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科幻] 星海戰旗 作者：神巫六六 （連載中）

79 記憶深淵（5）


　荷香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按理說她對殺戮之類的事情已經很習慣了，可這回她居然感覺到了些微的興奮——難道是不習慣槍械的原因嗎？射擊的時候從手臂傳來的震顫似乎沿著神經一直傳到了荷香的腦海里，讓她的情緒也一并變得高昂起來。
　　少女像個第一次來到游樂園的小孩子一樣興奮著，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
　　她按著腦海里的建筑物結構圖，沖過走廊盡頭的拐角，于是正向套房正廳**擊刺客們那毫無防備的背脊暴露在她的視野里。
　　少女手中的兩把長槍同時向對方開火，散彈和步槍子彈在狹窄的通道里交織成密集的火網，刺客們就先被割倒的麥子一眼次第倒下，來自不同種族的不同顏色的鮮血在槍械開火的閃光中飛濺，在走廊的墻壁上、地板上乃至天花板上勾勒出一副色彩斑斕的超現實主義畫卷。
　　敵人不愧也是經驗老道的老兵油子，荷香發動攻擊的頭一秒過后，幸存的刺客立刻反應過來，以同伴們的尸體作為盾牌，撞爛走廊另一側的門，滾進其他的套房。
　　可沒等他們松口氣，來自黃金騎士的炮火穿透了三層墻壁，將剛滾入房間還來不及散開的幾名刺客打了個透。
　　確認自己感覺不到敵人的氣息后，荷香麻利的縮進走廊墻邊裝飾用大花瓶的陰影里，開始給手中的槍械更換彈夾。
　　換彈夾的同時少女的知覺敏銳的運作著，走廊這邊已經安靜下來了，陽臺上的射擊聲還在持續，看起來蘇那邊還沒搞定……荷香將新的彈夾插進突擊步槍的供彈槽，然后探出腦袋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是過去支援蘇，還是繼續留在這里防備敵人可能的第二輪攻擊？
　　這時，她忽然想到自己還帶著肖飛的PDA，她可以用這東西來聯絡賈克思，讓他派人過來支援……荷香一面注意著陽臺那邊的槍聲，一面按亮了PDA的屏幕。
　　就在這個剎那，從她腳底傳來的強烈震動一瞬間將她扯倒在地上！
　　荷香面前的墻壁就像沙灘上的城堡一般向后倒下，而墻那邊的地板赫然消失無蹤，套房的整個地板都陷了下去！
　　不等震蕩平息，荷香就拖著步槍，掙扎著向塌陷的地板的邊緣滾過去，趴在邊上向下方望去——
　　不但他們所在的這個樓層，就連下面兩層樓的地板都消失不見了！荷香目力所及的范圍內，赫然是一個貫穿三層樓板的大洞。就算是荷香，也隱約意識到這發生了什麼：襲擊者在下方安裝了炸彈，用精確控制的爆炸瓦解了三層樓板，將肖飛他們陷了下去。
　　“肖飛！”因為爆炸揚起的塵土的阻擋，荷香看不太清楚下面的情況，只好焦急的大叫，喊完才想起來就算肖飛沒事也無法回答他的喊話……
　　好在這個時候，一股不知道哪來的旋風驟然暴起，吹散了彌漫的塵云，佇立在旋風中心的黃金騎士向荷香的方向揚了揚兩門短管炮，而肖飛和楊正躺在它身邊——看起來是黃金騎士用某種方法保證了肖飛他們身子下面那一塊地板的整體性，使他們沒有在墮落的過程中被埋進碎石里。
　　荷香剛來得及舒了口氣，敵人的身影就出現在視野里。
　　荷香端起步槍，開始居高臨下的向刺客們射擊。
　　剛開了兩槍，她的心臟猛的感到一陣發麻！
　　幽能者！
　　荷香的后腦勺一陣發冷，她遵從第六感的指示，丟開步槍向旁邊翻滾，千鈞一發之際躲開掃過來的火力——幽能者專用槍械！
　　荷香剛停下翻滾立起身來，正要摸腰間的相位劍，淡紫色的光芒就向她的腦袋掃了過來。
　　少女的反應急如閃電，她搶在淡紫色的鋒鏑傷到自己前，一頭沖進襲擊者的懷里。相位區域的邊緣稍稍碰到了她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絲。
　　荷香一掌自下而上打在襲擊者的下巴殼上，由于同時使用了腿部、腰部和手臂的力量，再加上幽能的加成，這一掌將對方抽得整個向后翻倒，眼看就要來個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大回旋。翻倒的同時那人一口血噴得老高，不知道是咬破了舌頭還是什麼地方。
　　不過對手也是幽能者，這空翻才進行到一半，藍色的光芒就包裹了他的身體。
　　荷香當然不會給對方調整姿勢的空擋。
　　少女的身體整個回旋了三百六十度，白皙性感的大腿掄圓了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大腿根部那性感的刺青在樓下交火的光芒照耀下顯得分外的妖嬈。
　　回旋踢到位的剎那，骨骼碎裂的聲音蓋過了槍聲。
　　襲擊者臉上的面具整個碎掉了，下面那張清河人的臉頰也崩壞得不成樣子，血液從他腦袋上的每一個現成的孔中涌出——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七竅大出血！
　　幽能者的尸身向旁邊傾倒的同時，翩然落地的荷香拔出相位劍，二話不說向身后那貫穿三層樓板的大坑跳了下去。
　　既然躲起來的幽能者已經被解決了，那麼剩下來的敵人就不足為懼了。
　　可在向下墮落的那短短半秒鐘里，荷香的后腦勺突然感到刺骨的冰寒。
　　她突然想起來，肖飛遇上的是法師獵手型的特化幽能者，不是可以造成心臟麻痹的精神系……
　　說時遲那時快，隱藏起來的另一名幽能者高舉相位劍，向剛落地還沒從緩沖姿勢中調整過來的荷香撲了過來！
　　***
　　“我們這是死了還是進入林深河的新一層意識了？”
　　肖飛問被他夾在腋下的楊——剛剛那漫長的墮落中肖飛不得不這樣以保證兩人不至于走散。
　　“后者。”元帥言簡意賅的答道，隨后她輕輕一推肖飛的手臂，跳到地上，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肖飛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片刻之后他得出了第一個結論：“這是通往天堂的地鐵站嗎？”
　　“我覺得下一站可能是天后。”
　　“薇麗，你的冷笑話功夫又提高了。啊，你聽，系統音！你肯定獲得了冷笑話大師的成就！”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兩個好，這種情況下還能沒頭沒腦的互開玩笑……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大將之風？
　　此時二人正站在空蕩蕩的疑似地鐵站的空間中，只有兩人的空間里沒有半點活動的跡象，連風都沒有，安靜得讓人想起死亡或者其他類似意向。
　　“意識投影都消失了，說明我們已經在很里面的地方。”楊往前邁了一步，扭頭看著肖飛，“我們離目標很近了，睜大眼睛注意每個細節，那可能都是線索。”
　　“你是說這個車站有可能讓我們找到指示林深河提走那東西的？還是說能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肖飛茫然四顧，聲音不禁透出些調侃的味道，看來他對元帥說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噓！”
　　元帥拽住肖飛的手，將他拉進一旁承重柱的陰影里。
　　然后腳步聲傳進了肖飛的耳廓。
　　人影，模糊的人影從地鐵站一側的樓梯上走下來，一路走向地鐵站中央的椅子。這時肖飛忽然發現，這個地鐵站的椅子的分布很奇怪，居然有好幾個長椅橫在站臺正中央，這不是擺明了要制造“交通堵塞”麼？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個夢境之前已經出現了那麼多光怪陸離的東西，現在椅子擺的位置不對什麼的不是小兒科麼。
　　人影在其中一張跑錯位置的椅子上坐下，將手提包放在旁邊，然后開始掏煙。
　　肖飛他們和人影的距離并不遠，又是面對著人影，卻看不清人影的面容！
　　“大概林深河也沒有看到那人的臉，應該是面具的影響。”
　　肖飛點點頭，贊同元帥的說法。
　　這時人影開始說話了：“箱子里是預付款，用的是你們人類海盜中通用的實體貨幣。任務目標在自毀式芯片里，用的時候小心，它會把讀取的PDA一起毀掉。”
　　“賓果。”肖飛聽見元帥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時候，安靜的站臺上突然響起了《今夜無人入睡》的旋律。肖飛他們倆和人影一道猛的抬起頭，幾乎同時，林深河的大腦的生命走到了最后一刻，他的意識領域開始崩潰。
　　白色的光芒包裹了肖飛他們倆，從他們的角度看，則是周圍的一切漸漸被白光吞噬。
　　在白光吞掉那人影前的剎那，肖飛發現籠罩在他臉上的霧氣正在漸漸變淡，隱約現出藏在霧氣后的臉孔……然后一切都消失了。
　　***
　　荷香下意識的準備用力場將襲擊者推開，卻猛然間發現力場失去了作用，她只能扭動著身體，想讓刀鋒錯開自己的要害……眼看刀鋒就要切入自己肌膚的剎那，時間的腳步仿佛一瞬間變慢了幾十倍，一個無關緊要的想法趁這個當兒鉆進了荷香的腦海：啊，明明才把手接好的……
　　可刀鋒停住了！
　　紫色光芒的邊緣確實碰到了荷香的肌膚，并且在那柔嫩的潔白上擠出了殷紅的色調，卻沒有繼續切下去。
　　肉眼可見的藍色力場形成的拳頭包裹住了襲擊荷香的幽能者。
　　“怎麼可能……”那人說出了反派角色死前必說的幾大慣例臺詞之一，同時將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發動了力場救下馬上要被切成兩半的荷香的人，“我……我明明已經控制了這周圍的整個區域啊！你！你沒理由還能生成這種規模的力場才對！”
　　“這就是等級的差別，小鬼。”
　　聯合國宇宙軍的偶像，全軍士兵的心靈慰藉和愛慕對象，宇宙的妖精，基因螺旋的寵兒，十四歲的戰場魔術師，銀河最閃耀的歌姬薇紗•麗諾娃•楊米拉伊娃威風凜凜的答道，慣常的撲克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的輕蔑，在那微微上揚的嘴角的點綴下，嬌小白發蘿莉的身影擁有了奇妙的威勢。
　　她就這樣微笑著繼續說道：“沙暴送葬。”
　　那個倒霉蛋的身體應聲碎裂，隔著半透明的力場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身體和內臟如何破裂、四肢如何扭曲以及各種體液和鮮血如何被一點一點的擠出破裂的身體。
　　“這里根本沒有沙吧！”也從沉睡中醒轉過來的肖飛一邊說，一邊揮舞著相位劍殺進敵人當中，由于能干擾幽能力場形成的人已經不在了，作為四級幽能者的肖飛就像開了無雙沖進雜兵堆里的三國名將，瘋狂的割草，就差沒喊“敵羞吾去脫他衣”了。
　　戰斗一瞬間走向中盤，反應過來的荷香抽出相位劍沖向最后一名還站著的敵軍。
　　“抓活的！”肖飛在她背后大喊。
　　少女猛然收住已經劈出去的相位劍，飛身將他撲倒在地，流暢的給了他一個反身十字固。
　　“嘴巴！你個笨姑娘！別讓他咬膠囊！”
　　肖飛的提醒已然遲了，被荷香制住的刺客張嘴噴了口老血，腦袋就耷拉下去，沒氣了。
　　“呃，我……”
　　肖飛擺擺手，示意荷香不必在意，可少女依然一臉的愧疚。
　　于是肖飛把荷香拉進自己懷里，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你做的夠好了，我知道你已經很拼命了，寶貝。”
　　“什麼寶貝啊，惡心。”
　　荷香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卻放掉了身體里的力氣，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到肖飛身上。
　　“你們能不能稍等一會兒再唧唧我我？”元帥那冰冷呆板的聲音將兩人周圍的粉色氣息一下都掃光了，“在警察來之前搜下這幫人也許還能找到點線索。”
　　元帥話音未落，蘇就從三層樓上跳了下來，小姑娘落地的時候砸出了一大片塵埃。
　　“哪里還有人可以射？”小家伙扛著比她自己大得多的反器材步槍，大聲問道。
　　肖飛與荷香對視一眼，不由得一起笑起來。
　　“好了好了，干活，搜一搜這幫人……”
　　這時候荷香手上的PDA響了起來。
　　少女低頭掃了眼屏幕，道：“啊，是賈克思。”
　　“接進來。”
　　荷香按下通話鍵，于是賈克思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在一片狼藉的酒店內響起：“我的天哪，終于能接通你們了，剛剛我就一直試圖聯絡你們，結果一直都有干擾。情況怎樣？我部署在賓館樓下和天臺的保鏢十分鐘前就該做定時報告了……”
　　“我猜他們要麼集體叛變了，要麼都掛了……”
　　肖飛還沒說完，就被賈克思打斷了：“怎麼可能！那些都是身穿制服，佩戴家族紋章的私兵部隊，誰那麼大大膽子敢襲擊他們？這等于是向索拉納家族公開宣戰！”
　　“他們就是有這麼大的膽子。”
　　肖飛的話讓賈克思沉默了一小會。
　　“肖飛先生，請您呆在原地，我們家族的快速反應部隊馬上就要到了，我本人也在路上。剛剛有事離開諸位是我的失職，請讓我用行動來彌補吧。”
　　肖飛剛想說“慢慢來別在意”，一道刺目的光柱就從旁邊的落地窗中射入，肖飛抬手擋住光線，瞇縫著眼睛從手指的縫隙中看出去，發現窗外懸浮的飛艇機翼上紋著索拉納家族的紋章。飛艇調低了探照燈的光度，一群身穿動力裝甲的士兵從飛艇敞開的艙門中躍出，落在這一層酒店的陽臺上。
　　“我以為太空城中只有公權機關才能使用大型飛行器。”
　　肖飛的話讓賈克思笑起來：“哈哈，是這樣。不過，大家族的私兵也算是清河公權機關的一部分。就這麼回事。”

