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超級校園魔術師 作者:風上忍 (連載中)

 
mk2258 2014-2-2 11:20:4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2 287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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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風上忍,真名:潘亮,風上忍為其筆名,遼寧省鐵嶺人士,家住遼寧鐵嶺,現居河南商丘,已婚。縱橫中文網、創世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異術超能

【內容簡介】:

  鄉村少年李蒙南,身負古戲法師的唯一傳承,且看他是如何利用這近乎魔法的神秘力量,醒打天下臉,醉臥……臥?臥什麼臥?睡你麻痹起來嗨!

【其他作品】:《時空之頭號玩家》《異體——我的緋色天空》《第七腦域》(起點)、《末日咆哮》(縱橫中文網)、《異世畫魂》(已停更)又名《畫神圖錄》、《窮神》(已斷更)、《四菜一湯》(已棄坑)。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7-31 19: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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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2-6 22:03

正文 開書前的祝福

又開新書了,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2014年,小忍希望能有一個好的開端,很多新讀者或許完全不認識我,這不重要,總之,一個故事,一本書,喜歡就好。

    新年快樂,馬上啥都有!
mk2258 發表於 2014-2-6 22:04
正文 0001章 警察還管人幾歲斷奶...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李蒙南的視線從陳舊白牆上八個鮮紅醒目的吹塑大字上收回,從人字拖中抽出一隻腳,撓了撓被風扇吹得有些發癢的小腿,百無聊賴的看向辦公桌後那橫眉冷對的英武女警。

    胸挺臀翹,臉蛋也周正,就是近一米八的身量有些高,皮膚稍黑了一點,但配上那身端正挺拔的藍黑相間警服,卻也透著一種別樣的野性。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主動交待,還可以獲得寬大處理。」

    武安素正了正身體,單手橫倚在桌面上,上半身微微前傾,這是局裡老警察傳授的秘訣,據說這姿勢在審訊時可以給對方一定壓迫感。

    可惜這次她遇到了對手。

    「警官,你知道嗎?我們村東頭王家嬸子查他男人小金庫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但王家大叔每次都死得很慘,很慘。」

    李蒙南微微一笑,眼睛瞇得像一隻曬暖的貓。

    「你!」

    武安素拍案而起,飽滿的胸部在警服下輕微顫動著。

    一張寫著「止怒」紙條從旁邊推過來,搭檔何為貴向她輕輕搖了搖頭。

    武安素頓時驚覺自己居然被面前這傢伙控制了情緒,深呼吸強行壓下火氣,拿起紙筆準備做筆錄。

    看著筆錄本被武安素摔得啪啪作響,老警察何為貴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武家這丫頭什麼都好,做事利索,人也漂亮,就是這暴脾氣和急性子始終改不掉,上級沒直接安排她去刑警隊,而是先下放基層鍛煉倒也真是有先見之明。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一個有著二十多年警齡的老警察,何為貴也算得上識人無數,什麼小偷流氓黑社會,哪個進了局子裡不是戰戰兢兢,恨不得放個屁都要打報告,卻很少遇見過像眼前少年這樣敢跟警察肆無忌憚耍貧逗悶子的。

    不是說從來沒有,但這種人要麼是心有正氣的仁人志士,要麼就是冷靜狡詐的大惡之徒。

    但這少年顯然是兩種都不沾邊。

    何為貴也只能認為是此人天生神經比較粗了。

    「既然這樣,那就按程序走吧。」

    何為貴點了一顆煙,抬手示意武安素做筆錄。

    「姓名?」

    「李蒙南。」

    「猛男?」

    儘管知道應該只是諧音,但武安素還是被這奇葩名字雷了一下,下意識的對面前的李蒙南多打量了幾眼。

    平凡無奇的大眾臉,看不出髮型的中長髮,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身材勉強可以算標準,但完全談不上健壯。一身加起來可能還不足百元的t恤短褲人字拖消暑套裝,怎麼看都和夜間大排檔裡喝啤酒吹牛逼的小青年沒什麼兩樣。

    感覺到武安素異樣的眼神,李蒙南不介意的笑笑,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誤會。

    「猛男是要看內在的。」

    「呸!流氓!」武安素頓時面色一寒。

    李蒙南自來熟的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得到何為貴的許可後用打火機點燃,道:「蒙省的蒙,南方的南。我家在蒙省南方的一個小村子,我爺爺圖省事,就起了這麼個名字。」

    「年齡?」

    「還有兩個月剛好二十。」

    「職業?」

    「學生。」

    「我看未必吧?」武安素忽然放下筆,冷冷一笑。

    「當然,嚴格說起來學生確實算不得一種職業,那麼你也可以當我是個變戲法的,祖傳的。」

    李蒙南咧嘴一笑,將已經吸得只剩下一半的香煙在武安素和何為貴兩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忽然將亮著火星的一端按在掌心正中。

    「你做什麼!」

    武安素頓時心中一驚,她可是聽說過有些「滾刀肉」會故意自殘來誣陷警方使用暴力逼供,立刻蕩起兩條大長腿飛身越過寫字桌,一把緊緊扣住李蒙南的手腕。

    「放鬆點,警官,你這樣一驚一乍會嚇到我的……」

    李蒙南攤開手心向武安素晃了晃,光潔的手心沒有任何燙傷的痕跡,甚至連那根吸了一半的香煙都不見了。

    「很不錯的魔術。」

    何為貴鼓了幾下掌,作為一個至今仍戰鬥在反扒第一線的老警察,他見識過很多「袖裡乾坤」的把戲,能玩到讓他看不出一點破綻的,眼前這個李蒙南還是唯一一個。

    「這種微不足道的障眼法我更願意稱之為戲法,魔術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叫法,其實都是那群洋鬼子唬人騙錢的……」

    李蒙南忽然抬手在武安素的耳後虛空一抓,那根香煙重新被他拿在手中,光亮的火星甚至都不曾熄滅。

    李蒙南將香煙叼在嘴邊深吸了一口,神情略顯意外道:「唔,警官你還是處女吧?這種醞釀了二十多年的純淨體香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不過話說回來,二十五六歲還是處女,警官你也夠悲劇的,或者說你的那些男朋友夠悲劇的。」

    「你給我閉嘴!」

    武安素頓時俏臉一紅,氣急敗壞的一把揪住抓住李蒙南的衣領。

    「小素!注意紀律!」

    「何叔,可是你看他……」

    在何為貴嚴厲的喝斥下,武安素不甘心的放開李蒙南的衣領,返回寫字桌後鼓著臉不斷向他投去惡狠狠的眼神。

    何為貴無奈的苦笑著搖搖頭,這個李蒙南雖然嘴賤得可以,但他還真是戳中了武安素的痛處。

    這個老領導的獨生女自從父親意外去世後,就一心撲在學習上,四年的警校讀下來愣是把自己搞得跟個男孩一樣,後來倒是有人給她介紹過幾個各方面條件都相當不錯的男人,但無一例外都因受不了她那火爆的性格和工作狂般的作息習慣而告吹,有一個甚至因為一點稍微過火的親密舉動而被她活活打成骨折。

    於是乎,警隊的「母霸王龍」之名不脛而走,之後便再也沒人敢提給武安素介紹男友的事了。

    美女雖好,可也得要命啊……

    武安素強壓怒氣,從桌上堆放的行李中掏出一隻帶鎖的鐵皮奶粉罐放在桌面上,商標一面正對著李蒙南。

    「好吧,言歸正傳……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罐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你不會要告訴我,你二十歲了還在喝嬰兒配方奶粉吧?」

