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混在抗戰 作者:古龍崗 (連載中)

 
mk2258 2013-9-8 19:03: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 34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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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戰啊?那時候我過得挺輕鬆的,就是躲在後面陰陰人……日本人?嗯,這肯定陰過。不僅陰日本人,我還陰過蘇聯人、英國人、美國人……凡是跟咱們中國有聯繫的,基本都陰過。……太壞了?嗯,是有點兒。不過……誰敢說我壞?羅斯福還是丘吉爾?……你說斯大林背地裡說過?那、那就算了,反正他已經死了……胡說!他怎麼可能是被我陰死的,我只是提前預告了他的死亡時間罷了,你們不能這麼誣陷我……還說不說我壞?還敢不敢誣陷我?不敢了?真不敢了?嗯,算你識相!」——秦衛!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4-10-18 01: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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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3-9-8 19:04

混在抗戰 正文 楔子


   

  


     午夜12點,顧長鈞還在電腦前奮指急敲……他並不是在加班。身為一名職業寫手,選在這個時候工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年頭,白天噪音實在太多,尤其是大家都開始買汽車之後。而且,跟這年頭的許多人一樣,顧長鈞在白天一直都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那樣的精神狀態哪裡適合什麼創作?即便是他寫的都是些屎尿屁之類的網文……所以晚上就成了他工作的時間。為了每個月一兩千塊錢的收入,日夜顛倒,混淆黑白。

    「顧長鈞撿起地上的長劍,輕輕挽了一個劍花……」

    顧長鈞的手指敲得飛快,他這部小說玩兒的是武俠,主角也跟他同名,算是一部「同人」作品,不過即便是「親自上馬」,寫的也是些自小到大一直在腦子裡轉來轉去的故事,點擊和訂閱的情況依舊很不容樂觀。這讓他心裡極其的不痛快。他不明白,他跟大導演顧長衛的名字只差一個字,跟民國時期的外交家顧維鈞也只差一個字,怎麼混得就比這兩位差那麼遠?可心裡再不痛快,他也只能自己在心裡埋怨兩句……沒時間啊。小說訂閱量不足,他如果不以字數進行彌補,收入必然將大幅下跌.他手裡現在又沒有幾毛錢,所以連另開新書都不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萬一新書仆街,或者同樣不被讀者看好,訂閱量不足,他不是白白浪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他恐怕就要因為欠租而被房東淨身出戶了。

    ……

    「一見你就有好心情,不用暖身就會開心,因為眼睛耳朵都有了默契,你知道我有多麼瞭解你,有你就有好心情……」

    ……

    「顧長鈞一劍凌空……」

    顧長鈞正在寫著「自己」大顯神威,馬上就要一劍光寒十九州,電話鈴卻突然響了起來。大半夜的,突兀的聲音把他都嚇了一跳。

    「有病啊?大半夜的打什麼電話?不知道老子忙嗎?」

    抄起電話,看了下來電顯示,顧長鈞按下了接聽鍵,只是語調很不客氣。

    「老顧?你是老顧,你真的是老顧?——」

    電話那頭沒理會他的惡劣,反而傳過來一陣尖叫聲,好似極其驚喜。

    「廢話。當然是我。叫什麼叫?你有病啊?」顧長鈞眉頭大皺,他當然知道電話那頭是誰。跟他一樣,那頭那傢伙也是一個寫手,混得跟他也差不離兒,都是比上嚴重不足,比下稍稍有餘的那路貨。兩人也很熟,因為他們是一個學校的同窗,一個宿舍拜過把兄弟,還曾在同一家公司一起工作過三年,然後,因為某些原因倆人一起下崗,再後來,找不到工作,走投無路之下,他們又幾乎一塊加入了寫手這個行業。

    「老顧,老顧,嗚嗚……」

    顧長鈞因為被人打斷了思路而惱火,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電話那頭卻突然帶起了一副哭腔……那聲音聽得,就差肝腸寸斷了。

    「怎麼啦?」顧長鈞嚇著了,「你被房東趕出來啦?」

    「嗚……」那頭好像抽了抽鼻子,「老顧——救我!」

    「我……」得,肯定是新書不好,收入無著,被房東趕出門兒了。顧長鈞歎了一口氣:「那你就過來吧……反正我這兒也就一張床,你過來打個地鋪勉強還能擠得開。」

    「不是……」那頭像是又抹了一把淚,「老顧,我穿了……」

    「廢話,難不成你還脫了出門兒?」顧長鈞翻了個白眼兒,「兄弟,咱雖然落魄,可也沒到搞行為藝術的地步,尤其是這種廉價的行為藝術……你也不是那一路的啊。」

    「我說我穿了——」那頭突然叫了起來。

    「我知道……」

    「穿越——」

    「哦?哪個朝代?唐宋元明清,還是秦漢三國南北朝?」顧長鈞覺得應該安慰一下老友,「現在穿越大潮正猛著,倒是好入題。」

    「民國!」那頭冷靜了些,說道。

    「民國?怎麼又是民國?……初期、中期,還是末期?」顧長鈞隨口問道。

    「抗戰!」「嘶……」裝模作樣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兒,顧長鈞又咂了咂嘴,「那年頭可殘酷啊。不是我說你,兄弟,你對軍文似乎也不怎麼擅長吧?這東西可不好寫。」「我現在在民國重慶朝天門碼頭,時間是1938年8月.」那頭緩緩地答道,隱隱還有些磨牙地聲音。

    「重慶?這麼說你是想混國民政府了?倒也是。咱們這些人,能吃得了苦,還受得了未來殘酷的階級鬥爭的可不多,可混國民政府的肯定又不能有好結果……那個,老秦,你打算最後弄個什麼結果?肯定不會留在國內吧?那你是打算去台灣跟老蔣搗蛋,還是去別處做個富家翁,或者乾脆去美國搶洛克菲勒和摩根的飯碗?」顧長鈞笑問道。

    「老顧,我電話快沒電了,我現在嚴重警告你,不要再給我胡說八道……我知道我可能回不去了,你也救不了我。可我現在真的就在重慶朝天門碼頭,而且時間真的是1938年8月……我他媽真的穿越了——」

    「你真的穿越了?「

    「嗯!嗯嗯!」

    「也就是說你其實沒被房東趕出門兒,而是大半夜閒著無聊專門來找我鬧著玩兒的?」老顧微微有些上火。老子正忙著掙生活費呢,專門接一下電話安慰你,你倒好,居然還耍著老子玩兒:「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他M的不知道老子很忙嗎?這是我的工作時間!」

    「我穿越了——」聽明白老顧還是沒有相信,那頭急得吼了起來。

    「老子也穿了,還剛剛破了葉孤城的『天外飛仙』,可那又怎麼樣?」老顧同樣吼了回去。

    「你……」那頭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老顧,我真穿了。那個……你要是明天有空,就去我那兒一趟,幫我把東西收拾一下,看上眼的你就拿著,看不上眼的隨你處置……別告訴我家裡人。其他的……」

    「嘟嘟嘟……」

    「對方己掛斷!」

    機械式的提示音在耳邊響起,老顧愣了一下,旋即撇了撇嘴。

    「都是寫小說的,又不是愚人節,搞這種惡作劇,你逗誰呢,嘁……」

    放下電話,老顧重新把手放到了鍵盤上。
mk2258 發表於 2013-9-8 19:04
混在抗戰 正文 第一章 剛到就洩露天機


   

  


     「老顧,如果可能的話,你也穿過來吧,老子一定把你扔進長江洗個澡,讓你好好的醒醒腦子……老子是那種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的王八蛋嗎?」

    1938年8月的某一天下午,朝天門碼頭,秦衛木然地看著手裡的iphone4,看著那因為停電已經沒有任何顯示的屏幕,恨恨罵道。

    他居然穿了!

    跟無數的寫手同行們一樣,穿越時空。可問題是,人家只是在腦子和文字裡進行模仿,他卻是實際行動……剛剛出現在重慶街頭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過好在也是寫手這一行當裡混了許久,並且閱讀過N多網文的老鳥,心理接受能力還算可以。所以,在短暫的彷徨之後,他無奈而又有些暗自興奮地接受了這一現實,直到肚子突然叫起來……

    他沒錢,同時身無長物.

    而且他沒穿越之前也是夏天,所以衣服很少.要不是正好出門買「糧」,他說不定連現在的襯衫長褲都沒有,只會是背心加內褲……可即便這樣又如何?他不覺得地攤貨能值幾毛錢,哪怕現在是民國.

    短暫的考慮之後,他開始漫無目的亂跑。順著路,順著山城那一階又一階的階梯,他居然一路走到了朝天門……然後,面對著在面前交匯的長江和嘉陵江,他前進無路,茫然中,居然想到了打電話……求救?!

    然後,在百無聊賴之中,奇跡發生了,在接連撥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打不通之後,他居然接通了顧長鈞……可不幸的是,對方顯然不能接受他穿越的事實,反而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搞惡作劇……好吧,如果是平時,秦衛可以接受對方的想法,因為如果把他和顧長鈞換一個位置,他也絕對會得出跟對方一樣的結論。可問題是,他現在就是想換也換不了……

    「下面怎麼辦?」

    打電話前秦衛就沒抱什麼希望。雖然以前也看過不少網文,穿越之後還能上網查資料之類,可那需要的運氣太過逆天,僅次於在穿越之後還留有時空隧道可以回到現實的某些「氣運之子」。他一個倒霉蛋兒,連工作都找不到,寫個網文也只能勉強夠生活費和地下室房租的貨,能有這樣的鴻運?

    可偏偏電話最後還打通了,而且還通話正常……他來不及思考這是不是因為手裡的蘋果手機是他從顧長鈞那裡花三百塊錢淘來的三手山寨貨,曾經沾染過對方的氣息或者什麼磁場之類的原因,他只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而很顯然,他的目的沒能達到。

    「咕咕咕……」

    肚子開始打鼓,胳膊和腿也開始覺得一陣陣的酸痛。從上大學開始就再沒有長時間的活動過,今天居然能在重慶這赫赫有名的山城一路走了那麼遠……秦衛在感歎自己的運動潛力的同時,也不禁開始懊惱為什麼在穿越之前不好好的先大吃一頓……話說在穿越之前他就已經一夜沒吃東西了。雖然他也對社會有過這樣那樣的不滿,可不管怎麼說,他從出生起,就沒有連飯都吃不上的擔憂。

    「電話沒電了,手裡還有……」

    甩甩頭,把懊惱和不甘,還有某些隱隱露頭的恐懼扔到一邊,秦衛開始盤算自己穿越後的家底兒:

    蘋果四代手機一台,外加耳機一副(雖然是山寨的,可在這年頭也算是絕對的高科技產品,而且還能與未來通話,可惜已經沒電。另:充電器沒帶過來!)