80 父輩的翅膀（1）


　肖飛親眼見識了索拉納家族認真起來的力量。
　　來接他的快速反應部隊里，除了全副武裝的飛空艇之外，還編制了重型動力外骨骼、坦克、各種裝甲車，浩浩蕩蕩的將酒店周圍的路都給堵了起來。
　　尤其是坦克，肖飛這準軍人看到這鐵烏龜不免興奮——在太陽系聯邦，坦克這東西早就被送進歷史博物館了。原因無他，坦克在城市戰中發揮不開，在廣闊的原野上那又是各種“鋼鐵猛禽”的餌料，所以UNSA的軍事家們毫不猶豫的將曾經的陸戰之王送進了歷史的故紙堆。
　　實際上，整個銀河系，只有清河等幾個文明還保留了坦克這種東西，將之用作太空城中的重裝甲火力平臺。
　　肖飛留著口水看著這些鋼鐵猛獸，一步三回頭，不情不愿的上了為他準備的裝甲車。
　　剛一進裝甲車，賈克思的聲音撲面而來。
　　“肖飛先生，我想您經歷了剛剛的襲擊事件必然非常疲憊，可我還是希望您能先下令讓在R3生態球外面待命的無畏艦回到航管中心給它安排的泊位上去。您的大船已經把守備艦隊和皇家衛隊給嚇壞了。”
　　肖飛奇怪的皺了皺眉頭，然后將臉轉向荷香。
　　“呃，沒錯，這是我跟蘇下的命令，我讓她把船停到可以隨時投放龍騎士支援的距離，好有個后手，我……”荷香一臉的尷尬，“我沒想太多，不知道會嚇到清河人……”
　　肖飛不由得嘆了口氣。清河人會緊張是當然的，要知道混沌之主在“吃了”那麼多礦藏之后已經長大了一倍有余，現在除了突睿人的死星之外銀河系中就沒有比它更大的無畏艦了，再加上之前的戰績……
　　肖飛可是很清楚，現在安塞波網絡上，自己這條船被傳得多玄乎。
　　“蘇，讓船回到原來的位置。”肖飛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轉向賈克思，“呃，賈克思先生，能幫我知會下清河軍方和皇家衛隊，稍微跟他們解釋下今晚發生的事情嗎？”
　　“沒問題。”賈克思點點頭，低頭開始操作自己的PDA。
　　肖飛盯著索拉納家族的商務代表多看了幾眼，扭頭將目光投向沉默不語的楊。從酒店出來她就一直沒吭聲，即使凝視她的瞳孔，也沒有對上目光的感覺，仿佛她正在凝視無限遠處的什麼東西，完全沒注意到就在她跟前的肖飛。
　　肖飛很奇怪，這種魂魄出竅的狀態……難道說她被林深河的意識影響了？
　　正疑惑著呢，有人輕拉肖飛的袖口。
　　是荷香。
　　“我……做錯了嗎？”少女小聲的詢問著，聲音里的愧疚顯而易見。
　　肖飛笑了。
　　“你沒錯，那種情況留點后手是正確的選擇，換了我也會這樣干。”
　　荷香歪著腦袋看著肖飛，確認他不是在說套話安慰自己之后，才松了一口氣，笑著靠上了肖飛的肩膀。
　　“身上的傷沒大礙吧？”
　　“嗯，都只是破了點皮，生物膠一噴就好了。”
　　“這樣啊……”
　　兩人交換著溫馨對話的當兒，他們乘坐的裝甲車在大批護衛部隊的簇擁下馬不停蹄的駛向索拉納家族在R3的事務所。
　　***
　　“你就和你老爸一樣，”索拉納家族現任當家，據說是肖飛老爸的舊情人的女人如此說道，“走到哪里哪里不消停，不是麻煩找上你們，就是你們自己去踢麻煩的屁股。”
　　“這就是名為‘主角’的物種的宿命。”
　　忽然冒出來的輕聲細語把肖飛嚇了一跳，他低下頭，正好對上了楊薇麗元帥的目光——看來這家伙已經從剛剛的靈魂出竅狀態中復原了。
　　“嗯哼~”坐在事務所會客室正中那張大號雕龍扶手椅上的老女人發出怪怪的聲音，讓肖飛后腦勺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雖說索拉納現在勉強還算風韻猶存，但是老女人就是老女人，裝起嫩來依然讓人各種不適應。
　　肖飛還戴著面具，所以索拉納可能沒察覺到他心中的想法，老女人專注的打量著跟在肖飛身邊，并且從頭到尾就沒有戴面具的意思的白發蘿莉。
　　“嗯，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這小子開后|宮的速度比你老爸快多了嘛！下午就和伊莎貝拉那小丫頭勾搭上了，晚上先是和現在的情人共進晚餐，沒等回到家就搞上了這麼可愛的小蘿莉，行啊你小子。”
　　索拉納這一番話說得肖飛無言以對。
　　老女人繼續興致盎然的拿肖飛打趣：“聽說，你和伊莎貝拉那丫頭還做了什麼約定？真敢說啊，說不定今晚你們遇襲就是因為這約定惹惱了達米安那混蛋呢。”
　　肖飛只能干笑幾聲，為了擺脫現在的尷尬狀況，他決定將話題順水推舟引到“正事”上來：“呃，說到今天我遭到的兩次襲擊……”
　　“放心好了，”索拉納揮揮手打斷了肖飛的話，“既然那些人已經對戴著我們家族紋章的士兵們下手了，這事情就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之后索拉納家族不會再以‘插手’的心態來處理這件事相關的內容。現在開始這事情就是我們家族的事情，我們會傾盡全力，揪出導演了這一切的幕后黑手。你就繼續享受你的假期，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你可以帶著新歡逛逛街，甚至可以想辦法再把公主給釣出來，你要是能把她徹底迷住，最后帶她私奔，我會非常高興。”
　　肖飛挑了挑眉毛，還想說點什麼，突然，他感到旁邊有什麼不懷好意的東西正向自己瞄準。
　　肖飛猛的一側頭，躲過了那發銀針。
　　“嘿！”他回過頭，對攻擊的始作俑者攤開右手，“你在干嘛？”
　　“切，躲掉了。”楊撇撇嘴，收起那個怎麼看怎麼眼熟的手表式麻醉槍，“沒什麼，你不必在意。我只是想幫下你，讓你變成‘沉睡的肖五飛’……”
　　“這一點都不好笑，相信我，薇麗。”肖飛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再說，不用你幫忙，我這里也頗有些想法可以抖一抖。”
　　“噢？”索拉納發出很感興趣的聲音，“那麼，你就說說看吧，反正今晚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肖飛用目光警告楊別再動手腳，隨即再次面向招待自己的東道主。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分析：“對于今天我遭到的兩次襲擊，其實只要稍加對比，就會發現其中的差異。”
　　“等一下，講你的思路之前，可不可以先把面具摘掉？”
　　突如其來的要求讓肖飛有些措手不及，他頓了頓，心想不戴面具才符合地球人的習慣，所以就很干脆的照做了。
　　索拉納端詳著肖飛的臉，片刻之后她嘆了口氣：“哎，你果然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我本來還希望你會是肖正義和其他什麼人的孩子呢！”
　　“你認識我媽？”肖飛皺了皺眉頭，十七年來他不是沒產生過和那素未謀面的媽媽的相關的疑問，可每次他將這些問題丟給老爸，總得不到什麼像樣的回答，他只知道每年清明節老爸領他掃墓的時候，喜歡蹲在那個并沒有埋人的小墓碑前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肖飛看著眼前的老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愫。
　　——之前怎麼沒想到呢，這個女人很可能認識死掉的老媽啊……
　　哪知道不等肖飛開口詢問，索拉納就擺了擺手：“不要問我，肖正義不打算告訴你的東西，我也絕對不會說。不，應該說，關于那個女人的一切，我覺得都由肖正義自己告訴你比較好。你還是繼續講你對今天兩次襲擊的看法吧。”
　　肖飛不免覺得有些遺憾，可糾結于某個問題止步不前不符合他的個性。
　　“好吧，那我就繼續。不過，畢竟我才十七歲，看法肯定會有什麼膚淺的地方，您見笑了。”說了一串客套話作為過渡，肖飛再次拾起之前的話頭，“今天的兩次襲擊，有個顯著的不同。第一次襲擊，襲擊者專門避開了索拉納家族的保鏢們，選擇了我逛街的時候。而且，我在逛街的時候隱約察覺到，你們有派保鏢遠遠的盯梢，我猜襲擊者們也發現了這點，但他們并沒有動那些保鏢，而是選擇了采取迅速干脆的行動，打算在保鏢們反應過來之前就干掉我。
　　“可是，晚上的這次襲擊，襲擊者們就剛猛得多，不但做掉了保鏢，還連同索拉納家族的公開部隊都處理掉了，襲擊的力度完全不一樣。顯然，頭一次襲擊，刺客們并不想得罪索拉納家族，而第二次襲擊，他們因為某些緣由，不惜得罪索拉納家族。
　　“當然，有可能兩次襲擊是不同的人干的，可是，當我們將兩次襲擊前后發生的其他事情串起來看，這個看法不攻自破。第一次襲擊前有人暴露了我的行蹤，然后這個人被滅口，但他留下了信息，追查這個信息的時候，我遭到了第二次更猛烈的襲擊……顯然，這兩次襲擊是互相關聯的，而襲擊力度的提升則是因為我們可能獲得的情報的價值。”
　　肖飛停下了大喘了口氣，同時觀察了下索拉納的表情，確認老女人很有興趣后，接著說道：“我們不妨揣測一下留下信息的那個被滅口的倒霉蛋的想法，他留下的東西，一定會對那個暗算他的人造成足夠的威脅，不然就無法達成為自己復仇的目的。另外，他必須要保證自己留下的武器不會落入他要懲罰的人手中，所以他才會對那信息進行加密，以此來保證武器的安全。我們可以猜測，在能夠第一時間看到密碼串的人當中，有一個手中握有密鑰。
　　“蘇能夠在沒有密鑰的情況下迅速解析密碼，是因為它是狀況外的存在，一般人要破解密碼的算法肯定需要時間。所以有密鑰的人就可以利用密碼造成的時間差先拿到那件‘武器’。但現在蘇的出現將這個時間差極大的縮短了——幾乎等于是給擠沒了。那麼，有密鑰的那位有沒有拿到那武器呢？答案否定。幕后黑手肯定是已經看過了那‘武器’的內容，確定它會對自己造成莫大的傷害，才會下決心來攻擊我，因為他會擔心林深河在取物品送貨的過程中，也看過那東西的內容，并且在意識中留下了印象。
　　“所以幕后黑手害怕我們把這東西從林深河的意識中拽出來。”
　　一口氣說完這一串，肖飛又停了下來，觀察索拉納的反應。
　　老女人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道：“很有道理，那麼，你們在那位前UNSA軍官的意識里找到些什麼了沒？”
　　“呃，這個嘛……”肖飛回過頭，看著坐在身后沙發上的楊，“我目前還沒有理出頭緒，但……”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盲生。”元帥打斷了肖飛的話，白發蘿莉拍拍裙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肖飛下意識的就接了句：“是嗎？原來我已經突破了華點了嗎？”
　　看來不正經這三個字已經深深的銘刻進了肖飛的性格之中，無論何時都能自然而然的耍貧嘴，即使面對元帥的冷笑話也不例外！
　　“算是吧。”楊點點頭，這種匪夷所思的對話竟然成立了……
　　“但是，火候還是欠了點。你在關鍵的地方沒有深入，導致錯失揭露真實的機會。今天晚上我們已經取得了一個巨大的收獲，而這個收獲現在就站在這里。”
　　說著楊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突然出現的馬斯效應場將佇立在會客室一側的賈克思臉上的面具給攪得粉碎，露出下面那張驚訝的臉。
　　看到那張臉的剎那，肖飛突然一個激靈：“你……”
　　“沒錯，這是我們今晚的收獲之一，潛伏在索拉納家族內部的內奸先生。我在來這里的路上整理事件的來龍去脈的時候，就覺得對方的行動是在太干凈利落，時機掌握得也太準確了，然后我發現，只要你是內奸，那敵人的干練干脆就顯得非常合理了。”
　　原來車上楊發呆，是在整理來龍去脈嗎？
　　“不要胡說了，”賈克斯的臉顯得怒火中燒，“我對索拉納家族忠心耿耿，你怎麼能憑著一個臆斷就污蔑我！你有什麼……”
　　“你的臉！”肖飛指著賈克思的鼻子，“我們在林深河的意識空間中，最后看到的就是你的臉！是你向他下達命令讓他去取保險箱的！”
　　“這是誹謗！”賈克思用力一揮手，聲色俱厲的說道，“除非你們拿出證據來，不然……”
　　“我們有證據。”楊的聲音依然是那副毫無起伏的鳥樣，可肖飛總覺得，少女那纖細的聲線中蘊含著莫大的力量，“我們最后看到的那個車站場景的結構我已經記下來了，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某個在有軌交通系統附近的花園廣場的結構再現，只要把我描出的結構圖和整個太空城的藍圖對比一下，我想不難找到那個地方，接下來只要核對一下賈克思先生您的行程，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這……這說明不了什麼！那可能是你根據我的行程事先偽造的！你們……”
　　“夠了！”索拉納那充滿威嚴的聲音為這爭執畫下了句點，她摁下扶手椅上的按鈕，幾名士兵應聲進入會客室，她用冷漠的目光看著曾經的得力助手，“賈克思，如果你是清白的，吐真劑和測謊大師們一定會還你個公道，到時候你可以官復原職，并且還有一份豐厚的補償金。”
　　一瞬間，賈克思面如死灰，這時候任誰都看得出來，元帥并沒有污蔑好人。
　　商務代表被士兵們押下去之后，索拉納向楊投去贊許的目光：“干得不錯，小姑娘。現在的狀況，也就是說，保護這個內奸就是今晚肖飛被襲擊的原因？”
　　“不，”楊出人意料的否定了索拉納的話，“賭城的死者，并不知道內奸的事情。我們可以這樣想，他效忠的那個人要對付肖飛，最初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肖飛會成為索拉納的助力，那麼他要復仇，自然最佳的手段就是假借索拉納家族之手。這樣看來，那段密碼應該就是留給索拉納家族在賭場的間諜的，所以，如果他知道內奸的事情，并且把這當做復仇的武器，那只要直接將賈克思的名字編成密碼就可以了。因此，我認為，他的武器是另外的東西，而且很可能比一個內奸更有殺傷力。不對嗎？如果我們一行沒有遭到第二次襲擊，那賈克思很可能現在還在安全的潛伏著。”
　　白發蘿莉稍事停頓，買了個關子，然后才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
　　“那個賭城職員手里掌握的，是更厲害的東西。”
　　***
　　肖飛一行從會客室里出來，進入分配給他們的臥室后，荷香一臉佩服的對楊說：“你還真是很厲害耶，剛剛我都聽懵了。”
　　“當然，我不像你，營養都浪費在胸部了。”元帥還是一樣的毒舌。
　　“呃……”荷香一時語塞，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像肖飛預料的那樣立刻升起氣來。憋了一會兒，少女尷尬的別過臉去，一副不情不愿的口吻繼續說道：“那個……我，我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剛剛在酒店，你救了我……嗯，謝、謝謝……”
　　肖飛在一旁看著荷香那因為害羞已經紅透了的側臉，搖搖頭笑了。
　　這姑娘最可愛的地方就是這里，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口嫌體正直。
　　“嗯，”楊也和肖飛一樣，看著荷香的側臉，“既然你道歉了，那今晚就不欺負你了。”
　　“等下，你什麼意思啊？也就是說之前你總在欺負我？不對，別自以為是了！我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欺負啦！”
　　眼看這倆又要開始斗嘴，肖飛趕忙插進去打圓場：“好啦好啦，今晚大家都累了，休息吧。你看蘇從下車開始就睡得死死的了……”
　　荷香看看肖飛，聳了聳肩應了句“好吧”。
　　元帥則歪著腦袋，湛藍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肖飛的臉，半晌之后，她羞答答的問道：“那個，主人大人，真的要、要用嘴嗎？”
　　“沒用的，我看透你的本質了，你就別在那裝青澀小女孩了。”
　　“切。”
　　元帥轉身，向房間中央的華蓋大床走去。
　　肖飛回頭看看荷香，做了個詢問的手勢。
　　“這個……今天我真是累壞了，所以就不了。”荷香立刻明白了肖飛的意思，“我先去洗個澡，回來我們就睡吧。”
　　“啊，我也要去洗澡。”伴隨著纖細的嗓音，本應向床那邊去了的元帥忽然又在肖飛身邊冒了出來，果然神出鬼沒這個技能是這類角色必備的麼！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眼后，一起扭頭看著肖飛。
　　肖飛低頭聞了聞身上，發現確實一股汗味，而且……這種情況真的猛士就不該拒絕啊！
　　“好吧，先洗澡。”肖飛對他的翅膀們說道。

