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絕世丹王 作者：英年早肥 (連載中)

【小說書名】：絕世丹王

【作者概要】：英年早肥，男，北京，創世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內存三十八道天地異火，成品率百分之百，贈送功法一套，各種修煉外掛程式、靈鬥技外掛程式若干……這，就是全自動煉藥系統。
　　天賦普通如何，出身貧寒又如何？
　　有了全自動煉藥系統，無論多麼珍稀難得的丹藥，在李昂這裡，都只是一副簡簡單單的配方，照單抓藥，然後啟動全自動煉藥程式即可。
　　從社會的最底層爬起，李昂的未來，是絕世丹王！

【其他作品】：《大唐春》、《藥王》、《紅燒大唐》、《貴公子》、《品花時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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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煉藥系統

    李昂是硬著頭皮走進李氏家族講武堂的。

    果不其然，他才剛剛走進講武堂，立刻就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李昂，你居然沒事啊？哈哈，你腦袋可真硬，給石頭砸了一下居然都沒死！」

    「石頭？你說的太簡單了吧？那能是普通的石頭嗎？那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啊！」

    「哈哈哈……李昂，你小子是不是辦過什麼缺德事兒啊，不然這種破事兒怎麼別人都趕不上，偏偏讓你給撞上了？」

    來了來了，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李昂最怕的就是別人在嘲笑完自己的倒楣之後緊趕著就拐到人品問題和道德問題上去。這種事情，你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

    人到底得是倒楣到什麼程度，才會被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給砸暈？

    偏偏這種破事兒就叫李昂給碰上了。

    七嘴八舌、八嘴九舌、九嘴十舌……

    李氏講武堂裡的弟子們絕大多數都是出身于「外李」，所謂「外李」，意思是並非李氏家族嫡裔，但也姓李，這其中大多數都是李氏本家的遠支子弟，但還有一部分，像李昂這樣，則與李氏家族本非一脈，只是因為也姓李，所以投奔在李氏家族的庇護之下，算是「外李」之中的外李。

    李昂家境貧寒，天賦也普通的很，平常為人處世想不低調都不行，所以雖然八歲就進了李氏家族的講武堂，到現在已經足足七年，但說實話，這講武堂裡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教頭和弟子都壓根兒也沒聽說過李昂這個人。

    這回他算是徹底出名了！

    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給砸暈了？你說你沒幹過壞事，誰信？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天之間，李昂就成了整個龍歸城的知名人物。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李昂頂著後腦勺那個給砸出來的疙瘩走在大街上，覺得連掃大街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異樣的。

    苦笑幾下，再加上一副十足尷尬的表情，李昂的表現很快就滿足了大家心中的嘲諷欲，然後便趕緊從人群裡擠了出來。

    他的後腦勺越發的疼了起來，甚至於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都是昏昏沉沉的。

    這時候李覺才湊了過來，一臉的關切，「你沒事吧？」

    聽到這話，李昂才感覺自己飽受打擊的身心稍微舒服了一點。

    李覺是他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也是外李子弟，只不過他是李氏本家的遠支，地位比李昂要高上那麼一點點。倆人是從光著屁股一塊玩起來的，交情很好。

    才剛跟李覺說了沒幾句話，鐘就響了，原本亂哄哄的李氏講武堂內很快就整體的安靜了下來，而李覺則是拍了拍李昂的肩膀，趕緊離開了。他在「地字班」，李昂則是在「黃字班」。

    李昂他們今天上午的課是「李氏三十六路長拳」，所以時間一到，大家趕緊跑出去，到練武場上排起了佇列，然後就見教頭已經走了過來。

    李氏家族在龍歸城內是極具影響力的大家族，用來培養本族子弟的講武堂自然不會寒酸。

    占地七百畝，堂舍數百間，常年在堂的弟子近千人，教頭也近百人，這些資料在整個龍歸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尤為難得的是，這裡甚至有三位靈竅境界的高手坐鎮！

    只要能築成靈基，就可以馬上升入[天字堂]，成為他們三位的弟子！這可是整個龍歸城的獨一份！

    靈竅境界的高手，在李氏這樣的大家族裡，也已經是大佬級的人物，卻被拿來教他們這些才剛入門的小傢伙，這是何等的奢侈！

    只此一點，便足以令李氏講武堂成為龍歸城眾多講武堂中的佼佼者。

    偌大的練武場上，有不止一個班的弟子在上「外課」，再加上李氏三十六路長拳也是早就已經傳授過了的，所以教頭一來，立刻就命令大家自己練習，自己只是在弟子們中間來回走動觀察，遇到需要指點的，才會開口指點幾句，甚或親身示範一下。

    時值盛夏，雖是清晨，卻仍是有些溽熱，打了一陣子拳之後，李昂覺得自己的腦袋越發昏沉了起來。

    李氏三十六路長拳雖然是最最普通的拳路，只是拿來給小孩子錘煉筋骨之用，但李昂仍然練得非常認真，每一個動作，他都努力練到最好。

    相對於他的家境來說，爹娘能同意送他到這講武堂裡來學了這麼些年，一年年的只出不入的養著他，他就已經很知足了。他今年已經十五歲了，知道自己家裡是怎樣的一副狀況，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天賦並不好，如無意外，這輩子都不要想築成靈基，所以他早就已經打好了主意：最多在這裡呆到年底，自己就會選擇主動退出講武堂了。

    十六歲，已經是一條昂藏的漢子，家裡的擔子，他已經有力量幫著爹娘分擔一些。

    要是都十六歲了還貪戀不去，不用爹娘和弟弟妹妹他們開口，連他自己都要罵自己是個不孝子、敗家子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雖然天賦一般，他心裡卻實在是不捨得就此離開修煉這條路。

    誰不想成為高手？

    看看李氏家族的那些高手們吧：只要築成了靈基，家族裡立刻就會贈送大宅一座，外加馬一匹、僕奴四人，而且還每月都有三十石精米、三十石木柴外加十個銀刀幣的「養武錢」，從此之後，家裡的事情就完全不用你自己操心了，李氏家族會把家給你養起來，從此之後，你只需要在講武堂的「天字堂」裡跟著師傅好好修煉就足夠了！

    至於靈變境界、靈元境界，乃至於更高的靈竅境界，就更是出則華車良駒、入則闊宅美食，走到哪裡，迎接你的都將是尊敬與崇拜的目光……李昂簡直是連想的心思都不敢奢望。

    只是，說到底，還是人各有命啊！

    現在的李昂，心底裡已經不敢存過多的奢望，他腦子裡的念頭只剩下一個，那就是：不能辜負剩下來的這半年光陰，每一天，都要加倍的珍惜！

    教頭從身邊走過，看著他臉上異樣的潮紅，又特意瞥了一眼他腦後的大疙瘩，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道：「李昂，先別練了，你臉色不對，到一邊坐著歇一會兒去！」

    李昂聞言停下動作，雖然不願，卻還是依言走到練武場一邊的一塊大青石上坐了下來。

    這一坐下來，他才感覺自己真的是已經疲憊到了幾乎再也站不起來的程度。最關鍵的是，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沉得怕人！

    練武場上教頭和弟子們的身影已經有些模糊，不過李昂強自打起精神，還是聽見了教頭的聲音：「你們可能會覺得一遍遍的練這三十六路長拳沒什麼用，但是我告訴你們，靈力，就藏在你們的每一次揮拳、每一個踢腿裡，傳授給你們的法訣固然重要，但修煉靈力，就只是吸納靈力嗎？吸納的再多，你的身體留不住，有什麼用？吸納了之後，就必須使用，用光了，再吸納！靈力的增長，靈基的拓展、築成，還有靈力對你身體的錘煉、再造，就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簡單而枯燥的修煉和使用中逐漸形成的！」

    「我知道你們的眼皮子都整天盯著天字堂呢，但是光有野心不行，還要有苦練，男人，必須得能狠得下心來折磨自己！……」

    不知不覺的，李昂開始連聽都聽不真切了，此時他只是覺得，自己似乎隨時都要睡去一般！

    但就在此時，他卻沒來由的突然就是精神一震。

    然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處境，似乎有些詭異！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塊模糊了視線的紙板，半透明的，上面有幾個很有質感的小框子，框子裡還有字，而在這塊紙板的後面，則似乎是縹緲的群山。

    疲憊感、無力感，還有腦後那折磨人的劇痛，都在突然之間消失無蹤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精神了起來。

    李昂下意識的就是一愣，然後第一時間扭頭向練武場看過去。

    練武場還在，人也都在，只是隔著那塊紙板，再隔了層疊的群山，看去有些模糊。這時候，教頭正走到自己身前不遠處，但是他的聲音卻在極遠極遠處響起，那聲音應該是很大，他說話一向中氣十足，但此時此刻，李昂卻就是聽不清其中的任何一個字。

    李昂驚詫之極！

    然後他試了一下，不管自己往哪裡看，那塊紙板和那紙板後模糊的飄渺群山都會跟著轉動，始終就在自己面前。

    片刻的恐慌之後，他穩住心神，第一次小心翼翼卻又認真地看向了那塊紙板。

    紙板的最上面，是一個大框，框裡寫著「系統設定」四個字。

    當李昂的目光落在它上頭的時候，頓時就有一段文字在李昂的心裡浮現了出來：歡迎來到全自動煉藥系統，目前您的狀態是，系統新人！丹師級別，零級！修煉級別，零級（靈基尚未築成，靈力極弱）！屬性，木之火！系統溫馨提示，請從第一步做起，首先啟動系統！

    李昂頭大如鬥：系統，是什麼意思？

    而且還是……全自動煉藥系統？

    這些文字，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卻又讓他感覺每句話都無比的陌生。

    當然，有些詞他還是聽過的，比如：煉藥，和丹師！

第二章 能煉丹？

    身為修煉者，雖然是一個還沒有入門的修煉者，但是在講武堂內耳濡目染之下，有些事情卻是李昂早就明白的。

    人們修煉所需的條件，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無非就是法訣、天賦、導師，以及修煉者自身的刻苦。在這幾個條件之中，可以說，唯一能夠由自己決定的，就只有刻苦這一條，但偏偏，與另外三條相比，這一條卻又是最沒有分量的。李昂自己的經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其他的三條，不管修煉法訣還是自身天賦，又或者是有沒有名師指導，可以說，都不是自己可以自由選擇的。

    修煉法訣，那需要傳承，最重要的，就是出身。

    出身貧寒，如李昂這般，是很難獲得什麼絕妙的修煉法訣的。與那些出身高貴的人相比，不說別的，就拿李氏家族內部那些「內李」的子弟來說，人家從一出生就註定了能夠修煉李氏家族的秘傳修煉法訣，而李昂卻只能是在爹娘勒緊腰帶的情況下才進入專門給「外李」子弟設立的講武堂裡來讀書識字、同時獲得一些最基礎的修煉知識和最簡單的入門級修煉法訣。

    兩相對比，可以說，李昂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輸了。

    至於自身天賦，這個就不需要說了，天生的，人自己根本就無從選擇。雖然相對來說，上一代人如果是修煉者，甚或是修煉者中的高手，那麼下一代人的修煉天賦，往往會比較好，而像李昂這樣出身貧寒、父母連修煉為何物都不得而知的，天賦好的可能性就要低了許多。但歸根到底，它還是修煉者自己所無法選擇的。

