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混在抗戰 作者:古龍崗 (連載中)

 
mk2258 2013-9-8 19:03: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 34353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1
混在抗戰 正文 第九章 萬兒八千門吧

  


    「大炮?」

    「對。」

    「你是說,你……你們有大炮?」

    「啊,有!」

    「真的?」

    要不是手裡還捏著電話,徐遠舉相信自己已經雙手合什,遙對著武漢進行膜拜了……果然不愧是戴老闆,嗅覺靈敏非凡。早先就說這姓秦的背後有人,現在果不其然,居然連大炮都弄出來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型號,可哪怕只是一批迫擊炮,對前線的戰鬥也是非常有利的。

    「老子要立功了!」

    徐遠舉的心劇烈的跳了起來。他開始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這事兒鄭介民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先瞞著?

    「喂,徐站長,徐站長,你還在嗎?怎麼不說話了?」

    電話這頭,秦衛坐在重大教務處長的座位上,不耐煩地敲了敲話筒。

    「我在,我在。」徐遠舉馬上回過了神兒來,「秦先生,你們真有大炮?」

    「廢話,都說有了,你怎麼還問?你到底打算讓我確認幾遍?」秦衛不滿道。

    「秦先生你別生氣,別生氣,那個……你們的大炮是什麼型號?有多少?」徐遠舉的心跳得更厲害了……此時此刻,他十分地想從話筒裡得到一個心動的答案,雖然他現在已經非常的激動。不過激動之餘,大特務也依舊沒忘記考慮保密性的問題,而考慮後的答案讓他稍稍安心:對面是大學,並非一般人注意的對象,自己這邊是軍統甲室,更是保密性高到不行的地點,雙方的通話,應該不可能被什麼人竊聽。

    「型號?這型號我還真不太清楚,我就只知道口徑從三百毫米到四五百毫米的都可以有,就是射程近了點兒……」秦衛努力地回想著自己知道的資料,可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對面突然爆發出的尖叫震得耳膜直響……他從來沒想到,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穩重的男人,居然會發出這樣的尖叫聲。可是,他這邊怎麼想的都跟徐遠舉無關,對方也沒有心情去考慮自己形象的得失,徐遠舉只聽到了了「三百毫米到四五百毫米」這個詞……然後就再也鎮定不下來了。

    「你呆在那兒別動,我馬上派人去保護你……聽著,不許動!聽到沒有?」

    「啊?」

    「呆在那兒別動,一動也不許動!」

    「啪!」

    徐遠舉放下電話,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來人!」

    「徐站長?」

    羅家灣19號相當於軍統總部,並不是區區重慶站就能轄制的,但此時軍統還並沒有完全搬過來,鄭介民又不在,徐遠舉對這裡自然也就擁有了一定的指揮權。

    「通知沙坪壩方向,讓他們立即派出一隊人趕赴重慶大學,找到一個叫秦衛的人,保護其安全,並且不許他跟其他任何人接觸……」

    「是!」

    「另外,派人通知鄭主任,讓他立即趕到重慶大學,就說我先走一步了。」

    「是。」

    「通知湖南會館(軍統名義上的總部),派出一隊人,跟我一起趕去重慶大學。」

    「是。」

    「快去。」

    「是……」

    沒有人知道徐遠舉為什麼突然像吃了耗子藥一樣興奮,但特務們都能發覺這位站長的急切,所以,一聽到命令,立即就行動了起來,沒有絲毫耽擱。而這時,經過初期的興奮發熱,徐遠舉的腦子也微微涼了下來,他馬上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三百毫米到五百毫米?他大爺的,戰列艦也沒這麼大的炮管子……那小子不會是蒙老子吧?」

    ……

    「你也知道這口徑大了點兒?」

    鄭介民趕回來的正是時候,在門口碰上了徐遠舉,就一起上了車,結果,聽到徐遠舉轉述了秦衛的電話和他自己的擔憂之後,軍統秘書長忍不住撫住了額頭。

    「五百毫米?你知道五百毫米口徑的大炮有多大?岸防炮都沒聽說過有這麼大的,頂了天四百多毫米……你覺得這麼大的炮,什麼人能給咱們弄來?」

    「那個……戴老闆不是懷疑,那小子背後可能是洋人麼?」徐遠舉小聲的反駁道。自己懷疑歸自己懷疑,可既然已經行動起來了,人也派了出去,他總要維護一下一站之長的威嚴,哪怕他自己也覺得這理由很不著調……洋鬼子會捨得把岸防炮給中國人運過來?就算運過來也晚了呀,小日本兒都打到武漢了,要那麼大的炮還有什麼用?光安裝恐怕就得費老鼻子勁兒了。再說了,那些洋鬼子有那麼大方嗎?

    「算啦,我估摸著,那小子應該不會是騙我們。應該有炮,但量不會太多,至於口徑……哼,他要是能給我弄幾門105口徑的山炮,你我就都有大功。」鄭介民冷哼道。

    「是是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徐遠舉苦著臉應道。頭腦發熱,頭腦發熱啊,自己居然也會頭腦發熱?但願這姓鄭的別把自己今天的表現告訴戴老闆,那可是要失分兒的。

    「姓秦的,你最好能給老子一個好點兒的答覆,不然,……老子他M的弄不死你。」

    ************************************

    「你們這到底找來了個什麼人?」

    渾不知自己莫名其妙地又得罪了軍統重慶站長,秦衛依舊坐在重慶大學教務處主任的座位上低頭沉思,而他對面的沙發上,重大教務處主任沈重宇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並排站在面前的齊琪、路小佳、方洪等人。沈主任倒是沒覺得自己有多倒霉會碰到這種事兒,給軍統打電話,問**要不要大炮,這事兒怎麼聽都不是壞事兒,前線正在抗戰,士兵們正在浴血拚搏,多幾門炮,就多了一絲勝利的希望……他只是很不滿齊琪等人惹事兒的能力:至少也得把對方的來路弄清楚吧?

    「主任,我們哪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人?他本來是要接替觀音庵的鄭振華當收容院院長的,誰曉得突然就成了軍火販子?」齊琪低著頭,小聲嘟囔道。

    「放肆!」沈重宇臉色又是一沉,「秦先生是愛國人士,時刻關心前線抗戰,為了勝利,勞心勞力弄來大炮,身為重大學生,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勞心勞力了?真要是那麼好,軍統的人幹嘛還要他去當收容院院長?」齊琪不服道。

    「齊琪,你就少說兩句吧。」路小佳拽了拽同學的衣袖。

    「都是你舅舅慣的,看我明天怎麼去罵他。」對齊琪這種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犟脾氣,沈重宇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找上了對方的家人。可惜,他的威脅明顯對齊琪無用。

    「我舅舅才管不了我。」

    「你舅舅是誰?」

    「王韜甫!」

    「王韜甫又是誰?」

    「巴縣……你!關你什麼事?」

    齊琪回過神兒來,大怒,狠狠地瞪了秦衛一眼。

    「問問而己,難道你舅舅見不得人?」

    「你才見不得人!」齊琪怒火滿腔……她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是誰教出來的?怎麼總是能隨隨便便一兩句話就能氣死人?

    「秦先生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沈重宇插進來,先向秦衛笑了一下,又板著臉看向幾個學生,末了,把目光攢射向了齊琪:「你給我老實一點兒。不然,當心我找你們系主任!」

    「哼!」

    齊琪氣得一鼓一鼓的,但終究還是沒有再開口。

    「你們先都回去吧,我在這兒陪著秦先生。」沈重宇又道。

    「不,」幾名男生,還有路小佳都答應了,正想離開,齊琪卻突然搖頭,「主任,我擔心這傢伙不是好人,我們要留在這兒保護你。」

    「胡鬧!」沈重宇臉一板,「這是你們能參予的嗎?馬上回去。」

    「我就是不走。」齊琪梗著脖子,又朝幾名男生掃了一眼,「你們也不許走。聽到沒有?」

    「那個……主任,我覺得齊琪說得很對,我們還是留下吧。」一名男生想了想,也對沈重宇說道。

    「胡緒中,你是個好學生,怎麼也跟她胡鬧?」沈重宇斥道。

    「沈主任,那個……我有一個問題。」秦衛突然插了一嘴。

    「哦?秦先生請問。」沈重宇顧不得教訓幾個學生,當然,他其實也沒什麼真要教訓人的想法。這年頭的大學都倡導學生自由地去想,去做,校方很少去強制學生做什麼,這就使得大學生們具有較強的自主能力,敢於質疑權威,而校方對這種現象也喜聞樂見。反倒是那些喜歡壓制學生的人,往往會臭了名聲。何況,齊琪等人也頗有些背景,就像齊琪剛剛提到了自己的舅舅王韜甫,那是巴縣縣長,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塊地皮上的最高行政長官,並且跟重慶大學,還有因為領土失陷而遷來的國立中央大學等一些名校的教授領導都頗有關係,雖然這並不會成為搞特殊化的理由,重大也不會因此而對齊琪等人有什麼特別的照顧,但不可否認的,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的會幫襯一下,何況,齊琪等人這回也並沒有犯錯,就是態度有些不好罷了。這又算什麼錯?

    「你們這所學校有沒有電子方面的專家?噢,機械或者機電,又或者電氣類的應該也可以。不用專家也行,只要能幫忙……」

    「秦先生需要我們幫什麼忙?」

    「就是弄一個變壓充電器。小號兒的,能給這塊電池充電就行。」秦衛從身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電池……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把這玩意兒從手機上拆了下來。不過也幸好是山寨版的蘋果,把後蓋一掀就可以取了,要是正品,沒工具還真不好弄。

    「這是電池?」

    沈重宇看著秦衛遞給自己的扁平扁平的所謂電池感到有些驚奇,他見過的電池都是圓柱形的,還頭一次見到這種貨色。

    「我要一種充電器,能從普通民用電壓變到上面標識的電壓,再有兩根銅針,能夠抵到這兩個正負極點……」秦衛接著解釋道。

    「這電池還能充電,難道是蓄電池?」沈重宇這才想到重點。能充電的電池他只知道汽車用的蓄電池,可那都是大傢伙,這麼小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算是蓄電池吧。那個……沈主任,能行嗎?」

    「這應該不難。我去理工學院那邊兒問問……」

    「謝謝,沈主任,您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那個……呆會兒我賣了炮,一定給你們重大捐上一筆。」

    「不客氣,我們這是應該……秦先生你說什麼?你要『賣』炮?」

    「啊,不行嗎?」

    「不,不是……我還以為,你是要捐呢。」

    「也可以說是捐吧,要知道,按我的方法,**最少也能弄個萬兒八千門的大炮,那炮雖然射程近了點兒,可威力……嘖嘖,沒良心啊!」

    「萬兒八千!?」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2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章 我想當縣長

  


    「沒良心炮?」

    「沒錯。」

    「就一個汽油桶就差不多了?」

    「要不你以為呢?」

    「秦先生,你覺得我們軍統很好耍是嗎?」

    ……

    鄭介民和徐遠舉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重大,也幸好是夏天,雖然已經有些晚了,天還沒有全黑。而在他們趕到之前,沙坪壩的軍統人員已經把沈重宇的辦公室給包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並拒絕任何人的出處,這讓沈主任非常不滿,不過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還是忍了下來。只是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氣憤的,最讓教務處主任惱火的是,鄭介民和徐遠舉來到之後,只詢問了一下先前趕來的特務一些情況,連話也沒說,就讓人把他趕到一邊兒去了……這種**裸的輕視讓沈主任差點兒當場暴發。這年頭,他們這些搞教育的人地位超然,胡適那樣的大學者在面見蔣介石的時候翹著二郎腿,語氣隨便,老蔣也不能說什麼,要知道,老蔣可是出了名的講規矩。他雖然比不得胡適的偌大名聲,可一般情況下也是見官大三級,現在倒好,居然被人這麼不客氣地往外轟,而且還是在他自己的辦公室……可沈重宇的不滿並沒以影響到鄭介民和徐遠舉,或者說兩人根本就沒把什麼重大教務處主任放在眼裡,如果是平時,他們或許還會礙於對方社會賢達的面子客氣上兩句,可此時此刻,他們心裡只有「大炮」這兩個字,哪還在乎一個沒什麼權力的文人?

    可同樣的,鄭介民和徐遠舉都沒有想到,沈重宇的那種氣怒的心情很快就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汽油桶!

    就是那種薄皮鐵桶!

    能改裝成一種威力巨大的大炮,能直接把人震死,轟平大量的防禦工事,有效地殺傷敵人……這他M的是寫小說呢?

    「你覺得我是閒著沒事兒遛你們玩兒?」

    秦衛看著鄭介民和徐遠舉兩人在聽完他的解說後就明顯變青的臉皮,心裡也不禁打了個突……威名赫赫的沒良心炮,這倆貨居然不信?

