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 讓煤炭飛 作者：兵家傳人 (已完成)

第二百五十章 回家

倉庫按規定是由三個人留守，這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班，晚上都必須有人留守，生活費直接算成錢補償，由工人自行安排，而且倉庫需要壯漢，因為經常會上下貨，這是苦力活，同時又需要有一人會算術，也就是清點貨物。

並且丟了東西是要賠償的，所以工資待遇確實還不錯，等於正式工人了，農村對於壯漢的定義不同，五十歲以下都算，年輕人也幹不了這活計。

所以倉庫留守人員，他一般會挑選四十歲以上，口碑比較好的當地人。

在倉庫參觀了一下，總體感覺還不錯，但與他的心理要求差距也甚遠，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管理上的係統化，還沒到時候，沒時間，也沒精力。

大概詢問了一下情況，又畫了幾個大餅，這時方東建也忙完了，把相關人員召集了過來，比如石匠負責人，泥瓦匠負責人，甚至他還從角山公社請了幾個監工來，也就是之前在公社計算工分的人員，雖然這些都可以說是關係戶，但奈何經驗擺在那裏，比啟用新人要方便得多，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會議很簡單，他直接要求在外麵掛一個大牌子，今天是一號，竣工的時間定在十五號之前，上麵寫上倒計時。

李正陽也來了，等著他確定夥食標準，前麵兩天的夥食都一般，因為他沒開口，但對於很多人來說之前的夥食就很不錯了。

方大軍直接大手一揮，要求明天開工到天黑。減少中午休息時間，如果身體頂不住就請假，夥食直接包三頓，也馬上要求改善住宿條件，之前這些工人都是搭的棚子裏擠大通鋪。

這大冬天的，很容易生病，他便要求在對麵新場街道那直接租用房間，雖然還是很多人一間。但總比外麵好。

這樣一來，每天的工作時間會超過十二個小時，晚飯是在天黑下班後吃，早飯是在開工前吃，等於隻有中午一個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從早晨七點到晚上八點。

可以申請提前下班，也就是下午六點就下班，但是就不包晚飯了。

而夥食的標準，是每人每天四毛錢。這是三頓的價格，比起水泥廠當然不如，水泥廠早飯加午飯就是三毛五了。四毛一天也絕對能吃飽了。隻是肉食方麵當然沒那麽充足。

但也不怕。豆腐作坊已經修建好了，別的不說，明天豆腐這道硬菜管夠，他不是慈善家，不可能一視同仁，如果夥食太好。對於之前的正式工人來說，也並非好事，有人肯定會有意見。

而這邊同樣的，把夥食變成票，每個人根據飯票自行調整用餐。比如當地人，晚飯就可以不吃了。把票省下來，現在花不出去，以後這邊會有小賣部等，也可以拿票來用。

票據的原版當然是出於他的手中，如果發現有人偽造，那可是重罪，他甚至可以報警，之前就有人仿冒過糧票，是直接用手畫的，被發現後，直接坐牢五年。而現在即便是他發行的內部票，偽造的話，不坐牢也會麵臨嚴厲的罰款雲雲。

票據實行這麽長時間以來，也一直沒有偽造品出現，也可以說現在大環境很不錯啊。

接下來就是他自己來拍板工廠的規劃和建設，這個過程不算小，好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有所規劃，房間的寬度已經決定了，三點六米，這是按照預製樓板來的，但是長度方麵可以加深，至於生產車間自然就不能全部分成小房間了，那麽中間就會架設衡量，這個並非難事，因為加工廠隻有一層，為了求快，會按照平房的樣式，也就是房頂上也蓋樓板。

這樣的造價會高於瓦房，好處就是樓頂上可以當壩子用，整體也就分幾個方麵，即：加工生產區、住宿區、食堂、廁所、生活休閑，外加一個辦公區。

動用了很多人配合，終於在天黑之前搞定了，用石灰撒上了線路，然後石匠按照線路打上地基就可以。條石一下地，泥瓦匠就可以出手了，從條石上麵開始砌磚頭，而地麵一般是等房屋修建好了之後，才來用水泥抹平。

“十天內，我要見到生產區，人員不夠就繼續招收！”方大軍有些霸道的說道，水泥廠前前後後都花了一個月時間，這邊的時間，他隻給了一半，而動用的人員還要超過水泥廠。

天黑了，他也閃人了，帶了一些人一起乘坐拖拉機回去，吹冷風自然免不了，好在車速不快，盤山公路想快都不容易。

不到七點鍾就黑了，收工時間是八點，是用電燈照明開工，做一些準備和收尾工作，沒辦法，他要搶時間，每耽擱一天，距離過年的時間就少了一天啊。

等到了水泥廠，時間剛好八點過，這邊也是二十四小時開工，不過晚上沒幾個人，主要是看守一些時間長的工位，比如研磨和煆燒，夜班加起來，也就是十來個人罷了。

而煤炭廠卻有近二十個人開工，另外有不少工人都住在這裏，所以晚上開工的動靜不大，破碎這些都不能幹，以免影響大家休息，也沒必要搶那點時間，隻要能保證完全生產計劃就可以。

同樣下麵的樓板廠，晚上也不開工，但也有人照看。

他並沒有下車，隻是目送李玉蘭進了食堂，跟著就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忙不遲，現在進廠裏，怕是就不容易脫身了。

等他回了角山，下了拖拉機，一溜就跑回了家，他也想家了，這麽久沒給四妹五妹零用錢，也不知道兩個丫頭是不是每天在召喚他。

剛到壩子邊上，就見堂屋裏的燈亮著，門也虛掩著，裏麵有電視的聲音，也有家人的歡笑聲，他並沒有提前通知晚上要回來，看來家人都已經吃過飯了啊。

以往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差不多吃飯的時間，不過現在大姐在家裏，有孕婦在，吃飯的時間肯定就變早了，姐夫也下班回來了，除非特殊情況，不然監工是不上夜班的。

“爸媽、姐，我回來了！”方大軍一推開門就叫喊道。

“哥！”兩丫頭愣了一下，跟著馬上起身撲了上來，眼淚汪汪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太思念他，還是掛念著零花錢。

第二百五十一章 計劃修新房

“兒啊，怎麽這麽晚趕回來，吃飯了嗎。”方東華也馬上起身問道，他最緊張的就是寶貝兒子。

方大軍揉了揉倆丫頭的小腦袋，回道：“下午在新場耽擱了，還沒吃飯呢。”

“媽這就給你熱菜，還好準備有多的，還有你喜歡吃的肉絲。”張母說著就起身往廚房去了。

大姐也上前噓寒問暖，很是心疼他這個弟弟，到是姐夫鍾建顯得有些拘謹，沒辦法，方大軍是他的直接領導，不自覺的就弱了幾分，或許也因為這是在媳婦娘家，讓他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但讓他放棄現在的生活，卻是不可能。

寒暄完，方大軍說了句禮物放在廠裏了，明天去拿回來，然後就打發兩丫頭繼續去看電視，他陪著大人說話。

話題直接就引到了服裝廠的事情上來。

方東華張口就道：“兒啊，你要五萬匹磚，到底是要整啥啊？”

自己家裏人就沒什麽好隱瞞了，但他不可能把其中的風險說出來，便改口道：“是搞一個服裝加工廠，我修建廠房招收工人加工，市裏有個老板出錢購買布料，到時候利潤對半分……”

“原來是這樣啊，老漢也不懂你說的這些，你自己看著辦就成了。”方東華這話可謂莫大的寬容和鼓勵，同時也給方大軍增添了責任，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掙紮了一下，最終他還是沒選擇在這個時刻說李玉蘭的事情，現在沒這個時間，李正陽暫時在新場走不開，父親也要忙磚頭廠的事情，近段時間，都很難把兩家湊到一起，罷了，那就拖上一段時日吧，也正好抽空去把出生證明改一下。把年齡至少改大兩歲。甚至是幾歲都可以，到時候事情一說開，他就能和李家商量訂婚的時間了。

跟著就問了問大姐的身體情況，他自然不懂怎麽照顧孕婦，但是耳聞目染之下，還是被動知道了一些信息。

再然後話鋒一轉，就問到了水泥廠的事情，姐夫作為監工，對於廠裏大環境的情況自然清楚。

鍾建怕的其實就是這個，小舅子可是廠長啊。一句話就關係到工人的人生改變，他的身份和職位所承受的壓力也不小。他能當上監工，明眼人就知道是關係戶，隻是沒人在這方麵找事而已，與其說給他麵子，不如說是給方大軍麵子，所以他在廠裏還是混得比較開的。

“一切都好，楊主任很負責。也教了我很多活計。”鍾建並沒有多嘴，也就是沒有說其餘人的壞話。

方大軍笑了笑，也不計較，轉而問起了鍾父鍾母的情況，目前正在北鬥看守鋪子，但隻算了一個人的工資，每月底薪加夥食隻有二十五元錢，和業務員是一樣的，同樣有提成。這是上門生意，守著鋪子就能拿到提成，相對來說，又是一份很穩定的工作。業務員主要是靠開大單，開出一筆大單，提成超過一個月工資也不是難事。

“好，都好，我媽昨兒才過來了。”鍾建笑容滿麵的說道，因為父母也很滿意現在的活計，鋪麵裏隻需要留守一個人就行了。

方大軍點了點頭，突然問了一句，“樓房的事情，最後誰給抽中了？”也就是之前他讓金池安排的穩住投資戶的計劃，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隻是他現在才想起，之前在新場沒問，別人也沒多嘴告訴他。

