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本)

 
mk2258 2013-11-24 09:2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28 86687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16
  “最可怕的不是現實不讓人滿意,而是當人們不再相信任何舉動可以改變現實。失去希望,讓一個民族或一個國家失去希望才是最可怕的”

麵對李樹春,管明棠道出了一句關鍵,從李樹春進入邯彰,管明棠便得到了情報,對於這位山東省民政廳長的到訪,管明棠雖說關注,但並沒有主動“找”他,而是任由他在專區裏轉著,轉到最後,他總會來自己這,他來這裏是為了答案,而現在自己則就把答案給他。

“一個國家失去希望才是最可怕的”

驚訝的看著管明棠,李樹春念叨著這句話,他的眉頭微微一鎖,這與當前的局勢有什麽關係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是在擔心民眾要求改變的聲音嗎?”

笑看著李樹春,管明棠似有些無奈的聳了下肩膀



“嗯,我想,或許是擔心我會不會借機染指山東吧”

管明棠的直白,倒是讓李樹春的神情一陣尷尬,這的確是他和向方等人的擔心,畢竟……

“這種擔心誰都會有”

在李樹春麵前,管明棠直截了當的道出的現在山東問題的根本原因。

“畢竟,如果按照那些士紳們的要求,估計會有大量有邯彰鄉建人員進入各縣政府以及合作社,別說是向方兄,即便是我自己,麵對這種情況,恐怕都會有所擔心……”

“哲勤,”

神情尷尬的李樹春試圖解釋什麽,但管明棠擺擺手說道。

“萌軒兄,我隻是說事實,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咱們沒必要整那些虛的,有時候事情,還是說明了,講開了的好”

站起身,管明棠回到辦公桌邊的書櫃,拿出兩本書,然後再次走到沙發邊,將書遞給李樹春說道。

“這兩本書是邯彰的縣政和鄉村組織辦法,在邯彰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遵守法律的授權,縣政的實施、鄉村的組織,都必須遵從這一基本原則,所以,我想,您需要的答案的在這裏,解決問題的辦法同樣也在這裏”

將兩本書送給李樹春之後,管明棠又用極為誠懇的語氣說道。

“法律與製度,在邯彰,這是我們唯一遵從的根本,比如說各地在整頓吏治的時候,往往依靠長官的意誌,而在邯彰,我們所依靠的製度,通過不斷的完善製度,千方百計的防範官員可能產生的任何貪腐之舉,而輿論與民意代表的監督,同樣也起到很大的作用,製度,製度是解決許多問題的關鍵,包括在鄉村合作化建設中,亦是如此”

在管明棠提及邯彰的製度時,李樹春深以為是的點著頭,幾乎是自從邯彰專區成立之後,其官場清廉就為國內所側目,在主政邯彰之後,管明棠對於**的治理,並沒見到在國內常見的對貪腐者大開殺戒、人頭滾滾的場景

。相應的,是一步步有針對性的法律的出台和不斷製度的完善,文官選拔和獎懲機製的建立,公開透過的財政製造、完善的監督體係,最大程度的減少了官員腐化的機會,對於那些製度李樹春曾研究過,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為有一些製度卻是他們學不來的。

“邯彰鄉建的成功,一是緣自於製度,二則是緣自於幹部培訓”

在李樹春的麵前,管明棠顯得極為坦然。

“有了製度上的嚴謹,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畢竟孬和尚把經念歪的事情,並不少見,所以,在村治實施之前,我們建立了鄉村建設學校,培養了大批的鄉建幹部,即便是現在,每年仍然不斷的培養著幹部……而在幹部的選拔中,我們傾向於選擇富農家庭的子弟進入鄉建學校,一來是因為地主家庭子弟,更傾向於就讀其它高等學校,二則是因為地方施政的需要”

“哦?”

這倒是李樹春在這次考察中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這有什麽區別嗎?

“在鄉村,富農大都是本地的種地能手,他們的父母在村間享有普遍的尊敬,這有利於他們將來的鄉村管理,而在另一方麵呢?則是因為千百年來,政府都是依靠士紳,也就是地主製理鄉村,而現代城市的發展又使得大量的地主遠離鄉村,遷往城市,這似乎是發展的必然,所以呢,在鄉村,我們必須要更加依賴富農……”

聽取著管明棠的解釋,李樹春聽得極為認真,他甚至拿出筆在那裏作著記錄,他知道,此時管明棠和他說的話,有許多都是不曾告訴外界的,同樣也是外界無法獲知的,甚至可以說,這是邯彰鄉建能夠成功的根本。

“而在鄉一級的民意代表的選舉上,地主又有著天然的優勢,因為絕大多數地主家庭在本地,都有著少則一兩代人,多則數代人的聲望積累,與富農不同,富農的聲望集中於一村,至多兩三村,而地主的聲望卻在一鄉得到普遍認同,所以,他們往往更容易被選任為鄉級的民意代表,而在農村就形成了一種局麵,村長或者合作社主任,都是由富農子弟出任,而行事鄉政監督的民意代表,又大都為地主”

地主、富農,看似沒有什麽區別的兩個群體,在記錄本上特意將此加以注明,在李樹春看來,管明棠既然特意強調兩者的不同,肯定有他的用意,在管明棠稍作沉默時,李樹春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將手中的記錄本一合,他看著管明棠說道



“哲勤,你的用意,是不是借助兩者利益的不同,形成政府對鄉村的有效控製,鄉長是政府委任的,而他們都是民眾選舉的,這樣話,鄉長就可以在民意代表和合作社主任或者村長之間協調管理”

讚賞的看著李樹春,管明棠笑了笑。

“合作社主任或者村長是本社或本村村民選舉,民意代表則是全鄉民眾選擇,實際上,他們雙方不僅有個人利益代表的不同,同樣還有局部與全局利益的不同,利益上的不同,決定了他們會產生爭論、分歧,而在爭論、分歧產生的時候,鄉長的重要性也就顯現了出來,”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政府的重要性”

李樹春看著管明棠的目光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過去來邯彰參觀時,他隻看到邯彰專內區各級政府的高效且廉潔的運行以及其對鄉村的有效控製,但卻很難注意到在農村的這出“三國演義”,現在他完全明白了,管明棠對鄉村的控製,並非僅僅建立在農業、教育等這些看得見的方麵,最根本的原因是“政治智慧”的顯現。

“這樣的話,他們誰也離不開政府,政府自然也就能有效控製鄉村了”

搖搖頭,管明棠否認了李樹春的這個觀點。

“越是如此,就越需要政府的中立”

“中立?”

“對,就是因為中立,才能讓基層政府可以取信於兩者,使得兩者相信於政府是公平而且公正的,這又要求,基層政府作任何事情,都必須要依據法律授權,無法律的授權,絕不妄為”

看著李樹春,心知他或許無法理解什麽是“法律授權下的行政行為”,但管明棠相信他明白公平對農民意味著什麽。

“公平、公正,如果政府做不到這一點,那麽就不可能取信於民,自然也就不可能居中協調雙方利益,借此實現對鄉村的有效管理了”

管明棠笑了笑,然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隨後才看著李樹春繼續說道



“因此,鄉長的素質極為重要,現在邯彰專區的鄉長,不僅是鄉建學校最優秀的學員,而且還要經過長期的鄉村工作加以選任,當然,這隻是暫時的之計,最終,在時機合適的時候,我們還是會推行鄉村自治選舉從而實現鄉村的自治。”

對於所謂的自治選舉,李樹春並沒有任何興趣,此時他完全沉迷於管明棠的那種“居中操控”的“平衡政治”中,他依靠的是平衡鞏固對基層的控製,通過對邯彰的考察,他甚至認為,在中國沒有比邯彰更能嚴密的控製鄉村的地方了。

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他看到了政府的權力為合作社的創辦、民意代表的選舉而被削弱,反而進一步被加強了,而這正是他尋求的答案。

“哲勤,我還有一個問題,”

看著管明棠,此時他基本上相信了他對山東沒有染指之心,因為在這個體製中,外人是絕不可能受益的,受益的隻能是地方政府和基層民眾,但是,管明棠做這麽多,他能得到什麽?

“嗯?”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借著現在的這個機會,把手伸到山東嗎?你是知道的,南京那邊,現在對我們可是滿腹不滿啊”

或許是因為管明棠的坦蕩,此時李樹春才會表現出他的“坦誠”。

“這……”

李樹春的話讓管明棠微微一愣,隨後哈哈笑了起來,最後他迎著李樹春的視線的看去。

“蔭軒兄,難道現在邯彰的手就沒有伸到山東嗎?”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18
第183章血戰紅石嵐(一)

清晨,這是一個雪後的豔陽天,豔陽高照,夜裏的一場小雪,隻使得那公路上的髒汙的雪冰再次變得潔白一片,路上雖有一些足跡,可那也不過是昨夜一些逃難的平民留下的足跡。

時間一秒一秒緩緩滑過,穀底的那條公路如一條僵蛇靜臥著。在昨夜逞夠了威風的刺骨寒風,此刻已經和緩得多,在雪地間、在岩石縫裏的戰士們的視線中,隻剩下那死寂的公路。臨戰前的沉寂將鬧鍾的走動聲誇張了好多倍,這更增添了官兵們的一份心焦。

在這片死寂中,負責爆破作業的工兵們,顯得有些緊張,他們的掌心冒著汗,這場戰鬥的第一槍,或許並不是由他們打響,但是最關鍵的一次攻擊卻是由他們打響。

終於,在焦急的等待之中王方烈按捺不住了,他拿起電話便朝跑到團指揮所打了一個電話,那電話鈴聲隻嚇得楊兆民心髒猛的一跳。

“喂,……什麽?怎麽搞的?出了什麽事?”

楊兆民急問。

“團長,鬼子怎麽還不來?”

王方烈對著電話,有些焦切的問道。

“打伏擊嘛,就是要沉得住氣,沒耐性咋行。”

楊兆民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你認為鬼子不會來嗎?”

“拿不準。”

王方烈搖著頭,他還真不知道,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沒什麽拿不準的,這次伏擊,成與敗,就看你們工兵的了。”

在掛上電話之後,楊兆民知道大家肯定是等急了,於是便用電話詢問了各營的情況,一切都萬無一失,隻等鬼子往口袋裏鑽,然後在一場大爆破之後,對他們來著斬頭剁尾,最後再來個攔腰一頓猛揍。然後……

然後戰鬥就結束了!

每一個電話裏,他都會囑咐道:

“要注意你那些機關槍啊!”

機關槍,那是第五十八路軍最重要的“重武器”,甚至於在這場戰鬥中,成與敗,先看爆破的效果,其次就是機槍了,從望遠鏡中,他能夠看見戰士們穿著被雪浸潮的大衣,趴在濕漉漉的戰壕內,一個個早就凍的唇紫臉烏,瑟瑟顫抖,不禁喃喃自語:

“奶奶的,要是小日本不一頭穿進來,那咱們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團長,瞧您說的,他們不走這條公路,還能走那,除非他們把汽車都丟下去!”

“噓!你聽是啥聲音,騎兵!”

參謀的提醒讓楊兆民連忙舉起望遠鏡朝著來向一瞄,可不是嗎!隻見一隊騎著東洋大馬的參日本騎兵正慢悠悠的朝著紅石嵐的方向走來,這是日本兵的先頭,在承德城外,搜索連已經給他們做好飯了!

坐在馬鞍上林川敬一大隊長在進入紅石崗的時候,特意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不過也隻是簡單的觀察一下,然後臉上便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支那守軍……”

就在兩個多小時前,在他們出發前,便已經得到了承德城內的間諜發回的情報,熱河省省主席已經帶著部隊丟下承德逃跑了,現在的承德根本就是一個不設防城市,隻等他們去摘取這個果實,隻要一想到自己可以率領一百多人騎,占領一座支那的省會,他的內心便激蕩不已。

“加快速度!”