    錢包一個,裡面有人民幣若干(顯然這已經是廢紙,而且如果處理不好,還有可能會成為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工具),二代身份證一張、公交卡一張、銀行卡兩張。

    另外,剛買的幾包白沙煙和一元錢打火機一個……

    再然後……

    沒有了。

    雖然不能算是裸穿,但也相差無幾。而且,不論手機,人民幣,身份證,銀行卡,還是公交卡,都是隨時能暴露身份的東西。就算這個年代的人不可能由上面的日期之類推斷出他來自未來,但至少會把他當成不穩定份子,尤其是人民幣,上面的頭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帶他走進國民政府的大牢……雖然那上面印的是老年的毛爺爺,跟現時期的**長得不太像,可只要仔細分辯一下還是能看得出來那是誰的。

    「恐怕不光是老蔣,就算到了抗日根據地,看到鈔票上印的居然是老年**,肯定也會在第一時間帶老子去審訊室拷問一番,問問老子為什麼要把他老人家弄得這麼老了,誒……」

    長歎了一聲,從錢包裡把本就為數不多的人民幣抽出來,又不捨地放在手裡摩挲了幾遍,秦衛終於下定了決心,雙手猛得一使勁兒……

    幾張紅的綠的人民幣就此散落入了滔滔江水。

    「我這算是毀掉了時空穿越的珍貴物證嗎?」

    苦笑一聲,秦衛又把幾張卡逐一地扔到了水裡。

    ……

    「下面該幹嘛?」

    留下了手機,錢包,煙和打火機……秦衛給自己點了一根兒煙,開始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他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

    "得幾十根兒了吧?"

    李全坐在山城遍地可見的階梯上,背靠著一塊突出的石頭,眼睛盯著前方一瞬不瞬,不時地還舔一舔嘴唇……他已經盯著前面那個傢伙看了半天了。身為一名警察,他從來沒有看到有人這麼抽過煙。一根一根接一根兒的,好像就沒個夠,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已經掉滿了煙頭。

    "真他M的捨得."

    又舔了舔有些發黑的嘴唇,李全嚥了口唾沫。他很眼讒。他也是個煙鬼。只是他一個小小的巡警根本就沒那個能力天天都抽捲煙,有時候煙癮上來,就隨便找張紙,卷些煙葉末子抽著過過嘴癮,甚至有時候煙葉沒了,而煙癮又實在熬不住,他還把枯樹葉子揉碎當成過煙葉兒……這並不是說他真的就窮到這個地步了。重慶是個大地方,聽說前面的武漢會戰**吃緊,國民政府都打算搬過來了,這樣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少了賣煙的。可問題就是打仗!**打不過小日本兒,逃難的人一撥接一撥,都往這大西南躥溜,人一多,吃穿住用行哪樣不是騰騰的往上漲價?重慶的房租這大半年都漲了好幾倍了,就更別說別的了。國民政府又向來發錢少,他們這些警察想過得好一點兒,就得多撈外塊。可他一個小巡警又能撈幾毛錢?就是收成好的日子,一天下來也不夠幾包煙錢,還不夠糧食漲價的,又怎麼捨得亂花?

    可今天倒好,居然看到一個穿著「講究」的傢伙,一根一根接一根兒的抽完一包又一包……看著眼讒啊。

    ……

    「兄弟,給根兒抽抽?」

    喉嚨越來越癢,終於,李全忍不住湊了過去。

    「嗯?」

    那人轉過了頭,似乎很詫異。

    「就、就是想要根兒煙兒!」這是什麼眼神兒?李全被瞅得有點兒發毛。他當了這麼多年巡警,雜七雜八的什麼人沒見過?居高臨下的,阿諛奉承的,愛理不理的……可這麼怪的眼神兒卻是頭一次見……好像,好像這傢伙就是在看怪物。怪物?李全在有些心虛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沒哪兒不對勁兒呀!

    「哦……」

    又盯著李全看了好一會兒,那人才恍然大悟似的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從懷裡抽出一包煙遞了過去。

    「謝謝啊……」看著眼前精緻的,外面還包著一層透明晶亮的紙的煙盒,李全小心翼翼地從中抽出了一根兒,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好煙啊,什麼牌子的?」

    「白沙!」

    「白沙?」李全想了一下,「沒聽說過?新牌子?很貴吧?」

    「也不算貴,五塊錢一包!」

    「哦,五塊錢……」李全點點頭,接著整個人就是一僵:「多,多少?」

    「五塊!」

    「咕……」李全強忍著嚥了口唾沫,「我、我說先生,你開玩笑吧?五塊錢?洋煙也沒這麼貴啊!」

    「這已經很便宜了。」對方歎了口氣,又看了李全一眼,突然又一拍腦袋,「哈哈,不好意思,是我弄錯了。不是五塊,五毛……五毛錢一包!」

    「我就說……不過這也夠貴的。」李全乾笑了一下,卻沒能松下口氣兒。他是幹什麼的?警察!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巡警,可見過的人也多了,眼力自然也不會差。眼前這個人,穿著有點兒怪,但明顯很「講究」,也挺洋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與眾不同,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老百姓。而且他還看得出,這傢伙身上的衣服,料子比許多有錢人的衣服都好……說白了,十有**,這人非富即貴。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考慮許久才敢過來討根兒煙抽的原因……說是煙癮上來受不了了,實際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個好運氣,得點兒好處。就像前幾天,他有個同事碰上個貴人,幫了點兒忙,人家隨手就賞了五塊大洋。五塊大洋啊!半年他都存不來這麼多錢。可沒想到,人家一包煙居然就要五塊錢……這種價錢,他打死都沒聽說過。雖然對方很快就改了口,可五毛錢也夠他一家吃上小半個月飽飯了。所以,眼前這傢伙在說謊,這包煙,很有可能真的就是五塊錢一包!

    「老子該不是真的碰到什麼大富豪了吧?」李全的腦子開始轉動。他想看看能不能再跟這人湊近乎點兒,畢竟,就算這傢伙有錢,現在也是一副落魄發愁的模樣,不然幹嘛在江邊兒一根一根兒地抽煙?……他一個小巡警,就算幫不了什麼大忙,最後弄點兒賞錢也應該不難吧?看看這煙,不說盒子包得光光閃閃,圖也印得好,光這煙卷兒,長長的,一頭還怪模怪樣的弄了個黃色的什麼東西,一看就不是凡品,難怪要賣五塊錢一包。就算最後弄不到賞錢,能抽到這種好煙也不算白忙活一回。

    「要火嗎?」

    「嗯?啊,要要……」

    李全怔了一下,然後急急地把煙叼進嘴裡湊了過去,而下一刻,他的眼睛就一直緊盯著那人手裡的打火機閃不開了……紅通通的,肯定不是玻璃,可他居然透過那外層直接看到裡面的「煤油」。應該是煤油吧?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對方的打火機上,居然印著一個女人的畫像,那畫像……渾身上下就包著兩塊布,胸前一塊,下面一塊……只一眼,李全就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兩腿中間的某個要害更是忍不住一陣陣的躁動。

    「這他M的到底是個富貴公子,還是個色鬼?打火機上還印著這麼風騷漂亮的娘們兒……」

    ……

    「聽先生的口音,像是北方人?」

    好不容易壓下了腹下的那股子邪火,李全又開始跟對方搭訕,只是說話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還是時不時的閃過打火機上的幾近全裸的女人。

    「是啊,北方人。」

    「那您是為了躲日本人才南下的?」

    「不是。」

    「不是?可我看您的樣子,像是有心事兒。」

    「呵呵,如果你是我,肯定也會有心事……天大的心事!」

    「呵呵,您開玩笑了。我就是一個小警察,哪能跟您這樣的大人物比!」

    「大人物?我?……」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搖頭失笑:「你可真會開玩笑。我算什麼大人物?像我這樣的,以前不過是勉強活著罷了,現在……恐怕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兩說了。」

    「看您說的。像您這樣的,就算是再差,還能差到哪兒?您說是吧?」還說不是大人物?聽這說法,這語氣,那就不是一般人兒。李全暗自想道。

    「承你吉言……」那人笑了一下,接著又打量了李全兩眼:「你們警察都這麼喜歡開導人的嗎?可我以前聽說,國民政府的警察好像都不怎麼……熱心。」

    「這個……嘿嘿!」李全有些尷尬。熱心?要不是看你不是普通人,誰給你熱心?不把你手上的煙都敲走,老子都不好意思在這朝天門一帶混……剛才老子可都看清楚了,你身上還裝著好幾包這什麼白沙煙呢。

    「對了,重慶最近……」那人看李全有些尷尬,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可他剛一開口,就聽到附近突然響起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防空警報!!」

    李全一下子跳了起來。

    「快走,小日本兒的飛機要來了。」

    「飛機?」

    「看你就是剛來……鬼子要來轟炸了,快走!」不管三七二十一,李全拉著那人就往附近的防空洞跑。

    「鬼子經常來轟炸吧?」那人的腿腳也不慢,在突然匯聚起來的人流中,居然能緊緊跟在李全的身後,一邊跑,還一邊不忘問道。

    「倒也不常來,」李全一邊跑,一邊歎了口氣,「可這幫雜種不分東南西北到處亂炸,炸的都是老百姓……沒人性啊!」

    「人性?」那人突然冷哼了一聲,「日本鬼子要是有人性,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他們光在南京可就屠殺三十萬人!」

    「南京啊,知道,被小鬼……你說什麼?」

    李全猛地頓住了步子,「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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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抗戰 正文 第二章 還我手機





     「你要不要交待點兒什麼?」「那你覺得我能交待點兒什麼?」

    禍從口出的意思秦衛懂,可這個「懂」一直都留在紙面兒上。他沒料到自己這輩子會遇到相同的情況,更沒料到會這麼快……隨口一句話,被那個小李全的小巡警牢牢記住。之後,小巡警的報告在最短的時間內,由其所在的巡警小隊小隊長,上報到隊長,再上報到分局局長,再上報到了重慶警察處長兼局長幫辦的東方白手下,然後,再由東方白上報給了剛上任沒多久的警察局長徐中齊,再然後,上報到了同樣新上任沒兩個月的重慶市長蔣志澄處,而知道事關重大的蔣志澄在第一時間就向自己的大佬,中華民**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匯報了這一情況,然後,不到十分鐘,蔣介石的命令就經由剛剛成立沒多久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局長戴笠傳達給了正在重慶,負責整個軍統搬遷重任的秘書長鄭介民,最後,鄭介民將他從警察局的"貴賓室"「請」到了羅家灣19號,軍統甲室,也就是機要室的所在。「需要交待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可我真不知道需要交待什麼。」秦衛一臉迷糊相。他對鄭介民這個名字模模糊糊地似乎有些印象,可根本就想不起什麼來……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帶進了軍統。雖然對方對他一直和和氣氣,也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甚至連審訊室也沒進,而是被請進了會客廳喝茶。可是,這是軍統啊!整個抗日戰爭期間,中國一方最有實力的特務機關。在後世,軍統的威名蓋過了所有的中國情報機關,雖然在許多電視劇和電影裡面最後都是地下黨更勝一籌,可誰不知道那是因為解放軍最後打嬴了的原因?