    而名師指導……這個跟修煉法訣差不多，出身不好，又沒有過人的天賦，指望什麼讓人家高手指點你？

    所以，歸根到底，修煉者之修煉，其實很多東西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只有丹藥是一個例外。

    因為它是可以用錢買到的！

    上好的、極品的丹藥，當然是永遠的有價無市，但就李昂耳聞目睹，那些基本的、普通的以及補充類的丹藥，卻絕對是可以拿錢買來的。李氏講武堂內，就有不少家境富裕的弟子在定期服用丹藥，甚至連李覺都有在服用，而他們這些弟子的成績和實力，也確實總是出類拔萃的那一批！

    早些年的時候，李昂還曾經問過李覺：丹藥的作用，大嗎？

    李覺的回答是：很大！

    一枚最簡單的虎力丹，幾乎是所有丹師都會煉製的入門級丹藥，吃下去，就可以讓你體內的靈力突然增長一大截，而且這個功效，在靈基築成之前一直都是有效的！每服用一粒，都可以增長一大截！

    雖然丹藥的力量並不是無窮盡的，築基之前，最主要的就是紮穩整個修煉的根基，所以，幾乎所有修煉有成的高手都會教導下一代說，築基之前，不建議大量服用丹藥和以丹代練，但不得不說，這丹藥的能力確實是擺在那裡的，叫李昂他們這些在築基的道路上苦苦攀爬的修靈者們怎能不心動？

    一枚虎力丹，增長一大截的靈力，據李覺的說法，大約相當於他一個月苦修的成果！

    李覺家境雖好卻也有限，一年才只能服用四顆虎力丹，但就是這樣，七年下來，他如今已經是修靈第八重，不但身在「地字班」，而且有望在三年內築就靈基，升入「天字堂」！而李昂卻只是可憐的修靈第三重，仍舊留在入門級的「黃字班」裡，此生靈基無望！

    這是多麼巨大的反差！

    這是多麼令人眼饞的效果！

    當然，這種虎力丹的售價，也是真心的不便宜！

    明明是入門級的修煉丹藥，[劉氏丹房]裡的明碼標價，卻是十個銀刀幣一顆！

    至於那些更好的，比如幫助築成靈基的築基丹，比如可以讓你體內的靈力在消耗之後瞬間恢復十分之一、而且可以一次服用三粒都保證有效的回力丹，就更是動輒數百、數千甚至上萬個銀刀幣！

    丹師之富，天下皆知。而且丹師之尊貴，也是天下敬仰！

    在修煉者的世界裡，有一條所有人都預設而且身體力行的規則，那就是：寧可得罪一個實力比你高出一倍的修煉者，也絕對不要得罪一位丹師！

    而在江湖傳言之中還有一句話則是：想要修煉得更快、走得更遠、爬得更高嗎？去巴結一位丹師吧，並且爭取成為他的朋友，如果不成，就做他的奴僕吧！

    丹藥在修煉者們心目中的地位是多麼的重要，而丹師，又是多麼受修煉者們的尊重和追捧，由此可知。

    所以，在看到那個「系統設定」之後，李昂的腦子瞬間就走神了。

    雖然他只知道丹藥很貴、丹藥的作用很大，還知道丹師都極有錢、地位極高，除此之外，關於煉丹和丹師的事情，他幾乎是一無所知，但是……

    煉藥？丹師？

    對他來說，這可真是遙遠卻又誘惑力巨大的字眼啊！

    回過神來之後，李昂下意識的就對這個陌生的所謂「系統」少了些戒備和警惕，多了一抹渴望。

    請從第一步做起，首先啟動系統？那麼，怎麼啟動系統？

    李昂好奇心大起！

    這時候，他的目光不知不覺就又落到了下面的一個小框上，因為那小框裡也同樣有幾個字，正是：木之火！

    當他的目光投注到「木之火」上的時候，很突然的，那寫著「木之火」的小框旁邊，又延伸出兩個小框來，他們分別寫著：虎力丹、定神丹！

    與此同時，又有一段話清晰地出現在了李昂的腦海裡：木之火，是最普通的火焰，只可以用來煉製最普通的丹藥，其使用權力，為本系統贈送。如需使用，請查看具體丹藥名稱！

    虎力丹！居然是虎力丹！

    霎時間，李昂對這個所謂的「系統」興趣再次大增！

    第一時間，他就看向那個寫著「虎力丹」的小框！

    於是，一段文字再次浮上他的腦海：

    本丹藥配方如下：茯苓草半株、冬桂草一株、海青子兩顆、紅龍地根五分、靈蕨草二分，另外，需要木炭約五兩。

    使用條件：零級。

    系統提示：如需煉製本丹藥，需使用普通丹爐一個。

    系統溫馨提醒：為了較好利用本系統的自動煉藥功能，建議每次煉製以五顆到五十顆之間丹量為宜，具體數量，需參考丹爐大小。

    看到這裡，李昂心裡又是迷糊又是狐疑，同時還有一股隱隱的小興奮。

    茯苓草？冬桂草？海青子？紅龍地根？還有……靈蕨草？

    對於他這個從未接觸過丹藥的人來說，這些名字，實在是陌生得很。

    這就是虎力丹的配方了？十枚銀刀幣一顆的虎力丹，這系統說話間就給出了配方？看這意思，還能自動煉製？

    李昂下意識的就覺得這肯定是騙人的！

    鬼才知道這個所謂自動煉藥系統是個什麼東西，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煉丹這麼高深的事情，居然被它說的如此簡單，好像自己只需要按照配方買來東西，再有個丹爐，往裡面一丟就可以等著拿丹藥了似的！

    要真是那樣，自己還不發財了？

    胡扯！絕對是騙人的！煉丹要是那麼簡單，那還了得！

    心裡這麼亂七八糟的想著，李昂的眼睛卻是怎麼也不捨得離開那幾行字。

    好半天之後，他才收回視線，看向了紙板上的另外一個小框。那上面寫著：無相訣。

    當他看向「無相訣」的時候，那與「木之火」有關的字立刻就從他的腦海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關無相訣的介紹，但是看了第一眼，李昂頓時就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因為那「無相訣」的第一句話就是：本功法非靈力修煉功法！

    原本在看到「無相訣」這三個字的時候，李昂心裡還有些希冀，以為是什麼修煉功法呢！誰知道，居然不是修煉靈力的！

    在他有限的認知裡，不修煉靈力，還能修煉什麼？

    不能修煉靈力的功法，又算是什麼功法？

    不過接著看下去，他卻又馬上收起了自己的輕視，轉而心頭升起一絲驚奇，因為那「無相訣」的介紹隨後就是：修煉本功法，可大幅度、全面的提升修煉者的天賦！

    這居然是……提升修煉天賦的功法？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了！

    「……修煉本功法需在系統正式開啟，也即成功使用過一次隨系統贈送的木之火、並成功煉製出第一批丹藥之後！」

    看完了這些，李昂先是有些迷糊，因為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新奇了。但是回過神來之後，他很快就發現了這裡面的奧妙之所在。

    因為他發現，在自己面前這個紙板上目前所出現的幾個小框之中，「系統設定」和「木之火」，以及當自己把目光放到「木之火」上面之後又出現的「虎力丹」和「定神丹」都是明亮的，而這個「無相訣」，則是灰色的！除此之外，這紙板上還有很多小框，則乾脆是只有框沒有字的。

    很快李昂就聯想到，剛才自己在查看系統設定的時候，那裡面的「啟動系統」四個字與眾不同，也是明亮的！

    這是不是說，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啟動這個所謂的系統呢？

    想到這裡，他立刻把視線轉移到了「系統設定」上去，果不其然，在一片灰色字跡的介紹中，那段話末尾的「請從第一步做起，首先啟動系統！」裡面，「啟動系統」四個字，真是亮著的！

第三章 別讓夢想輕易死去
    當李昂的目光投向「啟動系統」那四個字的時候，一段話很快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請預備丹爐一個，按照「虎力丹」或「定神丹」的煉製要求，選擇其中一種，至少煉製成功一次，即可啟動系統！

    李昂的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了虎力丹那裡。

    雖然還是對這個所謂的全自動煉藥系統一知半解，但李昂卻大體把握到了它的意思：要想讓這個系統正常的運轉起來，自己就必須得先煉一回丹藥！

    那麼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自己沒有丹爐，沒有任何原料，也不知道該怎麼煉製！

    雖然能夠模糊的感覺到，這個全自動煉藥系統似乎不需要自己懂什麼具體的煉藥技巧，它能幫自己完成煉藥，但是丹爐呢？原料呢？

    只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就知道了，煉製虎力丹所需的那幾味原料，都不是什麼隨處可見的路邊花草，那都得是花錢去買的！至於丹爐，就更不用說了，去年李昂陪著李覺去過一次[劉氏丹房]，現在還能隱約記得，好像那裡出售的丹爐，就算是最便宜的，也是造價不菲！

    而自己最缺的是什麼？毫無疑問，就是錢！

    猶豫了好大一會子，出於一個貧窮孩子對於金錢的極度敏感，李昂很快就搖了搖頭，心想：鬼才信你！要是萬一弄來了丹爐也買來了原料，結果這個所謂的全自動煉藥系統卻是騙人的，那自己不是賠大發了！

    只要一牽扯到錢，李昂的心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當他再次盯著那個模糊了遠山近水的紙板時，不知不覺就有些想笑，心想自己還真是夠傻的，這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一個什麼所謂「全自動煉藥系統」，自己居然也會相信？

    出身貧寒的孩子總是能比出身富貴的孩子見識到更多世間的陰暗與詭計，與那些相比，這煉藥系統簡直太幼稚了！

    這一刻，李昂沉浸在自己劫後餘生的慶倖中，心想幸好自己沒有被「煉藥」啊，「丹師」啊這些聽起來就叫人著迷的字眼給蠱惑了心神去。

    不過再想想，他心底裡卻又有些無奈，其實說到底，自己就算是想試一把，又哪裡有那個冒險的本錢呢？

    想到這裡，他的心頓時越發的涼了下來，什麼「煉藥」啊、「丹師」之類的詞彙，再也無法叫他心動。眼下他擔心的只是一點：這個小紙板總是擋在自己眼前，也不是個事兒啊！怎麼才能讓它滾蛋呢？

    認認真真地在這個小紙板上找了一下，很快，他就發現了紙板角落裡此前一直被自己無視的另外一個小框，它也是亮著的，那裡寫著：退出系統！

    李昂很快就盯住了它，於是很快，一行字就在他的腦子裡浮現了出來：系統尚未啟動，您是否確定退出？

    在這一行字的下面，是兩個小框，一個寫著「是」，一個寫著「否」，李昂毫不猶豫的就看著那個「是」，然後，這行字和兩個選擇框很快便隱去，另外一行字在李昂腦海裡浮現了出來：系統已經退出，下次進入，請默念「我要進入全自動煉藥系統」三遍！

    再然後，還沒等李昂有什麼反應，就突然感覺天地突然一下子為之清明了起來。

    熱浪撲面而來！

    練武場上的呼喝聲，也隨之而來！

    李昂大大地吸了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然後他才發現，經過了剛才那麼一會兒，自己的腦袋居然不疼了，也不像剛才那樣昏昏沉沉的了！

    他從大青石上霍然站起，伸手摸了摸腦後，此時即便用些力，那個大疙瘩也不會那麼疼了。

    李昂大喜！

    正好教頭已經訓完了話，大家又重新開始練習了起來，李昂便把剛才那些奇詭的事情統統拋開，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練了起來。

