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妞非在下 作者:月下小羊(連載中)

 
mk2258 2014-1-3 00:38:0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1 313478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3
第1190章 彌勒師爺的決絕

    彌勒師爺一掃之前的疲病姿態,高聲道:「召集府內所有侍女包括使喚老媽子,到府前來聽訓!」

    「遵命!」侍衛們一個個離去。

    集聚人,需要一些時間。彌勒師爺卻道:「你等在此等候。」

    他居然喚來馬車,逕自去了。

    只有灰衣老頭在彌勒師爺的安排下,現場組織秩序。

    有月階聖者坐鎮,侍衛們幹活也是相當勤快,大王子府邸門前集聚了大量的侍女和老媽子。

    因為大王子犯事兒,大王子府邸附近本來沒有太多街坊人走動了。但現在府邸門口擁了如此多侍女,也就導致無數街坊鄰里過來看熱鬧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甚至不乏官宦人家的耳目,留意著這邊的動靜。

    可是彌勒師爺卻是許久都沒有回來。

    眾人議論紛紛,侍女和老媽子們更是覺得奇怪。不過礙於大王子府的積威,還有月階聖者的威壓,一個個老老實實地站著。

    足足等了大半個時辰,立等的諸女和老媽子們都累了,彌勒師爺的馬車才回來。

    他的目光比離去時更加銳利,冷冷地掃視了一下全場,喝令道:『將府內侍女與老媽子圍起來。當即斬殺,一個不留!『

    全場死寂了片刻,各種質疑的聲音響起:「什麼?彌勒師爺糊塗了嗎?」

    「我聽錯了吧?」

    「他說要殺光大王子府的女子!」

    當眾人還議論紛紛、侍女老媽子們莫名其妙不敢置信之際,彌勒師爺已經再次重申道:「動手!」

    他雙目中凶光盡顯,第一個望向了現場實力最強的灰衣老頭。

    這位月階聖者只是遲疑了一下,在確認了彌勒師爺目光中的殺意後,立刻身形閃動。

    以月階聖者的水準,殺死這些僅有縛雞之力的女眷們簡直猶如捏麵糰一般容易。

    沒有血腥。沒有抵抗,只是不斷地有頸骨折斷的聲音。

    上百位女子的頸骨,成了這位臨時殺手的攻擊目標。重擊之下或擰或敲,無一倖免。

    灰色的身影猶如化作死神的鐮刀,開始在人群中閃耀。

    眨眼之間已經有三四十位女子倒了下去。每一個人的頸部都是扭曲的,呈現出一種恐怖的狀態。死者眼睛一個個瞪得滾圓。至死都不相信這件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啊——」

    「救命啊!」

    「殺人啦!」

    眼看著慘劇就在身邊上演,各種驚呼聲和尖叫聲響起。有女子慌張地逃命,甚至有女子嚇得癱坐在地上,甚至屎尿齊流。

    「天啊!彌勒師爺瘋了!」

    街坊中的人有膽大的留在原地,但驚慌逃跑的也不少。

    萬一殃及池魚,豈不是太倒霉了?而且是倒血黴,誤傷之下可能命都沒了。

    大王子府地內集合的女子大多開始逃命。儘管有慌張得撞到一起、絆在一起、乃至於抱在一起哭喊的,但能撒腿逃起命來是真快,畢竟是玩命逃竄。

    但可惜她們遇上的是月階聖者。已經達到入微境界的大高手。

    侍衛們都來不及動手,甚至最快動作的都只是抽出刀來,還猶豫著是否斬殺。

    這場殺戮便已經結束了。

    一個逃成功的都沒有,一百來號女子都被殺在當場。

    稍微逃得遠的,也不過是剛跑到了街邊位置,就被一記凌空劈掌打得骨斷筋折,死相只有更淒慘。

    大王子府邸門口,已橫七豎八躺著上百具屍體。地面上一片狼藉。甚至有不少腥臭味。

    上百女子全都是一位月階聖者殺的。近處的都沒有什麼血跡,遠處的就血跡斑斑了。

    若是他全力發動。只怕是瞬息之間就可以用掌風掃倒全場,不過那樣難免有誤傷。現在除了要殺的大王子府女性,其他連個受傷的外人都沒有。

    個別侍衛心中不忍,但剛才那麼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反應。而且即便他們想要救人,在月階聖者面前也是有心無力。

    「隨我來。」彌勒師爺將手揮了揮,根本沒有理會餘下震驚的眾人。徑直入府。

    灰衣老頭背著手,跟上了師爺。

    眾侍衛面面相覷。

    彌勒師爺不理會府門口的亂象,進了府直接喚來了賬房管家:「府內現銀細軟收集起來,送到宗人府折罪。諸多房契、外借賬典則現在拿給我。」

    賬房管家早就偷窺到了府門口的慘狀,半點遲疑也沒有就照做了。

    待幾名侍衛、侍從將金銀細軟送完後回來應命。彌勒師爺也已經點好了房契等固定資產。

    彌勒師爺將房契和外借賬典打了個小禮盒,推向了灰衣老頭:「將這些送往周芷若處,這是進一步感謝她出策的。」

    彌勒師爺與灰衣老頭多年交情,充分信任他不會捐了財物而逃。

    「師爺,您……」灰衣老頭離去之前,望著師爺拱手欲言又止。

    「死了這麼多人,總要有人頂個罪過。你是奉我命行事,自然是我主謀。」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這話是說給他們聽的。」彌勒師爺微笑,瞄了一眼府門口的大王子府侍衛。

    「師爺,我就是擔心你如此……」灰衣老頭緊鎖眉頭。

    如果吳喆在這裡,只怕心中要大叫有基情了。

    「周姑娘的計策,早就把我算在了裡面。我若不去獄中,如何換得出大王子。」彌勒師爺嘆了一聲,揮揮手:「你且去吧。」

    灰衣老頭想了一下,只得去了。

    彌勒師爺微笑著喚了輛馬車,徑去府衙認了縱使殺人罪。

    墨王子府,已經內宅喫茶的吳喆和墨王子收到了眼線的急報。

    「周姑娘的計策高啊!」墨王子和豹老手都是雙挑大拇指。

    「僥倖彌勒師爺是聰明人,知道計策須實施周全。」

    「一言死百人,當真是智囊之威。」豹老嘖嘖稱奇:「這還是讓自己的敵人自我殺傷造成的無辜傷亡。若是有史官記錄典籍,只怕是讓無數後人驚嘆。」

    吳喆卻悲天憫人嘆了一聲:「死人非我意,但願是非平。」

    豹老的馬屁趕緊接上:「周姑娘當真是一副菩薩心腸啊。」

    其實吳喆是真的覺得那些女子可憐。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9-28 06:4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3
第1191章  送二份禮

    豹老嘆了一聲:「彌勒師爺對女眷也真的是下得去手。哪怕我這老頭也知道那是做給咱們看的,是要絕掉大王子的血脈,免得日後有麻煩。」

    「名聲上,調戲母妃,大王子已經失了王子名聲。彌勒師爺濫殺無辜,也都會被記在大王子的身上,這樣就又失去了民望。」豹老樂不可支,掰著手指頭開始數大王子的倒霉:「再加上沒有了這些房產地契等物,即便是想要東山再起也是難上加難了。」

    話音未落,灰衣老頭又來獻了房契等二番謝禮。

    「彌勒師爺再次送禮,是什麼意思?」墨王子也一時不懂。

    吳喆晃晃腦袋表示無奈:「怕我們還不放過大王子,未免太小瞧我們的信用了。」

    她向灰衣老頭拱了拱手:「有勞前輩了。」

    「好說。老夫告辭。」灰衣老頭離去。

    豹老低聲建議道:「大王子勢力崩塌,要不要收這個聖者入我們?」

    墨王子想了一下,瞧向吳喆。

    「彌勒師爺敢在這個時候託付他孤身送厚禮,兩人交情必然彌厚。」吳喆點撥:「武國天下日後都是墨王子你的,何必冒這個風險?」

    墨王子稱善,對灰衣老頭的離去也不挽留。

    「彌勒師爺倒是捨得倒騰大王子的家底呀。」豹老翻看了一下,被房契的數量和價值驚得咂舌。

    不消說,豹老自然又是對吳喆的本事一陣讚賞。

    墨王子在旁越看吳喆越是順眼,人長得漂亮是一方面,別的更沒的說。看看,出個主意就值這麼多財物。

    「彌勒師爺就是做個順水人情。」吳喆掂了掂厚厚一疊房契嗤笑一聲:「這肯定是大王子勢力的家底了。反正殺了那麼多女子,師爺必須有個交代。這些財物即便不是被人瓜分了。也要充公撫卹死者親眷,還不如現在趕緊給我們送過來佔個面子。」