    「你如要想不起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南京那三十萬人的事!」

    「就為那隨口的一句話,你們就把我抓來?」

    「秦先生說笑了,我們只是請你來說明一下情況。而且……我們並不覺得那是你『隨口』的一句話。要知道,自從日軍攻佔南京以來就有大屠殺的傳聞,只是這種傳聞一直只在高層流傳,因為日軍的封鎖和其蓄意製造出來的一些所謂『親善』的假新聞,民間很少有人知曉這一情況。但是,即便是高層,也只是隱約知道了日軍的屠殺,卻沒有人知道日軍在南京到底屠殺了多少人。我們軍統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去查這件事情,依舊如此。這樣的情況下,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三十萬人遇害的呢?」鄭介民淡淡地問道,手裡還擺弄著從秦衛身上搜出來的一樣東西。那東西呈長方形,閃閃亮亮的,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塊大屏幕。如果有識貨的人在,肯定會第一眼就會注意到其背後那缺了一口的蘋果標誌……

    「這東西很精貴吧?」鄭介民把玩著手機,眼神卻跟秦衛差不多,滿是迷糊。他鄭介民雖然只是海南文昌一個破落小地主出身,卻也曾走南闖北,少年時就跟著孫中山鬧革命,還跑過南洋,後來考上了黃埔軍校二期,畢業後還被派往蘇聯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回國後便出任蔣介石侍從副官,從事特務工作。1932年後,歷任復興社中央常務幹事會幹事、特務處副處長、參謀本部第二廳第五處處長、第三處處長,軍統局秘書長這些職務,絕對說得上是見多識廣,可是,他卻認不出來手上的這個玩意到底是什麼……就一塊連鏡子都當不了的玻璃,打開殼,裡面倒是有些貌似電子零件的玩意兒,可組裝的卻很簡單,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複雜的東西。不過,多年的特務生涯所養成的直覺卻告訴他,這東西不凡!而事實上,也正是手裡的這個東西引起了警察局方面的注意,覺得眼前這小子古怪,層層上報,才使得上面動了心思,才有了他的出手。而他也正是親眼看到了實物,才動了直接詢問秦衛的心思。否則,僅僅只是從秦衛嘴裡蹦出的一句話,至於讓他這個軍統秘書長親自過問?他可是軍統僅次於戴笠的存在。

    「那是我的東西,你能不能還給我?」看著對方手裡那自己花了三百塊錢「高價」買來的三手山寨版iphone4,秦衛臉上不自禁地帶上了一些緊張……身為一名寫手,有著比較過硬的穿越後心理素質,早先就已經把那些容易暴露身份的東西,譬如鈔票之類,都撕碎後扔進了長江,反正也就那麼百八十塊錢,沒多少,不至於太心疼。本來這手機也要扔的,畢竟沒電了麼,充電器又沒帶來……可問題是,這手機能跟那頭的顧長鈞通話。雖然對方並不相信他已經穿越到了民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搞惡作劇,可事情總會有弄明白的那一刻不是?而且,雖然手機已經沒電,可這是民國,又不是什麼沒有電力的古代,充電器而己,下點兒功夫,還能造不出來?不就是個變壓器之類的東東麼?哪怕是真蘋果的,也肯定不是多麼巨大的難題,何況還只是山寨貨。

    「還給你沒問題,可你至少得給我一點兒答案吧?」鄭介民隨手把手機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雖然好奇,也覺得手裡的東西不簡單。可他也依然不會對一件看不懂的電子產品產生太大的好奇心……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官僚的通病,對科技和科技產品並不關心,甚至於不屑一顧。他們最注重的,永遠是人本身。

    「那你能不能先把東西給我?」這可是自己跟未來唯一的聯繫了,而且還能穿越時空進行對話……絕對的「先天至寶」!

    「先說,再給!」鄭介民笑道。

    「我能說什麼?」秦衛苦笑,「我就只知道南京大屠殺表面是松井石根下令,由其所率領的中支那派遣軍執行,而其幕後黑手其實那個叫朝香宮鳩彥的鬼子親王……南京城被他們殺了三十多萬人,完全有組織的屠殺!」

    「你怎麼知道三十萬這個數目的?」

    「有人統計的唄!」

    「誰?」鄭介民突地坐直了身子。有人統計?有人統計!看來他們真的猜對了.如果日本人真的在南京進行了大屠殺,那麼,他們會統計自己殺掉了多少人麼?只要不是傻瓜就肯定不會!可既然日本人不會,在被日本人完全控制的局面下,又有什麼人能統計得出這麼一個巨大的數目?

    「這小子背後有人!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日本人內部!」一個驚人的想法從鄭介民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我不知道!」秦衛暫時還沒想到自己話裡的毛病,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透露出這個數目的出處……能知道松井石根,還有朝香宮鳩彥這兩個畜牲的名字就已經是因為他以前久混網絡,閱讀過N多網文的原因了。至於其他的,他們這些寫手可從來都不關心。

    「你不知道?」鄭介民一臉懷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統計了三十萬這個數目和有人把日本人在南京進行屠殺的情況進行了錄影和記錄!」

    「砰!」鄭介民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茶几上,倏然站起,聲音也不自禁地有些顫抖:「誰?誰錄了影?」

    「根據《檔案》上說的,好像是約翰·馬吉和約翰·拉貝那一夥人!」

    「檔案?」這傢伙還看過什麼檔案?鄭介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不是背後有人,甚至一個組織,怎麼可能有什麼檔案去看?

    「能不能把那份檔案拿過來交給我?」

    「不能!」看著鄭介民滿臉的渴望,秦衛歉意地搖了搖頭。我就是拿過來,你這兒也沒電視機,怎麼看?就算有電視機,你有電視信號嗎?

    「為什麼?既然能告訴我們這些情況,說明你們也想把日本人的暴行公諸於世,讓全世界都看清日本的嘴臉,為什麼不能?」鄭介民沉聲問道。

    「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

    「嗯!」秦衛很認真的點頭。

    「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既然來了,就回不去了,至少短時間內我是回不去了。而就算我能回去,再回來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其可能性絕對少於億分之一,甚至更少。這樣一來,那什麼資料檔案的我自然也就拿不到,就算拿到,也沒法交給你。」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是……過河的卒子?」

    「雖然不全是,可也差不多吧。」

    「……那好。」看來這小子身上的內容還不少。鄭介民想了想,決定暫時不追問下去,「不過,既然你能告訴我是誰錄了影和做了記錄,也應該知道那兩個人現在在哪兒,對不對?」

    「對。」秦衛點頭。

    「他們現在在哪兒?」

    「美國和德國!」

    「美國和德國?」鄭介民一怔:「不在南京?」

    「一聽他們的名字你就應該知道他們不是中國人了,怎麼可能還呆在南京?那兒可是剛發生了一場大屠殺沒多久,有點兒手段能力的,誰願意繼續呆在那兒?」

    「說的有道理。」鄭介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看了他一眼:「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留下的證據也應該不在南京了,對不對?」

    「沒錯。」秦衛聳了聳肩,「他們早就把那些資料送回了美國!如果我沒有記錯,那些資料現在還在耶魯大學!」

    「耶魯大學……」

    「沒錯,在美國的紐黑文市……那個,我都交待了,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嗎?」

    「……」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0
混在抗戰 正文 第三章 給這小子找份兒工作

  


    「耶魯大學?」「在美國康涅狄格州的紐黑文市,創建已經兩百多年了,是美國一所很有名的大學。


另外,剛剛我們已經通過外交部聯繫了駐美國的大使館,他們報告說,《時代》雜誌在去年確實刊登了一些相關的照片,只是只有一期,而且當時他們以為是普通市民的傷亡照,所以沒有太過注意。不過他們已經派人前往紐黑文,準備跟約翰·馬吉等人接觸。」

鄭介民的報告很快送到了武漢。而此時的武漢正沉浸在一種極為頹廢的情緒之中……在跟日軍的會戰中,**雖然偶有勝績,可整體層面上卻是連戰連敗,步步後退,上上下下都已經較為清晰地有了這麼一個認識,那就是:大武漢可能保不住。蔣介石正為此而焦慮萬分。不過,聽到鄭介民較為肯定的報告說日軍有極大可能在南京進行了大屠殺,並且可能有極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一嚴重事件之後,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召來了戴笠。

「那人還說了什麼?」南京,自己的首都,被敵人攻佔就已經很丟人,很掉威望了,如今連城市裡的居民也被日本鬼子屠殺,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蔣介石的心裡還是忍不住地一陣陣抽搐:丟人!丟人!如果這事兒被確定為真的,他這個領袖還有什麼臉當下去?可是這事兒還必須弄明白。因為此時戰局不利,整個國府上下都瀰漫著一種戰敗的情緒。而且,面對日本人的兇猛攻勢,國府中的許多高層,諸如汪精衛之流都已經動搖,甚至已經在不停地私下鼓吹「抗戰必亡國」的論調。


如果能在這個時候揭露南京大屠殺,揭露日本人的凶殘嘴臉,那麼,民族情緒必然高漲,支持他繼續抗戰的人也必然增多,同時,因為是受害方,在國際社會上他也可以打一些悲情牌,從而獲得西方社會的支持……總而言之,這份情報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又傷己,但又不能不弄個清清楚楚.「沒有什麼太多的了。只是有一點學生覺得應該注意。」戴笠小聲答道。

「哪一點?」

「鄭介民說,那人還問他,廣州丟沒?」「廣州?」「是!」「你是說,那個人有情報說日本人有可能會分兵廣州?」「是!」「娘希匹!」蔣介石突然大罵出聲:「我看這人就是日本的間諜。」「校長明鑒!」戴笠肅聲應道,可接著他又話音一轉,「可前兩天,吳鐵城就曾發報過來,說聽到風聲,日本人很有可能會向廣東發起進攻……校長,上海、青島等地相繼落入敵手,廣州已經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個港口,萬一有失……」「你不懂,這是日本人的詭計!」蔣介石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為了進攻武漢,他們已經先後投入了三十多萬兵力……一個日本,總共才有幾個師團?還要分兵佔領大片的土地。

他們早已經力不從心了。如今我軍雖然形勢不利,可層層阻截之下,也給日軍造成了重大損失……會戰到現在,日本人雖然幾次增兵,但其兵力損失也足有數萬,已經接近強弩之末,只要我們堅持下去,就一定能保住武漢。廣州?……我們在武漢有百萬大軍,日本人分得出兵力嗎?
他們已經傾盡了全力,根本不可能再抽出多餘的兵馬!」「校長說的是。這確實有很大的可能是日本人放出的煙幕,想籍此分散我們的兵力。」戴笠應和道。

「不要管這些……把那個人關起來,好好地審問。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路!居然想憑這區區詭計來影響我軍佈署,我看他是居心險惡。」蔣介石又冷哼道。「是,學生這就去讓鄭介民把人看起來。只是……」戴笠應了一聲,可他卻並沒有移步,反而又向蔣介石湊了一步:「校長,那人提供的有關南京的情報萬一是真的……」「……那你覺得是不是真的?」蔣介石考慮了一下,反問道。「學生覺得有很大的可能。



」戴笠答道。「那……就先不抓,先把人看起來吧。等證明了再說!」蔣介石想了一下,沉聲道。「是!」戴笠應了一聲,暗中又搖了搖頭。算你小子倒霉。老老實實地把知道的東西說出來不就完了,還非要加一句……這下撞槍眼上了吧?**老打敗仗,老頭子這幾天正火著呢,你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也不看看自己是誰,你以為你是吳鐵城?人家好歹也是廣東省主席,報告日軍有可能進攻廣州的事情是名正言順,就算是錯了也情有可緣。可你算哪棵蔥?突然冒出來,知道點兒情報就敢胡亂插嘴,真要是聽了你的,老頭子成什麼人了?「不過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戴笠離開了蔣介石的辦公室,走的時候眉頭緊鎖:「日本人對南京的事情保密保得死死的,幾乎沒有一丁點兒的洩露,即便是各方的情報組織費盡心思也都沒有多少頭緒,你卻不僅知道他們在南京進行了有組織的大屠殺,還能拿出相對具體的數目,甚至還能查到證據所在……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突然自行暴露在我軍統的眼中?是友?是敵?