    到十五歲還混在「黃字班」的，大多都是些此生無望築就靈基的人了，到了這個年紀，該學的識字啊修靈的入門功法啊，以及「李氏三十六路長拳」這些健身的武技，也都早就已經傳授完畢，所以他們的課程安排就要相對鬆散了很多，管理也更加的寬鬆。即便是在上課的時候，很多人打起拳來，也都是沒精打采的，揮拳之間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在相互聊著諸如「我大概再過兩個月就會退出講武堂了」之類的話題。

    上升既然無望，年齡又不小了，自然不該再繼續耗在這裡。而事實上，最近半年裡，李昂所在的這個「黃字班」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都退出了，去各謀其業。

    而在李昂的心裡，其實在過年的時候，退出講武堂這個心思就已經打定了，只是出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留戀與希冀，讓他在心裡多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

    他才十五歲，雖然出身貧寒，心智遠較同齡孩子更為成熟，卻仍然還是一個有夢想的大男孩。

    他不甘心就此平庸下去，不甘心就此走入這越捆越緊的生活，直到自己老成一把枯骨，被後人埋進一個小小的土坑裡。

    所以，即便明知道奇跡很難降臨到自己身上，他還是奢侈地多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

    對他來說，即便是夢，晚些醒來也是美好的。

    他只是更加的用功了，回到家裡面對父母和弟妹的時候，話也越來越少了。

    而現在，隨著這奢侈的一年行將過半，隨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面孔漸次離開、再也不回來，這個夢，已經奢侈到叫他覺得沉重無比！

    或許，自己實在是太過奢侈了？現在就離開，才是對的？

    說來有些傷感，但現實就是如此，現實並不是不允許反抗，但是有能力也有毅力反抗下去的，又能有幾個？

    認命，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些問題，李昂不知不覺就歎了口氣。

    誰不想富貴奢華，誰不想裘馬揚揚，誰不想一呼百應？

    但現實如網，不管是他，還是周圍這些和他差不多一樣遭遇的講武堂弟子們，乃至於父輩們、祖輩們，又有誰能夠掙脫呢？

    不知不覺的，就又想到了那個所謂的「全自動煉藥系統」。

    有絕大的幾率，它只是一場夢而已，是騙人的。但是誰知道呢？萬一……萬一它是真的呢？

    想到這裡，李昂突然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是啊，萬一是真的呢？

    就算是騙人的，就算只是一場夢，大不了就是背上些債務、晚幾年娶媳婦而已，人生已經困頓如此，再遭又能遭到哪裡去？自己又有什麼值得顧忌的？

    想到這裡，李昂深吸一口氣，突然邁步走到教頭面前，俯身抱拳，道：「稟告教頭，弟子身體有些不適，想要回家去休息一下。」

    教頭扭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李昂的天賦實在是很普通，但他卻一直都是班上最最刻苦最最用功的那一個，叫他這個教頭也是頗為欣賞，而昨天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不然的話剛才也不會特意走過去叫李昂休息一下，此時聞言很快就點了點頭，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養好了身體再回來！」

    李昂俯身拱手，應了聲是，然後便轉身往外走。

    ***

    時值盛夏，日頭高照。龍歸城聚集了少說也有六七十萬人，此時此刻，整座城池都像是正在發酵一般，潮熱，且黏膩。

    走在大街上，李昂的心中已經無驚無喜亦無懼。

    城內丹藥鋪聚集的那條街距離李氏講武堂足足有四五裡路，一路走過去，李昂早已是汗流浹背、口乾舌燥，但出奇的是，此時他的心中卻是一片寧靜。

    [劉氏丹房]毫無疑問是最大最豪奢一家，平常時候，李昂甚至都有些不太敢邁步進去，但是這一次，他第一個走進的，就是這[劉氏丹房]。

    店內的夥計並沒有因為李昂一副狼狽的樣子以及他那件打了好幾處補丁的衣服而有所輕視，像對待每個客人一樣，李昂剛走進店鋪，就有一個年輕的小夥計迎了上來，笑容可掬，問：「客官好，您想買成品丹藥還是草藥、晶核？或者是爐鼎？」

    李昂露出一個羞赧的微笑，道：「我想看看丹爐。」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要便宜點兒的！」

    那小夥計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一伸手，道：「客官請，小人帶您看看！」

    [劉氏丹房]店面開闊，店裡客人又不多，很清幽的感覺，那小夥計帶著李昂三兩步就走到一處櫃檯前面，自己走進去，一連拿了四個丹爐出來，各式各樣都有，然後指著一個造型頗為拙樸的小鼎，道：「這個要稍微貴一些，要一百七十個銀刀幣！」指了指另外一個，造型也很好看，道：「這個就是本店最便宜的爐鼎了，名為三文鼎，售價六十個銀刀幣！」

    東西看著是都不錯，但是一聽這個價錢，李昂就知道自己果然是走錯地方了。

    很認真地低下頭打量了一番，又將那幾個鼎爐都拿到手中婆娑一陣，他無奈地搖搖頭，對那夥計道：「還有沒有更便宜的？」

    夥計笑容不改，悄悄指了指門外，道：「這已經是我們這裡最便宜的了，而且不講價。」

    李昂心領神會，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轉身走了出來。

    臨出門前，他特意回頭看了一下[劉氏丹房]那塊雖然很小卻古樸遒勁的招牌，然後才毅然轉身，直接沖街對面的另外一家店鋪走了過去。

    那店鋪門臉很小，招牌卻大，上書五個大字——劉氏大丹房！

第四章 雖九死而不悔

    挑來挑去，李昂挑中的還是最便宜的那一個。

    售價三個銀刀幣！

    雖然東西便宜，店主兜售起來卻是不遺餘力，「小兄弟，你也去對面看過了，應該知道，我這爐鼎比起對面來可是絲毫都不差的！而且最關鍵的是，我賣的便宜呀！」

    李昂掂了掂手裡的物件，輕了至少一倍！

    造型倒是跟劉氏丹房裡最便宜的那個差不多，只是做工極為粗糙，而且一看就知道，對面的鼎爐即便最差的，都是精銅鑄成，而這劉氏大丹房裡的物件，則大多數都是鐵做的。

    「我只是來看看，長長見識的。」李昂笑著道。

    店家看看李昂，一副大出血的表情，道：「小兄弟你要是真心想買，就給個實在價！」

    李昂又笑笑，道：「真的，我都沒帶錢！」

    店主眨眨眼睛，無奈地歎了口氣，再看看李昂，猶自不甘心，便抱著最後一抹希望，道：「你要是真的想買，兩個銀刀幣拿去！」

    李昂聞言若有所得，放下東西反而轉身出了門。

    ***

    把這一片的丹藥鋪轉了個遍，李昂這才轉身離開。

    雖然不是博聞強記的人，但不久前才剛看過的東西，印象還是很深的，「全自動煉藥系統」給出的煉製虎力丹所需的那幾味藥的名字他都還記得，這一大圈走下來，連同丹爐在內，他已經大體圈定了自己的目標。

    只是……沒錢！

    而且逛到現在，時已過午，李昂早已餓得饑腸轆轆。

    平常時候，他都是在講武堂裡買一份最差的飯菜吃，這時候自然也是早就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回去也沒得吃了，於是他就乾脆直接往北走，走到北邊一條大街，又往西拐。

    在距離他家大約七八條街的地方，是龍歸崗，那裡是一片相當大的林子，平時人跡罕至，卻是李昂心裡最喜歡的地方。

    因為在那裡，有一個喜歡爬到樹頂看夕陽的女孩。

    今天日光晴照，西天頗有殘雲，想必夕陽很好。

    貼著城牆根繞過去，李昂很快就爬到崗上，找到了那棵最高大的龍榆樹，擰身爬了上去。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饑腸轆轆的、沉默的等待。

    寂寞的時光裡，蟬唱如梵，聒噪不止。

    紅日漸漸西墜，叫已經在樹上等了近兩個時辰的李昂忍不住想她今天是不是還會過來，不過就在這時候，他卻終於聽到樹下傳來了熟悉的動靜。低頭看時，就見闞雉兒正輕手輕腳地爬上來。

    看見她身手矯健渾不費力地三兩下就到了樹腰，李昂突然笑了。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九歲的小女孩從樹上掉下來時的狼狽模樣，而如今，她爬樹的本事已經比自己還要出色了。

    她抬起頭來看李昂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大約還有丈餘，這中間是六七個大的枝杈，但這個時候，她卻炫耀一般的，突然單手一拍身側大枝，然後整個身子便遊魚起雀一般淩空竄起，去勢將盡時，她的身子已經堪堪地落在了李昂的身側，等到李昂伸手要接她的時候，手才剛伸出，她已經穩穩地在一旁坐下來，因一路行來而略顯酡紅的臉蛋兒上滿是小小的得意。

    這一刻的她，笑靨如花。不管是隨意的一次側首，還是眉眼飛動間隨手抿起一綹散落的髮絲，十五六歲少女身上洋溢著的那股子水靈勁兒，鮮亮到叫人幾乎不敢直視。

    李昂沖她笑了笑，心中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驀地襲來。

    她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李昂今天的些微異常，坐在樹枝上，像是一隻突然脫得樊籠的雀子，歡快之極，先是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其實並不存在的汗水，然後又獻寶一般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遞過來，「喏，我臨出門的時候特意到我娘屋裡去了一趟，順來的，快嘗嘗！」

    這是兩人之間早就已經延續了好幾年的一種交流。

    闞氏是龍歸城中絲毫都不比李氏家族遜色的大世家，雖然李昂至今都不知道闞雉兒的父親在家族中地位如何，但是至少他知道闞雉兒的家裡比自己家有錢多了。早在幾年前，每次過來，闞雉兒都會從家裡帶些好吃的東西過來，而對於家境日趨頹壞的李昂來說，這些零食既是他此前未曾品嘗過的美味，又可以充饑，自然是來者不拒。

    少年的交情，往往是可以忽視所謂貧富與高下的。

    但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這一包點心之後，李昂的身子卻僵在了那裡。

    第一次，至少在李昂的記憶裡，他第一次很認真地扭頭看了她一眼。

    以李昂在李氏講武堂裡學到的那一點墨水，此時面對秀色逼人的闞雉兒，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形容，最後只能在心裡感慨：「雉兒可真美！」

    落日染紅了半邊天空，此時有斑駁的殘紅光影照進來，空氣裡有些曖昧難明的浮囂，卻反而叫她看上去越發明豔起來。

    面如膩脂，眉似遠山，星眸瓊鼻，纖腰一束。

    傾國傾城，不外如是。

    以手代扇扇了幾記涼風之後，闞雉兒終於察覺到了李昂的異常，扭頭看著他，「怎麼了？怪怪的！趕緊吃呀，我知道，你肯定早就餓了！」

    李昂聞言笑了笑，打開紙包取了一塊式樣精巧的點心出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著。

    此時此刻，他已經全然感覺不到絲毫的饑餓，心中滿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

    終於吃完一塊，他剛想把紙包重新包上，卻被闞雉兒一把拉住了，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就知道你又得這樣，不管我給你帶什麼，你都非得帶回去給你弟弟……我也不強迫你，再多吃一塊，好不好？我可是很用心給你挑的呢！」