    豹老和墨王子恍然:「對對,還是周姑娘想得周到。」

    吳喆喚來了賬房師爺:「入墨王子府賬下。」

    墨王子和豹老都是訝異,墨王子道:「周姑娘,這是彌勒師爺送你的第二份禮物,自己收下便是。無需客套。」

    「這些房產地契說是感謝我的,但其實都是墨王子您的面子。」吳喆一副財富充公的樣子,特忠心耿耿的感覺。

    雙方客套兩句,還是由賬房先生收了下來,他離去時還心中念叨:「客氣來客氣去,但你周芷若遲早被咱們墨王子納了妃嬪。那歸根結底還不是跟嫁妝似的?不過天底下有價值幾百萬兩銀子的房契嫁妝,怕是皇上的公主出嫁都沒有這般排場了。」

    還好他這話沒說出來,不然吳喆怕是要給他穿小鞋。

    「有這些房產地契,手中敢動的銀錢便更多了。」墨王子又喚人呈上收打貪官繳獲銀錢的賬目。向吳喆介紹了一下成果。

    還真賺錢啊,身為財務官家的賬房師爺心中相當明白這些房契地契意味著什麼。

    這可是一方勢力的根基,房產地產意味著人手安排調度的絕對權限。可以說,墨王子的勢力底蘊在得到這些財富之後,立時頓增近一倍。

    墨王子仍舊非常謹慎地問道:「周姑娘覺得大王子還有什麼翻身的希望嗎?」

    「只差最後三件事情,就可以塵埃落地了。」吳喆道。

    「還有三件事?」豹老和墨王子都驚訝。

    他們都暫時只想到了大王子自己揮刀之後就一了百了,但居然還有另外兩件事情。

    吳喆解釋道:「等大王子的揮刀音訊傳出,墨王子你就要去皇上那邊求情了。同時還要會籌措好玄武皇指定的銀兩。這三件事情。」

    墨王子胸有成竹道:「我這邊已經緝拿了兩個安排好的官吏。他的至親子侄等也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即便是想要喊冤。怕也沒有膽子。周姑娘可有指點?」

    「留意民間聲音。最好安排一些說書的和寫書的,將這些被我們拿下的官吏講成搶男霸女都是小事,如何草菅人命隻手遮天都算是輕的了。」吳喆微笑著將另一個世界的經驗介紹給他們:「只要我們先將醜事紮在老百姓心裡,哪怕是這些人有一萬張嘴,也難以還得清白了。」

    「是是。周姑娘之前便指點過這方面的要旨,都已經安排好了。」豹老信心十足道。

    「不單如此。還要記得讓這幾個被抓到的貪官,供出一些同樣貪墨百姓錢財的同僚。」吳喆嘿嘿笑起來:「比如那些原本在大王子營下,遲遲沒有倒向我們的人啊,想必都是些需要擒下的貪官了。」

    「對對對!有道理!」墨王子一聽豁然開朗一般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擊掌大笑道:「哈哈哈。一抓一片,偏偏抓的都是頑固不肯傾向我的人,明眼識步的自然就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了。」

    豹老聽墨王子如此一講,方才恍然:「哦,對,原來如此。」

    吳喆點頭:「所謂趨利避害,人心才是最需要利用的。大王子倒下,總有人好面子或各種原因,遲遲不肯表明自己的站隊,那麼我們就給他們製造足夠的危機感。相信絕對是樹倒猢猻散的效果,他們的心理防線會更快地崩潰。」

    豹老道:「周姑娘就是忒多的心機算計,不用一兵一卒,光是嘴皮子就足夠為咱們墨王子奪得天下了。」

    吳喆一臉恬不知恥:「具體事情還得你們辛苦,我這人太懶,就只肯動動嘴皮子了。」

    又計算了一番收押貪官沒入府庫的錢財,吳喆才離開墨王子府去了一處尼姑庵。

    她要拜訪與自己有露水姻緣的莊妃。

    莊妃因為與吳喆的女女之情敗露,被玄武皇設計在了調戲皇妃戲中。若是按照原本的計畫,莊妃會被當作一顆棄子,安排成羞愧自盡。

    幸好是吳喆豁出面子來求情,莊妃才得以保全,但也被責入尼姑庵修行。

    夕陽西下,一抹黯淡的餘暉照射在荒山頂上一處冷清的寺院內。

    寺院內院深處,吳喆見到了幾日不見已經憔悴許多的莊妃。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9-28 06:4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3
第1192章 見莊居士

    寺廟之外,有皇家安排的專門駐軍。

    作用倒不是什麼特別的,但至少表明了莊妃的身份,還警告一些鬼混之人不要招惹在此修行的莊妃。

    「參見玄武周統領。」在禪寺之外,守備軍的統領躬身向吳喆請安。

    雖然大家都是統領,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玄武女將的軍銜本來就平地大一級,何況玄武軍的統領是晴公主,眼前這位周芷若可是皇上眼前大紅人的周芷若。相信即便是軍中一等大將見了她也要躬身請安。

    「將軍辛苦了。」吳喆笑道:「在下想去探望一下莊妃,還望將軍行個方便。」

    「末將何敢阻攔周統領?」守軍統領客氣道:「想必周統領乃是莊妃、咳、莊居士的閨中密友。友人相見,末將想不出什麼理由能阻止。」

    「多謝了。」吳喆心道肯定是玄武皇沒有安排阻止會面的勒令,否則誰輕易賣自己的人情?畢竟武國皇帝最大。

    吳喆示意隨從的墨王子府侍從招待一下守軍統領手下軍士,自己在統領的帶路下進了寺廟。

    莊妃已經被稱呼為莊居士了啊,倒是真的很快。這才幾天啊,就已經削髮出家了?

    不對,是稱呼為居士,那麼應該沒有出家。很可能是保留頭髮,舉行了拜師的儀式嗎?

    吳喆不太懂這些,也懶得從腦海裡查詢了。

    不過這倒是令她更清楚莊妃在自己心裡的地位。

    若是晴公主或者穆清雅,哪怕是扈雲嬌當了居士。她也會積極地搞明白居士到底意味著什麼。

    可見莊妃在吳喆的眼裡,只能算作是一位炮那個友。這時回國來看她,僅僅出於一些同情或者是關照的念頭。

    寺廟清幽。早有人稟報了進去。廟內住持老尼帶著幾位僧姑迎了出來。

    「阿彌陀佛,貧尼見過周統領。」老尼姑打過招呼後,滿臉含笑地將吳喆迎了進去。

    「周統領,末將只能送您到這裡。廟內,末將是不好進的。」守軍統領告退。

    「辛苦了。」吳喆也讓蟒老留在廟門口,自己隨尼姑們走了進去。

    蟒老站在廟門口警戒周圍,負責保護安全。

    守軍統領倒是很高興。覺得對方相當給自己面子。

    憑吳喆現在的身份,就算帶著侍衛老頭進去能怎麼樣?何況侍衛老頭還是個三聖宗的長老。

    守軍統領很開心地離去,吳喆卻往裡面越走越慢。

    心裡沒底啊。為什麼有種去見情人作訣別的感覺?

    自己與莊妃的女那個干之情被玄武皇發現,儘管不算是嚴格的臥龍床,但畢竟是讓玄武皇的頭上有點發綠。莊妃按理來說,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錯了。

    可是。也有人說過:跟女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不是?