“昨天開的會，被八一公社的丁新安抽中了。”鍾建有些羨慕的說道，修樓房這是一輩子的事兒，是每個農村成年男性的夢想，這是剛需，而要想修建樓房，其實不亞於後世在城裏買房子。隻是壓力沒有房貸那麽大，因為現在是能掙到錢就修，沒錢也能有老房子住，頗有點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意思。

“原來是老丁啊，真是好運氣！”方大軍腦海中回憶起丁新安的模樣，這人是富農出身，當地介定富農的標準之前是按十畝地算，丁家人口眾多，分攤下來，還真沒超過這個標準，但其實家族很富足，有效的躲避了批判，隻是上交了土地，財產還是保留了下來，不敢說全部，但肯定有底子在。但這個底子是相比其餘村民，就之前的兩千五投資，也是拚了老命才湊出來的，甚至還外借了錢。

結果運氣爆好，抽中了大獎，馬上水泥廠就會負責給修樓房，既然是八一公社抽中，那方大軍就能操作一番了。

笑了笑，又開口道：“他修，咱們也修，等過了年就修新樓房。”

“兒啊，你說修樓房？”方東華興奮了，這也是他一輩子的夢想，打了一輩子的磚頭，但自己家住的卻是土牆房子。

“是啊，就在這個地基，把老房子推倒了修新房，左右在擴一擴，一層修十來個房間。磚頭、樓板、水泥，這些都不缺，工匠也有，隨時都可以修，現在天氣涼了，也快過年了，怕趕不上時間，等過了年就修。”方大軍樂嗬嗬的說道，上輩子他也沒買成新房，現在自己修，感覺相當好，這和修工廠不一樣，家這個字的含義太重了。

“材料是有，可也得花錢啊。”方東華有些為難，聽兒子這口子，上下兩層樓要修二十間房，花費可不是小數目。

方大軍笑道：“老漢，你就放心吧，服裝廠過年之前就能把樓房錢掙出來，到時候大姐家的樓房也一起修，單獨修一棟。”

“什麽，我們也可以修樓房？”鍾建馬上精神了起來，為剛才心理那絲嫉妒而感到可恥。

“弟，你說什麽胡話呢。”方繡蘭卻冒出這麽一句，卻是幫著娘家說話，這情況很常見。

方大軍卻道：“這可不是胡話，是我送給你大姐你的嫁妝，以後二姐，和兩丫頭都有。”

話是這麽說，但是方繡蘭還是不肯要，鍾建雖然想要，可也覺得不合適，如果要了，以後這個女婿就更抬不起頭了，到了這邊方家，就自覺矮了一分，可是與樓房一比較，麵子還是扔掉吧，況且到時候小孩一出生，無論男女都還是姓鍾，有這一點就夠了。

其實也是因為有方大軍的存在，鍾家才會變相的搬遷過來，外人隻會羨慕他們，不會說閑話，但如果沒有方大軍，這是指，如果方家沒有兒子，那老鍾家就會鬧閑話了，會讓外人覺得鍾建成了上門女婿。

這跟之前坐月子是否能回娘家坐，是一個道理，牽扯到臉麵問題，這是重男輕女的大環境所造成的，已經成了當地的傳統習俗！

即便是三十年後，坐月子的選擇也難到了很多準媽媽，但隨著月嫂市場的火暴，這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事就這麽定了，聽你弟弟的。”關鍵時刻方東華把事情確定了，方父可是一家之主，說出的話基本都是定論，不能改變了。

方大軍露出了笑容，附和道：“老漢都說了，姐，這事就這麽定下吧。”

方繡蘭還真不敢反駁，她最怕就是父親，但還是問了句：“那房子修在什麽地方？”

“建哥，你說呢？”方大軍開口問道，這算是給了姐夫麵子，他也是看在姐妹對大姐很不錯，不然也不可能這樣幫襯，不光安排工作，現在還在張羅修樓房。

鍾建早已激動萬分，他也算看明白了，麵子就是個屁，跟著小舅子走就是了，他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辛苦一輩子也不可能當上廠長。

“大軍，我看就修在北鬥吧，能不能靠近水泥廠，以後上下班也方便。”

方大軍沒有回話，看了看父親的神色，因為這其中的關係很微妙，已經不單單是樓房的價值，還牽扯到雙方父母的爭奪戰，隻可意會。

見父親沒有反對的意思，他這才說道：“水泥廠就不用了，到時候會分配住房，這樣吧，從樓板廠往下，靠近公路的地方修樓房怎麽樣，靠近北鬥街道，也離水泥廠不算遠。”

“好，聽大軍你的。”鍾建麻溜的說道。

如此，就把這事情定下來了，其實方大軍是想把樓板廠到北鬥那一公裏多地打造成新的街道，但這個計劃有點長遠了，現在說出來沒意思，如果真成了，那麽之後修建的樓房可就值錢了，會以火箭的速度增值。

至於自家的樓房，當然是祖籍這裏更好，方家的根是在角山，即便他是穿越者，也應該遵循血脈姓氏。無論他以後的生意有多大，在外麵有多少房產，現在的房屋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他考慮過，等百年之後，也會葬在這片山溝裏，落葉歸根！

上輩子的一切都過去吧，這輩子他有了新的家庭，也有了媳婦。隻希望上輩子的父母還在，也能讓他繼續盡孝道，奈何上輩子父母是八四年才結婚，他現在衝過去，即便找到上輩子的父母，反到容易壞事，如果貿然幫助，打亂了原本的人生軌跡，最後導致父母沒能結婚，那就悲劇了，等於他提前造成了父母離婚。

這個結果他承受不起，所以他隻能等，等到八四年去了，希望到時候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軌跡來吧，隻是不知道是否還會有一個叫方大軍的嬰兒出生……

第二百五十二章 資金新來源

翌日一大早，方大軍是被大姐叫喊起床的，時間其實才八點過，姐夫早已經上班去了，每天早晨都有拖拉機往水泥跑一趟，有固定的人群每天會回角山，如果臨時回家，那就提前打個招呼，第二天一早，司機就會叫喊，這是免費車，也可以說是“廠車”。

鍾建每天就是這樣上下班的，遲到了也無所謂，不扣錢，但也需要遲到的正當理由，雖然不扣錢但卻有懲罰，比如無償加班，把遲到的時間補出來，這算是相當人性化的管理手段了。

至於方大軍自己，基本上沒出現過按時上下班的情況，水泥廠已經上班了，他還在**，呃！

因為昨晚上打了招呼，讓大姐過了八點就叫他起床，也就隻好現在起來了。

吃過早飯後，扛著自行車哼哧哼哧的下了公路，卻沒有去水泥廠，而是轉道去了公社，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現在去找王宏文見個麵。

沒出意外，王宏文正在公社辦公室，朱彰元也在，那就正好了。

一個小時後，他就從公社離開了，該說的事情也說清楚了，並且王宏文兩人也關注到了正在進行中的會議，已經開了好幾天了，現在還沒出結果，如果還有等上十來天，大家都在觀望當中，而區公所已經在籌備當中，甚至都有人來勘察過北鬥，正在挑選合適的地方修建新的辦公大樓。

方大軍的樓板廠也在火速開工，區公所的定單可是已經拿下了，一千多塊樓板。利潤幾大千。足夠樓板廠瘋狂生產一個月。

他這會。最先到的地方正是樓板廠，見到了鄰居黎建軍，昨晚上過路的時候就依稀看見了樓板廠的麵貌，現在看見就更震撼了。

他承包了兩畝半地，加起來有一千七百個平米，除了百來個平方用來修了三間瓦房，其餘都是加工區，地上鋪了一片加工好的樓板。四個工人加上兩個孩童都在忙活，樓板加工好後，按標準是要放置28天才能使用。

自行車放在了路邊，他在這裏耽擱了半個多小時，樓板機他見過，在縣裏就實驗過，但實驗和大規模生產卻不一樣。

現在一天的產量在四十塊樓板左右，每月能破千，冬天不太容易遇到下雨天，每天都能生產。而夏天也不怕，小雨都能開工。

其餘有一台攪拌機。這是從水泥廠折扣過來的，是當初他和金池妥協的產物，但認真一算，其實他還是賺了。

徐榮沒在這裏，但這時候卻在水泥廠，如此，他又上路了，但到了前麵煤炭廠又停了下來。

現在輪到易老師的大哥易木剛上白班，白班工人基本上都是韓梅兩口子的親戚，煤炭廠除了統計員之外，其餘全部都是雙方的親戚，沒有對外招收其餘工人。

這樣搞，自然有道理，牽扯了一些不好說的事情，現在看到生產進度，方大軍還算滿意，雖然都是親戚，但幹活也沒有明顯的偷懶，當然這也跟他管理人性化有關係，僅是不扣錢這一點，就算是大突破了，工人不就是為了掙錢嗎，隻要不扣錢，其餘懲罰就不是問題了。

就在他正打算走的時候，沒想到韓梅這時候來了，也是騎的自行車，但卻是二手的，比較舊，估計是為了方便借來的，或是購買的二手貨吧。

雖然目前還沒分紅，但兩口子拿著48元的工資，以及兩份飯票，共價值70元，另外兩人都是教師，也有工資，住房也有，孩子冬冬又還小，沒有其餘花費，日子可以說是很滋潤。

“韓老師，你怎麽一大清早就來了。”即便是合夥人了，但是這個稱呼方大軍卻不好改，大夥也都是這麽叫的，老師這個身份，算是終身製職業。

“大軍，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韓梅驚喜的叫喊道。

“昨天晚上回來的，這不剛來廠裏，正準備去水泥廠。”方大軍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蜂窩煤的事情順利嗎？”

