、椒這些香料來熏染盒子,用珠寶點綴,用美玉裝飾,用翠鳥的羽毛點綴。鄭國人買了他的盒子,卻把珠寶還給他。此後人們就以買櫝還珠來形容捨本逐末,取捨不當。

    「如果我沒看錯,這套金步搖應該是唐中期的物件,而這個箱子的年份可能要達到唐初期。」玄齊說著臉上升騰出一絲莫測高深:「也就是說這個木箱的年份早過金簪,並且埋在地下這麼久還未腐爛,你們說它應該是什麼木?」

    「金絲楠木?」蘇茗雪理所當然的想到這個名字,望著玄齊搖頭,紅沁猜測說:「難道是陰沉木

    玄齊再一次搖頭:「你們說的都不全對,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個應該是陰沉木金絲楠」這個結論一下讓紅沁和蘇茗雪發呆。

    木材因地層變動而久埋於土中者,稱為「陰沉木」。中國民間流傳「縱有珠寶一箱,不如烏木一方」和「黃金萬兩送地府,換來烏木祭天靈」的俗語,從這當中可見陰沉木已然身價不菲。

    金絲楠木因木紋裡有金絲而得名,是楠木中最好的一種。由於樹直節少,紋理順而不易變形,它的數量極其稀少。而能成為陰沉木的機率就更加的少,再加上這還是一種不可複製,不可再生的資源。所以很是珍貴當本就極其珍稀的金絲楠深埋河床、地底,經數千年自然物化而形成陰沉木金絲楠時,可以說已經超出林木的範疇,成為凝聚天地造化之奇珍異寶。

    這一刻兩個女孩子才明白,就是那麼小小的一方不起眼的箱子,居然還有如此大的價值。難怪玄齊會出手把它買下。

    玄齊的心中還有一個推斷沒敢說,陰沉木多在天府之國,而能夠在唐初期用陰沉木金絲楠打首飾盒的女人並不多,至於她大權在握,稱孤道寡後,有沒有打出其他的首飾盒,這些就無從考證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存在於理論中的可能,或者是靈光一閃的推斷,至於對不對,還需要詳實的考證,這只是存在的一種可能。

    蘇茗雪問的比較於脆:「玄哥哥,你知道這個首飾盒是誰用過的嗎?」

    「這個還真不好說」玄齊撓了撓頭:「看樣式肯定是出自宮廷,而且還被幾代嬪妃用過。至於究竟誰用過,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紅沁則關心的比較實在:「這個物件值三百萬嗎?」自從得到玄齊的承諾後,紅沁就恢復了小女人的秉性,處處為玄齊打算。生怕他會吃虧上當。

    順著攤位往前走,玄齊低聲說:「首飾盒裡一共有三十六隻金步搖,雖然顏色暗淡,卻都是宮廷御賜之物。不光有金銀,還有瑪瑙玉石和珍珠,等道士超度後,再找些匠人修復,必然又能光亮如新。光這些金飾就值五百萬。」

    玄齊說著故作沉吟:「至於陰沉木金絲楠首飾匣,肯定會在宮廷史或者野史上留有蹤跡,只要能夠斷代,價格更是不可估量。」玄齊說著腳步停了下來,眼睛直直的望向一副絹畫。

    這是一幅麻姑獻壽圖,恰好符合張家奶奶過壽的主題,而且望著上面的色澤,好像是明清時期的物件,不光有不菲的價值,還有較高的藝術性。買下來去賀壽,絕對相得益彰。思量之間玄齊走到攤前,認真的觀察這一副絹畫,凝神這麼一瞧,雙眼中還真閃過了一道異彩。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30 21:18
第二百一十三章 麻姑獻壽
       

    擺攤的老者大約有七十餘歲,穿著對襟皂月白衫,胸前是一排白色的布扣,腰間還紮著一條紅綢要帶,好似清末民初行走江湖的漢子。這位老人面色如紅棗般紅潤,額下留著一縷花白的鬍鬚,雙目炯炯有神,像練家子多過像生意人。

    玄齊在打量攤主的時候,攤主也在打量玄齊。見玄齊肌膚如玉,雖然華光內斂好似個普通人,但雙眼在開闔間總會不經意閃過一道精光。雙手上指紋細膩,好像白玉生光。這小子也是個練家子。

    玄齊對著老者展顏一笑,把手往前一伸問:「能上手嗎?」

    老者回答的倒是於脆,直接把頭一點說:「能」

    玄齊緩緩的打開那副裝裱好的絹畫,這幅傳世絹本立軸《麻姑獻壽圖》,縱5釐米,橫。5釐米,色彩鮮豔,品相完好。畫中麻姑仙女,身材修長,亭亭玉立,髮髻高綰,慈眉善目。耳垂玉環,身著淡綠長衫,左臂挽一圓腹精巧竹籃,內裝大朵盛開牡丹及仙草野卉,籃邊扎系大小葫蘆一束,腰間綠帶亦系葫蘆四枚、靈芝一株。左手二指輕捏米粒,右掌投放成珠。衣衫飄飄,神骨仙態,瀛州採藥,滿載而歸。欲獻壽也。畫筆工細,設色文雅,造型生動傳神。畫幅右上側楷書題款:「辛亥孟春日,金門畫史冷枚敬寫。」下鈐二篆印:「臣冷枚」、「金門畫史」。

    玄齊望著筆墨走法,再看色彩佈局,還有絹的絲質。發覺不管從那個質地考究,這幅畫都應該是真跡。

    蘇茗雪蹲在玄齊的旁邊問:「這畫中的女子是何人?為什麼有種衣衫飄飄,恍若仙子般的感覺?

