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丹毒公主:仙路亨通 作者:蟈蟈打坐 (連載中)

 
roicq 2014-2-6 20:16:3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6 58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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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無

【內容簡介】皇宮被破,八歲小公主身邊的教養女官帶著公主逃出皇城,亡國的小公主歷盡磨難,終於走入了一個充滿危險和機緣的修真界。
這是一個鳳凰變麻雀,麻雀又變成鳳凰的故事。 整個故事驚心動魄,一波多折,卻又不乏輕鬆搞笑。 讀者可以在這部書中看到一個機智、頑強的少女憑著自己不斷地努力最終實現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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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17
第1章一朝天變
  
  浩元國慶明十五年,皇上病重,遂召見內侍戚瀘允和皇后的父親程登賀,封內侍戚瀘允為輔政大臣。 加封禁衛軍統領程登賀為大將軍執掌全國軍隊。 接著又下旨傳位於兩歲的嫡皇長子。 不到一月皇上駕崩,之後兩歲的小皇帝繼位。 皇太后垂簾聽政。
  
  這內侍戚瀘允原本官位不高,但對先皇忠心耿耿,且以書法聞名。 先皇在時,常代擬詔書。 慶明十年,先皇的三個封王的兄弟發動叛亂,雖然仗打了三四年,終於將叛亂鎮壓下去。 但皇上身體日漸衰微,由於這三王都是皇上的親兄弟,且又曾手握軍權。 因此,叛亂過後,皇上便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帶兵的將軍。
  
  也正是這個原因,皇上臨終前居然封了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官做輔政大臣。 並把皇后的父親,一個從未曾領兵打仗的禁衛軍統領程登賀封為大將軍。 想著自己年幼的皇兒將來好掌控一些。 然而兩歲的小皇帝繼位後,陳登賀在一次例行巡查邊境駐軍時,突然被駐軍將領扣押。 為首的將領叫陳忠,隨後陳忠以“清君側,誅叛逆”為名聯合其他一些別有用心的將領和地方官員組成一支“討逆軍”。 同時招兵買馬、攻占城池,向京城方向殺來。
  
  消息傳入宮中,皇太后憂心如焚,病倒在床。 兩歲的小皇帝自然不頂用。 因此實際上執掌玉璽發布詔書的居然是五歲的月霞公主。 月霞公主和兩歲的小皇帝同是皇太后所生。 皇太后生病之後玉璽便交到月霞公主手上。 開始時,公主趁母后清醒時,將朝臣的奏議說給母后聽,母后定下詔書內容,公主就讓人擬出詔書。 然後自己拿出玉璽蓋上皇印。
  
  月霞公主十分聰明且頗有心計。 三歲時便能識字背書,其母后為月霞公主身邊配有四位教養女官,公主琴棋書畫學得都很快。 如今代母后處理朝政。 每逢官員啟奏時,便讓四位教養女官一起在旁侍立。 遇到有不明白的地方,便打破沙鍋問到底,讓那奏事官員講個明白。 散朝後再傾聽教養女官細細地分析。 因此,半年後,月霞公主在很多問題上都表現出不凡的見解。 皇太后也就放手讓她在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上獨自處理。
  
  隨著戰事吃緊,各地的奏報像雪片一樣飛來。 皇太后心情煩躁,不願理朝政,就漸漸地把大大小小的事都推給月霞公主。 月霞公主倒是精力旺盛地四處跑來跑去。 早晨到大殿聽朝臣奏議,發布皇命或詔書。 午後去先皇的書房與四位教養女官一起看奏章。 晚飯之後去看望母后和弟弟,順便向母后說一些朝中大事,回到自己的宮內要再練一會兒劍,這才上床休息。 戰事開始之後,各地逃難的流民不斷湧向京城,而京城裡的糧食日見短缺,月霞公主有時會走出皇宮親自開倉放糧。 甚至率領大臣們到京城附近的田地,了解莊稼的長勢情況。
  
  總的來說,月霞公主將朝政打理得算是很不錯了,月霞公主在內憂外患之下整整堅持了三年,叛軍最終還是包圍了京城。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這時候那個忠心耿耿的輔政大臣戚瀘允,竟然買通小皇帝身邊的宮女,殺死小皇帝后,取了首級,一直跑到京城城門之下,讓守門的禁衛軍打開城門,自己出城投敵了。
  
  月霞公主見到弟弟的屍體悲痛不已,又聽說叛軍已經進城,急令關閉皇宮宮門。
  
  皇宮內人人慌亂,皇太后在**喝令所有嬪妃賜白綾自盡,讓太監宮女傳所有皇子、公主到太**中來。 不一會兒,奶嬤們抱著年幼的皇子公主,女官們手牽著較年長的皇子公主紛紛來到太**中。
  
  皇太后道:“今日皇宮將破,賊人終不會放過我等。與其百般受辱而死,不如全都自盡於此地。”說罷,命身邊的八位貼身宮女,將所有人斬殺,一時間慘叫聲、哭泣聲、求饒聲響成一片。 八位宮女手中揮劍,將宮內之人一一殺死。 月霞公主來到太**中時,見到地上躺滿屍體。 太后已經殺紅了眼,下令將月霞公主斬殺,公主的一位教養女官拉著公主,一邊閃避宮女刺來的劍,一邊高聲向太后求饒。
  
  皇太后厲聲喝道:“程英!你是我的親堂妹,我素日在族中見你品行端方,遂讓你在宮中擔任女官,教養小公主,難道今日你要將小公主獻與賊人邀功嗎?”
  
  程英跪在地上哭道:“太后,程英豈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奸險小人,程英與小公主相處日久情深,願拼死將小公主送出宮外,即使天不遂願,我自會與小公主一起自盡,決不落於賊人之手。”說罷,伏地磕頭,痛哭不已。
  
  皇太后跌坐椅中,頭腦清醒了些,呆了半晌。 心想程英自幼拜一女道士為師,習字練劍,打坐念經。 父親也曾誇程英身手矯健,倘若是個男子便可在禁軍中當個校尉。 也許真能將公主帶出去也說不定。
  
  皇太后見殿內諸人皆已倒在血泊之中,心中慘痛,便緩緩除下頭上的鳳釵和手上的玉鐲,用手帕包了。 遞給跪在地上的程英道:“你帶著公主去吧。”說完背過身不發一言。
  
  程英拉著公主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站起身抱起八歲的公主快步走出殿外。
  
  皇太后下令道:“將皇宮用火點燃。”
  
  ……
  
  程英抱著公主,在皇宮內快速飛奔,路上攔住一個小太監,讓小太監把衣服脫下來給公主穿上。
  
  回頭看時遠處宮中大殿燃起大火,月霞公主剛才一直一言不發,這時對程英說道:“母后也去了,是不是?”
  
  程英擦了擦湧出的淚,道:“公主不要怕,奴婢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程英背著公主一路飛奔,迅速來到距宮門不遠處的一處宮殿,這裡是太監們的住處,程英把公主背在身上,進入一間偏僻的殿內,身體一縱踩到一個大櫃子上,再一縱手搭到房梁,翻了上去。
  
  這時,外面轟隆隆地一陣響,宮門被撞開了。 接著便聽到有很多人喊著衝進皇宮來。 程英把公主藏在房頂角落中,自己探出身去看了一眼。 見叛軍已經湧入皇宮中。 程英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身後有叛軍士兵騎著馬追過來。 程英在皇宮內的大殿群中輕鬆地左繞右繞,把那騎兵引入一個窄巷。 程英自己藏身暗處,待那騎兵經過時,突然閃出身形,一劍削下對方的頭顱。 隨即把屍體拖入隱蔽的地方,剝下這人的衣甲,穿在自己身上,又找到頭盜戴在頭上。 這才上馬向原路返去。
  
  程英返回宮門附近時,見有一名傳令兵,手持令字旗,一邊騎在馬上飛馳,一邊高聲叫道:“將軍有令,速速滅火,不得哄搶。”程英心中一動。 催馬跑到傳令兵馬前道:“前面不遠處有不少人在搶宮內藏寶庫。我帶你去阻止他們。”
  
  程英領著傳令兵繞了幾個彎,眼見四下無人,寶劍一揮將那傳令兵斬於馬下。 順手奪過令旗來。
  
  程英騎馬返回公主藏身的宮殿,把公主從房樑上接下來。 出了大殿騎上馬,讓公主像俘虜一樣橫搭在馬上。 不敢再從皇宮的前門走。 返身向皇宮的後門策馬奔去,一路上晃著令字旗,粗著嗓子大喊:“緊急軍令,快閃開。”順著偏僻的巷子向皇宮後門疾馳。
  
  很快就來到後門,後門也被砸開了,這裡果然人要少些,程英大聲喊著緊急軍令,衝出了皇宮後門來到京城的大街上。 京城街上也是亂作一團,許多叛軍士兵在搶街道兩旁的店鋪和民宅。 程英帶著公主不敢停留。 拔馬向京城的西門馳去。
  
  遠遠望見西門,這裡幸好沒有士兵把守在這裡盤查,想來那些叛軍的士兵已經爭先恐後進入城內搶東西去了。 程英騎著馬經過一間被砸的成衣舖時,公主叫道:“程英快停下。”
  
  馬停穩後,公主從馬上跳下來,跑進成衣鋪,程英也跟了進去。 鋪子裡的衣服布料,扔得到處都是。 鋪子裡空無一人。
  
  “程英,你會縫衣服嗎?”
  
  “公主,奴婢會一些。”
  
  “那就好,我穿著這身太監的衣服出城去有些太顯眼了。我們在這裡拿些衣服、布料、針線之類的,等出城後你幫我縫一件普通的衣服。”
  
  “是,公主。”
  
  兩個人迅速收拾了店中的一些東西捲了一個包袱,而月霞公主則撿起地上一件男子長袍穿在身上,長袍有些大,公主自己拿起剪子把長出來的前後片剪掉。 又挽起寬大的袖子。
  
  “程英,我們快走吧。”
  
  “是,公主。”
  
  “程英,日後走在外面你不可再稱我公主。我以後叫你姑姑,你叫我夕晴吧。”
  
  “是。公主。”
  
  二人走出店鋪,上了馬出西門沿城外一條小道策馬而去,一路上仍然見到有不少叛軍。 那些士兵見程英手握著令字大旗,一路飛奔。 雖然見程英還帶著一個平民裝束的人,心中有些疑惑,但仍然以為是己方的傳令兵緊急傳遞軍令,因此並沒有上前阻攔。
  
  程英帶著公主很快消失在城外。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19
第2章奇怪的盒子
  
  程英帶著公主走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程英感到飢渴難耐,看到公主坐在馬上一聲不吭,更覺得心酸。 二人來到一處村莊。 程英敲開一戶人家。 一個衣服破破爛爛的小童開了門。
  
  程英問:“你家里大人呢?”
  
  小童道:“屋裡只有我和爺爺,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想向你們要點吃的,再要點水喝。”程英這話說得結結巴巴,長這麼大,程英還從未向人討要過吃的。 更何況面對一個看起來根本就是吃不飽飯的小童。
  
  “水倒是可以給你們喝,吃的沒有。我和爺爺這兩天也只是煮了些樹葉吃。不過樹葉也不多了,不能給你們吃。”
  
  “石娃,是誰呀。”一個老翁出現在門口。
  
  當看到門口的兩個人時,老翁楞了半晌。 把程英二人請進屋,從水缸中舀了兩碗水給二人端上來,然後看著這個穿著肥大男子衣服的女孩子顫著聲問道:“你,你可是月霞公主?”
  
  夕晴微微笑道:“老人家,你何以認得出我呢?”
  