    吳喆心中忐忑。腳下越走越慢。

    想要扭頭走,可是心中畢竟有點對不起人家。

    萬一莊妃騷婆鬧事咋辦?豈不是讓這些僧尼們看笑話?不過玄武皇能將莊妃安排在這裡,也絕對是信得過這裡了,應該不算問題。

    這回來看莊妃,也不知道玄武皇會否吃醋。即便是有這些老僧尼陪同,也怕玄武皇懷疑自己再續前緣。最好是見一見後立馬就走。

    老僧尼看吳喆一直低頭思考事情的樣子,識趣地沒有多說話。幾個人靜靜地走到了深院內。

    單獨的一間小木屋,在院子中央。周圍都是規格一致的、配置明顯差一些的屋子。

    吳喆一瞧就明白。這周圍一圈是保護加監視的住房。毫無疑問,這些僧尼沒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唉。可以想見莊妃在這裡有多鬱悶。

    吱呀一聲,中屋的門被推開了,正是莊妃望了出來。

    猛然四目相對,吳喆與莊妃打了個照面。

    此時的莊妃,頭上沒有鳳冠身上沒有環帶,衣著不再是鮮明的紅亮之色,改為了一身灰色的清素。倒是與吳喆之前的元療殿大師姐裝非常相似。

    原本媚彩十足的莊妃,雖然未剃度,但也是人比黃花瘦。僅僅幾日,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莊妃看見吳喆,眼圈先紅了。

    「見過……莊妃。」吳喆猶豫一下,還是沒有叫居士的說法。

    「你終於來了。」莊妃叫了一聲,便說不出話來。

    旁人不知道大王子調戲母妃事件的真相,還以為莊妃是自願身居此處。

    但莊妃人在局中,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但事後也猜測到了原委。雖然不肯定自己與周芷若的事情是否被玄武皇知道,但至少能明白自己是被玄武皇當作了棋子。

    「貧尼告退。」住持僧尼等人識趣地離開。

    吳喆低聲道:「莊妃清減了許多。」

    莊妃盯著吳喆看了好久,幽幽嘆了一聲:「你還是那個樣子。」

    兩人呆呆站在門前許久,都沒有說話。

    「進來吧。」莊妃主動引吳喆進到屋內。

    吳喆隨莊妃進門,卻沒有把屋門關上。

    莊妃回頭看了一眼,又是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麼。

    她這就明白,十有八九是皇上已經知道了醜事。

    屋內家具簡單,只有一床一桌一個書架,其他都是簡單的洗漱物具。

    吳喆在桌邊坐下,莊妃端來一杯茶水。

    茶杯碗具簡單,只能算是一般人家水準的物什。茶香也是淡然不雅,算不得珍品了。

    茶水入口,微涼。

    吳喆卻也明白這邊誰人會常常倒熱水?能保持物資不缺已經是不錯了。

    「這邊的涼茶,也只有你肯來喝了。」莊妃坐在桌子另一邊,緩緩說著。

    吳喆問道:「家族中人也沒有來?」

    莊妃目光望向窗外:「他們只忙於在各處奔走送禮,保住以往榮光時的差事。何曾想得來過?」

    她眼圈發紅,卻始終沒有落淚。

    吳喆心知她早過了悲苦之時,已經到了能漸漸接受的程度。

    兩人許久,沒有開口。

    應該說已無從說起。

    吳喆看到桌上一角有文房四寶,取過墨硯來研磨:「我有個曲子,寫給你吧。」

    一盞茶的時間後,等候在不遠處的僧尼等人見吳喆離去。

    孤零零的屋內,卻傳出了黯啞的莊妃歌聲。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畫間透過思量……】

    【……她眷戀~梨花淚~靜畫紅妝等誰歸~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聽微風~耳畔響~嘆流水兮落花傷~誰在煙雲處琴聲長……】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9-28 06:4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3
第1193章 晴天打傘

    莊妃唱的,正是吳喆寫給她的《卷珠簾》這首歌。

    靜畫紅妝等誰歸……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嘆流水兮落花傷……

    每一句歌詞都彷彿點在了莊妃的心中。

    玄武皇到底對我來說是什麼?自己紅妝又等的是誰?

    皇上就是皇上,他來便來了,不來又如何?我等的不是他。

    莫非等的是周芷若?雖然這幾日真的是想念,但適才她來了,我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像彼此之間,只有床榻間的事情才有共同語言。

    麗質妝容,是為誰勾勒?也許只是人生如夢,空留惆悵在心頭了。

    莊妃淚痕稍干。

    她也是頗有智慧之人,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心事。

    孤燈苦燭,也許後半生就要在此度過?

    莊妃不由得想起宮中諸多爭鬥之事。特別是嬪妃間不見硝煙的戰爭,也不知道多少紅顏命隕,又有多少美女苦守冷宮。

    我在這邊,至少還不是冷宮。

    莊妃苦澀地咧咧嘴,看著吳喆的樂譜歌詞,倒是起了文心雅意。她索性拋棄了原本的莊妃矜持,也不再幻想自己能否重獲恩寵。

    吳喆想不到,自己的一首卷珠簾的文抄歌,倒是蘊養了一位可能的音樂大家。

    回到了墨王子府,剛下了馬車還沒等進府呢,吳喆卻見府門口不遠處有幾個年輕女子在怪兮兮地站著。

    站著自然不是奇怪的地方,問題是她們每個人都擎著一柄雨傘。

    大晴天的,打什麼雨傘?

    吳喆一愣,但轉瞬明白。

    女人真是善妒啊,吳喆一拍腦門兒。我才去了一趟莊妃靜修的寺廟,居然已經有人惱了。

    「來人。」吳喆輕喚了一聲。

    「伺候周姑奶奶。」十幾個小人一溜煙兒地跑過來。躬身聽候吩咐。

    姑奶奶?聽著咋就那麼彆扭?吳喆心道我不蛋疼,但容易胸疼,趕緊道:「就叫周姑娘就是了,亂叫什麼大輩兒?」

    「是——伺候周姑娘。」十幾名侍從唯命是從。

    蟒老在旁直想笑:黃毛丫頭面前一個勁兒地說奶奶,難怪人家不樂意聽。稱呼多了,難免聯想到一些她特別突出的地方。

    吳喆是沒留意蟒老的憋笑。反而感覺這一呼即應的效果還挺爽的,心中得意,告訴墨王子府的這十來名侍從:「你們進來,一起給我學唱一首歌。」

    十幾個侍從心中莫名其妙,但身份根本無從質疑,乖乖地跟著吳喆進了府邸。

    門口的幾名年輕女子貌似閒來無事地拄著傘,其實一直翹首以盼地望著這邊。待見吳喆就這麼進去了,一個個不禁有些失望。

    「哎呀,周芷若好像沒有看懂我們的行為啊。」

    「我也覺得換誰能看懂啊?」

    「回去怎麼跟晴公主交差?」

    這些女子唧唧咋咋地嘀咕著。

    還沒有爭論個結論出來。墨王子府邸那十幾名侍從又重新回到了門口。

    他們表情稍微有點尷尬地站在大門前,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一起扯開了嗓子高聲唱道:「太陽出來嘍喂,喜洋洋嘍,啷嘍——」

    街頭不少路人嚇一跳,墨王子府門口咋還唱起山歌了?

