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 作者:燕子回時 (連載中)

 
TheCfyt 2013-11-1 17:17:0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8 24492
luckyi14 發表於 2014-6-27 14:38
第240章 囚禁法

 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燕回說完,展小憐沒吭聲,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對方。展小憐身上還穿著睡衣,還是那種粉紅色的棉睡衣,也不知道誰挑的,反正看著特別萌,衣服面前還繡了三個可愛的小豬頭,這麼可愛的衣服本來配展小憐那圓圓的小臉多可愛啊,可惜展小憐臉上的表情是冷的,眼裡還帶著殺氣,直直的瞪著燕回。

    這情景,不知道的人看著絕對是一對小夫妻在鬧彆扭,夫妻吵架太正常了,看到這兩人,肯定不會有人認為這兩人其實就是仇人。

    展小憐瞪了燕回一會,抿了抿嘴,把自己的頭髮從燕回伸手裡拽下來,直接拉上被子,躺下了。展小憐睜著眼,側身躺著看著目光觸及到的地方,一聲不吭的再次陷入沉默。

    燕回坐在床上,看著展小憐的背影,明擺著不理他了,燕回暴躁的抓了兩下頭髮,“咕咚”一聲在展小憐旁邊躺下,手腳並用的把展小憐往懷裡摟:“妞,又不說話了是不是?你又不是啞巴,動不動就不說話有意思沒?跟爺說話……”

    展小憐滿肚子的火蹭一下就冒上來了,她閉上眼睛,被氣的喘粗氣,任憑燕回說什麼她都不吭聲。

    展小憐早上起的早,昨天夜裡又沒睡好,還真是困了,躺了一會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一會功夫後,直接睡著了。開始睡的很安穩,一個小時以後燕回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心裡一直擔心想著邊痕,展小憐睡著了睡的也不太好,面部表情看著很痛苦,眉頭擰的緊緊的,拳頭也握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因為什麼事在生氣。

    燕回本來是厚著臉皮躺在展小憐後面摟著她的腰的,結果懷裡的人好像在抽搐似的全身繃的緊緊的,燕回一骨碌坐起來,伸頭看了眼展小憐的臉,發現她額頭都是汗,臉上看著還特別痛苦,燕回伸手就拍展小憐的臉:“喂?”沒醒,手上力氣加重,“展小憐!”

    展小憐就是這樣活脫脫被燕回給拍醒的,她猛的睜開眼睛,看到燕回的目光就跟沾了毒液似的,燕回伸手捏她的臉,嘴裡還說呢:“是不是夢到爺了?怎麼這眼神?”

    展小憐冷颼颼的罵了句:“畜生!”

    燕回頓時怒了:“你這女人有病?爺又沒趁你睡覺強了你,又罵爺?”

    展小憐冷哼:“我還真夢到你了,我夢到你開著車,把木頭哥哥撞死了。”

    燕回嗤笑:“爺開車撞那小片警?他也配爺親自動手?爺還怕髒了爺的手。”

    展小憐滿頭是汗,她伸手擦了下額頭的汗,怎麼也睡不著了,往上坐了坐,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目光看著前方,嘴裡說了句:“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燕回順著展小憐的姿勢往她身上靠了靠:“爺忘了問了,妞這是跟爺和好了是不是?”

    展小憐扭頭看著他:“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和好什麼的就更別想了。我恨不得殺了你,你覺得我會跟你說什麼和好?燕回,你的世界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所以,你只聽得到只看得到你自己?別人說什麼你根本就聽不懂?”

    燕回悠然自得的攤手:“爺的世界?這就是爺的世界,爺說了算。”

    展小憐覺得自己在跟喵星人說話,完全沒有辦法溝通,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是什麼人把你養成這樣的……”

    燕回微微抬眸,譏諷的勾了勾嘴角,然後胳膊一抬,直接從展小憐的這個肩膀傳過去,繞到她另一隻肩膀上,往自己懷裡摟了摟,語氣熱絡的說:“來談談你跟爺的事,你直接說,要怎麼樣才跟著爺。車?房子?女人喜歡的衣服、包?還是化妝品?”

    展小憐冷笑一聲,掀起眼角看了燕回一眼,“留著你自己買棺材用吧,我對你沒興趣,對你這些東西更沒興趣,車房子衣服包什麼的,我還真不缺,也不稀罕。燕回,我先醜話說在前頭,也是最後一次跟你直接說,我會報復回來的,你從我手裡搶走的,我會一樣一樣搶回來,你毀了我現在的生活,等著我以後毀了你的生活……”

    燕回邪氣一笑,伸手強行把展小憐往自己懷裡一靠,嘴裡說了句:“想毀爺的生活,好歹你也得參與進來,要不然你怎麼毀?”

    展小憐嗤笑:“參與進去我只覺得噁心。”

    燕回摟在展小憐肩膀上的手勁大了一點,他還是那副表情說道:“爺跟你說,爺的耐性是有限的……”

    燕回話還沒說完呢,展小憐直接說了句:“燕回,你的耐性怎麼這麼沒限度?我要是有能力,我現在絕對已經掐死你了。”

    展小憐說這話的時候是惡狠狠,臉上的表情也是很兇狠的模樣,燕回偏頭看了她一眼,冷不丁歪頭過去直接堵住她的嘴,展小憐的頭往後掙,燕回摟在她肩膀上胳膊直接轉移地方,摁在展小憐的後腦勺。

    燕回鬆手是他主動鬆開,展小憐簡直是火冒三丈,“你有病吧?”

    燕回一邊喘氣一邊隨口說了句:“爺就是想做死你,怎麼著?”嘴裡說完,手上就開始動手了。

    展小憐一骨碌從床上滾到地上了,直接從櫃角的地方抓了只茶杯在手裡,瞪著燕回說道:“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燕回一臉的暴躁:“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難哄?爺都問你要怎麼樣了,你又不說,你讓爺怎麼辦?”

    展小憐被氣的心肝肺都在疼,要說她這輩子碰到的最不可理喻最難溝通的人,也就是燕回了,自己說什麼他不聽,完全以自我為中心,他就是想當然的那樣做,也是想當然的覺得別人必須按照他的要求去,展小憐就不明白這人了,怎麼就這麼自戀這麼自以為是呢?

    展小憐看著他說:“我說了,我說我就想找個普通男人,結婚生孩子過日子。”

    燕回往床頭一靠,看著展小憐,伸出大拇指指了指他自己,說:“爺跟你說了,你是爺的,誰再敢碰你一根頭髮,爺就弄死他。”

    展小憐搖搖頭:“咱倆沒法溝通,我要走了,你愛幹嘛幹嘛去,我不奉陪了。”

    展小憐說著,撒腿就往門邊跑,她都跑到外面客廳了,又追出來的燕回給抓住了:“爺的話還沒說完,你跑什麼?”燕回拉著展小憐拖到沙發上,按著她坐了下來,“就穿成這樣,你往哪跑?不覺得丟人?”

    展小憐不吭聲,燕回磨磨蹭蹭的往展小憐坐著的這個單人小沙發上面靠,“要不你看看爺那妹子跟李晉揚那東西要了什麼,爺照著她的樣子,每樣給你買一樣?爺那妹子開始就跟你似的,看到李晉揚就想紮他刀,李晉揚給她買了幾樣東西,就高興……”

    燕大爺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為啥當初穆曦要死要活的,甚至往車流裡沖的鬧自殺,就是為了離開李晉揚,那時候李晉揚對那妞不好?燕回親眼看到的,那就是當祖宗在捧,可穆曦寧願死都不要跟他在一塊,後來怎麼突然一下子兩人又好一塊了呢?穆曦那性子是作,還是往死裡作的那種,絕對比展小憐難搞,結果呢?那丫頭乖乖的跟李晉揚進了結婚禮堂,如今孩子都生了,兩人好的蜜裡調油似的。

    展小憐伸手按在胸口上,真的,她表示十二萬分的不解,世上怎麼會有燕回這樣的人,沒智商吧?他是怎麼混到今天的位置的?扶他的諸葛亮是哪位?展小憐真心有種胸口碎大石的衝動。

    燕回還在問:“要不你去列個清單?”展小憐壓著自己不讓自己發火,結果燕回又疑惑的說:“難不成是李晉揚床上功夫好?”還一臉是不是自己要去討教討教的表情。

    展小憐直接噴了出來:“好你妹!”

    展小憐覺得無比的蛋疼,哦,她沒蛋,展小憐揉著臉,安慰自己,她不是還有臉蛋嘛,照樣疼。

    兩人就關在這小黑屋裡吵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展小憐也沒力氣了,她想走,她還是擔心邊痕,燕回只透露了邊痕活著,可是是什麼樣的,展小憐不知道,她心急如焚,偏偏她還不能真正讓眼前的人知道她心急如焚。

    臉皮已經撕破了,可撕破的也僅僅是臉皮,臉面的血肉還在,事到如今燕回的底線在哪裡展小憐已經分不清了,這個人,把她當成了他不願意撒手的玩具。

    人出不去,手機要不到,展小憐完全不知道燕回想幹什麼,她現在等於是失去了跟外界的任何聯繫,燕回是不是在玩囚禁啊?
luckyi14 發表於 2014-6-27 14:38
第241章

 展小憐在酒店房間裡被關了一個上午加中午,她被關屋子裡,就穿了一件厚厚的棉睡衣,酒店電話是內線的,打過去永遠是總台,往燕回要手機,這人就跟沒聽到似的,盡扯些有的沒的。最後展小憐乾脆不說話了,她當啞巴總行了吧?

    可是在燕大爺面前,啞巴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燕回就跟個神經病似的在旁邊嘰歪,死活要展小憐跟他說話,展小憐開口要手機或者是要回家,燕回就問是不是和好了,這戲碼重複了能有十幾次,展小憐都累了。

    雖然沒明著說,可現在這情形就是跟被囚禁了一樣,一個人沒有出入的自由,不是被囚禁了是什麼呀?

    酒店套房裡,展小憐正百無聊賴的靠著床頭坐在床上,一條腿懸空在床沿下,一隻腿放在被窩裡,手裡拿著一台遊戲機,慢吞吞的按著按鍵玩遊戲,燕回就挨在她旁邊,跟著她一起靠著床沿坐在,一手摟著展小憐的腰,一手掰著遊戲機的一邊往自己那邊扭,展小憐自己拿在手裡的話,肯定是故意把遊戲機往另一邊斜的。

    眼看著一隻綠色的小怪獸突破防線,朝著胡蘿蔔一顛一顛的沖去,燕回在旁邊嘰歪:“蘿蔔!蘿蔔!要被咬了……”

    展小憐慢吞吞的扭頭,輕描淡寫的看了燕回一眼,燕回覺察到展小憐看他,抬頭,然後攤攤手說:“爺是好心。你看,被咬了吧?”

    展小憐理都沒理他,低頭,按鍵都不按了,可憐的胡蘿蔔就這樣眼睜睜的被小怪物接二連三的咬,一會功夫就被吃掉了,遊戲結束。展小憐看著手裡的遊戲機,半響,把遊戲機往燕回面前一遞,遊戲機上面是蘿蔔灰色的墓碑,她說:“燕回,你要的最終結果,也是這樣的吧?”

    燕回伸手拿過遊戲機,看著上面的畫面,問:“什麼意思?”

    展小憐把遊戲機又拿回來,手指在上麵點點,重新開啟一個關卡,一邊安置炮臺打怪物一邊說:“你要我不停的想辦法佈局,安排這些打怪工具,保衛住每一個金蘿蔔,同時,你又想讓我最終拜給怪物,讓我知道我總是會敗的。你享受我費盡心思抗爭的過程,又希望我最終臣服。”展小憐低頭看著遊戲機,手指靈活的在螢幕上按動,嘴裡說道:“燕回,我能不能問一句,如果最終的結果是我守衛了每一個金蘿蔔,你打算怎麼辦?如果最終的結果是我敗給了怪物,蘿蔔沒了,你又打算怎麼辦?”

    燕回的眼睛開始一直盯著遊戲機,展小憐說完這些話,他抬頭看著她,展小憐也抬頭回視,繼續說:“燕回,你能告訴我一個結果嗎?”

    燕回微微抬起下巴,看著展小憐的眼睛,突然邪笑了下:“結果?”他若無其事的低頭,把展小憐手裡的遊戲機往自己面前掰了掰,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保衛了金蘿蔔,爺獎勵給妞,要是敗了,妞獎勵給爺,多好。”

    展小憐低低的嗤笑一聲,說:“要是這是爺的回答,那我得跟爺說一聲,這遊戲對我來說太無趣,我不玩。”說著,展小憐暫停遊戲,直接按了返回,然後退出,把遊戲機送到了燕回手裡。

    燕回皺了眉,他伸手,直接把展小憐的臉扭過來對著自己:“妞,你能不能別整天跟爺說扭呢?爺聽不懂,什麼都聽不懂!”

    展小憐抿了抿唇,把兩條腿縮回來,胳膊抱著膝蓋,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被罩上的花紋,說:“所以我們才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燕回伸手把展小憐拉起來:“少跟爺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爺說是一樣就是一樣!”說著,把遊戲機往展小憐手裡強行一塞,說:“繼續玩!”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理都沒理,重新抱著膝蓋不說話,燕回手裡的遊戲機就這樣懸在半空,然後悶不吭聲的自己又縮回來,一邊按著螢幕一邊怒氣衝衝的說:“你不玩爺玩!”

    展小憐頭都沒抬一下,繼續抱著膝蓋發呆,燕回在旁邊玩遊戲,玩了一會,遊戲結束,哀樂響起,燕回伸手把遊戲機在床上敲了敲,嘴裡說了句:“這什麼破遊戲機?”

    敲完,燕回繼續拿起來玩,好一會以後,展小憐再次聽到哀樂響起,燕回當時就怒了,抬起拿起遊戲機,對著床對面的那面牆直接砸了過去,“咚”一聲,遊戲機摔在牆上,遊戲機的零部件頓時四分五裂四處反彈,其中一塊直接對著展小憐的頭頂飛過來,燕回一伸手,直接把展小憐拉到了自己懷裡,反彈回來的零部件直接擦過展小憐的胳膊打在床頭的靠背上,沉悶的撞擊後,一截小號電池直接掉在枕頭和床靠背的空隙裡。

    燕回是突然把她拉過來的,展小憐被嚇了一跳,從燕回懷裡抬頭對著他就噴:“自己笨你怪什麼遊戲機?不會玩就別玩,不會玩還給自己找罪受,這不自找的?傷人傷己,何必呢?”

    燕回陰著臉,瞪著展小憐,冷不丁抬手直接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兇狠的啃了過去:“爺就高興玩!爺就高興……”

    展小憐被他按著,撲騰了幾下,直接被燕回抓著了手腕。

    展小憐有種自己總有天會被他逼死的感覺,他什麼都聽得懂,什麼都知道,就是裝死,這有什麼意思啊?要說展小憐現在的心態,她看著燕回的時候,還就真比看一普通人強不了多少,一個她這樣熟悉這樣瞭解對她來說沒什麼新鮮感的男人,她能有什麼心態?燕回現在就是抓個人在她面前開腸破肚,展小憐覺得自己都能淡定自如,這就是燕回的生活常態,他要是哪天轉性成上班族技術男,她會覺得這人瘋了。

    這就等於,一個人吃慣了世上最頂級的燕窩魚翅山珍海味,再多的燕窩魚翅山珍海味對這個人來說都是最平常的。展小憐對燕回的感覺,就是她是吃東西的人,而燕回就是這些頂級食物。

    燕回現在就跟間接性發瘋似的,不順心就這樣來折騰一回,展小憐心裡就想了,這人是不是吃了不少藥?要不然怎麼就能隨時隨地發情呢?燕回在她身上折騰,展小憐就咬他脖子咬他肩膀,反正能逮到的東西展小憐就惡狠狠的咬過去,這可是真咬,咬住了就不鬆口,咬的燕回肩膀鮮血淋漓的。

    燕回折騰的時候正興奮呢,可沒覺得有多疼,展小憐越咬的厲害他就瘋的越厲害,結果他越瘋展小憐咬的就越厲害,這兩人相互之間折騰的死去活來。完了以後就跟離水的魚似的,疊在一起各自喘氣,直到喘息平靜。

    等兩人這樣折騰完了,燕回看著自己肩膀上一口一口往外冒血珠的牙印,怒道:“你這女人是狗是不是?你還還真咬了?”

    展小憐抱著被子冷眼看著,冷哼:“你還當我開玩笑是不是?當心,不定我牙齒帶毒,去打一針唄。”

    燕回伸手拿過床頭的抽紙往自己的肩膀上擦,“你給爺閉嘴!”

    展小憐扭頭看向一邊,身上也沒多少力氣,靠著床頭發呆。燕回擦完肩膀上的血,也不管還在繼續往外冒血珠,光著上身就往展小憐身上靠,“妞,你打算這樣跟爺耗幾天?”

    展小憐頭也沒抬的說了句:“我今天要是出不去,你明天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燕回膩膩歪歪往她身上貼:“跟爺和好,爺就順著你,你要什麼都行。”

    展小憐直接說了句:“我該說的跟爺都說了,爺要是沒聽懂,我也懶的再說了,爺自便。”

    燕大爺才不管,“跟爺和好爺就讓人送你回家。”

    展小憐動都沒動:“我不回家,我還得去找邊痕……”提到邊痕,展小憐的眼圈一紅,嘟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燕回的臉都變了,伸手抓起展小憐的頭髮,把她的臉往自己面前送了送,咬著牙問:“你還敢提他?”

    展小憐突然伸手對著燕回的呼啦一下抓了過去,直接在燕回的臉上抓了三道抓痕,小獅子似的跳起來吼:“我怎麼不敢提?他是我名正言順的男朋友,我們都說好明天去見我爸我媽了,怎麼不能提?我跟你說,我今天還一定得出去,一定得找到邊痕,他就算真被人給閹了,我也跟他結婚!你是誰?你對我來說又算什麼?你特瑪的你就是個混蛋畜生,你睡我你睡的理直氣壯的是不是?你毀我還不夠你還毀了無辜的人……”

    燕回沒碰臉上的抓痕,而是盯著展小憐的臉,目光陰冷,盯著她就沒移開眼,半響,突然邪笑一聲:“哈?!”他鬆開抓著展小憐頭髮的手,吹掉手上的一根頭髮,說:“見家長?嘖嘖嘖,怎麼不早說呢?這麼重要的是,爺要是破壞了,真是罪過了。”

    燕回說著,伸手拿過邊上放著的睡袍,直接往身上一穿,從床上下去,搖搖擺擺往門邊走,一邊走一邊說:“爺想明白了,見家長這麼重要的事爺就不破壞了,待會爺讓人給妞送衣服,妞自己回家,爺現在沒心情送妞。”

    展小憐瞪大眼睛看著燕回走出房間,“哈?!”

    不多時,還真有人把展小憐的衣服送進來,還是被清洗烘乾的,展小憐穿上以後,試著往門外走,結果暢通無阻一路走了出來,展小憐心裡有點不安,她剛剛是罵他了吧?怎麼罵了一頓反倒把她給放了?展小憐直覺那東西絕對不會做好事的,只是她現在一心想出來,根本顧不上更多的事,一拿到手機,展小憐就開始撥打邊痕的手機,結果持續的占線中,她剛剛脫離魔窟的欣慰瞬間被衝擊的無影無蹤,邊痕到底怎麼了?
luckyi14 發表於 2014-6-27 14:40
第242章 鬼敲門

 沒有人告訴展小憐邊痕怎麼了,可展小憐現在就是擺明瞭找不到邊痕她就不會這樣回去,邊痕的電話打不通,她還有方清閒的。方清閒是誰啊?方清閒可是“絕地”的總經理,李晉揚不在的時候,“絕地”就方清閒說了算,昨晚上展小憐可是提醒過方清閒,既然燕回說邊痕沒死,那明擺著邊痕就是被方清閒的人救了。展小憐還不會天真到燕回那貨回去救邊痕,他絕對是恨不得親手弄死邊痕的。

    展小憐放棄了和邊痕直接聯繫的想法,邊痕不接電話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的手機在昨晚上和燕回的對峙中被損壞了,二是有人故意關了手機,因為邊痕可能不方便接電話。展小憐心裡什麼都想到了,只是她也會和大部分人一樣,希望能和邊痕直接聯繫上。

    展小憐看著方清閒的手機號,然後撥通號碼,放到耳邊,電話被人接起,方清閒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喂?”

    “方總經理,是我。”展小憐站在牆角,雙手抱著電話,問:“方總經理,邊痕是不是在你那?”

    “小憐?”方清閒沉默了下,然後才說:“嗯,不過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展小憐頓了下,然後才問:“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你見不到他。”方清閒直接了當的說:“他現在在無菌室裡,不能見他。”

    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展小憐壓抑著抽噎了一下,說:“我在外面看看他行不行?”

