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桃花運 作者:北岸 (連載中)

 
chenaj0426 2014-2-1 08:02:4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7 53586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2-6 12:25
第128章 危險臨近
     

最後,求生的欲望還是占了上風。

    冷雪是一名經過嚴酷訓練的退役特警,但也是一位風華正茂的女孩子,她也渴望美好的生活,也想追求浪漫愛情,不希望自己的生命就此結束。

    “冷雪,相信我,”楚天舒仍然口氣溫柔地說。

    “我……不要你管,”冷雪裝腔作勢,繼續頑抗,但語氣軟了很多,楚天舒的不拋棄不放棄,讓她渾身上下充滿了信心和力量。

    “好了,別生氣了,我已經上山了,估計離你不遠,你在哪裡,”楚天舒終於說出了實情。

    但是,冷雪並不相信,她以為楚天舒是為了騙取她的同意,“楚天舒,你出於好意,但也別騙我好不好,”

    楚天舒真的有點急了,他一口氣不停地說:“我剛才經過了一座青石橋,現在正在一片密林中,我看見萬志良他們的摩托車過去了,”

    冷雪終於相信了,原來楚天舒已經冒險追蹤過來了,她忍不住又是一陣啜泣,這個男人為了自己連命都不顧了。

    “我,在前面,懸崖的半空中,我從山路上墜落下來的,”冷雪因為激動,說話斷斷續續。

    “懸崖,”楚天舒緊張起來,他舉起望遠鏡,終於看清了山路底下是一道懸崖,他咬緊牙關問道:“你受傷了嗎,”

    “還好,”冷雪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有個別地方有些疼痛,但總體上並無大礙。

    “你別急,我上來了,”楚天舒騎上了自行車,一隻手舉著手機,儘量顯示出沉著和冷靜。

    邊騎行楚天舒邊說:“告訴我你現在的方位,”

    “我也不清楚,只記得一邊是高高直立的山崖,另一邊是深不可測的懸崖,山路是上坡道,當時,我的電動車撞上了一塊石頭,”

    楚天舒抬頭看了看,夜空中星光熠熠,一彎新月孤懸。

    “你的背包還在嗎,”

    冷雪摸了摸背後,說:“還在,”

    “好,冷雪,等我到了地方,我會通知你,你把微型手電筒拿出來,打開,朝天上晃動幾下,我用望遠鏡應該能觀察得到,”手機發出了電池處於低位的報警聲,楚天舒說:“手機電池不多了,先掛了,”

    冷雪不由得臉上發燒,暗罵道:你激動啥呀,連最簡單的尋找方式都忘了。

    楚天舒蹬著自行車,按照冷雪描述的地形,找到了大致的地方,他再次打通了冷雪的電話,說:“我到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地方,”

    “不過,我摔下來的時候,電動車沖出了很遠,”冷雪回答道,她終於擺脫了情緒,重新變得冷靜和理智。

    “那你用軍用手電筒打開,朝著天空照十秒,我看能不能確定你的方位,”

    “不行吧,如果你能看到,別的人也能看得到,”出於特警的本能,冷雪改變了注意,她不想暴露她的位置,實際上是害怕萬志良他們看見,再趕過來的話,楚天舒就危險了。

    “可是,不能確定你的方位,我沒法施救,”楚天舒堅持道,“冷雪,別猶豫了,手機的電量不多了,”

    冷雪被楚天舒大無畏的精神感動了,但她的內心還是有些恐懼:即使她冒險用軍用手電筒朝天空照上十秒鐘,手電筒的光照也不一定會越出懸崖到達頂部,正好讓楚天舒發現;事實上,她手機的電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她害怕在楚天舒找准她的方位之前,雙方手機因為頻繁聯絡將電量耗完了,中斷了聯絡,那就真的陷入了求助無門的境地了。

    冷雪最終不得不同意楚天舒的提議,拿出軍用手電筒,朝著天空照了十秒鐘。

    最先發現這束光亮的並不是楚天舒,而是萬志良。

    萬志良和他的保安們在電動車墜落的現場周圍搜查了一遍,但是毫無收穫,他們只能肯定電動車摔落到了岩石之上,既沒有拿到冷雪掛在車把上的筆記型電腦,也沒法確定冷雪已經死亡。

    萬志良並不甘心,打著手電筒仔細察看了地形。

    這是一個深谷,四周全是懸崖峭壁,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大坑,當地村民叫做“天坑”。

    據說在十幾年前有過一位膽大的村民想要下去找他家掉進天坑裡的牛,套著繩索下去過,但下降到五十米左右,人就吃不消了,忙敲鑼叫上邊的人把他拉了上來。

    人墜落下去,別說會摔死摔傷,就是正常人也絕對無法憑自身的力量攀爬上來。

    萬志良想了想,決定帶辛苦了大半夜的弟兄們先回別墅休息,等天亮之後再用繩索把人放下去,找到筆記型電腦的碎片和冷雪的屍體,然後再回去向秦達明交差。

    萬志良他們坐著摩托車下到半山腰的時候,其中一個傢伙毫無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了一束光亮。

    “哎,你們看,”那個傢伙喊了一聲。

    摩托車停了下來,萬志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懸崖壁上的一束光亮持續亮了大概十秒鐘。

    “有人,肯定是掉下去的那個傢伙,”有人猜測道。

    “不會吧,人掉下去早沒命了,會不會是鬼火,”忙乎了大半夜,有人不願意再累死累活地爬山了。

    萬志良沒說話,他在一旁已經用望遠鏡在觀察了。

    他用的是一個軍用望遠鏡,有夜視功能,光學觀察效果非常好,他借著月光看見了山坡之上,還有另外的一個光亮在不斷地移動,他判斷,那個人在打手機,同時也在尋找懸崖邊那束光亮的方位。

    萬志良猛然驚醒:他們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個墜崖的人沒有摔死,他用手機喊來了他的幫手,而這個幫手正在用手機和摔下去的人聯繫,試圖用手電筒光來精確定位墜落者的位置。

    萬志良立即命令摩托車熄滅車燈,用布把手電筒蒙住,掉頭往山頂突襲。

    借助於電話的描述和手電筒光的指示,楚天舒在第三個十秒終於看到了從崖壁邊上照射上來的那束光亮。

    冷雪所處的位置離她墜落的地方有好幾米遠。

    楚天舒推著自行車,估摸著來著到了光亮發出的頂部,他從自行車的後座上取下登山背包,從包裡掏出一支強光小手電筒,咬在嘴裡,又從包裡掏出兩根救生繩,他將其中的一根套在路邊一棵大樹的枝幹上,再接好另一頭,然後,他把登山包背上,借小手電筒的光亮仔細地檢查一遍救生繩的繩結是否牢靠。

    離大一暑假的定向越野訓練已經過去了五年多了,楚天舒望著黑魆魆的峭壁,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緊張,他用力拽了拽救生繩,確認可以承受得住兩個人的力量,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把救生繩繞過右大腿,穿過胸前,從左肩膀上繞到後背直到右側腰部,右手握緊救生繩的後段,然後,他沿著幾乎垂直的陡坡緩慢地向下移動。

    這是野外生存訓練中最標準的緣繩下降法,最重要的訣竅就是:要把身體重量均勻釋放到救生繩上,不能因為怕摔下去就用雙手緊緊抓住救生繩,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手來承受,這樣,手上的力量很快就會耗盡,到要攀爬上來的時候就無能為力了。

    下降的時候,手只是用來控制身體下降的速度。

    但是,這個崖壁與訓練用的人造岩石完全不同,潮濕光滑,還長滿了青苔,楚天舒把注意力集中在控制救生繩的收放節奏上,腳下一滑,身體立即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立即順著繩索快速下滑,直到他雙手死死握緊了救生繩的前後兩端,才止住了墜落的趨勢。

    楚天舒的身體在半空裡懸著,但他的頭腦還很清醒。

    他晃動著身體,雙腳很快觸到了直直的峭壁,他的身體緊緊貼向峭壁,停止了移動,這時,右大腿劇烈地疼痛起來,他咬咬牙,提醒自己是在進行一次充滿危險的正式援救行動,而不是定向越野俱樂部組織的類比訓練,必須保持清醒和冷靜。

    單根繩索的長度為三十米,剛才的那一次墜滑大約有四十米左右,他的大腿應該是在滑過繩結的時候勒傷的。

    楚天舒四下張望,找到了峭壁上一塊凸出的岩石,他腳蹬在岩石上,一隻手拉著救生繩,另一隻手舉起來掛在脖子上的夜視望遠鏡,環視四周,峭壁上的樹木和岩石歷歷在目,但是並沒有發現冷雪說的凹進去的地帶。

    楚天舒掏出手機撥通了冷雪。

    “我已經在懸崖上了,大概下降了四十多米,你再朝天空打手電十秒,我看能不能在你的附近,”

    “手電筒的光太弱,距離遠的話,你不一定看得到,”冷雪猶豫著。

    “我有夜視望遠鏡,你快打吧,別浪費時間了,”

    “好吧,聽你的,”冷雪頭一次如此的溫柔和聽話。

    楚天舒沒有細想,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夜視望遠鏡的圖像上。

    半分鐘過去了,楚天舒將周圍迅速環視了幾遍,但仍然沒有絲毫發現。

    他再次撥通冷雪的手機:“你打了嗎,”

    “打了,”

    “再打一次,三十秒,”楚天舒說道,他的心裡也充滿了恐懼,他知道每多打一次暴露給萬志良的機會也多一次。

    “好,”冷雪很聽話地服從了,又打開了手電筒。

    楚天舒再次透過夜視望遠鏡環視四周,還是沒有發現有光束照上來。

    他還沒有找尋到冷雪的蹤跡,可危險已經悄然襲來。

    萬志良帶人在稍遠處下了摩托車,徒步接近了冷雪墜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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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絕地求生
       

楚天舒心急如焚。全身開始冒汗。汗水從眉毛上滾落下來。幾乎要蒙住雙眼。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時。他突然看到了手電筒的光束了:原來冷雪在他的右上方十米左右的地方。

    楚天舒一直以為冷雪應該在他的下方。因而忽視了峭壁的上部。

    看來。剛才的那一次下滑太快了。

    冷雪的方位就在山路下麵約三十米處的峭壁上。

    “我發現你了。”楚天舒在手機裡大叫。

    “你快來。”冷雪因為激動再次哭了起來。

    “你稍等。做好爬升的準備。”楚天舒掛斷電話。抬頭望了一眼沿峭壁垂下來的救生繩。往上爬要比往下滑慢得多。也難得多。而且。冷雪所在的位置與救生繩還存在著近兩米的橫向距離。

    下來容易上去難。

    下去可以借助人體的重力。只需要用雙手控制好速度。上去卻主要依靠人的臂力一點點的爬升。關鍵是。崖壁太過光滑。腳上使不上勁。由於還需要側向移動兩米。這樣對臂力的要求就更高了。

    在國資委坐了兩年多的機關。楚天舒的體力大不如上大學的時候了。他憑著一股勇氣和毅力網上攀爬。一點點地接近了冷雪所在的凹地。

    冷雪身體緊貼著岩壁。她甚至比楚天舒還要緊張。默默在心裡給他加油。祈禱。用手電筒給他照亮周邊的地形。好讓楚天舒更順利地找到落腳的地方。

    終於。十分鐘左右。楚天舒拽著救生繩一隻腳踏到了那塊凹陷的岩石。冷雪極力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慢慢地伸出手。抓住了楚天舒扔過來的繩頭。然後。緊緊地抱住了懸在崖壁上的楚天舒。淚水奔湧而出。

    “冷雪。冷雪。你冷靜一點兒。”楚天舒的腳尖和手臂都感到了壓力。

    冷雪出現了稍有的羞怯。鬆開了手。然後緊緊地拽住了救生繩。

    “不好。”冷雪輕輕地叫了一聲。曾經嚴酷的訓練培養了她特有的警覺。

    “怎麼了。”楚天舒吃驚地問。

    冷雪沒有說話。用耳朵貼近了救生繩。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悄聲說:“上面有人。”