    玄齊為蘇茗雪解釋說:「這畫裡畫的是麻姑,是華夏古代神話角色裡的人物。葛洪在《剌仙傳》書她為建昌人,修道牟州東南姑余山。東漢桓帝時應王方平之召,降於蔡經家,年十八九,能擲米成珠。自言曾見東海三次變為桑田,後世遂以「滄海桑田」比喻世事變化之急劇。相傳三月三日西王母壽辰,她在絳珠河畔以靈芝釀酒,為王母祝壽。故舊時視女壽者多繪麻姑像贈送,稱「麻姑獻壽」。

    「麻姑為王母祝壽?」紅沁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異彩:「這幅絹畫還真應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買下」紅沁說著還似模似樣的上手端詳,望到二篆印,自動跳過「金門畫史」,指著「臣冷枚」這枚印問:「這個冷枚是誰?怎麼沒聽說過?」

    「冷枚是清代著名畫家。字吉臣,號金門畫史。山東膠州人。內廷供奉。焦秉真的弟子。畫人物仕女《膠州志》卷三十載。以工丹青,妙設色,畫人物尤為一時冠。亦能畫樓台殿宇界畫和山水。所畫人物工麗妍雅,筆墨潔淨,色彩韶秀,其畫法兼工帶寫,點綴屋宇器皿,筆極精細,亦生動有致。」玄齊腦袋中閃過冷枚的資料,而後娓娓道來。

    「曾畫《東閣觀梅圖》、陰刺繡圖》、《羅漢冊》,有吳帶當風、曹衣出水之妙。《避暑山莊圖》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冷枚的畫院經歷康、雍、乾三代皇帝,且為圓明園奉旨作畫多年,直至公元17dR年尚在世孜孜繪畫不息。可惜的是,冷枚當年在圓明園的諸多精心遺作,都隨著英法聯軍的搶掠與焚燒,在一場空前洗劫中化為灰燼」玄齊說到最後不由扼腕嘆息。

    「那麼這幅畫是真的嗎?」蘇茗雪越看越覺得歡喜,越看越覺得是真的。很想要現在就把它買下

    玄齊用出鑑氣術,把這幅畫上下一掃,年份對,文筆對,感覺也對。唯一不對的就是如果這幅畫是真跡,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小攤上,琉璃廠沒那麼多漏子給新人揀。用鑑氣術這樣凝神的一瞧,還真讓玄齊看出了端倪,這幅畫不是一整幅。確切的說這幅畫是被人從中間割成兩段,而後又縫在一起的

    玄齊無奈的搖頭,把畫又放了回去,緩緩起身準備要走。擺攤的老者眉頭一皺:「這位朋友,先別著急走,既然看出了錯處,那就說出來,也讓老朽長長見識。」

    玄齊伸手指向畫卷的正中間,自上而下畫了一條線說:「這幅畫是真跡,而且還是當年的宮廷之物,至於怎麼逃過圓明園大火,又怎麼流傳到民間的,我想和中間這道傷有關。」

    在清中期出現康乾盛世,國富民強後依然閉關鎖國,讓華夏錯過工業革命,至此從世界強國變成農耕為主的弱國。到清晚期更是出現一個敢向世界列強宣戰的老太太,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八國聯軍進了京城,毀掉萬園之園的圓明園。

    在風雨飄搖的王朝中,動盪不安的草芥,總會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例如守在宮廷裡面的宮女太監,他們感到王朝上下瀰漫的惶恐與不安,於是有些膽大妄為的人,開始挖大家補小家。從清宮裡拿字畫古玩,金銀財帛,往自己的小家裡夾帶。

    高明一些的會用贋品換真品,而那些飢不擇食的人,喜歡野蠻粗暴。看到什麼值錢就把什麼夾帶出去,為了應付上面的人檢查,甚至還會放下一把大火。

    毫無疑問,這張絹畫就是被這樣夾帶出來的。說不定是塞在靴子裡,又或者是裹在袖筒裡,避讓過侍衛們的檢查,把清宮中的寶物夾帶出來。冥冥中好似早就有了天意,正是因為他們當年的貪婪,反而讓這些文物,避讓過毀於戰火的劫難。

    老者哈哈一笑:「想不到小友年紀輕輕,還有如此眼力,這幅絹畫的確從中間斷成兩半,後被人巧手修補而過。但這不也從側面證實這幅畫是真跡嗎?」

    聽到老者這樣說,玄齊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是啊特殊年代留下的特殊烙印,這在講究傳承有序的古玩界,當真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生意都是談出來的,一句話就能讓一件事峰迴路轉,原本打算走的玄齊,聽到老者這句話後,再去看那妙手修補的斷處,忽然間發覺不再是瑕疵,而是一個特殊的烙印。

    「這幅畫多少錢?」玄齊又望向冷枚的麻姑祝壽圖,居然在斷開處看到一道華光,看樣子這是在晚清被修補的,而且修補的匠人絕對有著一雙妙手,並且在某些方面有著別人所不能企及的成績。

    「六百萬」老人嘿嘿一笑:「如果遇到了別人,我會要一千萬,但遇到了你,直接賣六百萬。

    「買了」玄齊拿出卡來,給辦理了轉賬業務。把整幅絹畫包裹起來,塞在原本的木匣裡。玄齊又望向攤位上的物件,發現大部分都是真品,這讓他眼中閃過疑惑,看老人家的做派好像是江湖中人,既然他有如此多的真品,必然身價豐厚。為什麼會流落到琉璃廠擺攤呢?

    思量間玄齊忍不住的好奇問:「老人家我看你這上面很多物件都是真的,為什麼在琉璃廠擺攤脫手?」

    玄齊這番話藏著很大的信息量,如果這位老人真想要出手,直接聯繫一個大玩家,又或者是去某個古玩店,絕對要比在琉璃廠早市出手的暢快。再加上這些東西多是真品,老爺子年紀又這麼大,玄齊敏銳的感覺到這裡面有故事。

    聽到玄齊問起,老人無可奈何的發出一聲嘆息,指著這些古玩字畫說:「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東西,而是我兒子的東西。我姓李叫雙全,我兒子是李大忠」

    「李大忠?」紅沁發出一聲低呼:「京廣集團的李大忠?」見李雙全點頭,紅沁一時間唏噓。見玄齊疑惑,便附在玄齊的耳邊,小聲說著關於李大忠的生平。

    李大忠絕對是個傳奇人物,出生在武術世家的李大忠,並沒有和自己的父親一樣,成為一代武術宗師,而是選擇經商,他的人生軌跡卻又於別人截然不同。

    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剛剛改革開放時,李大忠憑藉著力氣和膽識,還有一絲絲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存在的氣運,讓李大忠用五年的時間完成原始資本的累積。而後介入正規的集團資本運作。十五年的時間他的京廣集團,成為華夏叫得上字號的大財團。

    「前些日子聽說他重病昏迷……?」紅沁沒敢往下繼續深問,生怕會刺激到李雙全。

    活了半輩子的李雙全倒是豁達,無所謂說:「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就是生活不規律,酒色過度,再加上情緒大起大落腦出血。」說罷又是一聲嘆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現在他一病倒,那些平日裡要好的朋友,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跟在後面溜鬚拍馬的傢伙們,都好似猢猻般,全都散了