」***********************「看起來?」「是啊,看起來!」重慶,羅家灣19號,鄭介民辦公室。

「主任,戴老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徐遠舉吐了一口煙,問道。他感到有些拿捏不準。身為軍統在重慶的負責人,他在這個情報機關中的地位算是相當高的了。在目前的重慶,更可以說是只在鄭介民這個秘書長,也就是主任秘書之下。平時,對戴笠的各種命令他也能心領神會,可這一回他卻是真的搞不懂了。什麼叫「看起來」?看管?可戴笠還在電報裡特別註明,不能「關」!

也就是說,得給那傢伙以一定量的自由,又不能讓其離開軍統的監視……這事兒當然不難,可電報上面還說了,不能讓那傢伙太好過。如果是平時,這也不難理解,不抓人,只監視,再派人時不時地找點兒麻煩罷了。可問題是,身為戴笠的老部下,他很明白戴笠電報裡潛在的另一層意思:不能主動招惹對方,甚至鼓動軍統以外的人去找麻煩也不行。「依我看,戴老闆這是想看看這傢伙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只是因為拿不誰對方的來路,暫時分不清敵友,所以才讓咱們收斂一二,免得被人查出來,萬一到時候是朋友,面上不好看。」鄭介民琢磨道。

「那直接客氣一點兒不就成了,怎麼還要給點兒顏色看看?

」徐遠舉問道。「這我怎麼知道?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吧。」鄭介民也是莫名其妙?」。他當然不知道,戴笠以一名大特務的縝密,又對秦衛的突然出現進行了一番分析。在戴笠看來,能夠統計南京遇害同胞人數的人或者組織肯定有些來歷,甚至還有可能是大來頭。

比如:**地下黨、英國人、美國人,甚至是蘇聯人的共產國際……而這些人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伙子窮鬼才剛剛在北方站住腳,正忙著趁抗戰擴大地盤兒呢,哪有空管這些?再說了,就算得到這些情報,**也完全可以通過八路軍聯絡處來通報,沒必要繞這麼大個彎子.只有洋人,礙於跟日本人在國際上的關係,才有可能這麼遮遮掩掩的做,畢竟他們跟日本還沒撕破臉。

可誰叫秦衛莫名其妙地碰到了老頭子的火頭……給人家當手下的,總不能不表示表示吧?


「那咱們怎麼辦?這個任務可不好辦啊。」徐遠舉苦笑道。「這有什麼難的?」鄭介民不屑地瞅了他一眼,「找個麻煩點兒的差事交給那傢伙,不就成了嗎?」「麻煩點兒的差事?」徐遠舉忍不住苦笑:「我的鄭主任誒,您這話說得輕巧,人家又不是咱們的手下,憑什麼給咱們辦事兒?要是行的話,我又何至於來麻煩您老人家?」「嘿嘿,這話你可說錯了,」鄭介民笑笑,「那小子雖然不是咱們的手下,可他現在還真沒事兒可干……他自己說的,他回不去了!過河的卒子,回不了頭了。既然這樣,你說,讓他加入咱們軍統,又有什麼難的?說不定這也正是他想要的呢.」「他行嗎?


」徐遠舉撇了撇嘴,「就我觀察,那小子根本沒受過任何訓練,也就會裝模作樣……這也能入咱們軍統?」「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為了裝模作樣而裝模作樣?我看他的來歷不簡單。戴老闆估計也是想先栓著他。

……這樣吧,給他安排個身份。

」鄭介民道。「什麼身份合適?」「戴老闆把徐中齊扶上了重慶市警察局長的寶座,咱們軍統也不能白幫他這個忙……就讓那小子跟兄弟們一起進警察局算了。」「警察局?」徐遠舉考慮了一下,「那我給徐中齊打個電話,問他有沒有什麼不好幹的差事兒!」「也不能太不好幹!」鄭介民加了一句。「明白!」徐遠舉點了點頭,走到一邊就拿起了電話,朝警察局那邊撥了過去,不過,很快,鄭介民就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怎麼了?」

「徐中齊說警察局沒空閒職位,不要咱們的人。」「王八蛋,他敢過河拆橋?」鄭介民登時大怒。「怎麼辦?」徐遠舉也沉聲問道。「他徐某人才上任多久?這就不想幹了,你我又能說什麼?去給戴老闆發報!」鄭介民冷哼道。「那那小子呢?」徐遠舉又問道。戴笠安排給他們的任務可還沒完成呢。「這個……」鄭介民皺著眉又仔細想了想:「蔣志澄前兩天好像提起過,附近幾個縣的傷殘軍人收容院不太好管……」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0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四章 忘了要了

  


    「收容院院長?」

    秦衛仔細地觀察著鄭介民的表情,想要對方的臉上找出一絲別有用心的痕跡來。可就憑他一個小寫手,能從這種級別的大特務臉上看出什麼來?

    「你不是回不去了嗎?」鄭介民臉上帶著微笑,「我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身上又沒錢……」

    「我就是能回去,你們也肯定不會放我走吧?」

    「胡說。我們堂堂軍統,怎麼會做那種事兒?」你要是能回去,我們還巴不得呢。正好派人跟蹤!鄭介民暗暗想道。

    「那你們也不發點兒獎金?我提供的總也算是重要情報吧?」

    「是是是,是重要情報。」鄭介民被梗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苦笑出聲。他沒想到秦衛居然開口就要獎金,這種事兒他還是頭一回遇到,尤其是對方面對的還是他們軍統局……雖然才正式成立沒多久,可他們前身的「復興社特務處」也是威名赫赫,從來都是他們朝別人要好處,誰敢朝他們要錢?

    「既然是重要情報,怎麼也值個萬兒八千的吧?」

    「咳咳……」

    跟在鄭介民身後的徐遠舉乾咳了兩聲。

    「怎麼了?太多了?那千兒八百的也行啊!」

    「你的情報還沒有被證實!」徐遠舉忍不住說道。

    「那等證實了就發?」

    「你……」

    這貨到底是哪來的?真是什麼組織的先遣人員?聽不懂人話怎麼的?還千兒八百……該不是在原先組織內部因為貪污公款才被派出來的吧?要不怎麼一副沒受過任何訓練的模樣?十有**是內部文職人員出身,否則怎麼能說看過什麼檔案呢?不過從這傢伙的語氣看來,倒是對先前的情報極為篤定。徐遠舉對秦衛感到無語,卻又本能地分析起了對方的表現。

    「等證實了你帶來的情報的真實性,政府自然會有相應的獎賞,到時候別說什麼獎金,就是更好的也有。」鄭介民又道。

    「更好的?……你們能給我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

    「……」

    **************************

    「這就是你們給我的地盤兒?」

    「是啊,整個重慶,條件最好的收容院就是這個了。」

    被秦衛的「低要求」弄得一再鬱悶的徐遠舉從鄭介民手裡接了送「秦院長」上任的任務,被迫用自己的配車將秦衛送到了位於沙坪壩的軍人收容院……他雖然不明白這一路上秦衛嘴裡不時嘀咕出來的什麼「我的團長我的團」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眼下,秦衛臉上透露出來的不滿意他卻看得分明。可是,戴老闆吩咐下來的任務誰又敢打折扣?所以,他很自然地就祭起了中國官員最擅長的本領:裝傻充愣!

    「這是個…廟?」

    明白自己面對這樣的安排其實是毫無反抗力,秦衛默默地歎了口氣,站在收容院門口就向裡張望。結果,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對面大殿裡的那尊佛像,似乎是觀音菩薩?那這兒應該就是觀音橋(重慶地名)啊,怎麼成沙坪壩了?

    「啊,原本是個觀音庵,只是大戰一起,大批軍人傷殘,政府暫時又沒有地方安置,就只有借用一下這佛門清淨地了。」徐遠舉答道。

    「哦。」秦衛點點頭,表示懂了。

    「咱們進去?」

    徐遠舉又問道。他的臉上有些不太好看。他和秦衛已經來了夠久了,可整個收容院居然連個人影都沒見蹦出來……他是什麼人?軍統局重慶負責人!莫說一個小小的傷殘軍人收容院,就是中央軍的主力師長,見了他的面也得客客氣氣的,自己親自送人來,居然被晾在這兒這麼久?原本,那個即將被秦衛接替的前任收容院長會被派去一個條件好一點兒的地方,可現在,他決定,一定要讓這個沒眼力價的傢伙去武漢轉一圈兒,至於能不能活著回來,全看這貨自己運氣了.敢晾他?

    「你走前面,我跟著你!」

    「啊?」

    「你是領導,我是下屬……這是應該的。」

    秦衛嘴裡客氣著,卻又不停地在心裡翻著白眼兒。收容院……以前混網絡的時候,就知道這種機構有很多都夠嗆。那還只是收留無家可歸者的呢。可現在呢?傷殘軍人……這些傢伙有多少好脾氣?別說是戰場上下來的,就是他,身體如果有問題也肯定會經常暴發。再看看《我的團長我的團》,那傢伙,收容院長連收容院都不敢進……那面對的都還是些全乎人,怨氣小的多呢。

    ……

    「鄭振華,鄭院長在嗎?」

    秦衛雖然沒說出來,可徐遠舉也能明白他的擔憂,結果,他這位實際上的軍統重慶站長也被弄得有點兒頭皮泛涼……傷殘軍人確實是一個不太好弄的對象。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國民政府根本就無力照料這群曾經在戰場上流血負傷的廝殺漢,讓這些傷殘軍人無法看到未來,這樣一來,這些人就更加難以控制。整個重慶,甚至整個國統區,軍人收容院都是一個難題。裡面軍人經常出來惹事兒,你還不好管。雖然沙坪壩的這個收容院已經是紀律比較好,惹事兒很少的了,可一想要面對這樣一夥人,徐遠舉還是有點兒心虛。哪怕他也曾在情報線上出生入死過。不過,人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呆在門外面不是?所以,他隨手就把跟自己一起來的兩個手下攆到了前面。

    「鄭院長?」

    「鄭振華?」

    ……

    「誰啊?誰找我?」

    一番呼喚,終於,一個瘦瘦的,戴著眼鏡的,竹竿一樣的中年人從大殿後面快步走了出來。

    「你們找誰?」

    仔細打量了一番來人,尤其是著重地看了一眼停在廟門口的轎車,鄭振華疑惑之餘,又開口問道。

    「你就是這個收容院的院長?」

    「我就是鄭振華!你們找我?」

    「我們是奉重慶市政府命令,來送人接替你的。」徐遠舉對這位鄭院長沒什麼好感,也不願意多說,乾脆直奔主題。

    「重慶市政府?」鄭振華一愣:「你們搞錯了吧?」

    「搞錯?」

    「我們就是一個小小的收容院,哪會用得著市政府安排?」鄭振華咧開嘴,露出一口黃板牙,「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什麼搞錯?我們就是奉的蔣志澄市長的命令。從今天開始,你另有任用,收院院長長的職位,就由這位秦衛先生接替。」徐遠舉臉色一冷,又道。