方大軍索性就簡單了說了下與蘇俊合夥的事情，雖然蜂窩煤和水泥都是包銷給了銷售部，但是廠裏也關心銷售情況，因為賣不出去，生產再多也沒用。

當韓梅聽到每年蘇俊包銷兩千噸也是大鬆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是鋼鐵廠已經大概確定能銷售出一千噸，不過還在進行中，另外跑下了三個鎮的市場，加起來也有近五百噸，這樣算總共加起來都能有三千五百噸，有這個量打底，蜂窩煤廠就怎麽都不會虧損了。

況且銷售才剛剛開始，很多市場都還沒跑，不說銷售，就連倉庫這些都還在鋪設當中，光是仁義和後麵射虹鎮所處的壽縣，都能吃下好幾千噸。

跟著韓梅還是提到了服裝廠的事情，原因並非是要給親戚要名額，而是為了學生們，她在蜂窩煤廠有股份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學生們自然就找到了她，很多成績一般，自覺讀完初中就不會讀書的女生都想來服裝廠上班。甚至學校的領導也希望她幫下忙，其中牽扯到的關係又複雜了起來。

韓梅是知道服裝廠的，金池那裏說的，但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

方大軍想了好一會，最後開口道：“我算算看，這樣吧，今天下午我親自到學校去一趟，你們安排一個招聘會，也就是整幾張桌子，我去挑選一下人，到時候我會帶裁縫上去，會有考驗的。名額現在說不準，但場麵上絕對會過得去，無論好壞都會有名額放出來。”

“好好，老師就知道你心地好，以前你讀書那會就看出來了。”韓梅滿口的說著好話，心理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嗬嗬，韓老師你可別誇我了，我當初那成績可拿不出手啊。”方大軍顯得很不好意思，這黑鍋也算是給前主人背定了，一輩子的汙點。遙想上輩子他也是學霸級的人物啊。

“對了，服裝廠投資可不小，總投資超過十萬，我聯合了市裏一個大老板，別人有火車皮子……韓老師你要是有興趣，下午招聘過後也可以談。”方大軍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原因就是韓梅兩口子可以方便貸款，也可以說老師們都可以，老師這個身份算是信用價值很高的，貸不了巨額款子，但是一萬元這樣的數目還是不成問題。

這是他之前忽略掉的一個關鍵，也是新的資金來源，老師可不止一位啊。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根本就不怕這些老師來爭奪他的管理權，反而卻是輔助的很好助力，比如幫著銷售校服等等，能方便他打開學生市場，看來，他抽空也該去教育局跑跑關係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女學生們

韓梅懷著激動的心情，當場又騎著自行車回學校去了，今天周四，她並不是沒有課，而是因為課程少，化學屬於是副科，基本很少連課，比物理的課程還要少，每天有大量空餘時間.

在缺乏體育教材和場地的情況下，如何保證學生們德智體全麵發展，又如何保證老師們的身心健康，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把學校修建在山上。

這不北鬥的初中，一上一下，最快也要半個小時，很多學生和老師，每天都要上下跑兩趟，等於至少有一個小時在進行“有氧運動”，等畢業後，即便成不了中專生，也能有很好的體魄回去“種磚”。

韓梅的年紀已經過了四十，身子又嬌小，怕隻有七八十斤，但腳力卻很厲害，比學生們上山的速度都快，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學校大門，跟著徑直到了校長辦公室，學校雖然不大，但卻有一正兩副三個校長，都是靠資曆熬出來的。

辦公室門一推開韓梅直接說道：“胡校長，我來找你匯報點事！”

“韓老師，快請坐！”胡德倫熱情的招呼道，五十歲上下的年紀，很幹瘦，也很精神，有一頭自然卷的短發，身著一件黑色中山裝，領口也扣得緊緊的，一絲不苟的態度，這是一位思想相當傳統的老一輩教育者。

但在學生眼中卻是跟不上時代的人，每每鬧出笑話，但又能坦然處之，而這人還是個愛才之人，對於好學生，以及能力強能帶出成績的優秀老師又很寬容。

韓梅恰好就是老師中的佼佼者，到明年，另外一位化學老師就要退休了，韓梅將成為整個北鬥地區唯一的化學老師，並且還是能帶出成績那種。

“胡校長，我剛見到了方大軍，跟他說了下咱們學校現在的情況，他已經同意招收工人了，今天下午就會到學校來挑人。”韓梅喜色道。

胡德倫突然想起他那株玫瑰，一筆糊塗帳，昔曰的偷花賊兼差等生，現在卻成了廠長，他這個受害者還要反過來求上門去，這到底是教育工作者的失敗，還是成功呢？

“他有沒有說到底是辦什麽廠子？有多大的規模？”胡德倫收拾好心情，剛才一瞬間他就打算把方大軍塑造成中考不幸落榜的優等生，為了學校，偶爾違反下原則也不無不可啊。

“已經說了，是要辦服裝廠，已經聯係了市裏的大老板，總投資會超過十萬元錢，要招收三百個正式工人。”韓梅興奮的說道，方大軍能力越強，證明她眼光越好，她現在在教師圈子裏可是風光無比。

“規模居然這麽大，這是大好事啊。那好，我現在就安排下去，下午等他一來，隨時都可以安排選人，你也幫忙協助一下，你下午的課就協調一下吧。”胡德倫定下了基調。

不一會，下課鈴聲響起了，而第六套廣播體艸的音樂響起了，學生們到了做體艸的時間，可以說九十年代以前的學生是幸福的。因為到了九零年，第七套廣播體艸就會開始普及，這是由體艸王子李某當模特確定的，第七套也是號稱是最難的體艸，很多學生到了畢業都沒完全學會。

但突然廣播音樂停止了，胡德倫的聲音響起，讓所有老師到會議室開會，是所有的老師，而後體艸音樂又響起，這會的課間時間是二十分鍾。

等到二十分鍾過後，上課了，都還不見老師回來，這下每個教室都炸開了鍋，因為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過，又過了十幾分鍾，老師們才陸續回來了。

一進教室就說了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今天下午服裝廠要來挑選正式工人，不過僅限初二和初三的學生，有希望考高中和中專的學生不得參加。

即便如此，這消息也讓學校變得沸沸揚揚，老師們一見這情況，這節課直接改成自習，這下整個學校都鬧騰了起來。

“月晴，你說這世道變化太快了，大軍他一轉眼就成廠長了，還跑咱們學校來招工人，領導們還這麽重視。”出聲的是範偉。

唐月晴給了個白眼，哼道：“那是別人有本事，要是都像你，一輩子頂天了就是個小教師。”

這兩人正是當初方大軍在客車上碰見的情侶，還一起到了學校，不過後麵就沒接觸過了。

範偉頓時尷尬起來，不過他已經很努力了，教學水平也受到了領導的肯定，不過現在還是在帶初一班級，以後隻能慢慢熬資曆，當然如果帶的班級出了成績也容易評職稱，但是和方大軍一比較，可就差得太遠了。

而唐月晴卻是英語教師，在學校到是混得更好，沒辦法，英語在國內還是硬傷啊，也是農村孩子吃虧的科目。

——————

“你們誰還要去報名啊，我反正是要去的，我的針線活從小就很好。”一個恐龍級別的女學生嚷嚷道，但確實針線活很牛x，穿的布鞋這些都是自己縫出來的。

這話馬上就引來了回應，而剛才老師的意思，不管會不會都可以去嚐試一下，機會就這一次，如果被選中了，簡直等於考上了中專或是高中，並且馬上就能拿到工資。

各個班級的情況都差不多，其中又以女生居多，即便大家對於服裝廠沒什麽概念，但是做衣服這些不都是女人的活計嗎，男人進去能幹啥？

吵吵嚷嚷著上午第三節課就結束了，時間來到了上午十一點過，還有一節課就可以吃中午飯了，初中學校沒有鍋爐房，是學生自己帶糧食到食堂換成各種飯票，也可以出錢購買。

“肖霞，你也會去報名嗎？”

“是啊，要是當上工人，我就不讀書了。”

女生們三兩紮堆，在課間時間繼續討論著，而男生們也沒閑著，無論那個時代都有青春期的躁動，即便限於目前的環境，讓男女之間的事情變得懵懂，但本能依舊促使著男女之間的相互吸引。

其中又以男生居多，當全校幾乎所有漂亮女生都決定去報名的時候，男生們突然緊張了起來，因為如果錄取成功，那就意味著在學校見不到心儀的女子了。

而當上正式工人的女神，又如何還能看得上他們這些差等生。

無論學校內部的各種情緒如何滋生，時間卻是不等人，很快中午過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無可替代

方大軍這時候卻在處理水泥廠的事務，明麵上看，他這個廠長貌似可有可無，但其實是無可替代的，大的決策隻有他能定。

隨著他回歸的消息一傳開，水泥廠內仿佛被注入了一道無形的力量，楊中建等人發現今天工人們的情緒大大不同了，有一種使不完勁的勢頭。

方大軍要幹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處理完手中的報銷，這事拖得久了就容易變成糊塗帳了，他可不想自己掏腰包。

金池也在匯報這段時間的各種生產數據，以及花費等等，當然也有資金入帳，而工人們的工資已經公布了，這事在他走之前就已經確定了下來。

正式工人的總數是五十二個人，每月所負擔的工資並不算重，算是夥食費一起，在兩千元左右。隻需要兩天的生產量就可以抵消工資。

但每月還有其餘的花費，如工具的磨損，設備的維護，電費開支，原材料采購等等，帳不可細算啊，好在這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進行著，並未出什麽亂子。