  老翁慌忙拉著孫子一起跪下:“小老兒不知是公主大駕到此,還請公主恕罪。”
  
  夕晴將二人扶起:“老人家不必如此,如今我也是逃難到這裡,老人家稱呼我夕晴即可。”
  
  “公主不記得了麼?一年前,你帶著那些大官來我們這裡,看田里莊稼的長勢。當時,小老漢我有幸代表全村老少向公主您獻上燒好的粟米餅子,您當時吃了一個,直讚好吃。還賞了小老漢一些銀兩。老漢把銀兩後來都分給了村子裡的人,村子裡的人都感念公主您的恩德啊。”
  
  “哦,我想起來了,”夕晴點點頭,“百姓們這一陣子生活很苦吧。”
  
  “可不是。那些叛軍把村民的糧食都搶走了,不少人還被抓去充軍。”忽然老翁想起一件事,對小童道:“石娃,你去把咱家藏在牆洞裡的粟米麵取出來,拿到隔壁你嬸子家,再向你嬸子借點粟米麵,讓她幫咱多燒些餅子來。
  
  “哦——”石娃從一個隱蔽的牆洞中拿了一個小布袋,匆匆跑了出去。
  
  夕晴道:“老人家,我看你家裡的糧食也不多了,就不必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公主不嫌棄小老漢這裡貧寒,能在小老漢這裡吃口餅子,這是小老漢三生修來的福氣。”
  
  夕晴微微笑了笑,:“如此就叨擾了。”隨即又扭頭向程英道:“姑姑,給老人家留下兩塊金稞子。”
  
  皇宮內公主、皇子等身上是從不帶金子銀子的,但有時會打賞下面的人。 所以,平時貼身女官和貼身婢女就隨身帶一些金稞子,免得公主說賞的時候半天找不出一塊銀子來。
  
  程英掏出兩塊金稞子,放在桌上。 老翁一迭聲地道謝。
  
  老翁道:“公主這次逃難出來,可是想重新拉起人馬,將那叛軍剿滅?若是如此,百姓們都願意跟著公主去殺那些賊人。”
  
  夕晴搖搖頭:“若早知這場仗打了三年給百姓帶來如此多的苦難,我就應該早一些勸母后將這皇位拱手讓給別人,如今國破家亡,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更是無心再啟戰端。我如今想著,不管誰去當這個皇帝,只要讓百姓能平平安安吃上口飯就行了。”
  
  老翁又跪下叩首道:“難得公主菩薩心腸,處處為百姓著想,百姓們都說若是立公主為帝,一定會國泰民安。如今看來天不遂人願啊。”老翁說著更是十分激動。
  
  夕晴扶起老翁,道:“如今仗打完了,百姓們應該能過一陣平安日子,倘若日後生活艱難,就遠遠地離了此地,去別處謀生即可。人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又有一句話說,此身安處即我鄉。只要不打仗,不死人。管他哪個去做那個皇帝。老人家你說是也不是?”
  
  老翁道:“公主英明。”
  
  三人又說了一陣閒話,石娃提著一個竹籃走進來,竹籃裡盛了十來二十個粟米餅,熱氣騰騰。
  
  老翁忙招呼夕晴和程英二人吃餅子,石娃子在旁邊咬著手指,一雙眼睛看看桌上的餅子,又看看夕晴等人,夕晴笑了笑,拿起一個餅子,塞在他手裡。
  
  四人吃了一些餅子,夕晴二人怕耽擱時間長了,給老翁和石娃惹來禍患,便謝過老人的招待,起身告辭。 臨走時老翁執意讓夕晴帶上剩餘的餅子。 二人只得又拿了五個。
  
  程英和夕晴騎馬又走了兩日後,來到黃木觀。 程英曾拜這裡的觀主為師學習經文和舞劍,二人剛到觀門前就有一道童笑著上前招呼道:“師姐,師父說你這些日子可能會到觀裡來,你果然來了。”
  
  “師父在嗎?”
  
  “在呢,我領你去見師父。”
  
  程英和夕晴二人跟著道童來到一座殿內,夕晴見裡面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女道士,程英搶先幾步走上前施禮道:“程英拜見師父。”女道士微笑著點點頭,又站起身來向夕晴施禮道:“貧道拜見公主。”
  
  夕晴之前在皇宮內見過幾次觀主,便也還禮道:“觀主不必客氣,如今我是走投無路,來此暫避些日子。”
  
  觀主微微一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我黃木觀從千餘年前建觀祖師起,歷代觀主口口相傳有一個秘密,那就是如果浩元國皇族遇到危難來投奔我黃木觀,我黃木觀定要護其安危。而且觀中存有一件東西,是交給前來投奔的皇族之人的。”
  
  觀主對程英道:“徒兒,你先去休息,我帶公主去取東西。”
  
  “是。”程英轉身走出殿門。
  
  觀主領著夕晴走到殿內的一個側門前,取出鑰匙開了門上的鎖,二人進到裡面,裡面是個不大的藏書閣,閣內有幾個架上是各種道家典藉。 觀主挪開一個書架,伸手在牆上一按,這面牆就像門一樣被推開了。 裡面是一個暗室。 暗室裡只有一個案幾和一個蒲團。 案几上放著一個盒子。
  
  觀主道:“那盒子就是留給你的東西,你自己在這裡看吧,我先出去。”說完轉身走了出去,順便在外面合上那面牆。
  
  夕晴走到案幾前,拿起盒子,試了試,用手打不開,盒子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血”字。 夕晴想了想咬破手指在盒蓋上滴了幾滴血。 看著血漸漸滲進盒蓋,夕晴又試了試,還是打不開。 但這時夕晴發現盒蓋上漸漸出現兩行字:無心則身披道服,有心則腕戴玉鐲。
  
  不一會兒,這些字逐漸變淡最後消失,但有四個字沒有消失:身披道服。
  
  道服? 在哪裡? 夕晴正琢磨呢,聽得盒子中啪地一聲輕響,夕晴又試著開啟盒子,竟然很順利地打開了。 裡面果然有一件道服,而且除了一件道服別無他物。
  
  玉鐲呢? 玉鐲怎麼沒有? 這有心無心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自己沒有心麼? 是不是沒有心盒子中就沒有玉鐲呢? 沒心我怎麼活得好好的呢? 夕晴一邊站在那里胡思亂想,一邊手摸自己的胸口部位,就覺得自己的胸口,通、通、通跳得厲害。
  
  算了,不想了,其實夕晴自己也覺得有些冷嗖嗖地感覺。 這個吸了自己血的盒子,居然認為自己沒有心,不給自己玉鐲,而是給了件道服。
  
  夕晴推開“牆門”,走出了暗室。 藏書閣內觀主正捧著一部經書翻閱,見夕晴從暗室裡出來,問了一聲:“如何?”
  
  夕晴把盒子遞給她,觀主接過盒子,首先看到盒子上有四個字:身披道服。 接著觀主打開盒子,見裡面只有一件道服。 想了想對夕晴說道:“這個意思可能是讓你穿上道服,藏在觀中罷。”說著把盒子還給夕晴。
  
  夕晴點點頭道:“應該是如此,想不到建觀祖師竟然料到我皇族有此一劫,居然備下了一件道服,而且只備了一件。恰恰我皇族中只逃出我一人,難道千餘年前祖師已經算出天機?”
  
  觀主微笑道:“據說千餘年前的那位祖師道行高深,天道玄妙,祖師爺得窺一二也未必不能。既然祖師留給你這身道服,你就在觀裡穿上它,充作觀裡的道士也好。”
  
  夕晴施了一禮道:“多謝觀主收留。”
  
  “公主不必多禮,謹遵祖師遺命,這是貧道的本分。而且本觀一直受到皇家禮遇,自當報效皇恩”觀主一邊說著,一邊同夕晴返回到大殿中。
  
  觀主喚來道童,讓道童帶夕晴先去休息。 道童領著夕晴來到觀中一處僻靜的房屋中便離去了,夕晴在房中坐了一會兒,程英就提著食盒來找夕晴。
  
  “公主您餓了吧,奴婢給您帶來一些觀中的食物,您先將就著吃些。”程英把食盒中的飯菜都擺在桌上。
  
  夕晴道:“姑姑,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奴婢已經吃過了,公主請慢用。”
  
  “扑哧——”夕晴捂著嘴笑起來,“我叫你姑姑,你對我自稱奴婢,咱倆這關係也弄得太亂了吧。”
  
  程英也訕訕地笑了:“公主,我在宮裡陪您呆了五年了。這一時半會哪能改得過來呢?想當年我剛入宮的時候,可是跟著禮官整整學了三個月的宮儀宮規,稍有差池,那禮官的戒尺就打過來了。到了現在,若要我面對著您,沒有自稱奴婢,想想就覺得身上疼。”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你別再哄我笑了。”夕晴笑得直不起腰來。 “罷了,你既然如此為難,我以後還叫你程英,你稱呼我小姐,這樣總可以了吧。”
  
  “多謝公……嗯,小姐體諒。”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20
第3章陰陽玉鐲
  
  程英坐在一旁看著夕晴大口大口地吃完飯,從懷中掏出用絹帕包著的鐲子和鳳釵,對著夕晴道:“公主,這是太后留給你的,你收好吧。”
  
  夕晴接過來,想起皇弟和母后,還有那些皇子、公主、嬪妃,眼淚不由得一滴滴落下來。 夕晴覺得是自己沒能擊敗作亂的叛軍,是自己沒能守住那些城池,是自己沒能保住京城和皇宮,才讓這麼多人因為自己家破人亡,才讓自己的親人都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夕晴覺得自己還是太弱小了,太無能了。 既不能保護自己的百姓,又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尤其是自己年幼的皇弟,居然被先皇親封的輔政大臣戚瀘允割下首級,開了城門,獻給敵軍。 夕晴恨這個該千刀萬剮的逆賊,恨父皇識人不明,更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弟弟。
  
  程英見夕晴哭個不住,也不敢相勸。 便悄悄地退出屋來,關上房門,想著公主自己哭夠了也就好了。
  
  夕晴哭一陣,想一陣,深深體會到了那種在巨大痛苦和巨大仇恨背後的無奈,現在別說報仇了,就是自己也是被逼得逃入觀中,也許過一陣子這道觀也不安穩了。 夕晴自己並不怕死,在過去的三年中,夕晴見到了許多人死掉,有時一道軍情奏報上來,就是幾千人甚至上萬人戰死。 但夕晴自己不能死,自己是皇族中最後一個活著的人。 決不能讓那些賊人趁心如意。
  
  夕晴凝視著母后留給自己的鳳釵和兩隻玉鐲,慢慢地把兩隻玉鐲戴在腕上,忽然心中一動,想起那隻盒子上寫的那句話:無心則身披道服,有心則腕戴玉鐲。 不知為什麼夕晴就是覺得盒子上寫的玉鐲就是自己腕上戴的玉鐲,夕晴知道一些這對玉鐲的來歷,母后曾對自己說過,這對玉鐲是與父皇大婚時,老太后交給母后的。 並說等將來讓母后傳給未來的皇后,說這是浩元皇朝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夕晴撫摸著這兩隻玉鐲,其實這兩隻玉鐲樣式並算不得好看,玉質也不太好。 但母后說老太后再三叮囑她要把玉鐲一代一代傳給新皇后,這樣才能多子多福,江山萬代。 夕晴想著如今整個皇族只剩下自己和這對玉鐲還有隻鳳釵,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盒子中的道服是讓自己掩飾身份的,但這對玉鐲又是什麼用處呢? 夕晴把這對玉鐲從腕上取下來,放在桌上左看右看,沒有想到它有什麼用處。 難道還真是讓自己戴在腕上,將來多生幾個孩子嗎? 想到這裡,夕晴覺得臉有些發燙,好在這屋裡只有自己一人。
  
  想到那隻盒子會吸血,夕晴把自己的手指咬破,給這兩隻玉鐲也各滴上一滴血,好像沒什麼反應,但下一刻,玉鐲上的血滴突然消失了,夕晴心中覺得自己和兩隻玉鐲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親近之感。 夕晴又往兩隻玉鐲上多滴了一些血,不一會兒這些血也消失了,鐲子卻沒有什麼變化,更沒有顯示出什麼字來。
  
  夕晴一狠心,把手指咬得更深一些,手指上更多的血流了出來。 夕晴把這些血都滴在兩隻玉鐲上,這些血都很快地消失了,突然兩隻玉鐲一亮,接著兩隻玉鐲也消失了,但夕晴心裡卻覺得那兩隻玉鐲還在桌上放著,根本就沒移動過。
  
  夕晴伸出手直接在桌上拿起兩隻看起來似乎並不存在的玉鐲,心中又驚又喜。 夕晴把兩隻玉鐲戴在腕上。 手腕看上去仍然是空無一物,但夕晴能明顯地感受到玉鐲的重量和清涼,夕晴覺得非常神奇,凝神細細地感覺一隻手腕上的玉鐲,突然覺得眼前似乎出現一間很大的屋子,準確地說又不像是屋子,有點像倒扣過來的一隻玉碗,而且這個情景似乎是在眼前出現,但實際上眼前並沒有這樣的屋子,又似乎是在腦海中出現。 但腦海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屋子呢?
  