81 父輩的翅膀（2）


　達米安的心腹進入安全室的剎那，伊莎貝拉像被嚇到似的猛然抬頭。
　　她看著面無表情的中年人的目光中，蘊含著些許的期待。和達米安叔叔一同呆在戒備森嚴的安全室中的這十數分鐘，讓她感到無比的漫長、無比的沉悶。
　　伊莎貝拉盯著達米安家族首席騎士的嘴唇，等待著那個可能會決定自己未來的報告。
　　也許肖飛的部隊已經壓制了整個R3，并且向達米安叔叔下達最后通牒了？少女不禁這樣猜想，不行啊，這麼亂來這麼蠻橫的做法，見到他一定要好好訓斥他一頓才行，如果有平民傷亡的話，就要鬧別扭，最好能讓他把手里的天琴技術分一點給索拉納，以補償他對清河人造成的損失……
　　少女想著這些，嘴角不由得柔軟起來，名為酒窩的細小凹陷也隱隱約約的浮現在她的腮幫子上。
　　伊莎貝拉這名少女，在“美少女”這個“種族”中并不算特別突出的那種，算上縈繞她身旁的貴族氣質，也不過中上層次。但是她那異常甜美的笑容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了，在她笑的時候，就連荷香這種頂級的美少女都要甘拜下風。
　　當然比性感的話沒人贏得了荷香就是了。
　　“家主大人，草帽肖飛剛剛通過索拉納家族知會我方。”達米安家族首席騎士瑞德•博爾德（RED_BIRD——紅鳥——朱雀，嗯，我自重BY作者）半跪在地上，開始向達米安報告。
　　伊莎貝拉的心跳驟然加快，她的身體也不由得微微前傾，伸直了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
　　可惜瑞德報告的內容和少女的期許截然相反：“肖飛聲稱戰艦未通知航管部門即靠近R3，是他們面對襲擊時采取的應對措施，并無挑釁清河帝國威嚴的意圖。對于己方戰艦的行動造成的恐慌，他們表示抱歉，希望能得到諒解。”
　　伊莎貝拉的消沉顯而易見，少女松掉了全身的力氣，倒在裝飾華麗的雕金椅子的靠背上，柔順的金發無精打采的散落在肩膀上。
　　達米安從眼角里瞟了侄女一眼，臉上劃過一絲笑意。
　　“這麼說，”達米安開口了，那高高在上的語調滑進伊莎貝拉的耳朵，卻無法像以前那樣激起少女的反感，“他們在R3城內遭到了襲擊？為什麼我的情報部門沒有收到報告？看來情報大臣的腦袋在脖子上呆膩了啊。”
　　安全室一側站立的一排隨從當中的一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這……”
　　達米安轉過頭，看著伊莎貝拉。雖然他實際上控制了整個王室和內閣，可名義上達米安只是攝政王，在安全室里他的座位設置在中央高臺的第二層，比伊莎貝拉要低一層——伊莎貝拉的座位和那高大華貴的王座同設在高臺頂層，就在王座右手邊。正因為這樣，這種拿重臣動刀子的事情，名義上還是需要伊莎貝拉點頭。
　　伊莎貝拉嘆了口氣，雖然警告過肖飛不要造成無辜的死傷，可她自己在達米安攝政的這幾個月中，多少次眼睜睜的看著他濫殺無辜了呢？放縱罪惡之人，與殺人者同罪，這是伊莎貝拉的父親傳授給她的信念。
　　伊莎貝拉的父親一生中致力于整頓清河帝國內部的犯罪，得罪了不少家族，最終和伊莎貝拉的母親，也就是前代清河女王一起，死在了刺殺事件中。許多人認為刺客的目標只是女王的伴侶，只不過沒人會料到清河的女王會如此不理智，明知自己的身體不可能擋住磁軌狙擊槍的攻擊，還要舍身保護丈夫，以至于兩人雙雙斃命。
　　回憶著父親的教誨，伊莎貝拉緊咬嘴唇。
　　雖然情報大臣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既然叔叔要殺他，那說明他干了什麼不利于叔叔的事情……如果點頭了，伊莎貝拉也就成了達米安清洗異己的幫兇……
　　少女猶豫了一會兒，放棄似的嘆了口氣。
　　松開咬緊嘴唇的牙齒后，少女點了點頭。
　　達米安臉上那滿意的笑容，刺痛了伊莎貝拉的雙眼，她別過臉去，不再看叔叔，一副怎麼樣都好的模樣。
　　被衛兵們拖出去的時候，情報大臣不甘心的高喊著：“達米安！我為家族立過戰功！我為家族立過戰功啊！”
　　達米安沉默不語，目送情報大臣離開安全室。
　　當一切歸于寂靜，帝國的實際當權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向伊莎貝拉，畢恭畢敬的按住左胸彎腰鞠躬：“殿下，危險已經解除，時候也不早了，請您移駕寢宮，早點休息吧。”
　　“嗯，我知道了。”伊莎貝拉的聲音空泛、乏力，和下午那個在街上瘋玩的女孩子判若兩人。她站起來，在侍女們的簇擁下，向安全室的大門走去。
　　“伊莎貝拉。”達米安突然從后面叫住了少女，“時候馬上就要到了，作為未來的清河女王，你必須要有相應的覺悟。今天下午這種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了，吉他也早點忘掉吧。那種靡靡之音，會影響你在上流社會當中的評價。”
　　和已經被清河上流社會接受的鋼琴不同，同為地球樂器的吉他在清河的貴族們當中，依然不招人待見。
　　伊莎貝拉也知道這點——實際上沒人比她更清楚的了解這點。
　　“我知道了，叔叔。過幾天我就把吉他送給朋友。”
　　“那個海盜嗎？”達米安冷笑兩聲，“你要送什麼都無妨，哪怕是貞潔都沒有問題。但是你記住，你的人，屬于清河。”
　　伊莎貝拉以毫無感情的聲音回答道：“是，叔叔。”
　　——什麼屬于清河，我只是你的傀儡，你對抗其他家族的籌碼。
　　這樣想著，伊莎貝拉的心情更加郁悶了，她不再說話，再次邁開腳步的時候她打定主意就算達米安再叫住她也不予理睬。
　　伊莎貝拉就這樣離開了安全室，從叔叔的視線中消失了。
　　***
　　伊莎貝拉離開后，達米安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心腹瑞德•博爾德，他揮揮手，于是在旁邊的衛士和大臣們都默默的退出安全室，偌大的空間內只留下他們兩個。
　　“還有什麼沒報告的？”
　　“刺殺行動完全失敗，前太陽系聯邦元帥的幽能戰力比情報部門的估計要強許多，對方離開夢境的時間也比內線提供的時間要短，他們很可能是獲得了必要情報之后主動從意識領域退出。再就是，我們安插在索拉納家族的內線暴露了，而且至今都沒收到他自殺的相關情報，因此我已經通知其他潛伏人員緊急轉移。”
　　達米安咋舌，他輕輕拿掉臉上那只有一片黑色，什麼標記都沒有的面具。
　　雖然伊莎貝拉要叫達米安叔叔，可實際上這名攝政王相當的年輕，光看外表的話，不知底細的人把他當做伊莎貝拉的同輩都有可能。達米安有著一張酷似地球東方人種的臉，而且是一張完全符合小白臉定義的臉，靠這張臉他就可以軟飯吃到死。
　　達米安的左眼在很久以前的一次刺殺行動中被廢掉了，那之后他拒絕了專屬醫師移植再生眼睛的提案，在左眼眼眶中安裝了一顆紅色的機械眼，眼睛表面還打了一個酷似飛鷹的標志。這個機械眼為達米安那張軟飯臉增添了幾分冷酷和殘忍。那些輕浮到讓人不禁懷疑她們有沒有長大腦的貴族小姐們不止一次為這張冷酷與柔弱“并存”的臉蛋尖叫不止，排著隊等這位帥哥攝政王臨幸。
　　可惜這些貴族小姐們沒有一個入得達米安的眼。
　　達米安只在乎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妹妹娜娜莉，一個就是眼前的心腹瑞德。
　　“別再跪著了，紅鳥。”達米安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用綽號稱呼自己的首席騎士，“還有，把面具拿下來吧。”
　　“是。”
　　瑞德站起身來，摘下臉上的面具，亮出那張典型的好男人臉——這倆看外貌那都是名副其實的少女殺手、少婦終結者。
　　“十年了，這個國家終于要落到我們的手中了。”
　　“啊，是啊。”
　　擁有同樣夢想的二人相視而笑，接下來的情景因為實在太腐了，作者自己都受不了了所以讓我們快進十來分鐘吧。
　　“紅鳥。”達米安突然開口道，“我想見見那個太陽系聯邦的海盜。”
　　“為什麼？那家伙現在大家已經把他當做索拉納一派的人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去見見他啊。只有實際接觸一番，才能切實了解一個人，太陽系聯邦的軍事著作中有句很有道理的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且……那家伙是伊莎貝拉看上的人啊，你覺得我老哥的女兒是會輕易被人釣到手的貨色嗎？這個家伙，不可不防。”
　　“好吧，我這就去安排。”
　　***
　　伊莎貝拉回到臥室，衣服都沒脫就一頭撲在了那張華蓋大床上。
　　她在床上躺了口一會兒，又猛然間坐起來。
　　人造的月光從臥室旁邊的窗戶中瀉入屋內，在地毯上打出明晃晃的方格子。
　　伊莎貝拉珍愛的木吉他就擺在窗邊，沐浴在月光之下。
　　少女忽然跳下床，抱起吉他坐上窗臺。她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的生態花園，目光里的憂郁讓人造月光的色調變得愈發的清冷。
　　少女撥動琴弦，一段和她此時心境十分切合的慢板RIFF之后，她開始低聲哼唱約翰蘭濃的BLACKBIRD，這首歌在人類音樂史中被賦予了很多很多的寓意，有人說這是革命之歌，有人說這是為被歧視的黑人們喊出的聲援，還有人說這是一首情歌。
　　可伊莎貝拉覺得，所有大名鼎鼎的樂評家們都想錯了。
　　這首歌在伊莎貝拉看來，只是一首單純的描寫小鳥的歌。那是一種黑色的、弱小的小鳥，盡管弱小卻依然渴望著天空，不斷的撲騰著那柔弱的雙翼，期待著一飛沖天的那一刻。
　　唱到動情處，少女不由得泫然淚下。
　　——肖飛，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82 父輩的翅膀（3）


　伊莎貝拉如果知道肖飛現在在做什麼，鐵定會郁悶得夠嗆。
　　肖飛現在正在——
　　——大飽眼福！
　　地點是索拉納事務所的大型泳池式浴室。
　　其實也不算大飽眼福，畢竟眼福主要提供者荷香從頭到腳都被肖飛啃遍了，屬于“日常風景”，而元帥屬于那種小孩子體型，典型的脫了就讓人感覺不到邪念的類型——她穿上漂亮衣服反而比較有誘惑力。
　　再加上此時這倆正在進行和洗澡啊、媚肉之香啊之類的詞語完全無關的活動，所以肖飛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哈哈哈！”荷香裝腔作勢的大笑著，同時更加裝腔作勢的高高舉起右手又砸了下來，伸出的食指指著楊的鼻子，這個動作讓她胸前的“兵器”大幅度的抖動著，展現著絕佳的柔韌性。
　　“你認命吧！管你是UNSA的元帥還是什麼超人氣偶像，我都要將你轟殺至渣呀！”
　　荷香的話很有港漫中大魔王的味道，伴隨著她的話語，懸浮在她面前的全息投影小人對元帥面前的怪獸發動了攻擊，元帥那方的怪獸立刻化作青煙消失不見，然后一個巨大的－1200字樣在元帥腦袋上浮現出來。
　　LOSE的標簽隨即從元帥的腦門上蹦了出來。
　　“贏咯！贏咯！”荷香在泳池大小的浴池中蹦蹦跳跳的歡慶勝利，掀起的水花劈頭蓋臉的砸到楊的臉上。
　　少女揚起的水霧將浴室中的燈光折射成七彩的弧光，在彩色弧光映照下，少女的裸體平添了幾分圣潔，美得就像是畫卷一般。蹦跶了一會兒，荷香終于平靜下來，她拿起擺在浴池邊上的馬克筆，湊近元帥，在她臉上一陣涂抹。
　　“喂，你涂太多了，丑女。”
　　這次楊的毒舌完全失去了效用，荷香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像個在哄鬧別扭的妹妹的姐姐那樣，一邊應著“好好知道了”一邊繼續手上的活計。
　　片刻之后，荷香放下筆，抓著元帥的肩膀，把他擰向肖飛那邊。
　　“怎麼樣？”
　　肖飛“噗”一下笑出聲來，元帥那張黑乎乎的大花臉顯然已經超過他的笑點。因為被元帥惡狠狠的瞪了，肖飛趕忙拿起擺在浴池邊緣的盤子里的高腳杯，裝模作樣的抿了口酒，掩飾臉上的笑意。
　　“怎麼樣嘛！”荷香不依不饒的追問道，還很少見的扭著身子拉出撒嬌的口吻，“問你呢！”
　　“略有趣，”肖飛意味不明的沖荷香舉了舉手里的酒杯，“略有趣，嗯。”
　　實際上，楊臉上那一大堆黑紋路半數以上是肖飛的杰作，最開始和她玩的就是肖飛，荷香是看著元帥貌似很弱，才嚷嚷著要肖飛換手的。為此肖飛還調侃荷香“剛剛還累得快死了，結果現在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哼。”楊非常不爽的哼了一聲，老實說進入浴室的這幾十分鐘，她表露出來的感情比今天一整天中表露的還多。
　　元帥擺弄了一下戴在左手上的決斗盤，看起來是調整了一下卡組的內容，然后她按下了洗牌鍵。
　　“再來，丑女。”
　　“是是，不過你那張臉上已經畫不下涂鴉了哦，再輸我就要往你身上畫了。”
　　荷香大概是打算把今天一整天中被這個新登場的小不點欺負積累下的惡氣給出個夠，以至于她那神態那話語甚至有點得意忘形的味道了。另外，肖飛總覺得荷香在有意無意的強調自己的胸部，那對被元帥稱為贅肉的東西實際上就是元帥的死穴——盡管元帥自己死不承認。
　　元帥盯著得意洋洋的荷香，也不答話，只是捧了一潑水，往腦袋上一澆，然后把五指插進頭發中，接連不斷的拽啊揪啊的。
　　“你在干嘛？”肖飛又抿了一口酒，隔著浴池問道。
　　“變身。”
　　“哈？”荷香皺著眉頭，一副“別開玩笑了”的表情，“你哦，哪有這麼敷衍觀眾的變身啊？根本就只是改了發型吧！真是意義不明……”
　　肖飛沖荷香擺了擺手，說：“這你就不知道了，改了發型的變身，總比某個只改眼神的變身來得有誠意……”
　　“有這樣的變身嗎？”荷香扭頭狐疑的看著肖飛。
　　“當然有，而且就是你們現在玩的牌相關的動畫里的角色啊！只是一改眼神，就從平日里那個娘娘腔的弱氣正太變成了超強氣的游戲之王，王霸之氣亂放鎮服了一票美眉和基友……”
　　肖飛在那“科普”得正高興，元帥突然又開口了。
　　“我的變身還沒完。”
　　當另外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元帥抬起右手，擺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POSE：（<ゝω•）☆綺羅星！
　　肖飛與荷香兩人一起大笑起來，元帥則皺著眉頭，頂著一張莫名其妙的臉看著兩人。
　　接下來荷香又三戰三勝，防水馬克筆的油墨就這樣從元帥臉上蔓延到了胸口。
　　其實光看兩個人組卡組的思路，明顯是元帥那副牌的贏面更大。元帥那副牌控場能力極強，戰術變化多樣，比起荷香那種根據自己的愛好胡亂配出來的卡組戰斗力強不止一個檔次。可問題是，元帥抽牌的運氣極差，經常抽不到關鍵的牌，只能眼睜睜的被荷香打死……
　　這讓肖飛不由得想起某個強運娘，如果伊莎貝拉來用元帥那副牌，可能荷香現在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原色的肌膚了。
　　考慮到那家伙小惡魔的特性，說不定就連“這個地方”和“那個地方”都被描黑了……
　　伊莎貝拉的笑容浮現在腦海里的剎那，一個念頭閃過肖飛心頭。
　　——不知道伊莎貝拉的裸體，看起來是什麼感覺的？
　　肖飛的分身不安的躁動起來，這小老兄面對眼前的兩只絕色美少女明明淡定得可怕，可肖飛一想到伊莎貝拉它就來感覺了……
　　肖飛搖搖頭，甩掉腦海里不潔的思緒，將注意力轉回到面前還在進行的“激斗”中。他發現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伸手拿酒瓶打算給自己斟滿，卻中途覺得麻煩，直接用瓶子嘴對嘴的喝起來。
　　泡在可比溫泉的大浴池里，一邊喝酒一邊看美少女嬉戲，這神仙一般的生活，讓肖飛暫時將伊莎貝拉拋到了腦后。
　　那天晚上，肖飛與荷香費了好大勁才把元帥的臉給洗干凈，毛巾搓得元帥的小臉蛋紅撲撲的。
　　***
　　第二天，肖飛在沉甸甸的滿足感中醒來。
　　話說他踏上旅途后，除了最開始沒給養餓得夠嗆的那幾天，他每天早上都是在滿足感中醒來的……區別就在于，有時候是沉甸甸的，另外一些時候則是輕飄飄的……
　　這天肖飛一睜眼，就看見荷香把腦袋擱自己胸口上睡得正香，嘴角還有細細的口水絲掛下來，把肖飛胸口弄濕了一片。
　　肖飛往左一扭頭，發現本應睡在自己左手邊的元帥和蘇都不見了。
　　這里要說明一下，不是肖飛偏心，會把兩只蘿莉安排在同一邊完全是基于體積方面的考量。
　　這兩只蘿莉都是自己寶貝疙瘩，所以肖飛不顧有可能吵醒荷香，開始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呼喚起兩人的名字：“蘇，楊！”
　　他剛喊第一聲就獲得了回應。
　　“別喊了，我們在這。”
　　聲音是從床沿外面地板方向傳來的。肖飛推開荷香，爬到床邊往下一看，果然看見元帥仰面躺在地上，蘇則像個抱著樹干的考拉熊一般纏著她的身體，腦袋拱在她的胸口呼嚕呼嚕的睡得正歡。
　　“你知道，從二樓跌下與從二十樓跌下的區別是什麼嗎？”元帥睜著湛藍色的眼睛，看著天花板，用慣常的語調說道，“從二樓跌下是‘啪……啊啊啊啊啊啊啊……’，從二十樓跌下是‘啊啊啊啊啊啊……啪……’。”
　　肖飛不由得扶額，一大早就冷氣電波全開沒問題麼？
　　“順帶一提，從床上掉下來與從床上被踢下來的區別就在于……前者還可以爬上去，后者會被緊接著撲下來的謎樣生物壓住，動彈不得。這是我剛得到的結論。”
　　這回肖飛真笑了，心想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你可以把蘇推開啊。”肖飛接口道，“以你的力量，做到這點并不難吧？”
　　“我試過了，可不管我怎麼弄都沒用。我甚至用力場把她整個扯爛了一次，結果她的碎片就像什麼異位面生物一樣迅速的聚集在一起，又變成了人形，還纏得更緊了。”
　　……一大早就這麼獵奇，沒問題嗎？
　　“話說回來，我剛剛還想到一件事。”
　　“嗯。”肖飛剛要回答，身后傳來的荷香的呢喃讓他回過頭去。
　　這個當兒元帥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賭城死掉的那個家伙，從他的行為來看，應該是個很謹慎的人，這種謹慎的人如果手里真的握有什麼重要的機密，很難想象他只做了密碼這一重保險。所以我回頭研究了一下那串數字……”
　　“然后？”肖飛幫在翻身過程中把被子弄歪了的荷香蓋好被子，又回到床邊看著元帥，“發現了什麼？”
　　“只是猜測，數字密碼除了本身就是什麼編號這種最淺顯的可能性之外，還有好幾種可能。比如說，這可能是一串分別對應字母的數列，清河語一共十八個字母，而這串數字中，‘1’這個字的數量很少，也就是說，這串數字如果是字母編碼的話，歧義很少。”
　　肖飛打開自己的PDA，看了下記錄在PDA中的數字串，發現真的是這麼回事。另外，元帥竟然能記住這麼長的一串數字，這記憶力果然可怕。
　　“但是，那個死者不可能指定保險箱的號碼吧？既是保險箱號碼，又能對應一串字母組合，這……”
　　“所以他可能是在看到號碼之后，才想到截取其中一部分用作第二道保險。”
　　肖飛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串字符，然后他嘆了口氣，以試探的口氣問道：“你該不會是……又想要窮舉出所有的可能，然后一個個核對吧？”
　　“在電腦機能如此強大的時代，這樣做一點問題沒有。”
　　確實。
　　而且這樣總比一點線索沒有要好。
　　“那就干吧，反正我們有得是時間。”
　　肖飛話音剛落，他的PDA就響了起來。
　　切換到通訊模式后，索拉納那張臉在屏幕上蹦了出來：“喲，肖飛，昨晚玩得愉快嗎？我聽女仆說，你在浴室里把兩個姑娘都搞得精疲力盡才出來哦！不賴嘛，小子！”
　　肖飛挑了挑眉毛，最終決定不理會這個明顯會越描越黑的誤會。
　　“早上好，索拉納。我們剛起床，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肖飛的反應似乎讓老女人覺得很無趣，她撇了撇嘴，答道：“算是有點事吧。首先，剛剛達米安家族以皇室的名義向你發了邀請函，希望你今天中午能參加皇室的午餐會，如果你想繼續勾搭伊莎貝拉那小狐貍精，就盡管去；再就是，我和你老爸聯系上了，你要不要在早餐之后見見他？”
　　索拉納話音剛落，房間里還在呼呼大睡的兩人同時彈了起來，嘴里卻呢喃著不同的話語。
　　“見老爸？”
　　“吃早餐？”
　　來回看了幾眼睡眼惺忪的兩人，肖飛無奈了搖了搖頭。