    那些撐傘的女子們聽得一個個怔在當場。

    「咋了?這十幾個大男人一起犯了魔怔?」

    「不對不對,歌詞的意思裡面可是帶著東西呢。」

    有心思敏捷的年輕女子啪地一拍手:「這首歌怕是唱給咱們晴公主聽的!」

    「啊!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沾邊。」

    「別自作多情了。就是一首歌,咋就肯定和晴公主有關?」

    「就是回覆咱們晴公主的呀。」

    「我咋沒看出來?」

    「隱喻。太陽出來可不就是好晴嗎?」

    「誰說的?我就覺得這首歌乖乖地。」

    「那你說,咱們打著傘在這裡,是啥意思?」

    「就是咱們晴公主不開心,就不晴了唄?不晴就是下雨,自然要打傘。」

    她們在這邊爭論,那十幾名侍衛唱了幾句山歌後。居然又齊聲道:「咱們周姑娘說啦——」

    一聽這話頭,撐傘的這些姑娘立馬噤聲,一個個豎起耳朵聽著。

    只聽侍衛們齊聲道:「咱們周姑娘說啦……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哇,聽起來好高大上的感覺。一眾女子們頓時明白剛才的猜測沒錯。果然是帶話的。

    撐傘的女子們嘩啦啦收了傘,紛紛到了街角乘了馬車回常晴宮。

    常晴宮中,晴公主正在生悶氣。

    「死沒良心的,死在外面不回來才好。」晴公主在自己閨房內寫著毛筆字,一邊寫一邊用力。

    筆桿被攥得嘎嘎響。

    她的幾名貼身侍女在旁邊伺候著,不禁一個個心中暗笑。

    晴公主從玄武皇的養心殿中臨出來前,聽到了周芷若去探望莊妃的最新諜報。

    玄武皇只是微微一笑,但卻是煽風點火般地問了晴公主一句:「你這也忍得?」

    晴公主本來還擔心自己的父皇會生氣,但見他不發火,心剛放下,卻轉一下心思開始生起心上人的氣來。

    離開武都公幹,回來後居然先跑去被安排佛門靜修的莊妃那裡,你是幾個意思?悶悶不樂地回到常晴宮,晴公主就派了幾名宮女去了墨王子府。

    她叮囑宮女們換上尋常百姓女子服飾,但每一個人手持一柄傘。

    這是一個謎題,但只要有心,很容易就破解。

    晴公主就等在自己的常晴宮中,耐不住性子已經弄壞了幾桿上等狼毫筆。

    往日裡一向溫文儒雅的晴公主會有如此表現,身邊隨侍的宮女們簡直咂舌了。

    「公主殿下,有回音了!」

    遠遠有捷報一般的消息傳來,呼啦啦啦幾名宮女一邊抓著宮女袍披在身上,一邊跑了過來。她們顧不及重新換上衣裳,只能披上宮袍。

    「成何體統。」看守門口的幾名女侍衛呵斥一聲,見晴公主遠遠過來急忙躬身行禮。

    「快說!」晴公主瞪圓了杏眼叫道。

    「呼呼呼……」這幾名報信的宮女一著急反而喘了半晌。

    直將晴公主恨得想要跺腳,她們才七嘴八舌道:「周姑娘讓十幾個人唱了一首歌,還帶了一句話!」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9-28 06:4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4
第1194章 尋來的夢

    晴公主聽得一愣:「唱了一首歌?還帶了一句話?」

    宮女們七嘴八舌道:「不是周姑娘唱的。」

    「是十幾個侍從男的唱的。」

    「太陽出來嘍喂。」

    「喜洋洋嘍。」

    晴公主一時難以想像當時的情景,蹙起眉頭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一個個說。」

    宮女中最大的分開眾人,自己踏前稟報導:「回公主殿下,當時的情況是周姑娘安排人在府門前唱了一首山歌,歌詞的內容是……」

    她將太陽出來喜洋洋的歌大致唱了一遍。

    晴公主何等聰明,心下雪亮,又不禁好笑,忍俊不止道:「聽著真熱鬧。」

    「可不是嘛,當街很多人都聽到了。」

    「那麼帶的一句話說的是什麼?」晴公主好奇道。

    「回公主殿下,周姑娘讓那些人齊聲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晴公主聽得一愣,站在那裡半晌不斷念叨著:「道是無晴卻有晴?」

    很快,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彎起一條弧線,然後她微笑著對宮女們說:「好了,你們辛苦了,都下去吧。」

    「是。」宮女們紛紛告退。

    晴公主在貼身侍女的陪同下回了寢宮內。

    「收拾下去吧。」晴公主讓人把原本有些亂的文房四寶等等物撤換了一套。

    她新拿起一支筆,在宣紙上緩緩寫了這句話。

    在最後的晴字上面,她花了足足十幾息的時間。

    最後收峰迴筆,晴公主呵呵一笑:「準備晚膳。」

    「是。」貼身侍女開心地應承。本來晴公主這兩日都沒有吃多少東西,難得今日主動要吃的了。可以推測出來,公主的心情是大好了。

    雖然貼身侍女搞不明白為什麼周芷若沒有過來。晴公主仍能如此高興,但誰都能看出來似乎是這首歌和一句話就哄得公主殿下開心了。

    天底下也只有周芷若能達成這種效果吧?人都不過來,就可以哄得一國公主開心吧?宮女們私底下對吳喆那叫一個佩服。

    另一邊,吳喆回到了府邸裡休息。

    她是暫時懶得去晴公主那邊了。作為一個懶人,充分發揮了盛到碗裡的肉不容易跑的心理安全感。

    懶得動彈只算是一小個理由,主要是看到莊妃現在的下場。雖然沒有丟掉性命,但心中總是感覺她淒淒慘慘的。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沒有和莊妃滿一百日,也不是類似於穆清雅、晴公主那樣的未出閨閣的姑娘,但心中還是有點感情的。

    當然主要在於手感和口感的問題了,畢竟對方還真的是在青春尾巴之年。能入宮當上娘娘貴妃的,有哪個不是絕色天香?

    吳喆躺在床上,仰頭看著閨帳上的棚頂。

    來到這個世界也不少時間了,雖然比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候補聖女》的主角強多了。那本書還真的叫坑。主角所有事情都是在一個月時間內完成的。

    想著想著,吳喆難得地有些睏倦,就眯在被子上睡著了。

    知道周姑娘不喜歡被人伺候的侍女們,在房間外面也不敢進來打擾,就悄悄地關上外門。

    吳喆迷迷糊糊之間,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若瑤?」

    雖然人適才在睡覺,但吳喆整個人倏然清醒。

    「清雅?」吳喆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只見穆清雅就坐在自己的窗邊,臉色關切地看著自己。

    她人略有些消瘦憔悴。但看得出還算健康。

    吳喆連忙抓住她的小手,感受到小手涼冰冰的。但脈搏還算好。

    「你想我了嗎?」穆清雅輕聲問道。

    吳喆腦袋點得猶如小雞叨米:「想,想,簡直想極了。」

    「我、我也想你。」

    「不對啊,這裡是武國,你怎麼來的?」吳喆突然意識到問題。

    穆清雅媚眼如絲:「因為實在是太想你了,我便偷偷過來了。」

    緊接著。穆清雅身子便靠了上來。

    香軟如泥,就好像那次在山洞中的漣漪時一般。

    等等,不對!

    穆清雅的玄氣水準,即便進步神速,進入武都不可能這般容易。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心思細膩謹慎之人。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給自己加風險?

    她擅自跑來,不說是會成為被擒後威脅自己的籌碼,更直接的會暴露我的身份!

    吳喆猛地按住了穆清雅的肩膀,認真道:「等等!你認真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說?」穆清雅臉上幽怨之色頓顯:「你在武國惹了多少風流債,當我們在齊國便不知道嗎?」

    「啊?你們都不知道什麼啊?」吳喆裝傻。心中暗道,果然是一點點瞞不過,齊國在武國自然安插有探知,怎麼可能放過晴公主等人的情報?

    特別是晴公主和自己化名的周芷若,成為了輔政要員,自然是重點偵查對象。

    「你說,到底是我好,還是那個姓武的丫頭好?」穆清雅柳眉豎了起來。

    好像鮮有見過穆清雅如此生氣,唯有當初魔音谷偷襲憐音一族傷了人時,才能有類似的怒氣模樣。

    「哈哈,怎麼比較嘛!」吳喆心虛,身子下意識地往牆角靠。

    「你意思是,我和她沒法比對不對?」穆清雅星眸怒睜。

    「不不,女子又不是貨物,哪裡能作比較的?」

    「怎麼不能做比較?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呃……差不多,都很漂亮。」

    穆清雅追擊:「但是人家家世出身可是皇族,所以你還是覺得她好?」

    吳喆趕緊道:「沒有沒有,我可從來不把她的公主身份當回事兒。」

    穆清雅道:「那麼你一直呆在武國,不進行大幅度的破壞……等等,是因為大?」

    她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你是因為大的緣故嗎?!」

    「啊?」吳喆小心肝兒一跳,糟糕,被發現我是凶控了?