    “小憐,”方清閒說:我是奉命行事,你暫時不能見他,抱歉。“

    展小憐的身體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她一聲一聲抽噎著,斷斷續續的問:”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行不行?“

    方清閒聽到展小憐的抽噎聲,歎口氣,才說:”燒傷,主要是肩膀和腰上,沒有傷到內臟,皮外傷,人遭點罪,別的沒事。可以放心了……“頓了頓,方清閒又開口:”小憐,別擔心,不是你的錯,燕回這個人,從來都這樣,他沒有直接把邊痕從車里弄出來當場弄死,已經給了李晉揚天大的面子了。小憐,你跟邊痕,我不看好了。“

    展小憐深呼吸一口氣,說:”我知道。“然後,她說:”他傷了哪裡,我賠給他。“

    方清閒一愣,急忙說了句:”小憐別瞎說,邊痕是個男人,留點疤也沒事,再說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留疤也能去是不是?“

    展小憐伸手一抹眼淚,說:”我明白。“猶豫了一下,展小憐又說問:”我能不能就去看一眼?就一眼,我看一眼我踏實了,我就不會再鬧著看了,要不然我晚上睡覺都睡不好,方總經理,方大叔,求你了。“

    方清閒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小憐,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老闆發話了,你不能見他。“

    ”你老闆?哦,知道了。“展小憐愣了下,對了,方清閒的老闆就是李晉揚,李晉揚都發話了呀,展小憐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的掛了電話。她低著頭在牆邊坐了好一會,然後爬起來,拍拍屁股上泥土,抬腳朝著公交月臺走去,她要坐車回家了。明天是週六,公司放假,學校放假,邊痕答應她了,週六的時候去她家見展爸展媽的。

    展小憐坐到公車上的時候一直在哭,她就是想找個好男人嫁了,她就是想像跟所有的女孩一樣,畢業後結婚生子當賢妻良母,她錯在哪裡了?怎麼就不行了?

    展小憐進家門之前在門口站了一會,然後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掏鑰匙開門,展小憐進門以後才發現自己忘了看時間了,這個點展爸展媽都還沒回來。現在天色暗的早,六點鐘天都快黑透了。

    直接進到自己臥室,展小憐直愣愣的坐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爸媽回來,她要怎麼跟他們說邊痕的事?

    展爸展媽一塊回來的,展媽今天跟學校領導去教育局開會,離家有點遠,所以展爸就去接展媽,兩人以為展小憐現在沒回家,進門的時候還說呢:”小憐估計今天又得邊痕送回來了,我們這閨女,談戀愛了就不要爹媽了。女生外向,說的就是我們家小憐。“

    展爸在後面關門,笑著回了一句:”你別念叨了,小憐要是聽到了,肯定又要蹦躂了,對了,明天邊痕過來,我是不是得準備準備啊?“

    展媽沒好氣的看了展爸一眼:”又不是你見家長,你準備什麼啊?吃的我準備,你就平常心就行,好歹是一家之主,別讓人家看笑話,我聽人家說這種精英啊,海歸啊什麼的,眼高於頂呢,我們不能太弱了,太弱了小憐以後嫁過去會受罪。“

    展爸摸摸鼻子不敢吭了,他就問問而已。

    展小憐在屋裡聽到外面動靜,伸手拉開房門探頭喊了一聲:”爸,媽,我在家呢。“

    展媽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問了句:”哎,今天怎麼回來的早了?我還說你肯定沒在家呢,是不是邊痕忙啊?“

    展小憐笑嘻嘻的點點頭:”嗯,他忙,說為明天做準備,我沒好意思打擾。“頓了頓,展小憐又說了句:”他每個週五的時候就特別忙,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面前堆了老高一堆資料,跟我說話抬頭我都沒看到的。“其實展小憐這話說的有點虛,說白了她就是故意這樣說的,這樣方便她晚些時候跟展爸展媽說邊痕來不了,等於這話就是做鋪墊。

    果然,展小憐一說完,展爸就介面了:”這麼忙?以前也這樣,那明天過來會不會耽誤人家工作?“

    展小憐貌似隨口說了句:”我才不管,不管怎麼樣都要過來的。“

    展爸趕緊對展小憐招招手:”小憐,你這樣可不對,時間是我們定的,你可別都沒給他時間,逼著人家答應的吧?要是這樣,換個時間也行啊,我們沒事,他年輕人肯定不能跟我們比,工作要緊。“

    展小憐坐在沙發上左右搖擺身體,嘴裡一個勁的嚷嚷:”不管不管,一定要來,不來就分手!“

    展爸一聽就犯愁了,跟小閨女說了半天教,結果展小憐壓根不聽,展爸想了想,趁著吃飯之前拿碗拿筷子的時候跟展媽說了句:”實在不行,讓小憐跟邊痕說一聲,後天也行,別把人孩子逼急了,小憐反倔,不聽話。“

    展媽回頭看了眼展小憐,說:”再說吧,實在不想就換時間唄。“

    飯桌上,展爸展媽就著展小憐不管邊痕工作忙不忙就讓人家過來的事說了展小憐一通,展小憐正想究竟是等明天邊痕來不了她就趁跟展爸展媽說她生氣分手,還是吃完飯當著展爸展媽的面假裝接電話,然後他們說邊痕明天不能來了,手裡的筷子夾了根土豆絲往嘴裡送,剛送到嘴裡還沒來得及嚼碎,展爸突然提了醒了句:”小憐,是不是你手機再響?“

    展小憐的手機放在自己屋,她是沒聽到聲音,不過展爸一說屋裡靜下來特意聽動靜,還真聽到自己手機在響,展小憐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伸手放下筷子一溜煙跑去接電話,電話拿起來一看,展小憐愣了下,是方清閒的號碼,她看著那個跳動的手機號,猶豫了好一會,然後伸手按通,放在耳邊:”喂?“

    ”小憐,“方清閒的電話中傳來邊痕的聲音,他說:”小憐,現在在哪?“

    展小憐瞪大了眼睛,”邊痕!“

    邊痕在電話那端,用他一如既往冷清的聲音開口:”在家是嗎?嗯,我剛有空給你打電話,手機出了點問題,拿去維修了。今天聯繫不上我,是不是很著急?“

    展小憐在電話這段一個勁的點頭:”嗯。“

    邊痕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別怕,我在,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回家了嗎?你還擔心什麼?“

    展小憐吸了吸鼻涕,說:”我沒擔心……“

    ”嗯,“邊痕說:”小憐,我們說好的,明天我去你家見你父母,別忘了跟你父母打個說一聲。“

    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展小憐說:”可是方大叔說……“

    ”小憐,“邊痕打斷她,問:”你是信我還是信他?“

    ”信你!“展小憐立刻回答:”我誰都不信,就信你!“

    邊痕”嗯“了一聲,然後說:”明天不用來找我,乖乖待在家裡等我過去就行,好嗎?“

    眼淚珍珠似的往下滾,展小憐拼命點頭:”好……“

    ”小憐,哭什麼?別哭,我還有事,先掛了,提前說一聲,晚安小憐。“邊痕說著,不等展小憐回話,伸手掛了電話。

    方清閒穿著隔離服,從邊痕手裡拿過那只包裹嚴實的手機,無奈的說了句:”你這樣,讓我很為難,老闆說……“

    邊痕趴在病床上,背部和肩膀是一大片被高溫烤起透明水泡,因為上了深色的咬,顯得焦紅血淋淋的一片,兩個全身穿著隔離服的醫護人員正給他小心翼翼的上藥,邊痕的額頭滾下大滴的汗珠,兩隻手緊緊的抓著被褥,嘴裡卻平靜而淡定的說著:”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有人擦手我的私事。“

    方清閒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可是你差點丟了命!“

    因為上藥的關係,邊痕緊緊的咬著牙,等背部傳來的鑽心疼痛過去以後,他鬆開手,聲音依舊冷清的開口:”我的安全你負責,我的事情不要插手,另外,以後和小憐說話,別什麼都帶上老闆。你覺得小憐是那種為了穆小姐的幸福忍氣吞聲的成全老闆的人?她是我的未婚妻,以後對我未婚妻客氣點。“

    方清閒:”……“他是受氣包是吧?老闆這樣說,結果這人那樣說,他要聽誰的?

    頓了下,邊痕又說了句:”老闆那邊,我會親自打電話過去解釋。“

    方清閒攤攤手:”這可是你說的,我就不客氣了。“

    邊痕把頭換了個方向趴,嘴裡”嗯“了一聲。

    方清閒愣了下,又問:”你都這樣了,明天確定要去?“

    邊痕再次”嗯“了一聲,”我答應小憐了,不想讓她失望。“

    方清閒歎口氣,不想多說什麼,”何必呢?行了,隨便你,反正遭罪的人是你,我就不說話了。“

    這次,邊痕沒有吭聲,被後腦勺對著方清閒,一聲沒吭,醫護人員抬頭對方清閒擺擺手,示意他邊律師似乎睡著了。

    上完藥,醫護人員和方清閒一起出了無菌室,方清閒正要出去,邊痕突然說了聲:”把電話給我留下,我還有用。“

    方清閒想了下,伸手把自己的手機又放下了,嘴裡說了句:”一個小時以後我讓人過來拿,你別接觸太多。“走出無菌室,方清閒脫下身上的無菌服,看著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問:”他現在的情況能離開無菌室?“

    醫護人員一邊拿下手上的手套,一邊說:”當然不能,萬一感染了,那就麻煩了。都是些新傷,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鐵了心要去的,既然勸不住,就儘量減少感染的機會吧,我們會注意的。“

    方清閒真是服了邊痕了,為了見女朋友的父母,這是連命都不要了是吧?想了想,直接說:”對了,明天去調個房車過來,裡面全面消毒,改造下明天送邊律師過去,另外,多安排幾個人跟著一起陪著,別出什麼問題了。暫時就這樣吧。“

    要是真能勸住,方清閒覺得那是最好不過了,不可否認,李晉揚是真的為邊痕好,燕回能邊痕困在車裡活烤他第一次,就能逮住邊痕火燒他第二次,李晉揚的目的就是為了減少邊痕被傷害機會,最好的辦法就是邊痕和展小憐一刀兩斷,這是最省事最直接的法子,結果呢?

    方清閒真心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結果邊痕不同意啊,他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邊痕為了個女人能這麼拗呢?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栽女人手裡了呢?當初穆小姐還不是鬧騰的翻天覆地?李晉揚就跟個龜孫子似的跟著穆小姐後頭哄,後來是和煦那王八蛋,被他的心上人折騰的死去活來,再然後就是邊痕,要說其他兩人虐心方清閒還理解,邊痕這可正兒八經的虐身了,都這樣了,還不悔悟,有病吧?

    展小憐掛了電話,臉上破涕為笑,她伸手抽了兩張抽紙在臉上擦了擦,吸了吸鼻涕,拉開門直接跑了出去,展爸展媽一看到展小憐眼睛就問了:”小憐怎麼了?“

    展小憐一邊笑一邊抹眼睛說:”邊痕壞蛋,說他明天會晚點過來,我生氣了,跟他吵架……“

    展爸展媽聽了當時就愁了,這孩子怎麼這性子啊?以前不是挺乖的嗎?怎麼談了朋友對男朋友這麼拗了呢?展媽趕緊說話了:”小憐,晚點就晚點,你別跟他吵啊,他忙啊,忙點是好事,說明他負責,有上進心是不是?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邊痕人還沒來呢,展爸展媽就有點同情他了,是不是平常裡小閨女都這麼無理取鬧啊?

    吃完晚飯,展小憐習慣性的拿手機想給邊痕發短信,拿起來了才想起來邊痕的手機壞了,沒辦法跟他聯繫上,她只好放下手機,脫了衣服躺在被窩裡,伸手關了燈,看著黑乎乎的屋裡睜著眼睛發呆。對了,今天燕回怎麼會突然讓她走了呢?

    展小憐當然看得到,燕回就是打算利用囚禁的法子逼她跟他”和好“,和好這是燕回的說話,按照展小憐的理解,燕回其實就是為了跟她恢復炮友關係,希望還像以前那樣每週碰一次面,展小憐不可能答應的,她受夠了那樣的日子,她不是賤骨頭,沒必要送上門給他糟蹋。

    邊痕雖然不善言辭冷面冷清,可是在跟邊痕一塊的時候,展小憐享受到了作為別人女朋友的所有權利,尊重,平等,信任和寵溺,一個種馬一樣的已婚男人,一個最佳男友邊痕,展小憐瞎了眼才會選燕回。

    展小憐認真的回想自己當時跟燕回說了什麼,他是因為哪句話而突然想通了的,然後展小憐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開了床頭燈,她把枕頭往自己背後拿了拿,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這是想幹什麼啊?

    展小憐真的怕了燕回了,她不是害怕燕回這個人,而是害怕燕回這個人做出了的各種腦抽事,明天邊痕到她家來,那人會不會過來攪局啊?

    攪局,這是展小憐唯一能想到的事,燕回沒的本事是什麼樣的展小憐不知道,但是燕回攪合人家雞犬不寧的事那是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展小憐越想,這心裡就越七上八下的,按照她對燕回的瞭解,那人八成打著這樣的目的。

    展小憐一點都睡不著,腦子裡盡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到夜裡一兩點鐘才睡著。

    第二天,天濛濛亮的時候展小憐就醒了,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伸手拿手機看幾點鐘,剛拿起來來沒來得及按手機按鍵,螢幕突然亮了,展小憐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展小憐奇怪的看著,想著肯定是某個騙錢的騷擾電話,直接按了沒接,看了下時間,早上七點半,剛打算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手機又亮了,展小憐拿起來一看,還是那個號碼,她抓抓頭,猶豫了一下,接通:”喂?“

    ”小憐!“

    展小憐一愣,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那個號碼,她聽著聲音怎麼這麼像龍宴啊?她試探著喊了句:”三哥?“

    龍宴一聽展小憐接電話了,急忙說道:”是三哥,小憐,你現在在家裡?“

    展小憐一肚子疑惑,嘴裡說道:”是啊,這個時候不在家裡,我能在哪啊?“

    龍宴一聽松了口氣,跟著又說:”小憐,三哥現在在擺宴。“

    展小憐一聽,眼睛瞪的老大:”哎?什麼時候來的啊?“

    龍宴笑了笑,說:”夜裡。三哥是聽說你出了點事,就趕回來了,對了小憐,你有沒有受傷?“

    展小憐的腦子空了下,然後問了句:”是不是……邊痕給你打電話了?“

    龍宴一聽,臉頓時黑了一圈,嘴裡咬牙切齒的說了句:”原來那混蛋說的是真的!“忍了忍,龍宴用自認為很溫柔的聲音問展小憐:”小憐,你是不是跟邊痕在談戀愛?“

    展小憐自動忽視龍宴語氣裡的對邊痕充滿的怒氣,理所當然的說:”是啊,還真是他個你說的?對了三哥,你連夜趕回來不是為了這個事吧?“

    龍宴沒好氣的說了句:”邊痕那小子說你遇到點麻煩,我就過來了。“

    展小憐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剛睡醒的腦子因為跟龍宴一通對話逐漸清醒,聽邊痕說了一通話後,她直接對龍宴問了句:”三哥,你在‘絕地’是高管嗎?我是說,你在李晉揚下面,有機會見到李晉揚嗎?“

    龍宴愣了下:”我見他幹什麼啊?我每天忙的要死,吃飽了撐的見他?“

    展小憐嘿嘿一笑:”那就好。對了三哥,你現在在哪啊?“

    ”呃……“龍宴在那邊語氣吞吐的卡了個節,展小憐心裡一咯噔,脫口而出:”三哥,你不會迷路了吧?“

    龍宴在那邊不承認:”三哥怎麼會迷路?三哥就是時間長不來擺宴,忘了地方了……“

    展小憐歎口氣,她就知道,”你看看周圍有什麼明顯標誌的建築物,我看看你在什麼地方。“

    龍宴抬頭看了看,說:”田地,還有樹……啊,我看到前面有個人家開了個小視窗,貌似是個小店,店前面用粉筆寫著冰棒。“

    展小憐:”……“默了默:”三哥,你現在在郊區?“

    龍宴很淡定的說了句:”我想應該是郊區。“

    展小憐歎口氣:”三哥,你說的什麼小店我不知道在哪裡,你得看標誌性的東西。比如那村子叫什麼村,要是有路的話,那路叫什麼名字,要不然,你就只能待在那裡了。“

    龍宴依舊很淡定:”放心,我會找到回去的路的。“

    展小憐有種想撞牆的衝動,她拿著電話,批了衣服跑去敲展爸展媽的房門:”爸!爸!我三哥的電話,他迷路了,你要不要去接他啊?“

    展爸一聽展小憐說什麼三哥迷路了,一猜就是龍宴,主要是龍宴是那種特別嚴重的路癡,每次來都來這麼一出,要是有人去接他還好,要是他自己跑出來的,那肯定是迷路,偏偏龍宴還死活不承認自己是路癡,也就是說,他迷路了,他也會很鎮定的告訴人家,他沒迷路,很快就到,要是有人等他,絕對是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

    展爸趕緊答應了一聲:”小憐等下,來了!“

    展爸動作麻利的穿好衣服,展媽被這一鬧也睡不著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是龍宴?哎喲,這孩子我真是服了,怎麼每次都這樣啊?“

    展爸拉開門,拿起展小憐的電話放到耳邊問龍宴位置,問了半天,展爸才拿了車鑰匙出門,問不出來沒法去接人啊,好不容易問出點什麼來,展爸就是去碰運氣的,玩意形容錯了那展爸也就白跑了。

    被龍宴這麼一鬧,展小憐的鬧心事也跟著淡了點,她重新躺倒被窩裡,想著邊痕的目的,邊痕看起來不是那種會碰到麻煩就求人的人,但是他主動聯繫了龍宴,而且,還告訴龍宴他跟自己在談戀愛,展小憐不覺得邊痕是閑的蛋疼了。她一聽龍宴說是邊痕告訴他的,展小憐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龍宴在李晉揚的心裡是個什麼位置,如果龍宴是無足輕重的人,他來不來擺宴都一樣,相反,如果龍宴在李晉揚心裡是個和邊痕同樣重要的人,那邊痕的目的就達到了。

    讓邊痕和龍宴往一塊湊原因是展小憐,也就是說,因為同一個展小憐,邊痕和龍宴兩個對李晉揚同等重要的人聯手的話,李晉揚就要忌憚這兩人的影響力。

    方清閒說過了,李晉揚不允許她見邊痕,也就是說李晉揚是不支持和邊痕的,如果想保邊痕安全,她就必須離開邊痕。

    可現在,邊痕利用展小憐和龍宴的特殊關係,輕而易舉的把龍宴拉到了他的陣營,龍宴作為展小憐的哥哥,沒道理為了一個李晉揚放棄自己的妹妹,他放棄了,龍湛龍穀也不會給他施壓,要求他力保展小憐。一個是為了女朋友,一個是為了妹妹,物件還是同一個人,李晉揚會逼著他手下兩元大將一個拋棄自己的妹妹,一個拋棄自己的女友?