在下達命令的時候,想到距離承德隻剩下30華裏,林川又強調道



“十時,我們要占領承德!”

在騎兵隊加快速度通紅石嵐的時候,在山上伏擊陣地裏的士兵們喘著粗氣,他們的神經更是緊張到了極點,可沒有命令,誰也不敢打第一槍,這一槍是要殺頭的!

“是鬼子的先前,放他們過去!”

在地圖上標出日軍主力的位置之後,高勝侖將鉛筆朝地圖桌上一扔,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龜兒子的,老子備了鍋,就等你們下飯了!”

上午十一時,在伏擊部隊緊張到幾乎要窒息的時候,第一哨位發回了信息,發現日軍主力,十一時二十五分,鋥光亮的日本汽車一輛接一輛直往溝道裏鑽,足有一百輛之多而那帆布蓬下盡是荷槍實彈的士兵。而汽車隊的前而,則四輛裝甲汽車,幾乎是在裝甲汽車進入山穀的同時,裝甲上的機槍塔,便斜指向山坡,以用於防止伏擊,而在後麵著近五百騎兵,浩浩蕩蕩的,好不威風。

汽車很快就到了跟前,其中幾輛插著太陽旗,日本兵在上嘰哩呱啦談笑自若,似乎對於他們來說,這不是一場戰,而是一場旅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一路上,他們乎沒有遭到任何襲擊。在車隊進入山穀之後,那原本沉寂山穀突然間充滿了汽車的引擎聲、馬蹄的鏘鏘聲和日本兵笑怒罵的聲音。

日軍第8師團又名弘前師團,雖說是甲午戰爭後成立的團,但在日軍中卻是“甲等師團”,是日軍17個師團中的銳,自熱河戰役打響以來,縱橫數百裏,可以說是所向披。自然的也就養成了官兵無不目空一切,驕橫無比。

麵對於這支在開戰時抽調汽車組成的川原旅團快速部隊來說,在過去的幾天中,他們更是所向披靡,幾乎一路無阻的“行軍”至此,若不是途中被於兆麟部阻擊,恐怕,他們會一路未遭任何抵抗的占領承德,而於兆麟部的頑強阻擊以及中**隊北上的現實,使得第八師團師團長西義一下達了分兵命令,命令三宅忠強中佐指揮的騎兵第8聯隊迂回至於兆麟部後方,從而迅速進擊承德,造成日軍占領熱河的事實

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未發一槍,便占領了幾座城市,而喊著“保衛熱河”的支那部隊,更是一潰千裏,幾乎沒怎麽費勁便一路來到距離承德不過三十裏的紅石嵐,他們把追擊喚作“趕鴨子”,而現在呢?

對於他們來說,這隻是一場行軍罷了



“吆西!”

坐在汽車上,在接到前鋒部隊送來的他們將兵進承德的報告後,三宅忠強中佐的臉上劉出了笑容來。

“林川這家夥,幹的不錯!”

沉思片刻,他又命令道。

“通知山本隊長,裝甲車隊在掩護主力通過紅石嵐後,全速向承德進軍,以掩護林川!”

盡管這一路上沒有遭到任何抵抗,甚至連散兵遊勇的抵抗也未曾碰到,但三宅忠強還是下達了一個極為穩妥的命令,紅石嵐是一個峽穀,雖說峽穀縱寬最大達600米,但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雖說心裏這麽想著,可一路上未曾遭受襲擊的現實,還是讓三宅忠強內心的警惕性早就鬆懈了,雖說他派出了一隻騎兵隊做尖兵探路,可他卻根本沒有向左右派出任何搜索兵力,在他看來,一個皇軍聯隊,就是最根本的保障,沒有任何支那軍隊敢於襲擊聯隊級的皇軍,而在這一片嘻笑聲中一頭鑽進了五十八路軍精心設置的口袋陣。

四輛裝甲汽車打頭,上百輛滿戴著各種補給以及彈藥的汽車隊居中,騎兵隊居後浩浩蕩蕩地撞入狹溝。因為前有裝甲汽車開路,而且又有了尖兵隊的安全回報,第八騎兵聯隊這會更加疏於警戒,在後壓陣的騎兵們,甚至饒有興趣地唱起了歌來。

在汽車上三宅忠強中佐和師團情報參謀鬆本談笑風生著,這一路上,多虧了鬆本收買的那些支那人,正是在那些支那人的幫助下,他們才能得已一路毫無阻力的打到承德城外,此時鬆本正在那裏擺弄著一架照相機,準備到承德後好好的拍幾張避暑山莊的照片,為他所經曆的這場戰爭一些紀念

“三宅君,你真的應該準備一個相機,等你到了承德,便知道,那座避暑山莊是何等的壯觀,是何等的奢華,不拍照留念實在是太可惜了?”

在幾人談話的時候,已經進入峽穀的裝甲汽車隊,命令車隊停止前進。然後山本隊從裝甲機槍塔內露出半個身子,又朝南側的山坡掃視片刻,也許是出於職業本能,他命令士兵朝山上掃射一下。

子彈嗖嗖的從伏擊部隊的身上飛過



難道讓日本人發現了?

不是!

按照搜索連掌握的情報,這是日本人在搞火力偵察,他們也碰到過幾次,有了這個情報之後,伏擊陣地上的戰士們都沉著的應對著,他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槍聲讓高勝侖的眉頭一皺,他所在的位置在溧河北岸山頂,可以說是唯一能觀察到整個“u型”伏擊陣地的位置,伏擊部隊暴露了?

“打個電話問問怎麽回事?”

通信員立即抓過耳機詢問了望哨。

“怎麽樣,鬼子全部進溝沒有?”

“鬼子全部進來了,公路上再也看不到人馬和車輛啦!

高勝侖發現第一輛汽車時和其他指揮員一樣激動,小日本終於上鉤了。幾位參謀悄悄擠過來,準備隨時聽候指令。不過他很快就從這種激動中鎮靜下來,仔細觀察日軍的兵力和火器,估計敵人的抵抗能力。汽車一輛接一輛緩緩鑽進他布下的羅網,那一刻他鎮靜得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漁夫,沉著地數著一尾一尾落網的魚兒。

四輛裝甲汽車、一百零三輛汽車!和搜索連提供的情報一樣。而在汽車隊後麵更是跟著數百騎組成的騎兵隊,浩浩蕩蕩的好不威風。

裝甲汽車很快就要穿過狹穀,可是後麵的騎兵隊卻隻進來了一半,正在高勝侖放下望遠鏡準備命令開火之時,邵淩遠用肘部碰了他一下。高勝侖舉起望遠鏡,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日軍前麵的汽車停了下來,看來是在等待後續部隊跟上。

天助我也!

內心激動著高勝侖放下望遠鏡,用手招來號兵和發信號的參謀。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20
第184章血戰紅石嵐(二)

此時,電台突然嘀嘀嘀嘀響了起來,高勝侖將舉在空中的手緩緩放下,急步朝電台走去。在性格上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雖說從未親自指揮過戰鬥,便是他打起仗來卻依然如同一個老練的獵手一般,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紅石嵐用一步步的丈量那個峽穀,然後確定機槍的位置、迫擊炮的位置,雖說未經校射,但是細過仔細的紙上推算後,還是能做到大差不差。

通信參謀譯出了電文後,接過電報,高勝侖一看,是司令的電報,雖說現在高勝侖同樣也是司令,不過這個司令卻是“軍司令”,這支部隊真正的司令依然是管明棠。

“命令工兵營,立即執行計劃,除去的那幾座公路橋,還有那幾個峽穀,若是不能堵住,讓他自個吞槍算了!”

堵住敵人,伏擊能否成功關鍵在於堵不堵得住敵人的增援部隊,不過,高勝侖手頭沒有那個兵力,至於靠友軍,更是談都不要談,友軍現在要麽是自顧不暇,要麽早就是一路南逃,那裏會去幫他堵日軍的援軍,所以,隻能靠工兵通過爆破炸毀大橋阻斷敵軍援軍,但僅隻是炸毀大橋,並不保險,山體實施爆破作業了。

就在這時,無線電員大聲喊道



“長官,敵人全部進溝了,一團團長請示是否開火。”“立即開火!”

沒有一絲的猶豫,高勝侖果斷的下達了開火命令。

三發信號彈騰空而起的瞬間,在嘹亮的號聲中,早就等的急不可耐的官兵們立即扣下了扳機,機槍、手榴彈、迫擊炮一齊開火。山穀間原本正在為即將占領一省省會而興奮不已的日軍遭到突然打擊,頓時驚恐萬狀,最前麵的汽車中彈起火,後麵的車輛互相撞擊,亂成一片,就在這時,在山穀的最前方,伴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爆炸聲,數噸巨石被炸飛下去,一直滑到穀口阻斷了裝甲車的前方的道路,甚至一輛裝甲車,被直接埋入碎石中。與時同時在隊尾的騎兵隊還未完全通過橋梁時,數百公斤炸藥在石橋引爆,伴著劇烈的爆炸,石橋被炸成了兩截,同時溧河中央冰麵上就像點燃爆竹似的接連不斷的爆炸著,原本厚厚的冰麵被炸的粉碎,整個騎兵第八聯隊完全被阻隔在長不過隻有數公裏的“u”形峽穀內的一則,最窄的位置甚至隻有十幾米。

“敵襲!”

在驚喊聲中,車上的日本士兵紛紛跳下汽車,他們或許是趴在山坡下方,或是鑽進車底一邊躲避密如驟雨的子彈,一邊持槍向山坡上的敵軍還擊,而裝甲汽車更是在最初的驚恐之後,旋轉炮塔朝著山上掃射著。

見戰鬥已經打響,放下望遠鏡,高勝侖轉身對身後的無線電台命令道。

“現在敵人還沒清醒過來,進一步加大攻擊力度!”

幾分鍾後,日軍從極度的驚慌中平靜下來,三宅忠強跳下汽車,揮舞指揮刀命令汽車底下的士兵出來搶占公路右側的製高點。

“擲彈手,尋找支那機槍手……”

三宅忠強一邊喊,一邊拚命朝東奔跑,這時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右臂,他負痛穿過一輛輛燃燒的汽車,來到混亂不堪的騎兵隊。騎兵大隊此時的傷亡最為慘重,當時他們正擁擠在最為狹窄的那段公路上,兩旁都是懸崖絕壁,自天而降的手榴彈冰雹般從空中砸下,他們完全隻能被動挨打,無法組織還擊。

“小田,立即帶著你的人,到那邊,構建防禦陣地……

盡管遭到了突然襲擊,但是三宅忠強還是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沒有任何驚慌的表現,反倒是鎮定的指揮著命令,先由騎兵隊向前突擊,搶占,那裏是狹溝的出口,地形較為開闊一些,隻要奪取北側的製高點,以火力壓製支那軍的衝鋒,便可掩護人馬衝出狹溝,同時又命令步兵部隊立即朝汽車隊靠攏,就地構建防禦,再由裝甲車隊掩護部隊,可以說在最初的慌亂之個,他還是迅速發揮出了作為一名高級軍官的素質,在他的命令中,近兩千名日本兵就地組織陣地,反攻支那軍的進攻



邵淩遠氣喘籲籲地奔上高勝侖所在的山頭,這會他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一到山頭,他便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對岸的戰況,戰況比他想象的更為順利一些,尤其是那四輛被視為硬骨頭的裝甲,一輛被直接埋在了碎石中。

“怎麽樣,現在要不要總攻……”

高勝侖將水壺遞給自己的參謀長,一開始是自己沉不住汽,現在又輪到他了:

“沉著些。這差不多有一個聯隊,戰鬥不會馬上結束。看到了嗎?他們正在組織兵力搶占有利地形。我們包圍了好幾千人,塊大不好一口吃掉,把敵人斬為幾段容易,想徹底吃了他們卻不容易!”