    就在這時,吳喆猛地驚醒。

    自己還在床榻之上,但身邊卻無伊人的身影。

    自從融合進化機體,做夢的機會很少,但一旦做夢,就是感覺相當真實的夢境。

    不過真正的穆清雅,根本不可能說出之前的問話吧?

    還好是夢啊,吳喆摸了一把汗,真的很心虛。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9-28 06:4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4
第1195章 哪個都舍不得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吳喆知道這是自己因為莊妃一事勾起了對穆清雅的想念之情。而且這種情感背後,還隱藏著一種歉意,或者說是心虛。

    跑到武國來當個臥底,又拐了人家的公主。特別是在床上虛凰假鳳地鬧了這麼多天,不算莊妃也沒少佔一些女子的便宜。比如墨王子頭上也有點綠,自己對他的相關人家的女子也佔了不少手頭便宜。

    想想咱還真的挺花的呀,吳喆撓撓頭,覺得自己做的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在原本的世界只能娶一個,與其說是因為法律的限制,不如說是錢包也承受不起的緣故。

    到了這個世界,自己不敢說已經是富可敵國了,但花上幾輩子的錢都不用發愁。多養幾個老婆都不成問題,最主要該考慮的反而是這副身體。

    唉,晴公主與穆清雅到底哪一位更吸引自己呢?吳喆也考慮過是否只鍾情一個,而且也自酌九成可能是更喜歡穆清雅。

    但是晴公主也是非常好的姑娘,特別是那手感、那體態……哎呀呀,吳喆一想像自己放棄晴公主,就覺得絕對是肉痛捨不得。

    好吧,為了更加堅定自己的後宮信念……吳喆起身稍微吃了些東西后,就離開墨王子府邸。蟒老和幾名侍從趕緊跟上。

    乘馬車到了皇宮外,吳喆回頭對蟒老道:「你等在這裡,不用跟我來了。」

    蟒老遵命。在皇宮之內自己沒有肆意行走權,而且不擔憂周芷若的安全,大可等候在宮外。

    吳喆憑藉身份牌,徑直進了內宮。

    這裡可是皇家重地,吳喆故意惡作劇一般地留神隱匿玄氣。悄悄爬上了宮殿上緣。

    當然玄氣的隱匿沒有做到與蕭若瑤時候一致,萬一被人發現兩者共同特性,也許會被懷疑。

    她也是故意被皇宮內的頂級侍衛留意到。

    果然,有月階的女高手很快發現了吳喆的蹤跡,悄然跟在她身後。

    吳喆放慢腳步繞了不少路,估摸著對方已經看清自己後。甚至回頭亮了一下牌子。

    高手女侍衛尷尬地確認了,是有身份牌的周芷若姑娘。而她這般天黑時分進入的,是晴公主的常晴宮。

    這是故意給我們看的嗎?女侍衛心中忐忑。

    她心中琢磨,憑周姑娘的內宮通行身份,而且又是女子,即便是大半夜地跑到常晴宮,也沒有誰會說什麼閒話。

    何況她和晴公主的關係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誰還能傳什麼?

    等等,莫非是……

    女侍衛的心驟然一驚。想到了不久前內宮中莊妃的事情。

    那一次可是我稟告了玄武皇,關於莊妃與周芷若在宮中私會良久的事情。

    莫非周芷若有所察覺?

    壞了,肯定是!

    否則就憑周芷若早就被人奉為一流智囊,甚至可以成為皇上處理國事的助手的本事,她怎麼可能做這種故意讓我看到她的舉動?

    即便這位女侍衛是一等一的高手,也被嚇了一後背冷汗。

    這位女侍衛思酌良久,在這份執勤巡邏結束後便稱病辭官……

    吳喆的確是有這樣的心思,警告並敲打一下侍衛。宮中八卦事情非常多。不擔心自己夜半進入常晴宮的事情傳不開。

    只不過巧合的是,今天正好是告密的侍衛執勤。而這位女侍衛也腦筋不錯,很快想明白了原委主動辭官了。

    不說為莊妃報怨,至少要出被人告密狀的氣,吳喆心中氣哼哼地。

    對於打小報告的人,吳喆是深惡痛絕。沒弄死那些多嘴的侍衛算不錯了。

    嗯?我這算不算是也有暴力傾向?吳喆晃晃腦袋自嘲地想自己在這個世界呆久了,已經沾染不少不拿人命當回事兒的風氣。

    皇宮內對於告密的處罰。出個人命是非常常見的。不過能有心幫人報仇的倒是少數。特別是後宮之中,一位妃子失寵了被打入冷宮或罰為從事僕役,那基本就是落入了塵埃。鮮有像吳喆這樣不單肯去探視,還想著收拾一下告密者的。

    吳喆先去的是御花園,在園內采了不少的鮮花。才去了常晴宮。

    進入方式與往日不同,吳喆是從宮殿的房簷上直接落下來的。

    「啊!」有宮女驚呼一聲。

    立刻有女侍衛過來。

    「是我,是我。」吳喆做出了噓聲的動作。

    「啊,見過周統領。」眾女趕緊施禮。

    「公主在?」

    「在。待奴婢前去稟告。」

    「別去啦,我自己進去。你們走遠一點,不然公主發起脾氣來濺你們一身血。」吳喆眨眨眼睛。

    「明白明白。」眾女用力點頭,全都是我們很懂、很瞭解的表情。

    看吳喆手中拎著的花,她們就很識相地跑遠了。

    「周統領真會說笑。」有嘴快的侍女還低聲打趣道:「咱們公主怎麼可能生氣呢?天要放晴了,不會下雨。」

    吳喆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窗戶那裡悄悄推開了一扇窗櫺。

    往裡面一瞄,晴公主坐在桌前,燭光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怔怔地出神。

    燭光下看美人,那是越看越漂亮。

    吳喆心中不由得暗自對比晴公主與穆清雅的容貌高下。

    說實在的,這不是人看重容貌外表的問題,而是一種不可避免的下意識行為。雖然感情上不能以容貌高低論等級,但肯定會受到影響。

    不然試試看讓美女和醜女各自賣賣萌,那就是不同的感覺。

    心中暗自對比之下,吳喆倒是覺得兩女各有所長。穆清雅是清秀純美似蓮花,晴公主則是雍容華貴如牡丹。

    只是不可否認,晴公主的****是要大一個罩杯的……可是穆清雅那種欲拒還羞的感覺猶有勝之,可謂各佔勝場。

    假設真的讓自己選擇的話,哪個都舍不得啊!吳喆心中大叫。

    「誰?!」晴公主儘管在走神,再怎麼也是有玄氣在身的,很快發現了窗外有人偷窺。

    「是我是我。」吳喆捧著花從窗外一躍而入。

    「嚇我一跳。」晴公主嗔道,接過吳喆遞上來的鮮花,臉上紅暈大起。

    剛才走神在想的人,驟然出現在眼前,還真有點措手不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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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5
第1196章 晴公主的野望?

    「什麼時候這麼會騙人了?」晴公主接住了花束眼波流轉。

    「我一向能騙人,不對,我一向是老實人,啥時候會騙人了?」吳喆笑嘻嘻地問道:「剛才採摘的時候我就在想,只怕是這捧花沒有你好看。現在拿到眼前一看,我竟然是想錯了。」

    「嗯?」晴公主回一哼聲。

    「事實是,這捧花不是沒有你好看,而是大大地沒有你好看。」吳喆笑嘻嘻就差說出花姑娘等霓虹國話語了:「但終歸是花意尚可,至少也能襯托晴公主的一些美麗。」

    「油嘴滑舌!」晴公主斥了一聲。

    「我是不是油嘴滑舌,你最清楚啦。」吳喆舔著嘴唇,嘿嘿笑著就要從窗戶躍進來。

    「胡說什麼,嘴裡也沒有個把門的。」晴公主一把將吳喆推回去:「好好的門不走,你從這邊進什麼?」

    「這多刺激啊。」吳喆腆著臉笑:「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

    「你給我出去!」晴公主如此聽便惱了,一把推搡,直接把窗戶呼地關上:「你當到我這裡來是偷情來的?」

    「當然不是,咱可是經過招夫擂的。」吳喆叫冤:「這是情調、情調啊。」

    晴公主不再攔阻:「當初早知道你這麼不正經,誰惜得搭理你?」

    「現在後悔晚了。」吳喆躍了進來,順手還把窗戶關上。

    晴公主橫了一眼:「你關窗戶做什麼?」

    「晚上風大,別受了風寒。」吳喆嘻嘻哈哈地湊近晴公主。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很自然地就到了床上做了一下運動。