    憑著展小憐對李晉揚的瞭解,李晉揚不會這麼蠢,他是個儒商,是個擅用人心的儒商,他用的人,除了金錢上,最重要的是他籠絡住了這些人的心,而這種讓自己旗下兩員大將和自己離心的事,李晉揚不會做。

    展小憐似乎有點明白邊痕的目的。

    龍宴被展爸接回來這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展爸幫龍宴提著他的行李箱,龍宴自己手裡提了很多從國外帶回來給展小憐的禮物,展小憐看著灰頭土臉還強裝鎮定的龍宴,就差用鼻孔眼噴他了,迷路就迷路唄,還裝什麼鎮定啊?迷路又不是特別丟人的事,頂多有一點點丟人而已。

    展爸指指衛生間對龍宴說:”趕緊去洗洗吧,把衣服換下來,你阿姨幫你用洗手間洗洗晾乾。“

    龍宴看到展小憐穿著睡衣站在客廳看著他,趕緊跑過去跟展小憐說話:”小憐,早上沒吵醒你吧?“

    展小憐指指衛生間,說:”我爸讓你先洗澡,你趕緊去唄。“

    龍宴清了清嗓子,趕緊走了,一個大男人迷路,他自己還是會覺得很丟臉的。

    等龍宴洗完了,展小憐對龍宴招招手:”三哥三哥,你過來,咱倆來說悄悄話唄。“

    龍宴正跟展爸說話呢,看到展小憐跟自己招手,果斷拋棄了展爸,立刻站起來向展小憐跑去,”叔,我去跟小憐聊聊天,好多天沒看到她了,都想她了。“

    展爸點點頭,拿起剛送上來的報紙,嘴裡說了句:”你去吧,我剛好也要看看晨報。“

    等龍宴進屋,展小憐伸手關上門,然後跑到床上,直接坐到被窩裡,一點都沒覺得自己這麼大的人了,和一個年輕成熟的男人單獨在一個房間有多不好意思,特別是她還是坐在被窩裡的。

    龍宴也是理所當然的在展小憐的床沿上坐了下來,展小憐笑眯眯的看著龍宴,開口:”三哥,你坐了一夜的飛機,累了吧?邊痕跟你說什麼了?怎麼一聽到我的事,就這麼急呢?“

    龍宴一點防備的心裡的都沒有,展小憐小臉圓圓的紅撲撲的坐在被窩裡跟他說話呢,他能想到什麼啊?隨口說了句:”他跟我說你跟她談朋友,碰到點麻煩,你前男友糾纏你是不是?“

    展小憐”咦“了下,然後麻利的點點頭:”嗯,是前男友。“

    龍宴頓時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小憐,三哥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前男友啊?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著三哥呢?你大哥二哥不知道就算了,你還瞞著你三哥,三哥得多傷心啊?“

    展小憐眨了眨眼睛:”這個……我長大了,談男朋友很正常,三哥傷心什麼,你又沒指望跟我談朋友是不是?“

    龍宴直接說道:”三哥倒是想,可不成啊,你見過兄妹談戀愛的?那是**,外人口水都吐死了是不是?“

    展小憐一臉無辜的說:”三哥,其實你是我親哥吧?“

    龍宴剛要開口說話,猛的回過味來,他抬頭看向展小憐的眼睛,展小憐還是大眼彎彎小臉圓圓的笑眯眯的看著他,龍宴張了張嘴,半響他伸手揉了揉展小憐的頭髮,說:”小憐希不希望自己有親哥哥?要是希望的話,那就是親哥哥,還一次有三個,便宜的,額外賺來的。“

    展小憐對龍宴伸出胳膊,龍宴愣了下,然後順著她的手勢伸手抱住把她摟到懷裡,展小憐抱著龍宴的後背,嘴裡:”突然有親哥哥的感覺好幸福呀。“

    龍宴的眼圈瞬間紅了,他拍拍展小憐的後背,說:”我也是……“不同的是,他一直很幸福。

    展小憐鬆開胳膊,龍宴再次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們家小憐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配給邊痕那小子太可惜,要是大哥二哥知道了,肯定會說邊痕長的太醜,個子太矮,賺錢能力太弱,完全配不上我們家小憐的。“

    展小憐笑眯眯的,假裝沒看到龍宴紅了的眼前,說:”哪裡啊,我還覺得是我高攀了邊痕呢。“

    ”怎麼會?“龍宴說:”我們家小憐是世上最漂亮的姑娘,是邊痕高攀了我們小憐。“頓了頓,龍宴開口:”小憐,你以後有什麼事跟三哥說,三哥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大哥二哥還有三哥,都會站在小憐這邊,都會竭盡所能的滿足小憐的願望。“

    展小憐點點頭:”我知道了三哥,你放心吧,我以後有什麼事,肯定會跟你們說的,你剛剛都說了,你們是我親哥啊。“

    ”小憐真乖。“龍宴伸手捧著展小憐的臉,在她額頭親了親,說:”我們家小憐,終於長大了,成了一個聰明可愛善良的好姑娘了。“

    展小憐笑眯眯的看著龍宴,龍宴繼續說:”你的前男友,三哥去解決,你不用擔心……“

    龍宴話沒說完,展小憐伸手拉著龍宴的手,說:”三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龍宴看著她:”你說。“

    ”那個人……“展小憐想了想,說:”我說的是我的前男友,他心裡有點變態,還有點勢力,你不要跟他正面交鋒,也不要跟他硬頂,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正面接觸了,“展小憐猶豫了下,抬頭看著龍宴說:”你不要違逆他的意願……“

    龍宴目光疑惑的看著展小憐,突然問:”小憐,你是不是被嚇到了?他是不是威脅了你?“

    展小憐搖搖頭,說:”沒,三哥你別亂想,沒人威脅我,我一直覺得他神經不正常,說是我男朋友,實際上我從來沒承認過。“她繼續說:”他到我家來過,我跟我爸我媽都說沒說是前男友,三哥,你別當他是我什麼前男友,也別當他是正常人,你就當他是個神經病,你一個正常人,跟神經病計較嗎?他不管說好聽不好聽的,你都當沒聽到就行。“

    龍宴垂下眼眸,當時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說:”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龍宴站起來要出去,展小憐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說:”三哥,你也別去查他,查了他沒幾天就知道了你查過,反而惹禍上身,沒必要。“

    龍宴的臉上露出點無奈:”小憐,你別跟二哥似的,什麼都想到了,我知道了,心裡有數,我不查,行了吧?“

    展小憐笑嘻嘻的看著他:”三哥最帥了。你去跟我爸說說話去,我過一會就起床。“

    龍宴出去以後,展爸看完報紙才去洗臉刷牙,龍宴趁著這個機會打開門走到外面打了個電話到”絕地“:”葉留城?是龍宴,你待會把燕回的資料發到我郵箱,我有點事要瞭解下。所有的。“

    葉留城坐在電腦邊,嘴裡說了句:”燕回的……燕回有些查不到。“

    龍宴愣了下:”還有查不到的東西?“

    葉留城肩膀夾著電話,手指靈巧的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嘴裡說了句:”他不想讓人查的,誰能查得到?“

    龍宴回頭看了眼展家的門牌號,然後走到樓梯間,問:”查不到的是哪些方面?“

    葉留城調出燕回的資料,說:”算是關鍵地方吧,燕回的父母,迄今為止沒人知道,來頭也沒人查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罩是肯定的,和擺宴現任市長蔣笙的關係有點奇怪,蔣笙等於是一直給他擦屁股的,但是燕回對蔣笙的敵意很重,確切的說,他除了會用到蔣笙外,對蔣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起來關係還不如跟我們老闆的關係好。“

    龍宴愣了下:”怎麼會?“正常情況下,這樣混事的不是會千方百計跟政府官員拉好關係嗎?特別是蔣笙這種混到市長級別的人?

    葉留城繼續翻開資料,電腦資料裡,燕回的能有的資訊應有盡有,他隨後翻到一頁,說:”其他查不到的,差不多也是燕回可以隱瞞的,還有個燕回地產開發的開幕儀式的事,聽說那天有事發生,老闆還特地讓查過,不過到現在為止都沒人查到是什麼事,當天跟隨燕回的人死守秘密,就連那些進了監獄的,都沒人敢鬆口,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龍宴”哦“了一聲,然後點點頭說:”我明白。把現有的資料發到我郵箱,就這樣。“掛了電話,龍宴顛顛手裡的電話,下樓回屋。

    展小憐已經從屋裡出來,正在另一個衛生間裡洗臉刷牙,她一邊揉著臉蛋上的泡沫,一邊扭頭看著龍宴問了句:”三哥,你幹嘛去了?“

    龍宴舉了舉手裡的手機說:”去給方清閒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回來了。“

    展小憐洗完臉,開始臉上摸東西,一邊抹一邊說,”三哥,你今天要去‘絕地’嗎?還是在家裡吃飯啊?“

    龍宴沒來得及回答,展媽從廚房出來,在桌子上放了一盆煎餃,嘴裡說了句:”今天小憐男朋友要過來,龍宴剛好也在,幫我們過過眼,看看人怎麼樣。“

    展小憐立馬對著展媽笑的小花朵似的:”媽,你別到處宣揚啊。“

    展媽白了展小憐一眼:”還不讓說了?你趕緊給我洗完臉吃飯。“

    展小憐趕緊往臉上抹東西,還化了個淡妝,化完了跑到龍宴面前對著他眨眼睛,問:”三哥,我好不好看?“

    龍宴豎起大拇指,說:”我們家小憐是最漂亮的。“

    展媽一臉受不了的說了句:”你們兄妹倆行了啊,有這麼自誇的嘛。“

    展小憐對著龍宴吐舌頭,龍宴對著展媽呵呵笑:”我們小憐本來就是美女,跟阿姨一樣漂亮。“

    展媽一聽,撲哧就笑出來了:”這孩子就知道貧嘴。“

    龍宴回頭跟展小憐一起做鬼臉。

    因為邊痕說好要來,展媽一早起來就出去買菜,回來就開始準備,什麼好的買什麼,什麼貴的買什麼,反正一點都不心疼錢,主要也是不讓對方挑理,不給自己閨女找麻煩。

    快十一點的時候展小憐就捧著手機在看,龍宴看她眼巴巴的樣子,直接說了句:”實在不想你打電話問問到什麼地方了,別不是找不到。“

    展小憐無語的看了龍宴一眼,”三哥放心吧,這地方邊痕來了好多次了,他又不像你一樣路癡。“

    龍宴頓時覺得心口紮了把刀,努力正名:”小憐,三哥不是路癡,只是偶爾會記不住路。“

    這話說的,展爸都忍不住翻白眼了,展小憐直接翻了出來:”三哥,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你就別反駁了。“

    龍宴有種再次胸口中刀的感覺。

    十一點整,展小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展小憐立馬跳了起來,直接拉開門跑了出去,扔下一句:”我去接人!“

    展小憐下樓,把電話放到耳邊:”喂?“

    ”小憐,是我。“邊痕冷清的聲音在電話響起,”我到了,在樓下……“

    展小憐立刻說了句:”我已經到樓下了,你等著我喲!“說著直接掛了電話往樓下沖。

    電梯太慢了,還不在樓層,展小憐等的心急,還不如自己直接跑下樓快,到了樓下,展小憐沒看到邊痕,卻看到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麵包車的形狀看著有點怪,說是麵包車,看著又不大像麵包車,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那車的門開了,邊痕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慢慢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人,在他下臺階的時候伸手把他扶了下來。展小憐站在原地沒動,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邊痕,想從他身上看出點端倪,這不是邊痕的風格,他這個人一直很低調,出門不會要兩三個人跟著人,更不會坐著房車出入,展小憐的目光落打開的車門裡,然後她看到裡面車裡面一塵不染,在車門兩邊有一個白色的醫用床,以及醫用床下面的醫藥箱。

    邊痕朝著展小憐走來,走的很慢,很遠的地方對著展小憐伸手,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在看到展小憐的時候對她揚了揚唇角,說:”小憐,我來了。“

    展小憐沒敢往邊痕懷裡撲,而是慢慢的走過去,對著他伸手,說:”我就知道……你肯定回來的。“

    邊痕身後的人看了展小憐一眼,突然說了句:”展小姐!“

    展小憐回頭看著他,那人伸手遞給展小憐一瓶藥,說:”這是邊律師要吃的藥,每隔一小時就要吃一粒。另外,邊先生需要忌口,海鮮辛辣都不能吃……“

    ”我知道了,“展小憐看他們,接過來,轉身伸手扶著邊痕的手,一邊走一邊說:”我都等你很久了。“

    邊痕點點頭:”嗯。抱歉我來晚了。“然後邊痕回頭,看著其中一人說:”麻煩幫我把東西拿過來。“

    展小憐知道他肯定是帶了禮物的,她直接走過去,伸手接過那人從車上拿下來的東西,雙手提著就先進了樓房,把東西放在電梯口,伸手按了上行鍵,等電梯下來,然後往外走,走到邊痕身邊,伸手扶著他的胳膊,說:”我帶你進去。“

    兩人走進樓房,走到電梯門口,電梯還沒下來,展小憐仰頭看著邊痕說了句:”邊痕,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有多疼?“

    邊痕的手上戴著手套,他伸手摸了摸展小憐的臉,輕聲說了句:”不疼,真的。“

    ”騙人!“展小憐的不敢碰他,方清閒說了,他傷在肩膀和背部,她怕她一個擁抱會讓他生不如死。

    邊痕伸手拉過展小憐,讓她靠在胸前,說:”不騙人,真的不疼。“

    展小憐低頭,把臉埋在他的雙手裡,說:”對不起……“

    邊痕低聲笑了笑,說:”傻丫頭,都說了跟你沒關係。這是男人的事,你自責什麼?“頓了頓,邊痕說:”小憐,我很想你。“

    展小憐抬頭看著他,忍著不讓自己哭,說:”我也很想你……“

    ”叮“一聲,電梯在一樓停下,等裡面的人走出來,展小憐扶著邊痕走進去,又出去把東西提了進來,邊痕看著她沒動,展小憐站起身,伸手按了下自己要去的樓層,電梯自動合上。

    展爸展媽正眼巴巴的等著人上來,又不好意思跑到外面看,桌子上擺了一桌的菜,就等正主來了,一會功夫,門外有人敲門,展媽趕緊過去開門,展小憐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身後,一個西裝革履相貌堂堂的年輕男人手裡提著東西站在門口,看到展媽,他對展媽揚起一股淡淡的笑,用低沉的嗓音流暢的中文說:”伯母您好,我是小憐的男友邊痕,初次見面……“

    展媽心裡頭邊痕其實是個年級挺大的人,最起碼看著像是大叔,又或者是像龍湛那樣不說話的時候比較深層的,結果現在一看這有出息的海歸精英看著就是個年輕人嘛,關鍵是模樣兒還周正,這身高配小憐也差不多,不是展媽自誇,配閨女綽綽有餘了,展媽急忙把邊痕讓進來:”快快,快進來。“

    邊痕慢慢的走進屋,展小憐轉身就把他手裡的東西接過來往展媽手裡送:”媽,這是他送給你個我爸的。“說著還低聲湊到展媽耳邊說俗氣的說了句:”很貴的喲……“

    展媽抬手打了展小憐一下,白了她一眼,轉臉對著邊痕笑顏如花:”邊痕是吧?來來來,趕緊過來坐,這一路過來不好找吧?“

    邊痕恭敬而謙遜的回答:”還行,小憐帶我走過,所以我記得。“這就是會說話,哪裡展小憐帶他走,根本就是兩人約會的時候邊痕送展小憐回家送到樓下的。

    展爸站起來對邊痕招呼:”來來,過來坐。“展爸是當老師的,肯定不是那種木頭父親,說話那是絕對會說的,也不會讓冷場,再說了,閨女是自己的,要是以後真結婚,他還指望這小子對自己閨女好呢。

    邊痕走的步子很慢,龍宴開始還疑惑,後來跟邊痕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而是像熟絡的打招呼,展爸展媽這才想起來龍宴也是在”絕地“工作的,兩人肯定認識。

    展爸中午的時候就喜歡喝兩杯,酒的度數也不高,反正就是怡情的,今天一桌子菜,還來了客人,自然拿酒要讓兩個年輕人陪著喝,展小憐一聽,裡面嗷嗷叫起來:”不行不行不行!爸,邊痕這幾天海鮮過敏,醫生關照了,不能吃海鮮不能喝酒!“

    龍宴沒說話,看了展小憐一眼,又看了邊痕一眼。

    展爸一聽,趕緊說道:”那就不喝了……“

    邊痕伸手把展小憐拉下來,對展爸說了句:”伯父沒事,我酒量小,小憐怕我醉,我少喝一點就行。“

    展爸一聽,伸手捏捏展小憐的小臉,說:”你這丫頭……“

    展小憐鼓起小臉,瞪著邊痕,邊痕伸腳,在她的腳上靠了靠,展小憐沒再說話,邊痕端起酒杯,送到展爸面前,”伯父,我敬你一杯。“

    展爸很高興的一飲而盡,不得不說,展爸覺得他們家小憐挑男朋友的眼光還不錯,從第一印象到現在,展爸對邊痕的印象還真是不錯,主要是邊痕表現的也好,一點都沒有傳說中海歸人士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整天的表現就是很謙遜,完全是以一種捧著展爸展媽的態度來的。

    邊痕喝了一口酒,展小憐拉了他一下,意思就是不讓他再喝了,結果邊痕跟著喝了第二口,最後仰頭把那杯就喝了下去,展小憐覺得自己的腸子都被急斷了,扭頭看著廚房對展媽喊:”媽,邊痕這幾天海鮮過敏,醫生都說不能喝酒不能吃海鮮了,我爸還讓他喝酒……“

    展媽直接噴了展爸一句:”你自己喝就算了,還拉著孩子喝?“

    展爸這給委屈的,”是邊痕自己說沒事的……“

    展媽繼續噴:”孩子是不好意思拒絕你,你都沒感覺?“

    展爸不吭了,展小憐跟龍宴捂嘴偷笑,邊痕瞪了展小憐一眼,展小憐對他做鬼臉,完全不在意,邊痕都無奈了。

    飯桌上正興高采烈的,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那敲門聲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反正就是一直敲,展小憐扭頭看過去,滿眼的警惕,展爸在旁邊催了展小憐一句:”小憐,去看看是誰敲門了。“

    展小憐”哦“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挪著步子走過去,伸手開門。
luckyi14 發表於 2014-6-27 14:41
第243章 這貨哪星球來的?

 門一開,一大捧鮮紅的玫瑰紅一股腦對著展小憐劈頭蓋臉湧過來,展小憐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一個人影已經沖進來,直接跟展小憐來了個熊抱,展小憐想著得虧自己的胸是真材實料,這要是塞了矽膠的,這一下絕對能擠爆。

    熊抱過後,展小憐手忙腳亂推開抱著自己的人,一蹦三尺遠,見鬼似的看著對面的人,眼睛睜的大大的瞪著他:“你!”

    燕回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裡面的衣服也是黑色的,而且,不像現在大不部分人那樣裹的很多,很修身,把他修長挺拔的身材襯托的一覽無餘。燕回因為長期練武的緣故,全身上下沒一絲贅肉,體格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強健,這樣一打扮,整個人顯得特別幹練。

    燕回這樣的打扮在展小憐的記憶力屈手可數,這人大部分時間打扮的都特別風騷,所謂風騷其實就是那種穿的特別花哨,一種打算跟那些愛美女人比試一番的架勢。相對于燕回這張臉,展小憐承認迄今為止她就沒看到幾個女人能比過燕回的,相較于原先燕回那些騷包的中性裝扮,這樣一身黑是正兒八經的男性打扮,讓燕回立馬從原本的雌雄莫辯的模糊印象中跳了出來。

    展小憐斜著眼睛,眼神疑惑的看著他,燕回被展小憐推開也沒生氣,而是伸手拿下臉上的墨鏡,手一松,墨鏡徑直下落,身後快速伸出一隻手的接住縮回,收起眼鏡。

    燕回慢吞吞的轉個身,搖搖晃晃的往客廳裡面走了兩步,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他的眼睛在飯桌上的人群裡溜了一圈,一眼看到邊痕坐在其中,原本停住的腳步直接邁了過去:“喲,讓爺瞧瞧,這是哪位?”

    龍宴什麼話都沒說,徑直站起來,直接把邊痕換到了最裡面的位置,邊痕的臉色白的跟什麼似的,不知道的以為他一直是這樣的臉色,比如展爸展媽,雖然心裡一直疑惑邊痕的臉色怎麼白成這樣了,不過沒好意思問,還想著等人走了問問展小憐。展爸展媽沒往比的地方想,可龍宴是得了資料的,特別是方清閒知道他也在以後,還給他打了預防針,邊痕傷的很重,主治醫生堅決反對他離開無菌室,只是拗不過邊痕的執著。

    燕回的臉上掛著一抹邪笑,搖搖擺擺走到飯桌旁邊,展爸展媽完全摸不著頭腦,這腦子不好的孩子又來幹什麼?喲,今天打扮的看著不大像腦子不好的呀,展媽心裡還想呢,這孩子雖然腦子不正常,不過長的是真好,也不知道什麼人能生出長的這麼俊的小夥子。

    展小憐蹲在門口,正把燕回剛剛塞給她的那一大捧玫瑰紅抱著往門外塞,門外站著一大幫燕回的那群狗腿子,展小憐把花塞出去以後,直接就把門關上了。

    展小憐回頭,一看燕回已經走到餐桌旁邊了,啥話沒說,立馬沖了過去,往龍宴旁邊一站,睜大眼睛瞪著他,問:“你幹什麼?!”

    燕回看著桌子上的那堆菜,慢條斯理的把手上帶著的黑色皮手套給摘了下來,把手虛虛放在額頭,對著展爸展媽做了個吊兒郎當的敬禮手勢,展爸展媽都愣了,結果,這傢伙剛對展爸展媽敬完禮,這邊冷不丁的伸手抓向展小憐,黑影一閃,龍宴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飛刀,直接半空攔截了燕回的手,刀擋在燕回的手和展小憐的肩膀之間,只是刀刃是對著燕回方向的。

    燕回的手停在那裡,然後慢吞吞的抬眸看向龍宴,那眼神,似乎是剛剛發現這個人的存在,慢條斯理的把龍宴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嘖嘖嘖,爺瞧瞧,這位又是誰?”

    展小憐直接站到龍宴身後,拍拍龍宴的肩膀,壓低聲音喊了一聲:“三哥!”

    龍宴微微扭頭,沒有抬眸看展小憐,而是收回來手中的飛刀,然後展小憐抬起頭,斜眼看著燕回說了句:“我三哥,”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說:“親的。”

    展爸展媽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夫妻倆對看一眼,各自別開頭,沒人開口。

    燕回嗤笑一聲,重複道:“啊,親的。”

    展小憐冷著臉看著他說:“對,我三哥可是‘絕地’的保全部負責人,你別以為把你那套往我三哥頭上套能罩得住。”

    燕回慢吞吞的往展小憐這邊挪了兩步:“怎麼會?法制社會,講的是法,爺是這種人?”