“等會通知下去，今天下班後統一發工資！”方大軍開口道，沒辦法，他需要靠這種手段來增加自己的威信，他一回來就發工資，這會讓工人產生一種在他手中領工資的錯覺來，而工資恰恰也是工人們最看中的地方。

並且不光有工資，他還采購了一批員工福利，東西已經運回來了，就在倉庫裏，他沒打招呼也沒人敢動，正好，趁著這一次一起發放，不光是工人們有福利，就連投資戶也有，這也是手段，會讓投資戶感覺到和廠子是密切聯係的。並不是光等著分紅或是賠本。

這算是心理換為思考，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啊！

“大軍哥哥，你回來了啊！”一道似撒嬌的聲音傳來，不是小玉琴還能是誰。

不過現在已經是他正兒八經的小姨子了，方大軍露出笑容，招了招手叫喊。“快進來吧！”

“哎！”小玉琴歡快的應了一聲，一溜小跑了進來，胸口還掛著照相機，梳著兩個小辮子，大眼靈動，眨呀眨的。很是可愛。

金池也在辦公室裏，見此情形，便笑道：“大軍，那我先去通知楊主任他們開會了。”

方大軍看了看手表，點頭道：“恩，十分鍾後在會議室見，開完會正好吃午飯。”

等金池一走。小玉琴就飛快趴了過來，可憐兮兮的說道：“大軍哥哥，你下次也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方大軍一樂，他還就真吃小玉琴這一套，吃軟不吃硬啊。

“恩，下次一定帶你出去。現在天天照相還習慣嗎。”說著就自然的揉了揉小玉琴的腦袋，發絲黑亮了不少，沒以前那麽黃了。看來營養是跟上了，但也沒見長肉，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小玉琴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不能吃苦，但反過又恰恰是優點，正是因為不想吃苦，所以學會了撒嬌。

“習慣呢，大軍哥哥。我又掙了四十多塊錢呢。”小玉琴高興的說道。

不過這錢，兩人是要分贓的，方大軍一時沒忍住了，抬起手來揉了揉小玉琴可愛的臉蛋。很滑潤，跟她姐姐李玉蘭一樣，手感很好，但他可沒產生邪念，隻是覺得身份改變，現在是姐夫了，和小姨子自然就更親近。

小玉琴也不反抗，仿似還很喜歡他這般，仰著小臉，眼睛都樂成兩個彎彎的小月牙了。

“錢你先留著，喜歡什麽就自己買。”方大軍樂嗬嗬的說道，他本來想找李玉蘭溫存一番，結果李玉蘭一大早就去新場那邊了，要去清算數據，還有今天夥食標準不一樣了，昨天還租了臨時住房，這些都要花錢，另外也有承包費，李玉蘭一大早過去結算了，不過傍晚的時候會回來。

“謝謝大軍哥哥。”小玉琴大眼眨呀眨的，樂得都找不到北了。

方大軍的手也適時鬆開了，再揉下去，就不合理了，但小玉琴卻突然抱上他的胳膊，輕輕的搖晃著，撒嬌道：“大軍哥哥，你都給大姐買手表了呢，還有好多漂亮衣服。”

方大軍又是一樂，“好，大軍哥哥也給你買手表，不過衣服就要等一等了，等服裝廠開工後，你想要什麽衣服隨便拿就可以了。”

“真的呀！”小玉琴高興壞了，不過又馬上撅著小嘴道：“爸肯定會罵我的。”

“沒事，你爸那裏到時候我去說。下午我要去初中學校一趟，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到時候也要照相。”方大軍想了想說道。

“好呀好呀！”小玉琴雙眼放光，她這個年紀真是貪玩的時候，又沒去過外麵，能去學校玩，已經很興奮了。

方大軍心情也是大好，不過一看手表，快到開會的時候了，便開口道：“大軍哥哥現在要去開會，完了後在來找你玩。”

“恩，大軍哥哥你去忙吧，我去幫二姐做飯了。”小玉琴乖巧的說道。

如此方大軍就收拾好文件資料，準備去會議室了，小玉琴也蹦蹦跳跳的往食堂而去。

看著小玉琴瘦小的背影，方大軍感慨的搖了搖頭，希望多年以後，小玉琴長大後，也能跟他般親吧！

不多時，他到了會議室，這時臉色上的神情已經變了，進入了工作狀態，與會的有生產主任：楊中建，生產組長：唐超、陳大年、徐大壯。技術員：楊波、黎國慶、王風，後勤主任：金池，監工：鍾建，以及五個統計員。”

雖然水泥廠的工人隻比煤炭廠多一點，但是這邊的事情卻非常多，也更正規化，並且也是明麵上的企業，是符合國家政策的，他其餘的生意，其實都是圍繞著水泥廠來展開，即便水泥廠不賺錢，他也要控製在手中，直到水泥廠對他來說失去利用價值。

他先聽眾人對各自的工作進行了匯報，然後就他知道的問題開始進行處理和交代，也一步步灌輸新的生產理念，其實這場會議，主要還是凸顯出他的存在感。

半個小時後就結束了，然後把楊中建和金池留了下來，又特別交代了一番，最後讓金池給他把資金計算出來，也就是除開到過年的正常開支，然後多餘的資金都算出來，給他個數量，看能動用多少。

另外通知，明天早晨所有的投資戶開大會，時間定在上午十點，開完會就安排夥食。

等忙得差不多時，小玉琴又出現了，歡快的叫他吃飯。

“嗬嗬，那就去吃飯吧！”無所謂請客，大家都有飯票。

楊中建適時提出了告辭，他作為生產主任可不方便提前跑去吃飯，而金池卻意外的留了下來，說是一起吃。

方大軍一笑，有美人陪著一起吃飯也正好，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刻鍾才到工人吃飯的時間，正好現在沒什麽人打擾，不然到時候大家都在，少不得有人會來問服裝廠的事情。

“那我們這就過去吧，下午我要去初中學校一趟，金池，你今天下午把帳目算清楚後交給我就行了。”方大軍又囑咐了一句，雖然急著要資金，但他也沒急，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所以就耽擱了一天，明天在找投資戶們慢慢談。

另外一個原因，他今天下午打算見一見老師們，如果談下了資金，那麽這邊水泥廠的資金也就不需要了，他不怕付出貸款的利息，就怕沒錢可用，他的眼光可是放在未來，現在的些許損失根本就不算什麽。

“大軍哥哥，我二姐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呢。”小玉琴舔著小嘴說道，很自然的就牽著他的手往食堂走。

方大軍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但是金池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皺了下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進了食堂，當然先跟未來的嶽母大人打了個招呼，跟著就入座了，老位置，角落裏的一桌。他沒有密集恐懼症，人多也不會怯場，但在生活中卻喜歡安靜的環境，或許這就是現代人的不同，大家都需要一點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

就他和金池，還有小玉琴一起吃飯，李玉紅的身影露了出來，皮膚與以前相比也白了不少，並且身材好象也豐滿了一些，應該是營養跟上了。

“大軍哥！”李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雖然不是第一次叫他哥，但每次都會這般。

方大軍應道：“玉紅，辛苦你了。”

“沒，沒，不辛苦的。”李玉紅神情有些慌亂，等把手上的菜放到桌子，這才好了一些。

方大軍一看，是排骨和肉絲，果然都是他喜歡吃的菜，結果這還沒完，李玉紅又接連拿了一盆水煮魚，以及一份芋頭燒肉，最後還有一份酥肉粉條湯。

這一桌子可謂豐盛啊，足以花掉他很多天的飯票了，不過他也沒多想，出差這麽多天，飯票可是節省下來了，他的飯票是直接放在食堂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沒用完，還是超標了。

金池又皺了下眉頭，因為她剛才看見了已經起鍋的員工餐，根本就沒有這些菜，那就說明是單獨準備的，而據她所知，方大軍沒有事先點菜的習慣，那就肯定不可能通知食堂她也會來一起吃飯。

這麽說來，這些菜都是給大軍一個人準備的，可是份量太足了，就是來五個人也不見得能吃完。

“金池，動筷子啊，在想什麽呢？”方大軍叫喊了一聲。

跟著就夾了一片魚排放在小玉琴的碗裏，自己也狠狠的咬起排骨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招聘會（上）

飯後他就匆匆離開了，到八一公社去轉了一圈，看了下石子廠，也見到了中了大獎的投資戶丁新安，沒耽擱多久，跟著就離開了，但是這一趟卻很有必要，是在為明天的會議做準備。

跟著又回了水泥廠，進行了一場臨時的即興演講，以發放工資和福利作為結尾，收到了相當不錯的回應，也凸顯了他的存在感。

至於徐榮又回縣裏去了，樓板廠的生產已經走順了，繼續留在北鬥也沒什麽事情。

再然後，方大軍看了看時間，就帶上了裁縫小組和小玉琴往學校而去，另外也有一個統計員，名叫曹素華，三十歲出頭的年紀，之前是小學的代課老師，教數學的，跟著去正好做些登記工作。

臨時裁縫組他抽調了七個人組成，算是北鬥口碑最好的手藝人。

今兒不趕集，鎮上顯得有些冷清，但也正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有時候該高調，但更多的時候還是應該低調行事，也就是所謂的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小玉琴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一點都不老實，而方大軍卻是氣場十足，相比上次來學校，這次他的底氣實在太足了，縣政府訂購了八百噸的水泥，市董局長那裏能解決一千噸，加上零散周遍，目前能確定出兩千噸的貨，水泥廠日夜開工，都需要五十天的時間。另外煤炭廠、樓板廠，在過年之前基本都有訂單，先不管年後如何，至少現在的形勢是一片大好。