  夕晴看到裡面有一些雜物,還有一些書冊。 最重要的是有一封信。 夕晴想,自己要是能進去看看那封信上寫的什麼,就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試了幾次,自己都不能進入。 於是又想,如果那封信能出來就好了,那封信真的出現在自己的手上。 夕晴嚇了一跳。
  
  沒有多想,夕晴拿著信很快地看起來。 原來這是千年前浩元國皇族的祖先柳元瓊寫給後世子孫的一封信,信中說,自己在少女時偶得奇緣,在一個山洞中得到了一部修仙法訣的書和一對玉鐲,自己照著書,懵懵懂懂地練了兩年,居然達到煉氣一層的境界,寡母病逝後,柳元瓊居然離開家族獨自一人去尋仙訪道,後來終於進入一個修仙宗門,這時,卻發現自己是冰靈根,而之前煉的是雷係法訣。 於是在宗門中重新修習冰係法訣,由於靈根非凡,得以直入外門修煉。 不到二十年,便突破至煉氣八層。 從而又進入內門。 同時,柳元瓊也發現了玉鐲的秘密,之前用各種方法都不能使玉鐲發生變化,煉氣八層後,居然成功讓一對玉鐲滴血認主。 而且發現這對玉鐲有兩個空間,一個陽氣濃郁,另一個陰氣森森。 柳元瓊自己也沒弄明白這對玉鐲的用處。 只是在陽玉鐲內又發現一些物品,於是就把陽玉鐲當作儲物鐲來用。 而且柳元瓊發現這對玉鐲會自己隱去形跡。 鐲子的材質異常堅硬,非金非玉。
  
  由於柳元瓊靈根極好,且頗有奇緣,修為進階迅速。 又過了三十年,便達到煉氣十二層。 且被門內一位金丹長老看中,只等築基後就可成為這位長老的真傳弟子。 再加上柳元瓊本身修煉冰係法訣後姿容上佳,便有不少宗內宗外的高階修士追求。 柳元瓊根本看不上這些人,一概拒之不理。 於是招來了很多人的仇恨、嫉妒,在一次宗門大比時,被對手用一件中階法器加上幾張高階符籙擊毀丹田,成了毫無修為的廢人。
  
  那位對手背後有人護著,並沒有受到多大的責罰。 而柳元瓊一下子從天之驕女跌落谷底。 由於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 柳元瓊傷心之下離開了宗門。
  
  柳元瓊後來進入一座道觀,成為一名女道士,整日誦經度日。 這座道觀中素有煉體傳承,柳元瓊漸漸又沉迷於煉體和劍術。
  
  又過了幾十年,柳元瓊思念家鄉。 便離了道觀踏上回鄉之路。 回到族中,昔日熟識的人大部分都已故去。 柳元瓊並不打算與族人相認。 只是在附近一座又小又破的道觀中落腳,並用自己的積蓄建成如今的黃木觀。
  
  柳元瓊說服族長,讓族裡的年青人在觀中煉體和習劍。 十多年後,附近幾個小國掀起戰亂,族中有不少人被徵去充軍打仗。 然而柳族中的年青族人大多勇猛異常,亂世出豪傑,不到七八年柳氏一族竟建立了浩元國。
  
  柳元瓊見族人皆錦衣玉食,享盡世間榮華。 心中也甚慰。
  
  柳元瓊知道世事無常,世上沒有千年不變的榮華富貴。 因此在坐化前把柳族的族長請去,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但要求族長保密。 還交給他這對玉鐲,說這對玉鐲可以保佑柳氏一族子孫多福。 讓柳家族長回去後交皇后保存,並代代相傳。
  
  隨後柳元瓊把觀主之位傳給自己的大弟子,並告訴她,如果日後浩元國皇族有難,黃木觀要盡力保護逃難至此的皇族。
  
  至於那道服和有心無心的留言。 柳元瓊的意思是:皇族遭難,如果族人心灰意冷,索性穿起道服,避入塵世。 如果族人心有不甘,便可去想其他的辦法以圖東山再起。
  
  柳元瓊本不願讓族人再踏入修真界,但若柳氏一族到了危難之時,且又有修仙的有緣人,柳元瓊也願把自己在修真界的珍藏交給此人。
  
  這對玉鐲沒有煉氣八層是打不開的。 但柳元瓊用法術將自己的精血封在玉鐲中,如果後人有自己的血脈,且有冰系靈根,只要把血滴入玉鐲與自己的精血融合,就可以讓玉鐲認此人為主,從而打開玉鐲。
  
  夕晴一口氣將這封長信看完,不由唏噓不已,既佩服柳元瓊的膽色和堅韌,也感嘆柳元瓊一生命運多舛。
  
  夕晴凝神去感觸另一個玉鐲,果然是一個陰氣森森地空間,裡面空無一物。
  
  夕晴退出神識,再次用神識進入陽玉鐲觀看。 玉鐲裡有兩個煉丹爐,百餘個精緻的玉丹瓶,各個玉丹瓶上柳元瓊都細心地用黃紙貼了,黃紙上面寫著丹藥的名稱。 夕晴耐心地整理了一下。 有二十瓶辟穀丹,每瓶三十粒。 夕晴心想這都一千多年了,這些丹藥不會都壞了吧。 但拿起一粒時覺得手感溫潤,聞一聞香氣撲鼻,放在舌頭上舔了舔,又咬了一丁點,頓時覺得全身舒爽,看來丹藥在玉瓶中保存得非常好。 當然,夕晴不知道的是,這裡有一部分是玉鐲的功勞。
  
  接下來是十瓶煉氣丹,三十瓶聚氣丹,二十瓶黃元丹。 剩下二十多個玉瓶是空的。 夕晴還找到一個非常小巧的紫色玉瓶,上面寫著築基丹。
  
  有兩百多個玉盒,大部分是空的,有三十餘個玉盒中存有靈草,柳元瓊也把每一種靈草的名字寫在黃紙上,貼在玉盒正面。
  
  法器有八件,一把桃木劍,一把鐵劍,還有一把看起來像玉制的劍,兩隻小盾,一隻弩,一隻精鐵匕首,一柄刀。
  
  兩身白色的法衣。 兩雙白色的法靴。 一隻玉簪。
  
  五疊符籙,每疊三十張左右。
  
  書冊也很多,至少有五十多本。 有煉氣期的各種功法,有煉丹的,有陣法的書。 有種植靈草的書,還有馴養靈獸的書。 另外還有修仙雜記,修仙話本、山川地圖等。 比較惹眼的是一部古樸的獸皮書,封面上寫著《紫真雷訣》。 最後,還有一本柳元瓊自己寫的冊子,這是柳元瓊在黃木觀中寫的,不僅有經歷還有心得,對自己一生的得失都有講述,意在教導後人不要重蹈覆轍。 取名叫《修真鑑》。
  
  另外還有一堆靈石,大約有千餘塊。 有六七個小荷包,以及幾樣夕晴沒認出來的東西。
  
  這麼多的物品,夕晴不由感嘆,這女子就是成了仙也改不了小女子的本性,看看咱這位女祖先,可真能攢啊,居然攢了這麼些修仙物品。 柳元瓊在信中也提到,自己曾殺了些惡修士,得了些東西。 在修真界這種事情很平常。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21
第4章最近出汗有些多
  
  夕晴費神地在陽玉鐲裡整理了半天,感覺十分疲憊,收了東西,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早地醒來,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感覺像是作夢一般。 好在自己還能摸到戴在腕上的玉鐲,也能凝神看到玉鐲裡的東西,又覺得玉鐲裡是不是應該放個櫃子或架子什麼的。 於是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看到一個櫃子,用神識控制著玉鐲把櫃子移進去。 櫃子果然從屋子時消失了,夕晴注意到玉鐲中多出一個櫃子來。 又想了想,柳元瓊也沒有弄進一個櫃子,想來是沒什麼用,於是便把櫃子又移了出來。
  
  夕晴從玉鐲裡取出《玄鼎宗冰玉訣》,這應該就是柳元瓊修煉的功法。 而且夕晴這時候知道自己是有冰靈根的,否則自己的血也不可能和柳元瓊封在玉鐲中的精血相融合,從而能讓這對陰陽鐲認自己為主。 既然柳元瓊修煉此功法能達到煉氣十二層,自己也肯定很適合煉這部功法。 夕晴翻開書細細地從第一頁看起,覺得越看越入迷。 按說呢,一般人初次看這種法修真法訣是會感到有些艱澀難懂的,修煉法訣中的經脈及道學用語比較多。 對於那些進入宗門的弟子來說,自然有師父師兄等人加以指點。 但浩元國皇族崇尚道學,夕晴從小跟著四位頗有才氣的教養女官學了不少的道學典籍,尤其是程英不僅教夕晴道家學問,而且還教給夕晴劍術。
  
  程英的劍術學自於黃木觀觀主,而黃木觀千年來傳承的劍術正是柳元瓊自己創立的。 柳元瓊大半生涯都是在修煉《玄鼎冰玉訣》,對《冰玉訣》的體悟也很深,柳元瓊根據自己學到的凡人劍術、修真法訣、煉體法訣,創設出一套適合於凡人修煉的,既能養氣煉身,又能御劍制敵的劍術,這套劍術中熔入了修真和煉體的入門學問。 程英自己在向黃木觀主學劍術的時候,也學會了這些相關的學問。 當然程英在教夕晴時也把這些內容教給了夕晴。 因此夕晴看這部《玄鼎冰玉訣》自然十分自如。
  
  夕晴看著這部《冰玉訣》,越看越覺得玄妙無比。 整整看了一個上午,本來程英早晨已經來過一次,但聽到房中沒有動靜。 想著夕晴大概是哭累了。 就沒有來打擾她,有心讓夕晴多睡一會兒。 因此,直到午時程英才提著食盒來敲門。
  
  夕晴把法訣收進玉鐲,開了門。
  
  程英進屋後,見到夕晴氣色比昨天好多了,心裡也就落下了石頭,道:“小姐,你來看,這是今日清晨奴婢同師弟一起去後山水潭里抓到的兩條魚,奴婢配著香葉清蒸了,很新鮮呢。這一盤是師弟在路上掏了三個鳥窩,摸出十來個鳥蛋,奴婢見廚房裡還有些新鮮的韭菜,便用鳥蛋和韭菜炒了一盤菜,你嚐嚐如何。”
  
  “嗯,味道很香啊,程英想不到你手藝這麼好。”夕晴吃了一口韭菜,又用筷子夾著魚往嘴里送。
  
  “小姐,你看還有這一盤,這是我從山上摘的山核桃,奴婢把裡面的核桃仁用油煎了,撒了些鹽在上面。你嚐嚐看。”
  
  “嗯,好吃,你也坐下一塊吃吧。”
  
  “其實,奴婢吃過了。”
  
  “吃過了?你騙我吧?這兩條魚並沒有動過的樣子啊。”夕晴看看魚,又看看其它兩盤菜,顯然是不相信。
  
  “奴婢真的是吃過了。”程英的表情十分誠懇。
  
  夕晴看著程英,一臉感興趣的樣子:“你吃了什麼好東西?”
  
