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滿載而歸
楊賢見到眾人陸陸續續的投下魚餌之後，海面上突然之間湧現出大量的魚，景象非常壯觀，魚群密密麻麻的，在海上面跳出跳進。
“楊大哥，好多魚啊，我就是隨手一抓，都能抓上好幾條魚呢！”路鳳欣喜的道，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她從沒有想過，海上會有這麼多魚聚集在一起。
楊賢見到這樣的情景這後，也驚呆了，彷彿之間，這些魚想往漁船上跳！
“小路，開工了！”費蓉蓉大喊道，她臉上滿是笑容。
其實，不用費蓉蓉喊，漁民們就已經開始拉魚線了；因為一根魚線上有好些魚餌，這不，一拉之下，就能拉上來一串魚。
眾人一邊拉魚線，一邊唱著海邊漁村的歌謠，大家臉上溢滿了笑容，這是豐收的喜悅。
“哈哈哈，早知道天原魚場這麼多魚，我們早該來啊！”胡新一邊拉著魚線，一邊開心的道。
不過，船長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正如漁民們傳說中的那樣，天原魚場凶險無比；此時，漁船上的雷達已經失靈，就連探測儀器也失靈了，按照老漁民們所說，這時候，只能憑藉自己豐富的海上航行經驗，才能走出這片海域。
船長沒有把儀器失靈的事情說出來，而是一邊指揮著大家捕魚，一邊用自己的海上航行經驗分辨著方向。
楊賢比眾人細心一些，早已經看出船長的臉色不對，於是，他又暗暗的算了一卦，又是大凶之卦，而且，比上一次占卜的卦相還要凶險幾分，就如進入了一個死局。
一天之後，漁船上的大部分倉庫都裝滿了魚，如果再捕上一晚上魚，就能滿載而歸了。
可是，這老天似在和眾人作對，李升臉色凝重的走到甲板上，對船長道，“船長，我們的冷凍機壞了！”
“壞了就修啊，還不給我去修，站著做什麼？”船長大喊道，他心裡明白，如果沒有冷凍機的話，還沒有等大家靠岸，這些魚就臭了，那還賺什麼錢啊？
“老李，快去修啊，要不要我幫忙？”胡新把一根魚線拉上來後，大聲道。
“哎！”李升嘆息一聲，對眾人道，“我已經修了一個多小時了，一點效果都沒有，想來，是主體部分壞了，只有換新的才行！”
“魂淡！”一向憨厚的船長大罵出聲，“蓉蓉，我們還有多少冰塊？”
“已經用完了！”費蓉蓉黑著臉道。
“都給我停下來，把剩下的魚給我丟到海裡去！”船長果斷的道，如果沒有冰塊保鮮，魚就會發臭，捕再多的魚也沒有用。
“啊！”路鳳驚呼出聲，她有些不捨，這些魚如果拉上岸，就能賣錢啊，她想，如果賣到錢，就能給自己的弟弟、媽媽們寄錢了，也能讓家人的生活好一些。
眾人卻沒有想太多，大家聽到船長的命令後，果斷的把魚線收起來，並把剩下的魚拋進大海；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速返航，如果不早些返航的話，等冰塊融化，已經裝進倉庫的魚就會發臭。
時間不長，眾人已經把魚裝進冷凍倉庫，全都封存好了！
“船長，如果我們走北方航線的話，怕是來不及啊！”費蓉蓉滿臉愁容的道。
站在甲板上的漁民們都沒有說話，全都看著船長，大家都明白費蓉蓉所說的是什麼事情；如果不能及時上岸的話，待冰塊融化後，這些魚就會發臭，到時候，大家就白忙了，一分錢也得不到。
在場的人，多數是老漁民，只要看一眼倉庫的存儲量，就知道這些魚能賣多少錢，眾心裡底都有一本賬。
“這麼多魚，如果能全部運上岸的話，大概能賺六百多萬吧！”楊賢在心底計算了一下，六百多萬，對於漁船上的人來說，是一比龐大的數字了，這也是大家為什麼願意鋌而走險的原因。
六百多萬塊錢，如果讓漁船上的二十七個人分，每個人能分到二十來萬啊，這可是相當於漁民一年的收入了；想想，路鳳在工廠裡做事，一個月才三千多塊啊。
所以，大家都沉默了，沒有說話，誰也不想把這麼多錢丟進大海中打水漂！
“船長，我們走南屏魚場那條航線吧，前天，我們不是走過來了嗎？”胡新翁聲道，他心裡沒底，這等於是在賭命了。
“哎！眾人表決吧！”船長嘆息一聲，看著眾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船長也不好下決定了，這關係到漁船上每一個船員的利益啊；本來，按船長的預想，走北方海域的話，可以安全的返航，但是現在，時間來不及，就不能走北方航線了。
如果真的走北方航線，將要多花上一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船上的魚早就臭了，大家將賺不到一分錢，船上的漁民還不得怨死他？
楊賢心裡一跳，暗道一聲，'不好！ '現在走南屏魚場那條航線的話，等於往暴風眼上鑽啊，一個不好，就是九死一生；不過，楊賢也不好多說什麼，如果是以前的楊賢，見到二十來萬，也會心動，也會鋌而走險。
最後，正如船長預想的一樣，大家為了錢，都願意冒險，都想賭上一把，話說，人都有僥倖心理！
