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諸念煩雜,我放你走
通常被稱作瘋子的人都比較讓人害怕,而能用瘋子做外號的人自然就更可怕,特別是當這個外號連七合區小學的小學生們都知道並能熟練運用於各種恐嚇勒索詛咒之中的時候,被稱為“瘋子”的人本人的可怕程度也就可見一斑了。
當然,傳言通常都有誇大的成分在內,田賦本人也並不會如孩子們說的那樣“會吃掉和女孩子玩過家家還要求當媽媽的男孩的小**”喪心病狂,但他確實敢毫不留情的收拾那些上個街都恨不得躺著走然後對所有走在他前麵的人惡行惡相或者連買菜大媽都想**的紈絝家族子弟們,不但敢收拾,而且還會收拾的很慘。有時候碰見那些長輩來求情或理論,他還會教訓的更加起勁,必要時候,那些長輩他也敢拉出車來當街暴打。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這樣一個連富二代家族二代都敢打並且狠狠的打的矮胖子,如果對普通人發起火來,那後果絕對會更加可怕更加嚴重,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敢於藐視“權貴”的行徑,才得了一個“瘋子”的稱號。
然而這些普通民眾們所並不清楚的是,“瘋子”這個外號的由來也許確實有藐視“權貴”這個因素在裏麵,但實際上指的卻是另外一個方麵。
田賦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
當他真正進入戰鬥狀態的時候,出手時候從不考慮其他,也根本不存在留手,無論是思想還是行動都十分幹脆果斷的指向戰鬥的唯一一個目的——死!
結束戰鬥最快最好的方式,就是殺死你的對手。
淮嶺某山峰接近頂端的山路上,夾雜著仇恨和憤怒的呐喊聲此起彼伏的響著,一直傳出去很遠,同時還有悶哼和拳腳入肉的聲音摻雜其中,偶爾也還會有重物撞在樹上震動樹冠而發出的嘩嘩聲,以及摩擦地麵的“嗤”聲,而每每有這些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便總會有一名或高大或強壯的男人被一個穿著銀色奇怪戰鬥服的矮胖子踹飛揍飛。從嘴裏噴出的鮮血會灑向天空或落在地麵,染紅空氣或泥土,鮮血特有的味道也會隨之彌漫,讓一片範圍的空氣變的粘稠且微鹹。大多數時候,這些被擊飛的人都還能喘息著站起來,但也有一些可能反複爬起來好幾次或者比較倒黴直接撞斷了脊椎或脖子的沒能有喘息爬起來凝聚力氣的機會,而直接就那樣歪著腦袋鬆開拳頭死不瞑目了。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奉命攔住那個瘋子的士兵們都沒有因此退卻。他們是來自梨落區的聯邦反叛軍,雖然頭上頂著“反叛”兩個字,但畢竟也還是軍人。而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那麼在命令沒有被改變或者命令目的沒有達成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停止不會放棄不會屈服的。
四十幾個訓練有素身經百戰但卻不見得非別強大的反叛軍士兵,就這樣不依不撓悍不畏死地在“攔住他”的這個命令上爬起又擊飛,擊飛又爬起,爬起再爬不起……如此往複的循環著。而作為他們命令的目標,穿著銀翼戰服的田賦也同樣沒有什麼別的舉動:他的拳頭比秤砣要大,上麵的力道自然也比秤砣更大,一拳下去沒有人會能挺著不退不飛;他出腳很迅速,速度快的根本讓人無法反應,所以每一腳出去總會有人中腳飛退,根本來不及躲避。就這樣一拳一腳一拳一腳,那些撲向他的人總會被毫無意外的擊飛,不管來到他麵前的人是如何的麵目猙獰渾身浴血,也不管他們的眼神如何無奈如何絕望,他的心根本不會因此有絲毫動搖。
敵人,就是用來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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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人……你還是放棄吧。”
樹林中,麵對沈嬋的要求,趙卓麵色為難,但又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而這也讓沈嬋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你做不到嗎?”
“我敢說整個七合區,大概沒什麼人能夠在那家夥戰鬥的時候停下來。而你不會指望我這個外來戶,會有本事阻止七合區的守備司令大人吧。”無奈的攤著手,趙卓目光真誠地看著女子,“田賦的名字,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靜靜的注視著趙卓的目光,沈嬋在幾番掙紮思索之後,終究是歎了口氣:“如果不是認出了他,我又怎麼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七合田瘋子的名號,當過兵的基本上都知道。他當年在軍隊裏的時候,打人也毫不留情的。”
“所以你的那些手下是救不了了。”趙卓語氣平淡的看著沈嬋,“如果還有同伴,也想辦法通知他們轉移吧。”
“我呢?你打算怎麼辦?”再度朝遠處戰鬥聲發出的方向望了一眼,沈嬋直直地盯著趙卓,問道。她這時才意識到趙卓是來自泥沼區的人,骨子裏其實是有些冷漠的,自己與他之前的交情,在這個時候也不知能有多大的作用。他能跟著田賦一起入山,說明兩人肯定是抱著同樣目的的,而且是屬於從屬之類的關係,如果趙卓不打算放過她,她便要做好戰鬥的準備。想到這裏,她右手微伸,一直纏在手腕上的那條古怪綠色長藤立刻“嗡”地繃緊了藤身,變的筆直堅硬,如長棍一般。
有些好笑地看著沈嬋的反應,趙卓微微舉起雙手後退了兩步:“你這個頭領狡猾無比,逃跑的很快,我追進來的時候你已經用某種神奇卡獸逃走了,我追不上。怎麼樣?這個借口你還滿意吧。”
沈嬋一怔,十分意外地瞪眼看著那邊的男子:“你……真的要這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