    盯著奶粉罐上笑容可掬的娃娃臉幾秒鐘,李蒙南用夾著香煙的手在頭皮上蹭了蹭,認真的看著武安素道:「警官,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東方人普遍有一種體質叫做乳糖不耐受?」

    「少給我偷換概念!我不是在問你喝什麼奶粉的問題!我是在問你,為什麼你的行李裡會有奶粉?」

    「哎?警察還管人幾歲斷奶嗎?」李蒙南一臉詫異。

    武安素肺都快被氣炸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傢伙,要不是警隊有紀律,她肯定直接掏槍把這小子崩了。

    何為貴輕咳一聲再次提醒武安素冷靜,端起茶杯吹去上面漂浮的茶葉末,從容道:「你喝什麼帶什麼是你的權利,但維持社會穩定,保護市民生命財產安全也是我們警察的義務……我們現在懷疑你攜帶違禁品,需要檢查你的個人物品,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還是老同志靠得住啊,早這麼說我不就配合了。」李蒙南無所謂的聳聳肩,掏鑰匙的同時還不忘向對面的武安素挑釁似的抖抖眉毛。

    武安素貝齒緊咬,記錄用的中性筆險些捏碎。

    姑奶奶我忍了!要是這奶粉沒問題也就算了,若是檢查出一點不妥,定然要你的死得很難看!

    鎖開,蓋啟。

    武安素迫不及待的將奶粉罐抓過來,漂亮的丹鳳眼頓時一亮,嘴角忍不住翹起一條得意的弧線。

    滿滿一罐灰白色的粉末狀物質,但顯然不是奶粉。

    武安素拍了拍奶粉罐,厲聲問道:「李蒙南,這是什麼?」

    李蒙南絲毫不慌張,坦然咧嘴一笑道:「警官難道你不認識嗎?」

    「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武安素用那纖細橢圓的小指指尖從奶粉罐中挑起一點粉末,放入口中嘗了嘗,說不出的怪異味道和艱澀口感令她不禁秀眉顰皺。

    「這東西好像有點眼熟。」何為貴探頭往裡面瞄了一眼,若有所思道。

    「是啊……這是我爺爺的骨灰,最近才火化的。」李蒙南點著頭認真道。

    嘔——!

    武安素的俏臉瞬間變了幾個顏色,忽然捂嘴跑出審訊室,連門都來不及關,隱約可以聽到走廊外傳來的陣陣嘔吐聲。

    「老同志你都看到了,這事不怪我吧……這叫先入為主,不是麼?」李蒙南遺憾的攤了一下手,神情顯得相當無辜。

    「那你剛才怎麼不阻止她?」何為貴又好氣又好笑道。

    李蒙南磕了幾下腳上的拖鞋,再次拿起一根煙叼在嘴裡,聳聳肩膀,不以為然道:「我爺爺是個老光棍,除了偶爾偷看村裡幾個寡婦洗澡,這輩子也沒真正碰過女人,生前我幫不了他什麼,死後能讓他和美女來個舌吻,就算我最後為他盡一次孝道吧……」

    噗——!

    正在喝茶的何為貴直接噴了一地。

    「行了,這位同學,你可以走了,看來這次應該只是個誤會。」何為貴可不敢再留這位神仙了,天知道再留下去還會鬧什麼么蛾子。

    「等等!」吐得臉色有些發青的武安素倚著審訊室的門框,似乎依舊不死心,走到何為貴身旁低聲道:「何叔,我還是覺得這事透著蹊蹺,要不把這盒……東西拿去做個成分檢驗?」

    何為貴端杯抿了一口茶水,厚實的大手在武安素的肩頭安慰的拍了拍,語重心長道:「小素啊,你急於立功表現給你爸爸看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欲速則不達啊!咱們是東部沿海,又不是西南邊境,涉毒這種大案那麼容易就被咱們這種基層小民警遇到?」

    「可是……」

    何為貴是看著武安素長大的,當然知道她現在更多的只是在賭氣,笑道:「算了,這年頭有怪癖的人多了,上次不是還看到一個把充氣娃娃包得跟死屍似的帶著到處跑的?那小子的行李我檢查過了,裡面有張東海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看樣子他應該只是個來報道的大學新生。」

    「可是何叔……你看他!」

    見武安素氣得面色漲紅,何為貴疑惑的轉頭,卻發現李蒙南居然還提著行李站在原地。

    「你怎麼還不走?我不是說沒事了嗎?」何為貴奇怪道。

    「我不認路啊!」李蒙南倒是一臉無辜,「本來我應該坐接新生的校車走的,結果還沒出火車站就被你們東拐西拐的帶到這裡,我又不是本地人,哪知道該怎麼走啊?」

    何為貴拍拍腦門,他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你不會叫出租車嗎?你鼻子底下的是什麼東西?擺設嗎?」武安素看李蒙南那小人得志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毫不客氣的反譏道。

    「憑什麼啊!」李蒙南頓時不幹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你們工作失誤造成的人民群眾財產損失,憑什麼要人民群眾自己來承擔?」

    何為貴再次捂臉,這大帽子扣的,還人民群眾,這小子整個就一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刁民。

    「那你要怎麼樣?」武安素本想說大不了我給你掏車費的,但又覺得就這麼服軟太沒面子,硬是把後半截話嚥了下去。

    李蒙南又向何為貴要了一顆煙,吐著煙圈思索片刻道:「我記得警察似乎有一項業務,是送迷路的小朋友和老奶奶回家什麼的……」

    「李蒙南!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
)
mk2258 發表於 2014-2-6 22:05
正文 0002章 菇涼,估計今年你要...

    夕陽晚照,落日餘暉。

    一輛漆成警用塗裝的老款桑塔納轎車在下班高峰擁堵的人流車流中時停時進,不時響起焦躁的喇叭聲。

    「武警官,要有公德心啊!再說堵成這樣,你按喇叭也沒用啊,我覺得前面那位司機大哥車尾的貼標說得就很好——你急你就飛過去……」

    「你給我閉嘴!再敢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踢下去!」

    武安素發洩似的狠砸了兩下喇叭,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出門前忘了看黃歷,平平常常出個警也能撿回這麼個魔星回來。

    這個叫李蒙南的傢伙整個就一話癆,從上車開始就像一隻惱人的蒼蠅般不停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從汽油漲價到蔬菜農藥超標,從電線桿小廣告到東京灣大地震,天南海北,國際國內,還不時插播發表一下他自己的觀點看法,整個一個脫口秀專場。

    若不是武安素再三對著警徽提醒自己還是個人民警察,她真有想手起刀落讓世界清靜的衝動。

    滴!

    車廂裡忽然響起一聲輕微的電子提示音,武安素這才注意到,李蒙南的手中居然一直拿著手機,背後的攝像頭剛好正對著她。

    這傢伙剛才居然一直在拍攝!

