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壽
京城內環,一家恢宏的四合院門上,貼著兩個大大的壽字,精於的張家子弟,正在忙著招呼四方賓客。作為開國元勛,張家也有著一幫門生故吏,再加上家族枝繁葉茂,後世子孫又和其他世家聯姻,相互之間沾親帶故,所以人就更多了
這時華夏還沒實行禁令,老輩人又都喜歡個熱鬧,張奶奶大壽本就是大喜之事,又加上張爺爺中風一年,忽然不藥而癒。張家上空的烏云消散,還升出一輪紅太陽,大悲大喜後張家上下振奮,自然要好好的操辦這場壽宴。
發了帖子的請去東廂,不請自來的讓到西廂。直屬親戚,本家子弟全都安排到中堂,稍稍遠一門的旁系子弟,都安排在前堂。張家居住的四合院,以前就是一家王爺府,空間是足夠大的。加上天氣也不錯,在張老爺的同意後,直接在空地上辦成露天宴會。
原本還想弄成冷餐會,結果卻被張奶奶拒絕,華夏人辦的是酒席,請大家吃的是熱菜,要有葷有素,要湯有飯,弄成冷餐會成何體統,又像什麼樣子?
玄齊跟著蘇茗雪站在張家門外,豪門大戶果然底蘊豐厚,玄齊用出鑑氣術往院內眺望,能看到一團紅光衝天而起,好似寶樹般瑞采千條,無數枝葉往下倒垂,像極了古時皇帝出遊時所用的華蓋。
在紅光之中,兩顆火紅色的火珠旋轉,這是張老爺和張家奶奶的氣運,一個堅毅果敢,一個溫婉剛強。兩個人相濡以沫走過風風雨雨,正是他們成就張家位極人臣的合運。
玄齊望著屬於張家的合運,華蓋般的樹般上下打量一番後,忽然在樹根深處發現一點龍氣。不是閒散的蛟龍,而是真正的天龍。能夠位登九五的天龍玄齊正要睜大眼睛看個清楚的時候,忽然間金光閃爍,刺在玄齊的瞳孔中,雙眼淚流,頭暈目眩。
玄齊低頭揉眼,耳畔就聽到老黿幸災樂禍的聲音:「你現在的修為太低,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應該看到,強行看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蘇茗雪留意玄齊的一舉一動,看到玄齊雙眼淚流不由得關切問:「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眼睛裡飛了沙子」玄齊說著又使勁揉了揉眼,蘇茗雪還幫著玄齊掰開眼皮,小嘴湊上去使勁的吹了吹。玄齊這才感覺好受一些,正要邁步往前走時,耳畔忽然聽到個聲音:「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那麼不自愛,大廳公眾之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玄齊還沒來得及反駁,又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啊是啊他們就是這麼的不知自愛」
玄齊回頭就看到周凱刻薄的嘴臉,在他身邊還站著個神情威嚴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身居高位,權柄一方的大員。
周凱想不到前面站著的是玄齊,見他回頭,立刻縮了縮腦袋,而周中興的眉頭則皺了起來,對著玄齊說:「年輕人,快點讓開,別杵在門口擋人去路。」說著望向蘇茗雪,好似有些印象,繼續說:「你是蘇家的孩子吧?張瑾的表姐?」見蘇茗雪點頭,周中興立刻語重心長的說:「以後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遠一些,小心他們的別具用心……」
玄齊聽到這裡,還真想找面鏡子照一照,看看自己的面相是不是個壞人。而蘇茗雪嘴角上揚強忍著笑意,伸手把玄齊拉到一旁,讓出門前的主路。
周中興惋惜的點頭,多好的一顆小白菜,可惜被壞人給糟蹋了,帶著周凱往裡走,而周凱低著頭,像只受驚的小獸,手腳無措跟在父親後面,別人不知道玄齊的能耐,他清楚啊生怕一不小心觸怒玄齊,再讓自己狼狽不堪。同時周凱眼底閃過一絲陰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隱忍不是懼怕懦弱,而是等著絕佳的時機。
張瑾穿著紅色的馬甲,頭上還帶著個紅色的瓜皮小帽,遠遠望過去就好像是門簾上貼的童子。離老遠就對玄齊與蘇茗雪打招呼:「快點快點我給你們留了座位。」說著就要把玄齊他們往東廂帶。
「先等著」站在張瑾旁邊的男子,大約三十二三歲,對著蘇茗雪說:「蘇爺爺在前堂跟白宗主敘話。張瑾把他們都帶到前堂。」
「但是」張瑾無語,想要小聲爭辯,卻被那人呵斥:「座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按照規矩來,別再這裡磨磨唧唧的」說著把周中興和周凱往東廂帶。