    李雙全說著又是一聲嘆息:「也就剩下我們老兩口跟在後面操弄。這不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才把這些古玩字畫拿出來,賣些錢財給兒子治病。」

    聽到如此曲折的經歷,玄齊也很無奈,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赤條條來到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可能遇到,有個坑窪不平,誰也說不清楚,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玄齊也只能默默的祝福,而後用上鑑氣術,忽然間發現李雙全的頭頂上升騰著厄運瀰漫。

    一團全黑色災氣籠罩在李雙全的眉頭上,這是失手把人打死,自己也去抵命的災像。想不到李老爺子如此年歲,居然還有這般的實力,當真很火爆啊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30 21:21
第二百一十四章 畫中玄機
       

    「李老爺子,你在這邊擺地攤,你夫人呢?」紅沁觀察的比較細微,她看到了李雙全的攤位上擺著兩個馬扎,現在只坐了一個老人,原本應該來了夫妻倆。

    「她啊」李雙全往旁邊指了指:「抱著幾張畫,去那邊的門店推銷。我都跟她說了,那幾張是贋品,老婆子她就是認死理」

    玄齊順著李老爺子說的地方望去,就看到一個碩大的招牌,文華館。而後玄齊就看到門內臉被推搡出一個老太太。耀武揚威的小夥計,還惡語相向:「哪裡來的瘋婆子,快些滾開,別再這裡招搖撞騙,把你的那些工藝品都收起來,根本就一文不值。」

    玄齊看到這裡心中一驚,這個小夥計周身上下滿是死氣,最多片刻就會死於非命,他身上誕生出濃重的晦氣,通過推搡全都加諸在老太太的身上,恐怕會讓老太太盆骨骨折。

    看到這裡,正要出手去管,忽然間玄齊感覺到身旁一團氣血燃燒,李雙全李老爺子好似一條矯捷的豹子,帶著震怒往前衝去,一面跑,一面還狂呼:「不開眼的狗殺才,給我去死」說著就揚起了手掌,帶著風冷呼嘯,對著小夥計的胸口拍去。按照落掌的軌跡,恰好能夠拍在小夥計的心臟上。

    李雙全雖然七十來歲,但自幼練習八卦掌,雙手上都有厚厚的老繭。修為更是進入暗勁的狀態,平日裡他還有所練習。雖然七十高齡,身手卻不弱於四十歲的老小夥子。加上這一掌氣怒攻心,還有這段時間心胸中積鬱的心火,沒有絲毫留手。就聽到嗖的一聲,單掌打出音爆,直接撞向小夥計的胸骨。

    勁風往前壓,擠得小夥計很不舒服。當手掌離他的胸骨還有零點零一公分時,他的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一身的晦氣濃郁,手掌一把抓在老太太的手掌,往後無意識的推搡。晦氣爆發,老太太立足不穩,這一次會跌傷盆骨。

    無形間一個小小的因果循環已經成形,如果沒有人來化解,或者來承擔這一份的因果,那麼三個人中會有兩死一殘。

    離因果爆發真的還只差零點零零零一公分,晦氣與災氣都已經開始呼嘯。每個人頭頂上三花裡,晦澀五氣就要爆發了

    「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給我死開」又一道人影出現,一個打巴掌搶在因果爆發前,啪轟抽在小夥計的臉上,打的小夥計連番往後倒退,臉頰紅腫撞在櫃檯上,把厚實的玻璃撞得零碎一地,而後躺在櫃檯上。

    玄齊伸手扶住老太太,就感覺三個人的因果晦氣全都加諸在自己頭頂,原本並不多的晦氣災氣,頃刻間都多了起來。

    店舖內傳來一聲呼號:「什麼人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在我文化館鬧事……」剩下的話都化為一聲驚呼,屋子內胖胖的掌櫃身軀不由的顫抖。

    啪是抽耳光的聲音。轟是李雙全沒收住手,一掌拍在鐵門上的聲音。厚實的大鐵門大約有五公分厚,被盛怒之下的老爺子,一掌拍穿,嚇得屋子裡的掌櫃把話都憋在肚子裡。

    小夥計搖晃腦袋,暈暈沉沉的從櫃檯上爬起來,一張嘴就吐出了半口槽牙,還有洶湧流淌的血水。腮幫子好似鼓脹起來的饅頭,紫紅的發亮。耳朵裡還是連番的轟鳴,眼睛中全都是金星。

    胖胖的掌櫃擦著臉上冷汗,雖然恐懼,但卻也強撐著說:「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要動手啊」說著還望著鬚髮飄揚,雙目盡赤的李雙全,生怕老爺子火氣狂飆,再給自己一巴掌。他可是清楚,自己的身板經不起這一巴掌。

    玄齊把老太太扶在馬紮上坐好,而後對著面色發白的掌櫃說:「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活了大半輩子,怎麼就沒活個明白。做的還是古玩生意,華夏幾千年的美德你怎麼就沒學上一點點,尊老愛幼知道不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為什麼就不明白?」

    聽到玄齊這樣說,老掌櫃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一時間啞口無言。仔細想想玄齊說的還真有些道理,自己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

    玄齊見掌櫃的沉默,便對李雙全說:「老爺子,差不多就行了欺負人不能太過分,咱不堵他的門」李雙全還保持著打出一掌的姿勢,很威風,很霸氣,甚至還有種猛將再世的銳利。

    聽到玄齊這樣說,李雙低聲的講:「你以為我不想收啊這不是太久沒動手,剛才那一掌打的太急了,扭到腰了……」

    聽到老爺子這樣說,玄齊才發現本該四平八穩的馬步,現在居然緩緩的顫抖。還真是一歲年月一歲人,不管年輕時曾經如何龍精虎猛過,隨著歲月老去,年華凋零,最終都會一點點的枯萎。