    「你個混蛋!你在做什麼?」

    武安素的回身去抓搶,卻被後排座上的李蒙南輕巧避過。

    「【美麗女警司機專車接送】,本來我只是想拍下來發到網上炫耀一下,騙粉騙點擊的……」李蒙南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下,抱臂咬著手指,向怒目而視的武安素眨眨眼睛,「不過嘛……【人民公僕耀武揚威,無辜群眾含冤受辱】,你覺得這個標題怎麼樣?」

    武安素此刻是又驚又怒,她畢竟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網絡輿論的威力她是再清楚不過了,要是剛才那段視頻真被對方斷章取義上傳到網絡上,只怕她得個記大過處分都是輕的。

    武安素已經不敢去想後果,此刻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手機拿到手,把那該死的視頻徹底刪除。

    「把你的手機拿來!」

    「檢查就不必了,放心,我的拍攝技術很好,畫面很清晰,當然,最出彩的還要屬武警官你,那一聲怒吼當真聲情並茂……」

    見過賤的,卻沒見過這麼賤的。

    武安素恨得牙根都癢癢,一雙粉拳緊緊握起,強壓怒火惡狠狠道:「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我再說最後一次,馬上把你的手機給我,不然今天你死定了!」

    滴!

    再次聽到這熟悉的提示音,武安素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昏死過去。

    這……這混蛋什麼時候又把錄像功能打開了?

    「【人民公僕惡如狼,威脅群眾氣勢狂】,這個標題應該不錯……」李蒙南若無其事的將手機揣入內兜,安慰似的伸手拍了拍頹然坐在座位上的武安素,語重心長道:「菇涼,估計今年你要火啊……」

    把柄在對方手裡,武安素就是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暫時向「惡勢力」低下高傲的頭顱。

    「算你狠……說吧,到底要怎樣才能把視頻刪除?」

    李蒙南嘴角微翹,展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對武安素豎起三根手指。

    「無條件無推脫的幫我做三件事……當然,這三件事保證不違反國家法律,不違背社會道德,不違逆自然規律。」

    「你休想!」武安素怒目齜牙,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小母貓。

    「你覺得酷優視頻好,還是馬鈴薯視頻好?」

    「你……好吧!就一件!我最多幫你做一件事!」

    武安素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沒辦法,李蒙南掌握的東西對從小立志當一個好警察的她來說殺傷力太大了,簡直就是堪比核武的毀滅性大殺器。

    不過武安素也暗下決心,要是這個李蒙南敢肆無忌憚的提一些色色的要求,她必定會讓他用親身經歷去體會一句成語。

    雞飛蛋打。

    「讓你做什麼好呢?……等我想想。」

    李蒙南當然看得出武安素此刻內心的忐忑不安,故意敲著下巴賣起關子。

    他倒不是真有什麼事要讓武安素去做,只是很單純的想去殺殺這個一直針對他的漂亮女警的威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比起要受十年窩囊氣的君子,李蒙南更喜歡做快意恩仇的小人。

    「金水路東段發生一起嚴重車禍,請附近的警員馬上前往!重複,金水路東段發生一起嚴重車禍,請附近的警員馬上前往!」

    車載對講機中突如其來的響起出警通知。

    武安素立刻面色一凝,顧不得再和李蒙南爭執,右手快速連續掛擋,警車在長龍般的車流中強行掉頭,閃著警燈警笛一路加速而去。

    ……

    武安素駕車到達時,現場已經停了三輛警車。

    見又有警車到來,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人群相當自覺的給讓出一條通路。

    饒是之前處理過幾起車禍,但這回車禍現場的慘烈場面還是令武安素不由得冷氣倒吸。

    一輛東風大貨停在道路中央,車後的擋板無力的向下垂墜著,整整一車的建築鋼筋從後方橫七豎八的支出,密集如古戰場上的槍林,令人心底生寒。

    東風大貨的後面打橫著一輛白色的本田轎車,十餘根鋼筋頂在車門一側,有五根直接破窗而入,車窗內迸濺的血點顯得格外刺眼。

    再後方是三輛連環相撞的汽車,不過除了第一輛的車頭嚴重變形外,其餘兩輛的司機反應都很快,車輛只有少許輕傷。

    從現場遺留的痕跡來看,應該是正在行駛中的東風大貨後方擋板突然斷裂,貨車司機下意識的踩下剎車試圖下車查看,而緊隨其後的本田轎車沒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儘管緊急轉向,但依舊撞上了貨車的尾部,車體也順勢被鋼筋戳穿。

    當然,這只是武安素的推測,具體情況還是要等事故調查報告出來才能確定。

    武安素走下車,負責拉警戒黃線封鎖現場的幾名警察實習生紛紛「安姐,武警官」的向她熱情的打起招呼。

    三山市第一警花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在警察系統中,認識武安素的人絕對比認識市局局長的人還多。

    「素素,你也來了?」

    一名身著警服的青年男子走到武安素面前,俊美得足以讓少女尖叫的臉上明顯的流露出一絲驚喜。 (
mk2258 發表於 2014-2-6 22:06

正文 0003章 說我瘋就真瘋給你看

    「南警官,現在是工作時間,請注意你的稱呼。」

    武安素面色不善的緊皺秀眉。

    這個男子名叫南裡河,他的父親和她的父親兩人曾是一起扛槍上過戰場的過命交情,兩家也算得上是世交。

    武安素和這南裡河小時候也算是青梅竹馬,但後來南裡河因在初中時搞大了學校裡某女孩的肚子,便被家裡送往國外讀書,直到最近幾年才回國調入警察系統。

    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對於這個曾經一起玩耍長大的青梅竹馬,武安素談不上有多討厭,但也絕對談不上喜歡,她本想就以一個普通朋友和同事的身份來與其相處,但偏偏這個南裡河卻不斷向她展開追求,還搞得系統內部人盡皆知,令她不勝其擾。

    但武安素並不想把個人情緒帶入工作,耐著性子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貨車司機沒事,後面三輛連環相撞的司機只受了點輕傷,倒是那輛白色本田轎車的司機情況有點不樂觀。」

    南裡河也知道此刻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倒也沒繼續糾纏。

    武安素聞言頓時心中一驚,幾步跑到白色本田轎車旁,不過兩側車窗玻璃上都貼著黑色的太陽膜,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翻過綠化帶的圍欄繞到車前方,武安素才看清車內的情況。

    司機位上斜倚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兩根刺入車內的鋼筋一上一下紮在他的頸部和胸部,暗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大半邊身體。

    這種程度的傷勢已經不是警察能處理的範圍了。

    武安素轉身向南裡河問道:「有沒有通知消防隊和醫院?」

    南裡河看向身旁的一名實習小女警,小女警似乎有些緊張,下意識打了個立正道:「消防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但最近的第一人民醫院的救護車都不在院內,只能從十公里以外的第三人民醫院調派,預計二十分鐘後到達。」

    「二十分鐘?那還要什麼救護車啊,直接派殯儀車就行了……」

    後方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不知何時,李蒙南那傢伙也跳進了綠化帶,顯然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誰啊?誰放他進來的?」

    南裡河指著李蒙南向一旁的實習小女警怒斥道。

    「寡人是注定要橫掃六國的男人!」李蒙南點了一顆煙,穿著人字拖的大腳丫子踩住花壇護欄,腿毛飛揚,雄姿勃發,「寡人要率大秦的鐵騎,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李蒙南!你怎麼出來了?趕快回去!」

    武安素不耐的揮揮手,她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對李蒙南的跳躍性思維有抗性了,倒是可喜可賀。

    「素……武警官,這是你朋友?」

    南裡河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在他印象中武安素一向獨來獨往,甚至連同齡閨蜜都沒有,但他倒也沒往男女朋友關係上多想,畢竟李蒙南這t恤短褲人字拖的24k純吊絲造型實在沒什麼威脅度。

    「不認識!」武安素彆扭的轉過臉。

    可惜她沒有發覺,她這欲蓋彌彰的舉動反倒有幾分戀愛中男女賭氣鬧彆扭的意味,南裡河還是第一次見武安素露出這種小女兒姿態,驚艷瞬間後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但這種陰沉隨即便被一友好的笑容代替,南裡河向李蒙南伸出手,爽朗道:「既然是武警官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南裡河的朋友了!別急著走,等一會兒事故處理完了,大家一起吃個飯,我請!」

    李蒙南徑直從南裡河身邊走過去,就像沒看見他這個人,來到武安素身旁說道:「裡面那個大的估計是當場就掛了,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但如果抓緊時間的話,裡面那小的可能還有希望。」

    武安素本想問李蒙南是怎麼知道那中年男子已經死了的,但突然反應過來,這傢伙剛才說……還有一個小的?