    粉帳溫暖,晴公主辛苦過後,懶洋洋地躺在被子裡不肯動彈。吳喆的小心思卻一個勁兒地在活動。

    本來她都已經想好了各種搪塞晴公主的話語,來將莊妃的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但晴公主卻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半句話也不問,甚至一點捎帶的話語都沒有。

    吳喆開始心虛,漸漸地明白過味來,暗叫晴公主如此才是最厲害的。

    不支持,不反對,不鼓勵。不制止,這四不原則被晴公主使用出來,反而讓人心驚肉跳總感覺像是虧欠她似的。

    其實我不止是莊妃的事情有點對不起你。吳喆心中暗道。

    藉著微弱的燭光,吳喆偷偷盯著晴公主的臉,悄然問道:「哎,你說以後我若是結識了更多女子,也想跟她們這樣,你會咋樣?」

    晴公主就好像是迷迷糊糊地回了一聲:「咋樣?還能咋樣?你這沒良心的。」

    吳喆卻觀察到晴公主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顯然是心中略有觸動。

    「我這就是一個設想。還沒付諸實際呢。」吳喆也不知道這是否算講假話當真話講。

    「呸,你好意思這麼說?」晴公主雙眸睜開,銳利的目光盯著吳喆。

    千萬別挪開視線,千萬別挪開!吳喆心中不斷叮囑自己不可以露怯,否則肯定會被機敏的晴公主察覺到什麼底細。

    「你這算是類似於男子一般的,想要納妾的想法嗎?」晴公主問道。

    吳喆陪笑道:「有點像。我就是打個比方,嘿嘿。」

    「先不說我是否接受,單單是皇家的規矩你便要斟酌清楚。」晴公主哼了一聲:「男子成為駙馬之後。即便是公主不能生養,也休想納妾的。」

    「……」吳喆心道。誰說女人都是感性的?這不是明顯考慮很遠嗎?已經想過我和她不可能生育的問題?

    但吳喆心中一點都不為這個擔憂。她相信進化機體肯定能解決這個問題,甚至會發生類似於經典動畫黑暗那個聖經一樣的多種可能。

    當然那樣就有點嚇人了,可又好像挺刺激的。扶她啊,某種程度上未嘗不是個嘗鮮的好方法,吳喆有點想入非非。

    「你想什麼呢?」晴公主注意到吳喆似乎走神。

    「啊,我其實……」吳喆斟酌了一下。又決心試探道:「你說,萬一又有人看上我怎麼辦?」

    「你說墨王子?」晴公主心中一驚。這是她最擔憂的一個人。

    墨王子畢竟是玄武皇基本定下來的國家繼承人。這已經不止是晴公主級別的人已經知道,而是滿朝文武在內,乃至於許多平民都能猜到的事情了。

    晴公主一時間冷汗滿背,騰地一下從床褥間坐起來。緊抓著吳喆的胳膊道:「莫非是墨王子對你有所覬覦的行止了?」

    無限美好的身形展露在眼前,不過吳喆沒空欣賞,一看嚇到了晴公主,趕緊把她拉回到被窩裡:「沒有那麼嚴重啦。」

    但晴公主的腦子何等靈活,幾個閃念之間就想到了最危險的情況,著急道:「墨王子想要將你收房?他也太急躁了。我本以為即便是他有這膽子,最快也要等到登基之後才好對你下手。」

    「你想太多了。」吳喆腦門上一大滴汗,其實自己是想試探她對小三兒的看法。

    「不不,你能想到這一點,說明墨王子怕是有什麼馬腳露了出來。」晴公主如水之眸溜溜直轉:「咱們需要未雨綢繆,否則這遲早是個大問題……」

    「……」吳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帝王之家的女子果然對這類問題相當敏感,一驚一乍的。

    所謂關心則亂,晴公主早就考慮過墨王子對周芷若下手的可能性,此刻仔細斟酌良久,咬牙道:「若是他真的有什麼心思,咱們也許該考慮不能讓他坐穩武國江山了。」

    真狠啊,吳喆愕然,看晴公主的樣子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瞧著晴公主雙眸中透出的決絕,吳喆訝道:「你該不會是想……」

    「我考慮過了。只要墨王子一天江山不穩,他就一天不敢對你強行染指。那咱們只要讓三國平衡,不要讓他或父皇實現霸業也就是了。」晴公主下決心道:「他也莫要惹我,否則我就……」

    「怎麼樣?你想當女皇啊?」吳喆咂舌。

    晴公主愣了一下,呆呆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這回輪到吳喆驚得坐起來了。好傢伙,不會真的要冒出來異世界的武則天吧?

    晴公主也起身,一捏吳喆下巴,以彷彿調戲美女的姿態笑道:「美人兒,假使我坐上皇位,便封你為皇……」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9-28 06:4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8
第1197章 宗人府來請

    「晴公主你打算坐上皇位?」吳喆嚇了一大跳。

    「沒想到吧?我也就這麼一想。」晴公主笑道:「怎麼樣?我若為皇,封你為後!」

    「皇后?」

    「皇后。」

    「……」吳喆歪著腦袋想,這句話咋這麼熟悉呢?

    我若為皇,你必為後。

    我若為攻,你必為受。

    哎呀,的確是耳熟。

    不怪乎耳熟,曾經有不少偉人——二次元界的偉大人物,好像都說過類似的話語。

    晴公主看吳喆歪著腦袋想得認真:「你也在考慮?」

    「該封我為皇,不是皇后。」吳喆隨口應了一句。

    「這麼標緻的美人兒自然是要封為皇后的。」晴公主嬉笑:「皇上這種苦差事還是我來做吧。」

    「說的也是,我就在後宮折騰吧。」吳喆還真的有點幻想後宮:「你多收集點美貌的民女充塞後宮,我幫你看著。」

    晴公主瞄著吳喆越來越猥瑣的樣子,覺得非常不放心:「我咋覺得會有人****宮闈呢?」

    「哈哈哈,你還真的打算做女皇啊?」吳喆試探晴公主的反應。

    「還不是為了你?墨王子若是有覬覦你的打算,只怕是大麻煩。」晴公主道:「除了取而代之,還有什麼能確保沒有後患的方法?」

    「好像還真的沒有。」吳喆開始考慮培養出來一個異世界女皇的可能。雖然早就有過這樣的打算,但是晴公主自己能醒悟到這種可能,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晴公主也突然默然,似乎能意識到這會有多難。

    吳喆道:「要不,咱們可以適當地掌握一些軍權,把底子先打好。比如玄武軍團就已經在咱們的麾下。可是控制力還遠遠不足。」

    「你真的覺得我所想可行?」晴公主雙目閃亮,但很快擔憂道:「這可是大問題,若是失敗只怕是萬劫不復。我難逃一死,而你只怕是想死也不容易了。」

    說得多嚇人,想死也不容易!吳喆設想了一下萬一失敗的可能。

    假使拋開自己的金手指和臥底身份,當真是協助晴公主篡位失敗的話。絕對會迎來很悲慘的結局。指不定就成為墨王子的RBQ什麼的……

    吳喆打了個哆嗦。

    「其實女子當皇帝,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就是個笑話。」晴公主嘆了口氣:「還有三聖宗的控制力不是幾年可以改變的。最高武力威懾之下,任何的叛亂都可能被鎮壓。」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我們遠走高飛!」吳喆突然一拍巴掌,笑道:「走了走了,一了百了。」