83 父輩的翅膀（4）


　“這樣真的不會影響老爸在聯邦內的生活？”
　　肖飛有些不放心的問索拉納。
　　“沒問題，因為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你和他進行了通訊——我們給了他一臺相位共振通訊儀。”
　　索拉納的回答讓肖飛倍感驚奇，因為他知道相位共振通訊儀造價非常的昂貴，這是目前保密度最高的通訊設備，能夠無視距離進行幾乎無法被竊聽的點對點通訊。
　　但是這東西不但造價高昂，而且沒有半點通用性——這種通訊儀被制造出來的時候就兩兩成對，只有成對的通訊儀之間才有可能發起‘會話’，一旦其中一臺損壞或者丟失，兩臺就會一起失去作用。
　　因此這種通訊儀一般只會用在諜報活動等需要高保密度的領域中，戰時也有可能給將官級的高級軍官配發。另外，在外交場合，贈送相位共振通訊儀也成為一種象征，代表著“兩族的友誼堅不可摧”。
　　肖飛正驚訝呢，索拉納就遞給他一個小盒子。
　　“這是二號終端，里面的標準燃料電池可以供一般通訊機用五十年，但是供給這玩意的話只能用五分鐘，所以使用的時候最好接上足夠強大的電源。”索拉納拍拍肖飛的肩膀，善意的提醒道，“還有，我的人在將通訊機另一個終端交給肖正義的時候，順便約了早飯后第一次通訊的時間，所以用完早餐后就到我的書房來吧。我的書房是絕對的密室，今天上午就歸你了。”
　　肖飛點點頭，隨后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書房借給我沒問題嗎？那里不應該是索拉納女士你辦公的地方麼？”
　　“我是現場派的，很少窩在書房里處理公務。”老女人爽朗的答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費那麼大力氣弄個書房？
　　這時候荷香終于領著兩只蘿莉出現在餐廳門外。
　　肖飛往門口瞟了一眼，差點沒把嘴里的咖啡噴一桌子，接連咳嗽好幾聲后，肖飛拿起桌上的餐巾抹了抹嘴，調整下氣息，半是好奇半是調侃的問道：“我說，荷香你這是怎麼了？突然穿成這樣……這風格和你一貫的著裝根本兩回事吧？”
　　“呃……我……我只是……”荷香雙手交疊在身前，按住那條帶裙撐的超•豪華宮廷長裙的裙擺，腦袋微垂，目光非常心虛的四處游離著，“我只是覺得，平時的打扮太、太輕浮了。怎、怎麼，不好看嗎？”
　　不，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應該說好看得有些過分了。
　　宮廷長裙標配的束腰和胸托將荷香的身體曲線勾勒得活靈活現，而大片裸露的前胸在周圍蕾絲邊的襯托下更顯誘人，那夾在溝壑間的小花更是錦上添花。
　　荷香的秀發也盤成了非常適合這身宮廷禮服的發髻，大串不知名的小花綴成的流蘇扎在發髻的邊緣，和幾縷發絲一起一路垂到荷香的肩頭，輕輕蓋住少女那半裸的香肩。淡雅的紫色花瓣、漆黑的秀發，這與淺綠色長裙的色調形成反差，層次分明。
　　肖飛瞇著眼睛，反復打量著自己的女友，贊嘆之情溢于言表。
　　奇怪的是，平時荷香的舉動啥的，完全是一副小太妹的感覺，現在一穿上這套禮服，竟然也順帶變得貴族味道十足……果然是人靠衣裝嗎？
　　肖飛忽然開始擔心他心中燃燒的蘿莉控之魂要被名為御姐控的魔王之炎取代了……
　　不過這種擔心在他的目光落到荷香身后的楊身上后，立刻就消弭無蹤。
　　楊身上套著的正是肖飛和伊莎貝拉一起逛街時買的那套納粹軍裝風的皮革套裝，只不過元帥和伊莎貝拉的身形差了太多，穿在伊莎貝拉身上顯得火爆異常的緊身衣，到了元帥身上就成了一般尺寸的服裝——元帥原來你的身形是這麼袖珍的麼？
　　衣服胸口那部分做了些小手腳，用別針將過于寬大的前襟折疊了起來，還弄了個十字章掛在領口轉移視線，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另外，元帥還在外面加了件套裝當中沒有的黑色長大衣，不得不說，元帥她還真是相當適合這種快要拖到地上的長擺大衣。
　　除了這些，和身體中線呈一定傾角扣在腦袋上的大蓋帽也為元帥加分不少。
　　“你這又是……”肖飛直勾勾的看著元帥，將少女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這是戰術。”
　　戰、戰術？
　　元帥抬起頭，看著身邊的荷香，荷香也用戒備的目光加以回應——兩人之間似乎有幽能造成的藍光一閃而逝？
　　坐在餐桌上首的索拉納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看到這情景，我不禁又想起了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我也是這樣和肖飛的媽媽到處較勁，可惜啊，最后我還是沒能贏過那家伙。可惡的肖正義，竟然以生殖隔離為理由拒絕了我……”
　　肖飛回頭看了眼索拉納，老實說他真的很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向她追問關于自己母親的事情，不過考慮到上次索拉納那麼鄭重其事的拒絕，他終于是搖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
　　肖飛將注意力轉回自己的姑娘們身上。
　　既然這倆消失那麼久是去打扮去了，那和她們倆一起消失的蘇……
　　“哦！有肉！”肖飛正想著呢，小家伙就爬上了他的膝蓋。
　　蘇穿著一件小號豹紋文胸，一條豹紋短熱褲，腦袋上扣著一對貓耳朵，手套和腳上也蹬著對應的毛茸茸的爪子套，身體后面還有條可能裝備了機械骨架的尾巴在那晃來晃去……
　　正統貓娘打扮的小姑娘在肖飛的膝蓋上站了起來，高舉兩只毛茸茸的“前爪”，晃著黑黃條文的尾巴，對肖飛大喊：“我餓啦，我要吃肉！嘎嗷！”
　　肖飛感到自己體內的蘿莉控能量一瞬間又充到爆棚！
　　“贏了。”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元帥輕輕握拳。
　　荷香立刻像只豎起全身毛來的貓咪一樣，沖元帥大吼：“贏你妹啊！意義不明！”
　　看著這一切的索拉納再次發出大笑，還很有老年人派頭的感嘆“年輕真好啊”。笑完后，索拉納放下手里的刀叉，將掖在衣領里面的白餐巾拽出來，擦了擦嘴巴，疊好放在桌上。
　　“那我就先行告退，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
　　“啊，哦，謝謝。祝您今天工作愉快。”肖飛非常禮貌的向索拉納告別。
　　老女人沖肖飛笑笑，她經過荷香與楊身邊，走出餐廳，卻在門外忽然回過頭來。
　　她的目光落在荷香身上。
　　“我看了昨天襲擊事件中酒店攝像機拍下的一些鏡頭，荷香小妹妹，你的劍術，是不是和一個叫蘇芳的女人學的？”
　　“呃，是，可是您怎麼……”
　　對于荷香與肖飛臉上的差異，索拉納報以微笑，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肖飛一眼，隨即答道：“不用在意，我和蘇芳是舊識，看著你的劍術套路覺得熟悉，所以問問，今后如果你遇到你師父，記得替我向她帶個好。”
　　“哦，好的，我會記住的。”
　　荷香的回答讓索拉納滿意的笑了，她走出了餐廳，消失在走廊上。
　　***
　　肖正義的臉從通訊機里跳出來后，他對兒子的第一句話是：“呃，你膝蓋上那一大一小兩個是什麼？俄羅斯套娃嗎？”
　　肖飛不由得干咳起來，雖說蘇和楊擺在一起確實會讓人產生類似的感想，但把這一本正經的問出來也太寒了吧？
　　站在肖飛椅子后面的荷香則咂嘴感嘆道：“不愧是養出了你這樣的兒子的老爸……”
　　肖飛完全無法反駁少女的話，只能試著轉移話題：“老爸，看見好久沒見的兒子你首先想說的就這個？是不是太薄情了一點啊？”
　　“其他我還能說什麼？‘兒子你過得怎麼樣？’這不廢話嗎？你過得好不好一看就知道了吧。你看，一二三，你出航以后還不到半年，后|宮就開得這麼歡，怎麼可能過得差嘛！當然，平時鬧著玩的時候悠著點，不要精盡人亡啊。”
　　肖正義頓了頓，他的虛擬半身像的目光對準了荷香，片刻之后才繼續說道：“尤其是這丫頭，太考驗男人那玩意的底力了，你可小心哈，平時多注意吃補陽的東西。比如甲魚血什麼的……”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荷香終于按耐不住了，“肖飛，你爸真的是太陽系聯邦最頂尖的科學家之一嗎？”
　　肖飛剛要回答，他老爸就一陣豪邁的大笑：“哈哈哈，沒錯，我確實就是世界最棒的科學家之一，不過我在科學家這個身份之前，首先是個蘿莉控，然后是個重度游戲迷！哇哈哈！”
　　“我突然間覺得人類真是前途堪憂。”
　　荷香小聲嘀咕著。
　　“話說，”自HIGH度滿點的狂笑結束后，肖正義沉下臉，繼續盯著荷香一本正經的問肖飛，“元帥就算了，她有天琴的血統，會上你的船多少也在意料之中。可這姑娘你是怎麼釣上的？你老爸雖然是蘿莉控，可好歹也曾經閱女無數，這姑娘可是上等貨色啊。”
　　“這個嘛……”肖飛也看了眼荷香，結果訝異的發現荷香對老爸那通胡吹似乎很受用的樣子，他隱約聽到少女在嘀咕“這難道是得到承認了”……
　　肖飛搖了搖頭，決定不去管已經被老爸的步調給帶溝里去的荷香，接著剛剛話頭繼續說道：“這姑娘叫荷香，是在一個叫航海者之家的地方，一個叫蘇芳的女人丟給我照顧的，后來在航行中我們擦出了火花，就這樣。”
　　意料之外的是，肖正義并沒有像肖飛預想的那樣大呼小叫，反而是一臉的凝重。
　　“這樣啊……”他拉開西裝的前襟，松了松襯衫領口的口子——肖飛這才注意到，今天老爸穿得倍兒正式，是有什麼報告會要參加嗎？
　　沉默了一小會后，肖正義似乎打定了主意，他的半身像朝后面什麼東西一靠，對天嘆了口氣。
　　“兒子，老爸要跟你認個錯。這些年來，老爸一直在騙你。你的老媽還沒死，只不過她做了一件我無法原諒的事情，所以我把她當做已經死了。現在回想起來，這樣是不對的，我可以把她當做死人，你卻不應該這樣。我們的糾葛和你無關，是否要承認她這個媽媽，應該由你自己來決定。”
　　面對突然認真起來的老爸，肖飛有點不適應，這對父子平時相處的模式是典型的“嬉笑之中蘊含真情”式，真正如此嚴肅的談論某個話題，這十幾年來怕還是頭一回。
　　“呃……”肖飛輕咳幾聲，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這……好吧，我知道了。你就直說吧，關于我老媽的事情。她是誰？她現在在哪里？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肖正義笑了。
　　“兒子，這你媽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她曾經在哪呆過，而且你也知道。至于她是什麼樣的人嘛，我猜你現在和我一樣清楚。等下，別打斷我，我知道你很奇怪。不過我只要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你就明白我什麼意思了。挺好，肖飛，你媽媽，就是你身邊那美少女的師傅蘇芳。”
　　肖飛坐在哪里，一副中了美杜莎石化光線傻樣愣在那里。
　　他椅子后面站著的荷香也處于差不多的狀態。
　　靜默持續了數秒，抱著蘇端坐在肖飛膝蓋上的楊首先開口了：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她在故意耍寶嗎？
　　“哈你妹啊！”荷香太妹本性暴露無疑，她厲聲打斷了元帥那突兀得一塌糊涂的哼唱，隨即繞過肖飛的椅子上前一步，兩手拍在擺放通訊儀的桌上，“這怎麼回事啊，老爸！我師傅怎麼會突然成了肖飛的媽媽？”
　　“不是突然變成，是她本來就是肖飛的媽媽，她是生下了肖飛然后又和我分開以后，才收你做的徒弟。還有，這就開始叫我老爸了？會不會早了點啊？”
　　“哈？這有什麼早不早的？我就是打算當你兒子的老婆了，突然叫你爸爸還真是抱歉啊！現在給我回答問題！這到底怎麼回事？”
　　“哦哦！好‘胸狠’的溝壑啊！連我這貧乳控都心動了吶！不過，我家的兒媳怎麼可能這麼兇……我的設想里，兒媳婦應該是會溫柔的笑著說‘爸爸我給您捶背吧’的溫柔賢淑的少女才對啊！我說，兒子，你別偷懶，給我好好的調教下她啊！”
　　肖飛撓了撓后腦勺，道：“老爸，這次我和荷香站在同一陣線。這到底怎麼回事？蘇芳是我媽媽？她看起來更像是我姐姐啊！”
　　“那家伙幽能太強了，所以很難老。”肖爸不以為然的攤了攤手，接著，他臉上剛剛泛起的戲謔一瞬間消逝無蹤，“至于其他的嘛，抱歉，我還不想說。而且這些陳年舊賬和你們沒有關系，你們繼續旅行，繼續相愛，繼續打炮，這樣就好了。”
　　“哪有老爸對著兒媳說‘繼續打炮’的？”荷香不滿的嚷嚷著，“就你這樣的老爸還想我給你捶背哦！”
　　荷香剛說完，元帥就立刻接口了。
　　“爸爸，我來給您捶背吧？”
　　那甜膩膩的乖巧語調，聽得肖飛背后直發麻。
　　眼看這就要變成俗套的爭寵戲碼了，肖飛趕忙切入對話轉換話題：“好吧，這事就到這里。以后再碰到蘇……再碰到老媽，我去問她算了。現在談點別的。首先，老爸，這個叫索拉納的女人說她以前是你的……”
　　“她是我的老朋友了，年輕的時候我們一起在銀河系中冒險來著。”肖爸不等肖飛說完就答道。
　　“也就是說，她真的是你的……”
　　這時楊搶白道：“寫作炮友讀作翅膀的存在。”
　　“哈哈哈，元帥你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有趣。”肖爸爽朗的笑了，“對，差不多就是這樣，反正她是可以信任的，我以我的人品擔保。”
　　肖飛真想吐槽說“老爸你還有人品啊，先把欠我的XBOX720000買來如何”，但轉念一想這好不容易才開始聊點正經的，又變成侃大山開玩笑太得不償失了。
　　肖飛決定繼續提問：“嗯，那第二個問題，老爸你知道隱修會這個組織嗎？標志是……不，你肯定知道，畢竟這和蘇……和老媽有關，這方面的東西，告訴我一些沒關系吧？”
　　“嗯，”肖正義抬起左手摸了摸下巴，最終點點頭，“是沒什麼關系。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啊，聽說你和隱修會杠上了？稍微再堅持一下吧，太陽系政府很快就要對隱修會采取正式的行動了，這還多虧了你膝蓋上那元帥和你，你們倆在索蘭尼亞讓他們露出了狐貍尾巴，十三人團才有機會達成一致的意見，向太陽系政府施壓。”
　　“等下等下，十三人團？”肖飛皺著眉頭，盯著老爸的虛擬胸像，“聽起來像個宗教團體？”
　　“差不多吧，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就是侍奉科學之神的宗教團體。別急兒子，飯要一口口的吃，待我跟你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解釋。”