    她再次向車內望去,除了駕駛位上那不知生死的司機,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人。

    南裡河本就記恨著剛才被掃面子的事,此刻總算抓住了機會,皮笑肉不笑道:「武警官,你這個朋友想像力很豐富啊,該不會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你還是把他看好吧,萬一發起病來傷了人就不好了……」

    武安素聽得出南裡河話語中的譏諷,但她確實無可辯駁,只得面紅耳赤的怒斥道:「李蒙南,你鬧夠了吧?趕快離開,不然就算你妨礙公務了!」

    「精神病?似乎也不錯哦……」李蒙南根本就沒接武安素的話,只是掛著淡淡的微笑盯著一臉挑釁的南裡河,向武安素認真的問道:「武警官,我是個法盲,現在向您咨詢一下,精神病人不管做什麼都不犯法吧?」

    「是這樣,不過……」

    李蒙南的行為模式實在太跳躍,武安素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答了一句,隨即反應不好,剛想伸手去拉人,誰知李蒙南已經像脫韁的野狗般揮拳向著南裡河衝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

    南裡河雖是警察,但畢竟不是正規警察學校畢業,對擒拿格鬥一竅不通,平日裡也多是做些文職工作,哪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暴虐場面,整個人都快嚇癱了,一連倒退幾步,從花壇邊緣一腳踩空摔下馬路。

    砰!

    李蒙南根本就沒理會掉下花壇的南裡河,握緊的右拳猛然轟在本田轎車的後門車窗上,整扇有機玻璃車窗居然被一拳打了個粉碎!

    武安素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不由自主的張大幾分,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南裡河不同,她可是正規警察學校畢業,深知這一拳破窗代表著什麼。

    想徒手打碎有機玻璃並不難,理論上只要有足夠的力道,任何人都可以做到。

    但人畢竟是有痛覺的,人類的自我保護意識會在出拳的一剎那不由自主的收回大部分力道來防止自身受傷,因此真正想要做到徒手破窗,不但要有極強的爆發力,更要有超乎尋常的忍耐力和一往無前的勇氣!

    就連武安素都不認為自己能做得到這種近乎於自虐的攻擊。

    這個李蒙南……真的只是個大學新生?

    探手從內部打開鎖,李蒙南極為暴力的一腳踹掉車門,後座下方的地板上,一名身穿初中款夏季校服的小女孩顯露在所有人眼前。

    果然如他所說,車內還有一個人!

    「哥們兒,借根煙抽抽。」

    李蒙南走到一名實習警察面前,那名小警察似乎被剛才那震撼的一擊鎮住了,趕忙誠惶誠恐的遞煙點火。

    李蒙南客氣的道了聲謝,伸出血肉模糊的右手接過,倚著車尾一口一口的抽著,任憑手背上的鮮血沿著胳膊不斷向下滴淌,卻仿若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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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2-6 22:07
正文 0004章 讓我摸也得摸得到才...

    身影削瘦且修長,長髮凌亂且飄灑,眼神憂鬱且唏噓,玩世不恭的嘴角叼著一根染血的芙蓉王香煙。

    若是再能有點粗糙的胡茬子,簡直就是九十年代警匪偵探片中標準的硬漢形象。

    武安素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個許久不曾回憶起的高大身影在腦海中逐漸與之重合,恍惚間她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兒時,不覺間竟然有些癡了。

    等等!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個無恥無賴無下限的痞子怎麼能跟父親相比?

    見鬼!這一定是錯覺!要麼就是這傢伙人格分裂……

    武安素用力拍了拍微微有些泛紅的臉,強行把這古怪的念頭從腦中甩出。

    後座的傷者很快被幾名實習警察小心的抬出來。

    這是一個只有十一二歲大的小女孩,娟秀的小臉蒼白如紙,右側胸口一拇指大的窟窿向外不斷噴湧著鮮血,顯然也是被鋼筋所傷,只是傷口稍淺,並沒有立即致命。

    「該死的!救護車怎麼還沒到?」

    武安素焦急的跺著腳,她已經試過所有的應急方法,但卻怎麼也止不住小女孩傷口冒出的血。

    「可能是被鋼筋戳破了哪根動脈血管吧……」李蒙南掐滅煙頭,蹲下身撥了撥小女孩的傷口,忽然脫下身上的t恤按在出血點,將小女孩嬌小的身體抱起,向武安素大聲道:「去開車!現在送醫院,或許還來得及!」

    人命關天,武安素不敢耽擱,掏出車鑰匙就去開車,剛才掉下花壇的南裡河忽然站出來擋在兩人的面前。

    「你說送就送,出了事你擔得起嗎?趕緊把傷者放下!不然我將以妨礙公務的罪名——啊!」

    李蒙南哪有工夫理這個敗犬般狂吠的草包警二代,直接加速一個飛腳踹過去,頭也不回的抱著小女孩鑽進武安素的警車。

    「襲警!你這是襲警!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被踹成滾地葫蘆的南裡河好不容易才在實習小女警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來,帶著一臉狼狽的泥土灰塵,對著遠去的警車瘋狂咆哮著。

    ……

    後視鏡中的南裡河逐漸消失成微不足道的一個點,武安素伸手正了正後視鏡,看著後座上若無其事的李蒙南,擔憂道:「你剛才做得有些太過了,南裡河這個人是有名的睚眥必報,以後肯定會找你麻煩。」

    「我是精神病人,你忘了?」李蒙南囂張的咧嘴笑笑,露出一排異常整齊的白牙。

    看著李蒙南那沒正經的模樣,武安素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李蒙南救人的行為還有些正義感,她才懶得做這番提醒。

    「你這個人什麼時候能嚴肅點?」

    「睡覺的時候……不過估計你是不會想看的。」

    「火星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不過話說回來,武安素越想越覺得奇怪,剛才她距離事故車輛那麼近都沒看到後面的小女孩,站在她身後那麼遠的李蒙南是怎麼知道車裡面是兩個人的?而且甚至還能肯定是一死一傷?