    晴公主點頭:「這倒也是個好法子。」

    吳喆道:「就怕某些人當慣了公主殿下,遠走高飛後不肯吃苦了。」

    「我兒時可不是什麼公主身份,是今年方才冊封了封號的。」晴公主反而提醒吳喆:「若說是不肯吃苦,只怕你還不如我呢。」

    「好說好說。」吳喆想到自己現在身份是從小培養的媚女。不禁又聯想起之前那種亂冒出來的RBQ無慘假想了。

    啊啊啊,受不了,吳喆趕緊甩甩腦袋驅趕走這個念頭。如果墨王子有類似的任何一點舉動,她完全可以參考太監給他量身定做一套身體改造計畫。

    晴公主就是隨口一說,但是說完之後似乎對當女皇相當感興趣。甚至於後半夜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都在想著這些事情。

    吳喆卻是摟著美人的腰肢,漸漸睡了過去。

    不過天亮時分,再起來時。晴公主卻雙眸盯著吳喆道:「老實交代,她是誰?」

    「啊?」吳喆一聽。頓時暗自一後背冷汗。

    說夢話了?我說什麼夢話了?天啊,就不該和晴公主這種身份的一起睡。

    吳喆趕緊在腦海中搜尋關於自己講夢話內容的記憶,期待進化機體的記憶功能可以提供一些參考。可是進化機體並沒有發揮什麼神奇效力,根本一無所獲。

    「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我查出來?」晴公主見吳喆有點緊張,不禁笑眯眯地問。

    吳喆心中這個後悔呀。想不到進化機體都能講夢話,不過嘴巴上還是不肯松一點口風:「我就夢到你,別的什麼也沒有啊。」

    晴公主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一個勁兒叫人名字,卻在這裡裝傻?」

    「我應該就喊過你的名字吧?」吳喆裝得那叫一個傻。

    晴公主又盤問幾句。見吳喆口風甚緊,撲哧一笑:「看把你嚇的,肯定是有什麼瞞著我。」

    「沒有!」吳喆高叫冤枉。

    晴公主也沒有追問,兩人起床梳洗,早餐後吳喆落荒而逃。

    出了大街,還沒有坐穩馬車,蟒老就擠眉弄眼道:「周姑娘辛苦了。」

    吳喆輕咳一聲,也不做回應。

    其實若沒有晴公主追問夢話,心情還算好,此時卻是嚇了一後背冷汗。

    馬車外旭日初升,吳喆心思有點亂。

    去晴公主那裡雖然有雨露再潤的韻事,但卻擔驚受怕更甚。自己當臥底的日子還真難受,心中更有些想念穆清雅。

    剛回到墨王子府邸門口,已經有宗人府的差人趕來:「請稟周統領,宗人府有病患請您過去醫治。」

    吳喆聽了卻罕見地反問道:「既然是宗人府來人求醫,是宗人府大人們生病嗎?病患是何人?」

    「這個……不是大人生病……」來人如實否認,卻也不敢說到底是誰生病。

    其實吳喆心中何等清楚,九成九是大王子自己拿刀割了小兄弟……

    「既然不是大人們生病,我又不是醫官,就無須賣面子去了。」吳喆扳起了面孔:「東城北城各有若干懸壺救世的醫館,你們且去尋一位國手救治便是。」

    來人不敢魯莽多說,立刻退下離去。

    吳喆進了府邸,墨王子早已在辦公,客套兩句,墨王子便道:「剛接到線報,大王子已經在宗人府的看押下,揮刀自宮了。」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吳喆順嘴道:「他想學會活命神功,不揮刀是不行的。」

    「周姑娘說的極是。」墨王子、豹老等人又是一番馬屁。

    不多時,外面又有人求見。來人直言竟是元療殿主請周芷若去宗人府。

    吳喆雙手一攤:「還非得讓我去瞧瞧熱鬧。」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8
1198章 讓你說我禍水

    「既然是貴師發了話,你自然要去。」墨王子一個勁兒笑。

    旁邊的豹老和蟒老一開始還沒明白,但很快也笑了起來。

    「你們就等著看笑話對吧?」吳喆沒好氣地撇嘴。

    墨王子一揮扇子道:「快去吧,小心元療殿主責罰於你。」

    「小心我真給大王子治療好了。」吳喆言語反擊。

    「即便是治療好了,也不是你的過錯。只能說是……大王子的命數如此。」墨王子微微笑著也不多做解釋。

    吳喆等人卻明白,他這意思就是說若大王子沒有自宮成功,就必須弄死了。

    夠狠,這算是一代人王皇紂才有的狠辣吧?吳喆心中嘀咕若是晴公主也想當女皇,兩人之間只怕是要龍爭虎鬥有大熱鬧了。

    也許這是削弱武國的好辦法?吳喆心中尋思著往外走。不過武國內亂一定會導致黎民塗炭,受罪的還是普通老百姓。

    吳喆心中猶豫不決。典型的宅男不果斷在此刻就表現出來,她也的確沒有那種穿越龍傲天稱霸天下的資質。當然這在galgame當中就叫作溫柔……

    蟒老陪著吳喆去了宗人府,早有宗人府的當家主事候在外面。

    「哎呀,主事大人。小女子何敢勞煩大人迎候?」吳喆客氣。

    「周姑娘能賞臉前來,下官感激涕零。」即便是吳喆第一次拒絕了,宗人府主事大人也好像沒這事兒一樣。還一臉感激的樣子:「下官這廂多謝了。」

    雖然主事大人心中明白她是因為元療殿主的緣故才來,但畢竟對方身份非同小可,而且完全有理由拒絕出診。

    誰出事了?大王子啊!大王子自己切了小兄弟!

    主事大人都想哭了。雖然明知道這件事兒與宗人府無關。裡面絕對大有貓膩,但是誰讓事情是在宗人府出的呢?

    大王子成年自宮,鬧不好會有性命之憂。所以宗人府一發現出事兒,立刻全力到處請人。

    由於誰都知道周芷若是墨王子的人,所以主事大人第一時間派人去請,但自己卻先親自跑去請了元療殿主。

    元療殿主到了之後,首先試圖阻止崩血。可是受傷的位置太尷尬。元療殿主從來沒有治療過這方面嚴重問題的經歷,而且有過類似問題的都是太監,自然早有敬事房管理。何人能請得動元療殿主這樣身份的來治療?

    實誠的元療殿主可不考慮那麼多政治問題,聽說初次邀請周芷若被拒絕,乾脆直接用自己的名頭去找了徒弟來幫忙。她覺得以徒弟之前的合作經驗,特別是對於元氣的精細控制。絕對是相當適合治療大王子的傷勢了。

    在關押宗人府要犯的庭院內。一處房子不斷傳出悲慘的痛呼。

    這是大王子在痛得嗷嗷叫。據說是起初昏死過去了,元療殿主來了輸送一點元氣,反而救醒了他,使得這個倒霉蛋兒更加痛苦。

    在病房外廳,吳喆見過元療殿主,行了師禮。

    「芷若,快來助為師救治大王子。時間長了怕是接回去也不好用了。」元療殿主很認真地拉著吳喆說道。

    吳喆尷尬地撓著頭說道:「師父……這個事兒吧……徒兒有下情稟告。」

    「……」元療殿主不笨,一看猴精兒的徒兒如此態度。就能明白其中必有隱情。

    宗人府主事大人更是明白事情,立刻輕咳一聲:「咳。下官還有事要忙,醫治之事就勞煩兩位大家聖手了。」

    他告退出去,順便帶了周圍隨侍的人離開。

    「師父,大王子自宮,只怕是保命措施。你想想看現在他落得何等田地?要不是這樣只怕是性命都保不住……」吳喆壓低聲音,簡單和元療殿主解釋了一下。

    當然她不會說這主意就是她出的,也不會提及這裡面是玄武皇和墨王子插手甚至是點頭許可的經過。

    「這其中還有這麼許多門道?!」元療殿主皺眉。

    吳喆趁熱打鐵地解釋:「皇家涉及到繼位大業,歷來血腥遍地。拿刀自己切一下這都算是小事兒了。其實大王子倘若能夠借此一刀活命,已經算是好運。」

    「可是傷的那處畢竟是男子要害,更是人倫後嗣所在。」元療殿主對這類事相當頭痛,也本能地非常討厭這類謀劃,不禁低聲叱罵:「不知道是何人給大王子出了這個主意,真是缺了德了。」