    「秦先生,我們雖然相識不久,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如果說別的,或許我還能相信一二,可你現在卻告訴我汽油桶能改裝成大炮……這話你自己信嗎?」徐遠舉在笑,笑得整張面皮都跟著一起抖動……自己接了個電話,立刻就火急火燎的派人來保護眼前這個傢伙,另外還捎帶著鄭介民這軍統二號人物一起趕過來,本以為多多少少能立個功,可現在倒好,秦衛居然只給了他一個「汽油桶」!他堅信,要不是鄭介民就在一邊,要不是這裡是重慶大學,他能立即就掏出槍來頂在這小子的腦袋上,並且扣動扳機。軍統重慶站長是這麼好耍的嗎?

    「徐站長,你憑什麼說汽油桶不能改裝成大炮?雖然射程近了點兒,但以我國目前的軍隊組成和裝備水平,這種完全可以大量裝備的簡易火炮絕對比一個團的大口徑遠程火炮有價值的多。這種炮不僅製作簡單、挾帶方便,造價低,而且幾乎不怕損毀,可以說,其性價比是相當高的……它甚至可以在全國範圍內使用。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秦衛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露怯,一露怯,指不定就被眼前這倆軍統的特務頭子拉到渣滓洞或者白公館了,可話說回來,他有什麼好露怯的?這可是沒良心炮,是經過歷史驗證的大殺器。淮海戰役的時候,就是這種汽油桶改裝的大炮,殺得美式裝備的**毫無脾氣,就連「沒良心」這三個字也是**士兵們贈送的,他需要露怯嗎?

    「全國範圍內使用?哼,秦先生,你是想讓全世界都笑話咱們中國人是窮光蛋是嗎?」徐遠舉就快咬牙切齒了。這貨居然還敢嘴硬?

    「窮光蛋?呵呵,難道徐站長你的意思,咱們中國不是窮光蛋?」秦衛反問道。

    「你……」

    「秦先生,你說這什麼沒良心炮威力巨大,有什麼可以證明的嗎?」鄭介民突然開口問道。

    「看這話說的……」聽到鄭介民的話,秦衛禁不住苦笑,「鄭秘書長,難不成你想讓我找一個汽油桶,然後再拿上一個**包,在這裡實驗給你看?」

    「那就是沒證明!」徐遠舉冷冷說道。

    「你他……」秦衛差點兒張口罵人,雖然沒有最終罵出口,可他看著徐遠舉的眼神兒也終於帶上了不小的火氣:「徐站長,你是故意找碴是吧?我吃飽了沒事兒干,拿你們這軍統的兩個大人物遛著玩兒?我活膩了,還是我皮癢癢,想讓你們用烙鐵什麼的幫我撓撓?沒證明?方法已經說給你們,當然是讓你們去證明……這難道還能花了你一百個大洋不成?」

    「如果真的能改裝成你說的那樣威力的大炮,別說一百塊大洋,就是一千塊大洋,也是便宜的。可是秦先生,用汽油桶……你不覺得這太兒戲了嗎?就那麼一層薄薄的鐵皮,難道它還能比古代那些什麼神威大將軍之類的銅炮更結實?你就不怕炸膛?何況,汽油桶……這要是不能成功,可就是笑柄!」鄭介民鄭重道。

    「笑柄?」秦衛一怔,繼而恍然:「我明白了,你們是怕被人拿著把柄,到時候官場上不好混!」

    「秦先生說笑了,如果只是我們不好混,那也算不得什麼,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將領,這種事兒要是傳出去,丟的可是整個國民革命軍的臉。」鄭介民淡淡說道。

    「也就是說,萬千將士的性命,還抵不過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張臉?」秦衛冷笑。

    「秦先生,你這話過了。」徐遠舉森然道。

    「行了,陰聲陰氣兒的,你嚇唬誰?」秦衛白了他一眼,身子倚靠到了椅背上,「不就是害怕丟人,影響日後的官路麼?這個證明我給你們就是了……不過這先前需要的東西,你們都得給我準備好。」

    「秦先生通透。」鄭介民笑了笑,他其實就是這個意思。汽油桶改裝成大炮,這怎麼聽都像是天方夜譚。就像他剛才問的,古代的大將軍炮幾千斤重,炮管子厚得堪比城牆,該炸膛的也照樣炸膛,也沒聽說有多大威力。現在換成薄薄的汽油桶……那不是拿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嗎?可話說回來,萬一成功呢?秦衛這麼篤定,一看就是信心十足。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是那種死士類的,再說了,死士多珍貴?不管哪國政府,哪樣的組織,都不可能把這麼珍貴的人力浪費到讓他們國民政府丟臉這種近乎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那麼,這什麼沒良心炮真的有可能成功?如果是真的,那可真就是像秦衛剛才說的那樣,不僅可以大大增強**的火力,還可以在全國範圍內應用……這可是潑天的大功!

    「可惜,老子怎麼想都覺得這玩意兒是個笑話。」鄭介民暗暗搖頭。潑天的大功誰不想要?尤其是這種功勞還不招人忌……開發出一種簡易火炮而己,不會觸及到任何人的利益。一旦成功,肯定是花花轎子人人抬。可問題是,他真的信心不足……在他的眼裡,那薄薄一層鐵皮的汽油桶實在是太太太太太脆弱了,怎麼也不像是能改裝成火炮的樣子。所以,基於極大可能是個笑話,以及萬一可能成功這兩種考慮,他把這試驗的任務交給了秦衛……成功了,他有功,而且還是大功,雖然會被秦衛分出一部分,可以他對蔣介石的瞭解,功勞的絕大部分都會落在自己身上,畢竟秦衛是外人,還可以算得上是來路不明,就算分去一部分功勞,老蔣頂多也就是獎他幾毛大洋。而就算失敗了,那也是秦衛自己的事情,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那就這麼定了……反正你們有專家,該給我準備什麼你們也都清楚,不過我有一句話想問問兩位,」秦衛還真沒想到鄭介民考慮的那麼多,他只是對眼前這兩個傢伙非常的不滿,所以,他決定坑這倆貨一把:「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沒良心炮』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罷了。」鄭介民笑道。

    「還不就是不看好?」秦衛頓了一下,又掃了兩人一眼:「不過話說回來,光是你們提供物品,我進行試驗,這太無趣……敢不敢賭一把?」

    「我從不賭博。」鄭介民微笑搖頭。

    「我們軍統禁賭!」徐遠舉也道。

    「呵呵,你們禁的那是牌桌上的賭博,咱們這是打賭……兩位可都是大人物,不能被我這小角色嚇著吧?再說了,這場賭就算是你們輸了,那可也是佳話……這沒良心炮一旦成功,可就是為抗戰立下了大功。」秦衛道。

    「不賭!」鄭介民依舊毫不動心。

    「真不賭?」

    「不賭!」

    「徐站長你呢?你不會也這麼沒料兒吧?」見鄭介民死活不上鉤,秦衛也沒辦法,只得把目標又轉向了徐遠舉。

    「什麼沒料?你別胡說……不就是打個賭嗎?賭就賭!」徐遠舉本來也不想賭的,他倒不是覺得自己會輸,而是壓根兒就沒打算跟秦衛玩兒,可就在他想拒絕的時候,卻發現鄭介民偷偷地朝自己使了個眼色……這下不賭都不成了。

    「這可是你說的,那咱們就立個賭約。」秦衛沒看到鄭介民的小動作,看徐遠舉上鉤,他嘴一咧,「我如果輸了,隨你徐站長處置,你呢?」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說?」徐遠舉反問道。

    「讓你隨我處置顯然是不可能了,那就幫我個忙吧,怎麼樣?」

    「幫什麼忙?」

    「我想當公務員!」

    「公務員?」

    「就是政府工作人員。」

    「這個呀……行,沒問題。」還當是什麼了不起的要求,看來這小子是對那收容院有些受不了了。徐遠舉暗暗想道。

    「你可答應了,不過我可提醒你一聲,我不想被人呼來喝去的。」

    「想當官?」

    「嘿嘿,沒錯。」

    「問題不大。你想當個什麼樣的官兒?」徐遠舉拿起了一早就被手下沏好的茶。不就是官兒嗎?以他的地位和勢力,整個重慶,隨便弄幾個小官兒根本就是個電話的事兒。

    「我想當縣長!」

    「噗——」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4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一章 你說你是誰?

  


    「你還真敢開口……縣長?你幹嘛不要個市長?」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我介意——」

    徐遠舉瞪著秦衛,突然發現眼前這傢伙怎麼看怎麼膩歪。可惜秦衛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觀感,見他生氣,只是輕輕擺了擺手:

    「打個賭而己,發什麼火呀?你要是做不到,完全可以另換一樣,我又沒說一定要當什麼縣長市長。」

    「你就是要我也做不到。」徐遠舉沒好氣兒地說道。他聽得出秦衛剛才是開玩笑,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他敢應下這個條件,這貨肯定就會立碼拍板……當特務,絕對不能衝動。所以,他果斷地承認自己不行。

    「如果真的能夠試驗成功,我們到時候可以請上峰給你一個軍銜,至少也是少校,這個可以了嗎?」鄭介民在一邊問道。

    「少校?」秦衛皺眉,「太小氣了吧?如果真的能成功,當然這肯定會成功……那就相當於白送了你們國民政府幾個炮兵師,一個少校就把我打發了?你們好意思嗎?」

    「幾個炮兵師?你好大口氣……」徐遠舉直接就被秦衛氣樂了,「你知道什麼叫炮兵師?你知不知道咱們整個國民革命軍,炮兵的最大編製也不過才是旅?炮兵師?你那不過就是幾門土炮,是比得上德國產的105和150口徑榴彈炮,還是比得上75山炮?我看連迫擊炮也比你那玩意兒強上百倍。」

    「徐站長!」秦衛板著臉,「我承認,咱這種『土炮』確實沒法跟人家正經的大炮相提並論,但你也必須承認,越是簡單,越是造價便宜,耐用,操作簡便的炮,就越適合我們的國情……我就算現在給你兩個師的210MM口徑的遠程火炮,你又能找得到人放嗎?」

    「只要你有,我們就不缺人。」鄭介民搶在徐遠舉前說道。

    「呵呵,」秦衛忍不住失笑:「鄭主任,就算你不缺人,你有那麼強的運輸能力嗎?210MM口徑及其以上的火炮,沒有汽車牽引,恐怕你用上一回就要被日軍的炮火砸得稀爛……到時候就算你不心疼,我還疼呢。」

    「也就是說,你拿不出來?」徐遠舉冷哼道。

    「對,我拿不出來。」秦衛點頭:「不過,我這回送給你們的可是可以達到500MM口徑的『大炮』,而且只要願意,你們立即就能造出幾千門,根本不怕被炸壞多少,這不比一點兒200MM的貨強多了嗎?」

    「那怎麼能一樣?」

    「就算不一樣又如何?量變決定質變,數量多了,螞蟻也能咬死大象,何況是大炮?」

    秦衛白了這貨一眼。

    「說的也是。好吧,既然秦先生你堅持,那……我們就看看你這個『沒良心炮』到底是怎麼厲害到了『沒良心』的地步,希望不會讓我們大家失望。」鄭介民站了起來,對秦衛鄭重地說道。

    「只要人員物品到位,我保證二位到時候大開眼界,立功受獎。」秦衛也跟著站起來笑道。

    ******************************

    「鄭主任,你覺得這小子能成功?」回羅家灣的車上,徐遠舉和鄭介民一起坐在後座,可一開始,兩人都沒說什麼,顯得各有心事……直到快差不多走出沙坪壩,徐遠舉才突然向鄭介民問道。而對他的問題,鄭介民卻只是笑笑:

    「我雖然不怎麼看好他這什麼『沒良心』的炮,不過,從這小子的話裡,我倒是覺得他還真有可能拿出來好東西。」

    「我也覺得這小子可能藏著掖著什麼,可他如果真有好東西,幹嘛非要弄什麼汽油桶?這玩意兒就算能當炮筒子,又能有什麼威力?此時又正值武漢會戰,如果真的有好東西,必然會得到上面的重視,他的目的豈不是更容易達到?」徐遠舉疑惑道。

    「那他有什麼目的?」鄭介民反問。

    「這個……我不清楚。」徐遠舉搖頭。

    「這就是了。」鄭介民笑笑,「雖說我們都知道這小子可能有什麼目的,但從他今天的表現,我倒覺得他並不是想在武漢會戰是搞點兒什麼,當然,我也並不是否認這種可能。」

    「怎麼說?」

    「如果這小子真的是心向國民政府,那他今天隱約露出的210MM口徑重炮的口風,未必就沒有實物。可這些東西都不便宜啊,他估計是怕咱們浪費了。」鄭介民苦笑了一下,道。

    「我就覺得那小子是吹牛。兩個師?別說210MM口徑重炮,就是100MM口徑以上的山炮,這世界上又有哪個國家會輕易出售那麼多?他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人物,真能搞得到?」徐遠舉表示懷疑。他雖然是個特務,但也是軍人出身,對火炮也有一定的瞭解,尤其是國民政府本來就沒有多少炮兵,中央軍75MM以上口徑的火炮幾乎都是由中央直轄,由此就可知火炮的珍貴。而在抗戰正式開始之前,整個中央直轄的炮兵加起來,也不過才編成了兩個旅,整個國民革命軍序列,也不過才四個旅的炮兵,火炮總數還不到五百門,型號樣式更是五花八門,大多數都為小炮……至於200MM口徑以上的火炮,在中國那就是個傳說,連日本都沒幾門。