    玄齊伸手按在老爺子的腰上,手掌中的種氣術緩緩往外噴吐,隨著氣息不斷的轉動,把扭到的地方復位。而後攙扶著老爺子回到馬紮上。

    小夥計從地面上悠然醒轉,摸著變形的臉頰,立刻變得不依不饒,三角眼力全是仇恨的目光,站出來指著玄齊怒吼:「小子你敢抽你家爺爺老子今天要跟你拼了」

    剩下話的話都被關在了喉嚨裡,玄齊大步而行,出手如電,帥氣而威武的又一巴掌,抽在這個滿嘴噴糞的小夥計臉上。啪又一巴掌甩的清脆轟鳴。把小夥計的另一邊的臉頰抽腫,而後指著小夥計的鼻子就開始罵。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怎麼就分不出個好賴,如果剛才我不抽你這一巴掌,你早就被老爺子打斷胸骨,震碎心脈走上奈何橋了」玄齊說的悲憫:「老子砍在上蒼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才救了你一命,你個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怎麼就不懂得個好賴」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掌櫃再望向門邊的掌洞,還有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把頭一點,正如玄齊所說的那樣,一巴掌還真是救了小夥計的一條命啊

    於是胖胖的掌櫃幫著小夥計向玄齊道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事情,的確不能做。可憐的小夥計吐出滿口的牙齒,鼓脹著腮幫子先向玄齊致歉,再向玄齊致謝,這兩巴掌算是白挨了,而且還要感謝玄齊的救命之恩,這件事怎麼就感覺不太對啊?好在他年輕時被玄齊抽掉了滿口的牙,得到了這個教訓丨後來發憤圖強,也在琉璃廠開了一家自己的店,因為滿嘴鑲著鋼牙,小夥計又被稱為大鋼牙,一時成為美談。

    在掌櫃的和小夥計,幾次三番道謝下,這件事情就算是揭了過去。望著坐在攤子前的老兩口,玄齊沒緣由的又想起了玄清和,他們兩個不管如何,至少還不是孤單的一個,自己的爺爺一個人,不知道在老宅過的好嗎?

    驚魂未定的李家奶奶,依然死死的抱著幾個捲軸,眼神慌亂的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兒子明明說這幾幅畫價值三億,為什麼他們說這話是假的,不值三百塊?」

    聽到這裡,玄齊似乎明白什麼。不由得用出鑑氣術望向李家老太太懷裡抱著的六幅畫,沒有絲毫的靈氣,甚至都沒有年份的厚重,這就是六幅現代的工藝品。難道是李大忠騙自己的父母?

    玄齊不由得在腦海裡搜索李大忠的資料,經過一番找尋後,還真讓玄齊找到了一些資料。按照今天的日子,與後世對照,李大忠的京廣集團現在已經亂成一團亂麻,半個月後李大忠沒能撐過病災之氣,撒手人寰。李大忠的大兒子,李振興接手京廣集團。苦苦支撐半年,最終無力回天,京廣集團破產,而後進入破產清算程序。至此一代梟雄李大忠跌宕起伏的人生畫上了句號。

    在清算的過程中,財務發現李大忠有三億的私人存款下落不明。這個秘密直到十年後,李振興組建新的京廣集團才被破譯,原來……

    玄齊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喜色,對著李家奶奶說:「老奶奶,我也學過文物鑑定,能不能讓我看看你這幾幅畫是不是很值錢。」

    李雙全也在一旁幫腔說:「老婆子,把畫給這位小友看看,他在文物字畫方面有很深的造詣,就是他看出來那副麻姑獻壽圖絹畫被人修補過。」

    被李雙全這樣一說,惶恐不安的老太太好似抓到救命的稻草,深深的吸了口氣讓心神鎮定下來,帶著一股大家閨秀特有的雍容,對著玄齊展顏一笑說:「小夥子,想不到你還有這般眼力。那好你幫老婆子看看這幾幅畫」說著就把畫一股腦的交給玄齊。

    一共六福畫,白皙的紙張磨砂在手掌上,很是滑膩,光從紙背上的觸感,玄齊就已經確定這是現代的工藝品。打開第一個捲軸,能看到三匹奔騰的駿馬,一黑兩紅,上面按著徐悲鴻的印跋。

    這幅畫太出名的,是徐悲鴻的奔馬圖在華夏國可謂是家喻戶曉,更讓刺目的還是整幅畫的左下角,印著江西人民出版社印刷出版,標號一九九三的字樣。這都不是一件仿品,而是一件印刷品。玄齊雙手隱晦的觸碰一下畫軸,臉上閃過一絲瞭然。把畫軸捲好橫放在攤位上,玄齊望著老太太說:「這六福畫都是真品,的確價值三億」

    聽到玄齊這樣說,老太太如同苦菜花般的臉逐漸笑逐顏開,而後淚如雨下,抱著肩膀失聲痛哭。 本帖最後由 slashone 於 2013-10-30 21:23 編輯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31 22:34
第二百一十五章 價值三億
       

    張雙全發出一聲重重嘆息,望著玄齊說:「小友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要不然也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著把手往老婆子身上一指:「別看我家老太太其貌不揚,她可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小姐,學的就是國畫,後來還去西洋留過學,喝過洋墨水。歸國後在京城美院教授大家畫國畫,究竟是藝術品,還是印刷品,她的老眼沒有昏花,自然分的清楚。」

    說罷又是一聲嘆息:「之所以找古玩店鑑定,是還抱有一份的期望,又或者期待有人能看出這幅畫裡的玄機。」說罷好似自語:「究竟是我的孩子,我不相信他敢騙老子。」

    「恭喜你」玄齊展顏一笑:「你兒子的確沒敢騙老子,我已經看破這畫裡的玄機,只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我給你們二老解開這話裡的玄機。」

    聽到玄齊這樣說,李雙全精神一振,就連痛哭流涕的老太太都收住哭聲,雙目爍爍的望向玄齊。

    玄齊緩緩把頭一點:「茲事體大,光你們二老恐怕無法承擔。最好再找些信得過的人來」玄齊雙眼放光:「京廣集團這些年發展的過快過猛,眼下這場危機,未必不是一次機遇。」

    聽到玄齊這樣說,李雙全的雙眼中閃過詫異,而後拿出手機打給李振興。焦頭爛額的李振興,今年二十八歲,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主修國際貿易。剛回國的李振興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倒時差,就投入到繁瑣的工作室,整個京廣集團千頭萬緒,好似一張大網,上面全是亂糟糟的麻線,一時間把李振興給困住。

    抽死剝繭,幾番分析,李振興發現了京廣集團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攤子鋪的太大,太繁雜,沒有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加上資金鏈條繃得太緊,近乎於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些日子李振興唯一能做的就是拆借資金,竭力的保持京廣集團的正常運行,但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並不能讓惶恐的人心安定,反而讓大家更加惶恐不安了