“我知道!”

邵淩遠喝了兩口水,順著高勝侖的手指望去,

“他娘的,這幫小日本反應真他娘的快!”

隻見他手指的地方,殘餘的日軍騎兵隊,正在試圖集合,一路朝著山穀北邊衝去,一路朝著穀口衝去。

“咱們動作要快,慢了是不行的!”

說著,他一扭頭,衝著身邊的參謀喊道。

“天女散花!”

山頭便是一營的埋伏陣地,這裏離公路最近,在衝鋒前一營長白榮武早就按捺不住了,為什麽還不吹衝鋒號?他不時朝團指揮所張望。

而在等待的過程中,白榮武在指揮所內煙癮上來了,埋伏的時候不準有煙火,暴露目標要殺頭,這是部隊的紀律,鐵一般的紀律,正像擅自撤退也要殺頭一樣。戰鬥一打響,白榮武一麵用望遠鏡觀察敵情,一麵在嘴裏咬著煙絲,用煙絲過著煙癮



“長官,你再吃煙,這一會可就吃不下飯了!”

“滾犢子的!”

老兵的話還是惹惱了白榮武,有些誤會老兵意思的他大聲吼道:

“一會讓你這老小子看看,爺們也是刺刀見紅的主!”

白榮武放下望遠鏡,轉身罵道:

“熊樣!就你這副樣子,我還真擔心你小子讓人家給抽了腸子。”

老兵一聽火冒三丈,給步槍上了刺刀,就要往前衝。見他上了性白榮武一把楸住:

“還沒吹衝鋒號呢?我心裏有火燒得慌,人家打得熱鬧咱們沒事幹。”

作為衝鋒的主力,一營沒事幹,也不盡然,至少一營的重機槍全都調給了其它部隊,用於加強第一波次攻擊,而且在衝鋒中,重機槍也派不上用場。

白榮武掏出最後一支煙,遞給老兵,

“對不住,你知道,榮武我就嘴上損點,衝鋒號一響,咱爺兩比賽看誰殺的鬼子多!”

“那中!”

老兵提起上好刺刀的步槍,可白榮武卻拿著自己的花機關槍,朝老兵手裏一塞。

“你拿這個,我用步槍。”

“長官……”

“啥別說,到時候,多殺幾個日本鬼子!”

剛好衝鋒號吹響了,白榮武和老兵同時殺出。指揮所的參謀紛紛扔下望遠鏡,拔出手槍呐喊著撲向公路。

“天女散花!”

從步話機中得到命令的王方烈立即衝著工事內的下屬們喊道。

“啟爆!”

隨著這一聲吼,工兵們紛紛擰下手中的電源啟爆器,在伴著一陣地動山搖般起伏不斷的爆炸,上千噸小如雞蛋大如石滾的碎石被炸藥轟出路邊的擲石坑,在硝煙中隱約的還能看到汽車被巨石猛的一下撞下公路,順著山坡摔到峽穀,滾入溧河沒入一塊塊浮冰之中,原本依著山坡頑抗的一部分日軍,更是在硝煙中被炸飛上天,甚至就連同一輛裝甲車都被石滾大小巨石給炸變了形,半個車身懸在公路外,隨時都有可能掉入冰凍的溧河,而另一輛裝甲車的炮塔露出的機槍管直接被石塊砸彎,從而失去戰鬥力



而在山頂上,拿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硝煙彌漫中,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被扭曲了,在那硝煙中,隱約可以看到不時的有汽車被爆炸衝擊的離開公路,跌落進溧河,在溧河那被炸碎的浮冰中,到處都能看到在碎冰間掙紮的日本後,那碎冰間盡是一片腥紅/

幾乎是連綿的爆炸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第一團的兩個營立即向穀底發起猛烈衝鋒,第一營營部設在“u”形伏擊陣地的山腰鞍部,同樣也是距離日軍最近的位置,在大規模爆破作業的第一時間,第一營首先直接入日軍這條長蛇陣的腰腹,而在日軍發現敵人衝鋒時,立即有一隊人迎了過去。

“開槍!”

對岸的齊常陸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他在對岸精心設立的幾個機槍陣地恰好對u形山口形成了一個致命的斜射火力網!

“噠……”

清脆的機槍聲音響起,彈殼不停的從三腳架上zb30機槍槍身下方的拋殼窗彈出,這會沒有任何機槍手會去珍惜槍管壽命,機槍射後不斷的扣動扳機,隨著一個個長點射,那如靈蛇一線的火線,越過溧河形成一道道交織的火力網掃向反衝鋒的日軍。

與任何一場白刃戰一樣,日軍在反衝鋒時的隊形是極為密集的,而這種密集的隊形在遭受側射火力掃射時,卻又使得機槍的殺傷力增加至最大,伴著那“嗖、嗖……”的子彈掠來和穿透**的聲響,公路上方的山腳下卻是彌漫出一團團紅色的霧氣,那是機槍掃射下的血霧……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23
第185章血戰紅石嵐(三)

“軍官衝在最前麵,快衝啊!”

五十八路軍第一團一營的官兵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衝入山腳下的敵群,在士兵們距離日軍尚還有數十米之距時,他們手中紛紛甩出了手榴彈,數百枚手榴彈第一時間甩到山腳下,在連續不斷的爆炸中,公路上的汽車不斷被引爆,而當一些日本兵試圖撤到溧河拐彎處的灘口時,起伏不斷的爆炸,再一次在他們的腳下響起,那是工兵埋設的地雷。

“殺……”

終於,伴著一聲怒吼,第一個衝下山坡的熊劍飛,迎麵朝著對麵的日軍刺出了鋒利的刺刀,在他的刺刀刺出的瞬間,反迎向來的日軍同樣用刺刀迎了過去,在刺刀碰撞的瞬間,熊劍飛隻覺雙手猛的一震,虎口發痛,手中的步槍差點沒被挑飛。

“狗日的,紮手

!”

在熊劍飛的心裏生出這種意識的同時,一柄刺刀卻從他的左肋下方朝著那個日本兵刺了過去,黑色的三棱刺刀瞬間便沒入了日本兵的胸膛。

“班哉……”

挺著刺刀的日本兵嚎叫著朝著山上衝鋒,他們完全就不顧側翼的斜射火力,在這一片嚎叫聲聲中,震耳欲聾的吼喊聲似乎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響,驚心動魂的白刃戰在山坡,在公路上完全展開了。

“紮堆刺!”

在軍官們的吼喊聲中,衝入山坡的官兵們,兩三個人配合著刺殺一個日本兵,不過隻是照麵的功夫,土黃色和白色兩股洪流便猛的碰撞在一起,幾口氣的功夫在山坡上、公路上,便躺下一片片白色的血紅,那雪是白的,土是黃的,彈坑是黑的、血是紅的,紅色的血瞬間便染紅了山坡、染紅了公路。

一時間,那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和槍械撞擊之聲,連兩三裏遠的山頂上的軍指揮所也聽得清清楚楚。

透過硝煙,拿著望遠鏡的高勝侖始終盯著幾個主要的製高點,此時兩軍已經完全混戰在一起了,現在無論是誰,任他有逆天之術,也無法扭轉戰局了,此時戰局的進程,完全依靠山腳下,第一團近兩千名官兵用刺刀、用機槍同數量幾乎相近的日本兵用硬碰硬的方式,用刺刀去奪得。

“第四營投入戰場了!”

參謀的匯報,讓高勝侖鬆了一口氣,將望遠鏡交給身旁的參謀,朝電台走去,他知道,現在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那場大爆破幾乎讓日軍損失了一半的兵力,而衝鋒部隊也是在爆破的瞬間壓了上去,除去少數反應極快的日軍官兵,大多數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隨著一輪手榴彈,刺刀就已經刺入了他們的胸膛。

“哨點有戰報來嗎?他們的援軍在什麽位置?”

現在最讓他放不下的,恐怕就是日軍的援軍了,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即便是勝了五十八路軍也是慘勝,也是強弩之末,那怕來的隻是一個聯隊的日軍,也能要了五十八路軍的小命。

一直守在電台旁的邵淩遠的臉上這會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

。到現在還沒有敵軍援兵的消息!”

“嗯。”

高勝侖點了點頭,

“咱們這一場伏擊,打的突然,幾乎是一口氣打到現在,估計日本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電台還沒架好大爆破就來了,看樣子,打仗最關鍵的還是一股氣,勇氣!兩強相逢勇者勝。”

“不錯!命令第五營投入戰鬥吧!今個咱們要把這股日本兵給徹底包圓了!”

“長官!敵人的飛機!”

突然參謀嘶啞的嗓音裏帶有幾分驚懼,顯然是防空哨發現了日軍的飛機。

“不要緊張!現在咱們的部隊與敵人攪在了一起,幾架飛機有啥子嘛,它不敢丟炸彈的,否則一塊挨炸,這不符合日軍的作戰原則。”

高勝侖朝參謀笑了笑,然後又命令道。

“通知各防空點,等日軍降低飛行高度的時候,瞄準了打,打下一架飛機,咱們就能輕鬆一點!”

似乎就像是他極為了解日軍的作戰方式似的,但在高勝侖下達這個命令,隱藏於穀地樹林間的十三處防空點的機槍手,操起那打個幾百發就可能會卡殼的機槍瞄準著空中時,兩架飛機一前一後的從數千米的高空,降低到甚至低過山頂的高度,朝著沸騰的戰場上衝了過來。

“打!”

在敵機進入防空套環的瞬間,防空班班長猛的吼了一聲,機槍噴吐的曳光彈拖著綠色的彈道朝著敵機飛去,每一架飛機都得到至少五六挺機槍的照顧,因為距離近的關係,那綠色的彈道幾乎毫無例外的穿入飛機的機身,甚至連那飛行員還沒弄清山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兩架飛機便拖著黑煙朝山坡上撞了過去。

“給防空營記集體一等功!”

看到兩架敵機被擊落,高勝侖的臉上露出笑容,原本那十幾架有“毛病”的機槍,不過隻是棄之可惜的雞肋,如果不是因為相比於捷克式“兩用機槍”,它的機匣上加裝有防空瞄準環,或許,他根本就不會組織這麽一個防空連,按他最初的想法,至多隻能起到擾敵的作用,防止日軍低空投彈罷了,可誰曾想,他們竟然輕鬆的打下兩架日機



在高勝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公路上的肉搏戰愈演愈烈,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公路上的高勝侖看過之後不禁吃了一驚,盡管對於日軍的頑強,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此時殘餘日軍的單兵作戰能力和頑強程度大大超出了他最初的估計,甚至同樣超過前線官兵的想象。

“手榴彈!”

隨著一聲吼叫,一枚手榴彈朝著紮成一小堆的日軍甩了過去,在硝煙中,那幾名日本兵被炸飛了,雖說打的伏擊,可白榮武卻打得有些心寒,日軍的槍法普遍很準,尤其擅長拚刺刀,三個人背靠背連十幾個人都攏不了身。而更讓有驚歎的是那些被打散了的散兵遊勇戰術觀念極強,即使沒有組織指揮,仍然能自尋戰機。

甚至於還有幾個日本散兵被逼上了路南的山坡,他們居然抓住了營機槍排位置不當的弱點,利用地形悄悄接近,最後如果不是機槍排的官兵急時發現,用機槍、手榴彈把這夥日軍壓製了下去,最後靠著彈藥手們用花機關、刺刀、手榴彈解決了他們,不定會產生什麽後果。第一營是最先衝上公路與敵展開肉搏的部隊,經過半小時殘酷的撕殺,傷亡很大。衝在最前麵的一連隻剩下十幾個戰士,班以上軍士、軍官幾乎全部陣亡。

“把輕機槍給我集中起來,拚命的打!”