紅沁俯在玄齊耳邊,小聲說:「他是哥張峰,也是老爺子的長孫,現在南疆出任副市長,大家都說他是張家的千里駒,前途不可限量。」
「難怪如此長袖善舞」玄齊說著用處鑑氣術,望著張峰的氣運發覺他的腦袋上並沒有亨通的官運,反而磕磕絆絆,浮浮沉沉,這輩子頂天也就是個副省,還是鬱鬱不得志的閒職。看來張家榮登九五的人不是他,也不會出自他這一脈。
既然是到別家賀壽,講的就是個客隨主便,主家怎麼安排,客人自己做就是了,玄齊等人隨著張瑾往回走,很快就走進前堂,看到草坪上支的桌子,在宴席沒開之前,一個個的侍應生端著盤子,盤子裡放著高腳杯和煙卷,讓客人們在喝著洋酒的同時,吞云吐霧。也算得上是中西合璧。
往裡面走了幾步,就看到蘇秉霖,老爺子精神矍鑠,笑盈盈的和身旁的中年美婦攀談,紅沁在玄齊的耳邊說:「她就是桂月宗的宗主,白娘娘」
對面的女子彷彿感受到玄齊的目光,抬眼而望,美目中閃過一絲異彩,對著玄齊等人招了招手,笑臉如迎春花般綻放。
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百分之八十的財富。而這一小撮人之間又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們屬於同一個小圈子。
坐在白娘娘的對面,玄齊能感覺到這個美婦人的桃花眼,好似探照燈般一寸寸的打量自己,最終積聚在自己的臉上。那一雙桃花眼裡閃著精光,好似有著和鑑氣術相同的功效,能夠看穿一個人的本質。
老黿低聲的驚詫:「這個小女子倒是有些能耐,她居然懂得麻衣相,擅長觀面術。」地球雖然進入末法時代,各類大修都消聲覓跡,但他們留下的道統零零散散的傳承下來。這些人算不上是玄門中人,但卻又通曉一些玄門術法,最多算是個外門子弟。
蘇茗雪見到蘇秉霖後,立刻像個嬌羞的小燕子般,撲到爺爺身上,嘰嘰喳喳的說著這段時間的見聞。而紅沁也滿臉緋紅的對著白娘娘行禮。
「小夥子,你叫玄齊吧?過來一起坐。」白娘娘說著還把椅子拉開,她剛才用出麻衣觀面術,本想看看玄齊家世,順便看看運道。誰知道入眼全是混沌色,這讓她很是詫異。
白娘娘一生坎坷,年幼時趕上那個動盪的年月,一不小心走失了,落到人販手中被拐賣。好在氣運正濃,遇到桂月宗的宗主,獲救後被收入桂月宗,打掃宗族祠堂時,無意中從仙師造像中得到麻衣相的典籍,私下修行進境居然一日千里。
利用觀面術,觀察周圍的人,利用他們的氣運幫著自己往上爬,於是不起眼的小女孩,逐漸風生水起,不但成了桂月宗的宗主,還靠著稀薄的記憶,認祖歸宗。披著白家這張虎皮,走起路來更是順風順水。
已經習慣觀人臉面,猛然間遇到一個看不透的人,白娘娘自然要好好研究,而且看著紅沁與玄齊形影不離,蘇茗雪又面含桃花,芳心早就暗許。白娘娘對玄齊更是好奇,這個小子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讓兩個女孩子都喜歡上他,彼此好似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居然沒有醋海生波?當真是怪哉
懸在坐在白娘娘的身邊,就嗅到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看白娘娘的臉面不過三十來歲,長得珠圓玉潤。其實她已經快五十,偶爾眼角浮蕩起的魚尾紋,提醒著別人年華老去,青春不再。
玄齊要了杯拉菲,深深的嗅了一口,很甘洌香醇,應該是魯家的酒水。玄齊微笑的對白娘娘示意,兩個人碰了下杯子,而後淺嚐即止。
白娘娘對玄齊升騰出濃濃的興趣,出言詢問:「看你的年紀應該還是個學生吧?」白娘娘剛到京城,對玄齊也只是有所耳聞,卻無法和那個聲名鵲起的玄總對上號。所以白娘娘以為眼前的玄齊,只是個家事神秘,摸樣俊俏的小後生。
玄齊含笑點頭說:「我今年剛上大一,和蘇茗雪是同學。」一旁的紅沁連忙出聲說:「玄齊還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全國狀元。」陷入愛河的女人,總是喜歡把另一半的優點,全都說出來,而且還生怕別人不知道另一半有這樣的優點。
「高考狀元?」白娘娘錯愕的眨了眨眼睛,而後小聲的說:「這要是放在古時候,那可就是文曲星下凡,還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失敬啊失敬。」
玄齊矜持的笑了笑,並不願意過多的探討這個問題,而白娘娘已經對玄齊產生興趣,繼續望著玄齊追問:「既然你也姓玄,和港島玄家有什麼關係?他們就坐在隔壁桌。」白娘娘說著還往一旁指了指
玄齊往旁邊轉身,還真看到了香港玄家的人,風華正茂的玄神機眉清目秀,眉宇間印堂上似乎有著一團火苗跳動。玄齊詫異用出鑑氣術,忽然間發現玄神機的境界居然提高這麼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