    李昂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開紙包又取了一塊點心放到嘴裡，闞雉兒這才滿意地放開他。

    等到他慢慢地把這一塊也吃下去，抬起頭來時才發現闞雉兒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便笑笑，問她：「怎麼了？」

    闞雉兒一開始並不作答，只是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挪開目光，道：「你還問我怎麼了？我倒要問你怎麼了，打從我過來就看見你這個樣子……說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猶豫片刻，李昂把剩下的大半包點心收了起來——闞雉兒猜得沒錯，包括此前的每一次，他都是不捨得吃光的，總要帶至少一半回去，給他的弟弟和妹妹——然後，他道：「我……碰上一件事，需要……需要用些錢，但是你也知道，我家裡……」

    話不用說完，闞雉兒就已經完全明白。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後突然抬手拔下頭頂的簪子，又將一對耳環摘下來，毫不猶豫地遞給李昂，道：「你也知道，我出門從來不帶錢……這些夠不夠？」

    頓了頓，不等李昂說話，她又道：「我這裡還有個鐲子，但是不敢給你，你敢拿這個東西去換錢，只要是在龍歸城內，我敢肯定你都走不出錢鋪子就得讓人給抓起來……還差多少，我回家去給你拿！」又問：「明天來得及不？」

    李昂低頭看了看手上精緻的金簪與式樣古樸雅致的碧玉耳墜，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窮人的孩子，對於一切與錢相關的事情總是格外敏感，所以，雖然此前的李昂從來都不曾親手摸過金子，但入手的那一刻，他心裡已經能大約估量出這兩件東西的價值連城。至少是用來做他想做的事情，已經是完全足夠了的。

    猶豫片刻，他低著頭，聲音也是出奇的低沉，道：「這件事結果如何，我也不知道，所以，很可能幾年之內我都是還不上的……」

    闞雉兒聞言先是一愣，眼睛有些不解地瞪大，秀眉更是好看地蹙起來，然後才一撇嘴，沒好氣地道：「哪個要你還了！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我那麼客氣了？」

    聽她這麼說，李昂心裡卻是絲毫的寬慰都無，反而越覺難以啟齒。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越來越重，到現在，已經突然重得叫他負荷不得。

    猶豫片刻，他不敢抬頭看著闞雉兒，只是低頭悶聲道：「以前咱們都小，現在……你知道，我家裡很窮，我也沒什麼出息……」

    前言不搭後語的兩句話，換個人來，肯定聽得滿頭霧水，最開始連闞雉兒都是聽得一愣。

    但是旋即，她好像是聽懂了什麼，如遭重擊一般，臉色霎時間變得一片慘白！

    片刻的沉默之中，是兩個人都有些粗重而困難的呼吸。

    然後，闞雉兒突然推了李昂一把，當李昂吃驚地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她強自一笑，瞥過來，撅著嘴兒，道：「美得你！就是借給你一點錢而已，本小姐警告你啊，不許想偏了，小心我把你踹下去！」

    沒撐到幾句話說完，她已經受不了李昂帶著些審視意味的目光，慌亂之中別過臉去，只是催促道：「行了，你趕緊去忙你的吧，別耽誤本小姐賞景！……錢要是不夠再說話，我幫你想辦法！」

    李昂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看著她。

    她雖然強自鎮定，卻偏偏窘態畢露，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良久，她終於受不了李昂的目光，忍不住瞪起眼睛，沖李昂嚷道：「去呀！看著我幹嘛！」

    這一刻，李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下頭，在闞雉兒下意識地松了口氣的時候，卻聽他突然悶聲問道：「雉兒，你爹……是不是叫闞廣？」

    闞雉兒聞言呼吸不由得為之一滯，然後才突然揚起拳頭，「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趕緊忙你的去，再那麼多事兒，小心我不客氣了啊！」卻是忍不住的心越跳越快，手心裡也是不知不覺就潮濕起來，濕熱濕熱的，叫她慌亂到聲音都有些打顫。

    是的，她的父親，名叫闞廣，龍歸城闞氏家族現任家主。

    可以說，如果要在龍歸城這座有著數十萬丁口的大城裡找出最厲害、實力最高強的那一個修靈者，肯定不會是他，但要是找出前五名來，其中肯定就有他的名字！

    那是一位足以與李氏家族當代家主李隆堂分庭抗禮、比肩而立的強大人物！據說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早已達到了靈府獨辟的境界！

    對此，闞雉兒固然是驕傲之極，在從闞雉兒那裡得到確認之後，李昂自然也是明瞭。

    而自己，卻只是一個馬上就要徹底告別修靈道路的窮小子，普通人中的普通人。

    …………

    又是一陣叫人手足無措的沉默，然後，李昂突然起身，似乎是絲毫都沒有注意到闞雉兒越來越形慘白的臉色，竟是轉身便要下樹。

    闞雉兒緊緊地咬著嘴唇，看著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突然叫人給一把攥住了！

    既然知道了她是闞廣的女兒，那麼她的身份自然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因為闞氏家族的家主大人，就只有一個寶貝女兒。

    坊間傳言，她不但聰慧無比，還有傾國傾城之美，闞廣對自己這個小女兒也是極盡寵縱，愛逾珍寶！

    同樣是坊間傳言，就在今年年初，李氏家族的家主李隆堂曾親攜愛子李出雲登門求親。以李氏家族之地位，以李出雲的年少英發之姿、李氏家族家主繼承人的身份，可以說，這次求婚在所有人眼中都應該是一拍即合的天作之合，但是當李氏父子登門之後，卻被闞廣毫不客氣地直接拒絕，面對對方的惱羞成怒，闞廣只扔下一句話，「我閨女看不上你！」就讓被譽為一時俊彥的李出雲狼狽而退，從此閉門不出足足數月。

    據說闞小姐還曾讓他爹爹傳出來一句話，「想娶我女兒也簡單，打贏我就行！」

    以李出雲的身家地位和天賦才華，尚且不被闞氏父女看在眼中，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何況李昂？

    …………

    眼看李昂一言不發地轉身下樹，他手足並用，動作雖然緩慢卻無比堅定，闞雉兒的臉色不知不覺便已經慘白到沒有絲毫血色。

    突然，李昂的動作停住了。

    闞雉兒的呼吸立刻為之一滯，目光炯炯地只是看著他，當他抬起頭時，卻又突然蕩開目光。

    這時她才發現，紅日已經半隱於西山之下了。

    此時殘霞，瑰美得叫人心醉。

    片刻之後，李昂仰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她，目光裡有著一抹令人心悸的光芒，一直等到她扭頭看過來，這才語調低緩、一字一頓地道：「就在你過來之前，我在這裡等了你接近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裡，我想了很多東西，我突然發現，咱們都長大了，你不是那個小女孩了，我也不是那個傻小子了……」

    闞雉兒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知道他下面會說什麼一樣，只是道：「你快走吧！」

    說話間，她細眉緊蹙，眸子裡有盈盈淚意瞬間湧起，眼睛剛闔，淚珠便濕了長長的睫毛，緩緩滑下臉龐。

    或許是因為女子總是早熟？李昂所說的那些，其實她在許久之前就已經都想過了，可是卻越想越覺束手無策。

    夜半夢回，她甚至會忍不住問自己：如果爹爹知道了，以他眼界和性子，會不會直接把李昂一掌擊斃了事？

    像李昂這樣人又笨、家又窮，而且自己還沒有什麼修煉天賦、幾乎看不到什麼值得期待的未來的窮小子，爹爹能瞧得上他才怪了！

    但邪了門了，自己偏偏就喜歡跟他並肩坐在這裡的感覺。

    都不用說什麼，只消聽著他在自己身旁嘻嘻哈哈的，就覺得心安，只消看著他那副狼吞虎嚥的模樣，就覺得滿足。

    但是……以她那連爹爹都不得不佩服的聰明，面對這件事，卻只能是一籌莫展。

    這一切，她從來都不敢在李昂的面前提起，在他面前，她自始至終就是一隻漂亮的、乾淨的、會疼人的、開朗的、有點調皮又有點可愛的……小雀子。

    …………

    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李昂卻絲毫都沒有不悅之意，只是伸手攀住樹枝，耐心地等待闞雉兒把捂住耳朵的雙手鬆開來。

    然後，他的語氣幾乎是一成不變地、又繼續道：「但是剛才，我突然想明白了……」

    闞雉兒吸了吸鼻子，伸手把眼角臉蛋兒上的淚痕一把抹去，高傲地昂起頭來，聲音又幹又緊，語氣又冷又硬，道：「你想說什麼，說吧！」

    李昂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才道：「現在，我遇到了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機會的機會，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但是現在，我想告訴你，無論這一次成或不成，我都不會放棄的，我不會放棄我的夢想，我也不會放棄你！」

    闞雉兒聞言愕然，旋即低頭看下來。

    兩人的眼神相碰，便再也難以分開，闞雉兒只是癡了一般地緊緊盯著李昂，一臉不能置信的驚訝模樣。

    說不出到底是驚，還是喜。

    她只是覺得自己心裡剛剛結成的冰在此刻轟然碎裂，那顆心似乎是隨時都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一般！

    此時此刻，她屏住呼吸。甚至是不敢呼吸。

    唯恐驚擾了李昂的每一句話。

    如果是因為權勢，如果是因為地位，如果是因為天賦，如果是因為前途，如果是因為相貌……她怎麼可能喜歡李昂？

    可惜此前的他，從來不知。

    …………

    此時此刻，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李昂的眼睛只是緊緊地攫住她的目光。

    一字一頓地，他道：「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登門去挑戰你爹的！此心此志，雖九死而不悔！」

    這一刻，闞雉兒再也控制不住，淚水驀如泉湧。

第五章 丹爐也升級

    第二天一大早，李昂沒有去李氏講武堂，而是直接去把他要買的東西買回來了。

    當鋪幹的歷來都是榨人油的買賣，闞雉兒所給的那根簪子和一副耳墜不管誰看了都得承認是好東西，但當鋪裡說死說活，最終還是只給了五個銀刀幣！

    當期半年，過期不贖。

    李昂最終還是咬著牙當了。

    與此同時，他心裡暗暗發誓，一等自己手裡有了錢，就要立刻把東西贖回來。那可是雉兒的東西，他決不允許它們從自己的手裡給賣掉。

    五個銀刀幣，對於李昂來說，絕對是一筆鉅款了，甚至於在此前的這十五年裡，他都沒在自己家裡見過哪怕一個銀刀幣，可就是這麼一筆「鉅款」，他往丹藥鋪所在的那條街上一走，不消半個時辰，就全部花費一空。

    出於謹慎的考慮，他分別去了九家藥鋪和丹房，這才分開買足了茯苓草、冬桂草、海青子等各種煉製虎力丹所需配藥五份的分量。

    光這一項，就花了他兩個銀刀幣另三十八個銅板。

    最後還剩下兩個銀刀幣另六十二個銅板，李昂狠了狠心，拐回[劉氏大丹房]與老闆唾沫橫飛地惡戰一番，最終成功地花光了自己口袋裡最後一個銅板，把他店裡那個標價六個銀刀幣的丹爐給買了下來！

    這倒並不是李昂非要奢侈，實在是他有些擔心，雖然最便宜的那個小丹爐，他有信心用不了一個銀刀幣就能拿下，但問題是，那麼便宜的丹爐，能好用嗎？雖然那個煉藥系統只說要用一個丹爐，卻沒說對丹爐有什麼要求，但是站在李昂的角度，既然都已經準備要走這條路來試一試了，也就不差這一點了。