  程英猶豫道:“這個不能說,奴婢怕說了您吃不下飯。”
  
  “你吃都吃得,我有什麼聽不得,快說罷。”夕晴催促道。
  
  “師弟捉到一隻狸鼠,本來師弟說炒好了給您拿來。奴婢怕您看到了吃不下飯。所以就和師弟趁熱分著吃了。”
  
  夕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老鼠也能吃得麼?”
  
  程英知道夕晴有些多想了,便笑著說道:“小姐,您不知道,這狸鼠肉質滑而嫩,油而不膩,吃起來味道特別香,一般的魚啊肉啊是遠遠比不得的。只不過這狸鼠不太好抓,但憑著奴婢和師弟的本事,那隻狸鼠終究還是沒跑掉。”程英說著,臉上顯出得意的神色。
  
  “真的嗎?”
  
  “當然,要不,下次再捉一隻狸鼠炒好了給您端來。”
  
  夕晴皺著眉直搖頭:“不要,不要,我還是不想吃老鼠。”
  
  程英笑道:“奴婢就猜著您享不了這口福。”
  
  夕晴一邊吃著飯又想起一事來,對程英道:“程英,你幫我帶一些道學典籍來,我最近想靜靜地看看書。”
  
  “小姐,這簡單,待會兒吃過飯,奴婢就去給您取來。”程英覺得小姐多看看書,也許就會心情好一些,“奴婢陪著小姐一塊”
  
  “不用,我只是想一個人清靜些日子。你除了每日送飯,不要來打擾我,也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我。”
  
  “是,小姐,”程英想了想又道:“小姐,這裡是一處單獨的小院。您屋子旁邊還有一間空房,乾脆我就搬到你旁邊的空房裡住下。平日里,我們就把院門用鐵鎖鎖了。豈不是清淨?”
  
  夕晴點點頭道:“也好。”
  
  吃完飯,程英收拾了盤子提著食盒走了。 一個時辰後拿著一個包袱回來了,經過院門時還順便用帶來的鎖把院門鎖上。 程英進了屋打開包袱道:“小姐,您要的書給您拿來了。”
  
  “程英,你也先去休息吧。”
  
  “是,小姐。”
  
  程英走後,夕晴又拿出《玄鼎冰玉訣》繼續來看,整整看了三天,這部法訣只有煉氣期的十二層功法,十二層以後的功法就沒有了。 夕晴把全部的十二層功法在這三天裡全部熟記在心裡。 現在只想著趕快去修煉。
  
  程英這幾日,除了送飯和水以外,並不來打擾夕晴。 而程英自從把院門鎖了以後,便不再打開鎖。 出入院子都是縱身一躍,翻過院牆。
  
  三天后,夕晴告訴程英,以後把食盒和水放在屋門口就行,不必送到屋裡,自己想要閉關念經。 程英一想,小姐看來還是有些想不通。 瞧這情形是想遁入道門,整日誦經打坐了。 不過,似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目前總算是平平安安的。 至於以後的事,畢竟小姐今年才八歲。 也許長大些就想通了。
  
  夕晴將屋門關好後,便開始照著法訣修煉。 常人的經脈與修士的經脈都是一樣的,不過常人的經脈有一部分處於沉眠的狀態。 還有些經脈處於半通半閉,僅僅夠正常生命的氣血運行。 因此剛開始修煉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吸納天地間的靈氣,讓靈氣入體,存於經脈之中。
  
  夕晴在靜坐半月後漸漸能感覺到天地間有隱隱的光點,如螢火蟲一般在自己地周圍閃爍,夕晴催動法訣,讓身體將這些光點吸引過來,然後慢慢地滲入體內的經脈中。
  
  又過了半個月,夕晴感覺自己全身的經脈中有一絲靈氣的感覺了。 便服下一粒煉氣丹,過了一會兒,夕晴就覺得腹中又熱又痛,像一個熱氣團就要在腹中脹開。 夕晴咬著牙,不斷地念動法訣讓丹藥中的靈氣沖擊經脈,慢慢地全身的經脈也脹痛起來。 最後夕晴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脹得痛,全身如同插滿了數不清的針,夕晴覺著自己就要暈過去了,可惜神智卻越來越清醒,這種痛苦的煎熬持續了三個時辰,才漸漸地緩和下來。
  
  夕晴這時就像剛闖過生死關一樣,渾身上下都有一種似乎是生里逃生地說不出地輕鬆和舒服。 夕晴收了功,猛然聞到屋子裡有一股酸臭味,睜開眼看了看,又聞了聞,發現正是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夕晴隔著牆向隔壁喊道:“程英,快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洗——澡——”
  
  聲音把隔壁的程英耳朵刺得發疼,“就好,就好,小姐,您稍等一刻,馬上就好。”
  
  院子角落有一間小屋,屋裡有一個挺大的木浴桶,程英很快就將浴桶裝滿水,然後在桶下邊塞上乾木柴,再將木柴點燃。
  
  這時屋內的夕晴已經等不及了,“程英,水好了嗎?”
  
  “小姐,您再等等,剛剛生上火。”
  
  又過了一陣,“程英,水好了嗎?”
  
  “還涼著呢。”
  
  “行了,就這樣吧。程英,你站在牆頭幫我看著點兒。”說完,夕晴就抱著一套乾淨衣服,蓬頭垢面大開房門衝了出來。 向有浴桶的小屋跑去。
  
  程英站在在小屋頂上看見夕晴臉上臟乎乎地跑出屋來,就像乾了一天重活的苦力一樣,臉上有一道道的黑泥痕。 微風吹來,居然還有一絲酸臭味。 程英有些納悶,小姐這是在屋里幹什麼呢?
  
  夕晴穿著衣服,撲通跳入浴桶裡,趕緊清洗身上的污垢。 外面屋頂上程英道:“小姐,你把衣服留下我洗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夕晴窘窘地想:這衣服的味道,怕是會把程英熏吐了吧。
  
  夕晴用了好長時間,洗好身上和自己的衣服。 才換了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程英道:“小姐,您沒事吧。”
  
  “沒,沒有,這些天出汗有些多,你明天再幫我準備一桶水。”
  
  “是。”程英心想這哪裡出汗有些多,而是非常多。 難道小姐是在房中苦練身體麼?
  
  夕晴自己訕訕地回到了屋裡,程英則把小姐的衣服又偷偷地重洗了一遍,畢竟小姐從來沒有洗過衣服啊。
  
  接下來幾天,夕晴仍然是天天要承受一次這樣丹藥的藥力帶來的痛苦,而痛苦過後就是一身酸臭地衝到小屋裡洗澡。 五天后這顆丹藥的藥力才散盡。
  
  夕晴便又服下一粒煉氣丹,於是這樣的過程就又重複五天。
  
  直到一個月後,夕晴服下煉氣丹,不再那樣痛苦了,說明洗髓易經的過程已經完成。 夕晴達到了煉氣一層。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23
第5章我願做你的小男人
  
  夕晴突破到煉氣一層後,又打坐穩定了幾天,這才走出自己的屋子。 程英見到夕晴,便是好一番的打量,道:“小姐,您越長越美了。”
  
  夕晴嗔道:“我以前很醜麼?”
  
  “小姐以前是心裡面美,現在是心裡面和外表都美。”
  
  “好哇,你敢拐著彎說我長得醜,看我不好好搥搥你。”夕晴抬起手來作勢欲打。
  
  程英一邊躲閃,一邊笑道:“小姐,您饒了我吧,我與您玩笑呢。誰不知道咱們小姐是浩元國最美的人兒呢。”
  
  “行了,行了,不用在我面前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夕晴順手折下兩根樹枝,扔給程英一根,“我們倆切磋一下劍術吧。”
  
  “看來小姐這一陣子閉關實在是有些悶了,小姐,看劍。”
  
  兩個人便在院中揮“劍”斗在一處。
  
  “小姐,您現在劍招使出來,氣勁很足啊。”
  
  “是麼?那你可要把全部手段都拿出來,不要留手啊。”
  
  “小姐,那你可要小心嘍。”
  
  “來吧。”
  
  程英把招式一變,攻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夕晴頓時感覺有些吃力,有幾次險些被程英的樹枝刺中,不過程英每次在關鍵時候,就會緩一下手,免得傷了小姐。
  
  夕晴一邊招架,一邊琢磨程英的招術,其實這些招術程英以前都是教過自己的,不過相同的招式由程英使出來則十分巧妙,而且自己出的招式程英都很清楚,這樣自己就總是處於下風。
  
  夕晴又想起《玄鼎冰玉訣》,柳元瓊在自創劍招時曾吸取了一點修真的法訣,於是便在心中默念《冰玉訣》的法訣。 程英突然感到夕晴的“劍”滯重起來,自己的“劍”與夕晴的相接,不是被對方纏住,就是被對方重重地格擋在外。 於是程英也漸漸施展出更迅猛的招式。
  
  兩人鬥了一個時辰,不分勝負。
  
  “小姐,您的劍術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強呢?”程英有些詫異了。
  
  夕晴手中的劍依然繼續繞著程英飛舞,臉上微笑著道:“自然是程英師父教得好啊。”夕晴目前還不打算讓程英知道自己修真的事。
  
  “小姐,您這劍招雖然看起來是我教的,但又感覺似乎有些不像,反正是變得厲害了。”程英現在越打越迷惑,本來這些劍招都是自己教的,夕晴一出手,自己就能看出用的是哪一招,但自己現在用相應的劍招去破對方的劍招時,卻總是莫名其妙地被反制。
  
  “哦,那看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不過總歸還是師父的功勞。”夕晴依然微笑著。
  
  “也不能說是我的功勞,還是小姐您太聰明了。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把我們這些當師父的一個個都弄得慚愧不已。”程英不由想起小姐從小就讓所有的人感到吃驚,即使是朝中的大臣也常常被小姐問得答不出話來。
  
  又鬥了一陣,程英額頭上見汗了,而夕晴則依然輕鬆地圍著程英連綿不絕地進攻。
  
  “小姐,您不累麼?我都出汗了。”程英說話也有些喘氣了。
  
  “我還好啊,不是太累。”夕晴此時已經有空閒時間琢磨程英使出的劍招,發現程英有的劍招確實很巧,而有些劍招則還是有值得改進之處。
  
  程英道:“小姐,我要使用絕招了,你小心了。”
  
  “好,來吧。”
  
  程英的絕招使出來,很快讓夕晴手忙腳亂了一陣,但過了一會兒,夕晴就又佔據了優勢。
  
  程英又勉強堅持了半個時辰,對夕晴叫道:“小姐,停手吧,我認輸了。”
  
  夕晴放下手中的樹枝。
  
  程英臉上又喜又憂:“小姐,您現在的劍術真好,看來以後慢慢地就不需要奴婢來保護您了。”
  
  夕晴微笑著,兩隻狡黠的眼晴看前瞻程英,道:“程英,你今年有多大了?”
  
  “奴婢今年二十三了。”
  
  “唉——這都怪我,讓你耽擱到現在,按說,你這年齡早該嫁人了。”夕晴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
  
  程英臉上一紅,道:“小姐,您說什麼呢,我要呆在您身邊好好照顧您,我這一輩子不會嫁人的。”程英兩眼盯著夕晴接著又道:“小姐,莫非是您急著想嫁人了吧?”
  