並且他確實是養活了工人們，也帶動了周邊產業，所以他有資格定招聘時間。即便影響學生上課，也得給他讓路。

臨近下午三點，一行人也到了學校大門口，方大軍不由又想起了那株玫瑰，一筆糊塗帳啊。

但他實在沒想到會有人等在大門口，並且是好幾個老師。

“大軍。歡迎歡迎！”出聲的是吳剛，正是他以前的語文老師，上次來的時候見過，這吳剛是學校的第一騷客，隨時都打理得一絲不苟，甚至很多人結婚當天都不如吳剛穿得正式。這是個人風格，說不上好壞。

“吳老師，你們怎麽在這裏？”方大軍可不好托大，即便他是穿越者，也應該尊敬這份職業。

“都在等你啊！”吳剛顯得很熱情。

而當初教過他的老師不少。但能套上關係的也隻有韓梅和吳剛兩人，其餘都屬於那種畢業後大路朝天，各走各路，或許連他的名字都不一定能記住。這麽說或許有些過了，但他當時作為差等生，雙方實在沒什麽好印象。

當然，還有一個班主任，關係還可以，因為沒牽扯到學業，他之前的班主任是教體育的。沒錯，體育科目的班主任，全校獨一份。

方大軍笑道：“沒必要這麽正式吧，我隻是來挑些工人。”

也沒多說，跟著他就摸出煙來發上，自然是大中華，他在力爭之下，廠裏多了一個小開銷，名為“工作煙”。

在場一共有四位老師，都是屬於衣著相對光鮮的。算是混得比較好的吧，別以為當老師是鐵飯碗，這生活條件就好，其實不然，學校有些老師的穿著相當差，這還是牽扯到家庭原因，如果兩口子都是老師，或是都能拿工資，那生活自然不錯，但如果是一個老師要負擔一個農村家庭，那日子就不咋地了。

“挑工人可是大事啊，裏麵請，地方已經準備好了。”吳剛熱情的拉著他就往裏麵走。

方大軍笑了笑，跟著往裏麵而去，老師公然吸煙其實是不合規矩的，學生就更不敢了，在學校的公共場所抽煙，其實很有成就感啊，看來他也不能免俗。

一行人剛一進去，還走在半道上，竟然見前麵迎出來一群人，十來位老師出現了，還有學校的領導，為首的就是他最不想見到的胡校長。

終於還是碰麵了，但誰都沒提他偷玫瑰的事情，別看隻是一珠玫瑰，但在這年代以及環境卻是稀罕貨，因為當地環境很難插枝成活，外麵也不見出售，栽種在學校有點麵子工程的意思，而且就在講台旁邊。

“歡迎歡迎！”胡德倫作為校長，當然不能意氣用事，當下笑臉相迎，親切的上前握手。

方大軍也握了上去，心道：“勁可真大啊，看來還是怨念很深！”

胡德倫遠比其餘人更清楚方大軍的底細，一是通過韓梅了解，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渠道，區委書記的爭奪，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方大軍成了關鍵人物，將影響到最終人選，如果王宏文上位，方大軍的地位還要攀升。

而即便王宏文失敗了，新的區委書記也管不了方大軍，因為他竟然把廠子辦到了新場鎮，這花不開那花開。

沒有太多的寒暄，他是來招人的，而場地也準備好了，正是教師的會議室，就在教學一樓左側最末的位置。

當一行人走到中間的操場時，方大軍也被震撼了一下，入眼窗戶口趴滿了學生，那是一雙雙期待的眼神，也是純淨的眼神。

或許他應該多留一些名額，給這些孩子們更多的機會，這一刻他的身份仿佛回到了上一輩子的方大軍，現在化身為一名誌願者，為貧困山區的孩子們謀福利。

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過來，沒在往上麵繼續看，無論他怎麽給名額，依舊會不夠，他不可能招收太多無底子的學徒，因為時間不等人，飯要一口口的吃，大環境並非一日所能改變。

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一行人到了大教室裏，會議室就是一間教室，很簡陋，桌椅板凳都是木製品，連油漆也沒上，雖然不怎麽平整，但很結實。

“曹姐，你看著布置一下。”方大軍招呼道，招聘之前還需要布置一番，也帶了不少東西上來，比如布料，剪刀等等。

教室前後兩個門，他在前麵設置桌子，頗有點後世麵試的場景，隻是現在他成了麵試官罷了。

教師們也在裏麵幫忙，按照他的要求移動桌子，沒人提前離開，可人確實不少，他也擔心到時候進來麵試的學生們有壓力，便開口說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 招聘會（中）

“韓老師，過會不用這麽多人在場吧？”方大軍與韓梅單獨說道。

韓梅點頭道：“不會全部留下來，有些老師還有課，隻有初二初三的學生來報名。”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方大軍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沒繼續說下去，國人都有看熱鬧的情節，沒見現在都停課了嗎，他要是主動提出讓所有老師離開，那就顯得不近人情了，他還打算在教師圈子裏混開名聲，到時候好拿資金呢。

想了想幹脆給足了麵子，給這些老師們預留出了座位，也為三位校長在主席台上留了位置，另外也說明過會要拍照，挑選中的學生以及老師們來個集體大合照。至於位置，多半要選在那珠已經茁壯成長的玫瑰花旁邊了，小玉琴也有了事情做。

趁著布置的工夫，他又和吳剛說起話來，很快就打進了這個小圈子。

話題自然而然的就繞上了工廠上麵，吳剛有些感慨的說道：“大軍，你上次來找韓老師，我還以為你想回來讀補習班，結果這才多長時間，你都跑學校來招收工人了。”

“是啊，韓老師現在是發達了，每月在廠裏拿工資，年底還有分紅。”旁邊有人附和道。

方大軍樂嗬嗬的說道：“這次服裝廠準備大幹一場，有市裏的大老板參與，我主要是出工廠，那邊出材料，那邊要投十萬塊錢進來，我也正在為這事發愁了，手裏缺少資金啊。要是拿不出多少資金來。到時候分紅方麵就難說了。”

“投十萬？”幾位老師震驚了。看見這邊的情況，其餘的老師也往這邊走來了。

方大軍又說道：“是啊，利潤也非常大，不然我也不敢招收三百個工人，每月工資和其餘花費就得上萬的開支。”

說到這裏，話鋒一轉，“時間差不多了，招聘現在就開始吧。”

他告辭到裏麵去了。但這些老師卻沒散，韓梅被拉過去，吳剛和她一個辦公室的，平時關係也不錯，直接問道：“韓老師，我聽說服裝廠現在缺資金？”

韓梅愣了一下，看了看裏麵的方大軍，猜測應該是他自己說漏嘴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便說道：“是有這麽回事。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水泥廠還有不少錢可以用。就是挪用過去到時候分紅還不知道怎麽算。

我也是現在沒錢，不然還要接著往裏麵投呢。”她這話也是實話，就拿煤炭廠來說，不說分紅，光是工資，三年時間就能回本，這輩子也有奔了，不然他們兩口子也不會一有空就往煤炭廠跑，下半輩子可就指望廠子發達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在場不少老師都開始思索起來，可是正主現在卻在忙了，人多嘴雜的，有些話也不好問。

就在這樣的氣氛下，招聘會開始了，方大軍坐在主席台，其實也就是一排桌子後麵，旁邊是統計員曹素華，右手邊是學校領導們，至於身前兩邊還有桌子，七個裁縫都準備好了，雙邊桌子後麵還有座位，老師們就坐在後麵，現在擠得滿滿當當的。

因為要來應聘的人比較多，學校領導打算廣撒網了，這樣總能網到魚吧。

方大家大手一揮，一次麵試五個人，抓緊點時間，爭取早點搞定，不耽擱學校正常運轉，好吧，其實從上午開始就已經耽擱了。

結果學生還沒來，卻等來了一個熟人，唐月晴突然從前門走了進來，一看領導全在台上，馬上又躲了回去，方大軍還是看見了，便叫喊道：“月晴姐！”

“大軍，真的是你啊。”卻是剛才唐月晴還有課，這會空閑了才過來，初一班級的課程並未受到影響。

等唐月晴一走過來，學校領導到是愣了一下，胡校長當即就問道：“大軍，你和小唐老師認識？”他就坐在方大軍右手邊。

方大軍笑道：“當時唐老師報道的時候和我同一輛客車，我當時剛好從縣裏辦完事回來。”

“是啊，大軍還幫我拿行李呢。”唐月晴跟著附和道，她可是聰明的女人，看眼前這情況，和方大軍拉上關係，多半會受到領導的優待。

胡校長點了點頭，沒什麽表示但卻還是留了心。

就在這時，有老師帶著五個學生從後門進來了，如此就不方便談話了，方大軍邀請唐月晴在旁邊坐下，但她怎麽敢啊，老師們都在下麵呢，她要是坐在上麵，往後的關係就不好處了，便推脫了，跟了到了下麵末尾的位置，入座了也少不得被附近的老師詢問。

這時麵試已經開始了，整體的布置，就等於是缺了一條寬的長方形，學生一進來，就等於處在老師們的圍攏當中，不是真的圍著，教室還算寬大，中間沒有桌椅，也很空闊，但就是這樣，其實更容易讓人緊張，很多學生在班級講台上都哆嗦著說不出話，就更別提這麽多人行注目禮了。

雖然這不是方大軍所計劃當中的，但也可以說是一道考驗，看看誰的心理素質比較好，這跟當裁縫無關，但可以判斷一下潛力，其實還是有些武斷，這些學生年紀還小，環境決定的素質，這些都可以通過後天改造，比如他自己，可他沒那麽多時間去改變別人，所以從現成裏麵挑最好的，就可以了。