    「兩個師肯定是吹的,可就算只有一個團,也值得咱們試一試。而且,你不覺得那小子好像對炮兵並不怎麼瞭解嗎?」鄭介民又道。

    「這還用覺得?他要是真懂,哪怕只懂得一丁點兒,就不會拿汽油桶來跟火炮比。」徐遠舉冷哼道。

    「嘿嘿,他不懂火炮,卻知道火炮口徑有一種是210MM……他為什麼不說是200MM呢?一般人的習慣都應該說整數吧?是有人告訴他的,還是200MM口徑之上他正好知道這一種?再結合他可能的來歷,還有今天突然又把咱們叫過來的表現,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一點兒意思了嗎?所以,不管他怎麼比,或者比不比都無所謂,反正,咱們也沒什麼損失。」鄭介民笑道。

    「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剛開始看著還老實,怎麼這才半天,就突然成了『能人』了?居然還敢跟我吹鬍子瞪眼……他還真以為跟他客氣一點兒,他就是塊料兒了?」徐遠舉又冷哼了一聲。

    「不管他是不是塊料兒,反正這一趟我還算是滿意,你記得明天給他把人派過去,東西也準備齊整……看看他到底能種出個什麼花兒來。」鄭介民道。

    「是。」

    *********************************

    「天黑了?」

    「是啊,天黑了。」

    「你們這兒……」

    「我們這兒沒有給你住的地方。而且,我們學校也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鄭介民和徐遠舉的談話自然傳不到重大教務處,但這並不能改變他們兩個人對重大的影響……雖然這個範圍並不大,只限於沈重宇的辦公室及其周圍不足五十米的範圍,但也足夠了。至少,一直就對秦衛很看不上的齊琪同學就愈發的討厭起了眼前這個人。

    「齊琪,你是怎麼回事兒?我們重大的學生都這麼沒禮貌嗎?」沈重宇就在一邊,聞言忍不住斥道。他雖然剛才被趕了出去,但也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秦衛人家是想弄些火炮給國民政府,雖然找錯了對象,沒找國防部,反而找了軍統,但這也是出於好心啊。現在天晚了,人家想在這兒住一宿,這有什麼?重慶大學這麼大,還能找不到個住處?居然還把人往外趕,真真豈有此理。

    「主任,他要是住在這兒,那那些人怎麼辦?」齊琪很不忿沈重宇對自己的批評,一指秦衛身邊幾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傢伙,叫道。

    「誒,原來你是擔心他們啊……」秦衛笑了,身邊一共四個黑中山裝,都是沙坪壩軍統分處的,徐遠舉臨走的時候留下來「保護」他的,不過他也知道,這四個軍統特務肯定還有監視他的任務,說不定還不只這四個……可這又有什麼?徐遠舉想監視他,那可真的找錯了對象。

    「我還以為你這丫頭片子真的要把我往外趕,連點兒事兒都不懂呢。」

    「你才不懂事兒!」齊琪怒道。

    「我怎麼會不懂事兒?我是特別『懂』事兒。你們呢,給我找個住處……他們呢,」秦衛一指四個黑中山裝,「身為他們上司派來保護我的保鏢,當然是在我的住處附近保護我,所以,他們有沒有住處,都沒有關係的。」

    「哦?」齊琪冷笑著掃視了四個黑中山裝一眼,只見四名軍統特務都有些變了臉色……顯然,這四人都覺得秦衛剛才那話不怎麼地道。可惜,秦衛並不在乎他們的感受,依舊笑嘻嘻的看著齊琪:

    「怎麼樣?這下可以了吧?」

    「當然……不可以。」齊琪很乾脆地一搖頭。

    「為什麼?」

    「重大不歡迎特務!不管他們是幹什麼來的,都不歡迎!所以,身為他們的保護對象,你最好還是……滾蛋!」齊琪一仰下巴,冷哼道。

    「嘿……」秦衛呲著牙,猛得轉向沈重宇:「我說沈主任,你們這怎麼教的學生?這太不禮貌了!」

    「是是是……」沈重宇也是尷尬,他雖然贊成留秦衛住下,可內心裡也是贊同齊琪的,重大還真的不適宜留特務……明天學生們知道了的話,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這兒有位愛國人士通過軍統向國民政府出售大炮吧?這也得有人信啊。不過話說回來,齊琪的話雖然在理兒,可其特別針對秦衛的言語還是不合適的,所以,沈重宇略一考慮,還是決定先委屈一下自己的學生:

    「齊琪,還不向秦先生道歉!」

    「憑什麼?」齊琪梗著脖子,一臉不服。

    「憑我對這個國家的貢獻比你的大!」秦衛挺著胸膛道。

    「哈哈哈,這話說的真有意思,難道對國家的貢獻大小就能決定兩個人的對或者錯了嗎?」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一陣雜亂但卻清晰的腳步聲從遠處漸漸傳了過來,很快,兩個人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校長,馬院長!」

    看到來人,齊琪、路小佳等人紛紛歡呼迎上,沈重宇也快步走了過去,秦衛在後面看到他跟那兩人低聲交談了一會兒,然後就帶著兩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首先走到了秦衛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秦先生是吧,你的事兒已經聽沈主任說了,鄙人葉元龍,幸會!」

    「幸會幸會,您是……」秦衛跟對方握了握手,又小聲問道。

    「這是我們校長!」齊琪在一邊虎聲虎氣地說道。

    「哦,原來是葉校長,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虛偽!」齊琪等人在一邊齊翻白眼兒。

    「呵呵,馬寅初,目前是本校的商學院院長!」兩個人另一個看上去已經應該有六十歲的老頭笑了笑,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可不料,他剛介紹完,就看到秦衛臉色狂變:

    「你說你是誰?」

    「馬寅初!」

    「你……你就是馬寅初?」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6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二章 查查那個荊無命

  


    「我就是馬寅初,秦先生知道我?」

    馬寅初很詫異,眼前這小子不認識重大校長,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卻知道自己……難道他不知道葉元龍在民國4年(1915)的時候就以第一名成績考取上海大同大學,之後自費留學美、英、法三國,獲美國斯康星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和該校「金鑰」獎。回國後,先後在南京大學、金陵大學、上海大同大學、暨南大學、光華大學、國立政治大學、上海商科大學、國立中央大學、重慶大學等任教授,如今又是重慶大學校長,雖然比他小十幾歲,可名聲卻大於他這個只研究經濟學的教授,是中國教育界的著名大拿?

    「我當然知道馬先……不不不,馬院長您了。」秦衛伸出雙手跟馬寅初緊緊握著,兩眼直放光:「我聽說您對咱們中國人口方面的問題一直都很有研究,而且還研究出了不小的成果,對吧?」

    「人口?」馬寅初又是一怔,「我沒研究過人口問題啊。」

    「沒研究過?」秦衛一怔,「怎麼可能?我明明聽人說,你研究發現了中國人口增長過快的問題……」

    「中國人口增長過快?」馬寅初再一愣。他一直以來只是研究中國的經濟,年輕的時候倒是擔任過銀行顧問之類的職務,可不管是幹什麼,都只是繞著經濟來轉,最近也只是發現國民政府的許多高官趁著抗戰大發國難財,正準備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對這種惡劣的行為進行揭露和批判,從來都沒有關注過中國人口的問題,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中國人口增長過快了……中國人口還在增長?

    「馬院長,別聽他胡說八道。」中國人口增長過快?齊琪聽到這個問題差點兒氣歪了秀氣的鼻子,要不是葉元龍和馬寅初都在,只是沈重宇一個長輩在身邊的話,她堅信自己會忍不住上前踢上這傢伙幾腳出氣,可即便這樣,她也依舊叉手指著秦衛的鼻子,張口痛斥:「秦衛先生,我不知道你剛才所說的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我很奇怪,你是從哪裡知道中國人口增長過快的?難道在你看來,現在進行的這場戰爭,對中國人民的傷害還不夠大,中國人死得還太少嗎?」

    「不要胡攪蠻纏,擴大打擊面。我只是就事論事。」秦衛輕輕撥開面前的手指,又看了一眼同樣對他目露不善的路小佳、方洪、胡緒中等人,道:「難道你們就沒有發覺,中國的土地其實已經基本開發完畢,但卻依舊有些承受不住龐大的人口壓力嗎?」

    「你是說中國人民生活的困苦嗎?可那是因為中國政治混亂,還有軍閥混戰,以及列強的侵略造成的。」路小佳突然搶在齊琪前面說道。

    「路小佳同學……雖然你的這個名字在我的印象裡一直都很有深度,只比你師父荊無命差一點兒,但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的這種想法真的是非常的——膚淺!」秦衛搖頭歎道。

    「你才膚淺!」齊琪叫道。

    「我也沒有什麼叫荊無命的師父。」路小佳接著道。

    「什麼荊無命,一聽就是個亡命之徒!你果然不是什麼好人。」齊琪緊接著說道。

    「不要這麼說,雖然荊無命確實是一個亡命之徒,但他也是一個很有深度的亡命徒,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比他更強的……刺客!他殺的可都是大人物。」

    「……」

    刺客?!

    聽模樣還專殺大人物。

    頓時,眾人的眼神兒都有些悚然。

    「開玩笑的。」秦衛又突地咧嘴一笑:「這其實是小說人物,我認識一位前輩,他胡亂瞎寫的。這小說裡面,荊無命和路小佳是一對師徒,倆人都很悲情的。」

    「你才悲情呢!」小說人物?齊琪有些不信,但也沒有乍一聽到「刺客」兩個字的時候那麼驚怕了。而回過神兒來之後,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再一次痛斥秦衛……居然敢咒自己的姐妹悲情!

    「我確實夠悲情的。」聽到齊琪的反諷,秦衛忍不住苦笑。如果不悲情,他也不會來到這兒了。雖說也沒聽什麼苦頭,但這才只是個開始啊。別的他不清楚,國民政府把首都搬到重慶之後,日本人的飛機可幾乎成天都要來這兒「下彈」的。一想到自己要整天生活在那樣水深火熱的環境裡,他就有一種逃跑的充動……跑哪兒合適呢?中國也沒幾塊能算得上安全的地盤兒了。是去成都,還是昆明?

    「秦先生你剛才說中國人民的生活困苦並非是因為政治混亂,官員**,軍閥混戰和列強的侵略,那您又認為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了我們中國目前的局面?」路小佳突然提問道,這個一直文文靜靜的女孩兒此時冒出的眼神兒卻是犀利無比。

    「我也正有此問。秦先生你是基於什麼樣的考慮得出中國人口增長過快的結論的?有論據嗎?」馬寅初也緊接著開口問道。而看到他們兩人提問,原本還有意開口的葉元龍等人不再開口,轉而都把目光聚集在了秦衛的身上。

    「論據嘛,我暫時沒有,但我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想問一下,葉校長,還有馬院長,還有沈主任,你們能幫解答一下嗎?」秦衛反問道。

    「請說。」葉元龍示意道。

    「你們學校的食堂在哪兒?我還沒吃晚飯呢。」

    「……」

    *******************************

    「中國人口增長過快?他M的這小子有病吧?」

    第二天,得知有新情況的徐遠舉在第一時間就調閱了有關秦衛的案卷,結果,沒看幾行,徐大站長就肝火大旺……他不是好人,但他還是一名中國人。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有人在現在這個時期提出中國人口增長過快的論題……難不成還嫌日本人殺中國人殺得少了?