    啊。。楚天舒頭上的汗再次湧出。

    冷雪的敏銳判斷是正確的。

    萬志良等人已經摸上了山。發現了楚天舒扔在路邊的自行車。也很快找到了綁在大樹上的救生繩。其中一個保安蹲下來。試了試救生繩繃緊的程度。就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正好被剛剛抓著救生繩的冷雪捕捉到了。

    萬志良無聲地冷笑了一聲。示意幾個保安散開。各自端著獵槍持著匕首等著楚天舒和冷雪爬上之後。來一個甕中捉鼈。

    險境相逢的喜悅還沒有來得及體會。立即就被面臨的威脅吹散了。

    冷雪的悔意再次湧了上來。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裡恨死了自己:你這個怕死鬼。為什麼要同意楚天舒來冒死相救。

    楚天舒漸漸冷靜了下來。他一動不動。貼著救生繩聚精會神地仔細聆聽來自深溝上方細微的動靜。有幾個碎沙粒滾落下來。光滑滑的崖壁上不可能掉落這麼細小的沙粒。一定是有人在上面移動帶落下來的。

    “怎麼辦。”兩個人的腦子不約而同地冒出同一個問題。

    爬上去。只能束手就擒。

    掛在半空中。等於是坐以待斃。

    往下。是深不可測的天坑。

    賭一把。楚天舒往下看了看。看見了幾棵大樹的樹梢。他咬咬牙作出了選擇:下去。未必就是死路一條

    當楚天舒貼著耳朵告訴冷雪這個決定時。冷雪睜開眼也往下看了看。明白了楚天舒的意圖。只要能接近腳下的大樹。就有可能出現一線生機。至於下到穀底之後能不能有出路。暫時顧不得那麼多了。

    但是。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離大樹的樹梢還至少有三十米。救生繩餘下的長度全部放下去。離樹梢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冒險跳下去。樹梢的強度根本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掉下去即使能得到枝葉的一些緩衝。但也非死即重傷。

    “冷雪。你把匕首給我。”楚天舒突然有了主意。

    冷雪猶豫著問:“你要幹什麼。”

    “爬上去。”

    “不行。你這是去送死。”冷雪堅決不同意。她急切地說:“他們手裡有槍有刀。只要你一冒頭。不等你開槍。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置你於死地。”

    楚天舒微笑著搖了搖頭。

    冷雪的心裡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漣漪。在這種生死關頭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就像在丹桂飄香見到的第一眼那樣。笑得是那麼輕鬆自信。還帶著一點得意和詭異。

    楚天舒貼近了冷雪的臉。那粗重的男人氣息令冷雪心跳不已。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慢慢地爬上去。在快到頂的地方。我會割斷救生繩……”

    冷雪捂著了他的嘴:“你想幹哈。那樣你會摔得粉身碎骨的。”

    “我不幹哈。”楚天舒學著冷雪的東北口音說:“你把救生繩固定在岩石角上。我不就掉不下去了嗎。繩子大部分下來了。我們就可以下到大樹上。然後順著大樹下到穀底。明白了嗎。”

    “這……太冒險了。”冷雪為楚天舒這個大膽的設想而驚歎。這恐怕也是目前別無他法的前提下。唯一可以選擇的辦法。但是。從高空上猛然墜落將近三十米。一旦控制不好撞在了岩石上。一定會血肉橫飛。死於非命。

    不過。只要救生繩能夠落下來。處於岩石上面的冷雪就完全可以借助繩索的長度下到穀底。或許就有生還的希望。

    楚天舒這是在用他的生命賭博。為了冷雪能獲得生機。

    “讓我來。我的身手比你好。”冷雪強忍著淚水。她要把生的希望留給楚天舒。

    楚天舒又是淡淡的一笑:“冷雪。我真不想和你搶。但是你看。我們能換得了位置嗎。”

    確實。崖壁凹進去的那一小快空間。堪堪只容得下一個人。兩人要交換位置。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冷雪的眼淚再次湧出。她抱著楚天舒的臉。嘴唇貼在了他的嘴上。給了他一個深情的吻。

    楚天舒別過臉去。說:“冷雪。你把繩頭纏好。我上去了。”

    冷雪儘量將身體貼緊崖壁。將餘下的十幾米救生繩纏在了岩石凸出的一角。為了防止滑脫。還用匕首挖了一個淺淺的凹槽。再把繩頭緊緊地拽在了手裡。

    做完了這一切。她含淚向楚天舒點了點頭。

    楚天舒再次一點點地往上爬。遇到有小樹枝的地方。就用救生繩在上面纏繞幾下。當然。這些小樹枝都不足以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但是。等會兒繩索割斷之後。多少可以減緩一點身體下墜的速度。

    往上爬了二十來米。上面的人幾乎可以聽得見楚天舒的喘息聲。他們手持武器嚴陣以待。只能有人來自投羅網。

    可萬萬沒有料到。就在他們洋洋得意準備生擒活拿的時候。繩索突然斷了。綁在大樹上的繩頭甩起了老高。

    楚天舒急速地下墜。

    由於早有思想準備。加上繩索不斷受到小樹枝的牽扯。剛開始下墜的速度得到了減緩。這樣也使得楚天舒可以保持著面對崖壁的姿勢。左手緊緊抓住救生繩。右手的匕首在光滑的岩面上劃過。濺起一串串的火花。也有效地降低了下墜的加速度。

    儘管如此。楚天舒的身體還是在崖壁上不斷地摩擦衝撞。他完全忘記了疼痛。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下墜。下墜。越來越快的下墜。

    風在楚天舒的耳邊掠過。

    經過冷雪所在位置的附近。冷雪捂著嘴在啜泣。

    楚天舒觸到了樹梢。臉上身上被樹枝掛得生疼。但下墜的速度減緩了許多。

    終於。繩索猛地繃緊了。楚天舒重重地撞在了崖壁上。左大腿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受傷的部位又遭受了一根樹枝的襲擊。血流如注。

    楚天舒一陣眩暈。但是意志力支撐著他忍住疼。稍稍晃動了一下身體。感覺除了大腿之外似乎還沒有受太重的傷。

    右手的匕首還在。身上的背包還在。但是衣服掛破了。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飛了。

    他左手拽著救生繩。試著用右腳尋找到一根結實一點的樹枝。稍稍松了左手。確定踩牢了之後。又找了一個樹杈。雙腿叉開騎在了上面。將匕首收進背包裡。這才用力搖晃了一下救生繩。告訴上面的冷雪。自己還活著。

    冷雪也輕輕搖晃了一下鬆弛了的救生繩。

    沒有了手機的聯絡。只能靠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通報資訊了。

    崖頂上的保安又朝下開了一槍。只是沒有瞄準。子彈從枝丫中飛落。再次驚起了一大群歇息在大樹之中的鳥。撲刺刺飛起。鋪天蓋地般沖上了夜空。

    冷雪順著救生繩快速下滑。嵌在岩石縫中的繩索發出哢哢的響聲。她接近樹梢的時候。救生繩突然斷裂了。冷雪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身體直接朝著楚天舒的頭頂砸落下來。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2-6 12:26
第130章 脫了衣服
     
冷雪的尖叫在空曠的山谷裡驚心動魄地回蕩。

    楚天舒慌忙之中一側身。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一把抱住了冷雪。整個人被這衝擊力一帶。也暫態倒掛在了樹上。兩個人的重量全部要依靠楚天舒的兩條腿緊緊夾住樹枝。受傷的右大腿再次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驚魂未定的冷雪本能地作出了最快捷的反應。她也順勢抓住了眼前的細樹枝。但是。這些細樹枝完全不可能承擔起她的重量。楚天舒只能忍著大腿的疼痛。右手死死地抱住了冷雪的腰部。

    崖頂的保安又放了一槍。這一槍順著冷雪的叫聲尖嘯而下。子彈擦破了冷雪的右臂。

    “楚天舒。你放開我。”又累又餓的冷雪虛弱地喊道。她昨天中午吃了一個盒飯。經歷了幾個小時驚險的逃亡。在懸崖壁擔驚受怕又經受了幾個小時的煎熬。她心力交瘁。精神幾近崩潰了。

    “不。我不會放棄的。”倒掛著的楚天舒頑強地回答。

    受傷之後的冷雪已經無力抓住樹枝。身體在楚天舒的臂彎裡一點點滑落。她明顯地能感到楚天舒的手臂在顫抖。體力也快要不支了。

    崖頂的保安還在開槍。子彈擦著兩人的身體飛了過去。

    如果這麼耗下去。兩個人都很有可能會被流彈擊中。那樣的話。就一個也活不了。

    “求求你。放開我吧。”冷雪痛苦不堪。用微弱的聲音在呼喊。

    楚天舒鼓勵道:“冷雪。堅持住。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都要付出最後的努力。”

    這就是楚天舒。一個意志力堅強的男人。

    楚天舒用右手摟抱住冷雪。用左手和雙腿交替著受力。咬緊牙關一點點地從一個枝丫挪到下一個枝丫。

    挪一挪。歇一歇。楚天舒不斷地鼓勵著冷雪。也是在給自己打氣鼓勁。

    大腿上的血順著他的身體在滴落。有幾滴落到了冷雪的臉上。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懸掛著移下了兩三米左右的距離。總算躲開了獵槍射擊的範圍。

    越往下。樹枝越粗壯。

    冷雪終於可以觸摸到一根兩個大拇指粗細的樹枝。她緊緊地抱住了。

    楚天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鬆開了麻木的手臂。眼前一黑。整個身體如中彈的鳥兒一樣墜落了下去。

    冷雪反應不及。伸手抓了一把。抓住了楚天舒背上的背包帶。可是。她實在沒有更多的力量能夠攬住楚天舒。反而被衝擊力一扯。剛剛抱住的樹枝哢吧一聲斷裂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同時跌落了下去……

    天色已經濛濛亮了。

    谷底的樹林裡熱鬧了起來。從睡夢中驚醒的鳥兒們歡快地鳴叫。聲音清脆圓潤。連綿不斷。好像是在熱烈歡迎來自天邊的兩位不速之客。

    楚天舒和冷雪從十幾米高的大樹上跌落下來。落在了厚厚的枯葉之上。

    時下已過中秋。穀底沉積了今年剛剛衰落的大量枯葉。足足有近一米厚。就像一個軟軟的海綿床墊。鋪在了大樹的周圍。

    即便如此。筋疲力盡過度虛弱的楚天舒和冷雪摔下來之後。還是雙雙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天舒率先蘇醒了過來。他緩緩地睜開眼。昏昏沉沉的仰望著天空發了十幾秒鐘的呆。感覺像是睡了好幾天一般。。

    他一轉頭。看見了不遠處的冷雪。才恍惚記起黑夜中的經歷。他掙扎著坐起來。爬到了冷雪的身邊。用手在她的鼻翼下試了試。又探手摸了摸她的左胸。

    冷雪的臉色憔悴。呼吸稍顯微弱。心跳卻比較有力。

    楚天舒從登山背包裡拿出了瓶裝礦泉水。含在嘴裡溫暖了一會兒。才俯下身嘴對著嘴地喂了冷雪幾口。

    冷雪閉著眼。身子動了一下。有幾片枯葉觸碰到了右臂上的傷口。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被雨水浸透的樹葉濕氣太重。不能讓冷雪長時間地躺在這裡。

    楚天舒試圖把她抱起來。但是。樹葉堆太厚。腳下根本使不上力氣。而且。只要一用力。受傷的右腿也會疼得厲害。

    無奈。楚天舒只能一邊爬。一邊將冷雪外樹葉堆外面拖。

    費了很大的功夫。終於拖到了樹葉較少的地方。楚天舒實在沒有了力氣。他放開了她。大口都喘著粗氣。

    在濕漉漉的樹葉堆裡躺到了天亮。兩個人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楚天舒四下張望。穀底濃霧彌漫。濕氣蒸騰。只能看到身邊的幾棵大樹。除此之外。全是光禿禿的岩石。不遠處還散落著一堆碎片。依稀可以看得出是電動車的殘骸。還有就是筆記型電腦的碎片。