五個女生一字排開站在主席台前，領帶的老師站在一邊給班級學生打氣，如果學生錄取了，他這個老師也有附帶的福利。

因為方大軍事先沒打招呼要如何麵試，所以大家都看著他呢，沒有話筒，也沒無所謂腔調了，方大軍掃了一眼，不是挑美女，而是看穿著。

也並非看誰的衣服更好，而是看打扮，他主要來挑選的其實是剪裁組的工人，要求學徒有很大的靈性，培養出來，以後能很好的完全他的“設計”。而縫紉組，還是挑婦女比較好，因為需要耐得住寂寞，也需要針線活的底子，勞動量也比較大，這些學生都算是“童工”，加工方麵真的不占優勢。

掃了一眼就有底了，也不問名字，指著中間有些胖，但身上裝飾品卻最多的一個恐龍女生問道：“針線、縫紉、剪裁、打扮，這四樣，你擅長什麽？

裏衣、外套、褲子、帽子，你最喜歡那一種？還有你成績最好的是那個科目？”

“報告老師，我的針線活最好，我穿的鞋子就是自己……”

方大軍一笑，插話道：“不需要多解釋，你接著回答下一個問題。”心理卻是大樂，沒想到穿越一場，都混到老師級別了。

恐龍女生顯得落落大方，馬上又說道：“老師，我最喜歡褲子。我成績最好的是數學。”

“你好，你現在到那邊去試下針線。”方大軍麵帶笑容。

而他在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統計員一直寫個不等，老師們卻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到底是腫麽回事？好奇怪的選人問題啊？

“你們四人，從左到右，也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方大軍又說道。

很快四個女生都說出了答案，這個過程中，方大軍也有記錄，這下旁邊的胡校長終於抓到機會觀看了。

隻見記錄本最開口寫下了：穿衣打扮、心理素質、擅長、綜合素質，四個項目，下麵是給出的評分，但還是沒有寫名字。

而瞄了一眼隔壁的統計員，其所寫的內容又跟方大軍不一樣，這讓胡校長也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麽挑選工人的啊？

其實現在老師的思維被束縛住了，覺得成績好才是最優秀的，甚至之前學校就有準備，介紹推薦成績比較好的那批，也就是除開尖子生之外，成績中等以及中等偏上的學生，結果現在根本就用不上。

四個女生一答完，卻有兩個人在第一個問題的時候選了“打扮”，這就證明其實不怎麽會針線和裁縫，雖然是農村孩子，但年齡還小，並非所有人針線活都很好，而剪裁和裁縫需要條件允許才能接觸到，所以學生們一般能選的隻有打扮或是針線。

第二個問題選喜歡的衣服部位，這個沒難度，第三個問題同樣沒難度，好象也代表不了什麽。

方大軍點了點頭，五個女生都回答得很流利，至少沒有因為緊張而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看來老師們也是特意挑了一下的。

跟著出聲道：“你們兩個也去試下針線。”

這下就剩下兩個選打扮的學生了，方大軍招了招手，然後讓兩個女生上前攤開雙手讓他看了下，這下不用他說，旁邊的幾個學校領導自己都苦笑著搖頭。

因為兩個女生的指甲內或多或少都有汙垢，而且衣袖也不是那麽幹淨，雖然有點雞蛋裏挑骨頭的意思，因為今天是周四，學校洗衣服並不是太方便，導致學生會在周末把衣服提回去。在說誰也不可能無時無刻把手洗幹淨吧。

現在還沒有專門的指甲刀，外麵大城市或許有，但在北鬥地區還是靠大剪刀來剪，會比較不方便。

作為麵試官，他不可能給別人找借口，除非實在挑不出一人符合他規矩的，才能酌情更改規則。顯然這才剛開始，不可能更改的。

“你們兩人先回去等通知吧！”方大軍淡淡的說道，他不是慈善家，而且規則並非一成不變，隻要這些學生能讓他看到閃光點，奈何這兩人都沒有。

第二百五十七章 招聘會（下）

旁邊的老師到也幹脆，當即就帶著兩個學生出去了，而另外一邊也有了結果，一個裁縫帶著最先的恐龍女生過來，出聲道：“廠長，她的針線活很不錯。”

方大軍微笑道：“恩，你到這裏來登記下名字。”

統計員曹素華也懂了，廠長多半是要錄取這女生了，其實她也很好奇，到現在也不是太明白廠長挑人的標準，隻是按照之前的交代在統計數據罷了。

“謝謝老師，我叫陳仙桃。”這女生歡喜的說道。

方大軍又道：“恩，你到黑板上把你的名字寫下，然後就回去等通知吧。”

陳仙桃也不是笨人，有些雀躍的在黑板上寫下名字，然後就被老師領著走了，看老師的態度，估計也看明白，這個班級中的醜女中了大獎了。

還有兩個女生有是選的針線，結果也出來了，都還可以，但比剛才的陳仙桃要差不少，方大軍還是讓兩女登記了，但卻沒讓兩人在黑板上寫名字。

而下一批五個人已經在後門等著了，這會就是想作弊也來不及了，因為沒時間，但其餘的人應該能有時間去洗手換最幹淨的衣服了。

第一批五人之所以有兩人對於裁縫針線都不會，那是因為老師們的判斷失誤，挑來的是成績不錯的女生，而非真的考慮到了服裝廠這個概念。

方大軍在心理算了下，整個北鬥地區隻有三個小學，小學生的總人數隻有一千多點，不是孩童不夠多，而是因為有些根本就沒讀書，現在還不是九年義務教育時期。依稀記得《義務教育法》是在八十年代中後期頒布的吧，具體時間他當然不清楚了，隻知道現在沒有就是了。

整個北鬥初中總人數隻有五百多人，這還是因為下麵射虹鎮沒有初中。從下麵招收了一些初中生。現在除掉初一的學生不報名，那麽初二初三總數就是三百多人，讀書的女生要比男生少，沒辦法，現在家裏孩子都多，計劃生育也才剛實行，對於現在的初中生根本無影響。他們出生的時候都隨便生，這就導致家庭裏的孩子多，受到重男輕女的影響，同等條件下男生比女生更容易獲得讀書機會。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服裝廠要招收工人的時候，對這些女生的吸引力才會這麽大。這些女生大部分讀完初中就回家務農了，根本就沒有工作崗位，目前還是掙工分，然後就等著嫁人，這就是人生。

當上工人，是改變她們人生最快速，也是最好的途徑。以後當然是要嫁人的。但選擇上就不一樣了。女兒強勢，即便重男輕女，父母也會聽從意見。

如此，按照之前他讀書那會的大概比列，女生就隻有一百多點，再除掉有希望繼續就讀的尖子生，來報名的女生最多隻有一百人，當然他沒規定一定要女生。那麽在增加五十個男人。

報名的總人數應該在一百五十人左右，現在時間已經三點半，一次麵試五個人，需要三十次，五分鍾一次，都需要兩個半小時，正好到六點吃飯時間。

想到這裏。他把手表取了下來，放在桌上，要控製時間了。

第二批五人上來了，依舊沒什麽起色。他還是按照之前的辦法，最後讓兩個人登記了名字，但沒在黑板上留名字。

但是等第三批人一上來，他直接發現了袖口上的水漬，不用說也知道剛洗了手，教師們也是興趣濃厚，別人這場麵試很有意思，有點撲朔迷離，大家都等著謎底揭曉的時刻，直到現在他們都拿不準方大軍到底會招多少人，之前到底誰合格了？

還是剛才那三個問題，他又重複了一遍，小玉琴這會也在裁縫那邊，一點也不無聊，也很好奇呢。

這次第一個問題終於有了不同的答案，其中有一人說會一點裁縫，不過現在卻沒有縫紉機，但也不難，他可是帶了七個裁縫上來，稍微問一問就知道了。

這人的名字也寫到了黑板上，其餘有兩個人的名字登記了，而且這一次他沒選擇看手和衣袖是否幹淨了，而是直接說如果誰覺得自己襪子幹淨就麻煩脫下鞋子。

結果就兩個女生沒好意思脫鞋，在場有點嘩然，方大軍要求脫鞋當然當然懂什麽意思，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了，脫個鞋子不算什麽，又不是沒穿襪子。現在是冬天，不穿襪子的實在很少。

但也並非沒有，第四批上來，就遇到一個女生沒穿襪子，方大軍開口問道：“你為什麽不穿襪子，是洗了沒曬幹？還是忘記帶了？”

“我，我……”這女生還一會都沒答上來。

還是旁邊的老師說道：“她家庭條件比較差！”

方大軍點了點頭，微笑道：“如果給你選擇，紅、橙、黃、綠、青、藍、紫、白，你會選什麽顏色的襪子？”

“我選白色的。”這女生終於鼓起勇氣回道。

“恩，你到黑板上去寫名字吧，後麵會通知你。”方大軍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等這批人一走，老師們自覺又有了新發現，結果下一批方大軍又不問襪子了，連之前的手和衣袖也不問，但卻讓下一批人先等一下。

結果他起身往學生們進來的地麵上放了一張白紙，然後馬上叫學生進來，結果讓他失望了，對於兩個什麽都不會的女生，問也沒問，直接讓等通知。

又是一批人進來了，其中一個女生突然彎腰揀起那張白紙，隨手放到了旁邊的木桌子上。

方大軍笑了，等這女生回答完，卻是什麽都不會，但還是讓這女生在黑板上寫了名字，這時黑板上就有了四個名字。

一個針線活好的醜女、一個裁縫不錯、一個窮到大冬天連襪子也沒有、一個揀起了地上的白紙。

後麵繼續，也終於有了男生，也登記了不少名字，但始終沒有讓人在黑板上留字，一直到一個女生的到來，這女生太過特別，特別到連他也無法忽略其麵容，因為這女生實在太漂亮了，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空靈感，並且身材也好到了爆，居然足有一米七五，這還是保守估計，他要穿上高跟鞋才能追上這女生的身高，呃！