    不過,火歸火,怒歸怒,雖然恨不得現在就跑到沙坪壩把當事人臭揍一頓,再灌上幾桶辣椒水兒給對方潤潤嗓子,可他該接著看的也還是得接著往下看。

    而接下來,徐遠舉的火氣迅速消融。

    「葉元龍和馬寅初居然認同了那個臭小子?幾個在場的大學生還被臭罵了一頓,不敢還口?」

    寫報告的軍統人員顯然是個高手,不僅內容詳實,而且條理清晰,基本完整地記錄了那天晚上在重大食堂進行的一場未公開的簡短辯論,而看完手下記錄的有關辯論,或者可以說是討論的內容,還有最後葉元龍以及馬寅初對某人的邀請,徐遠舉也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兒:

    「這小子他M的是個大學教授級別的?」

    ……

    「……中國目前最大的矛盾,就是我們與侵略者之間的矛盾,但這個矛盾不會持久。日本國小民寡,戰爭潛力有限,而中國雖然弱,卻擁有廣闊的戰略縱深……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也沒什麼新鮮的。蔣方震、楊傑那些人早在抗戰之初就提出過多少回了。」

    考慮到關注秦衛的並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在看完報告之後,徐遠舉又將其交給了鄭介民,而聽到徐遠舉鄭重的介紹,鄭介民也對這份報告來了興趣,暫時拋開其他事務開始閱讀……結果一如徐遠舉所料,一開始,看到那什麼「中國人口增長過快」的論題,鄭介民也變了臉色,雖然很快又恢復如常,但徐遠舉知道,鄭介民肯定也跟自己一樣,恨不得立即跑到沙坪壩逮著秦衛痛扁一頓,尤其是要逮著那張臭嘴狠狠地煽上幾百幾千下。這讓他很有一種「優先」的感覺。

    「這確實是老生常談,不過您接著往下看就能發現新鮮的了。」

    「知道。」鄭介民翻了個白眼兒,他覺得徐遠舉給自己看這個報告的目的之一,恐怕就是想看看自己變臉……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是中國人,乍一聽到這個論題,恐怕都會火冒三丈。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那是人說的話嗎?可徐遠舉肯定不可能只為了看他變臉就把報告送來,所以,他按捺住心情,繼續往下看:

    「……日本人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在中國無法醫得戰爭所需的橡膠、石油、銅,等重要戰略物資,而目前依舊占主體的小農經濟也將使其無法在中國的市場上獲得足夠的利益,到時,其受到戰爭和經濟危機衝擊的脆弱經濟將無法承受巨大的壓力,所以,為了緩和壓力,並維持戰爭所需,他們必然會在不久的將來向東南亞,亦即南洋一帶發起進攻,而這必然會惹來歐美各國的強烈反彈,彼時,敵我之間的侵略者與被侵略者之間的矛盾將會很快解決,中國人自己的矛盾又將迅速浮上水面……」

    「……中國的土地幾乎開發殆盡,但其糧食產量卻無法滿足人口所需,早在清朝中期,亦即乾隆時期就已經因此而產生了巨大的社會矛盾……而今,社會的動盪掩蓋了這一幾乎貫穿了整個中國歷史的根本矛盾……但我們必須承認,如果無法解決這一矛盾,中國社會就會持續動盪,也就是說,誰能解決中國人的吃飯問題,誰就會成為這個國家的領導者!……而戰爭一旦結束,中國必將迎來一個人口增長的**,而且是持續的**。」

    「……考慮到中國人『多子多福』的觀念,還有對生育問題沒有抑制手段的實際情況,我們統計了一個最低概率,而根據這個最低概率計算,抗戰勝利三十年後,中國人口將會增加一倍,亦即達到七億到八億,再以這麼一個龐大的人口基數為底,再過二十年,中國人口將超過十億,爾後再過十年,將再次增加三到五億……也就是說,如果不進行限制,到二十一世紀初,也就是差不多六十年後,中國將擁有十三到十五億人口!而那個時候,全世界也將擁有超過六十億的人口。也就是說,中國人口將佔全世界的四分之一強,但中國的耕地呢?就算完全開發,也還不到全世界耕地總面積的百分之七。以現在的糧食產量,再考慮到有良田次田之分,我們設定一個成年的中國人需要兩畝地才能吃飽肚子,也就是說,中國的土地,只能養活不足十億人,另外五億人會餓肚子,這代表著什麼?……」

    ……

    「嘖嘖,這份報告……」

    把報告從頭看到尾,鄭介民竟覺得尾椎尾都有點兒泛涼。雖然他依舊覺得這份報告太過危言聳聽,六十年後的事情又有誰會知道?可話說回來,就算中國的人口只比現在增加一倍,那也將是一個巨大的麻煩。要知道,即便是現在,就算沒有軍閥混戰,國民政府能不能解決中國人民的溫飽也還是個巨大的問號呢。畢竟,現在的國民政府論情況也未必就比清末好多少。

    「我越來越覺得這小子的來歷詭異了。」徐遠舉道。

    「是啊,詭異……」鄭介民咂著嘴巴,「你說,這份報告要不要交上去?」

    「我不知道。」徐遠舉連忙搖頭:「還是主任你拿主意吧。」

    「……那就給戴老闆送過去吧,看看他怎麼說,說不定,這個報告就是揭開那小子真正身份的一個楔子呢。」鄭介民把報告扔到了桌子上,「另外,你先給各個站點發份兒電報,讓他們查一查有沒有一個叫荊無命的殺手……」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7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三章 南造雲子

  


    鄭介民命令軍統調查荊無命。

    這件事後來讓秦衛知道之後,直接笑了好幾年。不過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笑話,對鄭介民或者軍統來說就不能那麼算了。

    沒錯,身為情治機關,面對大量的情報,必須擁有判斷真假的能力,否則再多的人力物力也不夠用的。可如果在調查某件事情或者某個人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線索,那就只有顧不得真假,逮著什麼就調查什麼了。

    秦衛雖然已經說過荊無命是小說人物,但對他的來歷一無所知的軍統也只有按著這個線索往下找……就算真的是小說人物,哪個人寫出了這樣的小說也是一條線索不是?雖然這則小說未必會很出名,但軍統的人也不是沒有想法的,看看秦衛的教育水平,一個能夠從全國的高度,從未來層面考慮人口增長這樣問題的人,他所接觸的肯定不會是什麼下里巴人,再加上一個愛寫小說,可能還跟洋人有點兒不清不楚的關係……這線索可就越來越多了。

    於是,在秦衛帶著鄭介民給他找來的人跑到重慶郊區做試驗的時候,軍統就沿著已經出現的「線索」去搜索荊無命和其徒弟路小佳……甚至就連重慶大學的那位女同學也沒有放過,只是那位路小佳同學的來歷清楚,很快就被排除在外了而己。

    而這只是開始。

    鄭介民把報告送交戴笠,並將自己的判斷和安排也告之戴笠之後,戴老闆也認同了副手的行為,不久,又親自加發了一份電報給各個站點,重複了一遍這道命令。不過,戴笠與鄭介民不一樣,鄭介民強調一般保密,戴笠卻將這道命令的保密級別直接升到了最高,並且還加了一條火炮買賣的莫名信息進去。

    然後,日本在上海的梅機關從某些渠道截獲了這一消息。

    頓時,日本情報系統緊張起來,因為他們由這條信息做出了一番調查之後,得出了一個不太好的判斷:可能有國際勢力意圖與蔣介石集團進行接觸,而這個勢力很有可能是某國的軍火商集團。

    ……

    「絕不能讓中國人獲得來自國外的支援!」梅機關機關長影佐禎昭召開例會,並在會上這樣對自己的手下說道,「所以,給我全力追查這個叫荊無命的人,還有那個路小佳,或許,這兩個名字只是兩個代號,甚至可能只是對方放出的煙幕,可我們必須抱著萬一的想法。要知道,現在武漢前線的皇軍進展不利,如果蔣介石真的得到來自國外的援助,必然會再次增強抵抗的信心……這絕不是大本營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機關長,那那個已經跟軍統有所接觸的秦衛……要不要幹掉他?」影佐禎昭的得力助手睛氣慶胤小聲問道。

    「不必。」影佐禎昭搖頭,「如果這個情報是真的,那個傢伙就應該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探路用的貨色而己,沒什麼價值。」

    「如果真的是什麼國外的軍火集團,為什麼要用一個支那人來探路?」睛氣對面坐著的中島信一反問道。相比起睛氣對影佐禎昭的小心翼翼,他這個區區只有大尉軍銜的小角色在說話的時候卻很不客氣,根本沒有日本軍人一貫的上下尊卑之感。而對他這樣貌似詢問,更多卻像是「質問」的冒犯之舉,在場的所有日本人卻都覺得理所當然,甚至就連影佐禎昭這個少將,高過中島信一足足四級的機關長也毫不在意,反而朝其微微點頭示意:

    「這也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所以我懷疑,這個軍火集團極有可能並不是代表歐美各國那些名聲素著的軍火商,而是另有其人,甚至極有可能是那些在外的支那人團體。」

    「支那人團體?機關長,你是不是弄錯了?那些人在各國都是被欺負的對象,只能渴望著國民政府的支援,可現在蔣介石戰敗在即,他們正惶惶不可終日,又能支援蔣介石什麼?」中島信一反駁道。

    「前輩,」影佐禎昭看了他一眼,「不要忘記那些在海外的支那人曾經對他們國內的革命起過多麼巨大的支持作用。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些在外的支那人的支持,孫中山根本沒有可能在中國進行革命,而如果沒有孫中山,國民黨恐怕也早就消失了,更不會有現在的蔣介石……支那人雖然膽小懦弱,他們的國家也同樣虛弱,可必須承認,他們非常善於積聚財富!而只要有錢,在那些白人手裡又有什麼買不到?」

    「這也正可以解釋為什麼會有一個不像樣的探路者出現的原因……支那人不論是在中國國內,還是在海外,生活都同樣艱辛,他們不可能,估計也沒有能力去訓練什麼特工人才。而現在蔣介石又戰敗在即,他們焦急之下,只能派出了這麼一個貨色。」睛氣慶胤又道。

    「胡說八道。」中島信一冷哼,「既然焦慮不堪,為什麼不直接把軍火送給蔣介石,還要這樣試探來試探去?」

    「這不正符合支那人一貫的作風嗎?」一直呆在一邊聽著幾個人討論的憲兵大尉塚本誠笑了起來:「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既想有所作為,又總是擔心要付出代價……那些在海外的支那人就算真的湊齊了一批軍火,恐怕也不捨得,又或者擔心蔣介石根本無法發揮出這些軍火的力量,而不願意將自己的心血就這樣直接送出去。要知道,支那軍隊已經被我們從上海、北京,一直打到了武漢。這樣無能的軍隊,根本不值得信任,更不值得托付。」

    「有道理。」中島信一點頭。

    「那麼……就這樣吧。拜託諸位了。」見沒有了反對意見,影佐禎昭站起來,朝眾人微微鞠躬道。

    「嗨!」

    ……

    「機關長,這個中島信一總是這樣仗著老資格不把人放在眼裡,實在是太過份了。他又沒有多少能力。」跟著影佐禎昭回到機關長辦公室,睛氣慶胤突然恨恨說道。

    「怎麼?他又惹你生氣了?」影佐禎昭狹長的雙眼瞇了起來,就那麼看著自己的得力助手。

    「他何只是惹我生氣。在整個機關,誰沒有受過他的氣?」睛氣慶胤不滿道。

    「他是老資格,跟坂垣征四郎將軍還是同班同學,陸軍少壯派的頭目,要不是因為主使刺殺犬養毅首相,他現在恐怕也跟坂垣將軍差不多,再差,恐怕軍銜也要比我高……所以,他心裡堵著氣是難免的。你要明白一個渴望軍功的軍人卻無法到戰場上去實現自己的雄心壯志的那種壓抑,尤其是在昔年的同伴已經戰功赫赫,受無數人景仰的時候……所以,對他還是客氣點兒吧。」影佐禎昭歎道。

    「可是我們是情報機關,是不能讓情緒來左右我們的判斷的。中島大尉顯然做不到這一點。」睛氣慶胤卻並不接受影佐禎昭的勸說,顯然是真的受了中島信一不小的氣。

    「閉嘴。」影佐禎昭突然斥喝出聲:「我說了對他客氣一點兒,你以後就必須對他客氣一點兒。聽到沒有?」

    「嗨!」

    「出去,去把雲子叫過來!」

    「雲子?」睛氣一愣,但旋即低下頭,「嗨!」

    ……

    「機關長!」

    睛氣出去沒一會兒,影佐禎昭的辦公室就走進來一個女人,一個身材修長,穿著軍裝也依舊嫵媚迷人的女軍官。

    「雲子,最近休息的還好嗎?」看著對面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軍官,影佐禎昭彷彿殭屍一樣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機關長,特務一課的工作很多,我可沒怎麼休息過。」美女軍官答道。

    「呵呵,你是課長,不要緊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下屬去做嘛……而且,相比起緊張的間諜生活,這些文職工作對你應該沒什麼挑戰性才對。」影佐禎昭笑道。

    「機關長,您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美女軍官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怎麼,從我的話裡你沒聽出什麼來嗎?」影佐禎昭反問道。

    「似乎……您是想讓我出去執行任務。」美女軍官淡淡說道。

    「沒錯,身為『帝國之花』。你的美麗不應該只綻放在梅機關,而應該綻放在帝國需要你的每一個地方。」影佐禎昭嚴肅地說道。

    「我有什麼任務?」

    「去重慶!」

    「……重慶?」

    「怎麼?你害怕了嗎?」

    看著對方吃驚的表情,影佐禎昭微微翹了一下嘴角,問道。

    「機關長,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暴露,我的相貌,早就在軍統的案卷裡。支那政府上到蔣介石,下到戴笠,沒有人不想要我的命……我如果出現在重慶,恐怕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被軍統的人打成蜂窩。」雲子的語氣雖然沒有波動,但其中的憤怒卻是絲毫不加遮掩:「我願意隨時為帝國,為天皇盡忠。可是,這樣毫無價值的盡忠,您不覺得這首先就是對我的侮辱嗎?」

    「南造雲子,」影佐禎昭冷冷地念出了對方的本名,「你認為我會讓土肥原將軍親自訓練出來,並且曾經為帝國立下赫赫功勞的『帝國之花』這樣白白犧牲嗎?」

    「那您要我去重慶做什麼?」南造雲子反問道。

    「當然是有重要任務……你知道高宗武嗎?」影佐禎昭沉聲問道。

    「聽說過這個名字,支那政府最年輕的一位高級外交官,現在香港,負責為支那政府收集各類情報。」南造雲子道。

    「他最近正跟我們進行秘密接觸,打算幫我們說降蔣介石和支那政府,可是因為武漢會戰的僵持,蔣介石自認為能夠抵擋住皇軍的進攻,所以他的態度始終沒有軟化……所以,他建議我們另選一個人。」