沒有任何猶豫,在日軍頑抗的同時,白榮武大聲吼喊著,相比於日軍,或許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自動火力了,因為遭受伏擊的緣故,日軍絕大多數輕機槍甚至都未及從車上卸下來。集中的輕機槍,立即成為了日軍的惡夢,每當機槍火力掃過時,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殺……”

吼叫著,挺著刺刀朝日軍衝去時,韓小武的身上早就不見了當年那個大少爺的模樣,此時,在經曆了長達半個鍾頭的白刃戰後,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身邊死去了多少,那件白色的偽裝服,這會已經被敵人的和他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滿麵硝煙的他卻像是瘋了一般,拚刺,左防刺、殺,右防刺,殺……

麻木的,幾乎是本能般的刺殺,身邊的戰友一個又一個倒下了,雙眼通紅韓小武隻剩下一下念頭,殺死他們,殺死這群王八蛋。

“……”

突然一陣他聽不懂的叫嚷聲將他從那迷症中喚醒,隻見一個日本兵挺著刺刀,朝他衝了過去,本能的一個下防刺,槍身撞擊聲傳來時,兩人拚命用槍擋著彼此,僵持這種僵持持續了數秒,如果是剛開始的時候,或許他還會記憶起訓練場上這種情況可以借助對方的力量,使用托擊攻擊敵人的下肋,可流血過多的他卻想不起來,像是發了瘋一般,咬牙切齒的試圖在力量上壓製敵人,然後殺死敵人,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他的身邊閃過



“殺!”隨著一聲怒吼,刺刀沒入了日本兵的體內,在那槍身的氣力一消的時候,韓小武整個人就像癱了似的,猛的一下坐了下去。

“兄弟,沒事吧!”

那有些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個人影,是蕭新,是他的兄

弟。

“我……”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日本兵挺著槍衝了過來。

“小……”

在他試圖推開蕭新的時候,刺刀已經從他的腰腹處捅了出來。

“啊……”

咆哮著,在他起身時,卻看到腳邊的屍體旁放著一支花機關槍,立即拿起那花機關朝著那個試圖抽出刺刀的日本兵打去,在那個日本兵倒下時,又有幾個日本兵衝了過來。

“阿……”

彈雨,密集的彈雨立即噴吐出來,在幾個日本兵倒下的同時,韓小武手中的花機關槍彈厘打空了,就在他出神的想要查看韓小武的功夫,又有日本兵撲了過來,而原本因他的掃射鬆一口氣的戰友,立即挺著刺刀迎了過去。

“換彈匣……快啊……”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26
第186章血戰紅石嵐(四)

“快換彈厘

!”

衝上去的兩個戰友吼喊著,槍身碰撞的聲音在韓小武的耳畔回蕩著,戰友被刺刀刺中胸膛時的的慘叫聲,終於讓韓小武回過魂來,他彎腰翻過地上的戰友屍體,從他的彈厘包中摸出了幾個花機關彈厘,將一個彈插進槍身,剩下的幾個則別入腰帶中。

“哢!”

在子彈上膛的瞬間,韓小武再一次端著花機關朝著那正在同戰友撕殺的日本兵掃去,伴著數聲急促的槍響,原本占著上風幾乎就要致戰友與死地的日本兵被打倒在地,戰友猛的將刺刀向下一刺,三棱刺刀沒入了那還在喘著氣的日本兵的胸膛。

“快,那裏……”

端著步槍的戰士並沒有像先前一樣朝著日本兵衝去,反倒是回到韓小武的身邊,手指著前方,那裏有三個背靠背的日本正在頑抗,而在他們周圍,卻是六七個戰友端著刺刀在同他們拚刺。

“噠……”

衝過去,一陣掃射,背靠背的三個日本兵倒下了。

“快,保護花機關!”

保護著韓小武的戰友,衝那幾個抽開身的戰友大喊著,在戰場上,這七八個人組成的小隊頓時成為極顯眼的存在,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們的配合。

花機關掃射當麵敵軍、步槍刺殺掩護,刺刀清掃殘敵……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初時掩護韓小武的步槍手們甚至還有些反應過不過來,可慢慢的,他們卻發現,在那一挺花機關的掩護下,他們幾乎可以毫不廢力的掃除任何試圖阻擋他們的敵軍。

“快,向我靠攏!”

當一個原本在戰場上靠著手中的花機關橫衝直撞的軍官發現這個團體的存在後,他先看了幾眼,然後立即衝著周圍的下屬大聲喊叫著。

殘酷的戰爭可以迅速讓人們學會很多事情,當戰士們發現,一挺輕機槍可以輕易打退十幾名日本兵的刺刀反擊,一隻花機關可以壓製十幾個名日本兵的時候,他們立即開始或主動或受他人影響的朝著的輕機槍手以及手持花機關的軍官、營部偵察排靠攏,借著自動火器強大的火力,向日軍衝擊,在輕機槍或花機關換彈厘時,他們才會跳出去,用刺刀阻擋敵軍,往往隻需要阻擋數秒鍾,強大的火力便會再一次掃向敵軍,隨後,他們又會再一次圍在機槍手附近,組成一個個三六九的戰術組,在自動火力掃射時,不甘寂寞的步槍手又會將手榴彈甩向紮堆的日本兵



這個戰術極為有效,在官兵們自發的實施這一戰術的瞬間,公路上的局勢立即呈現壓倒性的優勢朝著有利於五十八路軍的一麵傾斜著。

“以機槍為核心,步槍手掩護……”

發現這一戰術的有效後,軍官們立即大聲吼叫著,並不時的大喊著。

“向我靠攏,以我為核心……”

殘餘的日軍受到自動火力的壓製以及手榴彈襲擊,這種兩麵夾擊,幾乎讓他們沒有任何還手的手段,雖說異常惱怒,先後組織十餘次少則數十人,多則百人左右的反攻,仍然隻是添加機槍下的亡魂罷了,可是他們的抵抗,卻未因這種徒勞而放棄,反而更有困獸猶鬥之勢,戰鬥反而在最後一刻更為白熱化了。

奶奶的!

咋就這麽費勁!

高勝侖和邵淩遠,實際上幾乎每一個目睹這場戰鬥的指揮官們的胸口,這會都是如擂鼓般枰枰亂跳著,他們或許大都是戰場新丁,但卻大都畢於軍官學校,對於他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場全新的戰鬥,超出了他們過去的所曾了解的戰爭經驗的範圍。

幾乎在任何人看來,戰鬥進行到現在這份上,那些日本兵一定會繳槍投降。可偏偏戰局的發展遠遠超出他們的料想,甚至於,在陷入這種絕境的時候,他們的抵抗反而更為堅決,更為驚人,那些日本人,即便是傷員,都選擇在進攻部隊靠近時,引爆懷中的手榴彈,但凡還有一戰之力的,就沒有任何人會放棄,會繳械,

戰爭依然在繼續著……

甚至於,此時,對於楊兆民來說,他知道戰鬥的高氵朝才剛剛來臨,垂死的日軍還會拚死作最後一搏。

不過,相比於戰鬥一開始,經過長達半個鍾頭的戰鬥後,戰士們已經在戰場上迅速學會了如何戰鬥,盡管是在混亂的白刃戰中,但他們依然嚴格的按照三三製的戰術原則,形成一個個戰鬥小組,同日軍撕殺著,不過與初不同的是,現在的三三製卻往往是以花機關或者輕機槍為中心,而不再是以班長為中心



在這場白刃戰中,或許見證了第五十八路軍是一隻敢於刺刀見紅的部隊,但楊兆民還是發現什麽才是白刃戰的利器,幾乎是在意識到花機關能夠克敵製勝的第一時間,他就派出了團部排,那是一支裝備著十二支花機關的部隊。

攜帶十二支花機關的團部排分成三股殺入戰場,看似不怎麽起眼,可是卻讓戰局進一步朝著更有利於五十八路軍的一麵傾斜著,與時同時,楊兆民則拿著電台的話筒和耳機,不斷的喊著。

“長官,我要花機關,把所有的花機關都拿過來,我把這群鬼子兵,給你全吃了……”

一邊吼喊著,楊兆民已經提著自己的花機關,帶著團部衝上了戰場,在這個時候,比拚的就是誰能有勇氣堅持到最後了。

沒有任何猶豫,拿著望遠鏡在溧河對岸觀察著戰場局勢的高勝侖,同樣注意到白刃戰的變化,也注意花機關槍甚至已經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他立即通過電台命令作為預備隊使用的軍部直屬搜索營投入戰場。

相比於其它部隊,搜索營每個班一挺輕機槍,兩支花機關,這意味著按照三三原則,每個三人小組,都可以獲得一支自動火器作為支援,不過五百人的搜索營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他們衝入戰場的瞬間,戰爭的結果已經決定了。

在這個戰爭上,遭受到伏擊、爆破奇襲後,日軍又是第一次碰到比他們更為勇敢的軍隊,經過白刃戰的撕殺,又被攜帶大量自動火器班組一陣猛打,幾乎到了銳氣頓挫的地步,在戰士們的花機關,刺刀衝擊下,戰鬥已經到了最後一刻

麵臨滅頂之災的日軍在揮舞著軍刀的軍官的驅使下破釜沉舟,作困獸之鬥之戰。戰鬥進入白熱化,雙方軍人都殺紅了眼,在那滿是地雷的河灘上,兩國官兵一次又一次攪殺在一起,似乎忘記了死亡的恐懼……

而在高勝侖將預備隊師部直屬搜索營及時投入戰場,這支生力軍的投入,徹底的扭轉了一切,在公路上,那輛僅存的裝甲汽車內,負隅頑抗的日軍使用步槍攻擊著進攻的部隊,而此時,被逼近的官兵用集束手榴彈炸毀於公路上,在河灘上,一個連的生力軍投入,數十支花機關以及輕機槍的壓製下,殘存的日軍甚至被逼退到溧河冰麵上,幾枚手榴彈甩去,被炸碎堅冰的溧河瞬間便吞噬數十名日本兵



此時高勝侖撒下的大網越縮越緊,垂死掙紮的日軍顯得更加瘋狂,在這片幾乎可以稱得上狹窄的山間狹溝裏,更是一片屍橫累累,到了中午十二點二十分,持續一個小時的戰鬥結束了,近兩千餘名名日軍戰死,居然無一人被俘。

槍聲沉寂後,戰鬥並未結束,長達十裏的公路上、溧河邊沒有一名站立的日本軍人。

燃燒的汽車中不時有子彈被引爆,的那滾滾濃煙之中,一片屍橫遍野,茶綠色的和白色的屍體布滿了這片山穀,終於,這場持續一個小時的戰鬥結束了,那些穿著用床單製成的偽裝服的戰士們,卻沒有人去慶祝勝利。

在戰鬥結束的一刻,在一些戰士們用刺刀打掃著戰場,處理著躺在地上的日軍傷員的時候,軍政處的攝影師已經將攝影機扛到了戰場上,置身於屍橫遍的戰場上,淚水從他的臉上滑落了,這觸目驚心的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幾乎每一次屍體,無論是敵我,他們在陣亡的時候,似乎仍然保持著戰鬥的姿勢,這一刻他們的手不自主的顫抖著,他們試圖記錄下那驚心動魄的撕殺,可記錄下的卻一個個令人心碎的畫片。

“第五連還有喘氣的嗎?”