“好，既然是大家的決定，那我也不多說了！”船長說完這一句話後，大喝一聲，“啟航！”
費厚喊出這句話後，心裡也沒底了，能不能活著回去，就看老天的意思了；既然大家都想和老天鬥上一鬥，那就與老天鬥上一鬥吧！
深夜時分，漁船再次進入強風暴區，一道道的大浪向漁船席捲過來，漁船在大海之中起起伏伏；時不時的，還能看到一條條的閃電從天際劃過，隨後，傳來震天巨響。
“嘀嘀嘀！”駕駛室的通訊器響起，費厚隨手拿起通話器，“喂，什麼事？”
“費厚船長，你的漁船在哪？快給我返航，這次的風暴又加強了，有專家預測，這次的風暴已經超過十級，風暴眼附近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十二級！”通訊器的另一邊傳來急迫的聲音。
費厚則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正在返航中！”
“你個魂淡，快給我換一條航線！”通訊器中傳出大喊聲，監測局的人只要接通信號，就能確定漁船的大概範圍。
“知道了！”費厚仍然是淡淡的道，他說完，就把通訊器的線拔了，瞬間，駕駛室又恢復安靜，只聽到窗外的風吼聲，以及大浪拍打船體的聲，還有雷鳴聲。
“老哥！”費蓉蓉滿臉是水的跑進駕駛室。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費厚凝重的道。
“有好幾塊擋風板被風吹走了，還有幾塊玻璃被被船頂上的絞線機打碎了！”費蓉蓉道。
“你來開，我去修一下！”船長大喊一聲，讓出舵手的位置。
又是一陣大浪捲過來，費厚差點摔倒在地；費蓉蓉喊了一聲，“哥，小心！”
“我沒事，你小心一些！”費厚扶穩之後，身體一頓，身體碰到駕駛室的機械，同時，駕駛室中的通訊器掉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到費蓉蓉，費厚猛然向前一撲，一手把通訊器拍飛。
當費蓉蓉重新站定後，眼見費厚手上全是血，擔心的道，“哥，你快包紮一下吧！”
“時間來不及，我必須快點把擋風板修好，不然，整艘船都會進水！”費厚說完，就向船艙大廳奔去，而後，又兩步跑出大廳，來到甲板上，看著好幾個漁民在修補漁船。
費厚見狀，冒著風雨，喊道，“胡新，你回駕駛室去，幫費蓉蓉，這裡由我來處理。”
“好的！”胡新應了一聲，扶著船欄，快速向駕駛室跑去。
胡新剛進艦艇內，眾人聽到“啪”的一聲，又有一台絞線機掉下來，卻沒有掉入大海，而是被掉在了半空中，隨風擺動，期間，又砸碎了好幾塊玻璃。
“還愣著做什麼啊？把電焊遞給我！”船長大喝道。
這時候，甲板上面全是海水了，眾人的衣服早已經被打濕，不時的，還有大浪捲上來，從眾人頭頂上蓋過去；在這樣的大風大浪中，眾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楊大哥，我們會死嗎？”路鳳拉著楊賢的手，兩人也站在甲板上面，和眾人一樣，滿臉都是水，只是，兩人都不懂維修，只能在邊上打打幫手。
“不會！”楊賢鎮定的道。
“呵呵，楊大哥，我其實不怕死，和你死在一起，我很開心，只是我的家人還需要我賺錢，要是我能把這筆錢寄回去就好了！”路鳳道。
“會的！”楊賢淡淡的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大家會遇險，都是為了錢，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李升，去拿一塊新的擋風板過來！”船長指揮道，他自己則接過電焊，頂著大風大浪，向著船頂爬去。
“好的！”李升應了一聲，向著船腰跑去，放擋風板的地方正好是風口處，因為，這些擋風板聚人一起，能起到更強的擋風作用。
只見李升費力的解下一塊擋風板後，又是一陣大浪捲過來，李升被大浪一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擋風板被暴風捲走。
“哎，這賊老天，就不能消停一會嗎？”李升怒極，大罵出口，天邊劃過一道閃電，天雷轟隆直響。
楊賢眼觀六路，眼見著擋風板被風暴捲走，對路鳳道，“我去幫忙！”他說完，轉身向李升的方向跑去，擋風板已經不多，如果再被風暴捲走幾塊的話，怕是不夠用了。
如果沒有擋風板，海水大量灌進船艙的話，這艘漁船就會被大浪捲進海底！
路鳳點了點頭，擔心的說了一句，“小心！”之後，路鳳見拿工具的漁民出來了，也走上去幫忙，已經破碎的玻璃也要早些修補好。
而此時，風暴卻越來越大了，楊賢心裡也越來越擔憂，在狂暴的大自然面前，楊賢也感覺到無力。
陳莉的體力沒有路鳳強，只向甲板上看了一眼，就跑進駕駛室幫忙去了，她走進駕駛室後，幽幽的道，“費姐，你說，我們會死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