    「……汪兆鳴?」

    「不愧是帝國之花,沒錯,就是汪兆鳴!」

    「要我怎麼做?」

    「高宗武很快就會回到重慶,你的任務,就是做為一條明線,幫他吸引支那政府的注意力,使其不會注意到他和汪兆鳴等人的動向。也就是說,你要負責吸引軍統,還有中統的注意力。」

    「什麼?」

    剎時,南造雲子渾身冰涼,吸引國民政府兩大情報系統的注意力?這不是送死又是什麼?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08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四章 向軍統要獎金

  


    「南造雲子?」

    「是。」

    「影佐禎昭有點兒意思啊,我才剛放出點兒風給他添麻煩,他就立即還了我一手……」

    時間過去了沒幾天,剛剛從武漢回到重慶的戴笠就得到了軍統上海站的消息。這位梳著大背頭,一臉正氣的特務大頭子對此也不自禁地微微皺眉。他必須承認,影佐禎昭的這一手讓他有點兒困惑和犯難。

    「影佐禎昭到底想幹什麼?派南造雲子來重慶,他玩膩那娘們兒了?」

    曾在復興社給戴笠當過秘書,現在又是蔣介石侍從室第六組少將組長,主管蔣介石手下情報工作的唐縱也在一邊,他同樣也對上海站傳來的消息頗為驚訝。要知道,南造雲子不是一般的間諜,這個娘們兒在中國可是「罪案纍纍」,跟中國情報機關,尤其是軍統更可謂是仇深似海。

    差不多十年前,也就是1929年,南造雲子被日本情報部門調往南京,化名「廖雅權」,以失學青年的身份作掩護,打入了國民政府國防部湯山溫泉招待所當招待員。南造雲子能歌善舞,妖媚迷人,憑色相勾引了一批國民黨高級軍官,竊取了許多重要軍事情報。比如,她曾竊取了上海吳淞司令部給國防部的擴建炮台的軍事設施報告,導致日軍進攻上海時,很快利用這一情報將要塞摧毀。

    不僅如此,南造雲子在當招待員的時候,還跟國民黨元老,蔣介石的鐵哥們兒戴季陶有過一腿。某次,時任考試院長的戴季陶入住溫泉招待所,廖雅權與戴在林蔭道上「邂逅」,身材高挑,舉止優雅的她給老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後,戴季陶成為招待所的常客,跟南造雲子的關係也越來越密切。而南造雲子有意無意間,就能從戴的嘴裡掏到她所需要的東西。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1934年6月的某一天,南造雲子進了考試院院長室,被跟蹤的軍統特務盯上才得以終止。可就算跟蹤盯上並得知了這一情況,當時的軍統特務,也就是復興社特務處的人也依然不敢貿然對其進行盤查,原因很簡單:前面說過,老戴不僅是國民黨元老那麼簡單,他還是老蔣的鐵哥們兒。老蔣的次子蔣緯國甚至都有傳說其實是戴季陶的私生子,不敢帶回家,老蔣才幫其收養的。這樣的關係,復興社的特務們哪敢招惹?順帶著,連「廖雅權」也不敢隨便動,只能向戴笠報告。而戴笠呢,也不敢直接下手,甚至連向蔣介石報告這一情況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幸好,老蔣還算明白,得到報告後,指示以後凡涉及軍事機密的高層會議,暫不通知戴季陶參加,也不予閱看相關文件。這才算截斷了南造雲子的一大信息渠道。可是,為了戴季陶的面子,加之沒有確切證據,復興社當時也沒能逮捕南造雲子。

    之後,南造雲子愈加猖狂,又將手伸向了蔣介石的身邊,還勾搭上了行政院主任秘書,老蔣親信的黃浚。1937年7月28日,蔣介石在南京中山陵孝廬主持最高國防會議,會議屬高層機密,由侍從室秘書陳佈雷和行政院主任秘書黃浚擔任記錄。黃浚在會上聽了蔣介石的軍事部署,在會後立即將這個絕密情報密告南造雲子。狡猾的南造雲子火速將情報交給日本大使館武官中村少將,由他直接用密電報告東京。結果,日本海軍陸戰隊搶先一步,連夜東行,致使**封鎖江陰要塞的軍事計劃就這樣破產了。不僅如此,南造雲子還通過黃浚還得到了數次最高軍事會議的機密情報,使得**損失重大,並被迫多次更改軍事部署。

    除了這些,南造雲子還策劃過兩起刺殺蔣介石的案件。

    這一件件一樁樁,讓南造雲子在日軍情報系統內部闖下了「帝國之花」的大名,同樣也讓她自己上了軍統的必殺名單,而且名頭還極其靠前。之前,因為黃浚多次洩密,軍統將其抓了個正著,並順籐摸瓜抓住了沒來得及逃走的南造雲子,可是,因為想從南造雲子身上搜出更多的情報,戴笠並沒有著急殺了那個女人,而是對其進行審訊……結果沒有料到,這個女人趁著審訊的間隙,成功以金錢美色收買了看守,順利地從南京老虎橋中央監獄脫逃而出……軍統上下由此丟盡顏面。戴笠還為此被老蔣痛斥,險些連軍統都呆不下去。

    而現在,影佐禎昭居然又把那女人放了出來,還放風說要將其派到重慶……

    「如果咱們沒有防備,南造雲子或許還能鬧出點兒事情來,可現在日本人卻放出風聲……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該不會是假消息吧?」鄭介民皺眉道。

    「我看不見得,影佐禎昭不可能這麼無聊。」唐縱的相貌跟後世的香港功夫演員林國斌,也就是周星馳電影《破壞之王》裡的那個斷水流大師兄有點兒像,不過論氣勢可是強多了。身為戴笠當年創建特務處的「十人團」之一,如果不是被老蔣叫去侍從室當了什麼組長,鄭介民的位子恐怕就是他的。所以,在戴笠面前說話的時候,他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小心翼翼。別人說話,都是不敢打準兒,他就敢於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

    「根據上海站的消息,南造雲子確實已經離開了上海,不過去了哪裡就不清楚了。說是坐上了去香港的船,十有**是個假象。」戴笠接著說道。

    「會不會是為了秦衛來的?」在幾位大佬面前淪為了小弟,一直都不敢說話的徐遠舉突然問道。

    「開什麼玩笑?」唐縱瞪過去一眼,「一個小毛騷,隨便說了兩句話,值得影佐禎昭費那麼大功夫,還派了南造雲子?你真當他是什麼大人物?」

    「可是……梅機關放出這個風,正是在局座放出有關秦衛的那些消息之後啊,這兩者之間難道就不會有什麼關聯?」徐遠舉不敢跟唐縱直接爭執,只是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秦衛麼,應該還算是個人物,」戴笠看了一眼鄭介民和徐遠舉,聲音幽幽響起:「你們的那份報告我交給了委員長,委員長看過之後,據說是整整一天都提不起興頭……後來我才知道,委員長少年時也種過地,對農事瞭解的不少,所以考慮的更多,也更全面。秦衛的那些話讓他意識到,就算有朝一日我們趕跑了日本人,中國人的日子也未必能好過。」

    「那也未必是姓秦的自己的見解。」唐縱身為侍從室主管情報的少將組長,自然也知道有那麼一份報告,更知道那份兒報告對老蔣心情的打擊程度。說真的,那打擊可真不小。而且不只老蔣,凡是接觸過那份報告的,就幾乎沒有人能順順溜溜地看完的,看完之後十分鐘內就能說話的也沒一個……畢竟,國民政府高層之中也不只蔣介石在小時候種過地,還有很多人同樣也務過農。而就算是真沒種過,也有好多是地主出身,對糧食生長也有一定的瞭解……一想到未來中國有可能有1/3的老百姓吃不上飯,誰不頭皮發麻,心肝兒發顫?你還別說人家危言聳聽。那份兒報告上面所記錄的秦衛的那些話其實已經很溫和了,還沒有把政治、貪腐等等一系列的情況加進去,只是純粹的從糧食產量和人口數量上進行了粗略的計算。可他們這些當官的能想到的就多了。不說國家這幾十年的混亂**能不能改變,就是國家穩定的那些年,中國這片土地又養活得了多少人?十幾億啊,哪怕只有其中一半兒,也能壓死無數人。

    「不管是不是秦衛自己的見解,至少葉元龍和馬寅初是認可了他的,要不然也不會邀請他去重大任教講課……光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傢伙就不是一般的小卒子。」戴笠沉聲道。

    「就算不一般,也不值得南造雲子來對付吧?」鄭介雲琢磨道。

    「這小子的底兒還不清楚,誰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日本人下那麼大的力氣?我之所以放出風去,又何償沒有試探日本人的意思?我們不知道,說不定他們知道些什麼呢?可沒想到,影佐禎昭居然還了這麼一招,真是讓人費解啊。」戴笠道。

    「那局座您看我們……」

    「叮呤呤……」

    徐遠舉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裡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看了在座三個大佬一眼,他只得上前拿起了話筒。

    ……

    「誰的電話?」

    看徐遠舉接完電話,唐縱問道。

    「秦衛!」徐遠舉頓了一下,苦笑道。

    「又是那小子?」唐縱皺了皺眉,「他倒是會趕時候。」

    「說了什麼?」戴笠也問道。他對這個前不見來歷,後不見目的,彷彿突然出現在人間的傢伙還真有幾分好奇。至少,他就不可能憑一份報告讓蔣介石鬱悶到那個模樣。

    「他說……『飛雷炮』已經研製完畢,要我們去驗收。」徐遠舉答道。

    「『飛雷炮』?就是他那個什麼『沒良心』的汽油桶?」鄭介民問道。

    「應該就是了。」徐遠舉道。

    「他倒是挺快的,」鄭介民笑了笑,轉向了戴笠:「局座,您看……」

    「我也想看看他這個汽油桶製成的炮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能讓他有那麼大的自信,」戴笠微微抽了下嘴角。鄭介民和徐遠舉在報告裡並沒有提"沒良心炮"的事情,他是回到重慶之後才知道的.為這事兒,他差點兒沒把鄭介民和徐遠舉罵得狗血淋頭……這世上哪有用汽油桶改裝大炮的?那麼一塊薄薄的鐵皮,能改裝成什麼玩意兒?還大炮?放炮仗還差不多。這要是傳出去,軍統還不成了笑話?可是,事情既然已經做下了,他難道還能再反悔?那軍統可就是真的成了笑話了。而且這研究經費也不貴,鄭介民只撥了三百現大洋和幾百斤火藥,再加十個汽油桶而己,連多餘的人都沒派,就只是派車把秦衛送到了郊區的一個軍營裡……只是沒想到,這才幾天,居然就成功了。這顯然是個好消息。雖然他對那什麼「沒良心炮」並沒有多大的信心,可只要能有手榴彈的威力,哪怕稍差一點兒,不管實不實用,也算能對外界有個交待了。

    「我去準備車!」見戴笠也有親自過去一趟的意思,鄭介民心裡一突,不久前那一頓臭罵他可還是記憶猶新呢。萬一試驗並沒有達到預期目標,那他……可是戴老闆的命令是不容違背的,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現實。

    「局座……」徐遠舉顯然也預料到了可能的悲催結果,鄭介民還好,人家資格老,還是老蔣派過來分權的,頂多就是再被戴笠臭罵一頓。可自己一個小站長,戴笠真要是發起火來,發配到敵占區當個普通情報員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決定試著去阻攔一下戴笠。

    「還有什麼事兒?」

    「那個……秦衛要我們把獎金一起帶上。」

    「獎金?」唐縱在一邊笑了,「他就那麼自信。」

    「看樣子是……」徐遠舉頓了頓,伸出了一個巴掌:「他要五萬塊!」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10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五章 秦衛跑了?

  


    徐遠舉其實並不想告訴戴笠秦衛要獎金的事兒的,因為他實在拿不準那所謂的「沒良心炮」.畢竟,不管憑秦衛再怎麼說,那也就是個薄鐵皮桶……他還好說,也就是個站長,可戴笠、鄭介民卻相當於軍統的大小王,他們仨人帶著五萬塊錢去了,要是試驗的炮不行,傳出去就是鐵定的笑柄。

中統的陳氏兄弟可正逮著想看他們的笑話呢。


事情不成,那倆貨肯定會在委員長面前遞小話。人家本來就跟老頭子關係近,私下裡都是叔侄相稱的,再逮著真憑實據,老蔣肯定要找人算帳。那時候戴笠會找誰發火?再說了,不帶錢又怎麼樣?小小一個秦衛,還能因為這個把他們吃了?大不了最後再補上就是了……可問題是他現在是當著戴笠的面兒,旁邊還有唐縱。戴笠最討厭的就是手下人給他藏著掖著,尤其現在還是當著唐縱的面兒,他就更不能這麼做了。

那會讓唐縱以為戴笠對手下控制不力……人家可是委員長侍從室的少將組長,就算跟戴笠關係好,保不齊也會在委員長面前說上幾句。真要是那樣的話,後果會比他們三個人帶著五萬塊錢獎金到了地方,結果發現所謂的「沒良心炮」只比二踢腳強上一籌的情況還要糟糕十倍。因為老蔣很有可能會由這件「小事」認為戴笠並沒有其表現出來的那樣強的能力,會讓戴老闆在委員長心裡的地位有所降低……那樣的話,戴笠會在第一時間扒了他的皮。

    那就連戴笠和唐縱一起瞞著?