“六連三班,帶氣的回一聲……”

“老五連的,有帶氣的嗎?”

在那沉寂之後,在這片戰場上,不斷的響起戰士們的呼喊聲,他們呼喊著,呼喊著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有人得到了回應,有人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有的隻是遍地的屍體。

第五十八路軍兩個團又一個營,七個營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依次投入戰場,甚至最後連第一團部團部的參謀、文書,甚至坎事班、輜重連亦投入戰場,

這是一場慘勝,那遍地的屍體為證,這是一場勝利,那遍地的屍體亦可以為證,那青山可以為證!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29
第187章血戰紅石嵐(五)

血!

腥紅的鮮血染紅了凍封的溧河,在那被炸碎的浮凍中布滿了屍體。

血!

滴達、滴達的順著公路的石縫滴落到了雪地上,在那雪地上滲出一片腥紅。

“啊!”

幾乎是在戰鬥結束的第一時間,醫務連的軍醫和救護員們以及附近村莊拉來的“壯丁”,便抬著擔架出現在戰場上,而那些平民百姓,他們在進入戰場的時候,完全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給驚呆了,有一些膽小的,甚至給嚇的魂飛魄散,雙腿發軟,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正如同他們不敢相信這場勝利是屬於中國人一樣。

盡管他們被嚇的不輕,可這會,即便是再害怕,他們都必須要完成“軍爺”的命令——把傷員抬上擔架。

而那些被綁架來的軍醫們,卻是忘記了恐懼,忘記了眼前的慘狀,有數以千計的傷員等待著他們的救冶。

“快,繃帶!給我繃帶!”

血從指縫尖噴到孫的臉上,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西裝革履的北平律師,而是一個軍醫,在這戰場上,在傷員中間,他的心靈被一再的觸動著,他完全忘記了眼前的血腥帶來的恐懼,有的隻是一種使命,他們不惜性命的和日本人打仗,自己必須要救活他們。

“止血粉……”

當軍醫和醫務兵在戰場上搶救著傷員的時候,幸存的士兵們在打掃著戰場,一條條步槍、一個個彈藥攜具,堆放在十幾輛經檢查還能開動的汽車上,那堆成小山似的戰利品,似乎是在證明著他們所取得的勝利,而對於那些戰利品,高勝侖甚至都沒有看上一眼



置身於戰場上,高勝侖的心在顫抖著,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意義上,最為直觀的感受到這場戰鬥,這場第五十八路軍的初戰。

“根據繳獲日軍文件顯示,我軍所伏擊部隊為日軍第八師團騎兵第八聯隊……”

在聽取報告時,高勝侖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說道。

“是搜索第八聯隊,日軍老牌甲等師團內,特設搜索聯隊,為全師團之精銳部隊!”

在日軍中服役的經驗使得高勝侖非常了解這個騎兵第八聯隊是什麽,也明白這個第八聯隊,實際上是搜索聯隊,是第八師團的眼睛和尖刀,而現在,這柄日本甲等師團的眼睛卻被自己給挖了,尖刀也被第五十八路軍,這柄中國大刀級砍斷了。

可為何,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呢?全殲搜索第八聯隊一千九餘人,這是自“9.18”以來,中**隊所取得的最為輝煌的勝利,可為什麽,自己卻笑不出來了,甚至於……朝著周圍看去,沒有任何人能笑出來,那些戰後餘生的戰士們,他們默默的打掃著戰場,或者坐在石頭上,默默的吸著煙,他們的臉不見的是僥幸生還的興奮,有的隻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悲傷,是的,他們歡呼過,和自己一樣,在戰鬥勝利的第一刻,他們也曾歡呼過,也曾用歡呼慶祝過這得之不易的勝利,攝影師記錄下了那一幕,他們揮舞著國旗在戰場上歡呼著,他們甚至向攝影師展示著繳獲的膏藥旗。可現在,在那最初的歡呼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悲傷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頭匯集著。

“我軍的傷亡是多少?”

在戰場上漫步的時候,高勝侖輕聲問道,對於任何一個軍事主官來說,在戰鬥結束的第一時間,不是查問繳獲的戰利品,不是詢問自己會獲得什麽樣的獎勵,而是——已方的傷亡,畢竟,這個數字直接關係到這支部隊接下來的戰鬥,

“陣亡一千六百三十二人,兩千一百零八人受傷,其中重傷六百七……”

不用再問了,需不需要再報告了,隻聽到這幾個數字,高勝侖便知道,這一仗之後,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已經失去了戰鬥力,陣亡三分之一,半數負傷……

這場勝利的代價,太慘重了



如果不是因為搜索第八聯隊聯隊長三宅忠強在那場“天女散花”中,和他的參謀軍官一同被炸死,如果不是因為當時許多日軍軍官在爆炸時,都半站著身體,指揮召集著部隊,若是讓他們組織起了有效的防禦,或許還需要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吧!

“啊……”

突然,一聲尖叫在河穀內響起,原來是是一個軍官,他們正在清理著跌落到溧河邊的卡車裏清理著戰利器,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他的肩膀上扛著一個黑色的長布包,那有一人長的黑色布包內似乎有一條棍,那名軍官一邊跑一邊興奮的嚎叫著,叫嚷著,朝著公路上跑了過來。

“長官,長官,你看,你看……”

看著那扛在肩上的黑布包,原本心神黯然的高勝侖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他的嘴唇甚至都微微顫抖著。

“不可能,不可能……”

齊常陸這位同樣畢於陸士的第五營營長在嘴邊喃語著,其它人,尤其是那些畢業於陸士的軍官們,無不是這般表情,他們的神情變得興奮,而又有些緊張,甚至於有些擔憂,他們害怕,害怕是白歡喜一場。

“是……是真的嗎?”

雙眼死死的盯著那被黑布包起的“物件”,高勝侖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會是真的嗎?

“真的,我拆開看了……”

說話的時候,他拆開了那黑布包,隻見一個接近一人高的木杖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而在那木杖上方,卻又是一個金色的旗冠,那旗冠上赫然帶有天皇菊花紋族徽,而木杖上還可以看到黑色的旗穗,這是……

在大多官兵有些茫然而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很多軍官的神情已經激動到了極點,而拍攝著這一幕的攝影師們,同樣不明所以,他們注意到高勝侖些時的表情不時的變幻著,那表情是……激動

!沒錯,就是激動!

“同誌們!”

猛將將那旗杖往空中一舉,高勝侖的吼聲在公路上回蕩

著。

“知道這是什麽嗎?”

是聯隊旗!

天皇賜給第八師團搜索第八聯隊的聯隊旗!

接到高勝侖的報告,管明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繳獲一麵聯隊旗?在管明棠的了解中,無論是抗戰還是太平洋戰爭,從來沒有一麵聯隊旗被繳獲,無論是中**隊還是美**隊都異常渴望繳獲一麵日軍的聯隊旗,但是都未能如願。因為日軍戰鬥條令規定,當判斷戰局有全軍覆沒危險時,應奉燒軍旗。但不管遭遇怎樣的敗仗,日軍都有燒掉軍旗而後自殺的時間。

在日軍中,軍旗為天皇親授,僅為建製步兵聯隊和騎兵聯隊才擁有,所以也稱為聯隊旗。按日本陸軍的規定,軍旗在則編製在,軍旗丟則編製裁。所以軍旗在日軍是一個不得了的要緊東西,要挑選聯隊一名最優秀的少尉軍官擔任旗手,專門設一個軍旗護衛中隊來保護它。

而現在,自己的部隊竟然繳獲一麵聯隊旗!一麵在長達十四年的戰爭中,讓中**隊讓盟軍做夢都想繳獲到的聯隊旗,這實在是……

巧合,隻是一場巧合!

在電報中,高勝侖仔細提到了如何繳獲這片聯隊旗,聯隊旗是在汽車上發現的,而搭乘那輛汽車的正是第八聯隊的護旗隊,汽車在爆破中被炸下了公路,雖說沒有爆炸,但是司機和護旗官兵不是死即是重傷,自然的,也就沒有了燒毀聯隊旗的時間。

而在大爆破之後,大量的日軍軍官非死即傷,隨之而來的衝鋒,更是讓幸存的日本軍官和士兵,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軍旗的得失,即便是有人想到了,恐怕也找不到軍旗,軍旗藏在掉出公路翻倒的汽車內,若非打掃戰場的軍官極為認真,恐怕就連他們也有可能錯過這麵得之不易的軍旗。

“繳獲一麵聯隊旗,一麵聯隊旗……”

喃語著,管明棠來回踱著步子,在最初的興奮之後,他卻又意識到,這麵聯隊旗的背後意味著什麽,這並不僅僅隻是意味著第五十八路軍所奪得的榮譽,同樣也意味著對日軍的羞辱,如果,如果日本人發現這麵聯隊旗被繳獲了,他們會怎麽樣?

就像在諾門坎戰役中,當時關東軍以及第6軍最擔心的不是山縣武光聯隊長等人死沒死、怎麽死的,他們最擔心的是軍旗是不是完全燒掉、有沒有落入敵手

。甚至於,關東軍在這之後又調集了第2師團、第4師團和其他直屬部隊,企圖來一個大反攻,軍旗下落不明就是其中一個主要原因。軍旗成了他們的一大心病。

丟失軍旗對日軍而言可以說得上是奇恥大辱。更重要的是,丟了軍旗也就意味著丟了自己的麵子,若是日軍為了這個麵子,不顧一切的打過來……那這場戰局會怎麽發展下去?

眉頭緊鎖,管明棠的心下在的憂鬱之意更濃了。

“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

高興,取得全殲日軍一個聯隊,並且繳獲一麵軍旗的戰果,著實讓人興奮,可在興奮之外呢?萬一要是日本人為了找回麵子,而不顧一切的朝華北打過來,像曆史上一樣,他們占領了北平、占領了天津,占領了華北……抗戰提前四年爆發,對中國將會是一場什麽樣的災難?

現在的中國,有能力阻擋日本人的入侵嗎?

在這種沉思之中,慢慢的,天色暗了下來,此時,在一場前所未有的勝利之後,管明棠卻根本高興不起來,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改變了曆史,可在這個曆史改變之後,會掀開怎樣的一場風暴?

而中國,可以在這場風暴中屹立嗎?

香煙在管明棠的指尖燃燒著,那煙雲噴吐中,管明棠的腦海中,無數個念頭冒了出來,突然,他猛的將煙蒂按滅於煙灰缸內,然後急匆匆的,甚至是一邊走,一邊穿著大衣,一走出辦公室就喊道。

“快,備車,我要進城!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31
第188章震驚

屍體,傍晚時分,一隊騎兵出現在紅石嵐,此時,這裏依然是滿目瘡痍,汽車燃燒後的殘骸,被挖掉馬肉的馬屍,淩亂的散布的狹長的公路上,這隊帶著膏藥旗的日本兵,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



當他們的視線朝著尤其是那河灘與河穀看去的時候,卻隻感覺到一陣暈眩,隻見已經再次凍實的冰麵上,在一片赤目的腥紅之中,在那紅色的碎冰之間,布滿了屍體,那些與冰凍結在一起的殘肢斷臂,似乎在告訴他們,先前這裏曾發生了一場多麽激烈的戰鬥。

而更為驚人的是,這些屍體不是他們見慣了的支那人的屍體,而是一日軍的屍體。

“這,這怎麽可能……”

“快,立即上報旅團長閣下,搜索第八聯隊在紅石嵐一帶被全殲!”

“軍旗在那!”