    展小憐沒動,扭頭對展爸展媽說了句:“爸,媽,他就是來攪局的。”

    展小憐跟展爸展媽說過,這腦子不好的人對她有依賴,展小憐一說攪局,展爸展媽就知道什麼意思了,不就是想破壞邊痕第一次到家裡來吃飯的事嘛。

    主要是展爸展媽認定了燕回這人是神經病,所以現在在他們眼裡,燕回做什麼都有點發瘋的意思,而且,小憐說過,這人發病的時候,小憐最容易哄住他,展爸展媽有點緊張的看著燕回,生怕他受了刺激以後跑廚房去拿刀出來砍人。

    展媽想了一下,小心的指了指廚房,說:“我去看看湯好了沒。”然後跑廚房把所有鐵制的東西全放到盒子裡,然後踩著凳子鎖到櫃子裡去。

    燕回聽了展小憐的話,攤攤手,說:“攪局?沒,爺怎麼能做這事?”然後他對展小憐招手:“過來!”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站著沒動,燕回又往前上了一步,“爺讓你過來!”

    龍宴的動作眼看著就是蓄勢待發了,展小憐伸手按著龍宴的肩膀,然後慢吞吞的轉了過來,看著他仰著臉問:“你有事直接說。”

    展小憐就發現了,燕回他敢來,他就敢做任何他想做的壞事,從她開門的一瞬間,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她不想邊痕繼續在這邊遭罪,燕回過來的最主要目的就是邊痕,展小憐不想邊痕再受到半點傷害。

    燕回伸手拉著展小憐的胳膊,往自己懷裡一拖,直接摟在懷裡,邪笑著看著邊痕問:“這妞跟爺睡了三四年,你確定要跟爺搶?”

    展小憐的腦子當時就炸了,她猛的扭動身體要從燕回的禁錮中掙脫開來,結果燕回早有準備,一隻手就抓住了她的兩隻手,用他取下手套的手捏著菜盤子裡的一根涼拌海帶絲,在眼前看了看,疑疑惑惑的送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頭,試探著放到了嘴裡,順勢在嘴裡咂了咂手指,點點頭說:“好吃。”

    邊痕坐在那裡一動沒動,額頭上皆是細密的汗珠,放在身側在腿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他抬起頭,微微勾了勾唇角,聲音冷靜而淡漠的說了句:“燕爺說的是真是假我不知,即便是真的也無妨,誰沒有過去?更何況,”邊痕說著,目光看著幾近爆炸的展小憐,安撫似的說了句:“更何況,小憐和我說過您這麼一位人物。”

    展小憐全身著火似的的感覺在邊痕這兩句話後瞬間安靜下來,邊痕多聰明,展小憐的狂躁他一覽無餘,毫無疑問,展小憐不願她家裡人知道她跟燕回曾經有過的事,燕回當眾的揭穿等於是觸了展小憐的逆鱗,而展小憐一旦爆發就會想展爸展媽和龍宴證實燕回的話是對的,所以邊痕出聲安撫,故意說的模棱兩可。

    最主要的是,邊痕覺得展爸展媽對燕回出現的態度很反常,按理,這樣的場合,特別是展爸展媽這種護閨女的家長應該跳起來指著燕回罵才對,可是展爸展媽都沒吭聲,就像在等展小憐去解決這個人一眼,對邊痕來說,這不是一該是展爸展媽這樣一個極其疼愛閨女的父母做出來的事,那麼唯一能說明的就是,展小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展爸展媽接受了燕回的存在,又讓他們相信展小憐解決這個人比他們出聲更有效。

    展小憐被氣的使勁的喘氣聲漸漸平緩,她抬頭看著邊痕,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說:“喏,他就是我跟你說的燕回燕大爺。”

    燕回伸手捏著展小憐的下巴,邪笑道:“妞,你跟爺耍什麼花招?”

    展小憐笑了笑,說:“開玩笑的吧?我能耍什麼花招啊?我真的有跟邊痕說過。”

    燕回伸手強行抬起她的下巴,偏頭在展小憐的嘴上親了一下,這一下不打緊,展爸和龍宴都被氣的站起來,龍宴怒道:“燕爺,這好歹是我們小憐家裡,你別太過份!”

    燕回為委託抬起下巴,邪笑道:“爺親自己的女人怎麼不行?爺睡都睡了,還怕親這一下?”

    展小憐對展爸和剛剛坐過去的展媽眨眨眼睛,嘴裡說了句:“爸媽,你們別聽他瞎說,這人都結過婚,你們覺得我會當三?”

    展爸展媽一聽,這下肯定是要過去拉開了,“小夥子,咱們有話好好說,你趕緊先鬆手,來來來,坐下坐下!”

    展爸繞過展媽,過去伸手去拉燕回的手,燕回的眼睛直接落在展爸的拉他的胳膊上,展小憐在旁邊咬牙切齒的提醒了一句:“你要是敢說砍我爸的胳膊,我就砍了你的胳膊。”

    燕回順著展爸的力氣鬆開,展爸拉著他的胳膊,特地給他讓了個坐:“來來來,你坐下,我們來談談。”

    燕回往單獨的椅子上一坐,大腿翹著二郎腿,嗤笑一下,目中無人的說道:“爺跟你有什麼好談的?”然後燕回指了指展小憐,眼皮都沒抬一下的說了句:“爺要她!把那東西給爺攆出去。”

    展爸因為被展小憐打過預防針,知道這小子腦子不大好使,看他這大爺模樣展爸也沒生氣,就是回味了半天才理解這小子嘴裡的這東西是指邊痕,他對邊痕笑了笑,邊痕跟展爸點點頭,還是不做聲,展爸就跟燕回說話:“小夥子,我知道你喜歡我們家小憐……”

    燕回聽了展爸的話,愣了下,他抬頭看了展小憐一眼,展小憐一句坐到了邊痕旁邊,正給他倒了一杯水拿了什麼藥給他吃。燕回盯著展小憐的看了好一會,然後,慢慢的垂下眼眸,從鼻孔眼裡發出一個聲音:“嗯……”

    展爸聽他應了聲,繼續說道:“可是小夥子,我們家小憐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兩人感情很好。剛剛小憐也說了,你也結過婚了是不是?……”

    展爸還沒來得及繼續說,燕回突然伸手托著下巴嘀咕了一句:“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展爸沒明白,“哎?”

    燕回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直接撥了個號碼,然後說了句:“去給爺查查,爺什麼時候結婚了?”

    展爸:“……”

    展小憐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還有人自己結婚還不知道?

    差不多三十秒後,燕回又說話了:“查到了?”頓了頓,又問:“金羽希是誰?”

    屋裡的人都傻了,還有個二貨不知道自己結婚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老婆名字的?正囧著呢,就聽燕回演獨角戲的似的說了句:“找個機會把那賤人給爺弄死,順便把婚給離了。”

    燕回掛了電話,手一松,電話直接落在沙發上,看著展爸一本正經的說:“離了。”

    展爸:“……”他怎麼覺得後背直冒冷汗呢?這小子究竟是腦子不好是還是人格變態啊?怎麼聽著剛剛那對話,感覺邏輯是正常人,但是內容完全讓人膽寒呢?
luckyi14 發表於 2014-6-27 14:41
第244章 見過家長了有木有

 展小憐過來伸手拉展爸:“爸,你別跟他說,說不通的。”

    展爸還沒來得及說話,燕回突然站起來,一伸手,把展小憐拉過來,直接摟在懷裡往沙發一坐,指著展小憐跟展爸說:“爺要她!”

    龍晏一看展小憐被那神經病拉到他懷裡了,就跟電擊似的當時就沖了過來,展爸這邊剛站起來,那邊展小憐被燕回一把推到了展爸旁邊的沙發上,展爸再抬頭,就看到龍晏和那腦子不好的小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打了起來,展小憐手忙腳亂的從沙發上爬起來,看到展爸要衝過去拉架,趕緊拉住展爸說:“爸,你別理他們,你過去拉架了,肯定挨打的多。”

    那兩人在客廳打的你死我活,外頭燕回的那幫保鏢把門敲的震天響,偏偏還不敢把門卸了,只能幹著急,生怕一會門開了,他們風流倜儻俊美無雙的燕大爺頂著一對熊貓眼。

    剛剛因為燕回拉著展小憐,展媽跑去廚房拿刀了,幸虧這刀被展媽先前放盒子裡鎖起來了,要是她麻利的拿出刀,那就好看,等展媽把刀掂出來以後,客廳裡已經打成片了,扭頭一看,展小憐坐在邊痕旁邊,展爸已經很鎮定的在跟邊痕聊天了。展小憐看到展媽手裡還拿著刀,趕緊跑過去把刀給奪下來,推著展媽坐下來,“媽,你這是幹什麼啊,人邊痕第一次到這裡來吃飯,你打算嚇死人啊?”

    展媽趕緊坐到展爸旁邊,對邊痕笑著話:“剛剛切東西,忘了放下來了。”

    展小憐回來,展爸展媽都在跟邊痕說話呢,就是問他家裡什麼情況,在展爸展媽眼裡頭,那腦子不好的孩子根本沒往心裡去,小憐都說了,那人就是那樣。

    邊痕看了眼正跟燕回打的不可開交的龍晏,繼續跟展爸說話,展小憐悄悄看了時間,覺得邊痕出來的時間夠久了,必須得送他回去,笑嘻嘻插話:“爸,邊痕今天特別忙,下午還有事呢,這話都吃涼了,讓他回去唄,要不然,他明天加班,我想約會都約不成了。”

    展爸展媽心裡本來就對邊痕今天這麼忙,結果展小憐還不管不顧的讓他過來不好意思,一聽展小憐這樣說,也不敢留了,展媽趕緊給邊痕盛了一碗飯:“邊痕啊,今天這家裡亂糟糟的,你就將就一下,下次我們重新挑個好日子,阿姨一定做的比今天的更豐盛。”

    展爸展媽為啥對邊痕好,主要是他們對邊痕很滿意,年輕有為,相貌堂堂身高也跟小憐配,懂禮貌不擺架子,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不過開口說話就特別在點子上,一看就是聰明人,而且,是個個性十分穩重的聰明人。

    總體來說,邊痕跟展爸有點像,展爸就是那種在外面不愛說話,但是開口了絕對不是廢話,跟人交流溝通完全沒問題,雖然三言兩語的,不過總能結交到新朋友。所以展爸展媽對喜歡,見完以後就放心了,小憐的對象是這樣的,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龍湛說湘江那邊這個好那個好,展爸展媽當然相信,龍湛肯定不會害小憐,可是那些人跟小憐能不能處到一塊錢,這才是個大問題。要知道,邊痕現在跟小憐好的蜜裡調油,展爸展媽當然高興。

    邊痕看著展爸展媽微微笑了下,低頭吃飯,雖然是在國外長大,不過邊痕會用筷子,展小憐在旁邊把每個菜都嘗一遍,挑些不辣味道又不錯的往邊痕碗裡添。

    那邊那兩二貨還在打,只不過因為打的時間長,動作明顯慢了下來,展小憐一家三口都沒人看了,展爸展媽完全淡定下來,就覺得那兩孩子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壓根不用擔心。邊痕一碗飯只吃了一半,一臉歉意的看著展媽:“伯母,我早飯吃的晚,飯菜很可口,只是我只能吃下一半。”

    展媽不是喜歡派飯的人,她現在對邊痕滿意,當然是邊痕說什麼就是什麼,擺擺手:“沒事沒事,吃不下就不吃,不勉強。”

    邊痕剛放下碗,展小憐立刻站起來,笑眯眯的看著展爸展媽說:“爸,媽,我先送他下去,你們坐著不動,也別管那兩個打架的,我待會上來把他們攆出去。”說著,展小憐把擋路的椅子搬開,伸手扶著邊痕往外面走:“趕緊出來,我明天還要去找你呢,你今天可要忙完了要不然我明天就跟你急。”

    邊痕跟展爸展媽告別:“不好意思伯父伯母,我今天確實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謝謝款待。”

    展爸展媽站起來送邊痕,展小憐趕緊把他們攆坐下,“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先下去了哈。”

    展小憐扶著邊痕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繞過那兩個還在打的人旁邊,朝著門走去,燕回正跟龍宴打的不可開交,眼角餘光看到那兩人要出去,突然抽身朝著兩人追過去。

    展小憐剛拉開門,燕回一個箭步過去,抬腳把門給踹上了,身體慢悠悠的往門上一靠,悠然自得的抱著胳膊看著邊痕,開口:“喲,不是說今天第一次上門?這飯還沒吃完呢,這麼急著回去幹什麼?現在走了多不禮貌,好歹等結束不是?”燕回說著,腳跟一撐,身體往前傾,整個人直接繞過展小憐,站到了邊痕的身側,他伸手搭上邊痕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幾下,邪笑著說:“邊律師這身材看著還挺結實,怎麼著?這練過的?要不要跟爺過兩招?!”

    展小憐剛要動的手突然被邊痕抓住,她抬頭看著邊痕,發現邊痕的臉上都是汗,他背對客廳,身體站的筆直,慢慢的轉身看向燕回,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淡說道:“不好意思燕先生,邊痕是律師,平常有鍛煉身體,但不是習武之人,所以很抱歉,只能仰望燕先生這等能人。”

    邊痕這話是用英文的說的,展小憐跟著就做了同聲的翻譯,邊痕說話,她的翻譯也結束。說話的時候,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展小憐就像只聽話的小兔子似的,緊挨著邊痕站著,乖乖巧巧的,看起來真的是像個賢妻良母。

    燕回鬆開手,譏諷的嗤笑一聲:“這就是人家說的什麼來著?夫唱婦隨?爺看著,好像還有點那麼意思……不過,”燕回搖搖晃晃的後退一步,邪笑著說了句:“爺怎麼看著這麼礙眼呢!”說完這話,燕回突然對著邊痕抬起腳,在他腰上狠命踹去,龍宴及時過來,快速的拉開邊痕,直接過去跟燕回再次開打。

    燕回不待見的聲音響起:“爺說,你哪來的東西?也配給爺動手?”

    龍宴冷笑一聲:“不管哪來的,對付你綽綽有餘!”

    那邊這兩人重新開戰,這邊展小憐快速的拉開門,門口圍著的人立刻沖了進來,展小憐大吼一聲:“全給我讓路!”

    燕回的人一聽,就跟吃了藥聽話藥似的趕緊讓開路,展小憐在前面左推右推開道,邊痕走路的時候就差是挪了,滿頭是汗的跟著展小憐身後,展小憐拼命按著電梯,一邊回頭一邊看著她問:“邊痕,邊痕是不是很疼?今天就不該來的,真的不該來的……”

    邊痕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把身體靠在電梯牆面上,對展小憐招招手:“不疼,真的,看到小憐,我一點都不覺得疼。”

    展小憐不敢碰他,雖然她很想伸手抱抱邊痕,可是怕他疼,她不敢,“騙人的,我知道你肯定很疼。”

    邊痕的唇色都成了白色,呼吸的聲音也十分虛弱,他伸手抓住展小憐的手,“不騙人,我今天要是不來,我才會後悔……”頓了頓,他抬頭看著展小憐,問:“小憐,你會放棄我嗎?”

    展小憐愣了下,然後她搖頭:“不會,我才不會……”她忍著不讓自己哭,說:“我爸我媽不知對你有多滿意,我要是放棄你了,我都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碰到第二個願意為了我得罪那神經病的男人……”

    邊痕揚了揚唇角,輕輕說了句:“好……”

    電梯剛好停下,展小憐扶著邊痕進去,徑直到了樓下,展小憐一出電梯門就開始大喊:“來人呀!快過來,邊痕在這裡呀!”

    門外一直等在房車門口的醫護人員一聽到邊痕的名字,直接就沖進來兩三個人,一看到邊痕的樣子都急了:“快點上車!”那三人直接把邊痕抬起來快步走進房車,一進去房車的門跟著就關了起來,跟著車被啟動,司機從前面探頭跟展小憐喊了一聲:“展小姐!我們先接邊律師回去了!”

    展小憐在樓下送邊痕,樓上的情形也有點詭異了。

    本來展爸展媽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主要是打架的兩個人有點特殊,特別是其中一個人腦子不好,展爸展媽肯定是站在龍宴這邊的,可要是他們明著站在龍宴身後的話,是不是對這腦子不好的孩子不厚道?夫妻倆都是教書的,有時候看的寫些笨孩子還挺可憐的,怎麼就這麼笨啊?現在他們就是感覺他們一大家子欺負人一個神經病。不管又不行,他們是在他們家裡打架的,最關鍵的是,兩人打架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閨女,他們要是啥都不管那也說不過去呀,展爸展媽很為難,對視一眼,難不成要去安慰安慰這個神經病?

    展爸展媽對視一眼,又對視一眼,然後悄悄商量,展媽是女性,比較有耐性,哄一個腦子不好的孩子應該沒什麼問題,龍宴平常就比較聽展爸的話,這夫妻倆都商量好了,一人負責一個來安撫安撫。

    結果,展小憐在樓下發了一會呆上樓以後,就發現龍宴跟燕回已經不打了,而展爸坐在龍宴旁邊,兩人在其中一面沙發上坐著,龍宴的一隻眼睛還有點青,臉色很冷,正陰深深的瞪著對面的燕回。

    燕回旁邊坐著展媽,展媽正跟燕回說話呢,“小夥子,今年多大了呀?哎喲,阿姨跟你說啊,你可是阿姨見過的這麼多大小夥子裡頭,長的最好的一個,阿姨就想著,要是能有你這麼個兒子多好?”

    燕回斜著眼睛看展媽,雖然還是鼻孔眼朝天,不過看展媽的眼神比看展爸的時候待見多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展媽誇他了,燕大爺覺得小肥妞她媽總算說了句天底下最大的實話,燕大爺本來就是所有男人裡頭……不對,是所有男人和女人裡頭長的最英俊瀟灑最玉樹臨風的一個。

    展小憐進去以後看了龍宴一眼,主要是看到了他一隻眼睛青了,然後無精打采的坐在展爸旁邊,垂下頭不說話。

    本來正各自跟兩人說話的展爸展媽一看展小憐回來,就不說話了,這事他們還沒搞清了,小憐說了,對付著腦子不好的孩子她最有法子,要不然不定殺死後這傢伙就暴走了發脾氣犯病了。

    展小憐坐下以後說了句:“邊痕先回去了。”

    展媽點點頭,看著滿桌子的菜也沒吃多少,有點惆悵了:“下次有時間,再讓他過來。人家忙沒辦法。”

    燕回在旁邊冷笑:“忙?爺看是要死了吧?”

    這話一說,展爸展媽看燕回的眼神就跟看神經病似的了,果然是腦子有點問題啊,說話都不會說,胡言亂語似的。

    展小憐猛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絕對稱得上兇狠,燕回大腿翹著二郎腿,對著展小憐攤手,說:“爺說錯了?妞,他都要死了,爺還健康著呢。”

    展小憐沒說話,龍宴在旁邊開口:“燕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們家小憐和邊律師的家長飯都吃完了,這說明什麼?”

    燕回抬頭看他,明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龍宴冷笑:“這說明,我們家小憐和邊律師,是見過家長的,邊律師是被小憐的父母認可的。”

    燕回身體往後一靠,嘴裡發出一聲:“哈,”他慢條斯理的抬起腳,直接擱置在飯桌邊緣,說:“這樣,那爺也吃了,也見了。”然後燕回扭頭看向展爸展媽,說:“你們都見過爺了,是不是?”不等展爸展媽說話,燕回對著龍宴一攤手,理所當然的說:“看,爺也見過了。”
luckyi14 發表於 2014-6-27 14:42
第245章 還能再二點嗎?

 燕回這二貨完全就是自說自話的,展爸展媽一起愣了:“哎?!”

    龍宴就剩下冷笑了,葉留城給他看的資料都是假的吧?哪裡像是跟李晉揚齊名的人物?根本就是個二百五,還是純種的二百五,就這樣的二百五,他是怎麼混到今天這位置的?是不是跟著這二百五的那幫人比他更二,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效果?雖然展小憐跟龍宴提過醒,不過龍宴這小子從小到大也是那種被人捧出來的主,肯定不是被人噴了就能忍氣吞聲的,何況他現在一隻眼睛還是青的,這絕對是記恨上燕回了。

    看到燕回那二百五的嘴臉,龍宴就想過去揍一頓,就他這德性,也配喜歡他們家小憐?小憐這輩子嫁不出去了也輪不到他,龍宴抱臂,冷眼看著燕回,說:“燕先生可真是神人。名俗中見家長要是像燕先生這樣的見的,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恐怕這樣覺得的,也就只有燕先生了。”

    燕回扭頭,看向展媽,“喂,老太婆,爺明明見過你了是不是?!”

    展媽本來還說這小夥子長的特別討人喜歡,誰不喜歡長的好看的?眼前這小夥子長的,那可真是比電視上這個明星那個明星都要好看,展媽一看到他的臉就覺得心情好,要不是他腦子不好老纏著小憐,展媽都想收著當乾兒子了,結果,這死孩子一句“老太婆”,把展媽的怒火給喊出來了。

    展媽那是什麼性子啊?溫柔的時候那是天下最溫柔的女人,兇悍起來的時候那是真能拿刀砍人的,展媽平時怎麼著也很注重自己的儀錶,今天為了邊痕上門,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衣服是新的,頭髮都是早上剛洗的,結果被這死孩子喊老太婆。

    燕回是理所當然的說,可展媽聽了那是真正炸毛了,腦子不好怎麼盡挑不好聽的說?展媽本來就是跟燕回坐在一邊沙發上的,燕回剛說完,展媽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抬手對著燕回的後腦勺“啪”打了一巴掌,嘴裡還說呢:“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老太婆?阿姨離老太婆還有二十年的差距,哪裡像老太婆?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虧阿姨剛剛還那麼喜歡你……”

    展小憐心情不好,正埋頭往嘴裡扒米飯,無意中一抬頭,就看到展媽打了燕回一個後腦勺,展小憐驀地睜大眼睛,眼睛都瞪成鬥雞眼,嘴裡的米飯劈裡啪啦往下掉。燕大爺什麼時候被人打過頭啊?特別是像這種被人當屁孩似的打後腦勺,誰有那個膽子打變態至極的燕大爺?