    武安素正想問個究竟,抬眼卻在後視鏡中看到李蒙南居然不知何時解開了小女孩的襯衫扣子,一隻邪惡的大手正在小女孩那嫣紅嬌嫩的小蓓蕾上猥瑣的摸來摸去。

    「李蒙南!你……你在做什麼?」武安素羞怒道。

    這個混蛋流氓,居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剛才看她呼吸有些困難,就幫她解開扣子緩解一下,怎麼了?」李蒙南抬起頭詫異道。

    武安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太敏感了,但誰讓李蒙南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個痞子加流氓?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藉機摸胸佔便宜?」武安素嘴硬道。

    「武警官,你這話可誅心啊!這種門板上按圖釘的胸部,就是白給我摸,也得我摸得到才行啊!」李蒙南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或許是因為疼痛,也或許是因為兩人的鬥嘴聲,一直處在昏迷中的小女孩居然在李蒙南懷中幽幽醒轉。

    「我……死了嗎?這是……天堂?你……是來接我的……天使嗎?」

    小女孩的聲音很微弱,意識似乎已經模糊。

    李蒙南為小女孩撥開擋住視線的長髮,微微一笑:「前面開車的才是天屎姐姐,我是你的猿糞哥哥……」

    武安素正想回諷過去,但在後視鏡中看到李蒙南為小女孩梳攏頭髮那柔和的神情,內心深處似乎有一份柔軟忽然被觸動。

    這個混蛋倒也不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緣分哥哥……你這……笑話好冷……真的好冷……」

    小女孩將頭深深埋在李蒙南的懷中,再次緩緩閉起雙眼。

    「小強~!」

    後排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毫無心理準備的武安素嚇得雙手一抖險些把車拐到人行道上去。

    「要死啊你!那麼大聲嚇死人了!」

    李蒙南對武安素的怒罵充耳不聞,抱著小女孩嚎得是驚天地泣鬼神。

    「小強!你不能死啊小強!你和我相依為命十幾年,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怎麼就忍心離我而去啊小強!」

    生命垂危者最危險的就是失去意識,不過還別說,李蒙南這一嗓子鬼叫還真把小女孩給叫醒了。

    也可能是嚇醒了。

    「緣分哥哥……我不叫小強……我叫肖寶兒……你叫我……寶兒……就好了……」

    「好的,小強。」

    「討……討厭……啦……我……不要叫……那麼難聽……」

    「小強,你看今天春光明媚,秋高氣爽,臘梅怒放,十里荷香,我就給你講個坑爹坑娘坑兄弟的悲劇故事吧,故事的名字叫——滿城盡帶黃金甲。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王,他特別喜歡菊花,在宮殿裡建了一個叫做菊花台的地方,還養了好多菊花蠶……」

    武安素也記不清李蒙南一路上跟那小女孩肖寶兒都講了些什麼,但他確實成功的將肖寶兒的神志維持在了一個相對清醒的水平線上,直到被等在醫院門口的醫護人員抬上急救床,她還清楚的看到肖寶兒那可愛的小臉上掛起的一絲微笑。

    她知道,這笑容是送給李蒙南一個人的,如果沒有他,只怕這個天真純美的小女孩在送來的途中就已香消玉殞。
mk2258 發表於 2014-2-6 22:08

正文 0005章 我的理想是當一名老...

    武安素一直以一個好警察的標準去嚴格要求自己。

    可今天她才發現,在對突發事件的處理上,自己居然還不如一個大學新生,心中頓時湧起陣陣失落。

    她第一次對自己能否做好一個優秀的人民警察開始感到懷疑和迷茫。

    「是不是開始有些懷疑人生?覺得自己很無能?」

    李蒙南背倚著醫院的人造大理石牆壁,四十五度角仰望著棚頂的日光燈。

    儘管頗有種雲淡風輕的高人氣勢,但他此刻的形象確實寒慘了點,上身光著膀子,下身只有短褲人字拖,滿頭滿臉全是暗紅色的血跡,再加上旁邊還站著個女警,引得醫院中來往病人紛紛側目。

    造型很裝逼,很欠打。

    但武安素卻提不起一點打擊反駁他的心思,只是木然的點點頭。

    「按照佛家的說法,你這是著相了。」

    李蒙南自然而然的將手搭載武安素的肩頭,圓潤柔軟又不失彈性,手感相當不錯。

    「所謂術業有專攻,就像我從不和比爾老蓋去比誰錢多一樣,你也不必因為某些方面不如我而耿耿於懷,要知道,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其實並不多見……」

    「滾!誰對你耿耿於懷了!」武安素沒好氣的打掉肩頭那不安份的爪子,剛要瞪眼,卻又不禁噗哧笑出聲來。

    這一笑,仿若冰山初融,百花綻放。

    「給,擦擦臉上的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抓了個殺人犯呢!」武安素掏出一包濕巾遞給李蒙南,眼神和語氣柔和了許多。

    一個細心,會安慰別人的男人,應該不會是壞人……就是看起來不怎麼可靠。

    「武警官,你還是換成以前那張臉吧,你這麼笑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李蒙南接過濕巾,眼神異樣的上下打量著武安素。

    「你賤啊你!」武安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是大學生?未免會得東西也太多了……」

    會格鬥,會簡單急救,儘管這些並不是什麼高深學問,但同時出現在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身上,還是極為少見的。

    「因為我從小就有一個理想,長大了要當一名老師。」

    李蒙南淡然的笑了笑,不自覺的又摸出一根煙,忽然想起這是醫院,放在鼻子下面蹭了幾下,隨手夾在耳後,「你知道的,現在的孩子太調皮,當老師的要是不多會點東西,根本hold不住場面。」

    「可我記得你是幼師專業啊……」武安素看過李蒙南的錄取通知書,對一個大男人選幼師這麼奇葩的專業可謂是印象深刻。

    「小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因為他們同時擁有好奇心、行動力、破壞力……以及《未成年人保護法》。」李蒙南聳聳肩,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現在說了可能你也無法理解,等你生了孩子就明白了。」

    「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對了,」李蒙南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掏出一支造型有些粗笨的黑色山寨手機遞給武安素,「趕緊聯繫這女孩的家人吧,通訊錄裡有她媽媽的電話號碼。」

    「你剛才摸來摸去就是摸這個?」武安素忽然想起李蒙南在車上的奇怪舉動。

    「能不能不用摸這個字?我那是拿。」李蒙南很認真的強調了一遍。

    「拿也能拿得那麼猥瑣,你真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長相了。」武安素翻找著電話本,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憑什麼長得不好就沒人權啊?初中時都是給女神寫情書,帥哥寫點肉麻的話就叫浪漫,我寫點黃段子就叫性騷擾?」

    「肉麻話和黃段子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最多就是修辭手法不同,一個是第一人稱,一個是第三人稱……」

    肖寶兒母親的手機關機,武安素又撥打了通訊錄上註明「姐姐」的電話,但一連撥了幾次卻是無人接聽,武安素只能編寫了一段短信給這兩個人發過去,通知對方有關車禍的事情,並註明了肖寶兒所在的醫院地址。

    「走,現在去給你的手處理一下。」發過短信,武安素沒好氣的敲了一下李蒙南那亂糟糟的腦袋,「那麼大人了,也不知道讓人省點心,徒手砸車窗,你當你的手是鐵做的?」

    「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李蒙南滿不在乎的又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瞇眼無所謂道:「你說這話的口氣怎麼那麼像我媽?」

    「少跟我扯淡!這是醫院,不准吸煙!」

    武安素霸道的搶下李蒙南嘴裡的煙,一把捏碎扔在垃圾桶裡。

    心疼的看著被肢解的香煙,李蒙南無奈的一聲歎息,心道趕緊來個人娶了這母老虎,也算為世界和平做貢獻了。

    輕微骨裂外加一點皮外傷,李蒙南的傷勢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纏幾圈紗布開兩盒消炎藥就算是可以光榮出院了。