84 父輩的翅膀（5）


　以下是肖正義向肖飛講述內容的整理版。
　　世人從來不知道世界的真相。
　　就算有人不經意的透露出來真相的碎片，都會被世人所擁有的常識所扼殺。
　　要了解現代人類社會的真相，就必須將時間倒推到很久很久以前，回到最初的端倪乍現的那個時候。
　　那是哥白尼、伽利略還有布魯諾的時代，在中世紀最后的黑暗中，人類的智者們決定形成一個強有力的結社，在黑暗中保護黎明的火種。
　　這就是真正的共濟會的由來，為了迷惑殘酷的教廷，智者們散布了大量的假消息，煙霧彈，所以民間對共濟會的由來眾說紛紜，卻沒有一個能直指核心。
　　在前宇航時代那漫長的歲月中，共濟會積累著實力，保護那些踏入普通人無法理解的領域的先驅者們。部分賢者將自己的精力從摯愛的科學研究中抽出，投入到經商、政治等諸多方面，為共濟會勢力的擴張立下汗馬功勞。其中，諸如艾薩克•牛頓等少數幾位名家，甚至背上了“晚年趨于保守，鐘情爵位和權勢”的惡名。
　　憑借著這些智者的聰明才智，共濟會在商業、政治等領域獲得了莫大的成功，并且成功在貴族們當中開啟了一種新的流行。貴族們蜂擁進每一個正在舉行科學演講的禮堂，以聽科學家們講述他們根本聽不懂的東西為榮。
　　共濟會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并且以這些財富，支持那些貧窮的科學家們繼續他們的探索之旅。
　　工業革命開始后，共濟會的勢力一度受到影響，因為工業革命最初的那些重要的創造和發明，并非由著名的科學家們來完成。憑借著珍妮紡紗機、蒸汽機等事物，工作在第一線的工匠們創造了莫大的財富，一度撼動了隱藏在歷史背面經營勢力的共濟會的地位。
　　可是這種情況到了十九世紀漸漸發生了逆轉。
　　十九世紀開始，理論科學開始取代工匠們的創造，成為推動生產力發展的最大動因，共濟會的勢力開始呈幾何級的增長。西門子的機電工業帝國，愛迪生的通用……這些由專職科學家和發明家創立的企業集團為共濟會提供了巨大的財富。
　　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十九世紀中葉到二十世紀中葉這一百年間，誕生了共濟會三巨頭。
　　實用技術方面的巨鱷托馬斯•愛迪生，理論科學導師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以及將理論與實踐完美結合、被稱為大宇航時代的科學之父的尼古拉•特斯拉。
　　尤其是后兩者，他們在愛迪生等人積累下來的財富的支持下，進行了一次偉大的實驗。
　　實驗的靈感來自特斯拉獨自進行的球狀閃電實驗，愛因斯坦在理論上對特斯拉的研究進行了完善，特斯拉又反過來根據理論改進了機械，終于，實驗在前宇航歷一九零八年六月三十日上午啟動。
　　沒錯，那就是通古斯大爆炸。
　　實驗失敗了，卻奠定了大宇航時代所有技術的基礎，人類也因此成為后天琴時代的銀河系中，唯一一個沒有研究天琴遺物也沒有接觸源質礦就掌握了超光速航行理論基礎的種族。
　　這次實驗留下的種種，導致共濟會在之后一百多年間逐漸控制了全世界。
　　而包括特斯拉和愛因斯坦在內的智者們裁定，當時的人類還不具備足以運用這些科技的理性。因此他們決定將實驗的結果雪藏起來，在之后漫長的時間中，有計劃有步驟逐漸釋放到人類社會中。
　　于是十三人團誕生了，這是一個由十三名當代最杰出科學家組成的團體，他們負責管理前人的遺產，并且組織建立在遺產基礎上的研究和探索活動。
　　直到現在，十三人團依然擁有巨大支配力，他們控制了人類幾乎所有的尖端技術研究計劃，并且壟斷了人類經濟體系中一半以上的資本。
　　他們通過各種風險投資基金會來運作這些資本，進入宇航時代后幾乎所有成功的科技風險投資案例，都是十三人團敲定“可以將這項技術投入實用”后的“既定的結果”。
　　由此可見十三人團擁有多麼龐大的力量。
　　***
　　“也就是說，”聽老爸說了一大通，肖飛終于抓住個機會開口，“看起來憨厚可愛的愛因斯坦實際上是個大陰謀家？那些在三流科幻片里總是人畜無害并且一不小心就會在研究完成之后被成批屠殺的科學家們，才是世界真正的幕后推手？”
　　“就是這麼回事。生產力與生產關系是互相對應的，在這個科學技術為第一生產力的時代，科學家自然就是社會的統治階層。至于為什麼我們沒有站在臺前來統治社會，那是因為經過漫長的觀察，我們認為直接的統治有種種弊端，在社會大眾和真正的統治者之間，必須要有一個緩沖層，那就是現在的政府。只要民眾有不滿，那就換掉政府，并且讓民眾以為這反應了他們的‘意愿’。沒有什麼比這‘民主’這個大幌子更適合用來維持社會的穩定了。”
　　“這聽起來像是大壞蛋的發言。”荷香在一邊插嘴道。
　　楊立刻接口補充道：“還是那種會在馬上要置主角于死地的時候長篇大論廢話連篇累牘，最后被主角翻盤的蠢貨式大壞蛋。”
　　肖正義爽朗的大笑起來。
　　肖飛關心的則是更實際的問題：“聽老爸你的口氣，你好像和這個十三人團關系匪淺？”
　　“不是關系匪淺，我就是十三人團的成員之一啊，兒子。”
　　肖飛再次進入石化狀態，荷香的狀態也差不多，倒是元帥一臉無聊的樣子，又開始哼“哈利路亞”……
　　愣了半天，一不小心變成全人類的“太子哥”的肖飛終于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呃，這……我怎麼說好呢，老爸是人類社會幕后統治者之一什麼的，實在太沒有實感了……不過，這不是逗我玩的，對吧？”
　　“不是，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
　　得到老爸的肯定回答后，肖飛點了點頭，他摸了摸鼻子，最終決定換個話題：“那什麼十三人團就先這樣，待會我還要去參加清河皇室的午餐會，所以……我想用剩下的時間了解下隱修會這個組織，其他的以后再說。”
　　“干得不錯嘛，兒子，是不是下次通訊你就能給我領個公主回來？我看清河那小公主長得很正啊，老爸我收藏了她十歲時的照片，現在她肯定已經出落成了非常極品的金發蘿莉了……”
　　“呃，這個……”肖飛只能苦笑了，老爸這樣的人居然是人類社會的“領頭羊”，人類這個種族的未來沒問題嗎？
　　在肖飛猶豫要不要告訴老爸那個小公主已經長成了正點得不行的御姐的當兒，肖正義自己接上剛剛的話頭，開始介紹隱修會。
　　“隱修會這個組織啊，也是那位特斯拉大神的手筆。特斯拉在晚年的時候，背離了他奉行了一輩子的科學精神……也不是說他變成了神棍還是怎麼的了，我覺得用武俠小說的方式來解釋的話，他就是在科學這條道上走火入魔了。晚年的特斯拉好像認為宇宙的本質是非理性的，非科學的，混沌才是宇宙的本源。這個想法和十三人團的信條是剛好相悖的，所以為了貫徹他的這個信念，他建立了隱修會。
　　“所以，如果把十三人團比作科學神教的正教，那隱修會就是科學方面的邪教教派。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發展，隱修會這個組織已經……”
　　這時候肖正義突然剎住了話頭。
　　他好像在關注通訊機之外的什麼東西。
　　片刻之后肖飛聽到老爸低聲念了一句：“果然狗急跳墻了嗎……”
　　“老爸，怎麼了？”
　　肖飛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肖正義露出一如往常的沒正經的笑容，“稍微出了點小問題。兒子，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要去參加皇室餐會，不好好準備下，丟了地球人的臉可不行。所以你趕快去忙的你的吧，回頭老爸在跟你聯絡。反正相位共振通訊儀這玩意方便得很呢。”
　　“呃……”肖飛覺得不對勁，可沒等他說話，肖正義那邊就切斷了通訊。