    燕回一隻手捂著後腦勺,整個人有點傻,眼睛也有點直,盯著展媽看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似的,這老太婆敢打他?

    展媽打的理所當然,她比這小子年長,他在他們家沒禮貌,教訓一下怎麼了?

    半響,燕回回過神了,伸手指著展媽怒道:“你……!”

    展小憐深深的咽了下口水,趕緊伸手擦了擦嘴巴下面的米粒子,忽一下站起來沖到對面沙發上,拉起展媽的手,直接把她往沙發裡面推,嘴裡說了句:“媽,你往裡面坐坐!”

    因為燕回伸手指著展媽了,展媽還想再來一下呢,結果展小憐跑過來她就沒發揮的餘地了,只好往坐了坐,嘴裡還嘀咕了一句:“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不討人喜歡呢?”

    展小憐坐在燕回旁邊,伸手把他指著展媽的手指給按了下去,仰頭看著燕回問:“對了,你剛剛說幹什麼來了?我沒聽到。”

    燕回的眼睛還在瞪著展媽,展媽躍躍欲試的想站起來在給他一下子,結果被展小憐的手給擋住,展小憐伸手在燕回面前擺了擺手,嘴裡說著:“見家長見家長,家長才是最大的,當人家小輩的就要尊敬長輩,我媽這麼年輕貌美,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人家都是說好聽話的……”

    展小憐胡言亂語還沒說完,燕回突然“哦”了一聲,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張,打開,對著紙上看了看,然後又折起來,剛要開口說話,然後抓抓頭,再次把紙條給打開看了一遍,又折起來,這才開口:“初次見面,請多包……包……”

    展小憐歎口氣,提醒:“包涵。”

    燕回伸手捏捏展小憐的臉,捏在手裡搖了下,說:“爺肚裡的蛔蟲,真聰明。”然後繼續說把那話給說完:“請多包涵,小小敬意不成……”說了一半的時候,燕回冷不丁的回頭對著門外吼了一聲:“人呢?死絕了?爺的禮物呢!”

    展爸展媽:“……”

    龍宴光剩冷笑了,他還以為這世上最不通人情世故最不懂人情往來的人是大哥呢,結果現在一看,龍宴服了,青城燕爺,名不虛傳的……二啊!

    燕回剛吼完,門鈴被人按的震天響,感覺按門鈴的人手就是一直按著按鈕上沒鬆口似的,展小憐剛要站起來去開門,結果燕回突然把敲在桌子上的腿調了個位置,用腳尖點點龍宴,說:“給爺開門去。”

    龍宴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站起來,伸手一撥,燕重播在桌子上的腳被他直接撥了下去,龍宴過去剛拉開門,門外立刻湧進來一堆人,每個人手裡都提著兩個包裝精美的營養品,一看上面的文字就知道不是國內貨,要是進來的是兩個人,展媽展媽還會誇一句,這孩子雖然腦子不好,不過總算學會適可而止,可惜進來的是一堆人,人手兩份,一眨眼功夫,客廳的一面牆下麵,被整整齊齊的堆滿了補品,紅燦燦的堆高了一面牆,看著特別漂亮。

    邊痕來時提的東西被展媽放在玄關的鞋櫃上,當時也就是隨手一放,一眼看過去,一個多一個少,極端的對比。龍宴看著牆一樣的營養品,走過去掃了一眼,冷笑著說:“叔,嬸,看來可以開個燕窩店了,專門買進口燕窩補品之類的,貨源便宜,生意肯定好,做批發都沒問題。”

    展媽展媽目瞪口呆的看著,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展小憐扯了扯嘴角,“呵呵”乾笑兩聲,然後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二貨!”

    燕回正低頭看掏出來的紙條,看完了,文縐縐的說了句:“這是托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給兩位嘗嘗鮮。”說完,伸出胳膊推推展小憐,邀功似的說:“爺不是比那東西大方多了?他那點東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展小憐看向展爸展媽,展媽展媽眼睛瞪的老大,看著燕回的眼神那是真的在看神經病,夫妻倆隔空對視一眼,展爸站起來說了句:“小憐,爸爸剛剛喝多了,頭有點疼,要先去眯一會。來者是客,不管怎樣,你好好招呼客人。”其實展爸就是給展小憐暗示,趕緊把這腦子不好使的傢伙給弄走了,他要是再待下去,他們家在這一片就徹底紅了。

    展媽也麻利的站起來動手收拾碗筷,嘴裡還說了句:“小憐,媽媽先去洗碗,你先招呼客人。今天人多,招待的不好,小憐記得下次再讓小邊過來吃飯。”

    展小憐點點頭:“知道了。”

    燕回看了展媽一眼,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展小憐趁著展媽端碗去廚房的時候壓低聲音跟燕回說了句:“那是我媽!她要是少一根頭髮,我跟你拼命!”

    燕回又摸了摸後腦勺,然後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嘁!”

    龍宴看完那對補品走回來,對展小憐招招手:“小憐你過來。”好好的跟神經病坐一塊幹什麼?

    “來了,什麼事啊?”展小憐剛站起來,燕回伸手一拉,展小憐又重新坐了回去,燕回微微抬起下巴,看著龍宴的時候都是用眼角去看的,嘴裡還說了句:“給爺坐下,爺還沒讓你走呢。”

    龍宴一看,立馬又站了起來,對著燕回又沖了過來,一眨眼功夫,兩人又打一塊了,展小憐很淡定的坐在原地,手托腮,深深的歎了口氣,鑒於曾經拉架被打青了眼圈的前例,展小憐可沒打算去拉架。

    展小憐正打算把桌子上的菜端起來送到廚房,一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水滴接二連三打在展小憐臉上,展小憐抬頭看了下屋頂,房子是新房子,根本不可能滴水,她伸手一摸,突然發現滴在自己臉上的不是水,而是血。展小憐立馬對著那邊打架的兩人喊了一聲:“三哥?你受傷了?”

    龍宴聽到展小憐的聲音,立馬跳了出來,一刀帶著血跡的刀在他掌心一滑,瞬間隱沒到龍宴的衣袖中,他譏諷的看了眼燕回,抬腳走到展小憐身邊,嘴裡說了句:“我沒事。”

    燕回慢悠悠的抬腳走過來,因為全身上下一身黑的緣故,壓根看不出來哪裡受傷見血了,他攤攤手,慢條斯理的說了句:“喲,這是跟慕容開學的?爺怎麼覺得那刀爺看著眼熟?”

    龍宴當沒聽到燕回說的話,伸手拉著展小憐的手走到沙發一邊:“坐下,跟三哥說說,你跟這人到底怎麼認識的?跟他什麼關係?”

    燕回的眼睛盯著龍宴的手看了好幾下,然後大搖大擺的往下一坐,直接說了句:“跟爺上床睡覺的關係……”

    展小憐伸手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往燕回身上砸了過去,燕回瞪著她:“想死?”

    展小憐懶的理他,伸頭看了廚房一眼,沒回答,而是扯著嗓子喊了句:“媽,你去照顧下老爸,他說頭暈,東西放在我待會洗。”

    展媽應了一聲,嘴裡答應,不過還是把碗洗乾淨了,等展媽進了臥室,展小憐才一臉無奈的說:“認識什麼的那可真是說來話長,要說關係話,三哥,我能說我跟他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龍宴看了燕回一眼:“真的?”

    展小憐攤攤手:“千真萬確,要不然我跟邊痕算怎麼回事?”

    龍宴明白了,之前邊痕就跟他說過,小憐的前男友纏著她,前男友啊,龍宴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爽,就這東西是小憐的前男友?怎麼他都沒聽兩個哥哥講呢?難不成真是他在外面的使勁太長的緣故?

    龍宴看向燕回:“你一個有夫之婦纏著我們小憐幹什麼?不覺得不要臉?你一個結了婚的老男人,配的上我們家小憐嗎?結了婚還纏著她,你是怕她名聲太好非給她灌上個小三的罪名?”

    燕回伸手摸摸下巴:“爺不是說了?離了。”

    龍宴冷笑一聲:“今天週六民政局不開口,你當我們都傻子?這年頭,會有不知道自己結沒結婚的男人?我看你就是想玩弄我們小憐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我絕對不會讓小憐跟你有什麼關係的。”

    燕回“啪啪”兩下把腳敲在桌子上,看著龍宴若無其事的說了句:“爺怎麼知道哪個賤人跟爺結什麼婚?說不知道就不知道。爺就是要這妞了,爺就是想跟她睡,誰擋著爺,爺弄死誰,讓邊痕那東西給爺滾遠點,下次爺就直接弄死他,沒這次這麼便宜了。妞,爺再跟你說最後一次,那個律師敢再碰你一根手指頭,爺就把他的手指剁下來喂狗。”

    展小憐沒開口,龍宴直接說了句:“這話燕先生還是個李晉揚說去,跟我們家小憐說什麼?我們家小憐是女孩子,跟燕先生的那些打打殺殺的東西掛不到一塊去。”

    燕回看著展小憐嗤笑:“妞,爺怎麼覺得這東西在說笑話呢?”

    展小憐直接說了句:“我哥說的話一點都不好笑。另外,我還得跟你強調下,省的你自以為是,邊痕是我男朋友,我爸我媽都見了,我爸我媽對他很滿意,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別做些讓人看不起的事。青城燕爺是個大人物,是做大事的人,千萬別在一個小市民身上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luckyi14 發表於 2014-7-2 11:54
第246章 包紮之前消消毒

 燕回大腿翹著二郎腿顛啊顛,聽了展小憐的話以後理所當然的堅持說:“爺也見了。”

    展小憐嗤笑:“你還能再幼稚點嗎?”

    燕回的模樣完全的悠閒自得,看著展小憐的目光也是吊兒郎當,嘴裡繼續堅持:“爺說見了就是見了。你媽還打了爺一下!她要是沒看見爺,爺就挖了你媽的眼睛鑲戒指。”

    展小憐伸手又要拿東西砸過去,龍宴伸手按著展小憐的手,不讓她抓杯子砸人,“小憐,別理他,這個人就是越搭理他越得瑟。”

    展小憐指著燕回問:“三哥,那你說怎麼辦?他就賴我們家不走了。”

    龍宴勾了勾唇角,冷眼看了燕回一眼,說:“他賴不下去的,自己會走。”

    展小憐疑惑的看了燕回一眼,這人就跟沒事人似的坐著不動,最起碼表面上看起來,壓根沒有龍宴說的那種自己會走的打算,龍宴帶著展小憐,坐在沙發這邊,燕回一個人坐在沙發那邊,雙方都不說話,對峙。

    展小憐真服服了燕回了,她要是沒猜錯,燕回剛剛跟龍宴打架的時候肯定是哪裡挨了一刀,具體是哪裡展小憐不知道,不過肯定受傷了,要不然她臉上不會無緣無故濺到血,龍宴縮燕回自己會走,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知道燕回傷哪了,龍宴肯定知道啊,他下手的他不知道才怪。

    燕回坐在對面是瞪著展小憐,一直瞪,那眼神有些憤怒,有些哀怨,還有份想一巴掌拍死展小憐的情緒,展小憐開始還看他幾眼,結果發現他那奇怪的眼神後,展小憐乾脆手托腮看著天花板,不看總行了吧。

    龍宴開始也不說話,過了一會覺得這樣沉默不說話沒意思,就推了推展小憐:“小憐。”

    展小憐扭頭看他:“幹嘛?”

    龍宴接著說:“我前一陣跟大哥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跟二哥過了擺宴,他跟我說因為二哥負責的木業公司近期準備上市,所以這半年都在準備這事,一直脫不開身,等上市了,就會過來。”

    展小憐“哦”了一聲,然後說了句:“大哥二哥這麼忙,讓他們別過來,我有時間過去找他們不就行了?”

    龍宴一聽,眼睛一亮:“小憐,大哥二哥要是知道你這麼說,得高興死。”

    展小憐皺了皺眉頭,突然問了句:“對了三哥,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大哥每次看到我都會流鼻血?”

    龍宴頓時一臉尷尬,他不是自己尷尬,主要是替龍湛尷尬,眼皮子抬了抬,看了燕回一眼,然後看向展小憐,笑笑說:“等你去湘江了,親自去問他,這個我也不清楚……”

    對面的燕回抖著腿,冷哼著插嘴:“哦,那個鼻血賤男,爺看著,那是心裡變態,這輩子沒見過女人,看到女人就想上,鼻血流一地。”

    龍宴跟展小憐一聽,頓時異口同聲的對著燕回回罵:“你自己就是變態!”

    燕回一點不生氣,攤手回到:“爺怎麼變態了?爺又沒流鼻血。”

    展小憐真想一巴掌扇過去,打的他的滿地找牙:“誰說流鼻血的就是變態?你拿人家的手做標本才是變態,我還流過鼻血呢。”

    龍宴推推展小憐:“真的做過標本?”

    展小憐點頭:“我看過,還是個外國人的手。”

    龍宴托著下巴點點頭:“那這砍人手腳的行為本身就很變態了,再加上做標本,那可是變態的變態。”

    展小憐伸手抓了抓頭,忍不住說了句:“三哥,這個砍人手腳的不算吧?有時候有些人的手就是欠砍,你說指著女人的鼻子威脅女人,這樣人的手是不是該給砍了?”

    龍宴立刻坐直身體看著展小憐:“有人欺負你?”

    展小憐點點頭,表情還委屈的說:“是啊,指著我的鼻子威脅我呢,往我要保護費,我不給還要打我呢。”

    “還有這事?果然,三哥就應該回擺宴,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們家小憐了,”龍宴點頭,臉上的表情就是“無論如何都要申請回擺宴”的表情,眉頭緊擰,鄭重的說:“敢欺負我們家小憐,不但要剁手,最好是連眼珠子一起挖了,敢欺負我們家小憐!對了小憐,你跟三哥說說,是什麼人,三哥去弄死這些畜生。”

    燕回嗤笑:“指望你這妞皮都掉了一層……”

    龍宴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跟展小憐說話:“小憐,三哥爭取今年都調回來,要不然有些不長眼的東西還以為你好欺負,三哥要把哪些欺負你的人挨個教訓到他們爹媽都不認識。”

    展小憐突然覺得很惆悵,本來她還以為龍宴是所有人裡最好說話,也最正常的一個,結果現在聽聽他說的,怎麼感覺一樣都不靠譜啊?展小憐砸了砸嘴:“三哥,這個就是極個別的……”

    “極個別也不行,我們家小憐是給人欺負的?我看這些人的眼珠子都該挖了做戒指……我呸!”龍宴剛說完就想起來這是燕回說過的話,他給學過來了,急忙改口道:“啊,小憐,三哥只是打個比方。”

    展小憐無比蛋疼憂桑的點點頭:“我知道……”

    燕回在對面陰測測的開口:“果然是便宜哥哥,都是變態。”

    展小憐立刻沖著他獅子吼了一聲:“你自己就是變態!”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燕回瞪著她:“想死是不是?”

    龍宴立刻開口護著展小憐:“我們小憐活的好好,怎麼想死了?我看燕先生倒是有想死的打算。”

    燕回陰鬱著一雙眼看向龍宴,龍宴沒有半分畏懼的回視,展小憐在旁邊看看燕回,又看看龍宴,突然發現這兩人的視線在同一條直線上,空氣中似乎有電火花在劈裡啪啦的對碰,一個比一個兇狠。

    展小憐掏出手機看了下,這都下午兩點了,她還打算讓龍宴送她去看邊痕,一想到邊痕,她的心裡就七上八下的,心裡有點怕,有點慌,生怕邊痕那邊因為非要今天過來而有什麼變數。可是燕回賴在他們家不走,展小憐也不敢走,誰知道她爸她媽會不會再對著燕回的後腦勺再來一下子啊?

    燕回正陰狠狠的盯著龍宴,心裡已經醞釀了n個弄死龍宴的辦法,冷不丁眼前一花,一張圓圓的小臉憑空攔截了他和龍宴的視線,那臉上兩隻烏溜溜毛茸茸的大眼睛對著他眨了幾下,原本可愛至極的表情忽一下變成了眉毛倒豎小臉圓鼓鼓的兇悍模樣,一舉小手,指著燕回嗷嗷出聲:“你行了啊,這是我家,是我家,這是我哥,是我哥,你在我家憑什麼對我哥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打算找個下三濫的手段趁我哥一個人的時候偷偷摸摸偷襲他?這是小人行徑!”

    燕回的眼神呆了一,跟著就收回視線,斜眼看著展小憐,冷哼:“爺又沒說……”

    展小憐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怒道:“沒說不代表沒想!”

    燕回扭頭,瞪著展小憐,突然惡狠狠的說了句:“你眼瞎了是不是?爺受傷了!就不知道問一句?你這女人的眼珠子是不是不打算要了?”

    展小憐斜著眼睛看他:“那你還不回去?”

    燕回伸出腳對著面前的桌子使勁踹了一腳,那大桌子被他踹的“咯吱”一聲,往對面移了一段距離,燕回仰著頭,微微抬著下巴,瞪著展小憐,說:“爺就不走了!”

    展小憐往他身上溜了一圈,沒看到他身上哪有傷,不過沙發上好像有點不對勁,展小憐站起來,原地伸頭一看,沙發還真沾了血,展小憐嘴裡說了句:“你大姨媽來了是不是啊?你看看沙發上。”

    燕回坐在沒動,繼續瞪著展小憐,嘴裡還說:“爺就等著看,爺要是死在你家裡了,看你們家人會不會被抓起來,故意殺人,在法制社會故意殺人,全部槍斃。”

    展小憐:“……”然後抬頭看向龍宴:“三哥,你割在哪了?”

    龍宴攤手:“就那麼隨手一劃,不知道。”

    展小憐指著燕回對龍宴說:“我們家有藥箱,你給他先擦點藥包一下……”

    燕回在對面陰測測的說了句:“他跟碰爺一下,他就死定了。”

    展小憐鼓起小臉,然後站起來走到門邊把櫃子裡放著的藥箱給提了過來,放到桌子上打開看了看,嘴裡說了句:“我媽真是天才,家裡什麼都有……”

    聽到展小憐說她媽,燕回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後腦勺,說:“那老太婆敢打爺……”

    展小憐扭頭一個眼刀飛過去,燕回嘴裡後半截“爺要砍了她的手”的話立刻被咽了下去,然後站起來伸手脫了身上的外頭,展小憐眼角的餘光發現那件一看就是價值一套房的皮質外套,在其中胳膊下方的位置有一道橫向劃著的口子,燕回脫了外頭,伸手就去扯裡面的衣服,展小憐這才知道這人不但是對脫別人的衣服沒耐性,脫他自己衣服的時候同樣沒耐性,根本就是用手扯的。

    扯了一半,燕回突然抬頭,用鼻孔眼看著龍宴,嘴裡說了句:“把這東西給爺攆出去。”

    展小憐回頭看了龍宴一眼,說:“他是我三哥,而且也是男的,你有的他都有,也沒啥好看的,你還害羞?”

    龍宴嗤笑:“我可沒興趣看男人,我是為了保護小憐。”

    燕回住手了,繼續鼻孔眼看龍宴:“爺又不會吃了她,滾出去。”

    龍宴冷笑:“誰知道是什麼東西?我要是出去了,小憐豈不是危險了?”

    燕回陰測測的看了眼龍宴,冷颼颼的開口:“這妞是爺的女人,危什麼險?滾出去!別讓爺說再重複一遍,信不信爺現在就讓人弄死你?”

    龍宴若無其事的看著燕回,抱胸冷眼看著:“自己不行指望別人了?那行,都叫進來,我倒要看看青城燕爺下面有幾個能人。”

    展小憐把手裡的醫藥箱抱起來,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嗷嗷嚷了一句:“你們倆行了啊?三歲啊?能不能消停一點啊?吵吵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有基情呢,這年頭男人不能吵嘴不知道啊?吵了就會被人說有愛不知道啊?太陽,有愛對男人來說不是好詞不知道啊?一扯上有愛你們就完了!”

    展小憐吼完了,龍宴和燕回的表情看著十分茫然,一看就知道壓根沒聽到展小憐剛剛吼的是什麼意思,展小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舉起手,同時舉著大拇指,兩隻大拇指相對動了動,認真的說:“基友的意思,就是說你們相愛了……”

    話還沒說完呢,龍宴和燕回同時對著展小憐吼了一句:

    “小憐你胡說什麼?!”

    “你這女人想死?!”