    楚天舒不由得有些後怕。如果剛才自己和冷雪跌落下來。不是跌在大樹底下的樹葉堆中。而是掉在這岩石上面。肯定已經粉身碎骨了。

    楚天舒強撐著站了起來。踮著腳向前走了幾步。抬頭望去。四周圍崖壁陡峭。上面青苔密佈。從底下看上去。人就像落入了一口井中。只能看到井口處的一小片亮光。

    天空依然陰沉。似乎又要下大雨了。

    不行。得找一塊乾燥的地方避雨生火。否則的話。全身被雨水淋濕了。傷口會惡化。再被山風一吹。再健壯的身體也會受不了。

    再往前。滿眼都是光禿禿的崖壁。

    楚天舒轉身。看到了一個水潭。裡面全是渾濁的泥水。估計是下大雨從山頂沖刷下來的。沿著水潭又走了十來米遠。他隱隱看到。右前方有一塊凹進去的地方。周邊的岩石似乎青苔較少。

    楚天舒不由得一陣驚喜。他把望遠鏡拿出來一看:太好了。那是一個岩洞。

    岩洞隔著水潭。是峽谷中地勢最高的地方。而且在洞口之上不同于其他地方全是光禿禿的峭壁。而是長滿了荊棘野草的泥土。坡度相對於也平緩一些。如果是夏天的話。洞口應該還能享受到個把小時的陽光照耀。

    楚天舒回到大樹底下。重新整理了一下背包。將它反過來背在了胸前。然後蹲下來抓著冷雪未受傷的左臂。費力地將她背了起來。朝岩洞的方向走去。

    走到水潭邊。楚天舒扔了一塊石頭試了一下深淺。感覺不會太深。便想要趟過去。可剛一邁腿又縮了回來。右大腿處的傷口還在滲血。如果被渾濁的水一泡。很可能就要腐爛發炎。

    楚天舒托了背上的冷雪。又張望了一番。發現要靠近那個岩洞。繞不過這個水潭。他咬咬牙。還是勇敢地踏進了水中。

    水。刺骨地涼。

    好在底下沒有太多的淤泥。大多是堅硬的岩石。楚天舒放心大膽地往前走了幾步。水慢慢越來越深。最深的地方剛剛沒過了大腿。傷口被冷水一激。反而不覺得疼痛了。

    楚天舒用力邁著步子。穿過了水潭。又爬了一個小坡。終於來到了洞口。他並沒有冒然進去。從背包裡把匕首拿出來。又彎腰撿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從洞口裡扔了進去。然後閃到一旁。警惕地盯著洞口。以防有野獸或者毒蛇竄出來。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的動靜。

    楚天舒背著冷雪一點點地走進了岩洞。

    與預料的基本吻合。岩洞裡雖然有一股潮濕味道。但地面上相對比較乾燥。還有一些早先吹進來的樹葉。沒有被雨水打濕。踩上去哢哢作響。

    楚天舒在洞裡找了一塊稍微平整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將冷雪放在地上。又把她身上的背包解下來。拿出睡袋鋪好。本來想將冷雪轉移到睡袋上。可看看她一身衣服都濕透了。還是犯起了嘀咕。打算先生了火再說。

    楚天舒去洞外用匕首砍了一些樹枝。把洞裡的枯葉聚攏在一起。把急救包翻了出來。找到了那盒蠟封的火柴。又在一團藥棉上倒了一點酒精。用身體擋住洞口可能吹進來的風。劃著火柴點燃了蘸了酒精的棉花。引著了一堆枯葉。

    楚天舒把剛砍的樹枝在火上烤。水汽蒸發完了之後。樹枝也燒著了。火更加旺了。岩洞裡漸漸暖和了起來。

    外面的天越來越陰沉。

    楚天舒不敢大意。把洞裡可能收集到的枯葉堆放在一邊。又出去撿了不少粗一些樹枝。堆在了火堆旁邊讓它們烤幹。還砍了幾根帶枝丫的小樹。在洞口搭了一個架子。脫了身上的濕衣服。搭在架子上烘烤。順帶擋一擋風。

    做完了這一切。楚天舒在水潭裡洗了洗手。進了山洞。想想不放心。又把紅外感應報警器拿出來。設置在岩洞更裡面一點的地方。

    楚天舒從登山背包裡翻出了一套短袖運動服。這還是他大一暑假期間搞定向越野訓練時塞在裡面的。後來俱樂部解散了。登山包基本上沒再派過用場。這套運動服就被遺忘在夾層裡。再也沒有拿出來。

    楚天舒蹲在冷雪的旁邊。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一顆顆解開了她衣服的紐扣。當脫下的外衣和襯衣之後。首先吸引他目光的不是那高聳的胸口。而是背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

    “她怎麼受了這麼多的傷。”楚天舒帶著疑問。儘量小心地幫她套上了短袖運動衣。他繼續解開了她的皮帶。托著她的臀部褪下了她的褲子。更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3-11 01:43
第131章 冷女私情
       

在冷雪的下腹部又是一道明顯的疤痕,看上去十分可怖。

    楚天舒不忍多看,馬上給她穿上了運動短褲,將她放進了睡袋裡,然後把她的濕衣服也搭到了火堆邊的支架上。

    楚天舒看見了冷雪手臂上的傷口,右臂的肌肉被子彈擦出了一條血肉模糊的槽口,傷口已經開始腫起,還在緩慢地滲出鮮血,所幸沒有傷及骨頭和神經,他用棉花棒蘸著消毒酒精,狠了狠心,給她清洗傷口。

    酒精劇烈的刺痛讓冷雪蘇醒了過來,她閉著眼睛發出了幾聲呻吟,嘴裡喊著:“渴,我渴,”

    楚天舒按住了她的右臂,放下酒精藥棉棒,從背包裡拿出剩下的礦泉水,擰開蓋放在了她的嘴邊。

    冷雪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才慢慢地睜開眼,說:“我怎麼了,”

    “你受傷了,”望著滿臉是汗、嘴唇乾裂的冷雪,楚天舒心裡一陣難受,他又拿出夜裡從杜雨菲車上帶過來的蛋糕,遞到了她的嘴邊。

    冷雪一連吃了好幾個,突然停住了,仰起頭問道:“楚天舒,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你睡著的時候吃的,”楚天舒喉嚨裡咕隆一聲,證實他說了假話。

    冷雪沒有說話。

    吃了點東西,喝過了水,冷雪的精神頓時好多了,她能被特種部隊挑中證明她的體質優於常人,經過嚴酷的特種培訓,身體機能恢復得也快,剛才的昏厥主要還是因為太餓太累太緊張了,加上受傷流血,又突然墜落,才熟睡過去了。

    她感覺不對勁,左手伸進睡袋摸索了幾下,喊道:“楚天舒,你都幹哈了,”

    “我沒幹哈呀,我準備給你包紮傷口,”楚天舒手裡拿著卷狀紗布繃帶,學著冷雪的東北口音,一臉無辜地說。

    冷雪大叫:“你……你耍流氓了,”

    楚天舒盯著冷雪的臉看了一會兒,放聲大笑起來:“你真逗,你是不是想說我OOXX了你呀,”

    “你,你流氓,”冷雪氣紅了臉。

    “我就流氓了,你怎麼的,”楚天舒一把按住了她受傷的右臂,放在大腿上,用紗布包紮她的傷口。

    “楚天舒,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冷雪閉上眼,口氣軟了下來,聽上去反倒是在懇求楚天舒。

    楚天舒低頭一看,自己只穿了一條三角褲蹲在冷雪的面前,雄性特徵幾乎就在她的眼前,他三下兩下包紮好傷口,跳到火堆旁邊,將烤得半幹的褲子穿在了身上。

    這時,冷雪已經從睡袋裡鑽出來了,穿著楚天舒的短袖運動衫,雖然稍顯寬大,但絲毫掩不住她的英姿勃發。

    冷雪指著楚天舒,說:“你過來,”

    “幹哈,”楚天舒站著沒動。

    冷雪用命令的口吻說:“把褲子脫了,”

    楚天舒捂著褲腰帶,一臉迷茫地看著冷雪。

    “聽見沒有,把褲子脫了,”

    “你……你想OOXX我嗎,”楚天舒結結巴巴地問。

    “你,你個臭流氓,”冷雪的臉騰的一下漲得通紅,她感到有點無地自容了,“你的腿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楚天舒幾乎立即綻放出了笑容。

    這個熟悉的笑容再次令冷雪怦然心動。

    “呵呵,這樣啊,是我誤會了,”楚天舒繼續開著玩笑,乖乖地坐下來,脫了外面的褲子。

    冷雪蹲在他的身邊,一看楚天舒的大腿,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楚天舒這麼一個機關男,在如此艱難的困境中,還能保持樂觀開朗的情緒,並感染著身邊的人。

    他太像那個人了,不僅形似而且神似。

    冷雪右手拿著棉花棒粘上酒精,在楚天舒大腿的傷口邊緣輕輕塗抹,動作嫺熟輕柔,好像生怕弄疼了楚天舒,此時的冷雪,臉上沒有了一貫的冷若冰霜,而是充滿了柔情。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五年前的一幕。

    那一年,冷雪十九歲,已經是特警部隊的一名士官,執行過多次特殊的任務。

    她出身於武術世界,十七歲高中畢業被特招入伍,為此她放棄了考大學,在特訓教官吳兆君的悉心指導下,兩年後,她完成了一系列挑戰生命極限的特警訓練科目,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特警。

    特訓教官吳兆君,是我國首批涉外特警,在東北國境線上多次立下赫赫戰功,剛二十四歲軍銜已升至少校副團。

    那天中午,媽媽偷偷地打來了電話,說父親突發心臟病正在醫院搶救,冷雪躲在水房裡哭著接完了電話,本來她要請假回家探望,突然接到命令,臨近國境線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一起劫車時間,上級點名讓冷雪前往協助。

    冷雪在車上換了裝備,半個小時就到達了離出事地點五百米左右的臨時指揮中心。

    這是一個彎道,在大客車上劫匪的視線之外。

    現場總指揮正是吳兆君,就是他點了冷雪的名。

    吳兆君看了冷雪一眼,給了她一個熟悉的微笑。

    冷雪只勉強地咧了咧嘴。

    這個細微的表情沒有逃脫吳兆君的眼睛,但他沒來得及多問,眉頭微蹙,馬上介紹了情況。

    東北黑社會頭目韓紅兵兄弟二人在逃亡途中,劫持了一輛大客車,意圖駕車逃向境外,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追逐,大客車油料耗光,韓紅兵要求給大客車加足油,威脅要殺害人質與警方對峙。

    大客車上有二十幾名乘客,多是婦女和兒童,韓紅兵兄弟都是退伍兵出身,身手不錯,持有匕首等兇器,以人質為盾牌,在開闊地高速公路上,狙擊手無法隱蔽,也擔心傷及人質,難以得手。

    冷雪趕到的時候,大客車門開了,韓紅兵正在用警方送過去的對講機倡狂叫囂:“從現在起,每過十分鐘,我們會扔下一具屍體,現在開始,”

    一個婦女被推下了車,鮮血從脖子上流出來,一動不動。

    吳兆君果斷地下了決心:“冷雪,你開加油車,我隱藏在車底,開始行動,”

    面對兇殘的歹徒,冷雪暫時忘記了父親病重的悲痛,穿上避彈衣,換上加油站的工作服,吳兆君也帶上了面罩和裝備,鑽進了加油車之下,其他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坐在另一輛指揮車上,隨時準備接應。