85 父輩的翅膀（6）


　肖正義不是第一次面對刺殺了。
　　十三人團的科學家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安全的科研基地中，再加上當今人類社會沒有多少組織有膽量和實力策劃針對十三人團的襲擊，所以這群隱藏在歷史背后的統治者們的生命安全都非常的有保障。
　　不過肖正義和其他科學家們不太一樣的是，他早年曾經跟著開拓艦隊在宇宙中遨游，還曾經當過海盜——從這個意義上講，肖飛也算是子承父業。
　　在那段充滿了激情的歲月里，肖正義經歷了各種各樣的危險。
　　所以來自隱修會的刺殺行動沒有讓他顯出半點的驚慌。
　　明明子彈正接連不斷的打在他那輛防彈轎車的外裝甲上，敲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肖正義卻還在不慌不忙的給手中的相位共振通訊儀套減震套。他無視了周邊的嘈雜，仔仔細細的系上了減震套開口的繩子，然后才把通訊儀放進自己的皮包里。
　　肖正義的態度也影響到了周圍神情緊張的特勤局特工，最開始遇襲時的慌亂就這樣被肖正義展現的鎮定給壓制了下去。
　　收拾完東西，肖正義開始下達命令。
　　“敵人的攻擊主要來自西南方，向那個方向投射源質煙霧彈。”肖正義回過頭，趴在轎車后窗上，向后觀察了一番，繼續說道，“我看見后面有個停車場的入口，我們倒進去。”
　　“不行，長官！”開車的特勤局特工語氣非常的急促，“剛剛我們踩到的那枚重型地雷炸壞了車子的行駛系統，我們現在沒辦法移動！”
　　說話間，一發裝備了穿甲彈頭的RPG從正在擴散的源質煙霧的邊緣擦過，風馳電掣的射向肖正義的座駕，卻在命中前一刻被轎車搭載的主動防御系統擊落。失去準頭的穿甲射流掃過轎車下方的路面，留下一道恐怖的傷痕。
　　肖正義伸了伸腦袋，從車門窗上看了眼輪胎邊上那道傷痕，咂了咂嘴，隨即對護衛們下達了新的命令：“繼續投射源質煙霧，煙霧完全擴散之后，我要徒步離開現場，呆在路中間就算有裝甲也總會變成馬蜂窩。”
　　“可是源質煙霧也會影響我方的射擊線和幽能使用……而且離開有防護的車子太危險了！”
　　那特工的話還沒說完，一發反器材步槍的子彈就穿透了轎車的前裝甲，將駕駛座上的特工打了個粉碎。
　　“是動力外骨骼用反器材步槍，呆在這里一樣不安全，遲早變靶子。”
　　肖正義一邊說，一邊不顧另一名特工的阻止，推開了轎車的側門，朝外面正依托各種掩體乒乒乓乓向周圍射擊的特工們喊了句“跟著我移動”，就貓著腰向他先前注意到的那個地下車庫入口跑去。
　　他剛離開車子沒多久，另一發反器材步槍彈就穿透了車廂后部，價值不菲的加長型裝甲轎車就這樣化作一團火球。
　　沖進地下車庫之后，肖正義直起腰，拍拍身上的泥土，向跟在身后的特工一伸手。那特工愣了下，才想起來將肖正義的提包交到他手上。
　　“放下卷閘門，”肖正義一指入口旁邊墻壁上的閘門控制盒，“放下之后破壞電子控制系統，讓門進入機械鎖死狀態。”
　　肖正義命令剛下完，站在入口的斜坡頂上向外射擊的幾名特勤局特工就被爆炸從坡上甩了下來，其中一人徑直跌在肖正義腳邊，皺著眉頭呻吟著。
　　“來個人給他處理下傷口。”肖正義沖身邊的特工做了個手勢，又將目光轉向入口外的坡道，卷閘門正在轟隆隆的聲音中緩緩降下。
　　閘門剛剛完全放下，就有什麼東西撞上了閘門外側，強大的沖擊透過厚重的閘門傳到了車庫里面，讓靠近車庫門的幾盞吊燈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曳著。
　　肖正義抬手拍拍被方才的沖擊震落到他頭頂的塵土，輕輕松了口氣。
　　為了防范恐怖襲擊，太陽系聯邦首都地球的所有大型卷閘門都是采用一類靜態防御設備的標準生產，要打破這樣一道門可不簡單。現在刺客們只能繞路了，可特勤局的快反部隊不會給他們那麼多時間的。
　　肖正義看看PDA上顯示的時間，他知道特勤局的女妖應該已經到了天上，開始尋找對方的重型動力外骨骼——城市中女妖沒辦法隨意開火，只能用導彈對付那些顯眼的大家伙。
　　很快特勤局的鶴式就會趕到，全副武裝的士兵和城市戰用動力外骨骼會被空投到肖正義所在地附近的每個街口，他們會立刻開始著手清剿襲擊者。不管襲擊者多麼的訓練有素，多麼的裝備精良，他們都不會是聯邦特勤局的對手。特勤局快反部隊的指揮官都是身經百戰為聯邦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將，聯邦將他們安排在福利優渥工作清閑的特勤局是為了表彰他們曾經的出生入死，不過聯邦乃至他們自己想必都不介意再出生入死幾回。
　　可就在這時候，肖正義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
　　雖然不像自己兒子那樣擁有強大的幽能戰力，可身為“普通人”的肖正義畢竟在周圍都是源質礦的環境下工作生活了那麼多年，他或多或少都有那麼點“感應”能力。
　　肖正義啐了一口，抬起左手，將無名指上的那枚小小的戒指給摘了下來，放進西裝外套的兜里。
　　“你們，”肖正義對身邊忠心耿耿的特工們說，“還是趕快跑比較好。”
　　說時遲那時快，突如其來的力量掃過肖正義身邊，一瞬間就將幸存的十余名特工打倒在地，兩個黑影從車庫內的隱蔽處沖出，踩著幽能的藍光殺向肖正義。
　　淡紫色的相位劍鋒鏑從左右兩側一齊劈向肖飛的老爸。
　　“好了！到此為止！”爽朗的女聲在車庫中響起，襲向肖正義的兩名幽能者被某種力量拽住，凌空停在距離肖大叔不遠的地方，相位劍的劍鋒離他就只剩下十幾厘米。
　　接著那兩人就被幽能的力量擠成了碎片。
　　操控這一切的幽能者小心的用力場引導血液飛濺的方向，竟然沒讓半點血腥濺到肖正義的西裝之上。
　　“你這又是何必呢。”肖正義對著依然將身形隱藏在車庫內的某個人說道，“既然最開始就沒有殺我的打算，就不要對我的護衛動手啊。”
　　“他們都還活著哦！我可是好好的控制了力道呢。”伴隨著開朗的話語，蘇芳的身影出現在吊燈那蒼白的燈光下，失去作用的曲光屏障讓身邊出現了短暫的彩色弧光。
　　蘇芳輕輕撥了撥稍微有點亂掉了的劉海，吊在后腦勺上的長及腳踝的細麻花辮隨著她手臂的動作輕微的晃動著。整理完頭發后，駐顏有術的人|妻蘇芳對自己的丈夫亮出賢妻良母味道滿點的柔和笑容。
　　“我來救你了哦，正義！”
　　“其實是隱修會要測試你的忠誠度，我沒說錯吧？”
　　“啊哈哈哈，”蘇芳很開心的笑著，“還真是瞞不了正義你啊，出發前長老會的老頭們確實是這樣說的：‘看在令尊在天之靈的份上，我們給你個機會，要讓我們繼續相信你，就把肖正義的頭帶來。’老實說，我真的很想繼續留在隱修會里，畢竟那個組織還有我沒能發現的秘密，可是……”
　　說著，蘇芳的目光落到了肖正義左手無名指上，于是她的話語出現了短暫的、不易察覺的停頓。
　　“……可是，”蘇芳的笑容溫柔依舊，她將目光從無名指移到了肖正義的臉上，“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嘛。”
　　配合著話語，蘇芳將雙手交疊在身前，來自她左手無名指的閃光，耀到了肖正義的眼睛。
　　肖大叔哼了一聲，將目光轉向別處，用冷淡的口吻說道：“感謝你出手相救。不過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的好，特勤局的快反部隊應該馬上就到了……不，他們已經到了，只是還沒清剿完外面那些雜魚。你快走吧，還來得及。”
　　話音剛落，蘇芳臉上的笑容就透出些微的悲傷。
　　“正義，”她用柔弱了許多的聲音對丈夫說道，“我，已經回不去隱修會那里了哦，你如果趕我走，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誰管你啊，快走！”肖正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可他的目光始終游離著，沒有正視妻子。
　　也許正因為這樣，蘇芳才決定再爭取一次吧。
　　“十六年前的事情，真的錯不在我！正義，你為什麼就不信呢？”
　　肖爸深吸一口氣，一副想要沖蘇芳大吼的樣子，可他還沒吼出來，特勤局的快速反應部隊就沖進了地下車庫。
　　茫茫多的槍口同時對準了蘇芳，槍支反射的寒光中，隱約還能看見相位劍的紫光。
　　緊接著，一臺城市戰用動力外骨骼出現在車庫另一頭，將安裝在手臂上的轉輪加特林對準了蘇芳腳下。
　　“不許動！放下武器！”慣例的大喊在整個車庫中回蕩。
　　肖正義看著蘇芳，緩緩的嘆了口氣。
　　“叫你快走你不信，”肖大叔低聲嘀咕著，“現在，只好請你在聯邦監獄中度過余生了。”
　　“我不去！”蘇芳的嗓音中透著悲愴，兩行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肖正義，我要殺了你！”
　　說著她一甩手，相位劍從袖管里滑到她的掌心。
　　紫色光芒亮起的瞬間，滿車庫的快反部隊士兵同時開始射擊。
　　密集的彈雨落在蘇芳的個人屏障上，可她卻沒有乘勢突擊的打算，只是站在那里，握著相位劍，看著肖正義，白白承受著彈雨。
　　肖正義一瞬間明白蘇芳的意思。
　　他狠狠的瞪了蘇芳一眼，隨即舉起雙手，沖快反部隊的士兵高呼：“停火！全部都給我停火！這是我老婆！她是來救我的！”
　　肖正義一面這樣大喊，一面沖向蘇芳，于是因為擔心誤傷，快反部隊終于停止了射擊。
　　襲來的活力剛一消失，蘇芳就解除了防御，丟掉相位劍，沖進肖正義的懷中，抱著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你說了，你終于說了……我是你老婆……你終于又承認了……”
　　肖正義一臉的尷尬，他別過臉去躲開特勤局士兵們那好奇的目光，看著身邊那被剛剛的彈雨打得傷痕累累破破爛爛的地面，啥也沒說。
　　倒是蘇芳的嘴巴一刻也停不下來。
　　“我等了那麼多年……我……啊咧，這是什麼硬邦邦的……”
　　沒等肖正義反應過來，蘇芳就把手伸進了他西裝的口袋，將那個金色的環狀物拿了出來。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東西，愣了半晌才揪起肖正義的左手，拽出無名指——那上面那明顯的印記讓蘇芳的那張哭花了的臉一瞬間被錯愕占據，下一刻她就咧開嘴開懷大笑起來。
　　“肖正義你這大傲嬌！”蘇芳揮起粉拳就往丈夫胸口猛砸，嘴里雖然罵罵咧咧的埋怨個不停，臉上卻笑開了花，“你這大混蛋！不承認我是你老婆你戴戒指干嘛！戴刻著我名字的戒指干嘛啊！我批準你戴了嗎？你這……你這……”
　　蘇芳憋了半天也沒“你這”出個所以然來，干脆不說了，一口親在肖正義的嘴巴上，結果用力過猛兩人的牙齒撞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痛……靠，你興奮個屁啊！”肖正義將妻子從身上拽下來，虎著一張臉擺出數落的口氣：“我告訴你，我直到現在還不能原諒你！你……”
　　“嘿嘿，我不在意的。”
　　“可我在意啊！”
　　“好好，隨你怎麼說，反正這回我打定主意了，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賴著不走了。我屬狗皮膏藥的，貼上就揪不下來！咋滴？”
　　肖正義看著妻子近在咫尺的臉，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放棄了。
　　“隨你了，真是的。”說完他轉向正傻愣在一邊完全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模樣的快反部隊指揮官，“給我安排一輛新的防彈轎車，我要立刻趕到聯邦議會大廈，再就是，給我妻子準備一套適合出席會議的服裝。”
　　“是，長官。”快反部隊指揮官沖肖正義敬個禮，然后又狐疑的瞄了一眼整個人粘在肖正義身上、據說是人|妻可怎麼看外表都只是十幾歲少女的女孩，才轉身開始向部隊下達命令。
　　肖正義看著正在執行自己的命令的軍官的背影，嘆了口氣，接著他終于驅動自己那一直垂在身體旁邊的手臂，攬住了妻子那纖細的腰肢。
　　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塞給蘇芳，柔聲說道：“好了，擦擦臉吧，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真難看。”
　　“嘿嘿嘿嘿……”蘇芳調皮的笑著，握著手帕的手沒動，而是把鼻涕直接抹到了丈夫的西裝上。
　　***
　　蘇芳的哥哥蘇泰關掉了通訊器，然后把手里的高腳杯砸到了飛船的甲板上。
　　——你等著，蘇芳，我可能奈何不了你，但我可不會放過你的兒子！
　　蘇泰一面在心中咒罵著那個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回事的妹妹，一面按下了飛船內線電話的通話鈕：“船長，還有多久到R3？”
　　“還有七天呢，蘇泰先生。我們走的是清河人的主星門網絡，我想快也快不了，請您務必理解。”
　　蘇泰使勁咬了咬嘴唇，沒說話，就把內線電話掛死了。
　　——你等著吧，蘇芳。
　　而此時此刻，肖飛正一邊擔心老爸的狀況，一邊坐著車，向清河皇室在R3的行宮移動，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86 每天回家都看到荷香在裝死