    然後兩人抬頭相互看了一眼,龍宴突然覺得腦袋瓜子跳著疼,看到燕回就眼疼,再想想剛剛小憐說的話,太陽穴都快炸了,他揉著太陽穴,抬腳走到展小憐的房門口站著,就跟站崗似的對展小憐說了句:“小憐,我就站著這裡,有什麼事你就叫一聲。”

    展小憐抿了抿嘴唇,縮著脖子一邊應了一聲:“知道了。”

    燕回脫了一隻胳膊,露出胳膊下麵一條劃在側面的傷口,傷口處的血模糊一片,血流的還挺多,衣服脫下來的時候是黏著傷口的,展小憐沒敢看,燕回舉著一隻胳膊等展小憐過來給她包紮,一隻手摸了摸下巴,突然邪笑著說:“妞,你說你這便宜哥哥是不是愛上爺了?”

    龍宴袖子裡的飛刀“咻”一下被他轉了出來,在手心掂了掂,忍住了沒拿出去。

    展小憐一手拿著酒精,一手用捏住捏著一塊棉花球,一臉壞笑的看著燕回,說:“我三哥是愛上你了,他愛上給你放血了,看到你血流的”嘩嘩“的,我三哥就會特別興奮。喲,這傷口還挺大,刀傷一定得先消毒,要不然會得破傷風,可能會有一點點,疼,要忍著。”

    說著,展小憐把棉花球往酒精瓶口摁了摁,然後伸手把沾了酒精的棉花球往燕回的傷口上一按。
luckyi14 發表於 2014-7-2 11:56
第247章

 燕回的臉當時就扭曲了,瞬間一百到底,舉著的胳膊抓著沙發靠背的邊角,另一隻手指著展小憐,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這女人……”

    展小憐鼓起小嘴,縮回手,看了看自己拿著的鑷子,棉花球都被血給染紅了,展小憐伸手仍在腳底下的垃圾桶裡,嘴裡理所當然的說了句:“我剛剛都說了有點疼。”

    燕回一看展小憐換了個沾了酒精的棉花球又要按過來,就跟被電擊似的一翻身,直接從沙發的一端跳到客廳中間,光著上身直接沖過去砸展爸展媽的房門,“老太婆,你給爺出來!那死肥妞謀殺親夫!”

    展小憐扔下鑷子抱著胳膊冷眼看著燕回,龍宴也跟看神經病似的站在展小憐臥室門口看著燕回,一會功夫以後,展媽拉開門走了出來。

    展小憐一看到展媽的臉就知道,展媽那就是暴走狀態,這女人不管多大年紀,絕對不能戳她死穴,要不然就是自找的,更何況展媽這年紀正是怕人家說的時候?

    燕回一看展媽出來了,就指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跟展媽告狀:“看爺這傷,那東西劃的,這死妞還故意做壞事。”

    展媽剛要問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傷成這樣了,結果燕回又說了:“老太婆,你是不是要管管?”

    展媽起伏著胸脯,要問的話直接咽了下去。

    展小憐斜著眼睛看燕回,把酒精和棉花球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說:“我不弄了總行了吧?你覺得誰弄不疼你找誰弄。”

    燕回指著展媽:“爺要她弄!”一般人的心裡,這年紀大的人做事情肯定比小年輕的有經驗,燕大爺就覺得展小憐弄的那麼疼,就是因為她沒經驗,換她媽肯定就不疼了。

    展小憐眼睛看著天上跟展媽說了句:“媽,人家要你弄呢,喏,這是酒精這是棉花球,你來吧。”

    展媽半眯著眼,扭頭看了燕回一眼,指著沙發說:“哎呀,既然都指明要我出山了,我要是不動手的說不定人家家長說我這當長輩的沒愛心,孩子都受傷了,都不聞不問。”

    燕回示威似的往沙發上一坐,看著展小憐的目光都是居高臨下的,滿臉都寫著“看吧看吧,你不弄你媽動手,你媽的經驗比你足,肯定不疼”,展小憐看白癡似的看著他,這人笨蛋吧?得罪什麼人都不能得罪對年齡敏感的女人,看她媽怎麼收拾這混蛋。

    燕回那邊對展小憐顯擺,展小憐翻白眼,展媽就趁著這機會拿過棉花袋,直接從裡面拿了一串棉花球出來,也沒用鑷子,可捨得倒酒精了,直接把那棉花球全給倒上酒精,對著燕回胳膊下的傷口一邊擦過去嘴裡還說了句:“這是消毒的,忍著點,很快就好。”說著,手裡那串棉花球已經順著燕回的傷口,從頭到尾一擦到底。

    於是,門外頭緊張守候的燕回那幫狗腿子們,突然聽到他們舉世無雙的燕大爺發出一聲淒厲的吼聲:“擦……”

    一聲以後,燕大爺的慘叫聲突然消音,外頭的人一窩蜂湧過去想把門給弄開,結果那是扇新裝的防盜門,要是沒專業工具,想弄開還是有點難度的,進不去。

    屋裡面展媽因為燕回說髒話,伸手打了他腦袋一巴掌,嘴裡訓道:“這好好的孩子說什麼髒話?從小老師就應該告訴過你不能說髒話,都長成小夥子了怎麼說髒話?你說長的這麼好看,出口成髒,人家聽了會怎麼說你?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大人小孩,說髒話就不對,這點道理都不懂?”

    酒精碰到傷口疼也就一下子,那勁過去了就不疼了,展媽訓燕回的時候正是燕回要死要活的時候,這勁頭過去了,燕回總算能喘氣了,他剛要伸手指著展媽讓外頭的人進來教訓下這個老太婆,結果展媽手裡拿著卷紗布理開,猛的抖了一下,說:“消過毒了阿姨給你包紮一下,你待會去醫院醫生肯定會給你上藥的。”

    燕回瞪著展媽,展媽看他那眼神覺得這孩子什麼眼神?還打不得了是吧?伸手推了下他的額頭,說:“阿姨都老太婆了,有什麼好看的?胳膊抬起來!”

    燕回伸手摸了摸腦袋,陰著臉,又瞪了展媽一眼,然後動作委委屈屈的舉起胳膊,透過展媽的肩膀看著展小憐,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展媽剛剛動手的時候展小憐差點就沖過來了,展小憐真心覺得她媽太牛了,這人是一般人嗎?是那種能讓她隨便拍腦袋的人嗎?正常情況下,在燕回面前,就算沒人說他是什麼人,人家爺不敢對著燕大爺動手動腳,主要是燕回身上有種生人勿進的氣質,也可能是殺氣太重,所以靠近燕回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會往後退,別說動手打,站一塊就壓力特別大。

    展媽能下得了手,就跟完全漠視了這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血腥氣息似的,展小憐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展小憐在展媽吃飯的時候打了燕回一下的時候,她是真的怕燕回當場發怒,燕回要是真怒了,那後果絕對不是鬧著玩的,展小憐還沒那麼大自信能把因為傷及面子的炸毛燕回給順平的本事,所以她當時是用一種豁出去的心態針對燕回的。這會展小憐也不敢走,她要是走了,誰知道燕回會不會隨手拿起什麼東西往展媽頭上砸?他可能會因為她的關係不會對展爸展媽剁手跺腳,但是燕回把人砸傷砸暈這事還是完全做得出來的,誰能料到陰晴不定的燕回下一步究竟是打算幹什麼的?

    展小憐抿了抿嘴,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展媽那邊招呼龍宴過來幫忙,要在身上纏幾下,怎麼著都男女授受不親,展媽自己覺得沒什麼,這神經病小子在她眼裡就跟孩子似的,可小憐是小姑娘,那得避諱一下,展媽就招呼龍宴過來,都是男人怕什麼的,結果,燕回打死都不讓龍宴近身:“爺不要這個變態!”他指著展小憐說:“爺要她!”

    展媽這個氣的,“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呢?”

    燕回當沒聽到,指著展小憐堅持:“爺就要她!她要是敢說不同意爺就割了她的舌頭!”

    展媽心裡罵了一句,果然是腦子不好的,腦子不好這男人的本性還沒改,還知道要漂亮小姑娘侍候,展媽可沒慣著他,那是自己閨女,怎麼可能讓她動手?直接拿了膠布,在外面一層紗布四周貼了一圈,展媽站起來說:“好了,待會去醫院重新換藥去吧。”

    燕回低頭看了看,然後吸了兩下鼻子,“啊啾”一聲打了噴嚏,展媽“咦”了一聲,嘴裡說了句:“這不是感冒了吧?”提醒,“趕緊把衣服穿上,阿姨給你拿幾顆藥預防一下……”

    展媽說著,直接進臥室翻騰了。

    燕回抬頭看著展小憐:“給爺拿毛巾,要乾淨的,舒服的。”

    展小憐看了他一眼,燕回的胳膊就懸在半空,根本不放下來,展小憐知道了,這人潔癖,因為剛剛展媽給他纏布的時候估計有碰到,展小憐一肚子氣,她媽身上有細菌啊?這德性,不過展小憐還是去拿了條毛巾出來,不是新的,粉紅色的,上面的圖案是顆大草莓,遞過去的時候展小憐嘴裡說了句:“我的洗臉毛巾,你要是嫌髒你就別擦。”

    燕回一把拽過去,一臉嫌棄的在在身上擦了好幾遍,然後伸手,直接把展媽剛剛給他貼上的紗布和膠布直接給撕了下來,往地上一扔,嘴裡說了句:“最後一次,爺跟你說,那老太婆要是再敢碰爺一根頭髮,爺就剁了她。”

    展小憐抱著胳膊看著他,直接說了句:“我媽就這樣,你自己跑到我們家來遭作踐怪誰?再說了,我媽這是喜歡你才這樣對你的,別人想我媽這樣我媽還不願意呢。還有,我媽哪老了?老太婆老太婆,我媽不打你我都要打你了,老太婆有我媽這麼年輕嗎?”

    燕回伸手摸了摸傷口裡慢慢滲透出來的血,也沒在意,而是伸手套上衣服,他看了眼那件被割壞的皮衣,拿過來,在手裡掂了掂,嘴裡說了句:“李晉揚是吧?爺就找李晉揚算帳去。”

    龍宴慢悠悠的從旁邊轉過臉,抱著胳膊,看著燕回嗤笑一聲,“怎麼,一件破衣服燕爺都捨不得扔?青城燕爺得混到什麼地步才會這樣做?這種貨色的衣服,我們老闆可從來不要的,燕爺,不是我說,做人得大方點,就像這衣服,破了就扔了,拿錢買新的,要是燕爺捨不得,我可以把我二哥穿不過來的送燕爺一件。”

    燕回陰深深的看了龍宴一眼,“爺看你是嫌命長了。”

    龍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了句:“怎麼會?我可是打算長命百歲的。”

    燕回站起來,手裡抓住那件衣服,嘴裡說了一句:“你給爺等著。”

    龍宴抬起下巴,“隨時恭候。”

    燕回走了兩步,回頭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展小憐,“過來。”

    展小憐不動:“慢走不送。”

    燕回轉身看著展小憐,“信不信爺能現在就把這裡砸了?”

    展小憐左腳踩右腳踩了兩下,然後抬腳就要過去,龍宴伸手抓著她:“小憐,別理他……”

    展小憐伸手把龍宴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拉開,笑眯眯的看著龍宴說了句:“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龍宴疑惑的看了展小憐一眼,又抬頭看了眼燕回,然後後退一步,“五分鐘以後你沒上來,我下去找你。”

    展小憐背對龍宴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走到燕回面前,看著他淡淡的說了句:“走吧。”

    燕回一把拉著展小憐的胳膊,大步往門口走,伸手拉開門,門口圍著的那幫傢伙一窩蜂閃開,燕回拉著展小憐徑直進電梯,後面的人要跟進來,燕回抬起一腳直接把最先進來的人給踹了出去,伸手按上電梯門,展小憐剛打算背靠電梯歇一會,燕回突然伸手直接把她摟進了懷裡,一邊喘著氣一邊說了句:“爺也疼。”

    展小憐嘴裡乾巴巴的說了句:“哦,那得趕緊去醫院,不然真的會得破傷風。”

    燕回伸手,猛的把展小憐推開,展小憐被他冷不丁一推,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電梯空間小,不定就被推摔跤了,她微微皺起眉頭,看著燕回怒氣衝衝的問:“你有病啊?”

    燕回冷笑,“爺有傷。”頓了頓,他突然開口:“那個律師不是沒死?你怎麼就緊張他的傷了?爺的呢?你眼瞎了是不是?”

    展小憐垂著眼眸,抿著嘴不吭聲,燕回繼續冷笑:“你當爺是傻子?這是刀劃上去的,不是畫上去的,爺在你心裡,那就是活該是不是?”燕回上前一步,伸手捏著展小憐的下巴,強迫她抬起:“爺就不信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爺一個人不得勁了……”

    展小憐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慢吞吞的垂了下去。

    燕回晃了下她的下巴:“說話!”

    展小憐垂著眼眸,下巴被燕回抬的高高的,可她那眼始終是垂下的。

    “你就是仗著爺現在不會怎麼著你就跟有恃無恐了是不是?你也知道爺是看你的份上沒怎麼著你媽,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你要怎麼著爺都順著你,你說什麼爺都聽,你就是耍著爺玩是不是?”燕回咬牙,“展小憐,你他媽識好歹行不行?”

    展小憐沉默的看著地面一言不發。

    燕回捏著她的下巴,開口:“爺要是得不到,爺寧肯毀了。展小憐,你給爺聽好了,爺饒不了邊痕,你等著看爺怎麼收拾他。”

    電梯下停到一樓,樓下等著的人還沒靠近,就被電梯口候著的人給推開了:“電梯壞了,爬樓梯去!”

    展小憐始終抿著嘴不吭聲,燕回走近一步,另一隻手直接卡在展小憐的後勁位置,兩隻手往一塊一攏,說:“還有你這賤人,爺要是玩不了你,爺就弄死你!”

    說完,燕回猛的鬆手一推,展小憐跟著往後退了好幾步,背靠在電梯內壁站穩。

    燕回陰著臉,鬆開展小憐以後抬腳對著電梯門踹了一腳,“人呢?開門!”

    電梯門一開,燕回撈起地上的衣服走了出去,走到門口,伸手把那件衣服扔在拐角處的垃圾堆裡,彎腰進了一輛停在樓梯門口的車裡,車啟動,疾馳而去。

    展小憐一個人站在電梯裡站了好一會,電梯門開開合合了好幾回,她呼出一口氣,然後站直身體,伸手按了樓層和開關,回家。

    龍宴正打算開門出來看看,展小憐剛好出電梯,龍宴看著展小憐的表情,“小憐,怎麼了?”

    展小憐抬頭,對龍宴笑了下,嘴裡說了句:“沒什麼事……嗯,突然覺得累。”

    龍宴當時沒說話,兩人進屋,桌子上放著一杯水喝藥丸,展媽正拿濕抹布彎腰擦沙發,一邊擦嘴裡一邊念叨:“這好好的怎麼傷成那樣了,傷口看著挺嚇人的,這孩子,果然是腦子不正常……”聽到門的動靜抬頭:“人走了?”

    展小憐點點頭:“嗯,走了。”

    展媽一邊端著盆往衛生間走,嘴裡一邊說:“總算走了,這以後千萬別來了,來一次我這就得成老太婆,就沒見過這樣的,我走路上有幾個人會說我是老太婆啊?真是。”

    展小憐沒說話,去自己臥室拿了包和鑰匙,跟展媽說了聲:“媽,我跟我三哥出去轉轉了,你們在家裡,要是有人敲門什麼的,先看看是什麼人再開門。”

    展媽從衛生間笑著探頭:“小憐,你還當你是小兔子媽媽我跟你爸是小兔子?”

    展小憐對著展媽齜牙笑,“那我走了哈,對了媽,我爸沒事吧?”

    展媽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高了,早睡了。我就不去吵他了,你早點回來,別太晚了。”

    龍宴對著展媽說了句:“放心吧,我會送小憐回來的。”

    展媽應了聲,又說了句:“龍宴開車小心點,別迷路了,分不清方向了讓小憐認路……”

    龍宴跟在展小憐身後,默默的關門走了。

    車開往“絕地”方向,展小憐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托腮看著窗外,一言不發,龍宴瞟了她好幾眼,然後說了句:“小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展小憐沒沒反應,確切的說是沒聽到,龍宴提高聲音喊了聲:“小憐?”頓了頓,又喊:“小憐!”

    展小憐猛的醒神,她扭頭看著龍宴:“三哥,怎麼了?”

    龍宴重複問:“小憐是不是有什麼煩惱?跟三哥說說,三哥幫你參謀參謀。”
luckyi14 發表於 2014-7-2 12:06
第248章 掠奪者

 展小憐坐正身體,睜大眼睛認真的解釋:“我就發會呆,哪有什麼心事啊?”

    龍宴伸手點了下展小憐的腦門,說:“還想瞞著你三哥?”

    展小憐心裡一咯噔,龍宴跟著說了句:“別太擔心,邊痕不會有事的。”

    展小憐聽了,重新托腮看著窗外,嘴裡說了句:“嗯,我看他今天的樣子很痛苦,還非得在我爸我媽面前裝樣子,看他那樣,我心裡就特別內疚,要不是我,他能那樣嘛?”

    龍宴點點頭:“邊痕還不錯,你以後要是跟他結婚了,三哥也放心,那個人雖然冷清了點,不過難得的是不花心不亂來。他能為你這樣,說明他對你還是很在意。”頓了頓,龍宴似乎猶豫了下才開口:“小憐,三哥能不能問問,那個燕回跟你……之前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哎?”展小憐愣了下,然後放下胳膊,雙手放在腿上,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了,然後問了句:“我要不想說,三哥是不是也能查到?”

    龍宴實話實說:“查可以查到,但是我不想小憐為難。”

    展小憐繼續看著自己的手,說:“要說關係,其實還真沒什麼關係,就是早先碰巧遇到幾次,然後他就纏上我了。說是處朋友也算不上,反正就這樣糾糾纏纏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三哥也知道,那人有點神經質,想什麼就是什麼,外面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我被人算計過幾次,還差點丟了命。我想斷了,跟他也說好了,他當時也同意了,但是……”

    龍宴扭頭看了她一眼:“他反悔了?”

    展小憐點點頭:“嗯,他說他反悔了,可是我真不想跟他再有瓜葛……”

    車裡一陣安靜,半響,龍宴再次開口:“小憐對燕回有感情嗎?我的意思是,你愛他或者說,你喜歡他嗎?”

    展小憐低著頭,原本鬆鬆垮垮擱置在腿上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然後,她鬆開手,攤開掌心看著自己的手,聲音冷清而清晰的開口:“不。”頓了頓又說:“不喜歡也不愛,那種人,我傻了才會去喜歡,就跟個瘋子似的。”

    龍宴眼睛看著前方,一邊開車一邊說:“嗯,我明白。我們家小憐喜歡的,是邊痕那樣的男人。”

    展小憐輕輕“嗯”了一聲,說:“邊痕真是個好人,心也好。”展小憐扭頭看著龍宴,說:“三哥知道嗎?邊痕每週還去做義工,我從來沒見到身邊哪個男人會去當義工的……”

    展小憐話沒說完,龍宴輕輕問了一句:“對邊痕,我們小憐是愛還是感動?”

    展小憐抬起頭,看了龍宴一眼,突然笑道:“三哥,你能不能別跟我討論嚴肅事情似的發問?”

    龍宴繼續開車,嘴裡說道:“因為我要看看我們小憐喜歡誰,值不值得我伸手助上一臂之力。”

    展小憐裂開小嘴看著龍宴笑著說:“三哥,邊痕是一個想讓我跟他結婚的人。”

    “嗯,我明白了,燕回那邊,我會想辦法解決……”龍宴減慢車速,又開始按導航儀,展小憐一看,趕緊嚷嚷道:“三哥三哥你別按了,我知道怎麼走,你走到擺大那邊去了,不用掉頭,從這邊往前開,紅綠燈那裡轉彎也到市區。”

    展小憐指揮龍宴開車,等上路了,展小憐表情認真的看著龍宴說道:“三哥,咱倆商量件事,我知道你疼我,不過,我不想你出事。燕回真不是普通人,你別輕視那個人,也別再跟他正面頂了,那個人,脾氣性格都很怪,我就沒見過第二個那樣的人,我怕你會出事。”

    龍宴點頭:“我知道,我查過他的資料,跟李晉揚不分上下,在三省之內的關係網比李晉揚還要廣,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展小憐瞪大眼睛:“那你還故意氣他?你把他傷成那樣,他肯定會惦記上。你不知道,那人心眼可小了,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小心眼,你真得小心點。”

    龍宴笑了笑:“放心,我心裡有數。”頓了頓,龍宴突然說了句:“小憐,我感覺,那個人對你,不會輕易放手。”

    展小憐的背瞬間挺的筆直,她看著前方一言未發,半響,展小憐開口:“三哥,我希望你幫我,但是,我又怕你和邊痕都受到傷害,我現在很矛盾。我爸我媽那邊,我都沒說過,我現在只跟你說過,我怕他們也因為我受到牽連,可是,我又不甘心……”沉默了一會,展小憐再次開口:“三哥,我想有一天,我可能會殺了燕回。”

    這話要是平常兩個人聊天,聽的人肯定只是當做玩笑話在聽,可這會龍宴聽在耳裡,就覺得不對味,小憐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已經下了決心,讓龍宴有種展小憐明天就會去做這事的錯覺,龍宴急忙把車停在路邊,展小憐奇怪他突然停車,“怎麼了三哥?”