    當加油車啟動時,門口的一名孩子被拉了回去,保住了性命。

    冷雪開車加油車緩緩向大客車開過去。

    在她執行過的任務中,這並不是最危險的,但是,一想到能和吳兆君一起行動,心裡還是充滿了激動。

    韓紅兵的弟弟下車,手持匕首頂在冷雪的腰部,監督她給大客車加油。

    韓紅兵則挾持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了車門口。

    吳兆君和冷雪在特訓中早已形成了默契。

    就在吳兆君開槍擊中韓紅兵的同時,冷雪也制服了身邊的歹徒。

    但是,意外發生了,誰也沒有想到,那名少年竟然是韓紅兵弟弟的兒子,他對著冷雪開槍了。

    剛從車底鑽出來的吳兆君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

    槍響了,吳兆君倒地。

    整個過程只有兩三秒鐘。

    在醫院的太平間裡,冷雪見到了吳兆君的大姐吳夢蝶。

    吳夢蝶告訴冷雪:“我弟弟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他愛你,”

    冷雪抱著吳夢蝶,淚如雨下:“姐姐,我也愛他,”

    送別了吳兆君,冷雪回到了家。

    已經生下了淩銳的吳夢蝶承擔了冷雪父親治病的全部費用,她說,這是他弟弟的遺願,原來,在現場見到冷雪的時候,細心的吳兆君看到冷雪紅著眼睛,猜想她一定遇到了難題。

    臨終前,他特意請姐姐替他照顧好冷雪。

    父親病癒出院,冷雪回到了部隊,從此變成了一個冷面人,不愛講話,情緒衝動,每次執行任務都衝鋒在前,伴之而來的是不斷受傷、住院,一年來,到底立了多少次功,受了什麼獎,統統都不記得了。

    在最後的一次任務中,冷雪與一名兇殘的歹徒搏鬥中,腹部受了重傷,從此告別了特警生涯,傷癒之後,追隨吳夢蝶來到了臨江市,發誓要用生命保護她和她家人的一切。

    在丹桂飄香看見楚天舒的第一眼,冷雪又看到了那一個熟悉的微笑。

    直到這一次,她向吳夢蝶點名要楚天舒配合他行動,都在心目中把楚天舒看成了那個英勇頑強的吳兆君。

    “哎呀,”楚天舒輕叫了一聲。

    這一聲輕叫把冷雪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她手裡的藥棉觸碰到了楚天舒的傷口深處,她趕忙停手,關切地問:“怎麼了,”

    楚天舒看了一眼還癡癡著的冷雪,眉頭微蹙說:“疼死我了,你不會想把我的腿骨戳穿了吧,”

    冷雪心想,這傢伙皺眉頭的樣子怎麼也和他一樣一樣啊,她知道他又在開玩笑,咧了咧嘴,說:“沒事兒,離骨頭還遠著呢,”

    “我知道沒事,”楚天舒一臉的壞笑,說:“我看你犯傻呢,才故意叫起來的,”

    “哼,早知道,我真應該戳到你骨頭裡去,”冷雪扔下了棉簽,開始用繃帶給楚天舒包紮大腿。

    “冷雪,你癡癡的,在想什麼,”楚天舒輕聲問,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3-11 01:44
第132章 陷入絕境
       

冷雪臉一熱,含糊地說:“我……在想……淩銳,”

    楚天舒搖搖頭表示不相信,他站了起來,穿上了褲子,活動了幾下,感覺並無太大的妨礙。

    冷雪拿起地上的望遠鏡,說:“你看好火堆,我出去看看有沒有辦法出這個峽谷,”

    “等等,”楚天舒抓住了冷雪的左手。

    兩人臉靠得很近,四目相對。

    冷雪感覺身上和臉上一陣滾燙,手被楚天舒抓在手裡都忘了抽出來,心裡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外面有風,你把我的外衣穿上,”楚天舒抓起支架上的外衣,幫冷雪穿上了。

    冷雪出去之後,楚天舒把山洞清理了一下,找了一個地勢相對較高的地方,用洞邊從山上滑落下來的碎石土塊填平了凹凸不平的地面,又在上面鋪墊了一層枯葉,將睡袋鋪到了上面,支起了野營帳篷。

    很快,冷雪回來了,她找到了楚天舒摔碎的手機,將卡扣了出來。

    不過,在深谷中,手機根本接收不到信號。

    冷雪把她的手機關閉了,以免要用的時候沒有電。

    “我看過了,這是一個天坑,四周全是峭壁,要出去只能想辦法攀爬上去,”冷雪還帶回來了斷裂了的救生繩,這是他們唯一可以運用的逃生工具。

    對於從峽谷中逃出去,冷雪充滿了信心,只要天一放晴,利用匕首和救生繩,憑著特訓出來的身手,完全有能力沿著山洞這個緩坡攀爬上去,哪怕只爬到半山坡,手機能夠接收到信號,就可以請求救援。

    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食物,恢復體力。

    蛋糕只有兩三塊了,礦泉水也只剩下小半瓶。

    楚天舒突然想起背著冷雪過河的時候,腳下似乎踩到過活物,他從急救包裡翻出了魚鉤和魚線,用蛋糕屑做誘餌,沒多長時間就從水潭中釣到了好幾條魚。

    楚天舒在山洞口準備剖魚,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水潭裡的水太過渾濁,既不能洗魚,更不能飲用。

    怎麼辦,就算是吃烤魚,沒有水喝,也堅持不下去。

    楚天舒抓著魚,一臉的愁容,仰望著天空暗暗思忖:奶奶的,這會兒怎麼就不下雨呢。

    冷雪把方型軍用水壺用匕首破開了,正在用細銅絲綁紮,打算做一個吊鍋,見楚天舒蹲在洞口發呆,心裡很是難受,她以為他開始後悔了,便滿是歉意地說:“對不起,都是我把你給害了,”

    楚天舒站了起來,拿著匕首,朗聲笑了起來,大聲說:“是的,確實你是你把我害了,但是,我想報復你,又打不過你,只好認命了,”

    冷雪忍不住笑了:“好吧,有機會我會補償你的,”剛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曖昧,便低下頭,把綁好的吊鍋擱在了一邊,從鐵盒裡拿出了一個套套。

    楚天舒一看,嚇了一跳,暗道:“她想幹什麼,難道要採取這種方式來補償嗎,有這個打算,也應該等到天黑吧,”剛想到這,馬上又在心裡罵自己:等個屁,天黑不黑,不都是這麼兩個人,還怕誰看了去。

    冷雪撕開了包裝,抽出了套套。

    套套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特殊味道。

    這種事,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子幫自己套上吧,楚天舒神色慌張地走過去,想要把它從冷雪手裡拿過來。

    “你想幹哈,”冷雪突然厲聲喝道。

    楚天舒被她的聲音嚇到了,拿著匕首站住了,手足無措地說:“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先把匕首放下,”冷雪兇相畢露,嚴厲地說。

    是啊,哪有拿著把匕首幹那種事兒的,這和OOXX犯有什麼兩樣。

    楚天舒聽話地把匕首扔在了地上。

    冷雪看了看手裡的套套,突然大笑了起來:“楚天舒,你這個臭流氓,你想歪了,這是我打算用來盛水用的,沒有別的打算,明白嗎,”

    啊,,楚天舒臉憋得通紅,轉身出了山洞。

    冷雪拿著套套也跟了出來,隔了一會兒,她從水潭邊提著一袋水回來的。

    那個避孕套已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全透明水袋。

    冷雪把避孕套水袋掛在樹枝上,見楚天舒露出不解的表情,就解釋說:“這麼做可以把水裡的雜質和泥沙沉澱下去,我們就可以有乾淨水喝了,看什麼看,還不快剖魚,”

    雖然嘴裡說得凶巴巴的,可冷雪的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酥麻,長這麼大,還是在十九歲對吳兆君有過一種暗戀,再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任何的親密接觸,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沒有,感情完全封閉在與吳兆君訣別的那一瞬間。

    經歷了生死的情感是最值得珍惜的。

    現在,眼前的這個楚天舒成了又一個與她同生共死的男人,冷雪這顆冷卻了幾年的心,仿佛在火堆的灼烤下漸漸變得溫暖和柔軟,竟然有點喜歡上了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外表堅強的人,往往都有一顆柔軟的心,就像貝類,它只有覺得周圍的環境令它感到安全、舒適的時候,才會向你打開心扉,可這也恰恰是它最容易受傷的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讓它城門緊閉。

    不過,現在的冷雪可不想這樣。

    她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曾經令他討厭的男人,他像吳兆君一樣願意為自己冒任何的風險,即使在最艱難困苦的時刻,還能為她開闢一個明朗快樂的世界。

    為了保持山洞裡的空氣清新,兩人在山洞口生了另外一堆火,將魚烤了兩條,煮了兩條,雖然沒有調味品,但他們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烤魚,喝了過濾之後燒開的水,已經是中午時分。

    精神和體力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復,他們換上烘乾了的衣服,並排坐在睡袋上,開始籌畫天晴之後攀爬的方案,又為誰先誰後發生了爭執。

    他們對逃出山谷重返都市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天,黑得像一個鍋底,又開始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

    水流順著崖壁湍急地流淌下來,在山洞口形成了一道瀑布。

    不斷有山石泥沙從山頂上滾落下來,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這是天災,更有人禍。

    秦達明早上一覺醒來,大概是早上九點左右。

    “萬志良把筆記型電腦找回來沒有,”他起身後立即打電話詢問孔二狗。

    “沒有,”孔二狗回答說。

    “那一男一女抓住了沒有,”

    “也沒有,”

    秦達明頓時火了,他在電話裡把孔二狗臭駡了一頓:你們保安部是幹什麼吃的,十幾個人對付一男一女兩個毛賊,應該是手到擒來分分鐘就能搞掂的事,居然忙乎了一晚上,既沒有找回筆記型電腦,也沒有摸著那一男一女的半根毫毛,這不等於是白白送給了薛凱十萬塊錢,擎天置業沒吃著狐狸還惹了一身的騷。

    當秦達明聽說那一男一女帶著筆記型電腦墜入了秀峰山的“天坑”,更是惱羞成怒,他下令毀屍滅跡,不得走漏一點風聲。

    萬志良得到指令,帶著人再次上山,居然在山頂上聞到了從下面升起來的煙霧,他調集兩台大型挖掘機,從煙霧升起處挖山推土,在岩洞口上方的山邊先行堆積了大量的山石和泥土,在大雨下得最猛的時刻,以排山倒海之勢,一股腦地往穀底傾瀉。

    山石隨著大雨沖刷出來的泥石滾滾而下,幾十秒之間,便將岩洞的出口遮住了大半,等楚天舒冷雪感覺不對再想要衝出去已經完全來不及了,雨水又順著堆積的土流進了山洞,緊接著澆滅了地上的火堆,好在睡袋和帳篷被楚天舒設置在岩洞相對較高的地方,才沒有被流進來的泥水打濕。

    更不幸的是,經過雨水浸泡的山體被挖掘機擾動之後,最後發生了大面積的坍塌,將岩洞的出口封得嚴嚴實實。

    在岩洞口封上的那一瞬間,冷雪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被鋪天蓋地奔湧而至的山石驚嚇住了,還是對突然到來的黑暗產生了恐懼,她渾身抖個不停,又似乎因為發抖而羞愧難當,不由自主地撲進了楚天舒的懷裡。

    岩洞裡一片漆黑,黑得令人窒息。

    楚天舒摸索著想要再次去點燃火堆,但是,冷雪拉住了他,幽幽地說:“別生火了,那樣會消耗掉大量的氧氣,還不如就這樣,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

    楚天舒緊緊地摟著冷雪。

    絕望的情緒也在一點點地咬噬侵蝕著楚天舒的信心和樂觀。

    兩個年輕鮮活的生命將無聲無息地終結。

    冷雪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她悔恨不已,心裡充滿了自責和愧疚,她伏在楚天舒的胸前,默默地流著眼淚。

    楚天舒抓住了冷雪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他知道,此時此刻,任何的語言都無法拂去冷雪的傷心欲絕。

    “你恨我嗎,”冷雪停止了啜泣,問道。

    楚天舒無聲的笑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了,他抱著冷雪,低著頭貼住了她的臉頰,低聲說:“不,我不恨你,其實,你不凶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這句話讓冷雪的心跳加速。

    “是啊,”冷雪無限感慨地說:“應該是六年前吧,也有人這麼對我說過,”

    “誰呀,”