  “我才八歲,個子還沒長全呢,你看我像著急嫁人的樣子嗎?”夕晴歪著腦袋反問程英,“程英,你說說,心中可有中意的人?我看你總是和你那個師弟在一起,你是不是對你那個師弟有些意思呢?”
  
  程英一跺腳,急道:“小姐——我那師弟才十五歲,我比人家大好多呢。您快別亂點鴛鴦譜了。”
  
  “我沒有亂點啊,你看朝里的官員,有不少鬍子都老長了,不是照樣娶十三四的妙齡少女麼?你也是五品的女官,文武雙全,容貌出眾,我觀你天庭飽滿,洪運當頭,將來說不准還能當宰相甚至當個女皇帝呢。娶上幾個可意的小男子又有什麼?”夕晴故意揄揶臉紅紅的程英。
  
  “哎呀,小姐,我哪有命當什麼宰相、女皇帝呢。倒是小姐你將來定會成為一位賢明的女皇帝。再說,婚姻大事,我可不願勉強別人。”
  
  “師姐,我不勉強,我真心願意。我一萬個願意。”猛然間院門外響起有人大聲說話的聲音,接著從院牆外就跳進一個人來,正是程英的師弟,手裡還提著一個簍子,笑嘻嘻地望著著程英姣好的面容,大聲道:“師姐,我一直就喜歡你,只要你不嫌棄我,願意娶我,我心甘情願當你的小男人。我願意和你一起侍奉小姐,我,我什麼都願意。”
  
  程英一見來人,早已經是又急又羞,拿著樹枝便向萬小豆抽去:“萬小豆,你偷聽我和小姐說話,還在這里胡言亂語,看我不抽死你。”
  
  夕晴還真沒注意到有人在偷聽,光顧著逗程英說話了,沒想到萬小豆從院外跳進來,便是對程英一通毛毛燥燥的表白,夕晴被逗得格格直笑。
  
  萬小豆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叫道:“師姐,你別抽,你別抽,我原本撈了些蝦,剛剛趕著給你送來。聽到院子裡有打鬥的聲音,隔著門縫見你們在院中比試,一時覺得心癢就爬在牆頭悄悄看了一會兒。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啊,這麼說,我和小姐的話都被你偷聽了去。我絕饒不了你。”程英把樹枝揮得嗚嗚直響。
  
  萬小豆身上被抽中兩下,咧著嘴直喊痛,急急地把簍子扔下,轉身跳出了院子。 逃到院外還大聲道:“師姐,我真的願意。”
  
  程英跺著腳喊道:“死豆子,爛豆子,別讓我抓住你,不然的話非把你的豆皮剝了,把你煮了。”
  
  叫完了,聽見後面夕晴嘻嘻哈哈地笑,扔下樹枝捂著臉跑回自己的屋裡。
  
  夕晴走過去提起簍子,見裡面裝了有半簍子蝦,蝦們還在裡面不時地蹦跳,便欣喜地衝著程英的屋子喊道:“程英,這蝦又大又新鮮,我們待會兒吃鹽水煮蝦吧。”
  
  晚上的時候,夕晴特意去拜會了觀主,程英告訴夕晴說這些日子觀主曾經來看望過夕晴一次,程英對觀主說夕晴正閉關念經,觀主便離去了。
  
  夕晴見到觀主,說起如今外面的形勢,觀主說現在那些叛軍佔據京城後,正折騰著當皇帝呢,因此這些日子反而平靜些。 觀主知道夕晴這些日子取了些道學書去看,便隨意地同夕晴聊了些道學經典,夕晴在這些方面不僅熟悉而且頗有見解。 與觀主相談甚歡。
  
  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夕晴除了正常的打坐修煉外,就是把存放在陰陽鐲裡的《修真雜記》和柳元瓊的《修真鑑》等書都看了個遍,也開始知曉一些修真的事情。 陰陽鐲裡原來有一些認不出的物品,如今大概弄清了。 那幾個小荷包是儲物袋,其他的幾樣是布陣的陣旗陣盤。
  
  這段日子裡,程英和萬小豆倆人倒是親密了許多,不過程英再三警告萬小豆不許再來小院,免得打擾了小姐。
  
  夕晴這段日子覺得自己可以向煉氣二層衝擊了,便告訴程英自己又要閉關一陣子。
  
  隨後夕晴開始服下煉氣丹修煉,煉氣第二層關鍵是要打通主經脈,讓靈氣可以完整地運行大周天。 這個過程類似於凡人武林高手打通任督二脈,不過凡人所謂的打通任督二脈只是把任督二脈強化了一些。 並沒有喚醒真正的主經脈。
  
  夕晴在源源不斷的煉氣丹支持下,經過兩個月,順利突破到了煉氣二層,使主經脈可以順暢地運行。 修士進入煉氣二層可以認為是一個很大的突破,首先是從此開始每次修煉時,身體從天地間或丹藥中吸納的靈氣就可以通過主經脈隨著周天運行存入丹田。 其次是進入煉氣二層後可以使用一些低階的符籙了。 夕晴首先給自己用了一張測靈符,測靈符顯示自己的確是冰靈根。
  
  夕晴又以誘騙的方式,謊稱自己學了一種除病祛邪的法子,給程英也用了一張測靈符,結果程英沒有靈根。 夕晴暗暗有些替她惋惜。
  
  不過夕晴轉念又一想,程英和萬小豆二人兩情相悅,自己完全可以幫二人一把,讓他們在俗世一生相伴,活得快樂逍遙。 修仙雖好,卻也是危險重重,柳元瓊不就是一個先例麼?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24
第6章酸梅湯
  
  不久,夕晴從觀主那裡聽到一個消息,那個叫陳忠的發動叛亂的將領自己當了皇帝,但還有幾支人馬不服陳忠,於是陳忠又四處徵兵,與那幾支人馬開戰。 附近不少百姓逃到黃木觀,求觀主收留。
  
  夕晴不由得又想起了皇弟和母后,原本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口又劇烈地疼起來。 本來想靜下心來打坐一陣,然而內心始終不能平靜。 夕晴索性拿出《玄鼎冰玉訣》看看煉氣三層後能學哪些法術。 冰系功法比起金木水火土的功法在相同的情況下,要略略地勝出一籌,畢竟“冰靈根”本身就是變異的靈根,擁有冰靈根的修士是相當少的。 但現在夕晴有些心緒浮躁,儘管看到《冰玉訣》三層後的法術內心十分嚮往,但還是覺得如果有更厲害的法術就更好了。
  
  夕晴又拿出那本古樸神秘的《紫真雷訣》,這本書冊是柳玉瓊當年同陰陽玉鐲一塊在某個山洞中發現的,它用一種很特別的靈獸的皮製成的。 泛著淡淡地光暈,可惜修煉這種功法是需要雷靈根的,封面上有兩種文字,一種是夕晴認不出來的怪異的文字,散發著金色的光,一種是普通文字,是黑色的字跡。
  
  夕晴翻開書,裡面的文字都是用金色的怪異文字書寫的,但在金色文字間,是普通的黑色文字,字跡小一些。 看樣子是有人把怪異文字翻成了普通的文字。 金色的字龍飛鳳舞,黑色的字優美飄逸。 倘若不去研究法訣,單單是拿出這樣的一頁也是驚世駭俗的字畫珍品。 夕晴在皇宮中見到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也算不少,但這樣的字畫珍品還是令夕晴愛不釋手。
  
  夕晴輕輕翻動著每一面獸皮,細細地讀上面的黑字。 這部法訣玄妙靈異,隨著夕晴一頁頁地讀下去,感覺自己的神魂似乎飛到了一個奇異的境界。 法訣包含了煉氣、築基、結丹、元嬰、分神一直到大乘的的所有功法。 可以說非常完整,極其難得。 夕晴現在對修真界也算是比較了解的,即使在修真界的大宗門,也只不過擁有元嬰期的修煉法訣。 元嬰之後的法訣極少聽說。 夕晴在柳元瓊的《修真鑑》和各種《修真雜記》中並沒有看到元嬰之後的記載。 倒是在修仙話本中看到有分神和大乘的描述,看來元嬰後的境界是一種傳奇的境界。
  
  夕晴對這部《紫真雷訣》心中十分喜愛。 不僅僅它看起來是一件優美的字畫珍品,而且裡面所記載的修仙法訣更是修仙奇珍。 怪不得柳元瓊心高氣傲。 任何人、任何修士若有柳元瓊這樣的奇緣,也很難保持一顆平常心。 真是說不清柳元瓊是命好還是命不好。
  
  夕晴知會了程英一聲,便又去閉關。 這次閉關,夕晴沒有衝擊《冰玉訣》的第三層。 而是實在忍不住自己對《紫雷真訣》的喜愛,竟要修煉這部法訣。 夕晴想著柳元瓊一開始的時候,也是在沒有雷靈根的情形下修煉了兩年,還達到煉氣一層。 夕晴認為自己沒有雷靈根,大不了也就是像柳元瓊那樣花上兩年的功夫,達到煉氣一層。 反正自己是把它當作一種輔助功法。 並沒有期望著要達到什麼樣的修為。 只是自己太喜愛這部法訣了。
  
  其實,夕晴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相應的靈根,自己胡亂修煉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柳元瓊當年實在是一開始有些莫名其妙的運氣。 只是夕晴是不是有這樣的運氣就不得而知了。
  
  靈根不同,身體吸納的靈氣是不同的。 而且運行的經脈也略有不同。 夕晴服下煉氣丹,打坐入定後去感受天地間的雷靈氣,然後把這些靈氣引入自己的體內。 這一次是用雷靈氣來淬煉經脈。 全身雖然刺痛,但還是能忍受的。 每次修煉完,雖然也有些汗腥味,但比起第一次煉氣時的洗髓易經還是好多了。
  
  半月後,夕晴就達到了煉氣一層。 比起當年柳元瓊用了兩年時間才達到煉氣一層可真是天壤之別,夕晴認為是自己已經在修煉《冰玉訣》時經過了洗髓易經的緣故。 當然,除此之外,柳元瓊當年沒有夕晴這樣多的丹藥也是原因之一,這也算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吧。
  
  穩定了五六天后,夕晴再一次閉關,這一次,夕晴繼續向《紫真雷訣》的煉氣二層衝擊。 與《冰玉訣》的煉氣二層是類似的,《紫真雷訣》的煉氣二層也是要打通主經脈,但與《冰玉訣》的主經脈是稍稍有些區別的。 這一階段如果修士自身沒有雷靈根,則比較容易出現走火入魔的情形。 不過夕晴的運氣實在很好,半月後《紫真雷訣》也突破到了煉氣二層。
  
  這時,夕晴已經懷疑自己有雷靈根了,而且是隱性的雷靈根。 夕晴知道雷靈根的珍奇、稀少、和受眾修士重視程度是在八種靈根居首的。 不僅是因為雷靈根強大的法術攻擊,最重要的是雷靈根修士可以輕鬆地抗過令別的修士聞之色變的劫雷。 當然雷靈根修士也可以幫別的修士在結丹時或結成元嬰時抵抗雷劫。 所以一旦出現雷靈根修士,就會成為各宗門爭搶的寶貝。
  
  夕晴深知禍福相依的道理,所以慶幸自己的雷靈根是隱靈根,希望自己的雷靈根永遠不要被人發現才好。 不過夕晴猜到自己有雷靈根還是興奮難抑,不說雷靈根的諸般好處,就是這部自己非常喜愛的《紫真雷訣》以後也能正常修煉了。 而且就像為自己定做的一般。 再合適不過。
  