    捏著一摞醫院的票據,李蒙南開始心疼自己的錢包,學費還沒交呢,就先幹出去好幾百,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武警官,我這應該算是工傷吧?」

    「工你個大頭鬼!你吃飽了撐的去砸車窗,受了傷還想報銷?」武安素下意識的抬手就想去敲李蒙南的頭,但看著面前那張血痕斑斑的臉,心中再次莫名一軟,「算了,我幫你想辦法吧……不過,下不為例啊!」

    送後續傷者的同事陸續趕到,武安素叫來一名實習警察交代了幾句,讓她在這裡等肖寶兒的家人,隨後叫上李蒙南徑直走出醫院大門發動了車子。

    送佛送到西,半途而廢從來都不是武安素的風格。

    臨上車前,李蒙南忽然停下腳步回身說道:「對了,武警官,你還欠我一件事。」

    武安素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中間發生這麼多情況,這混蛋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你……說。」

    武安素只能硬著頭皮撐著,畢竟那兩段視頻還在李蒙南的手機裡。

    「別把我的事告訴給肖寶兒的家人。」

    「就……這件事?」

    武安素本都已經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卻只聽到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前後反差讓她頓感腦細胞有些不夠用,半晌才難以置信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嗎?」

    「這畢竟是救命之恩,被肖寶兒的家人知道了肯定又送錦旗又寫感謝信什麼的……」

    「我明白了,你才剛上大學,想低調點?」

    武安素恍然大悟,隨即讚許的點點頭。

    「不,你別誤會。」李蒙南連連擺手,靦腆的謙虛道:「我不想只是不想剛上大學就被人說,你是個好人……太不吉利了。」

    「……」

    武安素久久無語,她本以為這個李蒙南只是嘴賤,顯然這貨已經「賤」這種氣質練到了骨頭裡,好不容易對他積累起一點好感,又被他一句話打回原形。

    真不知該說他是情商太低,還是腦袋有問題…… (
mk2258 發表於 2014-2-8 21:16

第一卷萬花叢中一猛男 0006章 南裡河的報復

    與此同時,醫院正門外的臨時停車場內。

    一輛銀灰色的微型麵包車中,四個青年男子坐在座位上低頭擺弄著手機,不時發出幾聲「臥槽」之類對人生的強烈詠歎調。

    一名乾瘦如排骨精的花襯衫青年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貓著半邊身子,舉著一架軍綠色的望遠鏡,有一眼沒一眼的盯著醫院的門口。

    一體態妖嬈的低胸短裙時尚美女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從不遠處經過,花襯衫青年的腦袋不由自主的一路隨行。

    駕駛位置上一脖子上掛著指頭粗金鏈子的平頭胖子猛然躥起來一巴掌拍過去,怒罵道:「老子是讓你在這看美女的?給我把人盯好了!好不容易上門的大買賣,敢給老子搞砸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還有你們幾個!」平頭男子恨鐵不成鋼的抓起喝剩一半的礦泉水瓶砸到車廂的地板上,揚起的水花淋了後面四人一身,「老子讓你們來是玩手機的?都給我收起來!」

    四名青年不敢吭聲,悻悻的收起手機,趴著貼有黑色太陽膜的車窗裝模作樣的查看周圍,至於是不是出工不出力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號「排骨」的那個花襯衫青年一個激靈,好像磕了粉般來了精神,一手舉著望遠鏡,頭都顧不上回的反手連連拍著坐在駕駛位上昏昏欲睡的平頭胖子。

    「彪哥!彪哥!快看看,是不是那兩個人!」

    那叫彪哥的平頭胖子猛然起身,不辨方向的一頭磕在左側的車窗上,不顧疼痛的趕忙掏出手機,反覆對照郵箱中傳來的照片,連聲道:「沒錯,就是這個女的!旁邊那個土鱉似的小子雖然沒有照片,但大概模樣也跟這上面寫得對得上,肯定是這兩個人,妥妥的!」

    「彪哥,這事靠不靠譜啊?襲警可是犯法,最低要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排骨轉過頭心虛道。

    彪哥一巴掌甩過去,破口大罵道:「你他媽念的是廚師學校!裝個屁的律師!咱們幹的哪件事不犯法?你倒是給老子說說!」

    「彪哥,彪哥!消消氣!消消氣!」其他幾名青年趕忙上前拉住發飆的彪哥。

    彪哥喘著粗氣,不解恨的又踹了蜷縮在車門角落的排骨一腳,啐了一口道:「這次咱們盯的人是旁邊那個土鱉,你哪只耳朵聽到讓你襲警了?」

    「我……我以為是要對付那個女警察……」

    「我擦!還敢頂嘴?還敢頂嘴!你老大還是我老大?」彪哥揚起肥厚的手掌又是幾巴掌拍過去。

    「彪哥,彪哥,別打了,那兩個人開車走了!」

    見武安素的警車緩緩駛出停車場,一名青年趕忙拍著彪哥的肩膀提醒道。

    彪哥頓時驚醒,一邊開車門一邊道:「鐵頭開車,跟上那輛警車!老子打個電話先……」

    「昨天鐵頭被人用板磚開瓢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彪哥,你忘了?」

    「我擦!這貨不是說練過鐵頭功嗎?」

    彪哥抓狂的撓著腦袋,看手下這群連個駕照都沒有的廢物就氣不打一處來,腳踏油門猛打方向盤,銀灰的長安微型麵包車如同打了雞血般沿著車道躥出,拖出一屁股黑煙。

    ……

    東海大學位於距三山市區三十公里外的大學城。

    三十公里說起來不遠,但那畢竟只是地圖上的直線距離。

    所謂望山跑死馬,當李蒙南坐乘武安素的警車到達大學城的時候,天邊早已明月高掛。

    儘管此刻暑假尚未結束,但提前返校的學生大有人在,寬闊的街道上隨處可見成雙結對膩歪在一起的情侶,還有坐在路邊大排檔喝酒吹牛逼的好基友們。

    武安素不得不把車速降低,來躲避這些肆無忌憚穿行在馬路上的人群。

    「直接去東海師範學院嗎?」武安素轉過頭向副駕駛位上的李蒙南問道。

    「先陪我去開個房間。」

    「你想幹嘛!」武安素頓時像踩了尾巴的小母貓般再次炸毛。

    「邪惡的念頭來源於內心更加邪惡的期待……武警官,你讓我上車的時候,我可沒有先想到車震。」李蒙南抱著膀子似笑非笑的歪頭看著武安素,頓了頓道:「我總得先把這一身的血洗掉,再換身乾淨衣服,不然就我這形象,還坐著警車來,還不把我的室友給嚇尿了……」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武安素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她也意識到自己太了。

    找旅店就說找旅店,非要說開房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詞彙,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聖人曾言,食色性也。

    大學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兩種店,一是小飯店,二是小旅店。

    供求關係決定市場,在眼下這個情侶寥寥,好基友成群地殊時期,比起生意火爆的小飯店,小旅店生意卻是冷清得多,幾乎每家門口都掛著「有房」滇示牌。

    「就這吧。」武安素將警車緩緩停在一家門面裝修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小旅店前,拔掉車鑰匙下車道:「我陪你進去,不然就你這模樣,人家肯定還得再打110……」

    李蒙南笑而不語,下車向頭頂的招牌看了一眼,白底紅字的LED燈箱招牌極為刺眼,俗氣卻又醒目——茹家賓館。

    咣當!