    那更是找死.

    他們可是去見秦衛。雖然接觸不多,可他徐某人又豈會看不出秦衛是個什麼貨色?十有**,一見面,那小子就得先要獎金!到時候他怎麼跟戴笠解釋?又會讓唐縱怎麼看?

    所以,短暫的思考之後,他還是決定把對方的要求告之戴笠。

    誰叫他是人家的手下呢?

    當官難!在中國當官,更難!因為你必須面面俱到,考慮到所有你需要在乎的人的面子,否則……

    「五萬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憑的什麼。」

    徐遠舉的報告讓他自己不必再做什麼選擇題,而戴笠在小小考慮了一下之後,就當沒聽到過這個要求……五萬塊?別說大洋,就是法幣他也不會給。堂堂的軍統大老闆,能來看看你就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還敢要錢?他倒要瞧瞧這個姓秦的到底憑的什麼敢這麼狂……留下鄭介民看家,帶著唐縱和徐遠舉就直奔秦衛等人試驗火炮的軍營。

    可是戴笠沒想到,他堂堂的中國「特務之王」,氣勢洶洶地趕到了地方之後,居然被放了鴿子。

    ……

    「秦衛不在?」

    聽到在軍營門口迎接的少校營長的報告之後,徐遠舉的汗登時就流了下來……他身後跟著兩個將軍,而且都是大大的實權將軍。來之前還專門打了電話告訴了秦衛,雖然因為要保密而沒具體說有誰要來,可他已經暗示過了會有大人物……本以為秦衛會跟這個叫什麼鄭航的營長一起在營門口等上幾個小時,熱烈的歡迎他們,可沒想到……那貨居然沒來?

    「剛剛有幾個學生模樣的人來找秦先生,結果秦先生一見他們,馬上就說有急事,跑到那邊山裡去了,還不讓我們跟著,誰跟跟誰急……差點兒就要拚命的樣子。我們就沒敢跟著。」鄭航向徐遠舉解釋道,越解釋聲音越小,汗也越流也多。而重慶本來就濕熱,又正值盛夏,所以一會兒就汗流浹背,可他還不敢擦……那邊站著的那兩個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一個肩上扛著星星的,另一個一看就知道地位相差無幾,說不定還更高。因為那個將軍還站在後面,明顯屬於從屬地位……早知道會來這麼兩位,他寧可跟秦衛拚命也不會把人放走超過三十米。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他一個二線雜牌部隊的小營長,還不是只能看人家心情好壞?

    「那傢伙來歷詭秘,你怎麼能放他自由活動?」看看身後的兩位上司有些等得不耐煩了,徐遠舉更加著急,忍不住叫道。

    「來歷詭秘?你們把人送來的時候也沒說啊!」鄭航只覺得自己冤死了,「不是只說找個偏僻地方試驗簡易火炮嗎?怎麼突然就詭秘了?……不帶這樣的。」

    「少說這些沒用的……我的人呢?」徐遠舉突然又問道。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可不只是讓秦衛自己跑來的,他還派了人跟在那傢伙身邊監視著。

    「跟著一塊兒去啦!」

    「上哪兒?」

    「我也不知道啊,就只知道秦先生出去之後,他們馬上就跟著出去了。」

    「就沒留下一兩個?」

    「沒!」

    「M的,一幫蠢貨!」徐遠舉再次氣得咬牙。好嘛,派來的人居然一個都不在……秦衛要是敵人,在外面設個陷阱把人都坑死了,他恐怕也要好幾天之後才能知道了。

    ……

    「怎麼回事兒?」

    戴笠等得不耐煩了,光看著徐遠舉跟那個小營長在前面嘀嘀咕咕,卻把自己和唐縱倆人晾在後頭,這讓他感到很沒面子。

    「報告局座,秦衛跑了!」徐遠舉急忙回身答道。

    「跑了?」戴笠眉眼一瞪,「跑哪兒去了?」

    「沒跑,沒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鄭航居然插了進來,「秦先生只是說出去跟人聯繫一下。」

    「聯繫?」自己不一直就想找到秦衛背後的人或者組織嗎?這貨剛才怎麼不說?徐遠舉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天恐怕把一輩子能悲憤的都給悲憤了,反正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跑哪兒去跟人聯繫了?」

    「不知道!」鄭航躲避著徐遠舉殺人的目光,小聲道。

    「你……你個廢物!」徐遠舉大罵。

    「馬上派人去找!」

    戴笠的臉已經變得黑黑的。他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找錯了人擔任重慶站的負責人。這兒可是「陪都」,日本人每天不知道要往這兒派多少間諜,還有**,還有列強……尤其是日本人,人家可能已經把那朵「帝國之花」撒過來了,可看徐遠舉這樣子,能是對手嗎?恐怕就是南造雲子就站在這貨的面前,這貨也不知道自己要抓的對象在哪裡,哪怕他已經把南造雲子的樣貌牢牢地印在了心底。

    「營長過來!」

    徐遠舉被戴笠的黑臉嚇得心裡惶惶,不敢留在這兒繼續看上司的表情,趕緊留下了幾個人保護戴笠和唐縱的安全,又向鄭航要了一個排的人馬,然後就匆忙地沿著對方指出的方向追了出去。可他並沒有注意到,看到他惶急的表現之後,戴笠的臉色更黑了,就彷彿是夏天壓城欲摧的烏雲……可唐縱卻好像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看到鄭航依舊站在那兒,同樣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他招了招手。

    「長,長官好!」鄭航急忙小跑過來,立正敬禮。

    「你叫什麼名字?」唐縱問道。

    「回長官話,卑職鄭航,職銜少校營長。」鄭航答道。

    「那個秦衛……他的活兒怎麼樣?你是營長,應該知道吧?」唐縱點點頭,又轉而問道。

    「知,知道!」鄭航連連點頭。

    「那他的活幹得怎麼樣了?」唐縱倒背著手,接著問道。

    「秦先生那可是……」

    想都沒想,鄭航直接伸出了大拇指!

    「這意思是……還行?」唐縱面容一肅,沉聲問道。

    「何只是還行?那簡直……」鄭航抻了抻脖子,把大拇指又抬得高了些:「沒的說啦。除了射程近點兒,威力比卑職以前見過的德國產75山炮還狠。這要是我們當初在前線的時候有這麼幾下子,那也不至於讓小鬼子打得那麼慘,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喝上幾壺呢!」

    「哦?」戴笠原本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一些,「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有假?」鄭航道。

    「試驗場地在哪兒?」唐縱又問道,聲音居然有了一絲急切。

    「靶場!」

    「帶路!」

    「是……」

    ……

    徐遠舉並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那一幕,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秦衛給「抓」回去,沒錯,就是抓回去……因為他覺得自己被秦衛弄得很丟臉,還很丟份兒,而除此之外,還給戴笠和唐縱這兩位情報部門的大頭子留下了一個很不好的印象。這都是秦衛的錯。不給對方一點兒顏色看看,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軍統的人。

    可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為自己怎麼也要追出去個十里八里,說不定還要追出去幾十里才能找到一點兒線索,可事實卻是,跑了沒有十分鐘,拐過兩個彎,在距離軍營門口不到兩里地的山路上,他就看到了正在朝著他這個方向走過來的目標:雙手叉在褲袋裡,低著頭,一副落寞樣的秦衛本人。

    「抓人!」

    心情不好,徐遠舉想都沒想就朝手下下了命令。他就是要給秦衛一點兒顏色瞧瞧,順便也讓戴笠瞧瞧,自己的辦事能力還是有的……你看,這麼快就把人逮了回來。所以,剛才的那些有些丟份的表現,責任不應該歸在他的身上,至少大部分責任都不應該歸在他的身上。所有原因,都是因為那個傻冒姓鄭的,還有這幫不成器的手下。

    「回去給這小子擺成十八個模樣,看看他到底聯繫了誰……」徐遠舉暗地裡發狠,眼神卻依舊盯著秦衛一動不動,可突然間,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不是說那幾個負責監視的人都跟在這小子後面嗎?怎麼這小子回來了,監視的人卻不見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12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六章 日本人要找你

  


    「混帳,誰讓你這麼對待秦先生的?」

    「啪——」

    徐遠舉得意洋洋地把秦衛押回了軍營,還沒來得及表功,就被迎過來的戴笠賞了脆生生一巴掌,然後,不等他回過神兒來,又被要求帶著臉上的五道殷紅的手印向秦衛道歉……於是,堂堂的軍統重慶站長直接就懵了。他一向還算聰穎的腦袋死活也轉不過彎兒來:剛剛戴笠還讓他去抓人來著,怎麼回過來就翻了臉了?

    「不明白是嗎?我來告訴你原因.」秦衛在一邊看著徐遠舉的茫然模樣直搖頭:「你讓我回來並沒有錯,錯在你非要給我下鐐子.也就是說,你在給我下鐐子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要挨這一巴掌了。不過這可不是我進了什麼讒言,你自己弄明白了,所以要怪也別怪我。」

    「你,你說什麼……」

    徐遠舉還在發懵,他還是不明白。而看到他這個樣子,戴笠則越發的不爽了:

    「徐遠舉,你沒聽到我的話是嗎?」

    「對……對不起秦先生,都是我的錯。」終於回過了神兒來,看到大老闆越來越陰寒的臉色,徐遠舉心肝兒直顫,連忙讓人給秦衛打開手銬,並低頭道歉。

    「小意思。」秦衛隨意地擺了擺手,活動了一下被勒得有些疼的手腕,「我打電話叫你帶過來的獎金,你們都帶了嗎?」

    「這……」雖然還沒太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獎金卻是真的不關我的事兒了。徐遠舉沉默無言,小心翼翼地看了戴笠一眼。

    「獎金自然是不成問題的,這件事我們還要報告給委員長……秦先生,你給黨國立了大功了。」見戴笠有些不好說話,唐縱便在一邊笑著對秦衛說道。

    「功勞歸你們,我只要獎金。」秦衛道。

    「哈哈,秦先生開玩笑了,」唐縱失笑:「你看我們像是搶人功勞的樣子嗎?」

    「挺像!」秦衛一臉正色。

    「咳咳……」唐縱被噎得差點兒沒岔了氣兒,原本看著秦衛還蠻欣賞的眼神兒也變得有些不懷好意了。他不敢說英俊瀟灑,但怎麼也是相貌堂堂,怎麼就成了挺像搶人功勞的樣子了?

    「秦先生,這位是委員長侍從室的唐縱將軍,他今天專門跑遠路過來,就是為了考察你這『飛雷炮』的試驗進度……委員長可都很關心這邊的情況啊。誰又敢貪了你的功勞?」戴笠一向不苟言笑,這會兒也有些哭笑不得。可於公於私,他都得幫唐縱洗刷一下「冤屈」。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位委員長是什麼情況?他能看得上我這種方法造出來的簡易土炮?他的眼裡,恐怕只有美國、德國的東西才是好的,國產的,尤其還是手工產品,連小作坊都不是,嘖嘖……」秦衛搖頭,對戴笠的話表示了不屑。在他的印象裡,蔣介石寧可花大價錢去買外國貨,組建什麼德械師,也不願意對國內的兵工廠進行更深層次的改造……嘴裡不停地要求手下要講究「禮義廉恥」,不能忘了祖先遺留下來的好東西,更採用曾國藩等人的治兵方法,用什麼鄉黨、師生、同窗、親朋之類的關係來任用軍官,乃至政府官員,可對外卻又基本不予瞭解。這樣的一個人,會看重他的土炮?