“你叫什麽名字？”方大軍直接問道，周圍老師們都露出了笑容，這還是方大軍第一次失態。

“報告老師，我叫肖霞。”女生落落大方的回道。

“恩，現在有份模特的工作，也就是到時候服裝加工出來，需要你穿上後拍照，然後印成年畫的樣式張貼出去宣傳，也會放到門店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你的工資就是工人裏麵最高的工資，也就是說，工資裏麵誰的工資最高，你當月的工資就跟他一樣。”方大軍直截了當的說道，並不是他起了色心，好吧，這女生真的太漂亮了，而且大腿筆直修長，身高也超過一般女生，站姿也有模特氣質，他一看，就產生了“靈感”，好些服裝樣式就從腦海中冒了出來，也終於體會到了“設計師”所謂的靈光一閃是什麽意思了。

老師們這才恍然，也有些慚愧，剛才大部分老師都以為是方大軍起了色心，看上別人女孩子了，肖霞也有這個資本，可以說是建校這麽多年來，少有的校花級別美女。據不完全觀察留意，全校至少有一半的男人在暗念這位女生。

“老師，我願意！”肖霞歡喜的應道。她可以說是標準的瓜子臉模版，杏眼桃腮，還有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肌膚勝雪，明眸皓齒，胸部算不上大，但卻很挺，臀部也很翹，大腿很是筆直修長，如果穿上高跟鞋，換上一副略微發冷的表情，怕是會另無數男人不敢上前搭訕，也有可能引得無數男人瘋狂。

並且聲音也美，很溫柔，還有點似在發嗲，是那種10086的聲音，擁有這種聲音一般都是恐龍，但現在卻是聲線與美貌並存了。

咳咳！方大軍用咳嗽來掩飾剛才一瞬間的失態，眼前的肖霞絕對有成為女神的潛質，稍微打扮一下就可以上封麵了。

“那好，你就直接錄取了，到那邊等一會。”又叫喊道：“玉琴，你招呼下這位姐姐，以後你要經常給她拍照。”

深呼吸了幾下，還有四個人正尷尬的等著呢，麵試繼續，而之後有一個男生剪刀用得相當好，卻讓方大軍哭笑不得，因為男生家裏是賣幹貨的，他經常要用剪刀，比如剪辣椒把子等等，多年下來，一剪一個準。

而還有一個女生，家裏是開理發店的，剪刀也很厲害，方大軍擦了擦額頭，果然環境決定了能力啊。

之後方大軍就開始用各種辦法麵試，和老師們鬥智鬥勇，每當老師們以為他要繼續用剛才的辦法時，突然又給改變了。

最終黑板上留下了六個人的名字，五女一男，他直接宣布，這六人，包括模特肖霞被錄取了，而另外登記的人數也多達七十五人，差不多登記了一半還多。

這麽多人當然不可能全部錄取，不然就有出大問題了。方大軍就分兩批，把這七十五個人叫了回來，進行了第二輪麵試。這次麵試所用的辦法更絕。

第二百五十八章 選擇的理由

第二輪麵試的題目居然是穿針，每人發了十根小針，價值一分錢一根，大針是兩分錢，現在當然不是談論價錢。

“題目很簡單，誰先穿完十根針就舉手，然後喊出自己的名字，現在就開始。”方大軍開口叫道。

現場馬上**了起來，有老師連忙把電燈打開，怕光線不好影響到成績。統計員也走了出去，手中拿著手表，怕有遺漏，也怕沒統計到。

裁縫們也忙了起來，因為他們要檢查是否真的穿完了十根。

而也有老師偷偷去報信，可卻鬱悶了，穿針這事情要看臨場發揮，根本就來不及準備，即便通知了剩餘的一半學生，即便找來了針線也沒用啊，不由感慨，方大軍能有這麽多鬼點子，簡直就是人才啊，怎麽當初讀書不咋地呢？

方大軍見胡校長張了張口，好象要說什麽，索性低聲道：“胡校長，我總共錄取五十個人，可以在你這裏交差了吧。”

“五十個怎麽多，好好，真是太好了。”胡德倫大喜，腦海中馬上就有了政績一條線，這下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了，一口氣為學生解決五十個工人名額，這簡直讓他狂喜。

誰想方大軍又壓低聲說道：“那胡校長，當初玫瑰花那事？”

“咳咳，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不就幾朵花嗎。”胡德倫大氣的說道，可老天才知道，當初為了抓到偷花賊，他接連半個月都沒睡好。差點得了失眠症。

不過現在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呃！

“不過。大軍，你這選人的標準，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說，我都沒怎麽看明白呢？”胡德倫放下了心結，氣氛也好了很多，旁邊的校領導也很好奇。

方大軍索性就解釋了一番，“先從第三個問題開始，其實我是想分出文理科。比如理科好的，到時候可以做些統計的工作，文科好的呢，可以做些後勤工作。如果數學非常好的，也有可能會重點培養。”

“原來是這樣啊！”幾個領導恍然大悟。

方大軍幹脆又多解釋了一下，“工廠不比學校，工人隻有某一方麵很優秀就可以了，也就是特長，隻要有特長，那麽對於工廠來說。就有價值。這不是考試，而是工作崗位的挑選。”

幾人理解的點了點頭。也算是從思維束縛中掙脫了出來，不過還是不可能改變，他們是學校領導，自然是看成績，隻是現在明白方大軍挑選的理由罷了。

方大軍又說道：“第二個問題，我隻是想到時候分配他們的工作崗位，比如這人最喜歡外套，你卻讓他卻加工褲子，不敢說有什麽不好，但肯定沒那麽舒服，所以這隻是提前調查，不光是這些學生，到時候所有工人都會有這個問題。當然，不可能全部按照工人的要求來，我會按照實際生產情況進行調整。”

幾人眼神大亮，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就跟文理科是一樣的，關係到個人興趣，這個課題到是值得研究，他們教書的，不就是一直想挖掘學生對學習的興趣嗎？

“那第一個問題呢？我看你也不是全部按照會不會來選的，有些什麽都不會的也你錄取了？”一位副校長出聲詢問道。

方大軍笑道：“第一個問題有四個選擇，針線、剪裁、裁縫、打扮。這麽說吧，到時候服裝廠是分了兩個大組，一個組搞裁縫，一個組搞剪裁。所以工人們都會麵臨這兩個選擇，剪裁相對來說要難一點。

隻要是會裁縫或是剪裁的我都錄取了，也就幾個人而已。針線好的底子相對比較好，廠裏也有崗位會用到，所以也錄取了。隻有打扮這個回答比較複雜，這牽扯到眼光問題。

打個不算很恰當的比喻，比如廚師，如果這人平時就不愛幹淨，即便做的菜很美味，但別人吃起來也會不舒服。

因為時間關係，我隻能按照自己的眼光來辨別學生是否愛打扮，這算是心理學，我也不太懂，隻是之前在市裏意外的接觸到了這門課程，在外麵大城市開始流行了。就跟之前那張白紙一樣，算是心理暗示，通過反饋出來的行動來辨別。”

幾個領導都聽得似懂非懂，但也覺得很有道理，仔細一想，這樣挑人也很不錯啊，如果自己手都洗不幹淨，衣服也髒，那還能指望加工出漂亮的衣服拿出去賣錢？

接下來方大軍又說道：“至於最後的穿針，看似簡單，但是這些學生，到時候最主要的崗位就是用縫紉機，那麽眼力就一定要好，而且手腳也要利索，所以穿針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辦法。

也是廠子目前的規模不允許，目前隻能錄取這麽多人，不過隻要以後效益好，學校這邊願意，我還會繼續來招人。”

校領導們無比感慨，心想也難怪方大軍能突然崛起，果然是不簡單啊，小小的一個選人，就能有這麽多的門道。

“大軍，你批工人，你打算什麽時候安排生產？他們雖然當工人了，不過到時候還需要回來考試，畢業證可不能不要。”胡德倫打了個預防針，意思就是到時候會耽擱生產。

方大軍點了點頭，現在工廠太薄弱了，根本就不敢號稱有多少大學生，因為目前一個也沒有，呃，能號稱有多少初中生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些學生們拿到畢業證也是應該的。

“這事沒問題，到時候我會調整休息時間的，至於開工，明天就讓學生們來報道吧，他們都還不會縫紉機，要提前培訓，大概半個月後就會開始生產了，培訓完了，到時候就直接開工。不過這半個月培訓期間是沒有工資的，但是會包三頓飯。住宿方麵，如果方便的話，還是讓他們回學校住，服裝廠的廠房還在修建，水泥廠都是男工，也不方便突然住這麽多女生進去，目前條件也差。”

“好，就按大軍你說的辦，培訓當然是沒工資可拿的，你能管三頓飯就已經很不錯了。”胡德倫讚許的說道，他可是知道水泥廠的夥食標準，三頓飯可是至少價值五毛錢。

說了這麽久的話，結果也出來了，接下來就不關他的事情了，他隻是把錄取名單交給學校，讓學校安排明天早晨九點讓這些人到水泥廠報道。

但他卻單獨把黑板上寫名字的六個人留了下來，通知這六個人收拾一下，明天帶好棉絮等去水泥廠，然後會帶到角山公社去，以後這六人會加入剪裁組。

他隻說了句剪裁組工資更高，他們六人需要特別培訓，一切就ok了。

而這六個人是他挑選出來覺得最有閃光點的，以後會組成小團隊，至於最後培養出來，能不能出成果，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現在就剩最後一位模特還沒安排，方大軍想了想，走了過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忽悠