  夕晴停止了修煉,走出自己的房間。 心情十分愉悅。
  
  “程英——”夕晴衝著程英的屋子叫著,夕晴這時候很想吃程英弄的山林裡的美味,程英和她那個師弟總是能找到一些好吃的。
  
  夕晴叫了兩聲沒人回應,走到程英的屋前,推開門,里而沒人。
  
  夕晴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忽然感覺到遠處有兩個人正向這裡走來。 夕晴現在發現自己的神識感應非常敏銳,凝神用神識向二人的方向望瞭望,居然穿過院牆看到程英和萬小豆一起向這裡走來,萬小豆手裡還提著一個盛水的瓦罐。
  
  夕晴便站在院子裡等著,過了一會兒,夕晴聽到外面程英說道:“師弟,你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把罐子給我,你先回吧。”
  
  夕晴大聲道:“程英,請萬師弟也一起進來吧。”
  
  “哦,小姐既然請你,你就隨我來吧。”
  
  “多謝小姐。”
  
  嗖嗖兩聲,程英和萬小豆跳進院子裡,程英臉上還有些發窘:“小姐,師弟采了些野山梅,做了些酸梅湯。端來一些,請您嚐嚐。”
  
  “那多謝萬師弟了。”夕晴心裡暗暗高興,自己正饞著呢,就送來了酸梅湯。
  
  程英從屋子裡取出三隻茶碗,從瓦罐裡倒了三碗酸梅湯。
  
  萬小豆笑著道:“師姐,你們喝吧,我不太愛喝這種酸酸的味道。”
  
  程英斜了他一眼:“既然給你倒上,你就少喝點罷。”
  
  “唉,好。”萬小豆笑嘻嘻地端起一碗。
  
  程英捧起一碗對夕晴道:“小姐,這碗給您。”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程英你也快喝吧。”夕晴接過碗來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味道還可以,就是聞著有一點怪味。 這種怪味夕晴不太喜歡。
  
  夕晴見萬小豆喝了兩口也住了口。 只有程英捧起碗喝完了。
  
  萬小豆道:“你們先喝著,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說著向夕晴拱拱手。
  
  夕晴道:“程英送一下萬師弟罷。”
  
  “不用。不用送。”
  
  “不用送,他自己認得路呢。”
  
  夕晴抿著嘴笑了笑,萬小豆已經縱身躍出了牆外。
  
  夕晴道:“程英你把碗先收了吧,我也不太想喝了。”
  
  “是,小姐,小姐你這裡若沒有其它事,我先去睡一會兒。我現在困得厲害。”程英一邊收了碗,一邊說道。
  
  “我這裡沒事,你去睡吧,還別說,我也有些乏了。正好也回屋歇一歇。”夕晴感覺身上有些軟,心裡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夕晴回到屋裡打坐了半個時辰才覺著身上好一些。 這時夕晴聽到從外面跳進兩個人。
  
  “師父,我們要找什麼呢?”說話的是萬小豆。
  
  “一個盒子,裡面有一件道服。或許還有別的東西。”這是觀主的聲音。
  
  居然是為了那件道服來的。 夕晴自從住進這個偏僻的小院,一直穿的是程英給自己做的衣服。 那件道服又放回了盒子裡。 盒子就隨便放在櫃子上了。
  
  夕晴手中捏了一張符,躺在床上假裝睡著了。
  
  兩人進了夕晴的屋子,觀主四下看了看就發現了盒子,走過去打開盒子,那件道服就放在裡面。
  
  觀主把那件道服展開,正面反面甚至裡面仔細看了一遍。 嘴裡自言自語道:“難道盒子裡還有東西,被她給藏起來了?”
  
  “觀主到底在找什麼呢?”夕晴坐起身來,微笑著問道。
  
  屋子裡的二人都嚇了一跳,但觀主很快便冷靜下來,對萬小豆道:“我們先把她打暈。”說著就向夕晴撲過來,但夕晴一下消失了,正當二人發楞時,二人脖子上都挨了一下重擊,立時便暈了過去。
  
  當二人被冷水澆得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椅子上坐著的程英也剛剛才被夕晴用冷水淋醒。 而程英看到師父和師弟都被繩子綁著扔在地上。 扭頭看著夕晴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夕晴指著地上的二人道:“怎麼回事,你得問他們。”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26
第7章煉氣三層
  
  程英看著師父問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觀主冷笑了一聲,道:“其實我也不過是遵照當今皇上的口諭辦事,皇上得知月霞公主從觀中得到我黃木觀祖師傳下來的一隻盒子,想讓我查清裡面到底裝著什麼。另外我也想看看當年祖師給浩元國皇族留下的盒子裡到底有些什麼,公主自從得到盒子後便常常閉關,而且我聽說公主近來劍術大有長進,就連程英都不是對手。”
  
  夕晴道:“你口中的當今皇上如何得知我藏身在黃木觀中?”
  
  觀主看著夕晴道:“當今皇上對我黃木觀禮遇有加,曾兩次召我入宮,我欲化解你們之間的仇恨,便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了幾句,皇上得聞你雖年紀不大,但貌美如花,且聰慧過人頗有賢名。也想把你納為嬪妃,但又恐你心存芥蒂,遂讓我尋機多加勸導。貧道這也是為你好,本意也是化仇怨為姻緣。”
  
  “師父,原來是你出賣了公主?”程英一臉地不能相信,又轉過頭來看著萬小豆,“師弟,這件事你也知道?並也參與其中?”
  
  萬小豆嚅囁道:“師姐,我覺得師父言之有理。我黃木觀哪能與皇上的大軍為敵?我黃木觀皆是方外之人,若無皇上的庇護,在這亂世又豈能保得性命周全、三餐無憂?”
  
  啪——程英重重扇了萬小豆一個耳光,“師弟,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無恥小人。只為保得自身性命,只為了那三餐飯,就要出賣公主?”
  
  萬小豆仍說道:“如今亂世,公主若嫁與當今皇上,不僅不用再四處逃命,而且又能重新得享富貴榮華。此事人人有利,師父和我又有何錯呢?”
  
  夕晴笑道:“哦?如此看來,我倒應該謝謝二位處心積慮,為我謀劃出路了?”
  
  觀主冷笑道:“謝倒不必,不過你要有自知之明,你皇族之中如今只剩你一人,難道你真要拿起雞蛋去碰大石?你難道不想過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你難道還想四處逃命?你若逃命又能逃到哪裡去,天下雖大,莫非王土。且如今亂世,你不是被抓回來,就是在逃跑途中餓死或被人殺死。人人都說月霞公主自幼聰慧無雙,我想你一定能想明白如何做才有利罷。”
  
  夕晴道:“我若想過那錦衣玉食的好日子,憑我自己也能得到,還用不著把自個兒賣了去換得賊人的賞賜。而且我現在也不會離開黃木觀,我用不著逃,我一直想著去見見這位新皇上呢。至於你說的那隻盒子,裡面也的確只有一件很平常的道服,事到如今我自然無須騙你,你若喜歡那道服,送與你便是。”
  
  夕晴接著又對程英道:“如今這事,你看該如何處理?”
  
  程英冷然道:“論公,您如今是浩元國皇族唯一的公主,奴婢作為臣子,理當盡忠報國。論私,您如今是我唯一的親人,奴婢作為太后的堂妹,更當護佑家人。論公論私,我都要處死此二人。”
  
  “嘖嘖嘖,瞧瞧我這弟子說得如此大義凜然,”觀主一臉地不屑,“程英,你別忘了,你四歲便拜我為師。我辛苦教你道學與劍術十餘年,天地君親師,難道今日你要弒師麼?”
  
  夕晴哈哈大笑,道:“觀主,你可知當年建起這黃木觀,並傳下劍術的那位祖師姓什麼?”
  
  “我怎知姓什麼,觀中記載只有道號,哪會有俗家名字?”觀主一臉不耐地說著,突然一怔,道:“你難道是想說這位祖師姓柳嗎?”
  
  “不錯,正是我浩元國國姓——柳,現在你也猜到了吧,這位黃木觀的創觀祖師,正是我浩元國皇族的祖先,俗家名字叫柳元瓊。我柳氏祖先建起這黃木觀宗旨之一就是要為我皇族之人避難時有個容身之所。而觀主你在黃木觀中學得柳祖師傳下的道學和劍術,又忝居黃木觀觀主之位,並多年受我浩元國皇族禮遇和供奉。如今你反倒想著挾恩於人,天下可有此理麼?”夕晴一口氣說完,便直直盯著觀主。
  
  觀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顫聲叫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殺我,觀中有皇上派來監視你的人,若是惹惱了皇上,定會把你扔去軍中,充作……”
  
  刷——觀主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程英用劍削去了腦袋,噴出的血濺了旁邊萬小豆一身。 萬小豆嚇得大叫,渾身顫抖著對程英道:“師姐,你饒了我吧,這些事與我無干啊,都是,都是師父逼我的,再說我也是為了保命啊。師姐,求求你。”
  
  程英用劍指著萬小豆,喝道:“保命?你用別人的命來保自己的命,你這條命實在沒有理由活在世上。”
  
  “師姐,我是真心喜歡你啊,我對你一片癡情,咱倆又兩情相悅,師姐你真忍心殺我麼?”萬小豆跪在地上向程英哭求。
  
  程英冷笑道:“就你這無恥可憐的小樣子,姐姐如今我不喜歡了。”說完,也一劍削下萬小豆的頭顱。
  
  夕晴和程英二人在院中挖了個坑,就地將兩具屍體掩埋了。 夕晴道:“程英,你對其他人說觀主帶著萬師弟外出訪友去了,兩三個月後便回來。”
  
  “是,小姐,我們要不要趕緊離開這裡。”程英聽了觀主剛才的話,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夕晴搖頭道:“用不著,我們在這里安心呆著,那些監視我們的人自然不會疑心。也不會有什麼行動。”
  
  “可是,如果那些賊人來抓你怎麼辦?”
  
  “放心吧,他們奈何不了我。”夕晴淡淡的表情上顯出自信和堅定。
  
  於是,觀裡像沒發生什麼事一樣,仍如往日一般平靜。 夕晴近來把煉丹的都大略的看了看,每天同程英對練一陣子劍,其餘的時間便是打坐修煉。
  
  一個多月後,夕晴再一次閉關,這次閉關夕晴告訴程英每日送一次水和飯擱在屋門口即可。 如果當日的飯食沒有動,程英就收了去。 程英心裡雖然奇怪小姐為什麼可以長時間不吃飯,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程英也感覺現在小姐越來越神秘,有時甚至程英都懷疑小姐是不是得了仙人的指點。
  
  夕晴閉關後,開始服下煉氣丹。 默念《玄鼎冰玉訣》讓身體吸納周圍的靈氣,通過主經脈的周天運行,靈氣一點點地向丹田聚集。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夕晴的丹田出現了淡淡地白色氣團。
  
  過了些日子夕晴又試著修煉《紫真雷訣》,這一次的經脈運行線路稍有不同,但夕晴還是發現一絲絲的紫色靈氣慢慢地向丹田匯聚,紫色的靈氣和白色的靈氣在丹田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個白紫相間的淡淡的氣團。
  
  突然夕晴的神識感覺到戴在手腕上的陰陽鐲微微一顫,兩隻玉鐲似乎都產生了吸力,把身體周圍更大範圍的天地靈氣向玉鐲中吸去,夕晴這時福至心靈,一邊繼續運行《紫真雷訣》,一邊又運行起《玄鼎冰玉訣》。
  
  果然,被陰陽玉鐲吸引到手腕附近的靈氣,除了大部分被玉鐲吸掉外,還有一小部分順著兩隻手的經脈緩緩進入主經脈,其中,從陰玉鐲上流入經脈的是白色的靈氣,從陽玉鐲上流入經脈的是紫色的靈氣。
  
  夕晴控制著這兩種靈氣,在主經脈中環繞大周天,由於雷訣和冰訣的主經脈大部分重合,少部分有所區別。 因此,一紫一白兩種靈氣在主經脈中一會兒分開,一會兒會合,最後都進入丹田中匯入那個紫白兩色淡淡的氣團。
  