    嗯,我就是那個缺了德的……吳喆相當無言以對。

    「不管如何,我們擔任元療師的,救人一命乃是本份。」元療殿主表明立場:「就按照你的意思,不修補治療切割掉的地方就是。」

    吳喆做通了元療殿主的工作,接下來就是幫忙止血為大王子保命。

    見到大王子的時候,吳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倒霉的傢伙。

    如果抒情一點說,病榻上的大王子,目光中射出十分複雜的神采。

    如果直白一點說,病榻上的大王子,處於想罵娘又不敢,對於來治療自己的周芷若呈現出連悔帶恨的神色。

    下身的痛苦與精神上的折磨,在吳喆到來時達到頂點。

    「禍水……「大王子囫圇地說了一句,緊接著幹脆雙眼一翻白,暈死過去了。

    「這樣也好,少了許多痛楚。「吳喆在床榻邊坦然坐下,和元療殿主一起治療大王子的傷勢。

    她可是聽明白這是大王子在罵自己,僅僅一點點愧疚之心也消失無蹤了。

    明確了治療方向,一切就很容易。在兩位頂級元療術大師的治療手段下,這種自宮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治療的位置尷尬,即便看不到原本的穢物,元療殿主也覺得熱暈及耳。

    偷眼瞧自己的徒弟,元療殿主驚訝地發覺她竟然半點臉紅羞澀的苗頭也沒有。

    愣了片刻,元療殿主不僅暗自稱讚:芷若這才叫大家風範,醫者視眾生平等,何分男女?

    元療殿主心中對徒兒大大滿意,集中精神一起治療。

    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傷口已經不再出血。只不過凸起之物都沒有了。

    「對了,忘了要插一根麥管通水。「吳喆一拍腦門,滿臉遺憾道:「沒辦法,重新再來一刀吧。「

    讓你說我是禍水!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8 06:48
第1199章 就是禍禍之水

    吳喆是個相當記仇的人。

    有句話叫寧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寧可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吳喆就是那種比女人還記仇,而且報復絕對夠快的人。

    於是,大王子半昏迷中,硬生生被疼醒了。

    因為吳喆又拿刀子給他捅了個尿路出來……

    「這不屬於醫療事故。」吳喆自己嘀咕著,繼而表情非常溫柔地對著剛被疼醒的大王子微笑道:「痛嗎?痛就對了,誰讓你自己閒著沒事兒給自己一刀?就別怪我啦,這是雷鋒精神幫忙,幫忙再給你來一刀。」

    要不是你出的主意,窮途末路的我怎麼會想到自宮!大王子又痛又氣,再次暈過去了。

    「芷若,你胡說什麼?」元療殿主不是傻子,在旁看出點徒弟在胡鬧的苗頭。

    吳喆不敢多搗鬼,開始用元療術精確治療大王子的創處,包括自己又捅一刀的傷勢。

    其實大王子的出血早就在醫官的治療下得以抑制了。吳喆和元療殿主的元氣治療主要是可以提供生命力,避免傷口感染。

    不過這兩位是元療術大師級別,傷口何止是止血防感染的問題,創處大面積已經得到了新生。保守估計,大王子三日之後就可以下床。

    當然,割下去的東西不可能再長出來,也不可能接回去了。

    若是吳喆全心全意治療,一切尚有可能,斷體再植並非神話。但這個懶貨別說是懶得費心費力,即便是能夠治療,也要考慮大王子自宮的原因。

    治療完成後,得到宗人府管事大人等誠摯謝意。師徒兩人回返元療殿。

    元療殿主與吳喆同乘馬車,低聲問道:「芷若,你莫非有想要害大王子的心思?」

    「冤枉啊,師父。我絕對沒有想要害大王子的念頭。」吳喆趕緊叫屈,同時在心中暗自補充一句:我只是坑,不是害。這兩者是有非常大區別的。

    「為師在治療中發現,許多地方你似乎尚有餘力,未嘗不可以嘗試將斷肢再植……」元療殿主稍有猶豫道。

    「接上去,也未必好用啊。」吳喆一臉認真道。

    「好用,此話怎講……」元療殿主感覺說這種事情有點為難。

    「所謂藕斷絲連,那裡斷了也許可以接上去,但是不同於尋常的胳膊腿腳。」吳喆滿是正氣、毫不慚愧地說著自己的看法:「師父您想想,那處血流渠道也就是血管何等繁密?你我當真有本事將每一處接好嗎?哪怕是稍有差池沒接對,只怕以後大王子洞房花燭的時候。也要不等新娘出血,自己就先噴血了。」

    元療殿主臉色大紅,呵斥一聲:「說話沒個正經。」

    「我們是開展討論嘛。」吳喆雙手一攤:「萬一發生這種情況,肯定要賴上我們治療的人,絕對不會想著我們多辛苦幫他接回去。」

    「倒也有幾分道理。」元療殿主點點頭,無可否認這種可能。

    吳喆更進一步解釋道:「更重要的是,大王子就是要自己割得乾淨了,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師父您看傷勢。應該看出來創面自右向左,刀口痕跡越來越差?這是他自己動手的緣故。」

    元療殿主回想一下。大王子雙腿間的創面還真的是符合自我創傷、因疼痛而造成的特徵。

    「而且這其中涉及了不少的內情吧,徒兒之前已經分析過,也許自宮正是他保命的手段。」吳喆道:「所以,徒兒幫他徹底成為太監,實際是救了他一條性命。」

    元療殿主也算明白了,點點頭:「所以你將創面完全癒合。即便大王子有機緣得到天材地寶級別的藥品,也再無可能斷處重生了。」

    吳喆一副望塵莫及的樣子拍馬屁道:「師父已經想到未來可能啦,徒兒其實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以救人之心希望他傷勢痊癒而已。」

    「你這話未免不盡不實。大王子與你頗有些糾葛因由,難保你這丫頭不使壞。」元療殿主瞪了吳喆一眼。

    吳喆笑嘻嘻也不反駁。

    元療殿主也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馬車正行走間。突然沿街傳來嘈雜的人聲。

    「抓得好!」

    「打貪官啊!」

    「婆娘,快去取些俺爹的洗腳水來,老子要潑他!」

    吳喆和元療殿主揭開馬車簾子往外望,只見遠處來了幾輛囚車,幾名武者和幾十名押解官差正沿街而來。

    這是墨王子貪官策略的又一批可憐犧牲品。

    「是押解囚犯?且退在道邊。」元療殿主吩咐駕駛馬車的女侍從。

    不想押解官匆匆趕來,躬身請安道:「驚擾了殿主與統領,下官惶恐!」

    原來是前方押解官遠遠瞧著元療殿的車子,特別是望見了正在馬車上探頭探腦的吳喆,趕緊上前來問候。

    他倒不是認識元療殿主,但周芷若卻是常在墨王子府邸走動,而且那國色生香的模樣讓人過目難忘,自然是曉得身份的。

    押解官其實身份不低,畢竟是墨王子派遣的,也是信得過的親信幕僚。不過有吳喆這樣的正主在,他絕對是打工奴才級別的。

    元療殿主道:「何來驚擾,你且公事公辦,我等車輛避讓囚車便是。」

    「殿主折煞下官了。囚車是個沒品的車仗,如何敢與殿主您這邊搶路。」押解官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殿主您要是堅持如此,下官便要帶屬下一起自盡謝罪了。」

    吳喆在旁裝乖徒弟不吭聲,但暗自腹誹:你們集體自宮才熱鬧呢。讓大王子當你們太監隊長,一起去伺候玄武皇去。又或者成立個復雞者聯盟,與惡勢力開展不懈的鬥爭……

    不管吳喆心中亂吐槽,元療殿主的車仗畢竟先行了。

    囚車上處在一片狼藉中的犯官努力想去瞧瞧,卻被押解兵丁啪啪地抽了幾下響板,打得頭暈腦脹,臉頰更加腫脹不堪。

    他們根本意識不到,會有今天這般下場,至少有一半因由源自於正在路過的馬車上的那位美女。

    當初就是吳喆出的借官斂財法,才造就了這些藥渣般的犧牲品。

    這樣一位美人禍水,就在犯官們的眼前乘著馬車而去。

    其實大王子一點都沒說錯啊,某種角度講,她當真就是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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