    他寧可把所有的錢全部花光，只求把握住這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機會的機會。

    最後，李昂滿載而歸。

    回到家的時候，太陽才剛剛升上樹梢，家裡卻是早已空無一人。

    他的父母都是在李家大宅那邊尋的差事，早飯後就要過去上工，在那邊吃過晚飯才回來，弟弟今年十三歲了，從今年春天開始，就到城裡的老楊鐵匠鋪學徒，每天也是早出晚歸的，妹妹還小，才七歲，丟她一個人在家裡沒人照料會不放心，因此母親去做工的時候，一般都是把她帶上，叫她去大宅那邊的雜役房裡跟其他僕傭的孩子一起玩。

    周圍住的都是貧戶，民風淳樸是一個，最主要還是家無餘財，因此這附近的人家從來都是夜不閉戶的，李昂家裡自然也是如此。

    這是一個狹窄逼仄的小院落，有三間草堂和一個小耳房，李昂推門進去，走了幾步，又特意回來把門關好，這才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屋子，迎面就是一個土砌的長檯子，那就是他和弟弟妹妹的床。

    除此之外，家徒四壁。

    作為家裡的長子，雖然李昂自己也才不過十五歲，還只是個大孩子，但其實從早幾年起，他就要負責照料弟弟妹妹的起居了。

    每天早上醒來，要喊他倆起床，負責疊起被子，幫忙給小妹穿衣服，有時候還得給這個臭美的小丫頭紮小辮，到了晚上呢，他還要注意給弟弟妹妹蓋好被子，免得小孩子睡覺踢了被子會著涼生病。

    幸好貧家的孩子懂事早，弟弟妹妹都很乖巧聽話，尤其是這兩年，小李冕也漸漸有了些哥哥的樣子，開始主動把給小妹梳辮子的事兒接過去了。

    雖然窮家破院，但說來邪門，李昂越長大就越喜歡這裡。

    因為這是他的家，這裡有他所有的親人。

    進來之後，李昂特意又把土炕上兄妹三個的被窩往一邊挪了挪，然後就把自己包東西的小布包放下，把裡面的東西一一取了出來。

    草藥什麼的且還不說，看著那個式樣古樸的小丹爐，他心裡就忍不住又是興奮又是擔心。

    這個所謂的「全自動煉藥系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沒有用？自己買來的這些東西，又能不能成功的啟動那個系統呢？

    在李昂的心裡，這一切都還只是未知數。

    這一刻，手裡婆娑著那個對他來說造價不菲其實卻只能算是丹爐中比較差的小傢伙，他緊張的手心裡都開始冒潮汗。

    如果按照成年世界裡的笑話，他現在就像是洞房花燭夜裡剛剛走進新房的新郎官一樣：媒禮也送了，聘禮也給了，酒宴也擺了，就差這最後一步時，卻又忍不住開始擔心了，據說新娘子長得不錯，但民間習俗一向是婚前不相見，誰知道這新娘子生的如何？漂亮不漂亮？有沒有鼻子眼睛？屁股是圓的還是方的？

    揭開蓋頭的那一刹那，決定的可是一輩子啊！

    對於李昂來說，眼下這煉丹的事情，自然不可能重要到那個程度，但是……五個銀刀幣的投資呢！那可是雉兒的一根簪子和一對耳墜換來的，叫李昂怎能不緊張？

    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地吐出來。他努力地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些，等到心情漸漸舒緩了一些，這才閉上眼睛，開口道：「我要進入全自動煉藥系統！我要進入全自動煉藥系統！我要進入全自動煉藥系統！」

    連念三遍之後，李昂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他驚奇地發現，果然，就在自己面前，再次出現了那塊半透明的紙板！

    李昂心中大喜。

    在那個小紙板上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這個全自動煉藥系統與昨天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李昂這才把目光放到了那個寫著「木之火」的小框上，果不其然，兩個分別寫著「虎力丹」和「定神丹」的小框很快就從「木之火」上彈了出來。

    眼看一切都沒變，李昂的擔心頓時消去大半，心思也越來越安穩了起來。

    當他把目光放到「虎力丹」上時，這才突然出現了一絲變化。只見除了上次注視「虎力丹」時所顯示的配方和使用條件之外，第三條「系統提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普通丹爐一個已經具備，是否開始煉製虎力丹？」，而當李昂的目光落在這行字上的時候，下面兩個小框又立刻出現，他們分別是：「是？」和「否？」。

    李昂才剛略略有些猶豫的功夫，就在是和否兩個小框下面，又出現了一行字，它們是：系統溫馨提醒，成功煉製虎力丹一次，是啟動本系統的先決條件，請儘快進行煉製，以啟動系統。

    這下李昂再無猶豫，狠狠地把目光放到了「是」字上面。

    下一刻，又是一個小框彈出來了，不過這一次，小框子裡面的字卻不是一個兩個了，裡面寫著長長的一句話：「系統溫馨提示：當下丹爐狀態為普通（質地極差），請問是否升級丹爐？」

    看見這句話，李昂下意識的就是一愣。

    丹爐還能升級？

    李昂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他看看自己手中那個已經被小紙板給遮擋到非常模糊的小丹爐，下意識的看向那句話裡的「是」字，然後，又是一個對話方塊彈了出來：請稍後，系統將馬上為您升級丹爐！

    下一刻，李昂驀地感覺自己手中的小丹爐突然燙熱起來，他趕緊把小丹爐放到土炕上，然後，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小丹爐迅速變得通紅起來。

    這丹爐是純鐵鑄就，品相黎黑，邊邊角角處能看得出來很是粗糙，連李昂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得出來這東西肯定是品質低劣的，但是在這一刻，當這個小丹爐突然變紅之後，即便是隔著模糊的紙板，他還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就在此時此刻，這個小丹爐的體內，正在發生著什麼神奇到不可思議的變化！

    於是，李昂努力地揉著眼睛轉動腦袋，試圖換一個能夠看清的角度，而小丹爐就在他的注視之下，越來越紅！

    李昂知道，它現在的溫度一定是非常之高的，所以，雖然手癢，雖然好奇，但他還是不敢伸手去碰，只是在心裡嘖嘖稱奇：在此前，打死他都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如此詭奇之事！一個所謂的「全自動煉藥系統」，不但能憑空出現，還能隨時消失，而且，它居然可以把一隻小丹爐給燒到通紅！

    這一刻，李昂下意識的在屋子裡左瞧右瞧，此情此景之詭異，叫他真是忍不住要去懷疑，看這屋子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

    很顯然，屋子裡空空蕩蕩，並無他人。

    突然，李昂心裡一動，趕緊扭過頭來的時候，卻見那小丹爐突然從土炕上自己蹦了起來，那姿勢、那模樣，笨笨拙拙的，看去又醜又可愛，叫李昂忍不住的再次吃驚。520小說就掉下去，李昂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接，然後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然後，「撲」的一聲，小丹爐又自己掉回土炕上，晃悠幾下，最後穩穩地立在了那裡。

    這時候，它身上那一抹赤紅顏色也開始逐漸褪去，李昂心裡大約的明白：這似乎是……升級完了？

    過了好大一會子，小丹爐終於又恢復到了原來的黎黑顏色，李昂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突然發現，雖然這小丹爐的模樣、顏色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它身上那些邊邊角角處的粗糙卻是完全消失了，看上去頓時就顯得精緻古樸了許多！

    別的不說，就沖這個賣相，就絕對不是[劉氏大丹房]那個檔次的鋪子會擺出來的物件了！

    這得是[劉氏丹房]的水準！

    出於一個貧窮孩子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李昂第一時間就忍不住開始估算起這個小丹爐經過這麼一番「升級」之後，到底價值幾何了。

    雖然具體價值不好估算，但是就連她這個外行人粗略一看也能明白，相比此前，眼下這個小丹爐雖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價值卻已經是不知道翻了幾番了！

    此時此刻，李昂心中滿滿的只是狂喜：不說煉丹不煉丹的，只是這一下丹爐的升級，自己就已經賺大發了！

第六章 系統歡迎你
    就在這時，小紙板突然一亮，一句話彈了出來：丹爐升級完畢！您的丹爐現在狀態為：普通（一品丹爐），是否將其設定為您的一號丹爐？

    一品丹爐？

    李昂下意識的把目光放到這句話上，就見一句話突然在他腦海中蹦了出來：一品丹爐，是比較低級的丹爐，級別為普通，可以使用木之火來煉製普通丹藥。

    而當李昂又把目光放到「設定為您的一號丹爐」這幾個字上的時候，也有一句話蹦出來：按照系統設置，您將最多有機會同時擁有和使用五個丹爐，最多可以儲藏二十個丹爐。系統提醒：丹爐必須經過設定，成為您的丹爐，才可以通過系統進行丹藥煉製。

    大體的意思，李昂自然是很快就看明白了，這時候他也沒心思去想太多，再說了，這系統怪頭怪腦的，就算是李昂想太多，也奈何系統不得。於是，他很快就把目光放到「設定」兩個字上，當系統又彈出「是？」和「否」兩個對話方塊的時候，已經開始熟門熟路的李昂當即便選擇了「是」。

    很快，系統彈出了一句話：恭喜您，一號丹爐設定成功！是否開始煉製虎力丹？

    李昂選擇了「是」，系統馬上又彈出一句話：請將煉製虎力丹所需材料放入您的一號丹爐。

    當李昂看完了這句話，讓他吃驚的是，那個小紙板竟突然模糊起來，很快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眼前重又恢復到一片清朗，李昂卻是擔心不已。

    不過旋即，他就隱隱約約地明白過來：這應該是系統為了方便自己操作，所以才暫時收起了那個小紙板？

    心裡這麼想著，他立刻就把那個小丹爐拿了起來。

    這時他立刻便感覺到了差異：小丹爐比剛才升級前要重了許多！

    掂了掂，根據李昂的估計，至少重了一半！

    此時他忍不住心中想道：「看來這丹爐升級，不單純只是修飾啊，裡面肯定也有變化！」

    而且，此時丹爐入手猶有餘溫，也從另外一個方面提醒李昂，剛才的那一幕所謂「丹爐升級」並不是一場夢。

    伸手將爐鼎的上蓋拿開，果然就見這爐鼎的腹內原本那些粗糙邊角痕跡，此時也已完全消失不見，雖然顏色還是黑了吧唧的，但是卻比原來圓潤雅致了不知道多少倍，只看一眼就覺得比原來那個模樣高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深吸一口氣，李昂將那幾個小紙包都拿過來，一一打開。然後又將分別從幾家店裡買來的相同原料都倒到同一個紙包裡，算是給他們合併一下。

    這些小紙包裡放得都是系統給出的煉製虎力丹所需的原料。

    按照系統給出的配方：茯苓草半株、冬桂草一株、海青子兩顆、紅龍地根五分、靈蕨草二分！這些草藥，李昂都是按照五份買來的。

    在這些草藥的旁邊，還有一個小紙包，那裡面放的，是幾塊黑漆漆的木炭。

    收拾完畢之後，李昂便小心地拿起小紙包，將其一一倒入丹爐之內，然後便又重新給小丹爐蓋上了鼎蓋。最後，他還把那幾塊木炭放到了丹爐下面的灶坑裡。

    當這一切都做完了，他面前的那塊小紙板又突然出現了。一句話在李昂的視線內彈了出來：條件已經完全具備，請問，是否開始煉製虎力丹？

    李昂一邊摸索著伸手拿起土炕上的遂火石準備點火，一邊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之情，鄭重地選擇了「是」。