    “一個男人,一個和你很像的男人,”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3-11 01:45
第133章 桃花三弄
       

冷雪含著淚。給楚天舒講了她與吳兆君的故事。

    這是她塵封了五年的心靈第一次向外人敞開。如果不是身處絕境。或許她會把一段既美好又悲傷的情感埋藏一輩子。

    楚天舒簡直不敢相信。冷得像一塊冰一樣的冷雪曾經有過一段淒美的過往。

    冷雪在黑暗中發出了感歎:“本來我以為我的生命與激情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可老天還是很眷顧我。讓我遇到了你。我知足了。能和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死在一起。我真的很知足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如果不是死亡即將來臨。冷雪無論如何也不會向楚天舒敞開心扉。因為她知道。楚天舒身邊有很多比自己更適合他的女孩子。例如甯馨、白雲朵、向晚晴。還有那個女警杜雨菲。

    “冷雪。實話實說。我還有一些遺憾。我答應過儀錶廠的那些下崗工人。我要盡力為他們謀取最大的權益。可惜。我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儘管楚天舒不想在這最後所剩不多的時間了讓冷雪失望。但是。他內心的不安還是讓他的語氣透露出了無奈和傷感。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冷雪溫柔地將她的手伸進了楚天舒的衣服。撫摸著他的胸口。

    “別這麼說。有你陪著。挺好。”楚天舒的手摸到了手電筒。剛一打開。光線就被冷雪用手遮住了。

    “就這樣。好嗎。”冷雪柔聲說。“我要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做一回真正的女人。楚天舒。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身上的醜陋。”

    楚天舒將手電筒放在睡袋邊上。也伸出手探進來冷雪的衣服。摸到了她後背上的傷疤。疼惜地說:“不。那不是醜陋。而是你勇敢光榮的印記。”

    冷雪激動不已。抓著他的手。放在了她堅挺的胸口上。

    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兩個人的心跳像戰鼓一樣被擂得咚咚震響。又突然像停止了跳動似的一片寂靜。

    我愛她嗎。我可以這麼做嗎。楚天舒突然捫心自問。毫無來由地想起了劉春娜和鄭小敏。還有白雲朵、向晚晴、杜雨菲和寧馨。

    這場掙扎經過了可怕的幾秒鐘。卻好像有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不想了。既然老天安排了他們要一起長眠在這個岩洞了。那麼。就讓我們融為一體吧。

    是的。什麼都不想了。

    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她們的生活無論精彩還是平淡。無論幸福還是是痛苦。幾個小時之後。外面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了。

    楚天舒張開雙臂緊緊地摟抱著冷雪。

    冷雪的身體變得柔軟起來。她“哎呀”了一聲。在他懷裡抖顫起來。

    原始的欲望像點燃著的火堆裡添上了乾柴。忽地一下升騰了起來。

    冷雪更緊地箍抱著楚天舒。恨不得要把他死死地與自己粘貼在一起。似乎害怕一鬆手。他就會從身邊消失。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與他一起合謀著努力著。要把他強行納入自己的身體。

    她突然仰起脖子昂起頭。挺直了身子。在尋找著他的嘴唇。

    他瞬間便理解了她的意思。快速地迎合著她。並立即以進攻的姿態用舌頭尋找她的舌頭。讓它們纏繞在一起。時而相互肉搏。時而相互慰籍。彼此舔食共同呼吸。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亢奮的氣息。

    她慢慢地渾身酥軟了。像一汪水似的鋪陳在睡袋之上。連帶著他也墜落了。

    兩具身體緊緊地絞合在一起。一股電流同時穿過他們的全身。令人震顫而瘋狂。他們還沒有水**融。而融化在一起才是最璀璨和徹底忘我的瞬間。

    與此同時。兩個人都感到了中間還隔著各自的衣物。幾乎是同時急不可待地騰出各自的手來撕扯剝離著對方。

    很快。兩具因為血流奔湧而熾熱的肉體。完全從限制與束縛中徹底解放出來了。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把兩隻手抄在她的後背。感覺到她細嫩光潔的皮膚慢慢地滲出汗珠。散發出好聞的體香。

    那是春天土地的芬芳。沒有任何嬌飾與雜味的干擾。令人陶醉而貪戀。

    很快。他找到了那片同樣早已濕潤而豐美的坡地。似乎正哼唱著無字之歌期待著犁鏵的嵌入與耕耘。而他就是犁鏵。鋒利而堅韌。

    進入的“撲哧”聲是熨貼而令人心花怒放的。就像一塊石頭落在了厚實的土地上。

    他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忘我中帶著從容與自信。測試與體味著她的溫度與濕度。

    兩個人的想法驚人的相似:既然是生命中最後的一次激情。那就讓它像花兒一樣綻放得美好與持久。

    他們在意念中的默契甚至超出了同床共枕很多年的夫妻。既懂得該在什麼情況下體貼入微。也懂得該在什麼情況下激烈逢迎。

    很快。她開始載歌載舞了。與他一起沐浴在酣暢淋漓的愛河之中。

    而他。早已忘了塵世的一切。一會兒像老牛似的哞哞負重前行。一會兒像年輕的豹子似的撒腿狂奔。

    而她。一會兒被他帶領。一會兒又沖到他的前面。挾裹與拉扯著他向著那美妙無比的高峰攀爬著、衝刺著。

    她的清麗的嬌喘在一瞬間喚醒了風和雲。會際於山的頂端。呈現出只有使勁閉上眼睛才能看見的七彩霓虹。

    他呢。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兒嘿喲中。突然感到一股熱浪從腹下升起。迅速傳遞到全身。

    電動車在飛馳。自行車在狂奔。一路沖向那山的巔峰。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那一刻。楚天舒與冷雪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發出了生命中毫無顧忌的呐喊:啊。啊。啊……

    呐喊的聲音在岩洞中久久回蕩。

    慢慢地。他們真正的徹底的鬆弛了下來。激情一點點地消退。

    他們幾乎耗盡了積攢了一生的能量。

    她綿軟無力躺在他的懷裡。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肩膀。而她卻摟抱住他的頸脖不放。把頭深深地埋在他胸口上。

    “謝謝你。老楚。我死而無憾了。”冷雪喃喃地不斷重複著說。

    極度的鬆軟伴隨著疲憊。帶著極度的滿足相擁入眠。漸漸進入了夢鄉。深沉、溫暖而甜美。似乎在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楚天舒從睡夢中醒來。他睜開眼。還是一片漆黑。空氣中還遺留著一股曖昧的味道。

    他在黑暗中摸索。冷雪溫暖光滑的身體緊緊地貼著自己。

    不會吧。難道死神還沒有降臨。

    楚天舒有點難以置信。他碰了碰冷雪。喊道:“冷雪。冷雪。”

    冷雪也已經醒過來了。她想要側身抱住楚天舒。不小心碰到了右臂上的傷口。她用不太真切的聲音說:“我的右臂好像有點疼。”

    這不是地獄也不是天堂。

    他們還活著。還在那個被封閉了洞口的岩洞裡。

    楚天舒摸到了手電筒。手上的手錶顯示。現在是早上九點鐘。也就是說。他們在激情之後。相擁著在睡袋裡熟睡十幾個小時。

    冷雪用力抽了抽鼻子。從楚天舒手裡搶過手電筒。興奮地說:“空氣還在流動。洞口應該沒有完全堵死。我過去看看。你們坐著別動。”

    過了一會兒。冷雪就回來了。

    楚天舒急忙問:“冷雪。怎麼樣。”

    冷雪有點失望地說:“洞口堵得嚴嚴實實的。我用手扒了幾下。就扒到大石頭了。用力推了幾下。紋絲不動。”

    “冷雪。別急。”楚天舒略略沉思了一下。說:“洞口肯定是堵死了。但我們並沒有窒息的感覺。是不是。這說明空氣中還有足夠的氧氣。也就是說。這個岩洞還另有出口。”

    “對啊。天無絕人之路。”冷雪趴下身子。屏住呼吸將耳朵貼在地上。“楚天舒。你聽聽。是不是有潮水湧動的聲音。”

    楚天舒也趕緊伏下身子。與冷雪頭靠頭地挨著。屏住呼吸聽了一會兒。果然有輕微的水拍打岩石的聲音。

    “這個山洞和某條河流相通。”冷雪站了起來。很肯定地說。

    “對。”楚天舒也非常的興奮。他也站了起來。伸手摟住了冷雪。

    “呀。”冷雪一聲驚叫。她手裡的手電筒照到了楚天舒**的身體。

    這時。兩人才驚醒過來。

    原來昨天的激情之後。一直都光著身子相擁而眠。醒過來之後。首先是為還活著而驚喜。為還有生還的希望而興奮。根本沒有注意到彼此的身體。

    冷雪羞怯地將手電筒的光亮移到了睡袋那邊。她跑過去摸索著找到了褲頭。急急忙忙地穿上了。又將楚天舒的褲頭扔給了他。

    兩人穿好了衣服。楚天舒又去收集了一些沒有被水打濕的枯葉。找出蠟封的火柴。用醫用酒精和藥棉引著了。再次生起了一個小火堆。

    岩洞裡濃煙彌漫。嗆得楚天舒和冷雪一個勁兒地咳嗽。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不行。我們得趁著還有力氣。儘快找到岩洞的出口。否則。困也會把我們困死在這裡。”冷雪開始收拾散落在岩洞裡的吊鍋、匕首、望遠鏡等小物件。

    楚天舒把野營帳篷一拆除。一眼就看見了淡黃色的睡袋上面有一朵鮮豔的桃花。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3-11 01:46
第134章 险象环生
       

楚天舒一把将睡袋抓在了手里。由于激动。眼前一阵眩晕。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到这种由血迹绘制而成的桃花了。

    第一次是刘春娜的。第二次是郑小敏的。完全沒有想到。第三次会是冷雪的。

    冷雪正好走过來。也看见了睡袋上的血迹。她问:“是不是你大腿上的伤口又破了。”

    “沒有啊。”楚天舒很尴尬地摸了摸大腿。

    冷雪的脸腾就发烫了。

    在冷雪看來。自己身上那一层最珍贵的膜。经过严酷艰困的特种训练。早已不复存在了。当年的战友很多已经结婚生子。她们在冷雪退役时聚会过一次。几乎都承认有过一个尴尬的新婚之夜。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冷雪默默地从楚天舒手里抢过了睡袋。跪在地上。很仔细地叠好。装进了她的登山背包里。

    收拾停当。冷雪问楚天舒:“秀峰山下有沒有河流。”

    “有。青莲江绕山而过。”

    “也就是说。我们顺着岩洞走出去。就可以到达青莲江边的出口。”

    “很有可能。”

    冷雪忍不住了。叫道:“别迟疑了。我们走。”

    楚天舒检查了一下手电筒的电量。提议先把它关了。点燃了一根蜡烛。捡了一个拇指粗细的树枝。毫不迟疑领头在前面探路。

    冷雪拿着一个树枝。紧随在楚天舒身后。

    可走了大概几十米。突然出现了一条岔道。眼前出现了两个差不多大小的洞口。

    楚天舒和冷雪同时停住了脚步。

    在定向越野俱乐部里有学地质的师兄。楚天舒听他们提起过岩洞的形成规律。

    他说:“从距离上來估计。这里通往山下的江边至少有两千米左右。这么长的岩洞要形成一般需要上百年的时间。中间出现改道或支流都很正常。如果我们乱走乱撞。很有可能走迷路。不但找不到通往江边的出口。还可能被困在死胡同里。”

    几百年的大雨冲刷。山上的泥石流不断地寻找出口。经过一次次的侵蚀。以水滴石穿的顽强逐渐将一个小小的缝隙冲击成一个岩洞。随着山体的缓慢移动。先前形成的洞穴可能会被堵死。水流又会重新寻找到出口。这就是岩洞中岔道的由來。

    冷雪默然无语。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突然。楚天舒趴在了地上。倾听了一会儿。然后站起來说:“冷雪。你趴在原地别动。我往其中的一个走一段。再趴在地上听一听潮水涌动的声音。如果声音越來越大。就说明走对了。我会击掌通知你跟进去。如果声音小了。我就退回來。”