幾乎是在接到旅團報告的第一時間,第八師團師團長西義一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軍旗,搜索第八聯隊或許可以被支那軍全殲,現在他甚至沒有考慮是那支部隊,用什麽樣的方式全殲了第八聯隊,唯一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軍旗。

軍旗是否被消毀了,這才是現在最需要考慮的事情。

“立即命令他們,打撈所有沉車、徹底打掃戰場,務必找到軍旗,或者軍旗被消毀的證據!”

沒有任何猶豫,西義一下達了命令。

“命令第十六旅團,務必不惜代價,到達紅石嵐,阻滯支那軍反攻,徹底清理戰場,查明搜索第八聯隊被殲滅原因

又一次,一道命令從西義一的口中吐出,此時他的臉色煞白,他知道,第八聯隊被全殲的消息上傳司令部之後,會引起什麽樣的轟動,但是對於關東軍司令部來說,他們最關心的不是士兵死了多少,而是下落不明的軍旗:最令他們心神不定、坐臥不安的是軍旗是否落入支那軍之手。對他們來說,丟失軍旗是關東軍的奇恥大辱。更重要的是,丟了軍旗也就意味著丟了自己的麵子。

“希望,軍旗已經被消毀了……”

西義一在心中默默祈禱著,他祈禱著軍旗已被消毀,或者隨著沉車,沉入冰河之中,千萬不能落入支那軍之手,否則……

北平南苑機場,這或許是中國最早的機場,從1910年清政府籌辦航空事業,在這裏開辦飛機修造廠試製飛,利用南苑的毅軍操場修建起供飛機起降的簡易跑道,自此,南苑機場便成為中國第一個機場,而在辛亥革命後,袁世凱采納法國顧問的建議,於民國二年在此創建了第一所正規的航空學校——南苑航空學校,這裏在某種程度上,又成為中國的航空之母,而現在,這座機場作為北平唯一的機場,不僅是東北空軍殘存力量僅有的機場,同樣這裏也是南北要員空中往來專機起降之地



午夜時分,幾輛汽車亮著大燈駛入的南苑機場,在機場跑道上,一架帶有中國民航標識的德製容克斯f。13,這容克斯f。13小型客機,是中國民航在去年剛剛購買的飛機,此時飛機已經啟動,而在跑道邊,幾十隻電燈照亮跑道,在那幾輛通用汽車駛進機場跑道時,三輛汽車已經等待多時了,在這三輛汽車看到從其中一輛汽車上下來的人後,其中的一人便跑過去,和那人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一個木箱從車上搬下,被搬上已經啟動的飛機。

在他們拚著那個木箱時,站在飛機旁的中年人雙眼盯著那個木箱,滿眼皆是不可思議之色,甚至於就連同他的拳頭亦不時握緊。

十幾分鍾後,那架容克斯f。13飛機搭乘著四名乘客飛上了天空,站在汽車旁的張振聲和兄弟們互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目中的憂慮,這是第一次,他們讓老板一個人離開,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這架飛機上隻能乘座四人,一個南京的大人物,一個大人物的秘書,還有一位則大人物的保鏢,老板隻能獨自前去,對於張振聲沒有選擇,同樣老板也沒有選擇,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重要,不容得有一絲耽誤。

“走,現在去火車站,叫上弟兄們,我們去保定!”

在上車時,張振聲又朝著空中那隱約可見的黑點看了一眼……

怎麽會這樣,在飛機起飛,朝著南京飛去的時候,管明棠又一次在心間問著自己,這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同樣是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現在這個空前的榮譽所帶來的麻煩不是自己能解決的,隻能把皮球踢給其它人了。

視線朝著宋子看去,隻見他和另外兩人一樣,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木箱,盡管在飛機起飛前,他已經查看過了,否則也不會命令隨員往南京發出了一封密電。

激動,透過那副金絲邊眼鏡,管明棠依然能夠覺察出宋子文偶爾流露出來的激動,一開始,他並不相信自己,甚至於一度懷疑自己,幸好高勝侖命令搜索營派出精銳護送,用汽車連夜將繳獲的第八聯隊軍旗送到了北平,在得到這個消息後,自己直接命人送到南苑機場,於是乎這才有了現在的這趟南京之行,而為了讓宋子文相信,並和自己一起來南苑,自己甚至賭上了腦袋



雙眼盯著那個不起眼的木箱,宋子文發現直到現在,自己依然還是無法平靜,實際上,在管明棠向自己“匯報”此事時,當時還以為他是在說一個笑話,可這個笑話卻又如此的真實,因為北平軍分會已經證實了——日軍第八師團先頭精銳搜索第八聯隊於紅石嵐一帶被某支中國部隊全殲。

某支,出人意料的是,那急促逃往關內的東北軍部隊,竟然沒有一支“搶功”,因為他們都明白,這個功勞意味著什麽,那是可能會掉腦袋的榮譽,任誰都知道,全殲日軍一個聯隊固然可以讓人成為舉國矚目的大英雄,甚至可以讓東北軍挽回聲望,可卻沒有人願意去麵對日本人的怒火,即便是他張漢卿,亦沒有這個勇氣。

就在今天下午,在軍分會見張漢卿時,提到這件事,他還驚慌失措的說著,這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

顯然,所有人都擔心,全殲日軍一個聯隊之後,所引發的諸多後果,如果……他們知道,搜索第八聯隊的軍旗甚至都被繳獲了,那張漢卿等人會是什麽模樣?

會不會比死了爹,還要恐慌?

宋子文的心下不無壞意的想到,失望,或許是他此行來到北平最大的感受,原本他曾天真的以為,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後,他們的心裏還會在乎一點國家,可誰知道……現在無論是他張漢卿還是東北軍其它將領,都讓他失望到了極致,正是他們的軍閥本性,導致了熱河幾近全省淪陷,熱河淪陷後,北上的中央軍部隊,如何阻敵?難道在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上阻敵嗎?

所有一切皆拜東北諸人所賜!

而現在,在失望透頂之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勝利,他卻和那些讓他失望至級的人一樣,不知是喜是憂了!

“哲勤!”

抬頭看著管明棠,散去心間紛亂的思緒,宋子文輕聲說





“那支五十八路軍,怕與我見過的有所不同吧!”

話聲雖小,可卻一字不落的傳入管明棠的耳中,終於,宋子文還是問道了這個問題,在腹中早已備好答案的管明棠如實的說道。

“其實,和您見過的沒什麽區別,那天總裁都捐了50000士夬,我這個所謂的副司令自然也不能小氣,就捐了三十萬,然後托人在天津租界,買了些舊槍,但隻有這些肯定不行,最重要的是,一個月前,漢陽公司委托公司購買一百噸開采鐵礦的炸藥,這批炸藥也被我挪用了,當初我也沒想到,這批炸藥竟然能發揮這麽大的作用……”

半真半假的解釋著,管明棠又仔細向宋子文介紹著紅石見戰鬥的情況,當然在報告的時候,更是強調爆破的作用,而事實上,同樣也是如此。

“……他們在公路側一共開挖了一百六十多個炸藥擲石坑,而且還在公路斜麵埋下了幾百個裝著少則一公斤,多則數公手的炸藥坑,所有的炸藥幾乎都是一次引爆的,一共消耗了差不多三十多噸炸藥,總裁,這炸藥攤到日本人身上,一個人能劃到十五公斤,可以說,完全是借炸藥之力,占了一個便宜,您不知道……”

然後管明棠又大談著,剩餘的幾百號日本殘兵的戰鬥力何等之強,第五十八路軍傾其全部,啃掉這股或傷或殘的殘軍後,部隊的傷亡是何等慘重。

“四千多人打幾百人,差不多是十個打一個,結果,三分之一陣亡,差不多三分之二受傷,半數重傷,好好的沒受傷的就幾百號沒投入戰場的壯丁……”

聽著管明棠的解釋,宋子文卻依然有些半信半疑,不過他到是沒有反駁,對於軍事,他不懂,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那位去考慮吧!

心下如此想著,宋子文笑點下頭。

“哲勤,你要做好準備啊,再有幾個小時就要到保定了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34
第189章運氣所致

南兄,

此時的南京國民政府又是一個不眠夜,幾乎在熱河戰役打響之後,南京國民政府內便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像今天這樣的不眠夜,參謀軍官們不停的往返著,不斷的將最新的戰報上報軍事委員會,上報委員長



在這幾天裏,似乎沒有什麽好消息,一再的潰敗,一再的轉進,一再的……憤怒,那些得到北方轉呈的“聲淚倶下”的表述著日軍如何強大的戰報,讓他們感受到的卻隻是憤怒,隻是滿腔的怒火,因為在那“聲淚倶下”的背後,是數十萬大軍為自保,而棄守國土,是軍閥的本性導致了戰役的失敗,他們一開始,甚至天真的以為,以東北軍武器之精良,隻要他們願意打,至少能阻擋一兩個月,可誰曾想到,開戰不過數天,便出現兵敗如山倒之境,少數幾次派往熱河的東北軍精銳,竟然在遭受日軍“猛烈進攻”後“整員轉進”

與此同時,一份份發自平津知名人士的譴責電報,從平津、華北發往南京,最終匯集到這裏,電報張學良和湯玉麟兩人的無能賣國,電報言語中,可以說沒有一絲客氣之意,各方麵更是憤怒至極。各界,甚至包括東北軍內部一起指責張學良和湯玉麟的無能賣國,要求中央政府給予嚴懲!

而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匯集到一個人的手中——蔣介石,那位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手中,他必須要拾起這個爛攤子。

不過此時,那位軍事委員長,卻並不是南京,而是在江西前線,不過此時,熱河全省崩壞的局麵,卻迫使他不得不緊急從江西前線,趕往保定和張學良交涉。

“娘西皮!”

幾乎是在蔣介石登上飛機的第一時間,接到一份電報,怒火便自他的胸膛中湧出。

“無能,無能致極!”

憤怒的責斥聲自他的口中吐出,而所罵的正是發來那份電報的主人,同樣也是他的結拜義弟——張學良,張漢卿。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緊急離開南昌行營,改變先前的目的地,直飛保定,之所以做出這一決定的原因非常簡單,一是熱河局勢崩潰遠超過他的想象,不得不中止江西的剿匪行動,在人還沒有到的情況下,他即急令中央軍精銳第二十五師,第二師,第八十三師北上趕赴熱河南部增援。

而在另一方麵,卻是下午時北平軍分會發來的一份語焉不詳的電報“某部全殲日軍第八師團搜索第八聯隊”,對於這份電報,蔣介石初時認為這不過隻是“虛報戰果”,可幾個小時後,宋子文的一份電報,卻讓他立即決定離開前線,趕赴保定,甚至還電令軍事委員會多名官員,同時趕赴保定

宋子文發來的密電內容非常簡單——“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全殲一聯隊,繳獲甚眾,並繳獲日軍聯隊軍旗一麵…

正是這份簡單的電報讓蔣介石改變了初時的想法,原本按照計劃,他應該在明天完成前線布置後,方才乘飛機前往保定,可是這一份電報中的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讓他不得不提前前往保定,甚至拋開前線布署



而此時之所以讓他如此憤怒的原因是那位義弟發來的一份電報,他居然還不死心的和中央提條件,他在電報中說:政府隻要補充一千多挺機槍,二三百門迫擊炮,再發一些高射炮,我是有決心上前線拚殺的。

若是沒有這份電報,或許蔣介石還不會如此憤怒,就他對東北軍的了解,熱河局勢崩壞,不是東北軍不能打仗,根本就是東北軍高層無能!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數十萬東北軍放棄熱河各處險要的地形,全部蜂擁逃往長城一線。一時間兵敗如山倒,坐鎮承德的兵團司令張作湘將軍的隊伍也全部跑光,隻剩下幾個警衛員。而日軍緊隨追擊,一路沒有遭受什麽抵抗。

由於東北軍逃跑時候已經全線陷入混亂,熱河的眾多道路和橋梁都沒有按照計劃提前破壞。很多地雷和炸藥被東北軍隨意仍在路邊,它們本來是要埋到路上的。

日軍幾個師團主力像中國古代皇帝在熱河參加秋季狩獵一樣,輕鬆的乘著大量的日產汽車,順著完好的熱河公路前進!正在迫近長城各個關隘。

這一切,都是高層無能和軍閥自私的本性所至,而現在,他竟然還厚顏無恥到還和自己談條件、談反攻!