    一行字很快就彈了出來：虎力丹已開始煉製！請稍候……

    然後，和上次一樣，紙板很快就開始模糊了起來，最終很快隱去，李昂的的眼前也重新清朗起來。

    下一刻，當李昂拿著遂火石和引火的小布條準備把丹爐下麵的木炭點著時，還沒等他手裡的遂火石擦出火星，卻見那小丹爐的下方突然一亮，當李昂小吃一驚之後一看，這才發現，那灶坑裡的幾塊木炭，居然已經自己點著了！

    這一下，李昂大驚失色！

    與剛才的「升級丹爐」類似，在此之前，打破腦袋李昂也無法想像，這系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怎麼會就憑一個小紙板出現在自己面前，就能有如此神鬼莫測的威能？

    但此時此刻，經過了此前升級丹爐時的那一次吃驚，李昂心中已經鎮定了許多，只是吃了一驚，心想：所謂全自動煉藥系統，莫非這就是全自動的意思？從頭到尾，自己只需要把東西預備好，放進去，就什麼都不用管了？連火它都能自己點著？

    此時多想無益，與這些細節相比，李昂更關心的還是煉丹。於是他很快便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只是瞪大了眼睛，聚精會神地關注著那小丹爐的變化。

    只可惜的是，這一次的小丹爐，除了炭火熊熊之外，居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在李昂的想像裡，煉丹這麼神奇而偉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沒有一些驚人的舉動出現？不說石破天驚，至少也得有點聲響吧？哪怕是「嗶嗶啵啵」的聲音也好。

    但是，什麼聲音都沒有，那小丹爐也是繼續黑乎乎的，毫無異像，只有下面灶坑裡的炭火越燒越旺，映得李昂臉上都滿是紅光。

    而且，那火苗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著一樣，火勢非常的均勻而恒定，此時它便只是將小爐鼎的下半部完全包裹在內，火勢雖然不小，卻是不蔓不枝，毫無浪費之虞。

    李昂不由得再次嘖嘖稱奇。

    「不愧是全自動煉藥系統啊！」他心想，「這玩意兒還真是神奇。」

    時間汩汩而逝，李昂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只是目光炯炯地死死盯住小丹爐，盼望著它能出現什麼奇異的事情。

    但是，從頭到尾，小丹爐毫無異象。

    終於，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了，那丹爐下方的炭火開始漸漸變小了，到最後，它「噗」的一聲，自己著的，又自己熄滅了。

    李昂心中大喜，同時又有些忐忑。

    第一時間，他起身準備去找塊濕布來掀開蓋子，但是還沒等他站起來，就突然覺得眼前一花，這時候，小紙板又出現了。

    它一出現，首先就是一句話：恭喜您，您的虎力丹已經煉製完成！本次煉製根據您所提供的原料，共煉成虎力丹五顆！您可以選擇首先收穫丹藥，還是首先啟動系統。

    收穫丹藥還是啟動系統？

    對於目前的李昂來說，毫無疑問，兩者相比還是收穫丹藥讓他覺得更重要一些。

    這可是丹藥啊，是煉丹啊！

    在此前，這簡直就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現在，似乎自己也能煉丹了？

    而且還是一下子煉出了五顆虎力丹？

    毫不遲疑的，李昂選擇了首先收穫丹藥！

    小紙板漸漸隱去，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見。眼前恢復一片清朗之後，李昂先是好奇地上上下下把小丹爐打量了一番，然後才轉身出去，從外間拿了一塊濕布進來，小心翼翼地捏起頂蓋，把它拿了起來。

    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五顆米黃色圓潤的小丹丸，就老老實實地躺在鼎腹之內，看去憨然可喜。

    此時鼎爐余溫仍高，李昂急得抓耳撓腮，最後乾脆放下頂蓋，拿著那塊濕布上上下下地擦起鼎來，以求這小鼎爐能趕緊涼下來。

    擦了幾下之後，他卻又突然拍拍腦袋，暗罵自己真蠢，然後，他拿濕布捧著仍舊很燙的丹爐，小心翼翼地把五顆虎力丹都倒了出來！

    五顆米黃色的小小丹丸滾落在土炕上，李昂小心翼翼地拈起一顆，連燙也顧不得，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丹丸看個不住，恨不得把這個小東西給看到眼睛裡去才好！

    這就是……虎力丹？

    真好看啊！真香啊！真……

    這一刻，如果不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並非身處夢中，李昂激動地都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巴掌，然後再仰天長嘯一番！

    我！也！可！以！煉！丹！啦！

    …………

    好大一陣子過去，五顆丹藥終於逐漸冷卻下來，摸上去越發圓潤，質地也越來越堅硬起來，李昂的心情也開始由剛才的激動與興奮、轉而漸漸平靜下來。雖然還是處在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但總算是清醒了一些，心思開始可以轉到其他事情上面去了。

    他雖然知道這五顆小丹丸就是虎力丹，卻無奈此前根本就沒見過沒吃過，因此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他也無從分辨，這時候便只好耐下性子，等它們完全涼卻，便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把它們一一收了起來，準備明天拿去[劉氏丹房]叫那裡的人給檢驗一下成色如何。

    等這些事情忙完了，他終於收起心思，準備再次喚醒全自動煉藥系統。

    這一次，他只喊了一聲「我要進入全自動煉藥系統！」，那塊小紙板就立刻出現在眼前。而且還有一行字：恭喜您，您已經成功地煉製了虎力丹，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啟動系統的必備條件，現在是否啟動系統？系統溫馨提示：只有啟動系統，您才可以使用系統的全部功能。

    即便此前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此時此刻，有五顆虎力丹作證，李昂心裡的疑慮早已去了大半，所以看到這行字，他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盯住那四個明亮的字——啟動系統。

    接下來，他突然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然後，小紙板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也或者可以說，小紙板突然變成完全透明的了。

    只有一行字漂浮在李昂的面前：系統歡迎你！

第七章 新的系統
    系統歡迎你！

    這五個字在李昂的面前閃爍了好大一陣子才逐漸隱去，然後，一句話彈了出來：恭喜您，您已經成功啟動了全自動煉藥系統，請輸入自己的名字。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李昂下意識的就是一愣，然後，還不等他主動做出什麼反應，就見那行字下面已經又出現了一行字：李昂？您確定讓系統這麼稱呼您嗎？

    李昂根本不知道這個系統是怎麼知道自己叫李昂的，當下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他的面前似乎有燈光閃爍了幾下，接著就見所有原來的東西都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上去完全透明的新的平面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在這平面之上，首先是一句話：恭喜你，李昂！你已經成功啟動並綁定了本系統，除非出現非可控因素，否則本系統將竭誠為你服務！

    這句話漸漸隱去，卻又來了一句：恭喜你，李昂！因為你成功的啟動並綁定了全自動煉藥系統，新介面已經啟動，請查看！系統溫馨提醒：系統已經為你智慧解除了十三個目前無用外掛程式的捆綁，如需添加，請查看外掛程式相關。

    緊隨其後，又是一句：恭喜你，李昂！《無相訣》現已啟動，具體屬性請查看「您的極能」。

    這麼一句緊接著一句的，把李昂看得眼花繚亂，好不容易，等到這句話隱去之後，系統終於沒有其他的提醒了，李昂這才能開始關注起自己面前這個嶄新的「介面」。

    一看之下，李昂就發現，相比起此前，眼下這個所謂的「新介面」看上去要複雜了許多。

    雖然紙板已經完全透明了，幾乎不會對視力有絲毫的影響，但是這紙板上的小框框卻是一下子多了好多。

    左邊的一列小框從上到下分別是：系統設定、查看等級、系統提醒、外掛程式相關、退出系統。

    右邊的一列小框從上到下則分別是：您的丹爐、您的異火、您的極能。

    除此之外，整個透明的紙板上乾乾淨淨，無比清爽。

    雖然這些小框裡的詞語看上去都無比的陌生，不過也沒什麼生僻的字眼，只要稍微想一想，倒也不難大體弄懂他們的意思。所以李昂在流覽了一遍之後，便還是第一時間選擇把目光投向了「您的丹爐」。

    當他的視線在「您的丹爐」這個小框上略一停留，果然就見一個圓滾滾的小丹爐的畫像彈了出來，旁邊還有名字標注：一號丹爐。

    仔細一看，這果然就是那個小丹爐。

    雖然目前他只有這一個丹爐，所以這個項目裡面除此之外便空空蕩蕩，但李昂看著那張無比逼真的丹爐畫像，還是忍不住咧咧嘴悄無聲音地笑了起來。

    我居然也有丹爐了！

    我居然也能煉丹了！

    而且……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雖然李昂在此前一直是個不信鬼神不信天的人，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睛、雙掌合十，默默道：「感謝上蒼！」

    這個時候，眼見這個全自動煉藥系統居然是真的，而且真的是威力無邊，李昂心中疑慮盡去，自然是忍不住就開始揣摩起這事情的緣起來。其實也不難想，在他這一輩子到現在的十五年中，他就沒給神仙們磕過頭，唯一可以跟老天爺扯上點關係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有那天突然給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腦袋這件事了。

    或許，自己還真是因禍得福了？

    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自己腦後現在已經不怎麼明顯的小疙瘩，李昂笑了笑：反正這系統來的詭異，也無處尋思去，自己也只好姑且就這麼認為吧！

    只是現在看來，腦袋給砸這麼一下，自己還真是賺大發了！

    看完了小丹爐，得意了好久，李昂這才收拾起心情，轉而看向了那個寫著「您的異火」的小框。

    目光停留片刻，那寫著「您的異火」的小框並沒有跟「您的丹爐」一樣彈出其他東西，這次出現的，只是一句話：「您目前的級別為：零級。對不起，您還沒有啟動任何屬於自己的異火。系統溫馨提醒：本系統內置三十八道天地異火，並最高可以設置一百一十三道天地異火大陣，但是需要您積累一定條件才可啟動。您目前可以使用的火焰為：木之火。」

    這一番話看的李昂有些迷糊，天地異火……是什麼東西？

    他腦子裡才剛剛冒出這個念頭，馬上就有一句話又在那段話的下面彈了出來：天地異火，即天地所生之神奇火焰，無比珍異，不同的天地異火，有著不同的特點。擁有屬於自己的天地異火，是成為一位大丹師的必備條件。

    在這段話的下面，還有一段話：如何啟動屬於自己的異火？

    當李昂的目光落到這段話上的時候，面前突然蹦出一大段話來，而且這段話的每個字，都是跳躍著、閃爍著的——

    鑒於您所處的世界動盪不安，為了您和系統的安全考慮，系統預設設定為所有異火全部隱藏，只有當您具備了保護本系統的實力之後，系統才會為您啟動相關異火！

    愣了半天，李昂心想：不對呀，龍歸城沒什麼動盪呀？據說一百多年前龍歸城倒是發生過一場人妖大戰，傳說中，當時有一位法力滔天的滅世大妖率領群妖前來攻打龍歸城，當時，龍歸城差點就毀於一旦，後來據說是什麼幾大高手聯手出擊，這才將那幫妖孽給消滅掉了。然後，承天宗很快就趁勢崛起，不但控制了龍歸城，而且還將整個金城郡都納入管理之中，到現在，已經承平百年了，還哪裡來的動盪不安？