    「秦先生未免太偏頗了。」唐縱又道:「現在**抗戰,急需各式武器。『飛雷炮』威力巨大,雖然射程近了點兒,卻可以大量的裝備製造,在很大程度上彌補我軍炮火不足的劣勢。就像你自己跟這兒的士兵們說的那樣……性價比極高。委員長又豈會不予重視?」

    「行了,老大,」秦衛嗤笑:「就算重視,恐怕也是你們把這玩意兒拿給他看了之後的事兒了,現在他肯定是不重視的。雖然我不太明白您這位將軍是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不過我敢肯定是碰巧……你是有事兒找這位戴老闆的吧?」

    「你們告訴他我是誰了?」聽到秦衛的話,戴笠心裡一動,朝徐遠舉問道。

    「沒,沒,屬下沒告訴他。」徐遠舉連忙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戴笠又饒有興趣地向秦衛問道。他剛才雖然並沒有刻意的隱瞞身份,可也沒有主動暴露…秦衛怎麼就這麼肯定是他?就因為他是徐遠舉的上級,還打了對方一巴掌?其實唐縱也能這麼幹的。

    「我看過你的照片兒。」秦衛聳聳肩,答道。

    「你說什麼?」戴笠一凜。

    「我說我看過你的照片兒。」秦衛又說了一遍。

    「看來秦先生果然是來歷非凡啊。」唐縱面無表情地插入進來,「戴老闆平生幾乎就沒照過相,更沒有像片流傳在外……你居然看到過他的照片兒?」

    「沒辦法,誰叫戴笠這個名字的來頭那麼大呢?一時好奇就查了查。」秦衛輕輕摳了摳臉頰,又苦笑了一下:「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特務頭子,軍統大老闆,居然長得這麼一本正經的……這太不符合我心目中的形象了,反差太大。所以,印象就難免深刻了點兒。」

    「……」

    唐縱和徐遠舉都被秦衛這話給噎了一下,想笑也不敢笑。什麼叫長得「一本正經」?這是形容相貌的嗎?可話說回來,這話聽起來倒還真挺「別緻」。

    「你到底是什麼人?」戴笠也不知道自己該給個什麼表情。他平生心狠手辣,在手下面前向以「冷面閻王」自居,即便是在蔣介石面前也是不苟言笑。可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被人形容為長得「一本正經」,而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怎麼生氣……這要是其他場合,敢說這話的還不早就被他給扒了三層皮?

    「本人姓秦名衛,中國人,具體省份嘛就不說了,反正說了你們恐怕也不會信,職業寫手,還曾經當過推銷員,文員,開過賣飾品的小店兒……現在嘛,『野生』軍火研究專家!」

    「野生?」唐縱愕然。這詞兒聽著新鮮。

    「形容詞,你自己隨便考慮一下就明白了。」秦衛白了他一眼。還將軍呢,就這定性?

    「看來秦先生是不打算說了。」戴笠輕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不過秦先生你既然來了,總有個目的吧。這個我能打聽一下嗎?」

    「我如果告訴你我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現在重慶街頭的,你信嗎?」秦衛正色問道。

    「不信!」戴笠搖頭。

    「我也不信,可事實是,這確實就是事實!」秦衛仰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這他M的什麼世道?想讓我過來你也說一聲,不就是欠了兩包煙錢嗎?以前又不是沒欠過,又不是不會還。居然連聲都不吭就把老子直接扔過來,老子屋裡還有五包方便麵吃完呢……」

    「咳咳,」唐縱輕咳兩聲打斷了秦衛的陳訴,「秦先生,我們並不想聽你這些瑣事,我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是什麼人,來重慶幹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

    「唐縱將軍是吧?」

    「是。」

    「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秦衛攤開雙手,「我已經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重慶街頭的,你說我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會有什麼目的?至於我是什麼人?我不都已經告訴你了嗎?就是個寫手,靠碼字掙錢的。」

    「秦先生,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戴笠又插入了進來,「因為我相信你不是來跟黨國為敵的,現在又幫了我們這麼一個大忙。可這畢竟是黨國的陪都,現在我們又處於抗戰的艱難時期,有些事情就需要愈加的小心。所以,你只要一天不表露身份,我的人就會跟著你一天……不介意吧?」

    「挺好呀。」秦衛又一次聳了聳肩膀。有人跟著,權當保鏢了,這可是他以前想享受也享受不到的待遇,又怎麼會反對?

    「你們肯定有一個情報組織,」要不然也不能那麼輕易就弄到老子的照片兒。戴笠頓了一下,「就是不知道秦先生在你們這個組織裡面是什麼級別?」

    「沒級別。」秦衛乾巴巴地晃了晃腦袋。

    「那你一定不知道南造雲子這個人嘍?」戴笠又道。

    「南造雲子?」秦衛一怔。

    「沒錯。」

    「跟川島芳子齊名的那個日本『帝國之花』?」秦衛繼續追問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南造雲子?不就是前段時間熱播的《五號特工組》裡那個牛到不行的雲子嗎?而事實上,早在看電視劇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名字了,電視劇只不過是又進一步加深了這個印象而己。

    「沒錯,原來秦先生你知道她。」戴笠依舊板著臉,輕輕掃了秦衛一眼。

    「她怎麼了?」秦衛突然覺得身邊的氣氛有些危險。

    「她要來重慶了。」

    「那又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最好是沒關係。秦衛祈禱。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根據目前的消息,南造雲子這一次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秦先生你。」

    「憑什麼——?」秦衛大叫:「我又沒招他們,憑什麼派人來對付我?還是個王牌……就憑老子洩露了他們在南京搞大屠殺的消息?那他們也應該派人去美國,去德國殺人滅口呀。憑什麼來找我?」

    「那就要問秦先生你了,或者,是你背後的那個組織!」唐縱微微笑道,笑容裡還帶著一絲陰氣。

    「給我獎金……我要去昆明,然後出國!」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14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七章 當教授了

  


    1938年9月20日。

    湖北黃石富池口。

    波田重一站在陣地後方,不時的拿望遠鏡朝著前面觀望……已經三天了。在他的指揮下,波田支隊已經取得了相當大的進展,已經將中**隊趕到了富池口的另一邊。按這樣的進度估計,用不了幾天,他就能攻克這一戰略要地。

    「聽說,富池口是三國時期,東吳大將甘寧的屯兵之地,號稱『楚江鎖鑰』。不知道支那軍的指揮官聽說這裡失守,會是什麼表情。」

    波田重一身邊,同為少將的飯田祥二郎放下手上的望遠鏡,又開始賣弄自己的學問。日本人就是這樣矛盾,一面不停地對現在的中國表示著鄙夷,一面又以學習中國文化為榮。

    「如果我指揮的是本土士兵,那麼,你現在就可以看到支那指揮官的表情了。」波田重一依舊在望遠鏡裡觀察著前面的戰鬥情況。他現在其實也沒什麼可指揮的,雖然他手下的是一支台灣支隊,可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比起支那軍隊來也並不弱,甚至更高,而且各級指揮官也都是日本籍軍官,戰鬥素養很高,知道在戰場上該怎麼做.而且,他也一直為這支以自己的姓氏而命名的部隊的戰績而自豪.

    波田支隊本名重籐支隊,去年9月7日的時候,以台灣守備司令部下轄的第1、第2聯隊,台灣山炮兵聯隊及新組建的台灣第1、第2衛生隊,台灣臨時汽車隊,台灣第1、第2輸送監視隊合編而成,以少將重籐千秋為支隊長,總員額約1.4萬人,相當於日本半個師團或國民革命軍一個師的兵力。

    9月9日,重籐支隊正式劃歸上海派遣軍。14日,重籐支隊經川沙鎮向常熟方向機動,隨後原地休整,11月13日,會同第16師團在白口登陸,19日佔領常熟。第9、第16師團一部11月25日攻克無錫,重籐支隊得以從無錫出發,經滬寧線西進。12月5日,重籐支隊佔領丹陽,同日,佔領句容。2天後,軍部調重籐支隊等三支部隊組成第五軍,準備在華南沿海登陸。因此,重籐支隊沒有參加對南京的總攻。

    12月22日,日本軍部決定推遲在華南登陸的時間,重籐支隊遂歸台休整。次年2月15日,日本撤銷第五軍建制,22日,重籐支隊劃歸華中派遣軍,他波田重一代替重籐千秋出任支隊長。6月,波田支隊開始向合肥集結,7月4日,編入華中派遣軍第11軍。準備進攻武漢。按照作戰計劃,波田支隊與第11軍其他部隊溯江西進,先後佔領安慶、九江等地,8月中旬,已進至瑞昌北部。8月16日,第11軍下令進攻瑞昌,波田支隊會同第9師團丸山支隊由北、東兩面夾擊瑞昌。24日,瑞昌失陷。波田支隊受命原地休整。9月7日,第11軍命令波田支隊向瑞昌西北部地區進攻。11日,波田支隊向瑞昌西北山嶽地帶發起進攻,並於當晚進佔馬鞍山——嚴家山一線。12日,波田支隊又前進2公里。13日,波田支隊已離開瑞昌20公里。14日,波田支隊下轄之台灣步兵第2聯隊永井大隊在其他部隊與海軍的協同下,攻佔碼頭鎮。15日,波田支隊全軍攻克考屋柯。16日,以台灣步兵第1聯隊、第2聯隊永井大隊及山炮聯隊1個小隊組成的右翼集群進攻富池口……

    可以說,自成立以來,他的這個支隊就戰功赫赫。

    不過很可惜,雖然戰功赫赫,波田重一也一直為這些戰功而自豪,心裡卻依舊感到缺憾.因為這是一支主要兵員都來自台灣的軍隊,雖然穿的是跟正規日軍一樣的服裝,軍官也全都是日本人,可在波田重一的眼裡依舊比不上正規的日本軍隊,他甚至認為,就是因為士兵不是日本人,所以才拖累了他的進攻,否則,他現在早就已經越過富池口,佔領黃石,越過一切障礙,直逼武漢三鎮了。

    「這些台灣兵當然不能跟本土士兵相提並論。不過在我們的軍官的指揮下,他們能打成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有機會指揮本土士兵了。」飯田祥二郎笑道。

    「希望會是這樣吧。」波田重一輕哼了一聲,「只是可惜,支那人又調來了四個軍,第九師團正在與其在陽新、大冶一帶激戰,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支援我們。否則,我們現在就可以向對面發起總攻。」

    「可現在我們依然在進攻,到時候,我們獨力完成攻克這一戰略要地的任務,不是更值得驕傲嗎?」飯田祥二郎道。

    「富池口重要,可我更加希望能直趨武漢。」波田重一道。

    「我想,這是所有指揮官共同的想法。」飯田祥二朗笑道。

    「當然,我……」

    「轟——」

    波田重一話音未落,就被前面戰場上的一聲重重地悶響打斷了,不等他反應過來,悶悶的「轟隆」聲又接連響起,甚至,隔著幾里地遠,他都能感覺到地皮的顫動。

    「八嘎,炮兵是怎麼回事兒?誰讓他們開炮的?」

    波田重一大怒。他在望遠鏡裡看到手下的士兵已經衝了上去,跟支那軍的陣地相距已經只有兩百多米,這麼近的距離,很容易被炮彈誤傷……

    「這好像不是我們的炮!」飯田祥二郎一開始也嚇了一跳,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察出了不對,「聲音不像!」

    「難道是支那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舉起了望遠鏡……支那軍隊還是有炮的,而富池口又是這樣一個戰略要地……可問題是,這幾天的進攻,支那炮兵開炮的次數一支手都可以數得過來,而且從來沒有這麼密集過。可剛剛連續響起的「轟隆」聲,就算沒仔細數過,恐怕足有三四十下……支那軍隊哪有那麼多的大炮?就算有,他們又怎麼捨得這麼用?

    「部隊還在進攻。」

    望遠鏡裡,被短暫的炮擊打懵了一會兒之後,支隊的台灣士兵們又在日本軍官的強迫下繼續向支那軍的陣地發起進攻。跟本土軍隊同樣的裝束,同樣的吼聲,甚至同樣的戰術……一般情況下,支那軍隊會像往常那樣,緊守陣地,先是趴在陣地上打槍,等到支隊士兵衝到近前,就跳起來肉搏,要麼,將支隊士兵趕下去,要麼,被支隊士兵趕跑……可這回不一樣。波田重一和飯田祥二郎看到對面敵人的陣地裡突然「扔」出來一個個黑糊糊的東西,隔得遠,即便用了望遠鏡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可是,那些東西落地後的效果卻是明顯的……他們清楚地看到,隨著一聲聲悶悶的巨響,正在衝鋒的支隊士兵被直接掀飛或者乾脆就被炸成了碎塊兒,而除此之外,那些離得比較遠的,沒有受到爆炸波及的士兵,在爆炸之後居然也直接倒在了地下,再也沒有起來……

    ***********************

    「我軍已經奪回了富池口、陽新、大冶大部分陣地,並重創日軍波田支隊和第九師團,擊斃敵軍三千餘人,擊傷無數。」

    武漢行營,唐縱向蔣介石報告最新得到的戰報,可以看得出,他現在精神很振奮。

    「三千多?有這麼多嗎?」蔣介石沉聲問道。

    「校長,學生已經查過,一共兩千九百七十四人。」唐縱答道。他能理解蔣介石的問題。雖然已經跟日軍交戰一年多,從上海,到徐州,再到如今的武漢,**跟日軍進行了多次大規模的會戰,可從沒有在一次戰鬥中就消滅如此多的敵人……李宗仁在台兒莊指揮整個第五戰區的部隊打下來的那一場勝仗,加起來也不過才打死兩千多日軍,不足三千,加上打傷的也不過才一萬多人,可那就已經是振奮人心的大捷了。而這一次,第三集團軍加另外四個軍居然在一場戰鬥裡面就擊斃將近三千日軍,難怪蔣介石不信,就連他也不相信,否則也不會再派人去調查一遍了。要知道,這種行為可是很得罪前線指揮官的。

    「你確定有這麼多?」蔣介石依舊不相信會有這樣的戰績。三千日軍啊。雖然會戰至今,**已經消滅了數萬敵軍,可這只是一場戰鬥啊……這話說出去能讓人信嗎?