此時飛機已經起飛了,在飛機起飛後,暫時將張學良帶來的怒氣扔到一邊的蔣介石又一次麵對著提前前往保定的原因——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

準確的來說,是全殲日軍一個聯隊、繳獲一麵軍旗的現實,讓他不得不去考慮。

“一路義勇軍可以全殲日軍一個聯隊,到底是真是假?

勝利的喜悅,並沒有讓蔣介石喪失理智,極為了解日本這個對手的他深知,日軍的戰鬥力,同樣也知道,中**隊和日軍的差距,更何況還是裝備更差、訓練更差的由少量正規軍、愛國人士,主要由散兵遊兵民眾組成的抗日義勇軍,他們可能全殲日軍一個聯隊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作為軍人,蔣介石深知,在戰場上有著太多的偶然性因素,而這些偶然性因素,很有可能導致一場戰役的勝利或者失敗,顯然這一次,那些偶然性的因素在朝著中國傾斜著



“可是軍旗……”

他們居然能繳獲一麵軍旗,蔣介石的臉上卻是喜悅中帶著些許憂愁,在日軍服役的經驗告訴他,聯隊旗對於日軍的重要性,一隻雜牌義勇軍部隊奪得“絕不容有失”的聯隊旗,這等於狠狠的羞辱了輕視中**隊,其效果甚至超過全殲一個日軍聯隊。

如果沒有那麵軍旗,或許,他會等明天淩晨時,才乘飛機前往保定,可是現在,卻已經不能再等了,這麵日軍聯隊旗很有可能改變一切。

“拿熱河地圖過來!”

在地圖由副官取來之後,蔣介石盯著地圖,眉頭緊鎖著,但願,一切都還來得急吧……

“管哲勤,”

在管明棠有些緊張的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在聽到那濃濃的浙江語音的同時,他又聽到掌聲,那掌聲是那位的雙掌間發出的,他一邊鼓著掌一邊朝自己走了過來。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說,見到你很榮幸,而今天,再見你時!我依然還是那句話,見到你是我的榮幸!”那恭維聲從蔣介石的口中吐出時,管明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昨夜,直到現在,自己一直在等待著蔣介石的接見,而他直到兩個小時前,才到達保定,隨後便第一時間接見自己這位“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副司令”。

“委、委員長,我……”

看著麵前顯得有些緊張的管明棠,蔣介石的心下卻是一陣感歎,至少在幾個月之前,第一次見到這個年青人時,他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他會給自己帶來這麽一個驚喜,此時那麵由明治天皇親授的搜索第八聯隊軍旗,就在擺在這辦公室內的長桌上,在宋子文將這麵聯隊旗送來之後,他不顧一夜未曾休息,和宋子文談了長達一個小時,所有的話題都圍繞著,這麵聯隊旗,而現在,他正在等待何應欽等人的到來,不過在此之前,他到是需要見一見,那位被義勇軍“拉了壯丁”的管明棠。

“全殲日軍一個聯隊,僅此一功,就足以令哲勤和第五十八路軍名揚天下

!”

又是一聲稱讚,不知為何,麵對蔣介石的稱讚,管明棠所感受到的卻是未曾有的恐慌,甚至連同初時自己反複斟酌過的說辭,這會都不知道丟到那裏去了。

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他是近代中國第二人,能在他麵前玩心思的恐怕隻有那個第一人了,可即便如此,也讓他從其忍耐煙癮的舉動中,得出此人極為堅忍的評價,更何況是自己。

要冷靜、要冷靜!

是死是活,隻能賭這一次了!

“是巧合,也是運氣!”

一句話,從管明棠的口中吐出。

“嗯,沒有東北軍的望風而逃,不戰而潰,沒有日軍的驕橫自大,也沒有紅石嵐的巧合,更不會有這個運氣,隻不過,哲勤,我到是希望,這樣的運氣,你能多碰上幾裏!”看似隨口一句話,卻讓管明棠的心下大為警惕起來,為什麽,他總是把帽子朝自己頭上扣?

“委員長,那裏是我的運氣,根本就是高勝侖他們的運氣,我這個副司令……”

說話時,管明棠的臉上露出些苦色。

“說好聽了,是副司令,說難聽了,不過就是幫他們籌餉集物罷了!”

一定要把自己的位置擺正,絕不能暴露出自的本意……瞞是瞞不住了,一咬牙,管明棠還是決定“從實招來”。

“……就這樣一到前線,我這個司令的帽子,就給拿下來了,我這人,沒上過軍校、也沒學過軍事,若是說到才能,頂多也就是會寫幾首歌,會拍個電影,最在行的,還是做點生意……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39
第190章軍人當有所犧牲

“嗯,很好,哲勤,你先回去吧

!”

目送著管明棠的離開,蔣介石站起身,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依然是那副軍人固有的嚴肅的表情,可就在辦公室門關上的同時,一句話卻從他的口中吐出。

“你怎麽看,雨農!”

在他說話時,一個人卻從辦公室後方的側門走了出來,這人雖說穿著一襲呢子軍裝,可唇耳卻能清楚的見到凍跡,顯然他在外麵站了很長時間,在這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在外麵站上一兩個鍾頭,著實能把人凍的不輕。

進來的人便是戴笠,複興社特務處的“老板”,同樣也是少數幾名陪同蔣介石飛往保定的人員之一,由此可見他對戴笠的信任,而戴笠也未曾辜負他的信任,

之所以讓戴笠來在門外聽兩人先前的談話,準確的來說,是聽管明棠的匯報,目的就在於,蔣介石想聽聽戴笠會怎麽說。

“真真假假!”

戴笠隨口吐出四個字,和蔣介石一樣,同為浙江人的他,說話時帶著濃濃的浙江口音。

“哦?”

輕應一聲,已經走到那沙發前,盯著茶幾上的那象征著日軍榮譽、臉麵的搜索第八聯隊的軍旗,奪得這麵軍旗對於中國而言,同樣也是榮譽,可未曾又不是一個燙手山藥,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改變計劃連夜趕到保定。

“委員長,對第五十八路軍,管明棠涉入的不像他說的那麽浮淺,同樣影響力沒有那麽薄弱。”

對於那位沒有任何交集的“管老板”,戴笠自然沒有必須替他隱瞞什麽,事實上,若是有交情,他同樣也不會為他隱瞞,作為一個信徒,戴笠有他的忠誠



“涉入不淺、影響力不差!”

點點頭,蔣介石隨後說到,

“部分軍人排斥他,也是可能的!”

說到這裏,蔣介石的雙眼卻盯著的那軍旗上的天皇禦紋,他的目中流露出凝神之色,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而此時,戴笠卻如同一個隱麵人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裏,任誰也覺察不到他的存在,或許,現在的他已經習慣於作為陰影中的人,一個不為人所矚目的人。

在思索了長達一個小時後,被座鍾傳來的鍾點聲從沉思中喚醒的蔣介石,抬頭一看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敬之啟程了嗎?”

敬之是陸海空軍參謀長何應欽,同樣也是江西剿匪前線總指揮,因為昨夜蔣介石提前離開,今天他必須要布署處置好江西前線的事物後,才能離開南昌,而且蔣介石已經計劃由其出主持華北幾臨崩潰的局勢。

“委員長,他大約會在中午十二點啟程,下午四點左右到達保定!”

盡管人不在江西,雖說這個問題問的很突然,但是戴笠還是給出了一個滿意的答案,在過去的幾個月中,蔣介石已經越發難以離開戴笠的原因正在於此,戴笠給予他的情報,可以讓他不至做出誤判,而正是這次剿匪,使得戴笠獲得了出席軍政會議的權力。

“嗯,我知道了!”

點點頭,蔣介石又朝著窗外看去,透過那玻璃窗,可以看到一些衛兵,那是從徐州調往支援河北前線的25師抽調至保定充當行營衛隊的部隊,士兵們穿的都是南方的薄棉衣,但他們站在零下十幾度的室外,卻能做到紋絲不動。

“還是要靠黃埔學生啊!”

在心下如此感歎之餘,蔣介石又輕聲吩咐道。

“把149團的王團長請過來!”

“見過校長!”

利落而不拖泥帶水的敬禮與問候,簡單而有力,這就是自己的黃埔生

。因為昨夜行事匆忙的原因,蔣介石甚至都沒有見這位,半路率領部隊火車,一夜急行軍趕過來的學生,不過見到學生時,他並沒有流露多少親切,而是以師長的身份,檢視著自己的學生。

一身土黃色斜紋布軍裝、一雙黑布棉鞋,當蔣介石把視線落在王潤波的綁腿,看到那隱約可見的尚未完全除去泥汙時,這時他的心下方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自己的黃埔學

生。

“啟大,坐!”

“謝校長!”

摘帽、恭坐,胸膛挺直,迎著校長的視線,王潤波以標準的姿勢坐在椅上,等待著校長的訓練,如果不是因為校長突然提前到達保定,他也許會在明天到達北平,然後直奔熱河前線,而現在,因為校長未帶行營部隊,他被師長臨時拉了“壯丁”。

“你是黃埔三期……”

盡管表麵上盡是師長的威嚴,但蔣介石在說話的時候,還是不經意的流露出那種師長對學生的關切,在兩人談話的時候,依然是他說的少,聽的多,更多的是王潤波向師長作匯報。

“……雖說官兵有為國赴死之決心,但校長,在我們月底離開安徽時,連2月份的夥食費還沒發,好在安徽各界包括當地政府,在知道部隊要北上驅除倭寇以後,火速捐款io萬元,暫時解了燃眉之急。由於出發匆忙加上部隊沒錢,

現在部隊上下大都還穿著草鞋和單衣……”

和很多黃埔生一樣,在校長的麵前,他們從不隱藏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此時王潤波也是一樣,

三月的皖南已經入暖春,而他們奔赴前線的時候,因為沒錢,隻能穿著過冬的薄棉衣,為了禦寒又套一層單衣,可現在,這來到保定就已經是冰天雪地了,到熱河……為了師裏的同誌們,有些話,他不能不提。

王潤波的報告,隻讓蔣介石隻覺一陣頭痛,現在中央財政極為困難,很多部隊已經幾個月沒有發軍餉了,甚至就連張學良以保衛熱河為質索要的幾百萬元,都是宋子文臨時向上海銀界籌措的,這……

“啟大,現在中央財政緊窘,我會命人盡量籌集的,而且,華北民眾,也是心懷國家的愛國民眾,相信,他們一定不會寒了將士的心的……”

沒有任何辦法的蔣介石,麵對學生提出的現實問題時,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華北百姓的捐獻上,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亦不希望,再次用“苦苦哀求”的語氣,求宋子文幫忙解決



隨即蔣介石又立即把話峰一轉,看著王潤波說道。

“啟大,你看這,知道這是什麽嗎?……”

手指著幾上的那麵日軍軍旗,蔣介石反問道。

“學生不知!”