    就在李振興東挪西湊,都發不出下個月一線工人工資的時,李振興頹廢的躺在老闆椅上,透過天窗玻璃望著晦澀的天空,就好像是李振興現在的心情,陰沉而於冷。

    伸手拉了拉脖頸上的領帶,這條帶子緊的就好像是條繩子,勒的自己呼吸不暢。拉開之後呼吸順暢一些,腦袋化為清明,同時心中打定了主意,是時候壯士斷臂了

    李振興拿起桌上的電話,正要讓秘書通知股東召開股東大會時,李振興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幫老辣的董事,想著馬上又要和他們唇槍舌劍,李振興的腦仁又一點點的疼,這是一幫難纏的老狐狸,卻掌握了京廣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並且擁有否決權。

    李振興提出過三次把產業剝離,但每次都被董事會的那幫老傢伙否決。李振興明白,京廣集團目前的現金流根本就不足以養活這些產業,如果不把他們打包出售,最終的結果是大家抱著一塊死。但董事會的老狐狸就是咬死不松口,同時提出一個要求,讓李振興出資贖買京廣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

    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價值一百零五億,如果李振興現在有錢,京廣集團也不會陷入如此窘境。那些該死的銀行,原本還稱兄道弟,這時候一個個都上門逼債,落井下石

    就在李振興腦袋裡全是老狐狸的身影,準備再次與他們交鋒的時候,腰畔的手機忽然間響起,拿起來放在耳邊,而後神情風雲色變,抓著外套撒開腳就往外跑。

    這個世界上好人少,壞人多。當聽到爺爺奶奶在琉璃廠遇到好心人後,李振興直觀的反應就是遇到了騙子,吩咐二老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後,李振興開著車就往約定的茶樓衝去。李家正逢多事之秋,魑魅魍魎都跳出來興風作浪。李振興雙眼火紅,如果對方真是騙子,他不介意讓對方吃些苦頭。

    十二分鐘後,李振興推開茶樓的房門,見兩位老人都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才放回到肚子裡,再看向對面的玄齊,李振興的眼睛微微的一眯,試探著問:「你是玄總?」

    玄齊把頭一點,想不到這才幾日,自己就聲名顯赫到如此地步,就連歸國的華僑都認識自己。

    「先坐下喝杯水。」玄齊嘴角含笑:「我在琉璃廠買古玩的時候,巧遇令祖,聽聞李家的事故,李大忠說這六幅現代印刷品,價值三個億,恰好被我看穿了玄機。」

    「什麼」剛喝下一口水的李振興,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這幾天他做夢都想到錢,三個億看似不少,實則不多,恰好能夠緩解京廣集團的資金壓力。

    兩位老人都伸長了耳朵,而李振興則瞪圓了眼睛,先望向桌子上畫軸,又望向玄齊的臉。

    一般的國畫,特別是捲軸畫,都會有一大一小兩個捲軸。用行話叫畫桿,也就是卷畫用的圓木桿,畫上端較細的叫「天桿」,下端較粗的叫「地桿」。一般畫桿的兩段包有軸頭,軸頭多數是用紅木、紫檀、牛角、象牙製品,軸頭不僅增加畫軸的美觀,而且展卷靈活。

    玄齊拿起粗大的地桿,用手指彈了彈,中空的聲音在大家的耳畔瀰漫,原本被遮掩的真相,一時間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李大忠很懂人心,把六幅假畫掛在一堆真古玩中,不管哪個竊賊潛入李家,都會去偷那些真東西,而不會去拿假畫。誰也想不到這六幅假畫的捲軸中,居然還隱藏著如此的財富。

    玄齊的手掌手指捏在軸頭上,緩緩的旋轉,直到聽見鋼璜咔吧一聲清脆,玄齊才把軸頭拿開,畫卷傾斜四十五度,一個塑料包從裡面滑了出來。

    李振興拿起塑料包打開,就看到一張華夏銀行,總額五千萬的銀行存摺。依次打開剩下的五個捲軸,又拿出另外五個銀行的存摺,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三個億。

    李振興雙眼火紅,差點兒就留下了男兒淚。兩位老人家都長出了口氣,有了這筆錢,也許李家就能度過這次危機。老太太更是唏噓不已,兒子還是孝順的,說一是一。

    玄齊舉起茶杯,一飲而盡,從李家三口的身上又收穫了感恩之氣,同時等於間接出手挽救了京廣集團,整個集團不用破產,萬千依附在京廣集團中的員工,就不用下崗了,等於變相也保住了自己的飯碗。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玄齊種下善念福澤,自然收穫善果感恩,一縷縷的感恩之氣開始洗滌玄齊腦袋上的霉氣晦氣,一時間居然沖淡了不少

    輪迴之術本就虛無縹緲,因果循環暗合天道。懲惡揚善,只要心中一直有著善念,會有好的回報

    李振興對玄齊異常感激,腦海中又翻滾出關於玄齊這些日子的傳聞,一個念頭忽然冒了出來,並且難以抑制,不由對玄齊說了出來。玄齊雙眼中閃過華光,想不到無心之舉,居然還有如此回報,不忍心看著李家就此沒落,玄齊緩緩把頭一點,答應下來。

    在京廣集團的頂樓會議室中,煙霧繚繞,京廣集團的股東們都圍坐一堂,李大忠掌握整個集團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掌握在富遠唐的手中。京廣集團,京廣集團,這其中的京廣二字,代表南北兩派巨頭的地域。李大忠在京,富遠唐在廣。

    這是李振興第四次召開股東會議,前三次會議無疾而終。那時候京廣集團還能苟延殘喘,現在已經到了懸崖邊上,不得不舊事重提。

    秘書把早就做好的報表分發而下,李振興面沉若水坐在上首,望著對面吞云吐霧的富遠唐,李振興痛苦而無奈的搖頭。集團內怎麼就有這麼一條老狐狸。

    等著大家都看完報表後,李振興伸手敲了敲桌子:「京廣集團攤子鋪的太大,房地產,物流,文化公司,生物製藥,甚至還要組建航空公司攤子鋪得太大,腳步邁的太急,再加上董事長忽然中風出了意外,現在京廣集團就好像是個破船般,隨時都有可能沉沒。」