    “对啊。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冷雪一挥手臂。却疼得倒抽了口凉气。“不过。你一定不能冒进。实在沒有把握。再退回來听一听另一个洞口的声音。”

    按照楚天舒的这个想法。他们有条不紊推进。其间还遇到了一个分了三个洞口的情况。走错了一次。他们试探着从一个洞口前进了几十米之后。发现潮水的声音反而更小了。赶紧退了回來重新选择洞口。直到肯定另一个洞口的声音比先前的更大。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前进。

    四根小蜡烛很快就用完了。楚天舒和冷雪商量。决定不遇到岔道就不打开手电筒。以尽量节省电量。毕竟这两千多米的距离。很难预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得出去。

    摸着黑又走了十來米的样子。突然呼啦啦一阵声响。走在前面的楚天舒大叫:“哎呀……冷雪。小心。”

    冷雪感觉一阵腥风扑面而來。赶紧一只捂着脸。挥舞着另一只手中的树枝。

    楚天舒打开了手电筒。

    蝙蝠。一群巨大的蝙蝠在向他们袭击。

    “妈呀。”冷雪发出了一声尖叫。

    别看冷雪面对豺狼虎豹等凶猛动物可以临危不惧。但是。她最怕的像老鼠、蝙蝠这类的软体小动物。

    这似乎是女人的天性。

    一只蝙蝠带着风声直冲冷雪的面门而來。楚天舒顾不得抵挡进攻自己的蝙蝠。使出一招擒拿手。捏住了冲向冷雪的那只蝙蝠。顺手摔在了地上。

    楚天舒脱下身上的衣服扔给了冷雪:“快点。把脸遮住。”

    只穿了件背心的楚天舒被蝙蝠抓破了。肩头和手臂等几个地方渗出了血迹。

    蝙蝠发出的风。扑啦啦的很是瘆人。

    冷雪紧紧地贴在了楚天舒的身后。

    楚天舒拼命挥舞着树枝。尽全力抵挡蝙蝠的进攻。

    好在蝙蝠群并沒有和他们多纠缠。它们飞过两人的头顶。往他们的來路飞去。

    “快蹲下。它们很快就会飞回來的。”楚天舒招呼冷雪。

    因为那边的洞口已经被堵死。蝙蝠飞过去之后会通过发射出的声波判断得出來。

    两人刚抱头蹲下。呼啦啦一阵风再次从头顶掠过。

    楚天舒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楚天舒叫道。追着蝙蝠紧跑了几步。

    冷雪马上反应过來了:原先的洞口被堵住了。蝙蝠群立即调头朝另外的方向飞去。它们在黑暗中的灵敏感觉正好可以给他们带路。

    这就是生存的希望。

    楚天舒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时会有钻心般的疼痛。他咬着牙沒有做声。牵着冷雪追随者蝙蝠快速地前进。

    有了蝙蝠的带路。他们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潮水涌动的声音在渐次增大。

    不过。蝙蝠飞行的速度明显比他们追赶的脚步要快。

    大概追了几百名之后。蝙蝠飞不见了。

    他们继续摸索着前进。

    突然。走在前面的楚天舒又大喊一声:“冷雪。站住。”

    随后传來一阵翻滚的声响。

    冷雪赶紧停住了脚步。打着了强光手电筒。

    原來楚天舒一脚踏空。顺着一个斜坡滚了下去。

    “怎么样。天舒。”紧随其后的冷雪收住了脚步。如果不是楚天舒的提醒。她再一脚踏下去。很有可能重蹈楚天舒的覆辙。

    楚天舒艰难地爬起來。身上满是泥水。

    “蛇。蛇。蛇。”冷雪突然惊恐万分地尖叫了起來。

    一条满身花纹的蛇。仰着头向冷雪扑过去。嘴里吐出的舌头吱吱作响。

    楚天舒一个箭步跨上前。用脚踩住了毒蛇的尾巴。

    毒蛇猛地一窜。掉头扑向楚天舒。

    冷雪眼疾手快。手中的树枝狠狠地抽向毒蛇。

    毒蛇又转头去攻击冷雪。

    冷雪吓得倒退了几步。

    楚天舒抽出了匕首。一刀砍在了毒蛇的脑袋上。

    毒蛇挣扎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虚惊了一场。两个人都显得体力有些不支。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楚天舒和冷雪对望了一眼。

    “冷雪。歇会儿吧。有蛇出沒。这说明离出口已经不是太远了。”楚天舒看见受了惊吓的冷雪满脸煞白。心有余悸的她说什么也不肯靠着洞边坐下來。

    无奈。楚天舒只得把她抱着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冷雪靠在楚天舒的胸口。心还在砰砰直跳。

    楚天舒搂抱着她温暖的身体。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两人闭目养神。洞里寂静无声。

    忽然。一阵水声由远而近。

    “不好。江水上涨。往洞里倒灌了。”楚天舒猛地睁开了眼睛。

    冷雪从他的身上一跃而起。

    楚天舒想要站起來。可腿已经麻木得不听使唤。一个趔趄又坐了下去。幸好冷雪听到了楚天舒的动静。随手抓了一把。楚天舒才沒有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冷雪打开了手电筒。岩洞里传來江水涌动的声音。江水拍打在洞壁上。轰然作响。

    这是一个好的征兆。但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江水上涨。倒灌进了山洞。他们用不着为行进方向犯难了。

    可是。一旦潮水持续上涨。就会堵住他们的出路。把他们困死在洞里。

    冷雪迈步就往洞口的水里冲

    “慢着。”楚天舒一把揪住了她。“现在江水倒灌。你肯定冲不出去。只会白白浪费体力。”

    “那怎么办。”

    “等到退潮的时候。顺着江水漂出去。”楚天舒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冷雪:“你……现在能下水吗。”

    冷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坚决地点了点头。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男人真的是心细啊。他想到的是。昨天的一夜激情。冷雪破了身子。冰冷污浊的江水会对她的身体不利。

    连日來。青原地区普降大雨。江水不断上涨。错过了一次退潮的机会。就很难说还会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久居青原的楚天舒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毅然决然地说:“冷雪。來。我背着你。”

    冷雪用感激的眼光打量着楚天舒。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不。”冷雪拒绝道。

    “你必须听我的。”楚天舒不容置疑地说。

    大难当前。方显英雄本色。

    冷雪再也忍不住。哭出声來:“楚天舒。你。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楚天舒打断了冷雪话:“别争了。听我的。冷雪。我们生要同生。死当同死。”

    此时的楚天舒不知道从哪里來的一股力气。他用力把冷雪背了起來。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水中。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3-11 01:47
第135章 絕處逢生
       
冷雪趴在楚天舒的背上。狠狠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洞裡的水在緩緩地往外退。

    楚天舒踩著江水後退的節拍。快速在洞裡跟著逐漸退出的江水前行。

    經過一個拐口。已能夠看見一線天光從不遠處滲入。

    洞口到了。

    興奮中楚天舒奔跑了幾步。立即又傻眼了。天色漸暗。豆大的雨點擊打在江面的聲響清晰可辨。

    楚天舒的心跳急劇加速。抑制不住即將逃生的狂喜。可狂喜之後。心又隨即提到了嗓子眼。猛然感到心跳要終止。

    發出亮光的洞口處鐵柵欄緊閉。江水是從柵欄之間湧進湧出的。

    浪濤拍打在鐵柵欄上劈啪作響。毫無疑問。鐵柵欄是鎖住的。

    洞內的污水暫時停止了湧動。正處於進與退的平衡狀態。

    換句話說。江水已經退無可退了。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倒灌進來。

    生機稍縱即逝。

    楚天舒奮勇撲進了水中。沖向了洞口。

    “鎖住了。他媽的。”楚天舒忍不住罵出聲來。他用力搖晃了幾下。鐵柵欄與洞壁之間發出了噹啷的響聲。外面的鎖頭高出了水面。清晰可見。

    水已經漲到了楚天舒大腿之上。冰涼的水刺激著他的傷口。隱約作痛。

    前無出路。可後面還有更險惡的危機。

    因為岩洞連通著青蓮江。而在青蓮江的沿途又連接著城市骯髒的下水道。繁殖力極強的巨鼠把岩洞當作了他們的樂園。

    洪水倒灌進了山洞。各個洞口的碩鼠意識到了危險。它們成群結隊地湧向江邊的出口。也要跟著洪水逃生。

    在楚天舒和冷雪的身後。巨鼠竄來竄去。它們身上帶出來的污水和髒物混成了一團。惡臭熏天。

    “吱吱吱吱”。鼠嚎四起。巨鼠還在不斷地向洞口聚集。

    再不抓緊時間沖出去。兩個人都要被碩鼠啃噬。葬身鼠海了。

    “楚天舒。你放我下來。”冷雪在楚天舒的背上急得大喊。她心裡十分的恐懼老鼠。但她更擔心楚天舒因為要照顧自己而無力對付巨鼠的攻擊。

    楚天舒不肯。

    冷雪從背包裡掏出了匕首。橫在了脖子上:“楚天舒。你再不放我下來。我自行了斷了。”

    楚天舒自然知道冷雪的脾氣。他無可奈何。只得將冷雪放了下來。

    冷雪剛剛站在了水裡。有鮮血從她的褲腳裡滲出來。

    聞到了血腥的碩鼠如獲至寶。循著血跡成群結隊地向冷雪撲過來。

    楚天舒轉身。毫不遲疑地撲向鼠群。他揮舞著手中的樹枝。奮力撲打著鼠群。

    數百隻巨鼠迅即閃電般撲向楚天舒。

    由於用力過猛。楚天舒大腿上的傷口也滲出了血跡。

    楚天舒拼命地撲打。抓起近身的老鼠摔在洞壁上。但老鼠們蜂擁而上。直撲大腿的傷口之處。

    幾分鐘的功夫。巨鼠們張著鋒利的牙齒圍攏過來。

    “冷雪。找出鋸條。鋸斷鎖頭。”楚天舒邊與巨鼠搏鬥。邊提醒冷雪。

    冷雪將匕首交給了楚天舒。從背包裡掏出了鐵盒中的鋸條。開始拼命地鋸著鎖頭。

    外面的潮水沖了進來。冷雪一個站立不穩。一頭就要栽進污水中。

    倒下去。一定也會成為巨鼠們的美味佳餚。

    楚天舒眼見著冷雪就要栽倒。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

    “唰”。冷雪的外衣撕裂了。露出了粉色的胸衣。人依舊在往水面上倒下。

    楚天舒一個單腿跪地。伸出手臂。攔在了她的胸前。順勢把她擁入懷中。

    冷雪站住了。卻聽到背後傳來巨鼠們啃噬的聲響。

    一隻巨鼠們正拼力撕咬著楚天舒的肌膚。

    冷雪顧不得害怕。伸手抓住了那只老鼠。狠狠地摔在了岩壁上。

    巨鼠撞在岩壁上。粉身碎骨。

    洞外。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楚天舒的眼裡噴射出怒火。他大吼一聲。迎頭一掌劈死了最先遊過來的一隻碩鼠。然後又瘋狂地抓起靠近過來的幾隻碩鼠。狠狠地摔向洞壁。

    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數百隻碩鼠朝著血腥的地方快速遊來。

    江水在逐漸上漲。殺紅了眼的楚天舒站在齊腰深的水中嚴陣以待。匕首和手掌並用。奮力阻擋著巨鼠的進攻。

    冷雪早忘記了害怕。渾身增添了無窮的力量。她雙手緊握著鋸條。咬著牙拼命地鋸著鐵鎖。手被鋸條磨破了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她只有一個念頭:快。鋸斷鐵鎖。逃出去。