“這是日本軍旗,被我們繳獲的日軍聯隊軍旗……”

看著這個自己之前甚至都沒能記住名字的學生,蔣介石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或許將把這個學生送上必死之地,可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其它的選擇。

既然把149團派來充當行營部隊,那麽這支部隊肯定是25師中最為精銳的一支部隊,好鋼隻能用在刀刃上,此時他的手中並沒有其它的選擇,

“是,校長!”

立正,起身,在接受命令時,若是說王潤波的心下沒有任何波瀾,那是騙人的,但是做為革命軍人,必須要有隨時為國犧牲的覺悟。

“請校長放心,學生定成功成仁!”

離開校長的辦公室,看著室外的兄弟們,一個個嘴唇凍的發紫,卻依然紋絲不動的模樣,王潤波卻覺得的眼眶一熱

原本他以為,自己也許會錯過這場戰役,可事情的發展卻超乎他的意料,校長親自布置了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之艱巨,卻又是前所未有的,甚至……

“團長,怎麽了?”

見團長出來後,神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團參謀便有些i宅異的問道。

“沒什麽,那個人是誰?”

王潤波搖搖頭,把校長的命令壓在心底,現在還沒到需要公開這個命令的時候,可視線中的一個人的舉動卻引起他的好奇,那個人顯得很年青穿著一身西裝,似乎是在檢查衛兵的棉衣



“這麽薄!”

若不是門外的衛兵凍的嘴唇發紫,管明棠還真沒發現他們的棉衣竟然如此單薄,搭手一捏感覺棉衣內可能隻有一層棉皮子,難怪一個個都凍成這樣。

“冷嗎?”

“不冷!”

嘴唇凍的發青,可手持漢陽造的衛兵話聲卻依然極為有

力。

不冷是騙人的!

“你們的棉衣都是這麽薄?”

終於見識到這個時代當官的如何喝兵血的管明棠,心下有些瘭然,更有些惱火,連蔣介石的衛隊都穿的這麽薄,更何況是其它的部隊,沒準就靠著一件單軍裝過冬,這地方,可是能凍死人的地方,這人也太不是東西了吧!至於喝的這麽狠嗎?

“你們長官在那?”

心下的怒意一湧,管明棠便升出一股想要找那位長官理論一番,最好把事情鬧大了,鬧到蔣介石那,到時沒準能給這些當兵的掙一身厚棉衣。

“這個先生,鄙人是149團團長王潤波,請問有何指教?”

轉身兩名約二十**歲的青年軍官映入視線中,他們同樣的,一身單布軍裝,從那腰間被武裝帶收緊產生皺紋,他身上並不是厚棉衣,也許是因為他剛從室內出來的緣故,所以臉色紅潤,而在他身旁站著的那位中校軍官,和士兵一樣,同樣凍的麵青唇紫,這……這一次管明棠真的有些迷茫了,這是什麽情況?
yangchir 發表於 2018-9-10 07:41
第191章大局中的犧牲品

這是什麽情況?

坐在飛機上,何應欽的眉頭緊鎖著,直到現在,對江西前線的部隊加以布署,並製定了詳細的防禦方針之後,他便第一時間登上了飛機,直到此時,他都有些茫然。

原本按照計劃,委員長應該在今天主持剿匪會議之後,方才乘飛機飛往武漢,再由武漢乘專列前往保定或石家莊,可為什麽,昨夜會突生變故,幾乎是丟下江西前線的事物,便連夜乘飛機直奔保定?

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道華北局勢進一步惡化?

緊皺著眉頭,何應欽這位可以說是黃埔係中地位僅次於蔣介石的陸海空軍參謀長,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剛剛收到的有關熱河局勢的戰報,那些戰報無一例外道出了熱河局勢崩潰的局麵,但那種局麵,還不至於讓那位如些急急忙忙的趕往保定。

早在熱河局勢全麵崩壞之前,兩人就已經達成共識,待完成江西前線布置之後,何應欽便立即趕往華北指揮中央軍以及晉綏軍精銳作戰,而現在無論是中央軍還是閻錫山的部隊,都未能到達熱河前線,他張漢卿不僅未能像戰前保證那樣,支持三個月,以待中央調動部隊,甚至連一個星期都沒能堅持,便不戰自潰了,現在局勢已經惡化如此,即便是以他委員長之尊,獨身一人前往保定,又有什麽意義?

而且……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是什麽事能讓他拋開一切,趕赴保定?

一時間,何應欽也不由茫然,在他的腦海中,似乎沒有任何因素,能夠讓蔣如此不顧一切的去保定,而他的手指輕擊著扶手前,突然何應欽像是相到什麽似的,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恐色



“難道……”

“什麽!”

睜大眼睛,何應欽失態的看著桌上的物件,是的,沒錯,就是它,就是它,盡管他從未曾近距離的接觸過日軍的聯隊旗,但在日軍實習時,他也曾遠遠的看過護旗隊持舉軍旗,新兵向軍旗宣誓的畫麵,那極具日本特色的軍旗,可以讓任何人過目不忘。

這,這就是被日軍視若生命的聯隊軍旗嗎?

“是義勇軍繳獲的?”

失態的反問時,何應欽又追問道。

“確定不是東北軍的部隊?”

一再的失態之後,何應欽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而直到這時,他才真正鬆下一口氣,要知道,在半路上,他還準備命令飛行員立即南返,因為在他看來,隻有一件事,能讓蔣介石如此火急火燎的趕到保定,那就是張學良——投敵了!或者有投敵的傾向。

誰能想到竟然會是這麽一件大事。盯著那麵軍旗,何應欽又不無疑惑的問道。

“委員長,為何在北平軍分會的電報中沒有提到此事?

除去那個在何應欽看來,幾乎荒謬至極的“某部或殲滅日軍一聯隊”的“虛報軍功”的戰報外,根本就沒有任何電報提及此事。

而現在,看著這麵軍旗,何應欽立即意識到,這麵旗上,可以做的文章太多,日本人可以做,中國可以做,幾乎每個人都能去做文章,甚至於相比於日本人為了這麵旗會不惜一切的挽回麵子,他更傾向於,如何拿這麵旗做文章



“熱河局勢崩潰至此,張漢卿業已人心盡失,東北軍中諸多軍官對其多有不滿,更何況是義勇軍!”

相比於把“燙手山藥交給中央處置”,蔣介石更願意把此看成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全體對張漢卿的不信任。

這個理由似乎極為充分,充分到何應欽亦點頭讚同,就在他出發前,曾接到東北軍上百名少壯軍官的聯名電報,要求中央立即派人主持華北局勢,言辭極為激烈,可以說對北平軍分會方麵已經不滿至極點,其間矛頭雖說指的是張作相等人,但實際上幾乎直指張學良本人。

“所以,他們把消息壓了下來,通過在商界有一定聲望的管明棠,他也是這支義勇軍在後方為其籌措經費、軍需的副司令,直接麵呈身在北平的子文,又由子文確定消息後,方才直呈我處,現在張漢卿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看似平談話語間,流露出多少政治內幕與陰謀,或許隻有發言者才能體會,在說出這番話後,蔣介石便沉默了,他的雙眼直視何應欽,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而出人意料的是,何應欽卻像是沒有意識到的“繳獲軍旗”會給日軍帶來的打擊,以及其引發的日人猛的報複似的,他隻是在心下念叨著“管明棠”這個名字,對這個名字,他並不算陌生,至少聽過幾回,然後又不無認真的說道。

“看來,這次,管哲勤是把他張漢卿得罪到家了!”得罪到家,豈有那麽簡單,恐怕當他張漢卿知道自己的“救命稻草”,竟然就這麽被管明棠給賣了,怕是想殺他的心都能生出來,這一次熱河的局勢崩潰,可不是上次錦州事件時,嘴上說說便能安然無事的。

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蔣介石又再次展開,依然是一副沉默狀,他知道何應欽總是如此的“滑頭”,他在讓自己做決定,到時無論結果如何,責任都由自己來背,至於他何應欽不過隻是一個服從者,可他是嗎?

冷笑著,蔣介石依然沉默著,不過那雙眼睛卻依然盯著何應欽,但何應欽卻仍然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但他卻又沒有把這個場麵給冷下來。

“嗯,現在國家局勢緊張,如此忠義之士,政府自當加以褒獎,我認為,應通令全國,讓全國都知曉對管哲勤的褒獎……”

精明如何應欽豈會不知的委員長在想什麽,豈會不知他為什麽如此急匆匆的把自己請到保定,可他卻偏偏不提那茬,甚至現在,也不過隻是出言誘使委員長表明自己的心態罷了,至於其它,他根本連提都沒提



“你的意思是,忠義之士自然要加以褒獎,絕不能讓忠義之士寒了心……”

何應欽的閃爍其詞。固然讓蔣介石的眉頭蹙成一團,但對於,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雖說在動蕩中起家的蔣介石,深請舊中國的統治之道,可麵對何應欽的這種狡猾,尤其是現在更沒有,沒有時間在這裏耽誤,於是不得不主動說道:

“敬之,若是對管哲勤大加褒獎的話,那此事必然外泄,屆時必將引得日軍瘋狂反撲,到那時……”

盯著何應欽,蔣介石換了一種詢問的口氣。

“隻恐局勢必然驟緊!”

盡管他的心下早已做了決定,但這樣的大事,他還是希望聽聽別人的意見。

“委員長,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然已經挑開了,自然的何應欽也不需要再向以前那閃爍其詞了。

“這種事情,能瞞得住嗎?”

蔣介石擺了擺手。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在場的可有幾千雙眼睛!而且……”

一身戎裝的蔣介石,目又精光閃爍,甚至連呼吸亦有些急促。

“咱們需要這場勝利,需要這麵聯隊旗,重振國民士氣!”

可隨後,話後一轉,蔣介石卻又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隻是用眼光在手下何應欽的身上睃著。

果然,對於這個結論,何應欽並不覺得的奇怪,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住,現在日本人估計是一時還沒發現,心下估計還疑惑著軍旗是不是被消毀了,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

“委員長,那到時候武騰信義,估計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誓雪失旗之恥了

!”

“上午,平津傳來消息,在先頭部隊占領承德後,日軍便全線停止進攻了……”

剩下的話已經不需要再說了,現在日本人之所以停下腳步,除去被全殲一個聯隊,造成的心理壓力使得他們不得不調整先前冒進的戰術,改為穩紮穩打之外,更為重要的恐怕就是搜索軍旗,一旦其意識到軍旗可能被奪,那麽日軍的報複便會如暴風雨般襲來。

“到時義勇軍第五十八路軍可能就是眾矢之的了!”何此是眾矢之的,他們絕對會成為日本人欲除之後快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徹底解決第五十八路軍,以日本人的脾氣便絕不會善罷幹休,一旦消息公開第五十八路軍,不論放在那,都是一塊吸引日軍的磁鐵。

“不能讓他們撤入關內!”

幾乎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何應欽便後悔了,這次,

自己的這個惡人怕是做定了,把這麽一隻功勳部隊丟在關外,讓日本人去消滅,實在……可,現在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不讓日本人幹掉第五十八路軍,他們不能在五十八路軍身上泄憤,估計非得把怒火泄到北平、天津,這,為了大局,也隻能如此了!

脫口而出那句話後,已經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何應欽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為了抗戰大局,他們必須要在熱河再堅持一段時間!他們多堅持一天,我們便有時間多準備一日!為挽回現在的局麵,他們必須要堅持下去,中央必須通電全國嘉獎第五十八路軍!”

與何應欽相反,蔣介石對此卻是頗感愜意,盡管表麵嚴肅,可是心底卻已浮現出一絲微笑。

“敬之,我準備讓149團,補充到第五十八路軍!由管明棠親自增援過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