    李振興指著桌上的報表說:「財務上午找過我,問我要錢發基層工人的工資一共五千萬,這就好像個大山般,快把我給壓垮了我東挪西湊只湊出來八百萬,根本就無法支付一線工人的工資,最多到明天中午,京廣集團資金鏈斷裂的消息就會爆出來。是進入破產清算,大家一塊洗於淨不玩了還是壯士斷腕,分拆賣掉一些公司,輕裝上陣捲土重來?我希望大家能認真考慮。」

    李振興說完,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默,一根根煙頭變成火紅,而後從鼻孔裡冒出兩條黑濃的雲霧,把會議室內染得煙霧繚繞。

    富遠唐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雙目爍爍的望著李振興問:「還是只保留房地產與物流公司嗎?」看著李振興點頭,富遠唐直接把頭一搖,固執己見的說:「我反對」

    說著就站起了身,揮動手臂趕走上空飄蕩的煙霧,走到窗牆打開了窗子,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富遠唐吸著鼻子,抖擻精神說:「隨著國家不斷發展,人民連續富強,隨著地球逐漸變成一個村,航空公司必將成為朝陽產業,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即將取得準入許可證,這個時候退出,等於前功盡棄。」

    富遠唐的眼中閃過一絲華光:「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如果你非要分拆公司,那就把京廣集團分拆,房地產與物流歸你們李家,剩下的全歸我,以後京是京,廣是廣,我們互不相於」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0-31 22:37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分拆
       

    老狐狸終於急不可耐的露出自己的尾巴,富遠唐掌握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這些年他一直運作民營企業介入航空業,並且已經拿到了准入許可證。

    京廣集團看似亂成了一團麻,但航空公司卻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富遠唐掌握著足夠的資金儲備,即使京廣集團破產了,航空公司也能在廢墟上綻放。

    「富叔叔」李振興忍住心中的怒火:「京可以是京,廣也可以是廣。但你只持有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財富,卻想要分走百分之五十的資產,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

    「很過份嗎?」富遠唐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譏諷:「現在你還有錢嗎?明天中午當京廣集團資金鏈斷裂的消息傳開,這些資產就變得一文不值,到時候上門討工資的員工,能把你活活打死」

    富遠唐說著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裡,重重的吸了一口,而後噴吐出一口的煙霧,用滿是輕蔑的話語說:「你沒得選」

    李振興咬緊了牙,整張側臉顯得刀刻斧削,站起身來重重點頭說:「是的我沒得選,京廣集團的資金鏈已經斷裂。」李振興露出一抹神經質般的微笑:「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抱著一起死」

    富遠唐的瞳孔微微的一凝,捻起雪茄重重的吸了一口,而後盯著李振興問:「你是在威脅我嗎?」說著用手指彈了彈雪茄上的煙灰:「即使沒有了京廣集團,我還是億萬富翁,而你呢?你將成一文不名的窮光蛋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你挨得了窮嗎?」

    「哈哈」李振興發出一聲冷笑:「寧欺白髮翁,莫笑少年窮我父親能夠白手起家打下這般產業,我相信我也能」一種昂然的自信與灑脫,飛揚在李振興年輕的臉上。

    富遠唐沉吟了,想不到李振興還是個人物,居然油鹽不進,針扎不透。有著年輕人特有的傻。在富遠唐的計劃中,今天必須要見個分曉,他的目的也是分拆京廣集團。京廣集團可以破產倒閉,但不能影響他進軍航空業的腳步,成為第一家民航公司,不光能夠拿到各種的優惠政策,還能夠在荒漠化的空中,開闢出一條條新的航線。以後這些航線都將會成為源源不斷的現金河。

    想到這裡,富遠唐反而冷靜了下來,又做到辦公桌前,示意周圍的文員全都出去,屋子內只剩下李振興後,富遠唐才開口:「說一說你認為是合理的分拆方式?」

    李振興拿起一張早就寫好的表格,放在富遠唐的面前:「京廣集團總值三百億,而你的百分之三十五就是一百零五億。其中房地產與物流公司合計估價一百五十億,醫藥集團十五億,文化公司文化公司十五億,航空公司一百二十億。該你多少你拿多少,多拿的地方你補現金。」

    「哈哈哈哈」富遠唐哈哈大笑,把手往前一伸,指著李振興的鼻子輕佻的說:「你以為這是幼稚園分糖果,你一個我一個,大家都來排排坐」說著面色猙獰:「這是徹底的商業行為,按照市價他們值這些錢,但當京廣集團資金鏈斷裂的消息宣揚出去後,他們都將變得一文不值。」

    「你糊弄鬼啊」李振興滿臉不屑:「醫藥集團負債率為百分之七,文化公司負債率為百分之十六,而航空公司目前的負債率為零,換言之這三樣都是優質資產。只要我把他拿到市場上,隨時都能夠賣出高價來」

    「但是我有一票否決權」富遠唐說著嘴角上又浮現出一絲的獰笑:「而房地產負債率為百分之六十七,物流公司負債率為百分之四十一,這兩個公司繼續虧本運營下去,早晚都會資不抵債。我能拖得下去,而你耗不起。實在不行,我就先把航空公司剝離……」

    「給我五個億我讓你把航空公司剝離」李振興說的斬釘截鐵

    「你做夢」富遠唐反唇相譏,並且擲地有聲說:「我不但要把航空公司剝離,而且我還會把文化公司帶走,而且我連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那你給我百分二十的股份。」李振興說的很天真,他估算航空公司與文化公司加在一起價值一百三十五萬,其中富遠唐佔有一百零五萬,而京廣集團佔有三十萬,按照每股一十三萬五的配比,他應該佔有新公司百分之二十二點二二的股份。為了求和氣他退了一步,要百分之二十。

    「你讀書讀傻了我怎麼可以還給你新公司的股份……」富遠唐雙眼中滿是譏諷,忽然間耳畔傳來一個聲音,讓他譏諷的雙眼化為了錯愕:「他讀書沒讀傻,而是你利益太熏心了」

    會議室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玄齊推著輪椅從外面走進來,輪椅上坐著精神有些萎靡的李大忠。

    「你……我……他……」事情發生的超乎富遠唐的想像,原本應該窩在病床上的李大忠,現在居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事情也太……

    李大忠把手一伸,緩緩的招手說:「就連同林鳥,都知道各自飛的道理。你這樣做,我並怪你有些事情早些說清楚,總比晚些說清楚來得好,我這一病差一點兒就走進鬼門關,生死之間讓我明白了許多道理。」