    不過再一想：這也是說不好的事情，自己畢竟只是李氏講武堂裡一個才十五歲的男孩罷了，就算是道聼塗説過一點故事，於這天下大事，又能知道多少？前些天似乎還隱約聽說，承天宗跟清劍門又在燕靈郡那邊打了一場？這也應該算是「動盪不安」吧？

    再說了，反正這個系統裡自己不懂不解的東西多著呢，也不差這一項，既然不懂，就且先放著就是了。

    想到這裡，李昂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另外一句話上：只有當您具備了保護本系統的實力之後，系統才會為您啟動相關異火。

    實力啊，實力！

    李昂當然清楚現在的自己是什麼實力，可以說，自己這個學了好多年的李氏講武堂弟子，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個還沒有入門的普通人而已！

    不說比那些築成靈基的高手了，就是跟李覺這個修靈第八重的傢伙相比，自己也是差了不知道多少！

    甚至於，雖然在自己面前，雉兒從來都不曾展現過她的實力，但從她的一舉一動裡，李昂能夠感覺得到，她應該也是一個修靈者，而且實力也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

    那麼，原因出在哪裡？是自己不夠努力嗎？

    雖然並不是一個喜歡自吹自擂的人，但是這一點上，李昂心裡有數，自己在修煉上所下的苦功夫，絕對不比任何人少！

    但問題是，自己卻就是不行！不管怎麼用功，始終都比不上李覺他們那些人！

    這裡面，固然肯定會有丹藥啊之類的原因在，但歸根到底，最要命的一點就是：自己只是普通人，並沒有修靈者必須具備的那種絕世天賦！

    甚至於可以說，自己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天賦！

    想到這裡，李昂突然把目光放到了那個寫著「您的技能」的小框上。

    然後，就在「您的技能」旁邊，很快就出現了另外一個小框，裡面寫著：《無相訣》！

    李昂下意識的抿起嘴巴，神情嚴肅。

    他當然記得，這《無相訣》雖然不是什麼修煉靈力的功法，卻正好是可以修煉天賦的功法！

    雖然實力有限，但關於修靈的要求，李昂卻是熟知的：修靈，其實說到底，就是在修煉人類自身與天地靈氣的溝通能力！修靈者吸納天地靈氣入體、進行淬煉，用以強大自己、錘煉自己，當自身的身體更加強大、能夠容納更多的天地靈氣之後，則修煉又可以進入下一階段、可以去吸納更多的天地靈氣！

    所以，在這個過程裡，好的修煉功法，好的名師指導，固然都很重要，都能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而且像丹藥這樣的輔助手段，很多時候也是很有必要的，但歸根到底，它們都只是輔助而已！

    最最關鍵的，永遠都是只有一點，那就是，天賦！

    只要天賦好了，哪怕修煉最差的功法，哪怕從來沒有丹藥，哪怕沒有任何人指導，一樣可以進步飛速！

    什麼叫修煉天賦？

    那是一種天生就能感知並且最大限度溝通、吸收和利用天地靈氣的能力！

    講武堂裡的武師們曾不止一次提到過這麼一句在修靈界中盡人皆知的名言：什麼叫天賦？練這個行，練那個就不行，有人手把手教你走路你就會走，沒人領著你就走偏甚至跌倒，那還能叫天賦嗎？所謂天賦，就是不管學什麼都能一點就透，不管練什麼，都能始終走在最快、最近、最好、最穩妥的那條路上！

    這，才好叫做有天賦！

第八章 《無相訣》

    當李昂把目光落在寫著《無相訣》的小框上，只停留了片刻，便見很快就有一個小框彈了出來：恭喜您，《無相訣》已經啟動，是否立刻開始學習？

    毫無疑問，李昂選擇了「是」。

    且不必說現在他對這個全自動煉藥系統的好感和信任度已經同時大增，即便是在此之前，如果有這種「修煉天賦」的功法，李昂也是肯定要嘗試一下的。

    今年十五歲的他，正走在人生的一個岔道口上，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找到一個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所以，一旦當這個機會出現，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

    選了「是」之後，很快，李昂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似乎整個天地都為之一暗，然後，一段話不知不覺已經湧上他的心頭。

    而且，這一段分明還無比陌生的文字明明才剛剛出現，但是下一刻，李昂卻已經感覺自己對它們無比熟悉了，甚至於他覺得，自己都能倒背如流！

    在此之前，李昂在李氏講武堂裡當然也學習過修靈的入門級功法，也認真背誦過那些修煉法訣，所以，對於修煉法訣，他並不陌生。

    雖然這個時候，對於這段法訣突然就出現在自己腦海裡，李昂心中極為不解，但是自從這全自動煉藥系統出現以來，類似的怪事、奇事出現過也不是一次了，李昂心裡好奇歸好奇，卻也無意深究。於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單純地放到了這段法訣上。

    只看了一小段，李昂心裡就下意識的給它下了判斷：這份法訣，只怕是非同小可！

    雖然以李昂的實力，並不足以對這篇修煉法訣做出什麼準確的判斷，但很多時候，直覺往往比經驗更加可靠。

    這篇修煉法訣，乍一看，很多字都不認識，內容寫的也是詰曲聱牙、晦澀難懂，但其字裡行間所流露出來的那種神秘與堂正的氣息，卻還是一下子就把李昂感染了。

    簡而言之，這是一篇叫人一看就知道裡面大有學問的修煉法訣。

    而且，叫李昂心中欣喜的是，雖然這法訣自己看了也是不甚了了，但是在法訣之旁，系統居然還給這法訣配備了字數比原文還要多了不知道幾倍的解釋！甚至於李昂一旦對哪一段法訣有所疑惑，那邊相對應的釋文很快就會亮起來，扭頭過去看一眼，再仔細揣摩一番，立刻就能一目了然！

    這可比李氏講武堂裡那些武師們的講解還要精准而且精闢多了！

    這一刻，李昂心中大喜之後，立刻便全副身心地投入到《無相訣》中去了。

    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李昂已經將這《無相訣》的法訣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連所有的注釋都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此時的他心有頓悟，也不說話，便自己在這土炕上盤膝坐好，閉上了眼睛。

    「相由心生，無相無形，有無相生，吞日摘星……」李昂心中默念著《無相訣》的經文，不知不覺間便已經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境界。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昂突然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空明、透徹的心境！

    這純粹就是一種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極為奇特、卻也極為舒適的感覺！

    或許，按照李氏講武堂裡武師們的說法，心頭空明，才能見一切？

    簡單來說，或許應該解釋為：只有將心中的雜念全部清除了，修煉者才能更清楚、更準確地看見這個世界，才能更加準確地感知到天地靈氣？

    普通人，除非是心中無知的懵懂孩童，否則誰能做到心中完全的空明？

    按照武師們的說法，只有天賦極高、悟性極強的人，才能在修煉時進入這樣一種普通人畢生都難得一窺的境界！

    而現在，雖然也只是轉瞬即逝而已，但是李昂卻清楚無誤地感知到，自己在那一瞬間，竟是真的達到了那種空明的境界！

    下一刻，李昂忍不住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種空明的感覺倏然隱去，剛才還能隱約把握到一點點感覺，而隨著眼睛睜開，那種感覺便徹底消失了。只是在李昂的心裡，還留有那一瞬間無比精妙、無比愜意的感覺。

    不過與此同時，當李昂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突然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似乎輕快了許多！

    「這就是無相訣的神奇之處麼？」他喃喃道，「看來這系統說無相訣能夠修煉天賦，說不定居然是真的？」

    雖然潛意識裡仍然不太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神奇到可以修煉天賦的功法，但剛才那一刻的感受實在是太過奇妙，此時此刻回想起來，叫李昂不得不相信，這無相訣確實是有著自己的神奇之處、而且神奇到自己在此前的十幾年中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想一想吧，如果連生下來就已經被註定的天賦都能夠改變，都能夠提升，那麼，普天之下，又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自己？

    回想起剛才那種奇妙的空靈感覺，李昂心中歡喜無限的同時，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再次閉目修煉、再去感受一下那種感覺！

    因為那種感覺，是一種讓人霍然通達的感覺，對於李昂來說，實在是太過迷人了。

    但是還沒等李昂有所動作，下一刻，卻有一個「咕咕」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李昂一愣，旋即才注意到，這響起來的，居然是自己的肚子。

    然後，當他看向窗外，發現日頭竟然已經偏西的時候，不由得就是再次一愣，然後才開始搖頭笑笑，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居然已經是那麼長時間過去了，怪不得連肚子都要咕咕叫了！」

    對於現在這個十五歲的李昂來說，再好的功法，也架不住饑餓相催。

    捨不得退出系統，李昂就帶著面前這個接近于完全透明的紙板一躍而起，一邊上上下下地查看那些自己剛才沒有來得及查看的小框，一邊一頭紮進充作廚房的那間小廂房裡找吃的去了。

    十五歲的男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但吃得多，而且消化得也快，家裡有錢還好，像李昂這樣貧寒的家庭，又碰上李昂和小李冕這兄弟倆都是十來歲，一個個都跟小老虎似的，可就近乎是個災難了。

    兄弟倆不管誰回來了，第一個去的地方，肯定是廚房！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李昂他娘每次做飯都要額外多做一點，留給孩子從外邊回來時當零嘴吃、頂頂餓！

    當然，以李昂的家境，他娘就算是想給他們做好吃的也沒有，這時候進了廚房找一找，也就只有幾個蒸熟的土豆，和大半個黑饅頭。

    李昂全部都拿到手裡，一邊走一邊狼吞虎嚥。

    等到東西吃光了，能有個五六成飽，只好算是墊了墊肚子，李昂又拿起水缸裡的瓢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午飯這就算是吃過了。

    經過這件事打了一個岔，李昂的心情開始平復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他只是閉目回味了片刻剛才那種奇妙的感受，便很快睜開了眼睛，開始盤點起自己這一個大上午的收穫。

    毫無疑問，對於當下的李昂來說，最值錢的就是那五顆虎力丹！

    然後麼，小丹爐經過升級，似乎有了一番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收穫也很大！別的不說，就算是現在就拿出去賣，李昂估計也能比買進來時的價格翻上幾個番了！

    至於《無相訣》麼，雖然剛才那一瞬間的那種空明、空靈的感覺叫李昂舒服地差點忍不住哼出來，但李昂並不是一個醉心於享受的人，對於他來說，只有當他發現這《無相訣》真的能對自己的天賦有什麼幫助的時候，才會真正認可它的地位，而現在，只能算是姑且一試！

    把那個收著五顆虎力丹的布包取出來打開，李昂再次忍不住欣喜地拈起一顆，放在眼前仔細地看起來，越看就越是忍不住打從心眼裡高興。

    甚至於有那麼一會兒，他都忍不住想要吃下一顆去，也感受一下李覺口中它那神奇的功效，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對於他來說，這五顆虎力丹最大的用處肯定不是讓自己突然多出五個月的修煉成果，它最大的作用在於，它是可以換來大筆銀刀幣的！