    「回校長,學生可以保證。」唐縱再次確認道。

    「……就因為那個什麼『飛雷炮』?」蔣介石終於信了,可他還是覺得有如夢幻……他很清楚,孫桐萱的第三集團軍其實一直都是在波田支隊和第九師團的進攻下苦撐,要不是自己又咬著牙調過去四個軍,那個方向早就失守了。可即便如此,孫桐萱依舊不時告急,請求支援。可現在,居然一下子打起了反攻……孫桐萱被他的老上司韓復渠附體了?可就算是陰魂附體,韓復渠又算個什麼東西?一槍不放就丟了黃河天險,丟了山東的混帳王八蛋,他能打退日軍,還讓對方蒙受了如此巨大的損失?可如果不是韓復渠附體,那就只能是前幾天支援過去的幾百個汽油桶了,說真的,要不是唐縱和戴笠全力推薦,他都沒打算同意……那玩意兒也能用來打仗?

    「校長,根據第三集團軍報告,『飛雷炮』一般射程僅在150—200米,但爆炸威力巨大,對日軍的防禦設施具有極大的破壞力,不僅如此,其殺傷範圍也是駭人聽聞,甚至不在重炮之下。學生還聽說,被擊斃的許多日軍身體表面完好無損,可內臟卻被震得稀爛……」唐縱又道。

    「真有這麼厲害?」內臟都被震爛了?饒是蔣介石見多識廣,也不自禁地暗吸了一口涼氣兒.

    「近距離內確實非同小可。日軍也正是因為措手不及,被我軍逼近了打,炮兵無法發威,這才連連吃虧。不過在學生看來,就算他們能用上炮兵,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畢竟我軍先前就硬扛過他們的火炮……何況,這炮彈可比**包貴多了。」唐縱道。

    「讓孫桐萱寫一個報告過來,詳細描述一下『飛雷炮』的具體威力和戰果。」蔣介石道。

    「是。」

    「那個發明了飛雷炮的,叫什麼來著……」蔣介石又突然問道。

    「秦衛。」唐縱接口道。

    「嗯,秦衛,」蔣介石點了點頭,「他在幹什麼?」

    「他本來是想出國避難來著,現在麼……在重慶大學當了教授!」

    「嗯?」
mk2258 發表於 2013-9-30 14:15
混在抗戰 正文 第十八章 表舅公:秦衛

  


    唐縱向蔣介石撒了個謊。

    其實秦衛並沒有在重大講學,在貢獻出了「沒良心炮」之後,戴笠依舊將其留在了那個小小的傷殘軍人收容院,只不過這一回多了一個收容院院長的正式任命書……秦衛自己倒也沒反對。原因麼,雖然他明知道戴笠是在嚇唬自己,可他還真是害怕那個什麼南造雲子。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女間諜。雖說在電影電視裡最後肯定是被我正義的一方收拾掉,不得好死的命,可既然能混到偌大的名聲,肯定不是一般人兒。秦衛可不願意自己也成為對方的一條罪名……他還沒活夠呢,哪怕就是蹭破點兒皮也不好啊,是不是?

    收容院多好,不引人注目,自己還當了院長,馬馬虎虎也算是邁進公務員的行列了。至於職位的高低,他也是在社會上混了有些年頭的,還不會認為自己真就是什麼主角的命,到哪兒都能混得風生水起,揮斥方遒……在這個年代,主角永遠是國共兩黨的那兩位首領。能打敗這兩位的,也只有他們自己,其他人都是看客的命。而且,這還是個人命不如狗的年代。越是冒尖兒的人,身邊的危險越多。安安穩穩地活過這段時間,再找個機會到香港或者其他地方,仗著自己的一點兒先見過上富裕的生活,在幾十年後爭取成為一方富豪,這就夠了。

    何況他現在過得也不寂寞。身為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目光長遠」的有識之士,偶爾受葉元龍、馬寅初等人的邀請去重大講講課,享受一下從未受到過的尊重,也還是要得的。誰叫他好為人師呢?把一幫名校學生訓得跟三孫子似的,這才叫派兒。

    至於他能給這年頭的精英大學生們講什麼,那就不用擔心了.身為一名宅男本質的寫手,什麼不懂一點兒?隨便露兩手就夠這些傢伙思考半年的,何況他還有一招超級殺手鑭,一亮出來,莫說早先的葉元龍、馬寅初這些重慶大學的大佬,就連附近中央大學那邊兒也驚動了,而現在,聽說這消息已經飛一樣傳到了昆明的西南聯大,那邊兒正打算組團來渝向他討教呢……討教什麼?

    事關中國教育大業的一項重大舉措,因為對齊琪、路小佳等人教育收容院裡的軍人識字速度太慢而被他拿出來的:

    漢語拼音!

    不過這都是次要的,他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跟顧長鈞聯繫……這對他來說甚至比目前的抗戰還重要。

    可不妙的是,顧長鈞最近有點兒煩他了。

    ……

    「老顧,大哥,我叫你大爺總成了吧?我真的是穿了,真的……」

    「我說老秦,不帶這樣的,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關機一個多星期,今天才剛開機,你就又打來了……故意的吧?」

    顧長鈞還在敲著鍵盤。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煩過自己的這個同學……最近網站上突然出現了許多穿越到武俠世界的小說,寫得還都挺好,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那幫傢伙寫的居然都是無限流……一個世界接一個世界的輪換著過癮。這不擺明了是壓迫他們這些只能在一個世界混的倒霉蛋兒嗎?他很後悔自己當初怎麼沒想到這個創意,按說無限流也不算新鮮了不是?自己怎麼偏偏就沒想過這一點,還選了一個在古龍世界並不算怎麼冒尖兒的陸小鳳系列?西門吹雪就那麼可愛?葉孤城也沒怎麼欠揍嘛。再說了,這古龍的小說就是不好弄,有些劍起偏鋒,不像金庸世界那麼豐滿,入手也容易。

    「陸小鳳?早知道還不如穿進《絕代雙驕》呢。」顧長鈞暗歎。

    「老顧,顧大爺,我真的穿了。」

    刺耳的噪音再次在耳邊響起,顧長鈞剛剛偏走的一點兒心神再也次被毫不留情的拽了回來……這讓他出離地憤怒了。

    「我說姓秦的你夠了啊,別太過份。老子現在這個月的房租還沒湊齊,你要是再耽誤老子功夫,別怪老子跟你劃地絕交!」

    「可是老顧,我真的穿了,你信我啊,你一定要信我啊……」

    「你個……」顧長鈞欲哭無淚,「好吧,我信你,你穿了,真的穿了……這總成了吧?好了,我要寫東西了,你別再打電話來了……你這個月電話費恐怕都夠半個月房租了。有這個閒錢還不如直接送給我呢……掛了啊。」

    「別——」

    「嘟嘟嘟……」

    電話裡傳出了冷漠的忙音。

    秦衛近乎癡呆地看著手機屏幕,同樣欲哭無淚。他還能打多少電話?半個月了,從方洪等人把充電器和充了電的電池交給他,他又小心翼翼兼緊張萬分的撥打電話開始,他一共給顧長鈞打了十多個電話……一開始還好,顧長鈞還能跟他聊上兩句,可一說多了,或者涉及到穿越的問題,那傢伙就會立即掛機,不管他表現的有多麼真,多麼可憐。甚至,為了躲避他的電話,這貨愣是關了一個星期的機……當年躲房東的時候,這傢伙也才不過關了三天而己。

    可他又能說什麼?顧長鈞可是他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說能不能把他給弄回去,就是給他透露一點兒必要的歷史知識,也夠他受用無窮的。

    「可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

    秦衛坐在離觀音庵不遠的一條小溪邊兒上不停歎息,以此來表示他此刻的心情……顧長鈞彷彿至死都不願意相信他。要是以前,他肯定早就乘著公交車打到對方門前了,可現在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寄希望於對方突然良心發現……不過這恐怕不太可能。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那傢伙的為人。其他的都還好說,但只要一提到錢,那姓顧的肯定立即扭頭就走……沒錢嘛!生活比他都拮据。自己雖然已經在先前的電話裡表示過不是想要借錢,可恐怕也正是因為這樣,顧長鈞才打死都不願意相信自己說的話……這年頭的人心眼兒都太活泛了。顧長鈞又是個古龍迷,最喜歡用古龍小說裡的思維方法來考慮問題。自己越說不是借錢,那傢伙就肯定會越以為自己是沒錢了……還能接電話,這就已經是多年交情的緣故了。

    「都被社會帶壞了,人心不古啊。」

    又歎息了一聲,秦衛又把手機拿了起來,伸出手指,想在屏幕上點幾下,可想了想,終究還是歎息著又收了起來。他不是不想繼續撥打電話,而是不敢。因為他不清楚自己的電話卡上還有多少電話費……當然,這種穿越時空的電話也可能不收費,可他不敢賭。要知道,因為財政拮据,一直以來,他每次充值都只是充五十塊錢而己。這麼點兒錢,連越洋電話都打不了兩分鐘,就更別說這種更遠的越時空電話了……能堅持用到現在,他已經夠慶幸的了。

    「萬一電話費沒了停了機,就算有充電器又有什麼用?早知道,就先讓顧長鈞給充上幾十塊錢話費了……別的不行,這總該可以吧?」秦衛咬著牙想了想,終究又是苦笑地搖了搖頭:「就那貨……如果借他個十萬八萬,他可能還考慮我是不是真的有急用,幾十塊錢電話費?……恐怕真的連理都不會理我了。」

    「這到底該怎麼辦呢?」

    秦衛不管不顧地朝身後濕漉漉的草地上躺了下去。雖然著急,但他現在的日子還算不錯,戴笠雖然還賴著他的獎金,可因為軍統的關係,重慶市政府給他主管的收容院每個月的撥款已經增加了兩倍,算是不錯了。鄭振華也沒調走,目前正幫他管理著收容院,院裡的士兵們對他也都很尊敬,讓他除了吃喝之外,基本不需要操心什麼。除此之外,他還拿著重慶大學的特殊津貼……誰叫他目前也算是葉元龍特聘的客座教授呢?要不是現在還是抗戰期間,他恐怕將會十分滿足。

    「就算我現在什麼都不管,未來恐怕也還能混得不錯吧?」

    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手機,秦衛又暗暗想道。可是,真的就什麼都不管了?

    「M的,老子還就不信了,就找不到讓你幫忙的辦法!」

    不知道哪根神經突然跳了幾下,秦衛又猛地坐起身來,拿起手機又「呼呼」地按了下去……

    **********************************

    「一見你就有好心情……」

    出租房內,電話鈴聲不停地響著,惹得顧長鈞極為煩躁,乾脆將之塞到了枕頭底下……可即便如此,李玟的歌聲還是不停地往他的耳朵裡鑽。顧長鈞終於火極,把手機重新拿回來,想故伎重演,再次關機,卻聽見臥室外面「篤篤篤」地響了起來。

    「誰啊?」

    是敲門聲。顧長鈞也懶得再理秦衛的「騷擾電話」,趕忙起身去開門……萬一是那人包租婆,他可不敢讓對方等著。當然,如果不是包租婆,而是這些天一直騷擾他個不停的秦衛,那更好……他正拳頭癢癢,想揍人呢。

    「請問,您是顧長鈞先生嗎?」

    「啊,啊!我就是,你找我?」

    出乎意料的,門外站著的居然不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婆娘,更不是欠揍的秦衛,而是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不過很可惜,這位大姐已經人到中年,除了那盯得顧長鈞心裡直發毛的犀利眼神之外,渾身上下並沒有太多算得上出彩的地方。

    「你真的是顧長鈞?」對方打量了顧長鈞一眼,又面無表情地問道。

    「還要驗身份證嗎?」顧長鈞略略皺眉,對這個女人的態度有些不滿。哪有敲開人家的門,卻一直逮著別人姓名問個不停的?他是顧長鈞,又不是顧長衛,會有人冒充嗎?

    「當然,身份證是肯定要驗的。」中年女人突然笑了一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香港嘉順律師事務所派駐北京代表處的律師,我姓高,高惠。」

    「律師?」顧長鈞一怔,「你,你們找我幹嘛?」

    「能進去談一談嗎?」高惠又問道。

    「啊,請進,請進,」律師!有律師找自己?自己雖然還沒湊齊房租,可現在也沒到繳房租的時候啊!顧長鈞急忙開門把人讓進屋裡,同時在心裡在不停的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莫名其妙地突然出來個律師?

    「顧先生就住在這種地方?」

    跟著顧長鈞進了屋,看到屋裡的雜亂,高惠的眉頭不自禁地皺了起來。

    「像我們這樣的單身男性,十個裡有九個都是這樣的……能問一下,高律師您到底有什麼事兒嗎?」顧長鈞也不在乎,當推銷員的時候什麼尷尬情況沒遇到過?他現在更關心對方的目的。他這種角色,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律師敲開房門。

    「那好吧,我就開門見山了。」高惠對顧長鈞的灑脫也是一怔,繼而笑笑:「顧先生,你是不是有一位叫做秦衛的表舅公?」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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