    兩個藍灰色的行李箱重重砸在地上,武安素不住甩著勒得有些紅腫的手掌,詫異道:「李蒙南,你這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重?」

    這兩個行李箱每個都至少有六七十斤重,快趕上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了,也就是武安素這樣的女漢子,換了平常人這一下都得被行李箱給墜脫臼了。

    「只是些換洗衣服和個人用品。」李蒙南咧嘴一笑,「武警官你不會又認為我會裝一個人在行李箱裡吧?」

    為什麼要說又?

    武安素頓時醒悟過來李蒙南在說那罐骨灰,臉色微變,險些又是一陣乾嘔。

    李蒙南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一手一個拎起地上的行李箱走進旅店大門。

    ……

    「南少,我是郭德彪,你要我盯的那兩個人進了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小旅店……」

    茹家賓館幾十米外,一輛破舊的銀灰色長安微型麵包車停靠在一面水泥牆陰影中。

    「旅館?這小子還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他要是直接去了學校,我還真一時拿他沒什麼辦法……郭德彪,你們給我盯好了,等武安素一離開,你們就進去,給我狠狠教訓那小子!」

    平頭胖子郭德彪的手機音量很大,在這個僻靜的角落更是格外清晰,如果武安素或李蒙南任意一人在場,定然可以聽出電話另一邊的聲音正是南裡河!

   

mk2258 發表於 2014-2-8 21:17

第一卷萬花叢中一猛男 0007章 猛男出浴鳥歸籠

    郭德彪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頭之間,一邊解褲帶放水,一邊道:「南少,雖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兄弟還得問一句,那土鱉什麼來頭?南少你可別坑兄弟……」

    郭德彪這夥人其實算不得什麼黑社會,充其量也就是個混混,平日裡幫人銷贓些偷來的電動車摩托車什麼的,偶爾也會接到一些代人討債之類的大活。

    但替人充當打手這種事他們還是很少觸碰的,畢竟華夏國是個人情社會,說不定沿著誰的七大姑八大姨之類關係就能扯出個不得了的高官,正主雖然不一定動得了,但想要弄他們這些社會底層的無業遊民,真不比碾死一隻臭蟲難多少。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種倒霉事郭德彪見得多了。

    「你放心,那小子的資料我已經在戶籍系統裡查過了,就是個從山裡出來的鄉下人,還是外省的。唯一的社會關係就是一個孤老頭子,幾個月前也早就死了……」

    「成!有南少你這句話兄弟就放心了!」

    郭德彪倒也沒怎麼懷疑,畢竟那土鱉樣的小子真若是有錢有勢有背景,也不至於會住這種二十塊錢一晚的小旅店。

    「郭德彪,你們知道怎麼做嗎?」

    郭德彪掀開麵包車的後蓋,從座位下抽出一根沉重的空心鋼管,面露猙獰在手中掂了掂,道:「南少你放心,等會兒我親自帶兄弟幾個上去,打斷那小子一條腿,妥妥的!」

    「這還不夠!我要讓他身敗名裂!我要讓他上不成這個大學!」

    郭德彪不禁一愣,道:「南少,你的意思是……?」

    「怎麼?不要告訴我連你們的老本行都忘了?」

    電話另一邊的南裡河陰惻惻道。

    ……

    有武安素這麼一位貨真價實的警察作保,旅店的胖老闆娘勉強算是相信這滿臉血污的李蒙南是個守法良民,做了身份登記後給了他一把房間鑰匙。

    武安素和李蒙南談不上有什麼交情,而且此時天色入夜,她也不好在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內長時間逗留,將李蒙南送進房間後便直接退了出來。

    「爸,我先回去了,等到了宿舍我給你打電話。」

    樓梯口處,一名大學新生模樣的圓臉女生依依不捨的和前來送她的父親道別,父慈女孝的溫馨場面讓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忽然有些黯然神傷。

    對了,電話!

    武安素剛才就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麼,聽到那圓臉女生的話才忽然想起,她忘記了給李蒙南留手機號碼。

    李蒙南之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南裡河,讓她顏面盡失,以武安素對南裡河這個人的瞭解,絕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放過李蒙南。

    雖然李蒙南這個人嘴賤了點,但倒也不是什麼壞人,武安素不希望看到他有什麼意外發生。

    轉身上樓返回房間門口,武安素抬手正要敲門,卻聽到了裡面隱約的水聲,顯然李蒙南正在浴室洗澡。

    武安素本想離開,卻意外發現房門居然是虛掩的。

    洗澡都不知道鎖門,這李蒙南的防範意識也太差了吧……不過話說他身上好像也確實沒什麼值錢東西。

    推門房間,武安素找遍每一處角落也沒找到紙和筆,索性找到李蒙南的手機把自己的電話輸入進去,又順便給自己撥了一個電話記錄他號碼。

    放下手機正要出門,武安素的視線卻被放在床上的一個行李箱所吸引。

    那正是李蒙南所攜帶的超重行李箱中的一個,外面的密碼鎖已被打開,裡面鼓囊囊的行李將箱蓋頂起一道縫隙,些許金屬閃光從其中隱隱透出。

    或許出於好奇,也或許出於職業習慣,亦或兩者皆有,武安素走到輕手輕腳床邊,小心翼翼將行李箱掀開。

    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

    像木盒子、橡膠球之類的物品,武安素倒也認得,但有些看上去很結構極為複雜,卻又沒有具體形狀的機械構件,她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不過沒有可疑液體或是粉末,也沒有管制刀具一類的利器,顯然應該不是什麼危險品。

    武安素拿起一排金屬網格般的東西,順勢擺弄了幾下,忽然莫名的拉成了一個二十公分見方的精緻鳥籠。

    「武警官,隨便翻別人東西可是不禮貌的。」

    武安素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金屬鳥籠脫手墜落,卻被一旁探過的大手穩穩接住。

    來人正是李蒙南,剛剛沐浴後的他除了一條寬鬆的大方褲頭,全身不著寸縷,被熱水燙成微紅色的皮膚上掛著細密的晶瑩水珠,隱隱散發著一種汗味和煙味的混合味道,淡淡的,卻並不難聞。

    武安素沒有想到,這個李蒙南的身材居然相當不錯,儘管並不像警校那些瘋狂健身的肌肉男那樣全身膨脹得好像一戳就會爆開似的,但每塊肌肉都是稜角分明,而且充滿了流線型的美感。

    警校出身的她自然知道,這是典型的爆發肌,雖在力量的持續性上比不得那些膨脹的肉疙瘩,但卻是一種極端追求動作協調性和爆發力的肌肉練法。

    而且從審美角度來講,這種纖細的流線型肌肉更符合東方人的審美。

    除了父親,武安素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成年男子的,臉頰不由得有些發燙,但卻不肯服軟的強行辯解道:「我……我是警察,我有權利檢查一切我認為可疑的物品!而且,你不是說這些裝的都是你的換洗衣服嗎?」

    李蒙南似乎看出了武安素的侷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扯下披在肩頭的大毛巾,在空中抖開一片平整的方形,準確無誤的蓋在左手中的鳥籠,隨後平托到武安素的面前。

    「做什麼?」武安素不解道。

    「幫我抓著這塊毛巾的頂端,對就像這樣,一隻手就可以……然後查三個數。」

    武安素不是沒看過魔術表演,隱隱猜到李蒙南可能是要將這鳥籠變沒,但她卻還是很難相信這麼大一個鳥籠會在眼皮底下憑空消失,出於好奇還是如李蒙南所示意的那樣一隻手從頂部中間略微提起了那塊白色的大毛巾。

    「一……二……三!」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的話音落下,李蒙南突然間抽回了平托鳥籠的左手,原本還維持著鳥籠形狀的毛巾,四個頂角驟然向下垂落,只剩下一條輕飄飄的毛巾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武安素呆呆滇在手中,在慣性的作用下輕微擺動著。                 



mk2258 發表於 2014-2-8 21:18

第一卷萬花叢中一猛男 0008章 警官,你這樣我會很...