    好不容易在鎖頭上鋸開了一條深槽。眼見著就要大功告成。

    冷雪一用力。突然。發熱的鋸條斷了。手裡的一小節根本無法再繼續使用。

    楚天舒一個人與成群結隊的巨鼠搏鬥。已經手忙腳亂。堪堪只有招架之功了。

    江水在往回湧。巨鼠們為了逃生。開始不顧一切地往洞口沖來。

    楚天舒眼見著巨鼠接近了冷雪。趕緊向冷雪靠攏。

    冷雪站在了楚天舒的腿上。大吼了一聲。飛身而去。另一隻腳蹬在岩壁之上。側身飛起一腳。狠狠地跺在鐵柵欄上。

    鎖頭應聲而飛。鐵柵欄發出一聲巨響。迅即被江水卷走。

    “快。快往外跑。”冷雪大聲招呼道。她自己在慣性的作用下沖出去老遠。瞬間被江水席捲著帶離了洞口。

    身疲力竭的冷雪右臂使不上力氣。眼見著要被湍急的江水卷著順江而下。

    “楚天舒。你快上岸。”冷雪在水中大喊。

    楚天舒奮力向冷雪遊去。伸右手一把抱住了她。力量之大超乎想像。任憑江水洶湧。死死不肯鬆手。

    危急之中。人的潛能會很自然地迸發。

    楚天舒和冷雪合力。漸漸接近了堤岸。相互攙扶拉扯著爬上了大堤。

    回頭一看洞口。巨鼠們還在蜂擁而出。

    封堵洞口的鐵閘被一根細小鋼絲繩吊著搖搖欲墜。楚天舒一咬牙。左手操起一根鋼筋。用力掃向鋼絲繩。

    “嘣”。鋼絲繩斷裂了。

    “轟隆隆……”鋼閘門掉落下去。將洞口封堵得嚴嚴實實。

    沒有來得及逃生的巨鼠們撞擊著鋼閘門。發出一陣咚咚的巨響和一陣吱吱的哀鳴。

    大雨驟然停了。

    楚天舒和冷雪精疲力竭。相擁著頹然坐在了大堤上。傻呆呆地盯著鋼閘門。雨水、汗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悲喜交交。激動不已。

    岩洞的出口依然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青幽的青蓮江湍急地繞著秀峰山的山腳奔流而去。

    歇息了一會兒。楚天舒找出了指南針和塑封的地圖。經過初步分析判斷。他們所處的位置是秀峰山的西側。是與鄰省交界的地方。離最近的公路大約還有十來公里的路程。

    冷雪的手機在與巨鼠的搏鬥中被水浸泡過。再也無法開機了。

    楚天舒與冷雪相互攙扶著。沿著一條蜿蜒的山間小路。一步步地向山裡走去。

    山勢越收越攏。草木森然。雲繞霧籠。環顧左右。有松竹掩映。草葉芬芳。崇山峻嶺間的濃濃白霧開始往遠處飄移。陣陣山風像一隻無形的手掌。吹拂在又累又餓還穿著一身濕衣服的楚天舒與冷雪身上。帶來陣陣寒意。

    夜色正在悄悄地降臨。

    楚天舒用望遠鏡順著濕滑的山間小路觀察了一番。無奈地笑道:“冷雪。恐怕今天晚上我們又要露宿山頭了。”

    冷雪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哎。老楚。那四個紅外報警器在你那嗎。”

    死裡逃生之後。冷雪稱呼楚天舒也改為“老楚”了。

    “沒有。進岩洞的時候。我把它們設置在山洞裡了。估計被泥水沖跑了。”

    “那……露宿山頭。會不會遇到蛇和老鼠什麼的呀。”冷雪想到在岩洞裡與蝙蝠、老鼠、毒蛇的搏鬥。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幸好肚子裡空空如也。否則的話。早就嘔吐出來了。

    楚天舒看了她一眼。故意說:“完全有可能哦。”

    冷雪忍不住抱緊了楚天舒的胳膊。

    楚天舒輕輕地拍了拍冷雪的手。說:“不用怕。我抱著你睡。”

    冷雪臉一熱。低聲說:“哼。你肯定又想占人家的便宜。”

    “那好吧。”楚天舒故意裝出一個失望的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那我只能為你站崗放哨一直到天亮了。”

    “真的嗎。”冷雪停住了腳步。深情地注視著楚天舒。眼眶濕潤了。“老楚。謝謝你。只要你不嫌棄。我願意躺在你的懷抱裡入睡。”

    楚天舒擁抱著冷雪。在她的耳邊柔聲說:“冷雪。你用不著太自卑。別讓身上的疤痕和過往的回憶成為你沉重的負擔。我可以為你遮風擋雨。”

    冷雪流淚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說:“老楚。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我不需要你承諾什麼。能把第一次獻給我喜歡的男人。我無怨無悔。”

    楚天舒沒再說話。只摟著冷雪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後。樹林稍稍稀疏了一些。山路也稍稍寬敞了一點。

    拐過一個彎道。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

    楚天舒和冷雪站住了。猶豫著不知道往哪條路上走。

    這時。從斜刺裡閃出兩道手電筒光。照在了他們的臉上。

    一個兇狠的聲音在喊:“站住。幹什麼的。”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3-11 01:47
第136章 掰斷手指
       
楚天舒和冷雪循聲望去,只見兩名男子手持電筒向他們走了過來。

    那兩名男子一個二十郎當歲,尖嘴猴腮,另一名約莫四十歲左右,身材矮胖,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腳穿旅遊鞋,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楚天舒和冷雪同時心頭一喜: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走呢,就遇見大活人了。

    楚天舒說:“我們是出來旅遊的,走迷了路,”

    “旅遊的,人家旅遊的都去山神廟,你們跑這裡來幹什麼,”那名瘦小男子用手電筒在兩人身上照了一番,吼道:“包包拿過來,我們檢查一下,”

    冷雪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往楚天舒的身後躲。

    “我老婆膽子小,你們別嚇著她了,”楚天舒打量這兩名男子一下,微微笑道:“請問,兩位兄弟是幹什麼的,”

    聽到楚天舒這樣說,那矮胖的男子用手電筒在楚天舒臉上一晃,冷笑著反問道:“你說我們是幹什麼的,”

    “和他囉嗦什麼,”那瘦男子不耐煩說道:“東西留下,趕快滾,”說著,走過來伸手就要搶冷雪背上的登山包。

    冷雪只一扭身子,就閃開了。

    “操,”那瘦小男子一翻眼睛,嘴裡不乾淨道:“這小娘們腰扭得挺快的,真他媽的不老實,看老子不扇死你,”

    楚天舒趕緊攔在了冷雪的面前,咧著嘴可憐巴巴地說:“兩位大哥,別為難我們了,你們把我們的東西拿去了,讓我們怎麼回去呢,”

    “我他媽管你怎麼回去,”瘦小男人根本不理會楚天舒,仍然去抓冷雪的包。

    冷雪左手一翻,正抓在那男子的手腕。

    瘦小男子咧著嘴連連嚷道:“哎喲,哎喲,這小娘們還他媽有點勁兒呢,”

    矮胖男子一看情形不對,握著拳頭就沖向冷雪,嘴裡不乾淨罵道:“你他媽的欠操呢,”

    冷雪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飛起一腳,踹在矮胖男子的小腹上,一下子將他踹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矮胖男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掏出了一把匕首,威脅道:“操,敢跟老子們動手,真他娘的活膩了,”

    楚天舒拍拍手,退後了一步,裝出很害怕的樣子說:“老婆,他拿著刀呢,要不,我們把東西給他們吧,”

    “哼,晚了,老子這回不僅要劫財,還要劫色了,”矮胖男子見楚天舒害怕了,更加的囂張,揮舞著刀撲了過來。

    冷雪松開了瘦小男子,右手虛晃了一招,左手迅疾出手,啪地給了矮胖男子一個耳光,抬腿來了一個最拿手的泰山壓頂,矮胖男子立即偏頭躲避,可他的反應再快,也沒有快過冷雪的腿,登山鞋的鞋跟正砸在了這傢伙的肩膀上。

    矮胖男子吃力不過,身子一蹲,翻手就用匕首朝冷雪的小腿刺過來。

    沒想到冷雪小腿一彎,鞋跟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匕首應聲落地。

    矮胖男子準備逃跑,被冷雪一把揪住後領子,甩手一轉,又是幾個響亮的耳光,扇得這傢伙眼冒金星,晃蕩了幾下,一頭栽倒在草地上。

    楚天舒拍手叫好。

    瘦小男子見有機可趁,也從腰間撥出匕首來,照著身邊的楚天舒抬手便刺。

    楚天舒的餘光一直沒有離開瘦小男子,但由於冷雪的動作實在太過瀟灑,稍稍一分神,閃身躲過的時候,還是被瘦小男子的匕首擦到了右腿受傷的地方,刀鋒過處,褲腿和包紮的紗布散裂開來,原本已經止血的傷口又被劃破了,鮮血霎時流了出來。

    楚天舒大怒,就勢一托瘦小男子的肩膀,微微用力,就聽得哢嚓一聲,他整條右臂被卸了下來,匕首拿捏不住,也掉在了地上。

    “大哥,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瘦小男子痛苦地哀求道:“我們也是出來旅遊的,東西丟光了,看見你們過來,就動了歪心思,”

    這時,楚天舒走上前,托著瘦小男子的下巴,問道:“大哥,你剛才不是說,旅遊該去山神廟,你們怎麼跑到這山溝溝裡來了,”

    “我……我們也走迷路了,”瘦小男子結結巴巴地說。

    “嘿嘿,你現學現賣來得還挺快啊,”楚天舒右手拍了一下瘦小男子的臉,笑嘻嘻說道,“哥們,我覺得,實話實說比較好,”說著,一扯他耷拉著的右臂,瘦小男子疼得嗷嗷直叫。

    冷雪一腳踩在矮胖男子的胸口,罵道:“胖子,你不是要劫色嗎,有本事,你起來呀,”

    胖子掙扎了一下,冷雪腳下稍稍一用力,胖子像殺豬一般嚎叫了起來。

    “大哥,大姐,我們真是來旅遊的,”瘦小男子一口咬定不鬆口。

    楚天舒不等他閉嘴,啪得一耳光扇過去,打得他嘴巴合不上了。

    冷雪一把抓住矮胖男子的領口,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兩眼閃出寒光,沉聲說道:“我問你話,你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我立馬廢了你,”

    “哥們,不,大姐,我們說得全是真話,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說半句假話,”矮胖男子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連連分辨道。

    楚天舒冷笑一聲,說道:“這兩個傢伙嘴巴還真是硬,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不吃點苦頭是不肯說實話的,老婆,還得看你的了,”

    冷雪答應了一聲,左手握拳,中指凸在拳外,在矮胖男子的左胸口處用力一點,這一下出手不算太重,但擊中了他的一個穴位,這也是冷雪手下留情,不然的話,這傢伙恐怕要一生殘廢了。

    即便如此,矮胖男子也慘叫了起來,其淒慘程度比瘦小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雪一瞪眼,厲聲喝道:“胖子,這是你自找苦吃,現在老實說實話,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不許隱瞞一個字,否則的話,我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掰斷,”

    說到這裡,冷雪左手抓住旁邊的一跟拇指粗的樹枝,輕輕一捏,嘎巴一聲,樹枝斷成了兩截。

    矮胖男子被冷雪的氣勢所震懾,強忍著劇痛,竹筒倒豆子般如實交代了。

    原來這兩個傢伙是當地的小混混,最近跟了一個從外地流竄過來的搶劫團夥,專門負責盯梢探路轉移贓物等外地口音不適合幹的活。

    昨天,搶劫團夥抓來了一男一女,威逼出了銀行卡密碼,這兩小子去附近鎮上的銀行轉帳回來,準備向團夥頭目報告之後領了賞錢去鎮上瀟灑,走到岔路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楚天舒與冷雪說話的聲音,想趁機撈一票,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撞在了兩人的槍口上了。

    楚天舒聽完後,猛然聯想起杜雨菲的專案組正在追查一個流竄作案的搶劫團夥,這兩個傢伙會不會是其中的成員呢。

    想到這,楚天舒冷笑道:“胖子,給我們帶路,去找你們的老大,”