    「秦衛先生?」鄭振華看了一眼躲在徐遠舉身後朝自己面露微笑的秦衛,愈加的莫名其妙,可不等他繼續開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大殿後面傳了出來:

    「什麼秦不秦衛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就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來咱們這兒混日子,當咱們這兒是什麼地兒了?」

    ……

    「既然是重慶市政府派來的,你們有委任狀嗎?」

    一群傷兵……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雖然這些士兵有的拄著拐棍兒,有的還缺條胳膊,大多數人的身上都裹著紗布,可他們真的都不怎麼引人注目,即便他們大都是露出了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這麼一群傷兵前面站著的那幾個年青人中的兩個女孩子……大約也就是十**歲,一身乾淨整潔的民國學生裝,齊耳幹練的短髮,以及……漂亮的臉蛋兒。

    「你們是什麼人?」徐遠舉皺眉問道。

    「我們是重慶大學的學生!」剛剛開口向徐遠舉要委任狀的那個女孩子答道。

    「重慶大學?」雖然已經有所預料,可秦衛還是有些訝然,「重慶大學的學生跑收容院來幹嘛?他們不嫌路遠?」

    「重慶大學就在沙坪壩!」徐遠舉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哦,」秦衛恍然:「鄰居!」

    「重慶大學的學生不好好上課學習,跑收容院來幹什麼?」徐遠舉懶得理他,又開口問道。

    「齊同學他們是來幫我照料這些將士們的,順便,還教大家識字!」鄭振華上前答道。

    「好青年!」秦衛在旁邊伸了伸大拇指。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你們有沒有委任狀?」剛剛那個女學生又問道。

    「當然有,怎麼可能沒有?」秦衛笑了笑,他本來還有些抗拒出任這個收容院的院長,畢竟先前的印象就不好,可胳膊擰不過大腿,而且他也實在沒什麼膽量跟軍統的人犯擰。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收容院雖然傷殘軍人不少,脾氣好像也不太好,但紀律卻貌似還不錯,而且還跟重慶大學是鄰居,甚至還有大學生過來幫忙……在這兒過日子,想來應該不會太艱難。所以,抗拒的心理也就沒多少了。既然這樣,那就要正式上任了。他可是軍統秘書長親自「推薦」的,怎麼可能少了委任狀。當即,他就看向了徐遠舉,然後,他就發現徐遠舉的臉上似乎有點兒尷尬……

    「徐站長,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我沒有委任狀吧?」秦衛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個,我們就跟蔣志澄說了一聲,委任狀,忘了要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0
混在抗戰 正文 第五章 忘了件大事

  


    「連委任狀都沒有?你們軍統這怎麼辦事兒的?坑爹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隨口一說……口誤!口誤!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辦事兒也確實太不牢靠,太坑人了。」

    「什麼牢不牢靠的?一個小小的收容院,難不成還要我們親自去市政府跑一趟要委任狀不成?」

    「可你也看到啦,沒有委任狀,人家不認啊!這些可都是國家的功臣,你總不能強制下令吧?」

    「行行行,不用說那些沒用的。你先留在這兒,我明天就派人把委任狀給你送來!」

    「別介啊,你看我這人生地不熟兒的,連個職位都沒有……喂,喂,徐站長,徐站長,你跑慢點兒……」

    ……

    秦衛跟在徐遠舉後面不停地呼喚,腳上卻慢悠悠的,直到徐遠舉坐上轎車一溜煙兒的跑了,他才長長地歎息了幾聲,提著自己的挎包,轉過身來,對著正看著自己的中年眼鏡男擠出了一個笑容:

    「鄭院長是吧?」

    「鄭振華!」鄭振華拱了拱手,又仔細打量了他幾眼……穿的挺洋氣,衣服料子和作工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而且這人似乎還有些莫名地奇怪。可惜沒等他開口問上幾句,解解心中的疑惑,那幾個重大的學生就已經衝了上來。

    「你是什麼人?沒有委任狀,就想接任收容院院長?你們想幹什麼?」

    還是剛剛那個開口的女學生,似乎是因為沒有了徐遠舉和轎車的「威壓」,她的語氣也更沖了,竟然還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覺。

    「這位……齊同學是吧?你覺得,我吃飽了沒事兒干,跑收容院……會想幹什麼?」秦衛有些不滿。老子也是被迫的,再說了,老子又沒招你惹你,你上來就逼問,這又是什麼態度?

    「哼,誰知道你們這些官僚有什麼花花腸子……」一個男學生冷哼了一聲。

    「這話我百分百的同意,我也很想弄明白這幫傢伙把我弄到這家收容院到底想幹什麼。可問題是,他們根本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你又讓我怎麼回答你們?另外,我想提醒這位同學一個事情,那就是:我在今天之前跟政府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是說,我不是官僚。所以,請不要用這個詞加上明顯貶斥的語氣來侮辱我的人格。」秦衛道。

    「嘻-—」許是覺得秦衛說得有趣,一直沒開口的那個女生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被強迫來的?」不高興地瞪了同伴一眼,齊姓女學生又問道。

    「也不算強迫吧。因為……我好像也沒怎麼反抗過。」秦衛回想了一下,答道。

    「沒反抗?如果你不願意來,幹嘛不反抗?」

    「拜託,同學們,你們要看看我面對的是誰……軍統!那是我等屁民能輕易反抗的主兒嗎?」秦衛沒好氣兒地瞪過去一眼。

    「軍統!?你說剛剛那幾個人是軍統的?」終於,幾個學生發覺了自己剛剛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秦先生是吧,我剛才好像聽你叫那人……徐『站長』?」一直被搶了話語權的鄭振華也終於找到了發言的機會,語氣頗為鄭重,另外似乎還帶了一點點兒的小顫抖。

    「他叫徐遠舉!他自己說自己是軍統在重慶的負責人,不過我看他的地位好像要比那個鄭介民低一點兒……」秦衛答道。

    「軍統重慶站站長?」倒吸涼氣兒的聲音已經有了。

    「鄭介民又是誰?」另一個男學生又問道。

    「院長,跟你一個姓誒,該不是你們一家子的吧?」

    「我看十有**。都姓鄭,還派人來接替咱們院長,肯定是看著院長在這兒過得不好,想幫幫忙唄!」

    跟在後面的那些傷殘士兵們也你一言我一語地大聲呱唧了起來。

    「滾滾滾,都滾一邊兒去。老子要是有開轎車的親戚,還用得著在這兒伺候你們這幫遭瘟的兵油子?都給老子滾回去上課……」鄭振華對這幫傷兵卻是一點兒不客氣,開口就是一通臭罵,而面對他這樣的態度,那些傷兵卻一個個彷彿頗為受用,嘻嘻哈哈的,居然真就你擠我,我擠你地朝著殿後轉了過去。

    「齊小姐,路小姐,方先生、王先生、胡先生……麻煩幾位接著上課,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可別耽誤了你們回校的時間。這位秦先生就交給我來接待,你們看怎麼樣?」趕跑了傷兵們,鄭振華又向幾個大學生說道。

    「那好吧,……有什麼事兒你就叫一聲,這兒是收容院,是功臣們住的地方,不是某些人可以胡來的。」姓齊的女學生點點頭,又瞪了秦衛一眼,囑咐了鄭振華幾句,這才帶著同學跟著傷兵們走了過去。

    ……

    「秦先生別介意,都是些學生,不太懂事兒!」

    看到所有人都跑到了殿後,鄭振華歎了口氣,又陪笑著向秦衛拱了拱手。

    「不介意不介意,都是一個路子出來的,我能理解。」秦衛笑道。

    「一個路子?秦先生您也是大學生?」鄭振華明顯愣了一下。

    「曾經是。還考過研究生呢,可惜,英語不及格……沒考上。」秦衛聳了聳肩,他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其實連英語四級都沒考過,所以壓根兒就沒去參加過研究生考試。

    「研究生?」鄭振華又愣了一下。

    「啊,研究生!」秦衛點頭。

    「哦……那個,您是哪所大學的?」

    「這個就不要說了吧?我就是所草雞大學畢業的,可比不得剛剛那幾位名校學生。」秦衛繼續苦笑。

    「草雞大學?看您說的,大學生哪有什麼草雞?那可都是飛上枝頭的金鳳凰。」鄭振華笑道。

    「名校學生是鳳凰,非名校或重點學校的學生就算不是草雞,也強不了太多.」秦衛搖頭歎道。

    「好好好,咱們不說這些。」雖然不太明白秦衛為什麼對自己的大學生身份這麼瞧不上,可鄭振華也懂得看眼色,便不再在這個問題是繼續糾纏,「那個……秦先生,您今天就住在我們收容院?」

    「看樣子是有這個必要。……你們還有空的房間嗎?」秦衛問道。

    「這觀音庵原本也不大,大家都是擠在一起的,也就是我住在門房,算是個單間兒……」鄭振華覺得這位新來頂替自己的院長還不算難相處,雖然還有些擔心自己未來的處境,可他並不是那種太過喜歡較真兒的人,何況,他跟秦衛計較得著嗎?人家可是軍統重慶站長親自送來的,哪怕是「押送」,既然這麼「客氣」,那也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計較得了的。所以他決定實話實說,大不了,自己把門房讓出來就是了。

    「那幾個大學生也跟大家擠一塊兒?」秦衛問道。

    「那當然不會。那幾位給兄弟們上完課就要回學校去的。」鄭振華道。

    「哦……那你那兒能擠擠嗎?」秦衛問道。

    「擠擠?哦,行,當然行。」鄭振華愣了一下,接著連連點頭。他剛才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沒敢說,卻沒想到秦衛自己卻提了出來,「就是……您會不會不習慣?」

    「怎麼會?以前跟人擠膠囊公寓的事兒我都幹過,你們這門房這麼大,我還會擠不開?」秦衛笑道,卻又不自覺地想起了顧長鈞。

    「膠囊公寓?」

    「嗯,就是只能放一張單人床的隔間兒。」

    「那麼小?」

    「是啊,連個窗戶都沒有,還是夏天!」

    「我的天,那怎麼能住人?還不得熱死?」

    「那算不錯的啦。我還認識幾個無家可歸,只能在人家店裡買點兒吃的,然後一坐就是一宿,連睡覺也在座位上解決的呢。」

    「還有這種事兒?那店家不趕人?」

    「不趕,那是24小時營業的,店家服務態度很好的。」

    「哦……」

    鄭振華看向秦衛的眼神兒有點兒變了,雖然還有些警惕和提防,卻也沒有剛才那麼遠的感覺了……只是,秦衛預料中的同情卻一丁點兒都看不到。

    「難道我這日子還不算苦?」

    秦院長暗暗想著,殊不知,鄭振華卻也在暗中不住地搖頭:

    「這人有點兒傻。大夏天的,非得擠個連窗戶都沒有的隔間兒,幹嘛不把床搬到外面院子裡?既寬敞,又涼快,還能防賊,至多加頂蚊帳就夠了……還在人家店裡一坐一夜,有那點菜的錢,幹嘛不去睡通鋪?雖然人擠得多了一點兒,可躺著睡多舒服?非得窮講究……這些讀書人啊。」

    ……

    「院長,這是今天新下的蛋!」

    一新一舊兩位院長正在各自進行著不可告人的心理活動,一個拄著拐棍兒,衣服上打滿了補丁,走路一頓一頓的士兵突然出現在了兩人身邊,還順手遞過來兩個雞蛋。秦衛隨意掃了一眼,卻發現這名士兵的一條褲腿空蕩蕩的……

    「啊,我剛才還說要去雞窩看看,謝謝你啦。」

    「應該的。」士兵笑笑,也不管秦衛,拄著拐棍兒又一頓一頓地走開了。

    ……

    「他叫於德財,原本在江蘇干保安團的,淞滬會戰的時候,他們那個團上了戰場,被調到了第九軍張治中長官手下聽令,結果,剛上了防線,敵人的影兒還沒見到,日本人一通炮打下來,腿就沒了,誒……」看秦衛對這名士兵似乎有點兒興趣,鄭振華便在一旁解釋道。

    「那他怎麼跑到重慶來了?」

    「跟著傷兵團一路撤過來的唄!……就像咱們這個收容院,天南地北,哪兒的沒有?連東北的都有呢。」

    「哦……」

    「嘿嘿,秦先生你今天剛來,正愁沒什麼好東西接待,現在有了這兩個雞蛋,勉強能做個小菜兒……咱們這兒條件差,秦先生你可別嫌棄啊!」鄭振華又道。

    「……」

    「秦先生?」

    「啊?」

    「秦先生你在想什麼?有心事?」

    「是有點兒。剛才聽你說了那些,我才想起來,我好像忘了告訴徐遠舉他們一件大事兒!」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0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六章 給你們講個故事

  


    「大事?什麼大事?要不要緊?」

    徐遠舉是軍統站長,需要告訴他的大事兒……想到對方是徐遠舉親自送來的,雖然並沒有經過什麼身份確認,可鄭振華卻連懷疑都沒有,直接就考慮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那個……你們這兒有電話沒?」秦衛問道。

    「電話?我們這兒怎麼會有電話。」鄭振華搖頭苦笑。一個收容院而己,誰會給他們配上電話這種高級貨?「不過如果真的要是著急的話,我可以替您去追一下……齊小姐他們有三輛自行車,我們可以借一下。反正,剛剛那位徐站長應該還沒走遠。」

    「費那個勁兒幹嘛?我這麼重大的事情,別說一個重慶站長,就是戴笠親自過來也是應當的,怎麼能反過來讓咱們去追他?再說了,你的自行車怎麼去追汽車?」秦衛搖了搖頭,背起包,「走,看看你那些手下怎麼上課的……沒事兒學文化,這不像是**的表現嘛!」

    「……」

    ……

    「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剛才大家念得都挺好。現在大家再跟我讀一遍,香九齡……」

    「……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融四歲……」

    觀音庵的後殿是廟裡原來的尼姑們上晚課講經的地方,雖然是個小廟,但也還算寬敞,只是後來這裡改成收容院後,尼姑們被「請」到了其他的寺廟,據說是跟和尚們搭伙去了,這經堂自然也就成了一群傷兵們的住處。只是,傷兵們可不像師太們那麼愛護自己的住處,平時把住處弄得亂七八糟都是輕的。重的時候,汗味、臭腳丫子味兒,甚至尿臊味兒也摻在一起,加之重慶本來就是火爐,弄得沒風也能熏三里。而現在,因為有一群大學生來講課,這間經堂居然被打掃地乾乾淨淨,雖然不能說是一塵不染,卻也遠勝當初……不過秦衛是不知道這些的,鄭振華雖然知道卻也沒來得及說,兩人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剛剛那個齊姓的女學生站在前面,帶著一群坐在床沿上的傷兵們念著寫在小黑板上的《三字經》。

    「大家都念得不錯,我先給大家講解一下這幾句話的意思,方便大家理解……黃香,是東漢時期的人,東漢大家都知道吧?《三國演義》講的就是東漢朝末年的故事,而這個黃香呢,就是那個時代的人,這個黃香啊,九歲時就知道孝敬父親,替父親暖被窩。這種行為呢,是每個孝順父母的人都應該實行和效仿的。而後面的『融四歲』幾句,是講的同為漢代的孔融,他四歲的時候呢,就知道把大的梨讓給哥哥吃,這是一種尊敬和友愛兄長的道理,也是每個人從小就應該知道的……」帶著傷兵們把幾句話又念了幾遍,齊姓女生又開始講解。不過,她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名士兵舉起了手:

    「弟弟讓哥,這沒錯,可當哥的是不是更應該讓讓兄弟?齊先生,那孔融他哥把梨還給他沒?」

    「這個……」齊姓女生愣了一下,「這個書上沒寫。我不知道。」

    「不會沒還吧?」士兵們頓時「嗡嗡」了起來。

    「怎麼會呢?」另外幾個重大學生一直站在傷兵中間,負責在傷兵們讀得不順暢的時候小聲指點,見齊姓女生被這麼刁鑽的問題一下子問住了,也都是跟著一愣,幾個男學生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顯然也為這個問題感到為難,而這個時候,另外一個女生卻是微微一笑站了出來:

    「孔融他哥哥肯定把梨還給了自己的弟弟。」

    「路先生,剛剛齊先生不是說書上沒寫嗎?你怎麼知道?」有士兵大聲問道。

    「因為我知道孔融是什麼人。」路姓女生笑了笑,又接著問道:「大家應該都知道孔夫子吧?」

    「那誰不知道啊。」士兵們都笑了起來。雖然都沒怎麼上過學,也不怎麼識字,可孔夫子的大名,那可是震鑠古今,又有幾個中國人不知道的?

    「那可是俺們山東人!」一個大個子使勁兒地拍了拍胸膛,一臉自豪。

    「得得得,不就是個文聖人嘛,那武聖人關公大帝可是咱山西的。」另一個士兵不屑地叫道。

    「別吹牛!關公跟你們山西有啥關係?說書的說三國的時候你聽仔細了沒?關公,原是河北解良人,殺了人才逃到了涿郡,遇到了劉備和張飛!河北的,跟你們山西屁事兒沒有。」

    「嘿,你跟老子頂牛是不是?誰說關公不是咱山西的……」

    「都給我閉嘴,不許吵!」

    沒想到就為一句話居然扯出了這麼多,齊姓女生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而出人意料的是,看到她臉色不好,傷兵們居然立即就停了下來。

    「齊先生發火了,大家快坐好!」

    「快坐回去!坐回去!」

    「就是你倆兒,吵什麼吵?沒個定性!」

    ……

    「這小妞挺厲害啊,居然能壓得住這些傷兵?」秦衛大為驚奇。他沒當過兵,卻也知道當兵的是最難對付的。不是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的人,就是皇帝老子也未必肯賣面子。而傷兵,尤其是傷殘了的士兵,更遠比一般的士兵難對付。因為他們受了傷,甚至可能由此失去了生活下去的能力,自暴自棄之下,有很大的機率會表現出讓人震驚的暴戾,比一點就著的乾柴還容易暴發。可那個齊姓女生,居然能讓這些傢伙這麼老老實實的聽話,一見她發火,立即就一個個像是受了驚了兔子似的……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誇張,但大體還是不錯的。由此可見,那個齊姓女大學生恐怕還真有些手段。

    「沒辦法,咱們收容院沒什麼收入,政府的那點兒接濟根本就不夠,多虧了這位齊小姐,咱們才不至於太餓肚子,大家當然怕她發火。」鄭振華苦笑道。

    「原來是半個衣食父母,難怪難怪,應當的,應當的。」秦衛連連點頭。

    ……

    「大家要注意課堂紀律,要知道,我們每堂課的時間都是有限的,如果大家都只是各自說各自的,那麼,就要耽誤許多的學習時間……所以,齊先生發火也是為了大家好,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士兵們很快安靜了下去,彷彿受到了訓斥的小學生一樣乖巧,而看到這個場景,剛剛那個路姓女生又站出來微笑著說道。

    「不礙的,不礙的,本來惹齊先生生氣是這幫傢伙不對,別說訓兩句,就是揍一頓也沒什麼。」鄭振華突然也走了進去,一邊說一邊向齊姓女生陪禮。

    「我也不是怪大家,就是這樣爭來爭去,會耽誤上課的……」齊姓女生也有些不好意思。

    「有爭執才會有進步。孟子都說過,『盡信書不如無書』,我看剛才大家提出來的疑問就不錯,這說明他們不僅學了,還思考了,這才是一名真正的學習者應當做的。只是大家剛才爭著爭著,拐錯了方向罷了。」秦衛靠在門口突然插嘴了一句。

    「原來是秦先生,」見秦衛突然冒出來,齊姓女生臉上頓時一冷:「秦先生所說的我們也很贊同。只是不知道秦先生對剛剛大家的疑問有什麼好的解釋?」

    「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古人寫書,都被孔老二教壞了,搞什麼『春秋筆法』,什麼為尊者諱之類,只記錄好的,不記錄壞的,結果讓這這個世界充滿了疑問。」秦衛撇撇嘴,「就像這個『融四歲,能讓梨』吧,有可能是孔融四歲的時候就懂得謙讓,友愛兄弟;可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害怕自己的哥哥,怕自己把大梨吃了,會被哥哥揍……你說是吧?」

    「你……」

    「而且據我所知,這孔融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沒錯,剛才這位路小姐說了,他是孔夫子的後裔,可那又怎麼樣?誰規定孔子後裔就一定高風亮節了?就像這個孔融,這傢伙後來在北海當太守,敵軍來了,他任事兒不幹,只會躲在自己屋裡喝酒宴飲,彰顯他的什麼名士風範,可城一破,他撒腿就跑,卻留下一家子妻兒老小落入敵手,聽說都被殺得光淨了……這種人,有什麼好學的?」

    「你……」

    「可是秦先生,我們說的是孔融四歲的時候,我們要學習的,也是他那個時候的謙讓和友愛的品質,並沒有說要學習他的一生啊。」齊姓女生被秦衛這一通話說得直瞪眼,另外三個男生更是差點兒愣在了那裡,好不容易,路姓女生緩了一口氣兒,才接著秦衛的話反駁道。

    「謙讓?謙讓個屁!」秦衛突然爆了粗口,「這個世界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俾斯麥也說過: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謙讓?你就不怕讓得多了,最後什麼都剩不下嗎?」

    「你那是強盜理論。」一名男生叫道。

    「對頭,就是強盜理論,更確切地說,這是叢林法則,也就是野獸之間的通行法則。」秦衛打了個響指,「可你覺得我說錯了嗎?」

    「這……」男同學啞然。

    「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也是有道德規則的。」齊姓女生辯駁道。

    「可終究是弱肉強食的,這是常態,也是世界最通行的規則。」

    「你……」

    「秦先生,你這……」

    鄭振華已經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驚呆了。這也沒發生什麼啊,怎麼就突然爭起來了?可這一邊是收容院的半個衣食父母,另一邊又是一個有可能有大來頭的人物,他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下意識的,他想拉一下秦衛,讓對方收斂一下,別一來就跟人爭執,可秦衛卻沒理他,逕自就走到了齊姓女生身邊,在小黑板前站定:

    「難得今天有興頭,這樣吧,這堂課我也來插一嘴,給大家講個故事怎麼樣?放心,這個故事不長,也就是幾分鐘,但我保證,這個故事絕對非常地『有趣』,甚至是終生難忘……」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1
混在抗戰 正文 第七章 舊時代大學生

  


    自己的課卻被人無緣無故地突然插上了一腳,齊姓女生很生氣,正想上前把秦衛趕出經堂,卻又被一邊的路姓女生扯了一下,回頭看了同學一眼,卻只看到對方微微搖頭。無奈之下,她只得氣鼓鼓地站到了一邊。

    「我的這個故事口味有些重,名字叫做『食人族的傳說』……」

    「等等……」

    「怎麼了?」

    秦衛正滿心想擺弄一下自己的惡趣味,卻不料,才剛一開口就被人打斷了。而打斷他的人卻並不是一直顯得不是很好脾氣的齊姓女生,反而是那幾個默默無聞的男生之一。

    「秦先生,這是神聖的課堂,是學習知識的地方,你講什麼『食人族』,不嫌太大煞風景了嗎?」男生膚色有點兒白,臉上架著一副大眼鏡,文質彬彬的,看著秦衛直皺眉頭。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秦衛點了點頭,一副贊同相,男生還沒來得及高興,卻又聽他接著說道:「什麼叫食人族呢?顧名思義,當然是以人為食的一類『人』!」

    「秦先生……」

    「這位同學,打斷別人的講話是很不禮貌的。而且,你看這裡的大部分人都不反對我講這個故事,你也不能搞特殊化吧?」秦衛看了那名男生一眼,不滿道。

    「可你……」

    「方洪,聽他說。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花兒來。」那名男生還想爭辯兩句,卻又被齊姓女生打住。她死死地盯著秦衛,眼神裡竟彷彿帶了一絲殺氣。只可惜,她一個女學生所能湊出來的殺氣實在是沒什麼威脅,秦衛根本就不在乎,反倒是被激起了一絲惡搞的心態,只見他裝模作樣的羞澀一笑:

    「齊同學,能不能不要這麼看著我?大家又不熟,你這麼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噗……」

    「哈哈哈……」

    經典的調侃讓原本還算寂靜的經堂立時哄笑成一團,就連幾個大學生也沒能忍住。而齊姓女生愕然之餘,更被氣得俏臉鐵青,上來就想找秦衛算帳,幸好被路姓女生及時拉住,沒有造成什麼更糟的後果.不過事情顯然並沒有就此算完,被女同學拉住之後,齊姓女生無法上前找秦衛算帳,就直接冷冷地掃視了經堂一眼,結果,原本還算熱鬧的笑聲戛然而止,一群人,不管是學生還是傷兵都死勁兒地憋住,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

    「不愧是衣食父母,果然厲害。」秦衛禁不住暗讚。

    「接著講你的故事,如果講不好,今天我叫你好看!」齊姓女生不知道秦衛在想什麼,衣服被路姓女生扯住,她不能直接上前找對方算帳,只能站在那兒咬牙切齒。

    「放心,這個故事肯定會讓你印象深刻!」秦衛呲了呲牙,乾咳一聲:「那我們接著剛才講……食人族的傳說在歐洲一直都有傳聞,卻沒有實證。多年前,就有這麼一批學者,他們想去親自考察一下,於是,他們到了傳說中食人族的大本營:巴布亞新幾內亞,然後,他們真的遇到了食人族,並受到了襲擊……」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個活了下來。他加入了食人族,並且啃嚙自己同伴的屍體。只有依舊在工作的攝像機,忠實地記錄下了食人族吃人的景像……多年後,又一支科考隊來到了同樣的地方,他們同樣也遇到了食人族的襲擊,不過他們是幸運的,那個加入食人族的前科考隊員阻止了族人,救了他們。並且,這個人還把攝像機和所有資料都交給了後來者,然後,跟隨著食人族回到了密林。科考隊員們原本想要挽留他,帶他回文明世界,可是那人卻拒絕了。經過了多年的叢林生活,還有食人的經歷,他已經無法再回去了……」

    ……

    「噁心!」

    秦衛的演繹水平著實太差,正如他當寫手時的文筆,原本一個可以讓人從心底發毛的故事經過他的口,別說終生難忘,那些士兵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而那個齊姓女生,漂亮的臉蛋上更是覆蓋著一層深深的鐵青色,看著秦衛的眼神滿是鄙夷。

    「咳咳……」路姓女生輕咳了一聲,「秦先生給我們講這個故事,想說明什麼?」

    「無非就是想要活命就得隨波逐流罷了,典型的懦夫心態。這種人居然沒當漢奸,真是讓人驚奇。」齊姓女生冷哼道。

    「雖然我不想跟你爭執,可是齊同學,你再亂說話我會告你譭謗的。」秦衛翻了個白眼兒,「我的這個故事可不是為了表明什麼我的懦夫心態。我想說的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像那個倖存下來的科考隊員一樣,在食人族的世界,如果你不想被別人吃掉,就只有也變成吃人的一員.同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國人想要站起來,就不能講什麼謙讓,講什麼禮敬,得去爭,得去搶,得去吃人,否則,就只有被別人吃掉的份兒。那時候,我們就都是亡國奴,你明白嗎?」

    「是嗎?那我怎麼沒聽出來?」齊姓女生冷哼。

    「沒錯,秦先生,我也覺得你的想法太過偏激,甚至可以說是愚蠢。你難道沒有看到當今中國的局面嗎?我們國家還很落後,四面都被列強包圍,當前還面臨著日本的侵略。這種狀況,你讓我們怎麼爭,怎麼搶?難道你還想讓我們這個國家再招惹上其他的列強嗎?」站在方洪身邊的一名男生也不滿地叫道。

    「所以說,你們的見識還不夠。」秦衛搖頭,「日本而己。它很厲害嗎?當然,看上去好像是這樣,畢竟他們已經打下了半個中國,我們的精華地區可以說都已經被他們攻佔了。可是,你們仔細地想一想,看一看,就知道日本其實並沒有多麼了不起……我們的失敗,並不是敗在了日本,而是敗在了自己……如果不是幾十年來我們一直在內鬥,一直在消耗著自己的力量,日本就只能是我們的附庸,它根本就沒有能力來挑戰我們,就更別說來侵略了……」

    「說的輕巧。按你這麼說,國民政府統一了中國,為什麼還會落到現在這一步?」又一名男生質問道。

    「國民政府統一中國了嗎?」秦衛反問。

    「雖然各地政府還有軍隊都名義上服從國民政府,可是那只是名義上的,所以,國民政府並不能算是統一了全國。」路姓女生小聲說道。

    「先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我覺得你剛才的話裡好像還有別的意思……」齊姓女生突然皺眉道。

    「敏銳!」秦衛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對方,「我還以為你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呢,沒想到還蠻有觀察力的嘛。」

    「誰大大咧咧了?」齊姓女生怒道。

    「齊琪可是我們重大物理系的高材生。」路姓女生微笑道。

    「物理系?」秦衛又是一怔,「我還以為你們是搞中文或者歷史的呢,鬧了半天,居然是……學物理的?」

    「怎麼?不行嗎?」齊琪下巴一揚,傲氣十足。

    「當然行,就是想問一下……你對原子核的裂變和聚變有什麼看法?」秦衛突然問道。

    「嗯?」

    「或者,你對粒子對撞有過什麼樣的研究?」

    「啊?」

    「你研究過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沒有?根據相對論的說法,速度越快,則時間流速越慢,那麼,如果我們能夠達到光速,豈不是可以長生不老了?是不是這樣?」

    「你……」

    「根據某些物理理論,光是可以彎曲的,那麼,如果我們能夠製造出巨大的磁場,讓光線產生彎曲,那是否就是說,我們也有希望讓空間產生彎曲,從而在起點出發,一步就可以踏到終點?」

    「你,你你……你也是學物理的?」

    秦衛接二連三的問題一下子就把齊琪弄懵了,好不容易回過神兒來,原本還表現的像個小辣椒似的她眨眼就變成了好奇寶寶,瞪著一雙大眼不停地上下打量起了對方。

    「自我介紹一下,本人秦衛,無字,某某三流大學畢業生,學的是……電子商務!」

    「電子商務?那是什麼學科?」路姓女生奇道。

    「什麼叫某某三流大學?你連自己的母校都忘了嗎?」齊琪不滿地問道。

    「就是,哪有那麼稱呼自己的母校的?」剛剛那個方洪也在一邊不停地皺眉。

    「當然不是我忘了自己的母校,而是我這個人秘密太多。所以……不宜透露!」秦衛一本正經地答道。

    「切,充什麼大頭鬼?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真要是大人物,還會來這兒當什麼收容院院長?」齊琪不屑:「我懷疑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學生,不過就是從哪兒聽到了幾個物理學的名詞,跑到這兒冒充,所以才不敢報上母校的名字。」

    「要不我說你敏銳呢。齊琪同學,你應該去當偵探……」秦衛一臉讚賞地朝齊琪伸了伸大拇指,接著又話音一轉:「那個,你知道介子、重子,還有強子嗎?」

    「……?」

    「哈哈哈,大學生真不愧是大學生,你們說的這些我們可是一點兒都不懂,那個……齊小姐,這課還要不要繼續上?」

    講了半天,爭了半天,可真算起來其實也就是十幾分鐘而己,一屋子被收容的士兵雖然不耐,卻奇怪地沒有人打斷他們,直到鄭振華率先忍不住……這只是個教文盲識字的地方,你們一幫大學生在這兒「吵」,還淨說些聽不懂的話,這不欺負人嗎?

    「啊,啊……我忘了。」齊琪一拍額頭,接著又一瞪秦衛:「都是你在這兒搗蛋,趕緊出去,我們還要上課呢!」

    「好好好,我出去。」秦衛舉起雙手往外走,剛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聽鄭院長說,你們有三輛自行車?」

    「幹嘛?」齊琪警惕地問道。

    「能捎我一程嗎?我想去你們重大打個電話。」秦衛說道。

    「打電話幹嘛非要去我們學校,去附近鎮上也行啊。」

    「我是想順便看能不能做個委託,請你們學校的人幫我做個東西,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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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抗戰 正文 第八章 你們國軍要大炮不?

  


    雖然有齊琪的反對,但由於秦衛異乎尋常的堅持,所以,五個大學生最終還是捎上了他……結果,這一次的搭車行為也成就了秦衛對重慶的深深怨念,他忘了這座城市還有一個名字:山城!

    在山城騎自行車……如果不是因為還需要這幾個學生幫忙,他恐怕就要直接罵傻B了。一會上坡,一會下坡,幾乎連個間隔都沒有,這還不算,這個時期的山城也沒有幾條好路,不說一路崎嶇,肯定比後世的鄉間小路還要顛簸就是了。在在這樣的地方騎自行車,還不如步行……可偏偏坐在他後座上的齊琪卻死活不願考慮他的難處,坐上去之後就兒就沒有下來過,連他推車上坡也是如此,結果,原本半個小時就能走完的路,他騎自行車居然跑了90多分鐘,將近兩個小時!