　（別在意題目，作者只不過最近超喜歡這首歌，所以順手起了這麼一個題目，與內文沒有關系。）
　　肖飛發現，懷抱一只蘿莉是一件很帶感的事情，懷抱兩只蘿莉是一件更帶感的事情，可長時間懷抱兩只蘿莉那就不那麼有趣了。
　　蘇和楊兩人都不算重，可坐在肖飛膝蓋上時間一長，就算是肖飛這種經過嚴格訓練的家伙都有點受不住——也不知道是元帥坐的姿勢出了問題還是咋的，總之她好像壓住了肖飛的神經還是血管，搞得肖飛的腿麻得已經快感受不到了。
　　肖飛動了動屁股，讓自己的腿舒服點，眼睛依然盯著擺在桌子上的通訊儀。
　　老爸那邊突然切斷通訊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還沒有恢復的意思。站在肖飛身后的荷香似乎站累了，弄來一張椅子坐在肖飛身邊，而楊則掏出游戲機，開始和蘇玩游戲。
　　肖飛真想對這倆說“要玩游戲就從我膝蓋上下去，坐旁邊玩去啊”，可是他內心燃燒的蘿莉控之魂不允許他做出將兩只極品蘿莉趕下膝蓋這樣的事情……沒辦法，肖飛只好收緊抱著元帥的腰的手臂，以多吃豆腐來抵消大腿麻痹造成的痛苦。
　　說起來奇怪，蘇平時總是調皮搗蛋的，可一到了元帥的膝蓋上就變得安分起來，只有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還會不安分的四處張望。
　　現在這眼睛也被游戲機的屏幕吸引過去，小家伙徹底變回了最初和肖飛見面時那副乖巧的模樣——話說回來那時候肖飛還真是被她騙到了，以為她是只無口蘿莉，只不過有點喜歡搞怪，現在看來她那時候是沉睡的時間太長，睡傻了……
　　看著楊和蘇那除了頭發長度之外，幾乎一模一樣的后腦勺，肖飛心想大蘿莉管小蘿莉，這個設定一旦接受了就變得很有愛嘛。
　　短暫的分神后，肖飛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通訊儀上，他打心底里希望老爸沒事。
　　這時候有人推門走進書房。
　　肖飛抬起頭，看見女仆一只。
　　“索拉納女士傳話。”女仆雙手按住圍裙，向肖飛畢恭畢敬的鞠躬，然后非常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女仆小姐口中吐出的聲音忽然變成了索拉納的嗓音，不管聲線還是語調相似度都達到了百分之一百！
　　“‘肖正義沒事，詳細不清楚，不過刺殺者沒能成功。’轉達完畢。”
　　肖飛悄悄松了口氣，雖然還有些擔心，可總歸是不用擔心老爸就這樣掛掉了。
　　“另外，”女仆小姐直起身板，繼續說道，“馬上要去參加皇室午餐會了，請您開始做出行準備。您需要更換服裝，做個合適的發型，以及刷牙清除口腔異味。”
　　……刷牙？
　　“呃……”肖飛皺了皺眉頭，盯著女仆小姐的臉，卻無法看到面具下的表情，“請問，您是……”
　　“索拉納女士命令我在今后的日子里負責服侍幾位的衣食住行，請將我看做賈克思先生的接班人。”
　　肖飛撇了撇嘴。
　　嗯，女仆長什麼的確實比管家來得給力。
　　“好吧，既然是皇室的午餐會，我們就稍微認真點對待。”說著肖飛拍了拍楊的肩膀，“嘿，我說，你該從我膝蓋上下去了。行啦，你就別裝了，用再幽怨的眼神看我也沒用，我要起身去換衣服了。”
　　撒嬌失敗的元帥“切”了一聲，收起游戲機，和蘇一起站起身來。
　　***
　　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肖飛把那一身后現代派的風衣草帽裝一換，披上一身由燕尾服、長馬褲以及襯衫領結文明棍之類的東西構成的虎皮后，再燙了個頭，最后往鏡子前一站，竟然也像模像樣的有那麼點貴族氣質。
　　可見貴族氣質這玩意其實不那麼值錢。
　　打扮完畢之后，肖飛邁著方步，牛逼哄哄的走出梳妝室，他的翅膀們早就等在走廊上了。
　　荷香還是剛才“見家長”時的那副打扮，只不過臉上加了個面具；元帥和蘇則換掉了剛剛那更像是COSPLAY的衣裝，換上了適合正式場合的服飾：蘇是一身非常可愛的橙色洋裝，洋裝上裝飾著各種小熊小兔子，將小家伙的可愛完美的烘托出來；元帥則一身黑白兩色的洋裝，身上到處都是蕾絲與荷葉邊，華麗得就像個大洋娃娃。
　　元帥雙手抱著一只黑色的、脖子上纏著天藍色絲帶蝴蝶結的大布熊——這鐵定又是元帥自己的鬼主意，她真的非常擅長通過這些小把戲來強調自己的可愛。
　　不過去皇室的午餐會還抱著熊玩偶沒問題嗎？
　　“我說，楊，你抱著那個待會要怎麼吃飯？”
　　肖飛話音剛落，元帥張口就答：“當然是哥哥喂我。”
　　哥、哥哥？
　　這是哪里跑出來的新設定啊！
　　元帥靠近肖飛，把熊倒騰到左手，用右手抓住肖飛的袖管，仰著小臉，可憐兮兮的問道：“不行嗎，哥哥？薇麗，以后會聽話的喲，哥哥。”
　　肖飛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
　　這不妙啊，非常不妙，這家伙是知道自己的威力才故意這樣做的嗎？
　　不對，這當然是故意的吧！看這家伙一貫的尿性，這肯定是故意的沒跑了啊！
　　肖飛正在天人斗爭的當兒，荷香先按耐不住插進了對話：“什麼哥哥，我可沒聽說肖飛還有天琴血統啊！你給我差不多一點，不要整天勾引別人的男朋友！這家伙的確是個無可救藥的蘿莉控，可他最后選擇的是我啊！”
　　“閉嘴，肥婆。”
　　“肥……你有沒搞錯，光看腰部的話我可是和你同一水平級的啊！你這全身上下一直線的搓衣板得意個什麼勁吶！”
　　肖飛又看到元帥頭發上有藍色的火花劈啪作響了，他趕忙沖進兩人之間打圓場：“楊你就留點口德吧，我家荷香不禁逗；荷香你也是，你不能老揭人瘡疤啊！”
　　“誰不禁逗啊！”
　　“沒有瘡疤。”
　　肖飛立刻遭到兩人的夾攻，碰了一頭包，這就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接下來肖飛花了十來分鐘，好不容易讓后|宮恢復了和諧，才領著三人踏上了前往皇宮的路途。
　　路上楊當仁不讓的坐在肖飛的膝蓋上，荷香也不甘示弱的抱著肖飛的手臂，將兩團兇器緊緊的貼在肖飛身上。如果不是蘿莉和御姐之間那噼里啪啦亂閃的虛擬火花，這就是對齊人之福這個詞的完美解釋了，只可惜……
　　肖飛只能感嘆，小說果然是小說，自己果然沒有小說主角的待遇：別人主角的翅膀神殿那都是和諧萬歲，“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不計較”，他肖飛的翅膀神殿咋就這麼火光四濺捏？
　　肖飛突然想放棄讓伊莎貝拉上船的打算了，現在就已經這樣了，讓那個惡魔尾巴藏都藏不住的小惡魔上船那他肖飛還不得蛻層皮啊！
　　肖飛剛這樣想，膝蓋上的洋娃娃就開口了：“那樣的話，某人會被欺負得更厲害哦，M屬性暴露無疑又拼命反抗的某人，你不想看嗎？”
　　元帥你會讀心術吧？你確實會讀心術吧？
　　不過……那樣的荷香確實很有吸引力耶……肖飛咂了咂嘴，他免不了開始幻想荷香一邊嘴硬一邊被腹黑蘿莉和小惡魔公主耍得團團轉的樣子……
　　“我說啊肖飛，”從旁邊傳來的冰冷話語硬生生的掐斷了肖飛腦子里的幻想，“你一臉淫|蕩的在想什麼啊！我殺了你哦！”
　　“殺了你！”坐在車廂前面椅子上的蘇跟著瞎起哄，“噠噠噠噠，呯！”
　　在這樣喧鬧的氣氛（？）中，載著肖飛的豪華加長型轎車開進了清河皇室在R3的行宮。
　　***
　　肖飛進入舉行午餐會的大廳時，午餐會貌似已經開始了一小會兒。肖飛原本以為這午餐會是專門為他一個人準備的見面會，可一進入會場那滿眼的達官顯貴，就讓肖飛的猜想消弭無蹤。看來他這地球人只不過是順道被邀請而已。
　　不過他的登場還是引起了足夠的注目，這多虧了他身邊的三名美少女——不，算上跟班的女仆小姐應該是四名美少女。
　　當然肖飛沒看過女仆小姐的臉，可他覺得索拉納派過來的負責自己衣食住行的女仆肯定不會是“低檔貨”。
　　肖飛的四名女伴的臉都被面具擋住了，無法向客人們展現她們那亮麗的容顏，可也正因為這樣，她們的穿著她們的秀發她們的身段，還有她們舉動中透出的氣質，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展示，并且輕而易舉的吸引到了足夠的注意。
　　就不說肖飛右手邊荷香的妖艷，光是他左手邊的兩個自走式等身大洋娃娃的光芒就足夠照亮大半個大廳了。
　　元帥右手抱著大布熊，左手牽著蘇，坦然面對周圍清河貴族們投來的目光，身為銀河的妖精，比這更大的場面她都見多了；而蘇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會場中央那擺滿各色佳肴的長桌吸引住了，別人的目光啥的她才不在意呢。肖飛心里稍微有些慶幸，還好現在有元帥這個能壓制蘇的存在在身邊，不然這小家伙一準已經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大快朵頤，把他肖飛的面子都給丟光了。
　　和兩人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抓著肖飛手臂的荷香的拘謹。
　　“那個，好像他們都在看我們？我們……”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我的打扮很奇怪嗎？還是肖飛你的打扮出了什麼問題？”
　　“別緊張。”肖飛對自己的女伴耳語道，“他們只是被你的身材給折服了而已。”
　　“是嗎？可他們這樣看我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肖飛笑了。
　　“那就不高興唄，反正有面具擋著，什麼表情別人也看不見。”說完肖飛拖著荷香，從容的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裝模作樣的沖看他的貴族們點頭致意。
　　有侍從從旁邊的人群中鉆出來，將擺滿郁金香狀高腳杯的托盤送到肖飛面前。
　　“來點雞尾酒嗎，先生。”
　　肖飛點點頭，盡可能優雅的拿起一杯酒，荷香抬起手來剛打斷有樣學樣，肖飛左邊的元帥就開口了。
　　“果汁兩杯，一杯甜的一杯咸的。”
　　哪有咸的的果汁啊，元帥！
　　誰知道那侍從立刻向元帥微微鞠了一躬，答道：“明白了，請稍等片刻。”
　　鞠躬的時候，他手中托盤里的酒杯連晃都沒晃一下。
　　荷香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片刻的猶豫后，她說：“呃，麻煩你給我也拿杯果汁來吧，我對酒什麼的比較沒轍。”
　　于是侍從又把剛剛對楊做過的事情原樣重復了一遍。
　　很快，肖飛一行都拿到了飲料。
　　肖飛荷香還有楊都像周圍其他貴族們那樣，小口小口的品著飲料，蘇卻一骨碌把果汁都喝光了，然后把酒杯拍到長桌上，小手二話不說就往桌上的烤肉伸了過去。
　　貴族的午餐會這東西，吃喝什麼的都是次要的，重點在午餐會時的應酬。實際上，按照肖飛在參加午餐會前臨時抱佛腳從網上搜羅到的清河習俗，在午餐會上大吃大喝是很不禮貌的，清河人認為這表明比起周圍的來賓，你更重視食物。據說清河的貴族們在參加完午餐會回到自己家，還要再吃一次飯來滿足自己那饑餓的胃腸。
　　不過蘇現在的定位是小孩子，很多方面小孩子可以享受特權，因此周圍看著蘇大快朵頤的貴族們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似乎并沒有人打算譴責肖飛管教無方。
　　所以肖飛決定不去管蘇。
　　這時候肖飛初登場時吸引的注意也漸漸散去，畢竟入場的時候并沒有人大聲報出肖飛的名字，一般的貴族大概將他當做那個剛剛發家的小家族的什麼人，所以不予理會。
　　而那些肯定知道肖飛來頭的大家族的顯貴們，都在觀望形勢。
　　肖飛猜想，這幫人可能和自己一樣迷惑，搞不懂皇室突然發出邀請是為哪般。按肖飛的想法，他剛剛和公主殿下羅曼蒂克了一回，照小說里的套路，皇室不應該禁止他和公主再見面麼？怎麼會“引狼入室”呢？
　　正納悶呢，熟悉的聲音傳入肖飛的耳廓。
　　“肖飛？是肖飛嗎？”金發少女分開包圍著自己的年輕人，徑直向肖飛這邊走來，走著走著她竟然無視貴族小姐的形象，在這莊重優雅的會場中小跑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趕到了肖飛面前。
　　“是肖飛吧，你怎麼會來這里？”少女微微將面具推上一點，沖肖飛亮出個笑容，這笑容證實了肖飛的猜測，站在他面前的確實是清河的公主伊莎貝拉。
　　午餐會的會場中立刻響起一片低沉的私語聲。
　　“呃，”感受到周圍扎人的目光驟然增加，肖飛一時也有點“底盤失穩”，說話稍微有點不利索，“嗯，我是受到達米安家族的邀請，所以……”
　　“達米安叔叔？”伊莎貝拉驚訝的叫出聲來，隨即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他想干什麼”，聽聲音她是真的打心底里感到疑惑。
　　肖飛剛想說點什麼，伊莎貝拉卻跳過了這個話題，她將腦袋轉向荷香，用不懷好意的聲音問道：“嗯，那麼這邊這位應該就是荷香小姐咯？果然姿色過人，比不過呀比不過……”
　　接著伊莎貝拉的腦袋轉向左邊的楊。
　　“吶，親愛的，這小可愛又是……哪位啊？”
　　伊莎貝拉一句“親愛的”，導致周圍又是一陣嗡嗡聲，而荷香則死死的掐著肖飛的胳臂，疼痛源源不斷的刺激著肖飛的神經。
　　“這樣沒問題嗎，公主殿下？這可是‘公眾場合’哦。”肖飛壓低聲音對伊莎貝拉說道。
　　“沒問題。”回答肖飛的是一把聽著很年輕，卻意外的有滄桑感的男聲，肖飛循聲望去，看見一名身穿黑衣，頭戴什麼標記都沒有的黑面具的清河人，正在一位身穿全白軍裝的隨從的陪伴下，向自己走來。
　　那人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我的侄女不久就要承擔起統帥整個清河帝國的重任，明明她才剛到十八歲，正值美好的豆蔻年華，讓這樣的她肩負如此重任，我這個做叔叔的實在于心不忍。可是，清河的未來不容兒戲，我也沒有辦法。所以登基前的這最后的時光，不管我可愛的侄女做什麼，我都不會責怪。我愿意為此承擔所有的指責，我的侄女喲，請自由的享受你最后的青春吧！”
　　“謝謝，達米安叔叔。”伊莎貝拉沖黑面具鞠躬，可肖飛從她的話語里聽不到半點的感激。
　　“哈哈哈，謝什麼，我的傻侄女。”
　　伊莎貝拉沒理會達米安，徑直轉身走到肖飛左手邊，挽起了肖飛的左手。
　　“呃……你這樣我就沒有手喝酒了，伊莎貝拉。”
　　本來肖飛就已經因為荷香的緣故，只能用左手拿酒杯了，這回……
　　結果伊莎貝拉坦然接過肖飛手里的酒杯，一仰脖一飲而盡，毫不在意間接接吻這回事。放下杯子后，伊莎貝拉一邊拽著肖飛的左手往前走，一邊用開朗的聲音說道：“來來，我有好幾道料理要向你介紹哦！我在這里吃了那麼多年的飯，大廚的手藝都摸透了，聽我的準沒錯。你一定要嘗嘗，親愛……哎喲！”
　　楊收回踹在伊莎貝拉小腿骨上的腳，抬頭瞪著公主，以冰冷的聲音說道：“滾開，金毛，這是我的位置。”
　　“沒錯沒錯，”荷香這回竟然給楊幫腔，“眾目睽睽之下勾搭有婦之夫，你也太不知廉恥了吧，公主殿下！”
　　“啊咧，你們兩個結婚了嗎？我不知道啊，你說是吧，親愛的。”
　　“我這女兒就在面前，你沒看到嗎，白癡公主。”楊又語驚四座了。
　　“啊咧，黑發雙親生出了白發的女兒，人類的遺傳學還真是古怪呢……是吧，親愛的？”
　　肖飛哭笑不得，就在這時候，他心生一計——不對，這應該看做腦袋搭錯線比較好吧？反正肖飛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荷香其實是我的妹妹，近親生子所以生出了白化病的女兒。不過，同樣因為是近親，我們并沒有真的結婚。”
　　“什麼嘛！”肖飛非常肯定，伊莎貝拉正在面具下面竊笑不止，她一下子把肖飛的左臂抱得更緊了，“原來是這樣啊，沒關系，我會包容這一切的，荷香妹妹我們會成為好姐妹的！”
　　“這……”荷香顯然急了，憋了半天沒說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掐肖飛。
　　楊的反應更讓人跌破眼鏡，剛才還踹伊莎貝拉的她這會兒以夸張的動作拽住了公主的裙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仰著頭。
　　伊莎貝拉松開肖飛，俯身抱住了楊，念出了讓人想起舞臺劇臺詞的話語：“放心吧，就算沒有血緣，就算你的誕生不為倫理所容，我也會像真正的母親一樣對你，一如你死去的生母……”
　　“媽媽……”楊把腦袋埋進伊莎貝拉的雙峰之間，以仿佛馬上就要極喜而泣的語調呢喃著。
　　這是啥？八點檔的棒子肥皂劇嗎？
　　在荷香怒吼“我還沒死啊靠……不對，我才沒有生這樣的女兒啊”的當兒，肖飛搖了搖頭，不再管身邊這幾個女孩的瞎鬧騰，而是沖達米安抱歉的攤了攤手。
　　“不好意思，讓您的午餐會成了這種滑稽劇的舞臺。”
　　達米安哈哈大笑起來，他沖肖飛擺擺手，朗聲道：“沒關系沒關系，這樣也挺有趣嘛。大海盜果然比我們這些腐朽的臭貴族來得有魅力啊，哈哈哈哈哈！”
　　達米安開了這個頭，周圍一直看著公主和不知道哪里來的女孩瞎胡鬧的貴族們面面相覷，下一刻就像約好了似的，一起大笑起來。“哈哈哈”的聲音一時間籠罩了整個會場，剛剛還安靜得有些詭異的氣氛立刻變得歡樂無比。
　　就連一直在大快朵頤的蘇都暫時放下食物，納悶的抬起頭，四下打量著。
　　笑聲漸漸平息后，達米安一按胸口，向肖飛鞠躬道：“在侄女登基前的這段時間，她就拜托你了，要盡量讓她過得開心哦，海盜先生。”
　　“這您就放心吧，”肖飛輕輕拿開荷香抓住自己右臂的手，邁上兩步在達米安面前站定，“我們海盜哄女孩可是很有一手的。”
　　肖飛稍微頓了頓，隨即以調侃的語調繼續說道：“說不定，我一不小心，力道沒控制好，就把公主殿下給哄跑了呢。”
　　“哈哈，如果真能這樣，那就太好了。”對于肖飛的試探性攻擊，達米安從容應對，“可惜啊，我的侄女太優秀了，她心系清河的未來，一點也沒想著自己，所以我這個當叔叔的才會如此擔心她啊。”
　　這時候，剛剛還在胡鬧的伊莎貝拉已經直起身子，站到肖飛身后，與荷香并排。荷香看了看達米安，又瞄了眼伊莎貝拉那面具下露出來的側臉，最終嘆了口氣。她稍微往伊莎貝拉的方向挪了挪，在裙子上那密密麻麻的蕾絲邊的掩護下，用左手食指輕輕碰觸了伊莎貝拉右手的手背。
　　伊莎貝拉似乎有些吃驚，她電光火石間掃了眼荷香。
　　“別誤會，我也不喜歡你叔叔，僅此而已。”荷香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伊莎貝拉沉默了短短一秒鐘，然后她翻轉右手，同樣身處食指，緊緊的勾住了荷香伸過來的指頭。
　　而在少女們互通有無的當兒，肖飛正和達米安對視著，“眉目傳情”中……
　　終于，肖飛率先采取行動，他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那麼，今后這個把月，還請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達米安爽朗的答道，握住了肖飛的右手。
　　握手結束后，達米安出人意料的拿掉了自己的面具。
　　紅色的機械眼盯著肖飛，等待著肖飛的反應。
　　在清河，于陌生人面前拿掉面具，是一種挑釁行動，意思是：我不用裝模作樣也能踩扁你或者你不值得我認真對待，你我之間永遠不存在平等。
　　但在親密之人面前，這是信任的表現。
　　肖飛本想揣測下達米安的真意，然后再謹慎行動，可他轉念一想，又放棄了揣測。
　　他也坦然的拿下面具，對達米安露出笑容：“在我們地球，坦誠相待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是誠意的表現。”
　　達米安也笑了：“沒錯，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拿下面具啊，地球人。”
　　說著達米安走上一步，像地球人伙伴之間經常做的那樣，伸手拍了拍肖飛的肩膀。
　　“我喜歡你這家伙。”達米安把手放在肖飛肩上，扭頭看著大廳里其他貴族，大聲說道，“諸位，我喜歡這家伙！讓我們為地球來的朋友干杯！”
　　下一刻，一屋子的貴族全部舉起手中的酒杯。
　　觥籌交錯間，清河帝國的王位爭奪戰最后一幕，正式拉開了帷幕。