    鳥籠去哪了?

    武安素是親手展開的鳥籠,也知道鳥籠的可折疊結構,可即便再折疊,這細金屬桿組成的物件至少也有兩個巴掌那麼大,怎麼可能在眼皮底下說沒就沒了?

    更何況,李蒙南此刻全身幾乎不著寸縷,就算他能以遠超視網膜成像速度的手法將鳥籠抽走,可又能藏在什麼地方呢?

    武安素的視線下意識的下移,停留在了李蒙南下身那寬大的褲頭上。

    「武警官,你知道,我是個很靦腆的人,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很羞射的……」李蒙南故作扭捏的扯著褲頭兩邊,「儘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算是『鳥籠』……」

    「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武安素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盯著一個陌生男子的隱私部位,頓時又羞又惱。

    「其實,我早就說過,我是個戲法師……而戲法師,本來就是個騙子。」

    李蒙南無所謂的微微一笑,拿過武安素手中的毛巾蓋在手中,隨手在上面一抓,剛才的鳥籠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這不科學!你是怎麼做到的?」

    以刑警為努力方向的武安素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觀察力,早當初的刑偵課上,她甚至可以僅憑一張現場照片,就瞬間推斷出其中的嫌疑犯,但她卻完全無法看出李蒙南這個魔術的破綻。

    如果不是看到李蒙南那一箱子的魔術道具,她甚至都可能開始懷疑李蒙南是傳說中的超能力者……儘管她從來不相信有這種人的存在。

    李蒙南將鳥籠折好放回行李箱,從另一個行李箱中掏出一件黑色緊身背凶在身上,伸出一根手指在武安素面前搖了搖,語氣鄭重道:「戲法師用欺騙帶給觀眾歡樂,這是戲法師的職業操守……而觀眾也應該有觀眾的職業操守,永遠不要試圖去揭穿戲法師的騙局。」

    任何職業都有它們的職業機密,尤以魔術為重。

    武安素本身就是一個極為重視職業操守的人,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向李蒙南微微點頭表示歉意,但對李蒙南這個人卻更多了幾分好奇。

    「你的魔術跟誰學的?」

    「我爺爺,就是那罐……」

    「好了,好了!不用解釋得那麼詳細!」武安素就知道這個賤賤的李蒙南絕對會再提起那罐骨灰,胃裡不由得再次一陣翻騰。

    李蒙南從房間內的飲水機內接了一杯清水捧到武安素面前,語重心長的安慰道:「來,喝點水……武警官你這樣不行啊,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連心理障礙這一關都過不去,以後怎麼面對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怎麼保護我們這樣柔弱的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呢?」

    「少給我上綱上線!這根本是兩碼事!」武安素接過水杯喝了幾口,胃裡的感覺總算壓下了不少,沒好氣的白了李蒙南一眼,道:「像你這樣的人民群眾,我倒寧願讓犯罪分子把我幹掉……」

    李蒙南咧開嘴,露出一口完全可以去做牙膏廣告的健康小白牙,笑得燦爛無比。

    「你爺爺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魔術師吧?」

    武安素雖然不懂魔術,但不妨礙她理解李蒙南剛才那段魔術的難度和精彩,在她看來,歷年來華夏春晚上的魔術師除了名氣大些,其水準也就不過如此。

    「一個好的戲法師,並不是以掌握多少高難度的戲法去衡量的……就像你們,難道只有職位高才是好警察嗎?在我看來武警官你這個人就不錯,對工作盡職盡責……」

    「呃……謝謝。」武安素愣了愣,她沒有想到李蒙南居然會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武安素受到過教官的表揚,受到過上級的嘉獎,但卻從未受到過來自普通民眾的稱讚和認同,一時間心中忽然有些暖暖的。

    當然,李蒙南這貨能不能代表廣大人民群眾還有待商榷。

    「就是對待人民群眾憚度有點粗暴,沒耐心,大嗓門,疑心重,看誰都像潛在的犯罪分子……」李蒙南繼續掰著手指如數家珍道。

    「李蒙南!火星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武安素將手中喝空的一次性紙杯捏成團狠狠向李蒙南砸過去,她這輩子受的氣恐怕都沒有這一天多。

    不過武安素現在也知道李蒙南這個人就是嘴賤,卻也沒什麼壞心眼,因此在心中咒罵了幾句也就懶得去跟他計較了,撫著他的行李箱問道:「李蒙南,那你的父母呢?」

    武安素也是看到旅店裡那些送孩子報道的新生家長,才想起這個問題的,這個李蒙南似乎總是提到他的爺爺,卻從來沒有聽他提到過他的父母。

    「我的父母?」李蒙南嬉笑的神情莫名變得有些僵硬,臉色掛起了一絲幾乎微不可查的黯然。

    「抱歉,我不該提這件事的。」武安素感覺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

    「哦……不,武警官你想多了。」李蒙南趕忙擺擺手,「我父母沒有死,都活得好好的。」

    武安素這個氣啊,活得好好的你給我擺那張臭臉,怎麼讓我不多想?

    「其實,我和我那個爺爺沒有血緣關係,我是被收養的。」

    李蒙南走到床邊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紅河香煙,向武安素做了個示意。

    武安素忽然發現李蒙南有個很好的習慣,吸煙之前知道徵求在場女士的意見,這種細節上的尊重在她接觸過的男性當中不能說沒有,但卻相當少見。

    「沒事,你抽吧。」武安素過世的父親就經常吸煙,因此她對吸煙的男子並不反感。

    紅色火星在嘴邊亮起,李蒙南長長的噴出一股灰白色的煙霧,繼續道:「說收養也不準確……我不到兩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輾轉被販賣到了蒙省,而後被我爺爺買下撫養。」

    武安素沒想到李蒙南居然還有這樣悲慘的身世,不由多了幾分同情,輕聲道:「你爺爺不知道買賣人口犯法嗎?」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我爺爺只是想有個人給他養老送終,而且那個人販子也沒說我是拐來的,只說是親戚家養不起的孩子……」

    武安素點點頭,她也接觸過一些拐賣兒童的案件,這種說辭在人販子推銷嬰兒時確實比較常見。

    「大概是在我十五歲左右的時候吧,我們村子裡來了幾個警察,據說是抓獲了一個拐賣兒童地大團伙,根據嫌疑人的交代來核實身份的……也就是在那天,我才知道了我親生父母的消息。」

    「然後呢?你見到了你的親生父母嗎?」武安素關切道。

    「沒有見到,不過倒是和他們通了電話。」

    「為什麼?」

    武安素感到極為不可思議,沒有哪個被拐兒童的父母會不急著第一時間見到孩子,畢竟血濃於水,怎麼可能連面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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