    龍宴握著方向盤的手動了動,然後鬆手,身體往靠背上一靠,說:“小憐,我希望我們家小憐是個聰明冷靜凡事不衝動的好姑娘。你剛剛說有一天要殺了燕回,三哥相信小憐一定又這樣的勇氣和魄力,只是小憐,你殺了燕回以後怎麼辦?”

    展小憐手托腮,歪在車門上,看著龍宴笑道:“三哥是怕我殺人抵命?”

    龍宴笑了笑,說:“別人三哥可能會兜住,可是殺了燕回就沒那麼簡單,小憐不會真有這樣的打算吧?”

    展小憐立刻睜著無辜的眼對著龍宴眨:“三哥聽不出來玩笑話和真話?我說氣話呢。你看看他今天那犯神經的樣子,我送他下樓在電梯的時候,他還跟我說要弄死我呢,這話我都聽了好幾年了,你看我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龍宴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展小憐攤手:“三哥你就放寬心吧,我沒那麼傻。殺人也要看值不值得……”說著,展小憐一臉惆悵的看著窗外,說:“邊痕的傷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龍宴重新啟動車輛開車,展小憐這會不敢開小差,她是怕了龍宴這路癡了,就這麼點路,不定他又走錯了,還是看著點的好。

    因為有展小憐指揮,車總算順利到了“絕地”,方清閒對龍宴把展小憐帶了過來直皺眉,拉著龍宴到一邊問:“你還真把她當妹妹了?”

    龍宴白了方清閒一眼:“本來就是,要不要給你一份調查報告?”

    龍宴當初帶著展小憐在絕地吃飯的時候,方清閒就問過,當時龍宴的回答是這是他妹妹,周圍的人都曖昧的笑,明擺著不信,龍宴還鄭重強調了一遍:“真是妹妹,比親妹妹還親。”

    結果,越說真話人家越不信,什麼叫比親妹妹還親?明擺著關係不正常,方清閒嘴上說原來如此,結果心裡就覺得沒想到龍宴喜歡展小憐這種古靈精怪型的。知道展小憐跟邊痕談戀愛的時候,方清閒心裡沒少犯嘀咕,紅顏禍水啊,怎麼禍害了龍宴又來禍害邊痕了呢?龍宴因為展小憐跟邊痕的事回擺宴,方清閒都快佩服死龍宴了,這人情聖啊,自己曾經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出事,他還往回趕,這幹哥哥認的值了。

    這會龍宴把展小憐帶“絕地”邊痕治療的地方來,方清閒心裡就怪龍宴,怎麼把她給帶來了?不知道這地方外人不能來?

    “絕地”房間眾多,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就連佈局都有點怪,確切的說知道佈局的會認為很有創意,不知道的就覺得是迷宮,第一次去“絕地”的人,絕對會迷路,龍宴都不知道迷失了多少次了,以致他每次一來絕地,方清閒就得專門安排個人給他帶路,省的他跑哪了都不知道。

    龍宴見方清閒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又白了他一眼,強調:“小憐是我妹妹,親的。當哥哥的這點心願滿足不了她,還當什麼哥哥?她擔心邊痕,所以我帶她過來了。”龍宴動了下身體剛要走,然後又回頭看著方清閒說:“別讓我知道以後有人欺負我妹妹,要不然——”

    龍宴說著,“咻”一下從袖子裡發出把飛刀,白影兒一晃,那飛刀快速的在半空一晃,又被龍宴接了回去,方清閒就看到他從他面前落下個什麼東西,定睛一看,一縷黑色的頭髮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從眼前飄了下來。

    龍宴說完就走了,方清閒伸手接住那縷頭髮,攤開掌心,頭髮被就躺在手掌上,他看了一會,又抬眼往自己額頭看,頭髮沒了,突然大叫一聲:“龍宴你個混蛋!敢情你削的是我的頭髮?!”

    龍宴回頭看了他一眼,看白癡似的說了句:“恐嚇你用的,不削你頭發難不成我削我自己的頭髮?”

    方清閒大怒:“你這蠻荒地來的野蠻人!就跟慕容開似的,整天就知道刀刀槍槍打打殺殺的,你除了這個還會什麼?”

    龍宴用眼白瞟了方清閒一眼,說:“還會殺人。方總想試試?”

    方清閒往後退了一步,一轉身往外走,嘴裡還說了句:“等著我去跟老闆告狀去!”

    龍宴鄙視:“你小學生跟老師告狀呢?”

    方清閒伸手拉開門,回頭看著他冷哼:“關你屁事!”說著,快速的關門走了。

    展小憐張著嘴在旁邊看了半天,然後說:“三哥,你到哪是不是特別喜歡跟人家拌嘴?”

    跟燕回在他們家的時候你一言我一語的吵死了,到了“絕地”他又跟方清閒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展小憐真是服了龍宴了,看不出來她三哥還有當八婆潑婦的潛質啊。

    龍宴伸手拍了下展小憐的腦袋:“還不是為你吵的?還敢瞎說。過來,邊痕現在肯定是在裡面的無菌病房。”

    龍宴伸手推門,展小憐跟著龍宴進去。

    這是展小憐第一次看到邊痕身上的傷,別的她不知道,反正現在看著就是血淋淋黑乎乎的一片,整個人是趴在病床上的,周身各種儀器圍繞,看著特別恐怖。透過玻璃,展小憐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在外面喊邊痕的名字,邊痕根本聽不到,龍宴過去喊了個醫護人員問情況,那醫護人員也是今天隨車跟著過去的,看了展小憐一眼,歎口氣說:“本來就不讓他出去的,結果他飛出去,肩膀那地方看著不大好,感染的可能性很大,現在誰都不敢說什麼,只能觀察,人肯定是要遭點罪了,等著吧。”

    “現在能不能進去看看?”龍宴一看展小憐的表情就急。

    醫護人員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龍先生,我的建議是儘量減少外界接觸,多接觸一個不同的人,有可能感染到的細菌也不一樣,要是真為了邊律師好,還是別進去。別的我也不多說,您怎麼說我們怎麼安排。”

    展小憐拉拉龍宴的手,對他搖搖頭,要是這樣,那肯定是不看的好,都這樣了,還要看什麼呢?

    龍宴點點頭,走到玻璃旁邊,說:“那算了,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醫護人員跟著歎口氣:“邊律師這是發現及時的,要不然就真玩了。”

    展小憐聽了,往旁邊的放著的一排三座的沙發上一坐,茫然的說了句:“三哥,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這樣繼續下去了,我早該想到的……可是,我就是個普通人,我怎麼就不能喜歡一個男人呢?可就是我的喜歡才害了邊痕的。”

    龍宴對那醫護人員揮揮手,那人繼續忙自己的去了,他走過去,在展小憐身邊坐了下來,“小憐,沒人怪你,這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你也不例外。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你,不能因為一個燕回,就剝奪你追求異性的權利,這對我們小憐不公平。小憐,三哥希望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你喜歡邊痕不是你的錯,你可以繼續喜歡下去,不要有負擔,三哥會一直支持小憐。”

    龍宴伸手,把展小憐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說:“三哥會幫你,三哥會一直站在小憐這邊。”

    展小憐伸手抱著龍宴的胳膊,睜著眼睛說了句:“有哥哥的感覺真好。”

    龍宴笑了笑,說:“我們家小憐長大了,三哥真高興。”

    展小憐垂著頭,脖子下面還圍了圍巾,在圍巾和衣服直接,剛好露出一段皮膚,一根一看顏色就知道是舊物的紅繩子橫過那段皮膚,掛在展小憐的脖子上,龍宴伸手,從後面勾住那段紅繩往上拉,嘴裡還說了句:“小憐,這是塊玉吧?”

    展小憐抬頭,主動伸手把玉掏了出來:“嗯,我爸給我買的。”

    龍宴看了看,鬆手,然後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下面也掏了快玉出來,展小憐一看,“咦”了一聲,雖然兩塊玉大小不一樣,不過不得不說,不管是造型還是色澤都很相似,展小憐疑惑的看著龍宴,問:“難不成這是一對?”

    龍宴伸手一戳展小憐的腦門,“瞎說什麼?大哥二哥都有,這是從同一塊玉石上分割開的,用最精髓的部分分別做了四塊,那塊玉石的邊角料做出來的東西,當時賣出了湘江的玉石成品內的天價,我記得當時是做了一對耳環和一枚戒指。所以小憐,這玉戴好了,可別弄丟,要不然就虧大發了。”

    展小憐趕緊伸手把玉塞到懷裡,嘴裡說了句:“我洗澡都不拿下的。”頓了頓,展小憐突然抬頭看著龍宴,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做四塊?美優小姐怎麼沒有?”

    龍宴伸手拽了拽她的頭髮,理所當然的說了句說:“那時候還沒有美優。”

    展小憐愣了下,說:“不對呀,我記得美優小姐就比我小幾個月……”話沒說完,展小憐愣住,當初展奶奶一直說她是假的,她明白展奶奶說的假的是說她不是展爸展媽的女兒,那真的在哪裡或者說有沒有真的,展奶奶沒說,她就告訴展小憐,她親孫女不是展小憐,展小憐的抱的,她想她親孫女了。

    聯繫到龍家是展小憐自己想的,在她從小到大的記憶力,湘江是除了擺宴以外第二個讓展小憐印象深刻的地方,展家去過的人裡,只有龍家三兄弟才是展爸鄭重介紹到展小憐面前,並且讓她喊哥哥的人,其他去的客人,展爸那是完全是主人對客人、朋友對朋友的態度,唯一龍氏三兄弟,展爸對他們的感覺比對別人要親,除了長輩對晚輩的親近,還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展小憐現在知道那是種怎麼感覺,展爸的女兒不是親的,這三個人才是他女兒的真正的親人。

    展小憐從來沒問過展爸展媽,她不是他們真正的女兒,那他們真正的女兒在哪裡,她也一直拒絕去想,即便心裡有個輪廓,可展小憐從來沒有真正直面和描繪過,因為那讓她有種搶奪的感覺,她搶奪了別人的母愛和父愛,她搶奪了原本屬於別人的幸福,她就像是一個掠奪者一樣,把原本屬於別人的東西,搶到了自己的地方。

    展小憐不願意去想,她比那個人幸福,她有疼愛她的父親和母親,如今又多了三個哥哥,而她呢?
luckyi14 發表於 2014-7-2 12:11
第249章 你個二大爺

 展小憐說了一半的話自動頓住,咽下了下半截,龍宴看了她一眼:“小憐,怎麼了?突然情緒這麼低落?”

    展小憐抱著龍宴胳膊的手鬆開,然後說了句:“沒什麼,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憐。”

    龍宴皺了皺眉頭,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小憐是說美優?”

    展小憐聽著龍宴的語氣,斜眼看他,龍宴伸手摸摸展小憐的頭,說:“美優過的是這個世上最奢侈的生活,她有什麼可憐的?她不需要為生計奔波,不需要為賺錢操心,不需要為吃穿犯愁,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婦人生活,小憐,她不可憐。”

    展小憐嘟嘴,說了句:“她心裡可憐。”

    龍宴笑了笑,“怎麼會?她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全部都是湘江首屈一指的明星貴婦名門小姐,談天說地品茶,聊男星說時尚比首飾,小憐,美優的生活沒你想像的那麼糟。”

    展小憐攤手:“可她沒有爸爸和媽媽。”

    龍宴輕輕拍了拍展小憐的腦袋,說:“她有,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有,只是,當奢侈慣了以後,她回不去了,小憐,沒人值得你去同情。她會權衡自己的生活,她自己要的是什麼,一個成年人,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展小憐挺直腰背,想透過玻璃看到邊痕的樣子,只是一字的高度達不到,她直著腰沒有動,只是感慨似的說了句:“她在一個人的時候,得多恨我爸我媽啊。”

    龍宴沉默了一下,說:“她沒權利恨,死或者活著,只能選擇一個,她沒得選擇。”

    展小憐聽了一愣,然後扭頭看著龍宴:“三哥,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展小憐用做了一個交換的手勢,“要這樣?”

    龍宴伸手摸了下展小憐的背,只是笑了笑,半響突然說了句:“生活就是這麼殘酷。”

    展小憐頓了頓,然後輕輕搖搖頭,說:“殘酷的不是生活,而是這個社會。”說完,展小憐“忽”一下站起來,說:“三哥,我決定了,我以後一定要努力賺錢,這樣等我爸媽老了,我就可以養他們了。”

    龍宴愣了下,然後跟著站起來笑笑說:“我們家小憐這麼聰明,以後肯定能賺很多錢。”

    展小憐點頭,大言不慚的說了句:“就是,百萬富婆!”

    站起來以後,展小憐抬眼就能看到邊痕,無菌室裡站了個穿著無菌服的醫護人員,正跟邊痕說著話,展小憐立馬繞到另一邊,就想喊出聲讓邊痕看到她,結果這地方隔音效果太好,密不透風的,她怎麼急裡面的人都聽不到,展小憐這給急的,“哎哎,我在這呢!在這呢!”

    龍宴站在旁邊沒動,只是扭頭看著展小憐,展小憐貼在玻璃上,手輕輕的敲著玻璃,裡面的醫護人員總算覺得外面有人了,扭頭看了一眼,醫護人員一眼過後,邊痕下意識的就跟著看去,一眼看到展小憐都打算貼玻璃上當壁虎了,正使勁扒著玻璃往裡看呢。

    邊痕想舉起手對展小憐搖搖手,結果醫護人員趕緊按住邊痕不讓他動,回頭瞪了展小憐一眼,展小憐接收到醫護人員的視線以後,

    趕緊從把手從玻璃上拿下來,嘟著嘴,氣鼓鼓的瞪著醫護人員,趁著醫護人員背過身那單記錄表記錄東西的時候,展小憐趕緊用手比劃了一個心型沖著邊痕做了個飛過去的姿勢,邊痕忍不住笑,怕被醫護人員看到又瞪展小憐,他慢慢的別過頭去笑完了才轉過來。

    龍宴給展小憐要了張和馬克筆拿給她,展小憐趴在下麵用英文寫了三個單詞“我想你”,然後貓在玻璃下面的牆面上,把手裡的紙高高的舉起來沖著邊痕晃,醫護人員扭頭就看到那紙上的單詞,看不到人,想瞪眼都找不到人了,氣的直翻眼,對著邊痕沒好氣的說了句:“邊律師,不是我說你,她還害的你不夠?又不是我們小夫人那樣的美人,就這樣的,就該早點分了算了,真是服了……”

    邊痕的眼睛盯著那張紙條,眼裡蓄滿了淡淡的笑意,嘴裡清清淡淡的說了句:“不會,我覺得她很可愛,也很喜歡。”頓了頓,邊痕抬眼看了醫護人員一眼,說:“剛剛那樣的話,別讓我聽到第二次,我的事,不希望別人評論。”

    醫護人員立馬站直了腰,很恭敬的說了聲:“對不起邊律師,以後會注意。”

    還以為這人這樣了能和善有點,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啊,冷兜兜的實在嚇人。

    展小憐在“絕地”呆了一下午,邊痕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睜著眼睛看著她在外面搞怪,展小憐要麼用手比劃,要麼是紙寫出來,雖然沒有直面交流,不過邊痕都能懂,展小憐樂滋滋的跟龍宴說:“三哥,你看到沒,我跟邊痕這叫心有靈犀。”

    龍宴直翻白眼,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啊,屁大點的事就樂半天。

    晚上龍宴要帶展小憐回去,展小憐就可憐巴巴的跟龍宴說好話:“三哥,我今天晚上能不能住酒店?我就在樓下找家好一點的酒店住行不行?你回去跟我爸我媽說一聲,隨便你編什麼理由都行,我想在這裡多陪會他,你看你看,他一個人在裡面,連個陪著的人都沒有,行不行啊?”

    龍宴直接說了句:“不行,你不回去,你爸媽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怎麼家在這裡都不回去?這才幾步遠?”

    展小憐鼓著小臉看著龍宴說了句:“三哥,其實你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吧?”

    龍宴差點炸毛:“怎麼可能?”

    展小憐氣鼓鼓的往椅子上一坐,說:“反正我今晚上不回家,我就要在這裡陪邊痕,他吃飯都沒人喂,我要在這裡陪他。”

    龍宴看著她的樣子,真讓她去下麵的酒店住他還不放心,展小憐鼓著臉垂著眸看著地面,一聲不吭的模樣,龍宴往她身邊一坐,嘴裡說了句:“小憐,三哥在‘絕地’有專用房間,不過是在上面一層,你要是非要住,就住三哥的房間行不行?”

    展小憐一聽,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立馬點頭:“三哥,你果然是我親哥。”

    龍宴一看她的陰轉晴了,心情也好了幾分,站起來說:“走,三哥先帶你去吃東西去,吃完了再帶你去房間,我待會給展叔展嬸打電話,就說我們都不回去。”

    展小憐瞪大眼睛:“你也不回去?”

    龍宴點頭:“嗯,難得回來一趟,三哥當然要跟小憐一起才行,要不然三哥回來幹什麼?”

    展小憐跑到玻璃邊上,對著邊痕做了個扒飯的姿勢,邊痕微微點點頭,展小憐對著邊痕飛吻了兩下,跟龍宴一起下去吃飯。

    邊痕一個人趴在病床上,看著展小憐立刻,眼裡佈滿了淺淺的笑意,然後他慢慢的扭過頭,換了個方向,一下午都一個方向,脖子有點酸疼。

    背上是火辣辣的疼,邊痕穿著身上的衣服後來是被醫護人員用剪刀直接從中間剪開的,特別是肩膀的位置,按照醫護人員的話說,那就是血肉模糊,血水完全黏到了裡麵包著的紗布上,裡面那層衣服也黏到了一塊,衣服根本不敢直接硬脫,是醫護人員剪了周邊衣服,黏在一塊的是那部分是兩個醫護人員一點一點分離的。

    邊痕當然知道那一塊是怎麼回事,那是燕回故意拍過的地方,燕回可能不知道他傷在哪,不過知道他身上肯定帶了傷,要不然等在下面的醫護人員也不會說燕回上樓之前,還在他們的車上踹了兩腳。燕回拍的兩下是下了力氣的,按照邊痕的理解,就算不知道他傷在哪,燕回也想打他兩下解氣,要不然醫護人員不會說怎麼嚴重成這樣。

    龍宴比邊痕想像的還要關心展小憐,這讓邊痕多了份踏實,龍宴對展小憐越關心,他跟李晉揚談判的籌碼就越多,李晉揚能做得到要求他放棄一個女人,但是李晉揚不論是從道義上還是從老闆的身份上,都不能讓龍宴放棄自己的妹妹,當兩個人的力量加在一起的時候,李晉揚最終會妥協。

    其實邊痕知道,從龍宴丟下國外的事務直接飛回擺宴的消息傳到李晉揚的那邊的時候,他就已經妥協了。要不然,方清閒不可能對他立刻醫護室放行,方清閒是李晉揚命令的有力執行者,方清閒不會因為他的三言兩句就放棄阻攔,他不過是希望能攔住而已。

    展小憐能順利出現在“絕地”機密的醫護禁地,這是李晉揚妥協的第二個表示,否則,在龍宴帶著展小憐進入電梯的時候就會被困在電梯,強迫兩人離開。

    邊痕閉上眼睛,只是,讓一個人妥協容易,讓一個人堅持卻不是那麼容易。

    要問邊痕對展小憐有沒有信心,邊痕可以毫不猶豫的點頭,他有,他真的有,他不怕展小憐反悔,可是,他怕展小憐因為他的受傷而退卻,這份退卻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因為她在替他害怕。

    龍宴跟展小憐在吃飯,展小憐一邊吃飯一邊從玩邊緣抬眼看龍宴,龍宴正跟展爸通電話,說展小憐晚上不回去,他跟她在一塊呢,讓展爸不要擔心,展爸能說什麼呀,人家這是正牌哥哥,只能答應,回頭一問展小憐在哪,龍宴說在對面吃東西呢,跟著就把電話給展小憐了:“小憐,你爸讓你接電話。”

    展小憐吐吐舌頭,拿過龍宴的電話,小心的放到耳朵邊上,“喂?爸?”

    展爸一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心虛了:“你別欺負你三哥,晚上早點睡,知不知道?”

    展小憐嘿嘿笑:“我怎麼會欺負我三哥呢?我肯定早點睡的,放心好了。”

    展爸囑咐過後,對著展媽說了聲:“你閨女晚上不回來,你別盛她飯了。”

    展媽放下展小憐的專用碗,換了只碗一邊盛飯一邊說:“不回來就算,我還省事呢。”

    把飯放到展爸面前,展媽跟著坐下了,嘴裡又說了句:“什麼我閨女?人家那才是親兄妹,就一天,人家就跟自己哥哥好了,我們這是什麼家長?就是招孩子嫌棄的……”

    展爸一看展媽說話酸溜溜的,就知道因為展小憐要在外頭跟龍宴一起傷心了,趕緊勸了句:“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做,我們當父母的不能一直跟著是不是啊?”