87 陰冷簡短的幕間


　午餐會結束后，達米安回到自己的書房，很快安排完宴會善后的瑞德也推門走進來。
　　“你怎麼看，瑞德。”達米安拿下面具，點了指煙夾在手中，一面看著裊裊升起的青煙，一面問自己的心腹。
　　瑞德一屁股坐進達米安書桌對面的椅子里，想了想答道：“肖飛這個人，反應速度不錯，對局面的掌握能力也還可以，有一定的大局觀。其他方面，在我看來都很一般，如果沒有天琴技術還有好運氣的支持，他恐怕難成現在的氣候。”
　　“不不不，”達米安連連搖頭，他把雙腿架到書桌上，讓身體深深陷入他那張大皮椅，腦袋靠在椅背上仰望著天花板，“瑞德，你只看到了表面。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杰出的領袖有兩種。一種是本身才華橫溢，同時又工于心計，善于操控人心。這種人就是通常說的鐵腕派，他們通過政治或者其他方面強勁有力的‘手腕’，來控制屬下和組織。我就屬于這種人。
　　“第二種領袖，他本身可能并沒有太出色的地方，也不擅長觀察手下的內心。但是這些人擁有某種氣質，這種氣質可能是源自他們的勇氣或者他們所持有的信念，也可能是其他任何東西。這種人不需要耍什麼手段，他本身就能吸引人們去追隨。草帽肖飛就是這后一種人。只不過他現在還太年輕了，還是個十七歲的大孩子，但是假以時日，他會成為杰出的領袖。”
　　說到這達米安重重的嘆了口氣。
　　“從這個意義上講，他是我的天敵。”說著，達米安將點燃了以后還沒有抽過的煙按進了煙灰缸里，“天生的領袖人物，和我這種靠手段和經營上位的人注定要成為敵手。因為驅使我們行動的內在動力以及看待世界的觀念都有著本質的不同。”
　　“比如說，對你來講，手中的一切都是棋子，而他卻不這麼看？”
　　瑞德的話讓達米安微微皺眉，這位清河的攝政王盯著自己的心腹，鄭重其事的澄清道：“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棋子。”
　　“這我知道，可除此之外……”
　　“我不需要你以外的心腹。剛剛我不是說了麼，我這種類型的領袖，自己就能處理好大部分的事情。我就是負責一切的大腦，部下只是執行命令的肢體，是傳動的齒輪，僅此而已。”
　　達米安頓了頓，又從書桌上的煙盒中拿出一支新的香煙，在手里倒騰著，過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
　　“而肖飛不同，他現在經驗不足，也沒有當一個上位者，一個領袖的覺悟。他本身的能力也只是中等偏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得到的磨練會逐漸增加，他那些閃光點就會慢慢的露出來，越來越多有才干的人會聚集到他周圍。老實說我覺得我應該慶幸，慶幸自己對上的不是羽翼已經豐滿了的草帽肖飛，他一旦成氣候，威力比我這種鐵腕派要大得多。正因為這樣，我們必須要把他還有他的勢力扼殺在搖籃里。”
　　“也就是說，”瑞德打開自己的PDA，開始瀏覽PDA中的電子記事本，“我們需要修改今后的行動方針？”
　　“沒那個必要，草帽現在是索拉納的門客，只要我們對索拉納家族動手，他就不能置身事外。所以今后我們的方針和目標仍然是擊潰索拉納家族，完成對清河帝國的完全控制。只不過，我們要把對索拉納家族實力的評估給調高，嗯，要調高一大截。”
　　瑞德聽著達米安的話語，同時在PDA上操作著，似乎在根據達米安的意思修改之后的行動計劃。片刻之后，他按下PDA的記錄鍵，隨即收起這小玩意，抬頭看著達米安。
　　“那麼，最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計劃執行過程中，我們怎麼處理伊莎貝拉？”
　　達米安沖瑞德兩手一攤，反問道：“我在宴會上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在登基前的這段時間里，就讓她和那海盜鬼混好了。反正，她登上王座后，馬上就會步她爸爸媽媽的后塵，去那個世界和雙親團聚了。”
　　說著，達米安嘴角向上彎曲，露出陰森的冷笑。
　　“那個姑娘，”達米安的聲音比方才還要惡毒上幾倍，宛如冤魂厲鬼的低語，在書房中回響，“那個姑娘身上有我哥哥的特質，而我，最討厭我哥哥了。”

88 狂歡節（1）


　　午餐會之后相當一段時間，肖飛每天馬不停蹄的在R3太空城中奔走。
　　楊把蘇解碼出來的那串數字可能代表的字母組合全部窮舉了出來，然后和R3中現實存在的東西逐一對照。
　　首先是人名，清河人的名字雷同的很多，這與清河人更看重頭銜和個人身份的習俗有關。正因為名字雷同的多，所以盡管能和楊窮舉出來的字符串對上號的名字并不多，可實際要考察的人數讓肖飛叫苦不迭。
　　還好探查的過程中全程有美少女相伴，這讓肖飛完全理解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這句老話的真諦。
　　人名核對完，楊開始核對地名等其他可能的東西，于是肖飛繼續領著自己的翅膀們滿太空城的跑，尋找那個可能并不存在的線索——畢竟這一切都是以元帥的推想為基礎，如果那個推想本身就是錯的，那線索也就無從談起。
　　在忙碌的間隙，肖飛并沒有再次見到伊莎貝拉，就連電話都沒有通。原本肖飛以為在獲得了達米安表面上的首肯后，伊莎貝拉會一天到晚粘在自己身邊，和楊一起調戲荷香玩。可這“美好”的愿景終歸是沒有實現。
　　伊莎貝拉作為未來的女王，似乎有許多事情要忙，畢竟馬上就是R3節點久負盛名的狂歡節，她又登基在即。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肖飛的搜索行動沒有獲得什麼令人驚喜的收獲，轉眼間R3的狂歡節近在眼前。距離狂歡節還有三天的時候，肖飛收到了一封蓋著清河皇家印章的信。肖飛拆開信一看，發現果然是伊莎貝拉寫來的，清河的公主以非常正式的外交辭令，邀請肖飛與她一同參加狂歡節前夜祭的化妝游行。
　　闔上信，肖飛嘴角不由自主的上彎。
　　說肖飛不想這姑娘那肯定是假的，別人肖飛不清楚，可對他自己來說，伊莎貝拉這樣的女孩很對他的胃口。想起伊莎貝拉的活力，肖飛就覺得心情舒暢，而想到她離開時那落寞的笑容，肖飛也免不了心痛。他想要把伊莎貝拉攬進懷里，想要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讓她一直充滿活力的歡笑，遠離寂寞與悲傷。
　　想著這些，肖飛不由得嘆了口氣，就在這個當兒他手里的信被從他身后伸出的手臂搶走了。
　　“誒……”荷香站在肖飛身后，一手扶著沙發的靠背，一手拿著信，快速的瀏覽著，“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伊莎貝拉的情書啊……”
　　說完荷香把信紙丟回給肖飛。
　　肖飛撿起飄到自己膝蓋上，差點滑下地上的信紙，折了折裝回信封里，再抬頭看著荷香。
　　“吃醋了？”本來肖飛想用往常那調侃的語氣說出這話，誰知道出口以后認真得連肖飛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荷香別過臉去，甩給肖飛一個不爽的側臉。肖飛以為她又要像以往那樣口是心非耍傲嬌了，誰知道憋了一會兒之后，她竟然不情不愿的承認了：“嗯，吃醋了。”
　　傲嬌娘突然坦率起來的時候一般都超有感覺，荷香再次印證了這個真理。
　　肖飛看著荷香那在不爽中透著些許羞澀的粉色臉頰，微笑著搖了搖頭。他一把抓住荷香的手，把她拽到沙發前面來，然后兩手一環她的腰，將她的嬌軀拉近懷抱。
　　“待會薇麗進來了，一定會過來踢你的，這是她的位置。”肖飛打趣道，可是荷香完全沒有笑的意思，不但如此，她的眼睛完全沒有看肖飛，嘴巴也抿得緊緊的，完全是在鬧別扭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荷香的側臉，肖飛頗有些無奈。他隔著薄薄的衣服輕輕撫摸著荷香那勻稱的、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思考著該怎麼樣哄女孩開心。
　　想了想肖飛決定遵從老爸的教誨，實話實說。
　　“老實說，我也在糾結這個問題。”肖飛的手在荷香的小腹上畫著圈，少女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物傳到他的指尖，隨著少女的呼吸，壓在肖飛指尖的彈性也有規律的增減著。
　　可能是癢了還是怎麼著，荷香抓住肖飛那還在畫圈的手，將他的掌心固定在小腹的中間。這樣做的同時，少女反問道：“你在糾結什麼？你有什麼好糾結的，反正就是要開后|宮就對了唄。”
　　“不是這個問題。你看，人類社會提倡一夫一妻男女平等已經很長很長時間了吧？別說后|宮了，就算花心劈腿什麼的，以一般人的標準都屬于不厚道的行為吧？就算是我，也是想要從一而終，一直把你捧在手里。”
　　也許是本能的感覺到了肖飛話語中的誠懇，荷香的態度明顯的軟了下來。剛剛她還固執的挺直身子，不往肖飛的胸口加力，現在肖飛感到她正在漸漸放掉腰部和背部的力量，將身體的重量壓倒他的胸膛上。
　　盡管如此，荷香開口的時候，口氣還是在鬧別扭的調調：“你現在在想，女人果然還是要靠哄的，對吧？”
　　肖飛笑了，在這種時候嘴硬正是荷香的萌點之一，被萌到了的大海盜加倍用力的抱住女孩的腰。
　　肖飛也不打算反駁荷香的說法，畢竟他現在說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話，他相信荷香也知道。畢竟，這是荷香啊，是和他肖飛一同出生入死過，并因此而建立了深厚羈絆的少女，肖飛相信，如果是荷香的話，她一定會理解自己的想法。
　　只要直說就好了。
　　“我呢，”肖飛把鼻子伸進已經開始軟的荷香的發絲之中，一面嗅著她的發香，一面繼續說道，“覺得不能丟下伊莎貝拉不管。那個達米安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覺得在他的陰影里，伊莎貝拉會變得非常的不幸。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像是為劈腿而編造的借口，可是，我真的覺得我應該為那女孩做點什麼。我想庇護她，成為她的支柱和助力，希望她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歡笑、追逐夢想和未來，而不是作為一只籠中鳥憂郁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荷香不說話，也不看肖飛。
　　肖飛耐心的等待著。
　　終于，荷香胸口來了一次劇烈的起伏，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知道啊，這些。”少女總算是把目光轉向了肖飛，可不等肖飛看清楚她臉上表情的含義，她就把臉埋進了肖飛的胸口，“我也不喜歡她的叔叔，覺得伊莎貝拉好可憐，我也想幫她……可我又不想把你分給她……這樣一想，不就只有我變成了壞人了嗎？可是……”
　　老實說肖飛對這個發展有點措手不及，因為他不知道，懷里的少女其實早就和伊莎貝拉建立了某種程度的“信賴”。那次午餐會上，兩人勾在一起的手指，以及通過指尖的體溫傳達的某些東西，使得荷香不能再把伊莎貝拉當做單純的情敵。
　　也正因為這樣，肖飛的心里話讓荷香產生了自責。如果肖飛有注意到那天在自己身后發生的這一幕，他就會采用更合適的手段來表達自己的想法——讓荷香自責可不是肖飛的本意。
　　不過，歷史沒有假設，肖飛也無從知道那天在他身后，兩名少女之間發生的小插曲，他只能通過現狀來判斷，并且采取行動。
　　只用了短短數秒，肖飛就做出了決定。
　　他忽然大笑起來，而且是標準的三段笑，公式化得一塌糊涂。
　　“哼哼哼，嚯嚯嚯，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真是的，害我白忙活，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費這力氣了，直接告訴你我要后|宮就行了嘛！雖然荷香你也算是絕色美少女了，可像我這樣拉風的男人又怎會只有一個女人就滿足了？我就是要玩3.P，四P甚至更多！我就是要妻妾成群！這樣才符合我的身份，哇哈哈！”
　　對肖飛突然丟出來的這串瘋言瘋語，荷香先是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隨即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看起來她明白了肖飛這樣做的用意。
　　錯的是男人的欲望，所以你罵我就好了，這就是肖飛裝瘋要表達的意思。
　　“你笑什麼？臭婆娘，你以為我是說笑嗎？”肖飛裝模作樣的瞪大眼睛，對荷香吼著，他兩手抓住荷香胸口那兩只玉兔，不由分說一通亂揉，“雖說你的咪咪質量極高，但是兩個怎麼比得上四個帶勁！四個爪子一爪一個才是男人的浪漫！”
　　“是是，肖飛你這大色狼！負心漢！花心大蘿卜！”荷香對肖飛喊出一連串罵人詞兒，可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容，“我恨死你啦！”
　　說完荷香一把抱住肖飛的脖子。
　　“你這個狡猾的家伙。”荷香的低語和她雙唇中呼出的濕潤空氣一起，吹入了肖飛的耳朵，“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這樣下去，說不定有一天我真會說出‘只要能在你身邊我就很幸福，其他我不奢望’這樣的話來呢。想想就覺得可怕。”
　　“那你要不要現在就擺脫我，以避免那個可怕的未來？”肖飛也低聲在荷香耳邊說道。
　　“才不要。想丟開我和新歡快活？想都不要想了，看我把她們給管教得乖乖的。”
　　管教？你不被那倆耍著玩就已經是奇跡了吧？
　　就在這時候，荷香的身體忽然僵硬起來，她猛的松開肖飛的脖子，在他膝蓋上直起身來。
　　“等下，為什麼會變成以后|宮已經建立為前提的談話啊！話說回來，只是幫助伊莎貝拉而已，根本就沒有必要幫她開苞吧！不對，幫她開苞反而會讓原本出于善意的行動變成圖謀不軌吧？這是什麼時候完成的偷梁換柱啊，肖飛你這家伙，真是一點都大意不得耶！”
　　這回肖飛是真忍不住了，對著荷香開懷大笑起來。
　　“笑什麼啊！”這回輪到荷香急了，“聽好，伊莎貝拉不一定要上船，就算上了船，也僅僅是紅顏知己！知道嗎，紅顏知己！敢劈腿我就殺了你！像元帥那樣的紅顏知己的話，我就勉強放過你！”
　　“元帥？紅顏知己？大姐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和她很知己了啊，她那滿腦袋的毒電波就算是我也跟不上啊！”
　　肖飛話音剛落，楊的聲音就從他身邊的什麼地方傳來。
　　“誒，原來我是連紅顏知己都不如的毒電波女啊。”
　　肖飛荷香暫時停止“打鬧”，一起扭頭循聲望去。
　　結果看見元帥就站在不遠處的落地窗前，蘇正很開心的坐在她的肩膀上——自打元帥來了以后，蘇似乎就徹底沾上她了。
　　兩只蘿莉疊羅漢還真是相當難得一見的情景，而且這情景越發讓肖飛想起俄羅斯套娃。
　　這回兩人穿著一模一樣的黑白兩色洋裝，而且右手手心里還都拿著冰棒。
　　“看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楊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決定？”肖飛條件反射的反問道。
　　“有利于加深我們之間的羈絆的決定。”
　　楊似乎懶得繼續解釋，她舉起手里的冰棒，沖肖飛晃了晃，然后將冰棒的頭部湊近嘴邊，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輕柔的舔著。
　　“嗯……嗯……嘶啦……”
　　“為什麼吃個冰棒都能吃得如此下流啊！”荷香先爆了。
　　“下流？哪有，我只是在很~普~通~的~在舔冰棒啊。嗯……哦……”
　　“普通個鬼啊！哪個普通人吃冰棒會發出那麼淫|靡的聲音啊！還有，蘇，你不要學她！”
　　……嘛，總之，肖飛又在人生贏家的道路上大大的邁進了一步……
　　此時距離狂歡節開幕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