    李大忠靜靜的說,就好似一隻病虎,冷靜而凶險,雙眼裡閃著幽幽的冷光。原本囂張跋扈的富遠唐,這一刻氣息全無,從猛虎變成家貓,溫良謙恭。

    「振興這孩子不錯,喝過洋墨水視野是比我們開闊。只是他的思維肯定與我們不同,我打算把京廣集團交給他。當然這些日子我聽說他做的也不錯。」李大忠說著望向富遠唐:「京廣拆分我也曾構想過,就按照你說的方式拆分,當然我也不要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留下百分之十就行了」

    聽到李大忠這樣說,富遠唐的神情中有了些許掙扎,最終還是心中的貪婪佔了上風,對著李大忠說:「大忠啊你也看到了既然老哥哥今天扯破了臉,那就倚老賣老把話挑開了說,京廣集團已經快完了,就別再死守這個爛攤子了不如把能挪動的良性資產都挪到我這邊,我給振興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京廣集團的現狀我聽說了只是資金鏈斷裂,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情,振興手裡還有三億現金儲備,而我身後的玄總將會以十億的資金入股京廣集團,佔有新京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李大忠說著還嘆息一聲:「跟這些年輕人一比,我們都已經老了」

    「三億?十億?」這兩個數字在李大忠的耳畔炸響,驚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想不到李振興年紀輕輕,居然如此隱忍,手中一直掌握這張底牌,就是不願顯露出來。

    再看向年紀輕輕的玄齊,富遠唐心中升騰出一絲的酸澀:「十億就能在京廣集團內佔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筆賬是不是算錯了?」按照京廣集團兩百億的市值,百分之二十可就是六十億啊

    「我沒老也沒糊塗,更沒有算錯」李大忠幽幽的說:「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價值本就不同,而且光玄總這兩個字,就值五十億」

    「玄總?」富遠唐心中猛然一驚,眼睛瞪圓驚詫說:「他莫非就是前些日子聲名鵲起的玄家玄門的玄總?」

    「是的」李大忠哈哈哈一笑:「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說不定早就去見閻王爺了盛名之下無虛士,玄總真……」

    聽到李大忠對玄齊的誇讚,富遠唐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遠離自己,渾渾噩噩的與李振興簽了合同,而後又看到李振興與玄齊簽了合同,接著就是慶功的酒會。

    富遠唐好似個玩偶般,冷然觀看著這個不真實的世界,周船王來了,還對玄齊熱情擁抱。羅百億也來了,拍著李振興的肩膀,囑咐他好好於。最近聲名鵲起的李山石也來了,好似個狗腿般跟在玄齊的身後。

    盛家公子盛登峰,魯家公子魯卓群,還有白家公子白展翅……一個個根正苗紅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年輕人,與玄齊笑鬧在一起。

    再看著一個個成功商人,政府高官,全都來恭賀玄齊,恭賀京廣集團。富遠唐終於明白了自己失去了什麼自己失去一次鼎革財富的機會,自己失去一次做大做強,借風從龍的絕佳時機。

    有些東西這輩子錯過,那就有可能真的錯過了。機會與幸運就好像是指縫裡的沙,一旦從指縫中滑落,就再也找不回來。

    失魂落魄的富遠唐坐在宴會廳的角落裡發呆,瞳孔裡忽然間閃過李大忠的臉,耳畔就聽著李大忠說:「我們都老了,這個時代屬於這幫年輕人。富麗也不小了,讓她來京廣,先從副總於起,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倆未來不止是兄弟。」

    富遠唐聽到李大忠這樣說,雙眼上閃過一絲的激動,默默的把頭一點說:「那就看孩子們的造化,說不定我們真的能成為親家」
slashone 發表於 2013-11-3 22:31
第二百一十七章 玄總的傳說
       

    宴會不緊不慢的進行中,玄齊好似個發光體,身邊跟著一眾的商人。領教過玄齊的能耐後,有些人又去查了查玄家,這才發現在古時候就已經存在的古老家族,甚至在更久遠的年代,被稱為了玄門正宗

    瞭解了這些後,商人們對玄齊更是趨之若鶩,都想要得到指點趨吉避凶。玄齊的身邊圍滿了人,一時間讓玄齊明白了什麼叫盛名所累。

    李山石還在玄齊身邊擠眉弄眼,小聲的說:「要不然我在華清園給你開個靜室,上面掛上玄門正宗的牌匾,每日三卦,過期不候」

    李山石看似玩笑的話語,還真開解了玄齊的毛瑟。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老黿更是激動的在玄齊耳邊喊:「卜卦算命,趨吉避凶,本就是一個玄門修士應該做的事情,你可以把這個看成是歷練。」

    於是玄齊把頭一點說:「那就這樣做每日三卦,卦金十萬。山石,你先幫我做個統計,按照數碼排序,每天三個人,從早上九點到中午十一點,過期不候週日雙休,法定節假日順延。」

    李山石立刻興奮的把頭一點:「沒問題,回來我再給你配個秘書,她一定能夠把你的日程安排的妥妥噹噹。」

    隨著李山石宣佈這個消息後,周圍的商人們就好像是嗅到血腥的鯊魚,蜂擁著把李山石圍成一團。而後開始登記自己的姓名,記住自己的編號。

    當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玄齊忽然間感覺周圍有萬千的合運升騰,這裡面又有些許的因果相連,好似一大張蛛網般把自己包裹。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很飄然,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舒爽。就好像是游在水中的游魚,彷彿這一切本身就存在,而且還是唇齒相依的東西。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會這麼舒服?」老黿笑的好似一隻黃鼠狼:「他們在心底對你已經有了一點點的信任,如果你能夠把神通展現出來,那就會把這點信任化作信仰,等你能讓他們用香火供奉你的時候,你就能夠收集信徒們的香火之力,即使破碎虛空,飛昇天外天,也能夠從這些香火之力中獲取能量。」

    「大概我懂了」玄齊把頭一點:「只是這個境界相對我來說,是不是太過高深了我不過是一個種氣境界的小玄修,離飛昇,被供奉信仰,塑金身,還有很長遠,很長遠的距離。」

    「一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個不想塑金身被供奉的玄修,不是好玄修。」老黿說的很隨意,而後又沉默了下去,給玄齊留出足夠的空間讓玄齊思索。

    李山石絕對是個行動派,拿到完整的名單後,就把前三個挑出來,望著玄齊說:「你看從什麼時候開始?畢竟裝修也需要一點時間。」

    剛被老黿開解之後,玄齊心中已經有了目標,聲望這個東西必須要刷了刷,既然今天賓客滿門,正是一個刷聲望的好機會,玄齊對著李山石說:「從今天開始,我看這裡就不錯。大家對我好奇,總如霧裡看花般,倒不如今天我亮個通透。」

    說著伸手接過名單,看著第一個人物,玄齊大聲的喊:「聶長天來來來,坐到我對面」

    能夠容納五百人就餐的宴會廳,玄齊就坐在宴會廳正中間的首席,周圍都圍著賓客與商人,作為場地內的焦點,玄齊的一舉一動都引起別人的注意,現在見他拿過名單,並且看出第一個登記聶天遠的名字,便心中升騰出好奇,莫非玄齊還要當著眾人的面,卜卦算命不成?