    展媽“啪”一下扔了手裡的飯碗,嘴裡說了句:“我們是什麼父母?生了一個養了一個,明明有倆孩子,結果一個被她恨一個招人嫌,我這是什麼命啊……”

    展爸伸手抓了抓展媽的說:“別這樣說,孩子有孩子的想法……”

    展爸不吭聲還好,展爸一說話,展媽立時炸毛了,所有的冒頭都對著展爸開火:“男人就是心狠果然不假,敢情你不是個父親?你是沒看到那孩子來家裡幾次的眼神,我看的心都碎了,那就是直白的恨啊,我是個當媽的,我這心裡是什麼滋味?……”

    展爸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碗,半響,拿起筷子剛要吃飯,展媽突然伸手奪過展爸手裡的筷子往地上一扔,哭著對展爸喊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吃什麼吃?你說你當初要是早點把孩子接回來,能這樣嗎?人家幾次三番到我們家來,不就是想接小憐?一點風吹草動就往這邊跑,小憐遲早會被接走,我們到時候怎麼辦?一個被接走了,一個接不回來……展衛我告訴你,要是我以後沒閨女了,咱倆就離婚!”

    展爸站起來,走到展媽身邊,按著她坐下來,慢吞吞的整理她面前的撒在桌子上的飯,打掃完又重新給她盛了一碗,擺好筷子,嘴裡說道:“我們自己想的好,可是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是不是?”

    展媽眼淚汪汪的坐著,突然低頭雙手捂著臉哭出聲來:“我怕我有一天老了,孩子一個都不在身邊……”

    展爸站在展媽身邊,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孩子大了,肯定沒法一直陪著我們身邊,不過,你不是還有我嗎?我以後還得注意身體,不能比你先死,要不然你真寂寞了。孩子有孩子的活法,美優也好,小憐也好,我們都不能控制,誰知道她們以後會怎麼樣?我們做父母的,只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孩子,要恨,就恨吧,能活著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回饋,你說是不是?”

    展媽伸手輕輕拍了拍展爸的手,冷靜下來以後說了一聲:“我不行了,這一陣老是莫名其妙發脾氣,學校的老師說我更年期到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其實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想那孩子的眼神,一想到我就難受,要不是我們當父母的沒用,孩子能這麼恨我們嗎?”

    展爸笑了笑:“沒事,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我們不能剝奪孩子的選擇權。小憐也一樣,雖然我們想她留在擺宴,可是她要是選擇離開,我們還是要尊重孩子的決定,要不然,孩子還是會恨我們。來,吃飯,待會你喜歡看的電視劇就到了,吃完了一起看。”說著,展爸拿起展媽面前的筷子,塞到她手裡,“吃飯吃飯。”

    展媽抹了把眼淚,看了展爸一眼,拿起筷子吃飯。

    客廳裡的氣氛很安詳,就跟剛剛展媽的那頓吵鬧沒有發生過一樣。在展小憐看不到的角落,這樣的爭吵每次都發生在龍氏兄弟來到擺宴以後,他們的到來,就像一顆炸彈,龍美優的出現,就行一根刺,刺激著展家夫妻敏感而又惶恐的心,只是展小憐每次回到家裡,爭吵就會瞬間停息,給她一個幸福歡樂而又和平的表像。

    展小憐掛了電話就把手機遞給龍宴,嘴裡說了句:“我媽肯定又要發飆了,罵我沒良心,嘿嘿。”

    龍宴看她一眼:“傻丫頭,被你媽罵沒良心你還高興?”

    展小憐壓低聲音往龍宴面前湊了湊,賊兮兮的說:“三哥,我跟你說,其實我媽的本質就是悍婦,不過呢,因為她是老師,所以她會裝,不裝怎麼為人師表?”說完,展小憐對龍宴討好的笑了笑:“我就是隨口說說,千萬別跟我媽說,要不然她用巴掌拍死我了。”

    龍宴真是哭笑不得,怕挨打還敢說自己媽是悍婦,這不是找打嗎?趕緊點頭:“我肯定不說,不過,這世上這樣評價自己的媽的估計也就你了。”

    展小憐一邊捏著一隻蝦尾巴往嘴裡塞蝦身子嘴裡一邊說了句:“那是因為我跟我媽好。”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話,展小憐偷偷摸摸說展爸家那頭展奶奶他們的壞話,龍宴就偷偷說龍湛和龍穀幹過的壞事,展小憐就專門八卦那兩個哥哥的桃色新聞,讓一邊說一邊擦汗的龍宴很是無語,這大哥二哥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弄死他啊?

    吃完飯,展小憐自己一個人跑去找邊痕,剛到那邊就被醫護人員趕出來了:“邊律師剛吃了東西在睡覺,展小姐你明天再來吧,要不然邊律師休息不好。”

    展小憐鬱悶的個半死,看看時間這才幾點鐘啊,不過邊痕現在是病人,肯定要更加注意的,凡是以邊痕的身體為主,展小憐一邊抓頭一邊出去找龍宴,剛剛龍宴說他去找方清閒有事了,展小憐就打算去方清閒的辦公室。

    龍宴坐在方清閒的對面,很明顯,現在兩人的立場是對立的,方清閒代表的是“絕地”李晉揚,而龍宴代表的是邊痕,說白了,龍宴和方清閒談判的籌碼就是李晉揚要用他們,如果少了這一層,他們也就失去了籌碼。

    龍宴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方哥,別的我不說,我妹妹我必須保證安全。老闆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我不可能為了邊痕拋棄我妹妹,這點希望你能和老闆直敘。當然,我理解老闆的立場,我不會讓老闆難做,如果老闆堅持,那麼我離開,這樣小憐發生任何事我會全權負責。”

    方清閒低頭笑了笑:“沒那麼嚴重,老闆當初的原話是如果燕回給出的選擇必須是二選一,他當時給出的答案是保全邊痕。現在既然你和邊痕都一致認為小憐比你們終於,那老闆還能說什麼?我明白你的意思,邊痕也鄭重跟我談過,放心,憑我對老闆的瞭解,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現在當務之急是治療邊痕,現在對外都是隱瞞的這事的,絕地不能洩露邊痕重傷一事。”

    龍宴慢悠悠的站起來,手往褲兜裡一插,嘴裡說了句:“放心,從我嘴裡穿不出去,至於小憐,我相信你們都知道,沒有第二個比她更聰明的女孩了。走了!”

    龍宴說著走到門邊,伸手拉開門,展小憐正打算敲門,手還落下呢,門開了,“三哥?你跟方大叔談完事了?”

    龍宴伸手拍拍她的後腦勺:“嗯,走吧,看到邊痕沒?”

    展小憐吐舌頭翻白眼:“沒了你護航,不讓我看,說剛吃完東西睡著了。”

    龍宴帶著她往外走:“那還要不要去看?”

    展小憐搖搖頭:“不去了,我也不想打擾他,還是讓多休息一會,對了,我在玻璃上貼了張紙,告訴他我明天早上去看他,他要是醒了肯定能看,要是不醒第二天早上也能看到。三哥我聰明吧?”

    龍宴笑住點頭:“可不是,我們家小憐一直都是很聰明的姑娘。”

    等展小憐去睡覺了,龍宴在自己房間拿出電話給湘江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龍穀:“二哥?”

    龍穀皺皺眉頭,心裡愛奇怪這小子怎麼捨得往家裡打電話了,要知道龍宴這小混蛋出去一年往湘江打電話的也就是兩三次,就沒有超過五次的。龍穀不待見的問了句:“什麼事?別告訴我在外頭跟人結仇要幫手了。”

    龍宴冷哼:“開玩笑,我什麼時候要過幫手?”

    龍穀一隻手拿著遊戲機控制器,一隻手拿著電話,眼睛盯著面前的電視螢幕一眨不眨,手指靈活的按著按鍵,從畫面上看,簡直是所向披靡,龍宴聽著電話裡的聲音,冷不丁的問了句:“二哥,你又在玩遊戲?幼稚不幼稚?”

    龍穀手指一動按了暫停,伸手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眼鏡邊緣的冷光一閃,龍谷陰深深的問了句:“有意見?”

    龍宴默了默,趕緊岔開話題:“我倒是沒事,不過小憐……”

    龍宴話沒說完,龍穀一骨碌站了起來,“小憐出什麼事了?”

    龍宴往沙發上一坐,說:“小憐是出了點事,你別急我給你慢慢說。”

    龍穀直接打斷:“我不聽故事,你給我長話短說。”

    龍宴伸手擦汗,只好:“小憐在擺宴談了個男朋友,算是我同事,人不錯,兩人感情挺穩定的,不過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然後,我這個同事被程咬金差點弄死……”

    龍谷聽龍宴說完,有點欣喜的說了句:“我們家小憐這麼搶手?”

    龍宴:“……”問道:“二哥,你關注錯重點了。問題是,這個程咬金對小憐死纏爛打。”

    龍穀不以為意,“逗逗狗挺有意思。”

    龍宴無語,“可是二哥,那不是狗,那是狼。我待會把資料傳真給你你就知道了。”

    龍穀直接說了句:“你現在傳過來,我等著,掛了。”說著,龍穀哢嚓掛了電話。樓上有人走下來,龍穀頭也沒回的說了句:“大哥,小憐在擺宴談戀愛了……”

    就這一句話,龍湛突然火球一樣直接沖到龍穀面前,伸手抓起龍穀的前襟,咆哮的問道:“你說什麼?我的小憐……我可愛的小憐竟然背著大哥談戀愛?!”

    龍穀很淡定的把龍湛的手拉下去,拍平自己的衣領,伸手拍拍龍湛的肩膀,幸災樂禍似的說:“我們那麼可愛的小憐,要是沒人追沒人愛那才奇怪,大哥,你不覺得我們小憐被男人追很能證明我們家小憐魅力十足?”

    龍湛腿一軟,直接坐到了沙發上,就跟沒聽到龍穀的話似的狠狠的一錘沙發,咬牙切齒的說:“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跟我們家小憐談戀愛,我非得親手宰了他不可,我那麼可愛的小憐,還那麼小,竟然就談戀愛了……”

    龍谷等在傳真機旁邊,抬起眼皮子看了龍湛一眼,提醒:“大哥,小憐不小了,再過年都二十二歲了,你以為她還是小女孩?”

    龍湛陰著臉不說話,龍谷看著龍湛的樣子感覺他都快黑化了,傳真機有動靜,龍穀伸手拿起第一張,在等第二張的空隙裡慢條斯理的低頭折飛機,然後對著龍湛的方向飛了過去,嘴裡說了句:“大哥接著,你要是真找撒氣物件,就找他,就這傢伙讓我們家小憐不順心了,談戀愛都談不安穩。”

    龍湛欠身把地上那張飛機紙拿過來,伸手打開,眯眼念了一個名字:“燕、回。”

    展小憐睡的很安穩,在最睡的嘴香甜美味的時候,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展小憐真是氣的頭頂冒煙,這誰給她深更半夜打電話是不是有病啊?展小憐迷蒙眼,一頭火的伸手拿起電話:“大半夜的打電話,有病啊?不知道擾人清夢會短壽?”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電話裡面傳來的聲音聽著有點怪,好像是捏著鼻子說話似的,後音特別重,似乎還帶著拖鼻涕的聲音,最關鍵的是,這聲音聽著有點那像那神經病。

    展小憐迷迷瞪瞪睜開眼睛瞄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還真顯示是青城的號,展小憐微微從被子裡抬起頭,往上爬了爬,直接說了句:“找哪位?”

    電話裡的人吸了吸鼻涕,說:“別跟爺裝不認識,爺就是找你的。”

    展小憐一聽這下確認真是燕回了,直接說了句:“打錯了。”說著,展小憐哢嚓掛了電話,一骨碌坐起來,動作麻利的關機,然後躺下,繼續睡。感冒了,活該!

    燕大爺感冒不是說笑話的,是真感冒了,十月份的天,往年那氣溫很穩定,愛漂亮的姑娘夏天的短裙還穿在身上,不過今年的十月份那是真的冷,十一的時候還好,可國慶完了以後突然降溫了,燕回這倒楣催的,在人家客廳裡當眾扒衣,扒了就算了,還被晾了半天,那感冒是必然的。

    燕大爺其實不是經常生病的人,這人體質本來就好,再加上長期鍛煉,想感冒都沒辦法,結果好了,往展小憐家溜一圈以後,感冒了,還挺嚴重的那種,頭痛流鼻涕什麼的,身上還一陣冷一陣熱的,這八成是燕大爺從小到大生病最嚴重的一次,還是在成年以後。

    七八個醫生圍著燕回轉,法子都想盡了,可一直高燒不退,燕大爺漂亮的小臉蛋被燒的通紅,坐在病床上死活不睡覺,燒的迷迷瞪瞪,燕大爺掙扎著擺了個歪歪扭扭的poss,嚷著:“人死哪了?去!趕緊去!去把她爺喊過來!”

    燕大爺給的提示就是那個歪歪扭扭的動作,醫生們想破了腦袋也沒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然後燕大爺就飆了,站起來開始砸東西,砸完了繼續擺那個poss,“去把她給爺找過來!”

    誰都不明白那姿勢到底是什麼意思,幾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聚一塊想,“這意思是不是瞳兒小姐的意思?”

    那個說是紅蓮的意思,還有說是雪姬的意思,猜了一圈,跟燕大爺上過床的女人挨個挨個通知到了,各路人馬拼了命的往醫院趕,結果這個頭上被砸流血了那個臉蛋被毀容了,瞳兒人剛到門口就把燕回用吊水袋給砸了出來,紅蓮是被燕大爺的枕頭砸出來的,雪姬還算聰明,直接沒進去。最後,這幫人只好把雷震請過來了,雷老大跟著燕爺的時間長,他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雷震看著那幾個白癡學著做出了的模樣,想了想問了句:“爺之前特別關心過的那個奶糖廠現在怎麼樣?”

    雷震一說奶糖,那幫人立馬想起來了,奶糖的logo貌似是個小肥妞,那小肥妞是個動畫人物,不過作為品牌logo的時候有一個標準的動作,現在想想,貌似跟燕爺擺的那個姿勢有點像啊,一隻手掐腰,一隻手舉在頭頂,兩條腿還是岔開的。

    這下大家明白了,燕大爺他老人家就是要小肥妞侍候。

    雷震專門派了兩個人去找展小憐,結果到了展小憐家恭恭敬敬的敲開門說明來意,人家父母說孩子剛給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家了,跟她哥哥在外頭玩。

    派去的人傻眼了,怎麼這樣啊?燕爺都生病了,不麻麻利利的去侍候,竟然跑出去玩,像話嗎?

    回去一回話,燕大爺再次把剛剛新搬進病房的東西再次砸了個稀巴爛:“趕緊那女人給爺弄來,不弄來爺就弄死你們!”

    燕大爺本來就不講理,如今話都不說了別說講理,燕大爺不說話的時候,那就完全不是人,正兒八經的禽獸不如。

    找不到展小憐,燕大爺又非要找小肥妞才睡覺,雷震被逼急了,直接吩咐下去:“去路上看看,那些長的肥的女的,先拉過來頂一下……”

    就雷震一句話,擺宴某條夜市街上長的胖的少女們集體賣杯具,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夜裡十點鐘左右在大街上搶人,專搶胖姑娘,行動敏捷組織嚴謹,看中了直接下手,拖上車車門一關一溜煙開跑了。

    被捉過來的少女們哭的跟什麼的,抬頭一看一起被搶過來的全是胖姑娘,這些胖姑娘被人單獨分開,有專門人給她們梳頭,每個人都辮了兩村姑辮,臉蛋也按照奶糖logo上上的小姑娘似的畫上了腮紅,就連衣服也換了類似的,一眼看過去,集體的噸位超標的小肥妞。

    本來一個個哭哭啼啼的生怕被打被搶被強被輪的胖妞們被挨個帶到某個高級vip病房,一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病美男,頓時花癡病發作,眼睛裡冒出來的全是紅星星,就想來個半推半就順水推舟的勾搭帥哥,勾搭不上,上前摸一把也行啊。

    燕回的臉上還帶著兩片紅暈,本來就是足夠驚豔的臉,因為臉蛋上那兩片紅暈顯得更加動人心魄,伸手指著門口站著的一個胖姑娘,嘴裡對著雷震罵道:“你給爺找的這些歪瓜裂棗什麼意思?嫌爺吃的多給爺催吐是不是?你看著喜歡高興是不是?行,今晚上這些全給爺送他床上去,明早爺驗貨,要是有一個完整的看爺怎麼收拾你!”

    雷震的臉都扭曲了,“爺,再給一次機會,我親自去找!”說完雷震被狼追似的逃出病房。

    看樣子今晚上燕大爺是不打算睡了,想來想去,雷震覺得這不是回事,要是這樣下去估計他們都被折騰死,關鍵是他們現在還是在擺宴。要是青城還好點,在擺宴這動靜不能搞的太大啊。

    這要讓蔣市長知道爺跑擺宴來鬧事,蔣市長八成又要出來嘰歪順便告狀了,雷震沒去找小肥妞,這哪找去啊?難度係數太大,關鍵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沒找著,按照雷震查到的資料和推測,展小憐在“絕地”的可能性非常大,換個地方雷震就真的能殺過去了,可是在“絕地”,雷震沒那個膽,那地方對於有錢人來說就是來去自如美如天堂,可對他們這種混事的來說就是龍潭虎穴,絕對的有去無回。要知道,那可是李晉揚的老巢,他會讓他們這種人隨便進嗎?

    雷震為了不折騰這幫兄弟,也讓燕大爺消停,最關鍵的是不讓那幫胖姑娘被送他的床,決定偷偷讓人給燕大爺吃一顆安眠藥,要不然這一夜誰都別睡了。其實雷震最擔心的,還是那事,燕爺要是真把那幫胖姑娘送他床上怎麼辦?雷震是覺得女人胖瘦不打緊,胖了瘦了都一樣,可那不是一個胖姑娘,而是一打胖姑娘啊,打算要他的老命是不是?

    一個戴著口罩的女醫生手裡捧著一隻託盤,託盤上鋪了張白色的紙片,紙片上放了幾顆藥,“爺,這是醫生囑咐我讓你吃的,吃完了休息一陣,明早上就能好一點。”

    燕回陰著臉,眼睛盯著電視下面的按鈕,電視爺沒開,頭也沒抬的說了句:“雷震回來沒有?讓雷震來見爺!”

    女醫生笑笑說:“雷先生去找展小姐了,說找到就回來,讓我先侍候您吃藥,這些要都是沒有副作用的,爺不用擔心什麼。”說著,女醫生盛放水喝藥的託盤送到燕回面前,“爺,吃了吧。”

    燕回冷著臉,生悶氣,剛剛給那妞打電話,結果就說了兩句話就掛了,燕大爺表示很不高興,他都生病了,都生病了,死丫頭,他當初就該狠狠心直接弄死,現在就這沒這麼多事。燕大爺的臉上就掛著“生氣”兩個字。也不知道生給誰看的,反正就是這個表情,誰都不理,就抱著胳膊坐在病床上不動。

    女醫生淚流滿面,她胳膊都舉累了啊。

    雷震就站在外頭呢,指望燕回把那藥給吃了睡了就行,結果等半天都沒看到那女醫生出來,心裡還想著別不是被燕爺給睡了吧?想想不太可能啊,都病成那樣了,不要命才這個時候玩女人。

    雷震等啊等,又過了二十分鐘,女醫生還是沒出來,雷震有點等不住了,抬腳往外走,然後給燕回打電話:“爺!”

    燕大爺接通電話,第一句話就是:“那妞什麼時候過來?”

    雷震擦汗:“爺,展小憐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找不到,我還在找……”

    燕回一聽,伸手按了電話,對著面前的電視就砸了過去,扭頭看到女醫生還在,直接吼了一句:“滾出去!”

    “藥……”女醫生膽戰心驚的說了一個字,燕回伸手,直接拿起託盤連水帶藥丸直接砸在女醫生身上,女醫生淚奔著跑了出去。

    燕大爺這一折騰,就折騰了大半夜,這就算了,還死活不吃藥,雷震覺得這是自己最苦逼的一天,他怎麼覺得燕大爺這一生病就完全沒下限了?他撒了半天嬌,關鍵人家沒看到,他撒嬌給誰看呢?

    燕回的感冒第二天也沒見過,本來就嚴重,生病不吃藥就算了,還折騰,高燒一夜也沒退,還加重了,本來不咳嗽的,現在好了,把自己折騰的頭疼發燒就算了,現在還咳嗽,據燕大爺自己描述,貌似還嗓子疼。雷震這下是真著急了。

    雷震其實知道,燕爺這不就是在跟邊痕抗嘛,邊痕不是傷的嚴重,那妞急成那樣,憑什麼人見人愛的燕大爺病了,那妞不來著急?他也要病,還要病的嚴重,最好要死了但是就是不死才好。

    對此,燕大爺表示十二分的無奈,他也不想想,展小憐待見他老人家嘛?

    要不是這人是他老闆,雷震真想送他老人家兩字: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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