    他很久之前就從李覺口中聽說過，龍歸城裡的絕大多數丹藥鋪不但賣丹藥，而且也收丹藥！

    甚至於，因為丹藥這種東西的獨特性，只要你手裡有丹藥，就是直接去找那些修靈者，他們也往往都願意出高價買下的。所以，或許這世上有花錢也買不到的丹藥，但只要你手裡有丹藥，只要丹藥的品質有保證，那就絕對不必擔心會賣不出去！

    「雉兒的簪子和耳墜還在當鋪裡呢！」李昂心想。

    想起昨天下午自己下樹之前的那一幕，李昂不由得就是心裡一熱。自己當時膽子可真是大呀，幸好雉兒一點要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自己和雉兒……應該就算是一對了吧？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扭頭看看窗外，日影早已偏西，心裡想著不知道雉兒今天會不會過去，李昂頓時再無猶豫，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轉身出了房間。

第九章 它終歸還是……來了！

    大約四分之一個時辰後，李昂來到了[劉氏丹房]的門口。

    要知道東西是真是假，自然要找最專業的人來鑒定一下。雖然龍歸城裡也有丹師之殿這種公會組織作為丹師界的最高權威而存在，但是別的不說，李昂自認為就憑自己現在這幅打扮，只怕走不到門口就要被守門人給轟開了——丹師的地位之尊崇、與丹師之殿的目中無人，那是人盡皆知的。

    所以，要驗證一下自己手中這五顆虎力丹的真假與成色，李昂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到[劉氏丹房]來，上次過來的時候，李昂對這家店鋪的感覺就相當不錯。至少它夠專業。

    巧合的是，進了門來，第一個走過來準備接待李昂的，居然又是昨天那個小夥計。

    迎上來之後看清是李昂，那小夥計臉上也是一愣，然後，離了李昂還有好幾步遠，他便突然站住了，只是道：「這位客官，實在對不住，我們店裡實在是沒有你需要的那種廉價的丹爐！我們劉氏丹房從來都是只賣好東西，你要那種廉價貨，還是請到對門吧！」

    顯然，他還記得昨天剛剛來過的李昂，只不過在他的記憶裡，李昂卻並不是他那種需要他去尊敬的客人。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作為以接待丹師和修靈者為主的店鋪，劉氏丹房也並不會單純的以衣著取人，但客人過去的表現、消費記錄，卻毫無疑問會影響到店裡夥計們對某些人的判斷。劉氏丹房的規矩雖大，可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一個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生意的窮鬼，顯然並不是受歡迎的物件。

    在他看來，面對李昂這樣的客人，他能禮貌的予以拒絕，已經是足夠客氣的了。

    看著那夥計貌似謙恭其實卻冷淡的笑臉，李昂倒也並沒有生氣，他是窮家的孩子，這種冷臉早已看慣，這時候便只是道：「我不是來買丹爐的，我是來賣丹藥的！」

    「賣丹藥？」那夥計聞言一愣，然後，他臉上下意識的就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

    一般的修靈者只是會買丹藥，他們是丹藥的純消耗者，而手裡有丹藥需要出售的，那自然就是丹師了！

    但是，這個昨天來時連最最便宜的丹爐都買不起的窮小子……會是一位丹師？

    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狐疑地打量了李昂一眼，此時他雖然心中質疑，卻到底吃不准李昂是不是真的來賣丹藥的，所以也並不敢得罪，只是道：「你……確定你是來賣的？不是買的？」

    李昂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這下子，那小夥計立刻肅然起敬。

    劉氏丹房之內，什麼人的地位最尊貴？

    毫無疑問，丹師！

    劉氏丹房的店規第一條是什麼？

    「寧可得罪一位最慷慨的購丹者，也絕不許得罪一位哪怕只是剛剛入門的丹師！」

    他只是這劉氏丹房內的一個小夥計而已，如果李昂真是一位丹師的話，借他個膽子也是絕對不敢得罪的！

    於是，他立刻便恭敬起來，彎著腰，道：「這位丹師老爺，請您隨小人到裡面小廳內稍候，小人馬上去為您請我們的供奉丹師出來為您鑒定一下！」

    「老爺」這個詞，向來都是對有地位的人的尊稱，以李昂的年紀，自然是沒資格稱什麼「老爺」的，他今年才不過十五歲而已！但此刻，因為他身上多了一個丹師的身份，所以，儘管他穿的很破爛，年齡也很小，但那小夥計還是畢恭畢敬地稱他為「老爺」！

    李昂沖他笑著點點頭，然後便跟隨他走近劉氏丹房的櫃檯之後，一處幽靜典雅的靜室裡。

    過了沒多長時間，就見那小夥計引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李昂站起身來，就聽那小夥計介紹道：「勞客官久候了，這位乃是我們劉氏丹房的供奉丹師，林如海林老爺。他老人家乃是一級丹師！」

    聽說對方是一位丹師，李昂的眼神便不知不覺就多了一抹尊敬。

    兩人相互拱手致禮之後在一張桌子的兩邊分別坐下，那小夥計隨後便自覺地退了出去。

    「聽說這位客官有丹藥想要出售，是否可以拿出來叫在下看看？」那林如海問道。

    「當然！有勞林供奉！」說話間，李昂便把自己的小布包掏出來，擺到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林如海乃是一級丹師，對於虎力丹這種入門級的丹藥，自然並不陌生，只看一眼，他便已經知道這丹藥應該是虎力丹，當下他也不廢話，只伸手捏起一顆丹丸來，略略觀察了片刻，又放到鼻下輕嗅丹藥的香氣，然後便把它放到掌心，輕輕托起的同時，他閉上了眼睛。

    然後李昂便注意到，有那麼一瞬間，他掌心的丹丸似乎是突然亮了那麼一下。

    他知道，對方正在用靈力來檢測這虎力丹的成色。

    於是，不知不覺的，李昂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一顆驗完，他放下之後又拿起一顆，一直到五顆全部在他手裡過了一遍，他這才點了點頭，對李昂道：「沒錯，這確實是虎力丹，而且全部都是合格的！」

    聽到這句話，李昂先是一個恍惚，然後，他突然就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然後，才是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激動突然佔據了他整個人全部的心神！

    這虎力丹……是真的！是合格的！

    丹藥是真的，也就意味著煉藥系統是真的！

    也就是說，自己扔了幾樣草藥進去之後所煉出來的這幾顆小東西……是能值錢的！

    …………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真正體會到李昂的心裡到底是驚喜到了怎樣的程度！

    就在昨天，他還在猶豫是否要現在就退出李氏的講武堂，並且徹底終結自己的修靈之夢，但是轉過天來，自己居然能煉丹了！

    能煉丹，就意味著有了強大的收入來源！

    有了收入，就意味著自己可以繼續去追逐那些放肆的夢想了！

    再加上自己還有一個能夠修煉天賦的《無相訣》……

    這一切，恍如夢幻，但是卻無比真實的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即便此前已經在心中有所準備，可此時此刻，李昂卻還是忍不住欣喜若狂！

    七年呀，整整七年呀！

    家裡的窮困交迫，自己每一個刻苦的寒暑，還有最近這半年來內心深處的歉疚、猶豫與煎熬，此時此刻，都只化為緊緊握起的雙拳！

    命運如流，石出於岸，流必湍之。

    在命運的激流中，為了夢想而苦苦堅守的每一時每一刻，為的不就是今時今日的幸福轉折？

    而今天、現在，這幸福雖然來得略晚了些，但它終歸還是……來了！

    …………

    片刻的驚喜與失神之後，李昂回過神來，這時，卻見那林如海正拿著一顆自己煉製的虎力丹，在那裡皺著眉頭端詳不已，一邊看，他嘴裡還一邊嘟囔著，「沒錯呀，這確實是合格的虎力丹，怎麼色澤看去如此奇怪呢？」嘟囔著，他又抬頭看看李昂，尤其是看見李昂那張猶帶稚氣的臉龐，他心中很快就釋然了，心想：「龍歸城內的丹師，絕大多數我都是見過的，這小傢伙看去卻那麼面生，想必是一個剛剛開始接觸煉丹的學徒？如果是學徒的作品，那麼色澤上出點問題，倒也不算什麼了，反正自己已經檢驗過，這五顆虎力丹中蘊藏的能量都是達標了的。」

    想過這一點，他很快就把丹藥放了回去，問李昂，道：「這位小老弟，不知道是師承何人，在哪裡學習煉丹？」

    林如海作為劉氏丹房內的供奉丹師，不但要負責煉丹，店裡的生意，也是他的業務範圍之一。雖然面前的這個小傢伙才只是剛剛入門的學徒、出手的作品也僅僅只是五顆虎力丹而已，但他仍是下意識的想要結交一下。

    不過李昂卻顯然並沒有要與他結交的意思，聞言只是道：「在下沒有拜師，自學的。」

    林如海聞言一愣，想笑，頓了一下，卻又忍住了，只是略微搖了搖頭，也不再追問。

    自學的？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眾所周知的，要成為丹師，不但天分必須是萬中無一，而且必須得拜入其他丹師門下，這才能得到傳授。而且即便是同時具備了天分和名師指點這兩條，丹師的成材率也只有十之一二，很多明明天賦不錯的年輕人，辛苦學習十幾年，到最後，卻未必就能成為丹師。由此可知，要成為丹師，到底是多麼的不容易！

    更別提什麼自學了！

    不過這個時候，林如海並沒有往深了想，只以為是李昂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師承，這在丹師界，倒也不少，因此林如海便沒有再問。

    當下他只是道：「承蒙這位老弟看得起我們劉氏丹房，願意把你的作品交給我們來代為銷售，叫在下、以及我劉氏丹房的諸位同仁，都倍感榮幸。根據我們店裡的規矩，老弟的丹藥交給我們代售，我們是要收取一定傭金的，像虎力丹這種沒有品級的丹藥，是按照兩成來收取。」

    「至於銷售方式，老弟你可以選擇自主定價，也可以選擇按照我們店內的正常價格銷售。如果是自主定價，那麼就需要你把丹藥留下，等我們店內銷售出去之後，再跟你結算。而如果你選擇按照正常價格銷售，那麼這五顆虎力丹，在扣除了我們店鋪應收的傭金之後，剩下的，你現在就可以拿走，後續銷售，將由我們來安排！這兩種方式，你準備選哪一種？」

    李昂聞言毫不猶豫地道：「就按照你們店內的價格就是，我要現錢！」

    林如海聞言點點頭，道：「那好！老弟來之前想必應該是瞭解過價格的，其他店鋪我們不管，我們劉氏丹房是統一按照十個銀刀幣一顆的價格銷售，五顆虎力丹，就是五十個銀刀幣，扣除兩成的傭金，還剩下四十個銀刀幣，所以，那在下馬上就安排人給你拿錢？」

    李昂點點頭，認可了他給出的價格，於是林如海當即便叫人去取四十枚銀刀幣出來，裝在一個小布袋裡，親手交到了李昂手上。

    這就算是財貨兩清了。

    很快，在店裡夥計恭敬的目送中，李昂手裡拎著一小袋頗為墜手的銀刀幣走出了劉氏丹房的大門。

    站在街上，死死地盯著對面一棵直刺藍天的大樹，李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心裡既是激動、興奮，同時還不知不覺有些說不出的淡淡疲憊。

    自從那全自動煉藥系統出現之後，他心裡滿是惶急、擔心、憂慮，昨天晚上通一夜都不曾睡著，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在街上佇立良久，到最後，他滿心的思緒都盡只化作一句話——

    這一次，老子是真的時來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