    「你們是怎麼想到要騎自行車的?」

    重慶冬冷夏熱,而且濕度極大。八月份更是能濕熱死人。所以,到達重大,放下齊琪的時候,秦衛已經汗流浹背,近乎濕透,還要不停地模仿著某種以忠心著稱的動物。只是他很不明白,眼前這幾個人明明是大學生,看模樣也在收容院教課教了一段日子了,怎麼就沒想過這一點?難道他們累得很快樂,亦或者,幾個男生想追兩個女生,所以選擇了這種雖然很浪費力氣,但卻貌似比較「浪漫」的出行方法?

    「騎自行車趕路快嘛,這還要問?」齊琪白了他一眼。

    「快?」秦衛瞠目結舌,「你說用這玩意兒……快?」

    「廢話。」女生又白了他一眼。

    「好吧,」秦衛被打敗了,「我承認你說的對……你們這兒有電子或者機械系之類的學科沒?電氣類的應該也行。」

    「你到底要幹嘛?」齊琪皺眉問道。

    「做個小玩意兒。」秦衛隨口答著,又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面前就是重慶大學的大門,沒什麼出奇的地方,甚至還不如後世某些普通院校的大門氣派,但直覺卻告訴他,自己面前的這個學校恐怕比後世的重慶大學要「恐怖」的多,甚至可能比清華北大也要強上不少。而究其原因,自然因為目前的局勢。

    「小玩意兒?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回到主場,齊琪的氣勢比起在收容院的時候又盛了許多,眼神瞪向秦衛的時候直如俯視。

    「重慶大學啊,牌子上不寫著呢嗎?」秦衛指了指門口,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

    「沒錯,重慶大學!」齊琪微微仰起下巴,一臉傲然:「俗話說的好,『長江與嘉陵江相匯而生重慶,人文與科學相濟而衍重大』,數年前,蔣委員長和夫人視察重大,讚我學校有『蒸蒸日上之勢』,可為『中國之劍橋』……」

    「那又怎麼樣?」秦衛反問。

    「怎麼樣?這麼重要的一所大學,尤其是現在的局勢,使得我們重大的肩上擔負了更加重大的責任,大家的學習教育任務有多麼重,你知道嗎?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找人替你做個什麼小玩意兒?」齊琪板著臉蛋兒,努力繃出一副嚴厲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說……我錯了?」秦衛遲疑了一下,問道。

    「當然錯了。」

    「不會吧,就是個小玩意兒而己,說到底就是個小型的變壓器,難道……你們重大的人做不出來?」

    「胡說,變壓器我們怎麼可能做不出來?」齊琪叫道。

    「那就是要用很多時間?我這就是個巴掌大的玩意兒,從一般的電源電壓變到1V左右,難道你還還需要做個一年半載的?」秦衛繼續追問。

    「當然不……」

    「齊琪。」看著同學被秦衛幾句話又繞了進去,路姓女生終於忍不住又扯了齊琪一把。而看到她的眼神兒,齊琪也終於明白自己又被秦衛給耍了,漂亮的臉蛋兒頓時又紅了一片,看向秦衛的眼神兒彷彿都要冒出火來了。

    「姓秦的……」

    「我想參觀一下你們學校,另外跟這兒的教授探討一下當前最前沿的科學問題,勞煩諸位帶一下路。」秦衛沒理會已經處於爆發邊沿的女生,整整衣領,又向躲在邊兒上的幾個男生說道。

    「這個……」幾名男生為難地看向了齊琪。本來,他們還有一點兒憤青的潛質,偶爾也能跟秦衛噴上一兩句,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一路上他們已經領教到了對方碎嘴的厲害,只要敢挑釁,秦衛就不僅能讓他們找不到平時那種身背大義的優越感,還能把他們反噴成誤國誤民的禍害。所以,在路姓女生的提點下,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不再跟秦衛槓上了。這也是為什麼齊琪死活要佔著秦衛的後座不下來的原因,實在是這一路上連帶著被秦衛氣得不輕。可是沒想到,自己不招惹人了,秦衛又找上他們了……他們得罪不起秦衛,可同樣也不敢得罪齊琪。

    「我在問你們,可你們卻在看她……中國男人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沒有自主能力了嗎?」看到幾個男生的表現,秦衛又忍不住搖頭歎道。

    「你胡說什麼?」齊琪在一邊惱了,既恨秦衛嘴臭,又恨自己的同學沒出息。

    「不跟你們鬧了,」秦衛又歎了口氣,然後臉色一變,擺出了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齊琪同學,你也別再耍小脾氣。我都已經來到你們學校門口,難道你還真能就在這兒把我再趕回去?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打個電話,如果耽誤了,你知道在武漢前線要多死多少人嗎?這個責任你擔不起,別說是你,整個重慶大學都擔不起,明白嗎?」

    「你嚇唬誰……」被秦衛突然擺出來的樣子嚇了一小跳,可嚇過之後,齊琪依舊嘴硬。

    「女孩子偶爾發點兒小脾氣叫可愛,可如果不依不饒,那就是胡攪蠻纏了。」秦衛的臉沉了下來:「我只是想讓你們當一下嚮導而己,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可以自己進去找。」

    「你,……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目的?」看著秦衛不像是在開玩笑,齊琪雖然還在嘴硬,可終於還是轉身向著大門那邊走了過去。剩下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跟著她走了過去。

    「齊琪就是這個脾氣,從來都不肯認輸的,輸了也要找回來,秦先生您別介意。」一邊走,路姓女生一邊小聲向秦衛表示歉意。

    「沒關係,這種事我遇的多了。」秦衛笑了笑。齊琪這樣的女性在後世比比皆是,哪個男人沒遇到過幾個?齊琪這樣的,小意思而己。

    「真的沒關係?」路姓女生顯得有些不相信。

    「我像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秦衛苦笑問道。

    「那……呆會兒你可別生氣。」路姓女生又叮囑道。

    「什麼意思?」

    秦衛愣了一下,什麼叫「呆會兒別生氣」?可路姓女生回答他的只是一記微微的苦笑……這讓他更加疑惑。不過,僅僅只是幾秒鐘後,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呀,齊小姐,你們怎麼才回來?晚那麼多。」

    大學門口迎出來一個中年人,不用仔細辯認,就知道這是一個門房,俗稱的傳達室大叔。

    「李叔,不好意思啊,……食堂還沒關吧?」齊琪顯然跟這位傳達室的大叔很熟,聽到問話,立即就笑瞇瞇地問道,哪還有剛才對秦衛橫看豎看不順眼的一點兒樣子?

    「還有十來分鐘,不過不是我說你,齊小姐,別再走那些小路了,不就是點兒野草嗎,有什麼看頭?不安全,還不好走,萬一碰上點兒事兒可怎麼辦?」

    「是是是,我知道了。這不是閒著無聊嘛……我們不打擾您了,先去吃飯啦,再見!」

    「慢點兒,不著急。食堂肯定給你們留著飯呢,老吳懂這個。」

    ……

    「剛剛走的是……小路?」

    自己居然被這幾個學生給耍了?幾個人繼續朝學校裡面走著,秦衛卻欲哭無淚。怪不得這一路趕得那麼累,仔細想想徐遠舉帶自己來的這一路,進入沙坪壩之後,地勢就已經很平坦了,哪有那麼多的崎嶇山路可趕?真要是那麼難走,這幾個學生又不是傻帽,幹嘛每回都要騎自行車?鄭振華也不像沒腦子的,還想著騎自行車追汽車……自己怎麼就沒想過?

    「不好意思,秦先生。」路姓女生又湊過來小聲道歉。

    「沒關係,這種事……我遇的多了。」秦衛勉強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身為現代人,居然被幾個「古董大學生」給耍了,這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要不我帶您去打電話吧?」路姓女生又道。

    「我們這不就是去找電話嗎?」秦衛看了一眼前面頭也不回地朝前走的齊琪,心中又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條路是去食堂的。」路姓女生的話裡的歉意又加深了一點兒。

    「哦,那個……吃完飯再去打電話也一樣的,反正也耽誤不了太久。」不說還罷,一說起食堂,秦衛也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咕咕叫了。

    「可等吃完飯,教務處就該關門了。」路姓女生道。

    「……」

    「小佳,跟他說什麼呢?快點兒走,食堂要關門了。」秦衛正在考慮一頓飯重要,還是正在如火如荼進行著的武漢會戰重要,前面的齊琪突然回過頭來向路姓女生招呼了一下,接著,更是直接過來把人拉到了自己身邊:「少跟那傢伙說話。淨會胡說八道,真以為我會信他的?哼!」

    「可是齊琪,萬一秦先生真的有要緊事呢?」路小佳道。

    「他?哼!」

    「還是帶我去你們那什麼教務處吧,我真的有要緊事。」還是人命重要,雖然好像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秦衛無奈地摸了摸了肚子,沉聲說道。

    「可我們餓了。」齊琪道。

    「餓一頓不會死人,可你多耽誤一會兒,就真的有可能會多死很多人。」秦衛道。

    「你以為……」

    「我帶你去。」

    見齊琪又要犯犟,路小佳趕緊又扯了她一把,然後,帶著秦衛轉彎沿著另一條路走去。齊琪在後面停了一會兒,也跺了跺腳跟了上去。而剩下的三個男生相互看了看,最終也無奈地放棄了食堂的誘惑,快步攆了上去。

    ******************************

    「誒,終於回來了。」

    到沙坪壩一趟,再回到羅家灣,饒是徐遠舉也是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依舊覺得有些疲憊。畢竟,這個時候不論是路況還是車況都著實夠嗆。可是,不等他喝上一杯茶,歇上一會兒,電話鈴就突然響了。

    「喂,哪位?」

    「徐站長,重慶大學有電話找鄭主任,鄭主任不在,他就要找您,要不要接進來?」電話那頭問道。

    「重慶大學?重慶大學找我們軍統幹嘛?」徐遠舉頓時大奇,「接進來!」

    ……

    「徐站長,是我。」

    重大教務處辦公室,齊琪、路小佳等人,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都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拿著電話的秦衛,事實上,從對方抓起電話,讓話務員接通「軍統重慶總部」的時候,幾個人就一直是這個表情。那可是軍統!雖然才剛成立沒多久,可名頭卻是實打實的。可眼前這傢伙,居然直接要軍統總部?還直接就要軍統的秘書長?秘書長不在,才轉而要打給重慶站長……

    「你是誰?」徐遠舉自然不知道重大的一幫人是什麼表現,就算知道了也不會關心,他只是對這個從重大打過電話的人感到吃驚。要知道,軍統的電話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是什麼人都敢打的。何況這電話還是來自象牙塔的大學?

    「我是秦衛。」秦衛報了報名。

    「秦先生?」徐遠舉愕然,「你怎麼跑重慶大學去了?」

    「我有事兒找你。」

    「有事兒?」徐遠舉一怔,接著就在於有些不耐煩了:「我說秦先生,你怎麼這麼著急?不就是個委任狀嘛,放心,明天一准送到!」

    「誰管你什麼委任狀?我有重要事件找你!那個……武漢會戰,**要不要大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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