  夕晴覺得這對陰陽鐲真是太奇妙了,有了這對陰陽鐲的幫助,夕晴可以同時吸納冰靈氣和雷靈氣。 大大加快了吸收靈氣的速度。
  
  兩個月後,在夕晴的丹田出現一個拳頭大的濃濃的氣團,這個氣團是一個白紫相間的圓球,發出淡淡的光。 夕晴終於突破到了煉氣三層,而且是《紫雷真訣》和《玄鼎冰玉訣》同時達到煉氣三層。
  
  夕晴將境界穩定了五天后,心情十分激動。 現在夕晴可以學習冰系和雷係法術了。 夕晴打開《玄鼎冰玉訣》找到煉氣三層的法術,把冰針術、冰盾術、冰槍術的法訣記在心裡。 然後又找到《紫雷真訣》中煉氣三層的法術部分,把雷瀑術、雷爆術、雷龍術的法訣也牢牢記在心裡。
  
  夕晴不能在這屋子里或附近練習這些法術,於是,夕晴白天打坐修煉,晚上就一個人悄悄地跑到黃木觀西北角的一處墳地,黃木觀中千餘年來道士坐化後都是埋在這裡,這處地方白天尚且陰氣森森,無人願意靠近。 到了晚上,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夕晴便在這裡盡情地練習法術。 這樣一來,觀中的道士便在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聽到那片墳區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有的道士夜里遠遠地眺望這裡,見這片墳區不時地電閃雷鳴。 都被嚇得魂不附體,跑回屋中不停地念經。
  
  有道士欲將此事報給觀主,由觀主定奪。 但程英告訴他們觀主還沒回來呢。 程英也注意到了怪事的發生。 有一次便趁著送飯時遇到夕晴,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夕晴滿臉神秘地笑了笑說:人世間亂成一團糟,老天爺見了大發雷霆之怒呢。 程英半信半疑,不過程英也覺得老天爺確實應該生氣。 這些賊人鬧得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這一日,夕晴很難得地讓程英找些酒來,再燒幾個菜,說是要與程英賞月。 兩個人打開觀主的小藏寶室,尋出兩壇好酒。 又一起去後山的水潭邊撈了三條挺肥大的魚,其實說是撈魚,兩人均是折了一根長長的荊條,先往潭里撒了一些幹餅子的碎末。 待魚浮上來吃食時,便用荊條一抽,那魚便暈死過去,然後用樹枝將魚挑在水潭邊。 程英又一路尋些野菜和蘑菇,晚上的時候,程英把菜燒好,擺在小院裡的石桌上。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29
第8章女皇帝
  
  夕晴和程英都飲了一杯酒,夕晴回味著酒香,贊不絕口。 程英知道夕晴是有些貪酒的,在宮內時皇族或貴族子弟三四歲後就可以在筵席上由教養女官陪著,拿著一隻小酒杯,喝一點淡酒。 而宮裡面大宴小宴也很多。 這樣自然出現不少愛酒的小童。 夕晴在這些小童中算是比較貪酒的,每次總要纏著身邊的女官,想要再多喝一點兒。
  
  夕晴代母后執掌朝中大事後,曾下了禁酒令。 因此,有好幾年夕晴都滴酒未沾。 今夜看到夕晴對酒一副懷舊迷戀的樣子,程英不由得嘴角彎起,彷彿又看到夕晴小時候的樣子。
  
  夕晴又喝了一口,道:“程英,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你當了皇帝,你會如何做呢?”
  
  “皇帝?”程英吃驚地看著夕晴,又笑著道:“奴婢哪是當皇帝的命,不過,等公主您當了皇帝。奴婢卻是巴望著做您身邊的大臣。”
  
  “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當了皇帝,你會怎麼做呢?”夕晴很認真地問道。
  
  程英躊躇道:“萬一奴婢當了皇帝,那還真是發愁。都不知該如何下手呢。”
  
  夕晴夾起一塊蘑菇放進嘴裡,又喝了一口酒,道:“程英,你這蘑菇燒得真是好吃。這治大國如烹小鮮,將山上剛採來的蘑菇略放些油鹽,稍稍烹煮,吃起來自然就有蘑菇原本的清香。治國也是此理,只需要稍加引導,順其自然即可。我記得你以前也對我說過一句話,無為而無不為。將樹種撒在山林中,自然就能長出參天大樹。將百姓安置於田野中,自然能繁衍生息。只要朝廷與官府不過分地與民爭利,則百姓能安,朝廷也能安。如此一來,便可國泰民安。”
  
  程英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但又問道:“若是打起仗來當如何呢?”
  
  夕晴道:“人所謂國家,有國然後才有家。其實,是有家才有國。一片土地上,原本人少的時候,只是些零散的家族。人多了,自然就漸漸地有人站出來作主,這樣就形成了國家。若平日里百姓安居樂業,家族興旺。當有敵人來犯時,百姓必然會拼死護家族。倘人人護其家,豈不是在拼死護國麼?有一國的百姓拼死護國,敵人又有何懼呢?”
  
  程英點頭道:“原來如此。”程英現在看著昔日的弟子滿眼都是崇拜。
  
  夕晴見程英望著自己發楞,微笑著給二人的酒杯中都添滿酒。 又給程英夾了一大塊魚放在程英碗裡,道:“程英,幹麼看著我發楞,快吃吧。這魚涼了就不好吃了。”
  
  程英埋頭吃著魚,夕晴抿嘴笑了笑,又道:“魚涼了就會有腥味,吃起來難吃。人心涼了,就會散亂,居心叵測的人就會趁虛而入。作為皇帝不僅自己要愛惜百姓,任用官吏一定要慎重。寧可官吏少些,絕不濫竽充數。寧可用無才之官,絕不用無德之吏。”
  
  程英道:“聽小姐一席話,勝讀百年聖賢書。小姐,奴婢一定要幫您奪回皇位。您一定會成為浩元國最賢明的皇帝。”
  
  夕晴扑哧一笑,搖頭道:“我不會去當皇帝的,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這也是我的命,我是不能違逆的。”
  
  “還有比當皇帝更重要的事情麼?”程英一臉的驚奇和難以相信。
  
  “那當然,天地之大,是我們難以想像的,皇帝在天道面前也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夕晴淡淡地說道。
  
  程英呆呆地望著夕晴,小姐真是越來越難懂了。 難道是小姐夢中受了仙人的指點? 若不然,小姐說的話怎麼越來越莫名其妙呢。
  
  夕晴拿起酒杯道:“來,我們一起喝一杯。願你作個好皇帝。”
  
  程英惶恐地道:“我哪有當皇帝的命呢?”
  
  夕晴神秘地笑道:“會有的,很快就會有的。”
  
  第二日,夕晴讓程英從觀主那裡尋一件最好的道服穿上,自己則穿了陽玉鐲中存放的一身白色的法衣,和白色的法靴。 頓時夕晴整個人就像仙子一般。 在程英驚奇的目光中,夕晴帶著程英來到黃木觀的那片墳地,程英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墳頭,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想起前一陣子這片墳地到了晚上就會電閃雷鳴,如今看來是與小姐有關了。 難道小姐這是要施展驅鬼之術?
  
  夕晴看著程英瑟瑟縮縮的樣子,不由得咯咯直笑。 夕晴取出一張符籙,程英見夕晴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確實有點像道士驅鬼用的那種。 禁不住啊——地一聲大叫起來。 緊緊閉著眼睛不敢張開。 把夕晴也嚇了一跳。
  
  “餵,程英,你幹麼閉上眼睛,還大叫一聲,嚇了我一跳。”夕晴埋怨地看著程英。
  
  程英哆嗦著說道:“這裡這麼多鬼,你都要招出來麼?”
  
  “招鬼?誰說我要招鬼?”夕晴十分奇怪,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可不是招鬼,我是要招出一隻仙鶴來。”
  
  “在墳地裡招仙鶴嗎?”程英無論如何不敢相信。
  
  夕晴用靈氣催動手中的符籙,一隻仙鶴便從符紙中飛出來,並很快地變大。 其實,這是一張飛行符。
  
  程英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夕晴縱身跳上鶴背。 仙鶴載著夕晴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幾圈後,緩緩落在程英的面前。 夕晴向程英招手道:“快,上來。”程英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下唇,縱身跳上了鶴背。
  
  仙鶴載著二人騰空而起。 程英見小姐穩穩地盤坐在鶴背,便也放下心來,照著小姐的樣子坐好。
  
  “小姐,您怎麼會變成仙人的呢?”
  
  “其實也不算是仙人,這些事都是機緣巧合罷了。”
  
  現在程英看向夕晴就不僅僅是崇拜了,程英甚至有一種在夕晴面前下跪的衝動。 程英心裡想著要不要向小姐求一個自己的心願呢? 不過一時還真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心願。
  
  很快仙鶴就飛到了皇宮上空,現在的皇宮有一些主殿已經破敗不堪,夕晴和程英望著昔日輝煌的皇宮如今被賊人佔據,心中都是氣憤難當。
  
  夕晴伸出手,對程英道:“程英,拉緊我的手。”
  
  當程英緊緊拽住夕晴的手時,夕晴從鶴背上站了起來。 一身雪白的法衣也被風吹得飄起來。
  
  “小姐,你幹麼要站起來呢,你不害怕麼。”程英的手都有些抖了。
  
  夕晴其實兩腿也在不停地顫,卻對程英道:“我怕下面的人看不到我,你不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有氣勢麼?”
  
  程英無語了,小姐這是把飛在空中的仙鶴當戲台了。 仙鶴在皇宮上盤旋了兩圈。 京城的人便紛紛發現空中的仙鶴上載著一位白衣仙女。 全城無論是兵將還是百姓全都跪在地上,向空中的仙人磕拜。
  
  皇宮裡也湧出很多人,中間有一位穿黃袍的人。 夕晴心知便是那個偽皇帝,駕著鶴徐徐向偽帝飛去。
  
  偽帝見皇宮上出現仙人,心中甚喜,自以為仙人此來定是降福於自己。 率自己的文武百官並眾嬪妃向仙人叩首。
  
  忽然一人叫道:“月霞公主,她是月霞公主。”
  
  夕晴一眼望去,見那人正是昔日的輔政大臣戚瀘允,此時從地上跳起來準備逃竄。 夕晴一個雷瀑術發出,轟隆聲響起,包括戚瀘允在內的一多半文武百官就全被大片耀眼的雷電擊成了灰。 又一個雷瀑術從天上落下時。 偽帝和他的百官及嬪妃們就全都沒影了。 周圍還散落著一些燒焦的殘肢肉塊冒著熱氣。
  
  夕晴本來是不願意用雷瀑術的,但為了盡快地震攝住這些作亂的叛軍。 只得連施兩道雷瀑術。 程英在一旁都看呆了。 夕晴在鶴背上大聲道:“我正是月霞公主,前來剿滅叛軍。”
  
  整個京城在短暫的寂靜之後,突然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百姓們皆高呼萬歲,抄起棍棒、菜刀、斧頭等向城中的士兵殺去。
  
  城中的軍兵有的扔了武器,脫了甲衣,四處躲藏。 更多地則跪在地上向空中奮力高呼:“我——等——願——降——”
  
  夕晴高聲喝道:“全都住手。”
  
  過了片刻,城中重又安靜下來。 夕晴道:“作亂的叛軍願意歸降,也是好事,但請諸位先要考慮清楚了。按本朝律法,犯上作亂者誅九族,但歸降之後,在戰場每殺十人,可保族中一人不死。被逼加入叛軍者,向朝廷交出不義之財,便可回家。百姓殺叛軍一人者,賞田十畝銀二十兩。”
  
  “他娘的,我等即使歸降,那月霞公主還是不肯放過我等,每殺十人才能保族中一人不死。我們不如拼了吧。”
  
  “對,我們全拼了吧。”有不少人附和,說著取弓搭箭就要往空中射。
  
  夕晴正抽出一疊符籙準備全扔下去。 就听下面噗哧咔嚓,接著就有一些人喊道:“快殺了這些作亂的賊人,不然公主仙子一個雷打下來。我們旁邊的人都要一齊完蛋!”
  