“肖霞，你家是哪裏的？”方大軍開口相問，其餘人都有登記大概資料，惟獨還沒登記眼前這位學生的。

“老師，我家在下麵射虹，小學也是在射虹讀的。”肖霞馬上規規矩矩的回道。

原來是這樣啊，方大軍點了點頭，“恩，你現在去收拾一下，等會就跟我一起到下麵廠裏，以後你就先住在廠裏，工資也是從明天開始算。”

肖霞臉上微微紅了一下，方大軍一見，連忙解釋道：“你和幾個女統計員一起住宿舍，等衣服樣品加工出來，就需要你試穿。”

“我聽老師的。”肖霞爽快的回道。

方大軍也舒了口氣，他還真沒有邪念，但又怕別人誤會，傳出八卦，他到沒什麽，要是影響到別人女孩子，那就不好了。

“大軍哥哥，什麽時候拍照啊？”小玉琴這時可憐巴巴的說道。

方大軍一看天色，今兒還真拍不了了，入冬了，晚上黑的也越早，時間已經傍晚六點過，光線不算好了，拍出的效果也肯定不行，便隻好無奈的說道：“改天吧，改天可以讓你拍個夠。”

“好吧！”小玉琴很乖巧，但還是止不住失望，小孩子還不會掩飾情緒。

方大軍一樂，揉了揉小玉琴的腦袋瓜子，“過兩天，大軍哥哥就帶你去新場鎮那邊去玩。”

“好啊好啊！”小玉琴又歡快了起來。

“恩，你先去找曹阿姨他們。我還有點事情要忙，等會就可以回廠裏了。”方大軍交代道。

而後小玉琴到裁縫組那邊去了。肖霞也去收拾行李去了。

還沒等他找上門去，韓梅一行老師就走了過來，而這時候學生們已經去吃飯了，中午的休息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傍晚隻有一個小時，然後是三節課的晚自習，其中隻有兩節課有老師上課，沒辦法。學生可是有作業的，趁著晚上的那節自習課才能搞定，所以說當學生苦啊，方大軍是怎麽都不願意再讀書了。

教師這個職業是高尚神聖的，但並不能說每個教師本身都很高尚，平常這些教師雖然不敢收賄賂，但一些小便宜還是會收的。

比如班上某個學生是下麵鎮上的土著。開著店麵，這些老師也要生活啊，有時候去買東西，學生家長死活不收錢，或是少收。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些老師變相拿了好處，反應出來就是會照顧這家的小子，比如座位故意調到前排，或是刻意輔導等等。

這算是行業規矩，也可以說是人情來往！

“大軍。要不到我辦公室去歇會吧！”韓梅直言道。

方大軍一看吳剛等人，笑嗬嗬的回道：“好啊。正好還要耽擱一會才能回去。”

如此，一行五六個人就到了韓梅的辦公室，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年級越高，這教室就越高，同樣的教導高年級學生的教師辦公室也在高層，一行人到了三樓，學生們吃飯去了，也就不怕有其它人來打擾，還真是一個談話的好時間和地點。

剛進辦公室，入座後，方大軍馬上又站了起來，因為他以前的班主任來了，教體育的李健，三十多歲的年紀，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虎背雄腰，一頭短發，皮膚黝黑，光看臉都能聯想到肌肉疙瘩，全校就這一位體育老師，之前沒來，怕是一直在給學生上課。

這李健年輕的時候獲得過全市散打冠軍，戰鬥力很是強悍，也是北鬥地區本地人，家庭條件很差，至今沒找到媳婦，沒辦法，這身材和相貌都有點嚇人，女教師都看不上，但人還是很不錯的。

“李老師好！”方大軍連忙迎上去握手，卻沒發煙，因為李健不抽煙，惟獨飯量有點嚇人，別人用碗，他用大盆子。

“大軍，你小子混得真是不錯啊。”李健大手握了上來，大冷天的也隻穿了身單衣，衣服被撐得鼓鼓的，不用包裝，直接就可以去當健身教練。體育老師的工資當然不如其餘主課老師，隨便全校就李健一個體育教師。

方大軍這手握上去，頓覺壓力，如果是幹架，估計三秒鍾不到他就得躺下。

“哪裏，都是大家抬愛，李老師你快請坐。”

李健在教師群體中，混得也算不錯，蓋因是校籃球隊的一哥，但也沒有如今日這般感覺有麵子。

這下除了方大軍，辦公室裏還有七個人，稍顯有些擁擠，這本是四個人的辦公室。

長話短說，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明天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到時候就會談到資金，如果他今兒能在教師們手上拿到錢，那明兒也就沒必要動用水泥廠的備用資金，如果廠裏所有資金都動用了，那就等於在走鋼絲，很可能麵臨發不出工資的情況，到時候影響就不好了。

所以現在的談話很關鍵，他隱晦的給韓梅遞了個眼色，兩人雖然之前沒有做過溝通，但是畢竟合作這麽久了，韓梅也清楚他的習慣，如果他沒有這方麵的意思，斷然不可能跟著進辦公室來浪費時間。

隨即韓梅就開口道：“大軍，老師問你一句，服裝廠還缺多少資金啊？”

方大軍笑道：“要說缺呢，也確實缺得不少，我聯係的那個老板是市建材局長的愛人介紹的，服裝廠的要用到的一百多台縫紉機就是董局長開的批條賒帳給我的，設備的錢可以明年年底在還，所以設備方麵不用擔心了。

現在缺的就是修建工廠、購買卡車，和工資錢，布料這些由合作的老板提供，她那邊出資十萬，不過這邊生產就由我全包了。

總體算下來，有個四五萬就夠了，水泥廠現在是有這筆錢的，明天上午我就召開大會，打算挪用款子到服裝廠，不過到時候分紅方麵就不好算了。”

“大軍，這分紅方麵有多少？”吳剛忍不住問了一句，作為全校，乃至北鬥有名的騷客，他平常的開支很大啊，身上這套行頭如果再不換，就要影響形象了，可囊中羞澀，這日子也苦啊。其實不光吳剛很注意形狀，他老婆也是同道中人，兩人的穿著開支著實很誇張。但他一個教語文的教師，平時根本就沒外水可掙，眼看韓梅發達了，他就動了心思，現在也有這個條件，大軍可是他的學生。

方大軍又說道：“做生意當然是有賠有賺，我現在也說不準，隻能給個評估價，隻要生意達到預期，過年前就能收回本錢。”

“什麽？這麽大的利潤？”韓梅吃驚的說道，見大家有點不明白，她就解釋道：“大軍的意思是指，投進去多少錢，過年前就能賺回來，利潤不是有十五萬？”

“這也太多了吧？”老師們咂舌，也激動萬分。

方大軍點頭道：“服裝這行業有淡季和旺季節，大家都知道過年是消費的主要期間，別看現在這兩個月有一倍的利潤，但是平常十個月加起來，估計也沒這麽多。

況且我說的利潤百分百，也不是全部是純利潤，前期的錢主要是抵扣了成本，廠房，設備，工資這些，以後把這些建設成本抵消後，就隻需要除掉工資和布料錢了，一年下來，不敢說多了，至少百分之五十的純利潤還是沒問題的。”

“那也很高了啊，那不等於兩年就可以收回本錢，往後年年分紅。”有老師驚叫道。

方大軍又道：“用不了兩年，其實過年後就可以收回本錢，但卻拿不出來，這叫不動產。意思就是廠房、設備、卡車、倉庫，這些的價值就可以收回本錢了，如果不幹了，把這些東西賣出去換成錢，就夠收回投資的錢。不過眼光要看未來，賣了不動產隻是收回本錢又有什麽意思。所以要繼續生產創造利潤，以後年年分紅。說是兩年內收回本錢也不無不可。但是這些廠房設備放在那裏，也是錢，隻是不能動而已。”

說到這裏，方大軍看了看時間，又道：“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準備一下明天的會議啊。唉，要不是我家裏之前辦水泥廠就貸了五萬的款子，我這次也不用這麽發愁了，直接去貸五萬款子出來就行了。”

“大軍，你先別急，老師還有點事情要耽擱你一下，你們雙方合夥，到時候分紅是怎麽算的呢？”李健開口道，這也是他第一次開口。

方大軍自然要給麵子，便解釋道：“按投了多少錢來算分紅，我這邊總共投五萬，占百分之三十三，她們那邊投十萬，占百分之六十四。股份是一直延續的，如果到最後工廠幹不下去，也按股份比例清算不動產，也就是卡車、廠房、設備這些，不過服裝廠想破產都不容易，那邊的老板在市裏很有關係，在鐵道部也有關係，服裝生產出來，不愁賣不出去，不然別人也不會投十萬進來。

這裏麵的關係有點複雜，我現在生產的蜂窩煤和水泥那邊也在幫著銷售，也是因為這個關係，別人才來找我合作負責加工，五萬都是極限了，我就是有錢，別人也不會讓我多投，這裏麵利潤實在太嚇人了。還有靠著服裝廠，以後穿衣服這些可就容易了，不敢多說，少量的貨我還是能拿出來的，這些就是利潤，那邊也察覺不到。”他這是說了內部話了，隱晦的說出可以偷吃利潤，其實這場談話的細節雖然不是計劃好的，但也在他的謀劃之中，剛才說的都可以說是忽悠，最終目的就是讓這些老師們心甘情願的把錢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