    華夏人喜歡熱鬧,更寵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見玄齊擺出當眾算命的架勢,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瞪圓了眼睛,等著看玄齊卜算。

    聶天遠印堂紅潤,面似銀盆,聽到玄齊招呼,立刻湊了上來,對著玄齊恭敬一禮說:「見過玄總

    玄齊觀察聶天遠的五氣,老黿低聲說:「不管每個門派或者每個相師,都要有自己獨特的方式,現在既然你要揚名立萬,那就要拿出自己獨特的方式來。」

    老黿這樣說倒是對的,就好像麻衣看面相,紫微斗數要利用銅錢卜算,一些吉普賽佔僕師還要用上塔羅牌和水晶球,用以加大自己的修為,繼而計算出求卜者的命運。

    玄齊也要有自己獨特的一套,思量間便有了主意,伸手打了個響指喊:「服務員,去給這個先生打一盆淨水,再拿一條新毛巾,讓他淨淨面。」

    不大的工夫,服務員就把水盆端來,聶天遠從口袋裡拿了一張小費,塞給了服務員。而後就開始用水洗臉。冷水一洗讓聶天遠精神一振,坐在玄齊的對面。

    玄齊上下打量聶天遠而後說:「你是不是缺什麼,就求什麼?」望著聶天遠點頭,玄齊低聲說:「你是不是求子?」

    聽到這個詞,聶天遠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雙眼泛光望著玄齊問:「玄總,我今年都五十三了,離過三次婚,外面還找了四個紅顏知己。倒也有人給我生出過一兒半女,一鑑定卻都不是我的種。

    聶天遠眼中閃過淚光:「不怕你笑話,我這人比較傳統,做夢都要有個兒子給我送終,給我養老啊」

    玄齊觀察聶天遠的五氣,發覺他的子祠一脈比較晦澀,年輕之時留戀花街柳巷曾經染上過髒病,繼而傷了元氣。這些年又求子心切反覆耕伐,反而欲速則不達。地是沒少種,但卻沒生出過瓜棗來。

    仔細看了他的子祠之氣,雖然微弱,但卻還是有的,也就是說聶天遠改換生活方式,再把元氣補補,是能夠有子祠的。

    三花聚頂,說的是人頭頂上有三朵精氣聚集的鮮花,而五氣朝元,說的是每五種氣息編織出一朵鮮花。這裡的五氣是一種泛指,例如現在玄齊看到的子祠之氣,就是壽氣的一個小分叉。如果壽氣是參天巨木,那麼子祠之氣,還有其他的氣息就是樹枝的分叉。

    望著聶天遠頭頂上的因果之氣,玄齊仔細盤算了半晌,聶天遠還算不錯,他這一生沒做壞事,反而還修橋補路獻過愛心。

    玄齊沉吟後把手指一舉:「一千萬我能保你有個孩子,三千萬有兩個,再多就不用想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如果在你五十五歲前求子不成,那麼這輩子就真不行了」

    聶天遠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興奮的抓著玄齊喊:「沒問題,只要我能生個兒子,我願意給你一半的身家。」

    玄齊卻把頭一搖:「我只能保證你有兩個後裔,但不保證是男是女。」

    這樣的回答讓聶天遠猶豫,萬一生出來兩個丫頭片子怎麼辦?萬貫家財難道都便宜給女婿?聶家的香火就斷在自己的手上?

    就在聶天遠猶豫的時候,羅百億小聲說:「老聶你還犯什麼混玄總都願意出手幫你了你還猶豫個甚,有兩次生孩子的機會,男女的幾率各一半。即使生出來兩個丫頭片子,你要知道一個姑爺半個兒,兩個可就等於一個兒了而且你身價頗豐,實在不行就招上門女婿」

    這番話好似一把鑰匙一下打開聶天遠的心結。是的有個流淌自己血脈的孩子,總比孤苦無依好。而且還有兩個如果兩個都生不出兒子,那就是自己沒有本事。想到這裡聶天遠對著玄齊一鞠躬:「還請玄總施以援手,只要懷了孕,我立刻把謝酬奉上。」

    玄齊繼續說:「你要重新作息三個月,同時節慾,三個月內只要有一天你破了身,這輩子你就得子無望」說著又低聲追問:「你能做得到嗎?」看到聶天遠點頭,玄齊便囑咐說:「以後初一十五去我的小院一次,我給你調理身體,三個月後才可以行房。」

    聶天遠連忙點頭,只要能夠有自己的孩子,別說三個月不找女人,就是半年不找女人都行啊雙眼又慇勤的望著玄齊問:「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你現在要去找尋孩子媽,記住一定要找腚大腰圓的年輕姑娘,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身強力壯。」玄齊眼睛微微眯起,點撥道:「不一定非要有多漂亮,健康,年輕,最好是處女,而且還要對方心甘情願,畢竟生個孩子需要十個月……」

    聶天遠把這一切都記下,青春漂亮健康的處女還真不好找,但是把漂亮這個名詞去掉後,一切就好辦的多。

    聶天遠對玄齊千恩萬謝,不管最終能不能生出兒子,至少這三個月來,他有了盼頭。就好像是走在漆黑世界中的旅人,忽然間看到光明,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周圍老闆們都用羨慕的眼光望著聶天遠,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斷了香火傳承,沒有後繼之人,更是大大的不如意,現在玄總願意出手幫扶,最多四個月就能見分曉。

    一些人的眼中帶著審視,而另一些人的眼中閃著若有所思。更有些人眼裡全都是懷疑,年紀輕輕的就誇下如此海口,讓枯木發芽,讓鐵樹開花。這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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