  那些百姓也急了眼,不分青紅皂白,沖向那些軍兵就殺。 軍兵們扔下手中的武器,跪下高聲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我等願降,我等願降啊。”
  
  夕晴制止了眾百姓,拉起身旁的程英道:“我身旁的就是浩元國的天命皇帝。你們都來拜見吧。”
  
  這時下面的人群才發現,仙鶴上還有一位女道士。 城中軍民皆大禮參拜,口呼萬歲。
  
  程英不停地看看夕晴,又看看下面的百姓,緊張得滿手心都是汗。 夕晴將仙鶴落在皇宮前的空地上,收了飛行符。 在眾人的簇擁下夕晴和程英二人走進皇宮。
roicq 發表於 2014-2-6 20:31
第9章初入修真城
  
  程英入宮穿上龍袍後,下的第一個詔令就是打開天牢,釋放被偽帝關押的囚犯,從這些囚犯裡又找到一些親族,還有一些昔日正直的官員。 夕晴的外祖程登賀也在其中。
  
  不到一個月浩元國就平定了下來。 夕晴準備了一些乾糧、乾肉和幾壇酒,都放進一個儲物袋中。 又取出另外一個儲物袋,從陽玉鐲中挑出十幾張符籙,一把木劍、一百塊下品靈石和兩瓶丹藥放進這個儲物袋裡,覺得差不多了,便向眾人告辭。
  
  程英拉著夕晴哭道:“小姐,難道你不能留下麼?你才剛過了九歲的生辰,一個人在外,如何讓人放心得下。”
  
  夕晴的外祖等人也極力相勸。
  
  夕晴道:“我既然踏上修仙之路,就決不能再留在世俗凡間。何況我自己也有些自保能力,你們就不必擔心了。”
  
  夕晴用符放出一隻仙鶴,自己縱身跳上鶴背,與眾人揮淚告別。 仙鶴騰空而起,很快就在天邊縮成一個白色的小點。
  
  夕晴接連使用了六張飛行符,按照柳元瓊在《修真鑑》中指示的方向,終於來到一個靈氣繚繞的修真城。 夕晴在城門外跳下仙鶴,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下品靈石交給城門守衛,便來到了城裡。
  
  城裡的修士很多,有不少都是高階修士。 街巷兩旁有許多修真商舖,出售各種符籙、丹藥、法器、法陣、法衣等,夕晴現在並不缺這些,但還是興沖沖地逛完一家又逛一家。 一直逛到天快黑時,才進入一家客店。
  
  客店的大堂裡有五六張桌子,兩個女子正在給客人添飯。 一位老者坐在櫃檯後喝茶,見夕晴進來,站起身來,笑著招呼:“道友可是要租間客房麼?”
  
  夕晴點頭道:“這裡的客房是什麼價錢?”
  
  老者笑道:“這裡的客房一天一塊下品靈石,飯食另算。”
  
  夕晴取出三十塊下品靈石:“那就先租一個月。”
  
  老者將靈石收起,取出一塊玉符遞給夕晴,道:“您的洞府在三層丁字府。這是您洞府的出入符。”隨後老者又喚過一位女子來引著夕晴去洞府。 女子領著夕晴從側門出去,夕晴這才注意到,這間客店是背靠一座石山建成。 從下往上一層層挖出許多石洞來。 不遠處還有幾家客店也是如此。 每個石洞都有水幕一般的陣法保護,那女子將夕晴領到三層丁字府,便告辭離去。 夕晴將玉符在石門中間的凹槽上一按,陣法便消失了,洞口的石門也自動打開。
  
  夕晴進入後,石門便在後面合上。 石洞內大約是使用了聚靈陣,夕晴感覺比外面的靈氣要濃一倍。 石洞很大且分成了三個房間,靠外的房間有桌有椅,還有一個普通的煉丹爐。 洞口一側的石壁上嵌著一塊日光石。 裡面有兩個稍小的房間,都是用月光石照亮,一間裡面有木床和草蒲團,另一間裡面有一個人造的小瀑布,是用竹節將山上清冽的泉水引進洞來的,瀑布下有一汪水池。
  
  夕晴自己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乾糧和酒,先把自己的肚子添飽了。 又在水池中洗了洗,便在石洞內的蒲團上打坐修煉。
  
  第二日,夕晴出了洞府去逛這城裡的集市。 集市上有許多修士自己擺的小攤,各種物品琳瑯滿目。 其中有不少奇怪的東西在這裡出售,有修士拿了靈獸的蛋來出售,有拿古舊物品來出售的,還有拿功法典藉來出售的。 夕晴擠進一群女修士圍起的圈子,原來攤主正在出售幾隻雪白的小靈狐,夕晴盯著一隻小靈狐可憐兮兮的眼睛,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買下它。
  
  忽然聽到身後不遠處有吵鬧的聲音,夕晴也隨著別人一起去看。 見一個六七歲的女孩正被一個絡腮鬍子、樣子兇惡的男子一腳踹在胸口,摔倒在地上。 女孩哭叫著:“你那件玉鏡根本不是我弄壞的,好好一件玉鏡,我只拿起來看了一下怎麼就會裂了一道縫?”
  
  那男子有煉氣五層的樣子,大聲說道:“我這件玉鏡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法寶。我來這裡本想賣些靈石。哪知被你弄壞了,今天你不賠給我,我饒不了你。”
  
  “嗚——不是我弄壞的,嗚——”女孩哭得很是淒慘,不少圍觀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這男子。
  
  這時,人群中衝進來一個略帶病容的女子,見了倒在地上,嘴角還流著血的女孩,失聲哭叫道:“寶兒,這是怎麼回事,我只是一會兒不見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那男子道:“你是這孩子的母親?你這女娃將我的玉鏡弄壞了,你賠靈石來罷。”
  
  “這位大哥,你這玉鏡得多少靈石?”女子眼中充滿恐慌和哀求。
  
  “五十塊下品靈石。”男子伸出一隻大手。
  
  “我沒有那麼多啊,我只有兩塊靈石。”女子含著淚說道。
  
  女孩這時也摟著女子哭起來:“娘,不是我弄壞的,不是我弄壞的。”
  
  “你再胡說,我踹死你。”男子說著就抬起腳來。 向女孩踹去。 那女子緊緊護住自己的女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男子這一腳。 但卻被男子踹得自己連同孩子一塊倒在地上。
  
  周圍的人都憤怒了,有人開始一邊罵一邊推搡這男子,男子則大叫道:“你們充什麼大頭蒜,有本事替他們把靈石賠了。”
  
  一個女脩大聲道:“不就是幾塊靈石麼,看我用靈石砸死你。”說著就要拿出靈石扔過去。
  
  “扑哧”夕晴笑出聲來,夕晴旁邊的幾個人都很鄙夷地看了夕晴一眼。 覺得這個年紀不大的女修心太硬了,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夕晴感覺到別人異樣的目光,便低著頭往人群外走。 這時那個小女孩跑過來摟著夕晴的胳膊道:“姐姐,姐姐,你幫幫我和娘吧。”
  
  夕晴微笑道:“小妹妹,你還沒吃飯吧?你若保證以後再不騙人,姐姐就請你去酒樓吃飯,好不好。”
  
  “咦——?姐姐,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是和大家玩笑呢?”女孩的大眼睛閃動著狡猾和驚奇的目光。
  
  夕晴不由得咯咯笑起來。 那男子走過來在女孩後背上輕輕一拍,嗔怪道:“你個傻丫頭,漏了咱們的底。”說著便向四周的人群作揖道:“各位,對不住,我在這兒給大家賠禮了。”
  
  人們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大聲說這一家子太不像話。 而那女子也隨同丈夫一起訕訕地向眾人作揖道歉。 其實,周圍這些人倒也沒損失什麼,隨便嚷了幾句便都散了。
  
  “姐姐,我們不是有意騙人的,娘身體不太好。我們也是沒法子。姐姐,你說你會帶我去酒樓吃飯,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呢?”女孩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夕晴覺得比剛則那隻白色的小靈狐還惹人愛憐。
  
  夕晴微笑道:“好,姐姐現在就帶你去。”又轉過身對女孩的爹娘道:“兩位道友,可否賞光呢?”
  
  “這多不好意思。”女子有些猶豫。
  
  “唉,夫人,難得我夫婦二人與這位道友投緣,怎可拒了人家的好意。一起去,一起去。”男子的性格卻十分豪爽。
  
  女子瞪了丈夫一眼,又對夕晴柔柔地笑道:“如此,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人邊走邊聊來到附近一座較大的酒樓,小二領著四人進入一個雅間。 夕晴問:“你這裡可有什麼拿手的好菜麼?”
  
  “道友,這您可就問著了。我們這裡有靈米、靈蔬、靈酒,還有一二階的靈獸肉。不僅味道鮮美,還可以增長靈力,勝過服丹藥呢。”小二得意地說著,一邊把菜單拿給夕晴。
  
  “哼,比我還會騙人呢。”夕晴身旁的小女孩大聲嚷道。
  
  小二趕緊解釋道:“這位小道友,我可是並無半句虛言啊。”
  
  小女孩不高興了:“你稱呼姐姐就是道友,稱呼我就是小道友。我看起來很小麼?”
  
  “不小,不小,道友您看起來挺顯老的。”小二笑著應道。
  
  “哼,我還不到七歲,你就說我老,可見你這人不老實,愛說謊。”
  
  小二被噎得半天說不上話來。 夕晴對小二笑道:“我這位妹妹與你鬧著玩呢,你別介意。給我們來一盤燜靈鹿肉,一盤燒靈熊掌,一尾清蒸靈魚,一隻烤靈虎腿,四樣靈蔬,四碗靈米,一壇靈酒。”
  
  “好嘞,您稍等。”小二轉身離去。
  
  女子道:“敏兒以後切不可如此淘氣。”
  
  小女孩撅著嘴道:“知道了,娘。”
  
  夕晴笑著問小女孩:“怎麼你娘一會兒叫你寶兒,一會兒又叫你敏兒呢?”
  
  女孩道:“其實人家的小名就是敏兒啦,不過娘說若叫寶兒呢,才能讓別人往外多掏靈石。”
  
  “啊?哈哈哈哈。”夕晴沒想到還有這樣一說。
  
  女子臉有些微紅,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女子看著夕晴,臉帶微笑柔聲道:“道友年紀雖輕,但聰慧穩重,我夫婦二人結識道友實在是三生有幸。我叫石榴,外子姓柏名云山。小女叫柏敏。恕我冒昧,不知能否請教道友的芳名?”
  
  夕晴道:“我姓柳,叫柳夕晴。”
  
  這時小二將夕晴點的幾樣菜,擺在桌子上。 小二笑道:“幾位客人嚐嚐我們這裡的靈獸肉,味道鮮美,靈氣濃郁。”
  
  夕晴夾起一塊鹿肉,放入嘴裡,嚼了嚼,讚道:“嗯,確實味道不錯,還有一絲靈氣。你這裡的靈獸是專門餵養的麼?”
  
  小二笑道:“其實是別的修士捕來的妖獸,賣到我們這裡來的。這妖獸未被捕獲時稱之為妖獸,被我們捕獵到後燒成菜餚或養在靈獸袋中呢,自然就叫做靈獸。”
  
  柏敏向小二嚷道:“聽說妖獸是吃人的?”
  
  小二連忙道:“其實,也有很多是食素的,像鹿啊魚啊,而且妖獸都在山林深處,吃不著人的。”說完就藉故匆匆離開了,這小女娃太難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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