    胖子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身子像篩糠般發起抖來,嘴巴說話都不利索了:“大哥,大姐,饒了我們吧,我們要帶你們去了,老大一定會扒了我們的皮,”

    冷雪罵道:“死胖子,你怕你老大宰了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掰斷你的手指頭嗎,”說到這,她掰住矮胖男子右手的拇指,一抬腳,一用力,就聽得嘎巴一聲。

    矮胖男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冷雪笑道:“叫什麼叫,我還沒有掰呢,”

    楚天舒轉過頭去,就看見冷雪一臉的輕蔑對矮胖男子說道:“我只不過踩斷了一根樹枝而已,”

    矮胖男子滿頭大汗,一半是他胸口處的劇痛,另一半是靈魂被嚇出了竅,他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冷雪,嘴裡連連說道:“大姐,不,姑奶奶,我給你們帶路就是了,”

    楚天舒又問:“從這裡到公路上,還有多遠的路,”

    瘦小男子說:“大約十來裡路,”

    “你們平常怎麼出入呢,”

    “有輛摩托車,鎖在前面的樹林子裡,老大只許我們徒步到他那裡去,”

    “你們有手機沒有,”

    “沒有,老大不許我們用手機,發現了,要剁了手指頭,”

    “他們的窩點在哪裡,”

    “前面湖邊的小木屋裡,大概離這裡有……兩裡路,”

    “他們有幾個人,”

    “原先是五個,現在是三個,”瘦小男子看了看矮胖男子,還是吞吞吐吐地說了實情:“老大昨天一大早出去了,小木屋就剩下兩個人,”

    “嗯,你還算老實,”楚天舒把瘦小男子的手臂復原了,又問:“他們都有什麼武器,”

    這下瘦小男子回答得更痛快了:“有一把匕首,一把軍刺,還有兩把手槍,”

    楚天舒與冷雪對視了一眼,掏出包裡的救生繩,將兩名男子的手反綁了,又用膠帶紙把他們的嘴封上。

    冷雪幫楚天舒重新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推搡著矮胖男子在前面帶路,楚天舒押著瘦小男子殿后。

    從岔道口走了不遠,便拐進了一個茂密的小樹林。

    夜風在呼呼地吹,繞著樹林發出一陣陣怪異的嘯聲,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chenaj0426 發表於 2014-3-11 01:48
第137章 騷擾警花

小樹林的樹不算大。但密密麻麻。如果不是有人帶路。一般人是不敢輕易走進樹林裡去的。即便是無意中鑽進去了。三轉兩轉的。也很容易在樹林裡迷路。

    由於是夜間。又怕動靜太大。走得比較慢。穿行了約莫二十來分鐘。終於走出了樹林。一眼就能夠看見一個小湖。湖對面有一間木屋。裡面透出的燈光隔著湖面也看得非常的清晰。

    冷雪喊停了一行人。掏出望遠鏡來觀察了一番。又用指南針判別了一下方位。讓楚天舒在地圖上作了標記。

    冷雪從包裡拿出了麻醉槍。稍作檢查。見沒有問題。便向楚天舒伸出了大拇指。

    楚天舒將矮胖男子和瘦小男子背靠背綁在了樹上。

    兩個人一溜煙地沿著湖邊直撲小木屋。

    綁在樹上的兩個傢伙見了。暗暗叫苦。心想:真是倒楣透頂了。要知道他們這麼厲害。早他媽的繞著走了。

    楚天舒和冷雪悄悄地摸到了小木屋附近。又用夜視望遠鏡觀察。木屋前是一塊略顯平坦的空地。那是一個樹樁圍成的一個小院。院子門口有一扇小鐵門。

    院子裡靜悄悄的。一台小型發電機在突突突地工作。

    冷雪率先接近了院子。用力托住了小鐵門。以免發出異響。然後輕輕的向裡推。拉開了一條可以讓一個人鑽進去的小縫。躡手躡腳地閃了進去。

    周圍黑乎乎的。只有小木屋的縫隙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兩個人接近了小木屋。貼在縫隙中。能模模糊糊地聽見裡面的聲音。

    “三哥。這兩個傢伙光哥沒說怎麼處理。”這是一個尖細的東北口音。在冷雪聽到實在是太熟悉了。

    從聲音中聽得出來。這個娘娘腔的男人是個無比猥褻的傢伙。

    “估計和過去一樣。揍暈了讓瘦猴和胖子給扔野地裡去。不過。這小娘們挺水靈的。一會兒等光哥回來和他說說。咱哥倆好好跟她玩兒玩兒再說。”三哥也是東北口音。聽起來貌似比較粗獷。但從他的語調中。這傢伙比那個猥褻男更為惡毒。

    “嘿嘿……三哥。很有些日子沒瀉火了。老子都快憋不住了。”猥褻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大概是這小子對女人做了什麼。很快傳來了一個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

    三哥阻止道:“小五子。你再憋會兒吧。等光哥回來再說。”

    小五子有點不甘心地說:“光哥去了都快兩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呀。”

    三哥乾笑了幾聲。說:“哈哈。你小子火旺。等得著急了吧。”

    “是啊。眼瞅著水靈靈的女人不能操。能他媽不急嗎。”小五子很是無奈。發起了牢騷:“萬志良他娘的也是的。遇到什麼硬茬了。還非要光哥幫忙去擺平。”

    萬志良。楚天舒聽了。大吃了一驚:原來這個搶劫團夥與萬志良還有瓜葛。

    本來冷雪要採取行動了。被楚天舒輕輕地按住了。示意她不要著急。繼續聽下去。

    三哥說:“我聽光哥說。萬志良的別墅被一男一女偷了東西。追到天坑那裡。那對男女掉下去居然還沒摔死。請光哥去幫忙看看。”

    楚天舒與冷雪對視了一眼。照這麼說來。光哥是被萬志良請去追查他們兩個的。

    小五子不滿地說:“操。萬志良手底下幾十號人呢。一對男女都搞不定。都他媽幹什麼吃的。”

    “哈哈。”三哥大笑了起來:“小五子。要論起深山老林攀爬懸崖峭壁。還真沒人能跟光哥比。”

    小五子也跟著和笑了起來:“那是。光哥越獄出來。特警們在長白山上搜捕了大半年。連光哥的毛也沒摸著。”

    “是啊。我們從東北過來。萬志良暗地裡幫了不少忙。他們又是小時候一起習武的師兄弟。這點面子光哥還是要給的。”三哥說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水喝多了。我去撒泡尿。”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了。

    隨即。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了出來。嘴裡叼著顆煙。看都不看。朝楚天舒他們躲藏的位置就往外掏傢伙。

    三哥剛把底下的傢伙掏出來。楚天舒一躍而起。伸手就抓住了他那個大大的傢伙。他剛要喊。冷雪手裡的麻醉槍射中了他頸脖處的動脈。

    三哥轟然倒地。

    楚天舒迅即沖向門口。

    裡面的小五子還在笑:“三哥。今晚上又沒有喝多。怎麼還栽了跟頭。”他嘴裡說笑著。大大咧咧地從屋裡出來。差點與楚天舒撞了個滿懷。

    楚天舒不容他有反應。伸手點了他的肩胛。把他準備掏槍的的右手膀子卸了下來。

    冷雪毫不猶豫地補了一槍。小五子翻了幾下白眼。也倒地不醒了。

    楚天舒和冷雪沖進了小木屋。

    一對被扒光了衣服的男女綁在了一起。嘴巴被貼了封條。見有人進來。正在嗚嗚地呻吟。

    冷雪定睛一看。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哼。薛凱。冤家路窄啊。”

    原來。這一對男女正是從淩雲集團偷了筆記型電腦逃出來的薛凱和他的小情婦。他哪裡想得到在完成了交易拿到錢之後。萬志良早通知了光哥一夥在山腳下等著他們。剛跑到停車場附近就被小五子和三哥脅持。帶到了湖邊的小木屋裡。

    扒光了衣服才抽了幾樹枝。薛凱就把隨身攜帶的銀行卡密碼交代了。

    瘦小男子和矮胖男子受命去鎮上。把他卡裡的錢全都轉移了。

    昨天一大早。光哥還沒來得及處置這一對狗男女。就被萬志良一個電話喊到菩提苑的17號別墅去了。推山埋人的方案就是光哥出的餿主意。

    薛凱微微把眼睛眯開一條縫。一看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冷雪。眼神裡霎時充滿了羞愧和恐懼。

    楚天舒把昏迷過去的三哥和小五子拖進來小木屋。把望遠鏡架在了窗戶上。正對著小樹林的方向。不時地觀察上一眼。

    冷雪用力撕開了薛凱嘴巴上的封條。隨即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冷雪。救救我們吧。”薛凱嘴角上的皮膚被撕下了一小塊。他顧不得擦去流出來的鮮血。開口就苦苦哀求了起來。

    冷雪瞪了他一眼。喝道:“薛凱。你這條瘋狗。吳總待你不薄。說。為什麼要賣主求榮。”

    薛凱哭喪著臉。扭頭望了一眼捆在一起的小娘們。戰戰兢兢地說:“冷雪。是她讓我幹的。”

    薛凱雖然只是淩雲集團的一個司機。收入在臨江市還不算低。一家人過日子還是可以過得很滋潤的。

    但是。今年夏天在外面認識了一個東北來的小姐。一來二去的就被她迷住了。包養成了小情婦。這錢自然就不夠花了。又沒有別的什麼財路。被逼得走投無路時。小情婦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說有個老鄉願意出高價買吳夢蝶手裡的筆記型電腦。錢拿到手之後兩個人就遠走高飛。

    這小情婦實際上是萬志良受秦達明之命安排的一個托。有目的地找藉口接近了薛凱。把他迷住了之後。才在萬志良的授意之下。威逼利誘薛凱去偷了吳夢蝶的筆記型電腦。

    萬志良這個陰險毒辣的傢伙。得手之後。便特意通知了光哥一夥。要借他們的手殺人滅口。從薛凱手裡購買筆記型電腦的二十萬轉而就成了付給光哥的滅口費。

    “冷雪。我該死。求求你。看在我老婆孩子的面上。救救我們吧。”薛凱聲淚俱下地哀求道。

    “你。活該。”冷雪罵了一句。反手又把薛凱的嘴巴封上了。轉頭又看見渾身顫抖的小情婦。冷雪的氣不打一處來。抬腿在她的胸口上踩了一腳。罵道:“呸。東北女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小情婦淚如雨下。不斷地嗚嗚叫。用乞憐的眼神看著冷雪。

    楚天舒已經將小木屋察看了一番。

    里間幾乎成了一個財物的倉庫。裡面堆滿了各種貴重物品。還有好幾個裝滿現金的密碼箱。手機、電腦、手錶、金銀首飾等散落在一張架子床上。幾乎占滿了大半個床鋪。

    毫無疑問。這是光哥搶劫團夥近期作案得來的贓物。

    楚天舒從架子床上挑了一步還有餘電的手機。摸出藏在鐵盒裡的手機卡裝了進去。撥通了杜雨菲的電話。

    “喂。楚天舒。你死到哪裡去了。兩天都沒了消息。”杜雨菲開口就沒好氣。在她的想法裡。楚天舒救了冷雪之後就失蹤了。一定是兩個人瀟灑快活去了。哪裡想得到他們經歷了一場死去活來的大災難。

    “雨菲。你積點口德好不好。我差點被你咒死了。”經歷了大喜大悲之後的楚天舒還是改不了與杜雨菲鬥嘴的習慣。

    “真的呀。你是快活得要死吧。”杜雨菲慵懶地說:“快活完了。又來尋我的開心。對吧。”

    “嘿嘿。也可以這麼說。”楚天舒一臉壞笑。他甚至在想像著杜雨菲被氣得臉通紅的模樣。

    果不其然。他聽到電話那頭杜雨菲的吼叫:“楚天舒。你這個混蛋。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那個破筆記型電腦扔到大街上去。”

    楚天舒被嚇住了:這個玩笑可開不起。自己和冷雪歷盡生死。為的就是杜雨菲手裡的筆記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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